(综漫同人)再见了我的卧底生涯by空若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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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提交申请书以后,她就跟诸伏高明打过招呼先回家了……只是回来的路上忘记顺便买酒,有点遗憾。
搬家公司帮她堆在门口的纸箱只有四个,搬进来只花了两分钟。她确实没什么行李,大部分都留在东京的凶宅。她回东京的时候还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反正房租不贵又有人报销,降谷零有需要的时候说不定会把那里当成不太安全的安全屋……她为什么还要想着那家伙?
名樱千早拆掉两个纸箱,把里面的几件衣服和零散物件收拾好,就站在房间中央搓起了下巴。
“床下有点空间,之后稍微改造一下,今晚会送到的小玩意都藏在里面……这个内置的衣柜有点麻烦,不喜欢房间里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啊……但把门拆掉也太怪了,万一被诸伏前辈看到,不对怎么会让他看到——”
不想降谷零就不想,她这又在兴奋什么啊……突然闲下来确实有些不适应。
榊悠真怎么还不给她回邮件?照理说她发出的消息无论内容如何都算是工作邮件,他上班时间不回复,非要拖到加班?他们的工作性质又没有加班费一说,也没人管他勤不勤奋……有人来了。
名樱千早精神一振,放在纸箱上的平板电脑正播放着走廊的实时监控录像,而电梯刚刚停在这一层。她走近纸箱两步,舔了舔嘴唇,非常期待见到第一位未来与她住在同层的邻居——
“高明……开玩笑的吧?”
名樱千早瞪圆眼睛盯着屏幕,直到诸伏高明拎着购物袋的身影消失在她对面的房间门口,才终于反应过来小声抽了口气。
大约与此同时,她等了一天的上司回信终于出现在收件箱。
「千早你怎么能那么说,我只是想表现一下我们家庭和睦,不然你用我这里的资料怎么说得过去?我已经批了你的申请,正在走流程,明早你们就能收到相关资料。」
呵,那能表现出家庭和睦就有鬼了。
「还有我送给你的惊喜,有没有特别感动?我调查过了,你的初恋现在是单身,身边没有任何暧昧对象,作为指导员可以每日朝夕相处,回家又是直线距离两米的对门,机会再好不过,我已经准备好批复你的产假申请了。」
产假个头啊产假!这是正经上司应该说的话吗!就算她对卧底组织这份工作没什么好感,可她想要的结束是一切尘埃落定的终结而不是意外中断啊!
「先前说过的小玩意预约了八点送货,就算去邻居家串门也别忘记抽空签收。顺便,你搬家没带什么衣服,帮你准备的衣服也会一起送到。」
看完邮件把手机放到一边,名樱千早心累地叹了口气。
看来是她想的太多了,公安没有那么闲,跨县安排那么多人盯着她,她感觉到的算计都来自她的上司,从指导员到房间号,一切都是她多事上司的安排。
……也没人说诸伏高明不可能是公安的眼线吧?虽然是不是都没关系,如果是的话,他的目光反而会更多地停留在她身上……她这是完全被榊悠真带跑偏了啊,作为合格的卧底搜查官,她的心里只有事业。
再说她对诸伏高明,就算她承认是初恋,但也只是初恋,在他面前那些下意识的表现,全都是因为童年滤镜。没错,那些只是肌肉记忆,跟她的心和脑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是七点半,距离快递送来还有些时间……总之先去对门打声招呼好了。
只是打招呼,没什么别的意思——
三分钟后,名樱千早乖巧坐在矮桌前,面前摆着碗筷,房间的主人刚刚为炉灶关火,正小心地端着砂锅往这边来。
……她真的没别的意思,这全都归咎于条件反射。
诸伏高明先前给她开门的时候,她就瞟见了摆在桌上的两副碗筷,本来还说他是不是有客人,结果他请她进门后,没说什么就径直回了厨房。
空气中飘荡着味增和芝麻的香气,她知道那是在煮味增锅,她能想象到锅里蘑菇和牛肉片的味道。于是国中时期的回忆突然涌来,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在桌前坐下等饭了。
“真是失礼,诸伏前辈……我今天总是回想起过去还是诸伏前辈学生的日子,不自觉就……”
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尴尬地飘到了一边,这才忽然注意到摆在书桌上相框里的照片。一张是诸伏家的四人合照,她以前就见过,也知道诸伏兄弟幼时经历了什么。另一张是穿着警校制服的诸伏景光,她几年前见过本人,照片上的胡茬大概是后期画上去的。
还有一张……是一枚手绘的明信片,画的是一树飞舞的樱花,虽然看能看得出来是樱花,但画技相当勉强。
名樱千早的瞳孔微微颤动,她还记得那张明信片,因为那正是她十年前离开长野之前,与诸伏高明告别之时,满脸别扭地塞进他手里的。
“难得见到你这么拘谨的样子。”诸伏高明眼中满是笑意,在她对面坐下,“有什么困扰的事吗?”
会被这么问大概是因为她刚才露出一瞬的绝望表情,名樱千早匆忙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料理的香气,然后期待地拿起了筷子。
她并不是困扰,她只是突然回忆起来,那张明信片背后写了什么留言。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乍一看是夸人的话,确实大多数时候这句话都是这个意思,出自两千多年前的《史记》,用来赞颂崇高的品行——但她当时写下的,却是出自更早的、《诗经》里的词句。
而这两句诗其实还有后半,她没有写下来。那是十四岁少女的小心机,带着一点可能会被发现恋慕心绪的期冀,还有一点制造了独属于两人秘密的窃喜。
——四牡騑騑,六辔如琴。觏尔新婚,以慰我心。
简单来说就是……能跟你结婚真是太好了,全世界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
名樱千早咬下一口豆腐,舌尖有点被烫到,她抽了口气,又小声抽了抽鼻子,眼角泛起点泪光。
十年前的她可能没有意识,但现在的她非常明白诸伏高明有多厉害——能有几个非职业组的刑警三十岁就升至警部呢?那他有多大概率没注意到她那时的心意?
吃饭全程她都尴尬地没敢抬头,想要夸奖料理美味的话和混乱的思绪全部搅在了一起。直到时间临近八点,她放下筷子,想说有个快递要签收,要暂时回家一趟,抬起眼时,却正好对上了对面人的视线。
那双微微上挑的漂亮眼睛仿佛早已看透一切,让她不由得把准备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是什么呀,这种感觉。
她像是回到了十年前,在犹豫了三天之后,她终于将那张自己十分满意的手绘明信片揣进口袋,小跑着去见他。可在将明信片送出去时,她却没能像计划中一样,给他留下对着镜子练习了很多次的灿烂笑容,而是红着脸、不情愿似的随便塞给了他,然后飞快地跑走,连声再见都没有讲。
“诸伏前辈。”名樱千早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大脑几乎空白、不受控地开口,“以后工作外的时间,你可以像以前一样叫我的名字吗?”
作者有话说:
·千早:全都是童年滤镜(那你为什么从头到尾没说一句不喜欢
·内容提要出自《诗经·小雅·车舝》
·下章迫害零零,会很生草(x
☆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名樱千早正一边对着上司挑选的衣服疯狂皱眉、一边为自己几分钟前对诸伏高明说的话悔不当初。
她可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怎么能受情绪影响到这种地步,她竟然让诸伏高明私下里喊她的名字——当年确实没关系,虽然年纪只差六七岁,但家教和学生是长辈与小鬼的关系,可现在他们成了同事,还是同级前后辈,根本没有亲近到这个程度,这样就好像是她想主动跟他拉近关系似的。
当然那个请求的答案是一句非常低沉好听的“好”,却也只是一句“好”。
他同意了以后私下里叫她名字,却没主动说让她也换回过去的称呼。
这种隐约被拒绝的感觉让她的心情有点微妙,而在看见榊悠真寄给她的衣服时,这种微妙的心情迅速转变为一年都不想跟他说话的无语。
送东西来的快递小哥是她曾在葬礼上见过的同事,她隐约有印象在警大见过,极有可能是她第一次读警大时的同期。也不知道榊悠真跟他说了什么,对方看她的目光充满鼓励……就很怪。
装有小玩意——其实是各种电子设备和她喜欢用的武器装备——的箱子暂且被她推进床下,而衣服的箱子自从打开后她的表情就没好过。
低胸女仆装,超短护士裙,上衣只有半截的水手服,夜店风镂空礼服,蕾丝露背洋装,甚至还有高叉旗袍和紧身皮衣网袜套装,这都是些什么?性癖展示大合集?
她来的是长野警察本部、不是潜伏进了角色扮演主题的风俗店诶!
如果不是衣服都是她的码,且还挂着相当贵的价格标签,她甚至怀疑对方不小心错拿成了自己不为人知的收藏品。
不仅如此,箱子里还附着一张便签,草草写着「善用」——用个头啊用,哪件衣服符合她现在的人设,她难道能挥着小皮鞭出勤吗?
虽然她也不是不想知道……如果她穿着这些衣服中的某一件出现在诸伏高明面前,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她没有、也不想有其他意思!
名樱千早处理掉那张便签,把拿出来的衣服随手往箱子里一塞,又继续回对门吃饭。
似乎是托那些奇怪衣服的福,现在她完全转换了心情,内心也平静下来。
晚餐已经到了尾声,两个人都放下筷子,名樱千早帮忙收拾了餐具,作为客人,洗碗的工作她没有主动揽下来,而在她正考虑着要不要告辞的时候,洗碗池前衬衣袖口挽到手肘的人却忽然回头问她喝不喝茶。
在长达零点三秒的犹豫后,她毅然决然点了头:“我去烧水。”
于是她又坐在了矮桌前。
诸伏高明站在橱柜旁,思索片刻取出一个金属盒:“跟以前一样,含咖啡|因的茶也没关系吗?”
“诸伏前辈还记得啊,”名樱千早微笑起来,“没关系,一点咖啡|因影响不到我的睡眠。”
确切地说,只要她认定当下环境安全,那她想睡的时候随时都能睡着,完全不受外界干扰,是让她上司羡慕不已的体质。
房间里还留有些食物的味道,她起身去把半开的窗户完全拉开,初夏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听着身后倒水的声音,她顺手解开一颗衬衣纽扣,回到位置上之前又迅速把它扣了回去。
“已经是六月了,诸伏前辈到夏天也会穿西装外套吗?”
“长野的夏天没有那么炎热。”诸伏高明间接做出肯定的回答,又客套似的问道,“从东京过来,还能习惯在长野的生活吗?”
“有什么不能习惯的,我觉得东京和长野最大的区别,就是那边的人妆容和打扮更精致,而且情侣更多,无论街上还是电车上,满眼都是情侣。”
“不是因为东京人口密度更高?”
名樱千早耸耸肩:“我反倒觉得是为了降低住房成本,两个人分摊房租轻松多了,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住凶宅。”
诸伏高明捧起茶杯,语气颇有深意:“这些年并非一帆风顺吗?”
她也捧起茶杯,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似的,仍是轻松的语调:“怎么说呢,说不上顺利,也说不上坎坷。离开长野以后,新的养父母带我去了国外,他们的工作需要到处跑,停留时间比较长的地方只有西西里和夏威夷……不过高三的时候就回来了,在东京,又换了新的养父,因为我想考东大嘛。”
“那个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参加公考了吗?”
“是啊。”她耿直地点头,“虽然备考的时候很痛苦,真正考试的时候却没什么感觉,很顺利地通过了,还拿到了首席……诸伏前辈参加的话,一定会比我更轻松地通过啦。”
对面人却轻笑着摇了摇头:“千早很优秀。”
又是呼吸一滞。
实际上从诸伏高明问她要不要喝茶起,她就意识到这是他给出的暗示,他似乎想要确认什么事,而这多半意味着公安部有人私下找他谈过,还说了她不少坏话。
这么说,对面的人真有可能在做她摸鱼路上绊脚石的同时,还兼任了她和公安斗智斗勇竞技场里的场外干扰,可问题只在于……他喊她名字的声音未免也太好听了吧?
她连战术喝水都顾不上,就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却紧张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我……并没有……”
“不可妄自菲薄,”诸伏高明打断道,“今后长野县警察本部的搜查一课,需要你的力量。”
四舍五入也算是他需要吧?名樱千早握杯子的手紧了紧。
“了解——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我当然会尽我所能。”
喝完茶离开诸伏高明的房间是在十分钟之后,这十分钟的对话没什么有意义的内容,却足以让她明白到对方想确认的事是什么——关于她是不是过去曾在长野生活过的「名樱千早」。
毕竟这么久不见,十年间从未有过联络,虽然脸还有旧时的影子,性格却已然完全不同……但他产生怀疑的根源一定是公安的言论,比如说「真正的榊家女儿早已死去,现在的名樱千早只是个冒牌货」之类的,或许还会说到「她曾为了前途对亲生父亲下杀手」这种会直接让人把恶感拉满的话。
他不会轻易相信公安,相对的,也不会轻易相信她。
名樱千早深吸一口气,心情复杂地掏出钥匙开锁进门,接着心情变得更为复杂。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在窗户透进的月光和周围邻居家灯光的映衬下,房间正中央的一片金色还是晃到了她的眼。
除了头发以外都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正背对着她,手里把玩着一振泛着寒光的打刀,那是压在她推进床底的箱子最底层的武器。
……嗯?
名樱千早一时失语。
降谷零你在做什么啊降谷零!电话里嘲讽还不够,非要跳脸输出吗!还是在她对公安再度燃起怒火的现在——她可要闹了!
已然进入阿斯蒂状态的女人反手锁门,解开胸前两颗扣子后才打开灯,虽然内心被暴躁的情绪填满,开口时声音却温柔又调侃:“啊啦,才一天不见就这么想我?波本,你怎么变得这么粘人,莱伊不如我温柔?”
房间的窗户全都锁着,他一定是撬门进来,也一定没有留下痕迹,这么说……他也黑了摄像头?这警察宿舍的安保行不行啊?
她倒是不介意房间被翻了一遍,毕竟她去对方家里时也这么翻,还总是当着他的面。
降谷零缓缓转身,脸上挂着笑:“这振千子村正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不仅是你的收藏品,更是武器——阿斯蒂,我不知道你还练过剑道。”
名樱千早脱下鞋,赤着脚快步走到他身前,抬起手覆在他握着刀柄的手上,笑容堪称明艳:“想让我教你?”
这个距离和站位都对她极度不利,她不知道降谷零是否会用刀,只是她有这个自信,即便刀在对方手上,也是对方比较危险。
“很遗憾,我还是更喜欢用枪。”淡金发的男人拒绝道。
他没有挣开她的手,却缓缓收了刀,目光移向一旁的床铺,那里摊着原本被她塞回箱子里的几件风格特别的衣服:“我也不知道你有这种爱好。”
名樱千早在心里痛骂一遍自家上司,面上却不动声色,仰起头望着降谷零的脸,唇角的弧度越发美妙,声音也越发腻人:“毕竟遇到了不错的男人,我还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说不定就用上了呢?”
降谷零目光一凛:“诸伏高明?”
“诶——你调查过了?看来你对我真的非常在意,阿斯蒂好感动——他现在应该没有亲近的女人吧?呐,波本,如果有的话,你可一定要告诉我。”
她演得有些用力过猛,不过没关系,降谷零知道她在演,也知道她喜欢演,放在两年前他也许会冷嘲热讽,但放在现在,他只会配合她一起演。
这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藏起真正的自己反而更容易。
男人低头望着她的脸,温柔宠溺地微笑起来,说出的话却和表情不怎么相符:“这可不行,阿斯蒂。在你发现之前,我会先把人处理掉,怎么能让你为此烦心呢?”
名樱千早歪了歪头,现在她开始觉得降谷零是为了组织的正事来找她的了。
但并不妨碍她为自己计划被破坏的事做一点小小的报复,毕竟人都送上门来了。
“来长野一趟这么远,还要处理监控和撬锁,真是为难你了,波本。”她退开一步,余光扫见摊在床上的高开叉旗袍,笑容变得暧昧而梦幻,眼波中流转着柔情蜜意,“在说正事之前,先去洗个澡吧?”
作者有话说:
·然后换件衣服√
千早:懂了,善用就是这个意思吧
·下一章的零哥: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门锁:在?尊重我一下?
监控摄像头:谁能尊重我一下???
·内容提要出自《论语·子罕》,大意是不要妄自臆测,不要把事情看得绝对化(这个不太确定),不要固执己见,不要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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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其一,不知其二。☆
降谷零正在浴室里裹着浴巾一边做思想斗争、一边与外边的女人据理力争。
他在名樱千早家留宿不是一次两次了,在她家浴室里放着水处理工作也是常态。以他的了解,那个女人虽然恶劣又危险,却对恶作剧没什么兴趣。
所以即便隐约察觉到她不怀好意,他还是进了浴室,然后站在花洒下眼睁睁地看着她拉开门进来把他的衣服全部打包拿走。
然而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否则他一定不会顾忌自己沐浴露打了一半的状态,奋力把衣服夺回来。
主要还是当时在想她跟诸伏高明的事,他从监控里看到她进了对面的房间,考虑到时间,推测只是一起吃晚饭,至少这次是。
在名樱千早被长野要走、并确认到指导警员被长野县警本部长亲自指定为诸伏高明后,上层与他商议,确认她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都不会与潜入组织的诸伏景光产生交集,这才认可了这份有些莫名的人事调动。
他并不了解诸伏高明,虽然过去见过一面,也从青梅竹马的诸伏景光那里听到些有关他哥哥的事迹,知道这个人有着「长野的孔明」的称号,但印象只停留在「非常优秀的刑警」上,性格与习惯一概不知,更别说对异性的喜好。
前不久公安有派人去找过诸伏高明,直白地告诉他即将到来的职业组名樱千早是怀着某种目的取代了别人身份的犯罪者,而在那之前,她因为一己之私杀死过三个人。由此,希望他能在她有可疑举动的时候汇报给公安。
当时那位「孔明」给出的回答是“识其一,不知其二”,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说公安——与他短暂交谈的公安警察认为是前者,觉得是在抒发自己看过名樱的资料却不了解她本质的感慨,是愿意与公安合作的意思。但听说这句话的降谷零却有种微妙的违和感,以至于不自觉回忆起他第一次去名樱家、却被要求整理论文资料的事。
他不认为名樱千早会在长野明目张胆地为非作歹,也不认为诸伏高明会轻易相信公安毫无证据的言论,如果她像实习期一样认真努力地工作,就连他也会被她的外表蒙蔽。如果她真的盯上了诸伏高明,她应该有的是办法洗清公安对她的「抹黑」。
可即便如此,她要是真的跟诸伏高明发生点什么,他要怎么跟hiro交代?毕竟那个女人的魅力,可是丝毫不亚于千面魔女贝尔摩德——
虽然对阿斯蒂、对名樱千早的恶行深恶痛绝,但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相当漂亮,那张精致却透出些稚气的脸很容易讨人喜欢。大约是家族里有北欧或东欧血统,她的眼睛在阳光下看,是相当罕见的灰色,看起来有种梦幻感。
……他并不想夸她,只是相处时间足够长,他的观察力又足够好。
还有她自己似乎相当满意的身材曲线,她曾经好几次炫耀似的抱怨自己很难在内衣店买到适合自己尺寸的内衣,然后打发他去帮她买……而她刚才回到房间时,胸前的扣子开了两颗,只要低下头就能看见内衣的蕾丝花边。
那么回到现在,不说他已经认定名樱千早对他挚友的哥哥可能是认真的、甚至势在必得,他目前面临的问题更加严苛——
“……阿斯蒂,我的衣服呢?”
名樱千早靠在门口的墙上,声音无比诚挚:“我不是放在里面了吗?虽说是旗袍,背后却有抽带的设计,我刚才确认过了,布料原本的弹性加上放松抽带以后的尺寸,你应该正好穿得下。”
只不过原本到胯骨的开叉,在他身上大概会开叉到腰……效果可能比原来更好。
浴室门被猛地打开,裹着浴巾的降谷零已然开始散发波本的气场:“我是说,我之前穿的衣服呢?”
“啊,那个的话,”黑色长发的女人毫无愧疚之意地指了指窗户的方向,“我扔下去了——放心好了,我确认过外边没有人,不会砸到谁,也不会砸到花花草草。”
……他在乎的是会不会砸到花花草草吗?!
“你还是尽快穿上比较好。”名樱千早轻飘飘地劝诱道,双手揣兜悠然自得地向厨房走去,留给他一个酷毙火辣的背影,“你也不想自己的衣服被别人捡走吧?可能还会当作可疑物报警,而这几栋楼里恰好全都是警察。”
“阿斯蒂,你——”
内心暗爽的女人回头粲然一笑:“反正我不会帮你捡。”
随即,降谷零看着女人的背影陷入沉默。
他突然怀疑起这女人是不是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她拿到那么优秀的成绩却没进公安是他的授意——其实他上层本来是准备放她进来、然后对她进行更加严密监视的,是他报告说这样太过危险,她的能力相当强,真让她偷到什么机密情报得不偿失——而她现在这样幼稚的举动是对他的报复。
他忽然想起刚认识名樱千早不久的事,他第一次在组织里执行称得上是重要的任务,原本只是一项常规交易,但交易对象突然变卦,最终演变成他这个情报员不得不举枪迎敌的危险枪战——
而最后的结果是负责监视他的名樱千早被迫现身,且为了提醒他注意一个藏在暗处的敌人而暴露位置,以大腿侧受伤为代价为他争取了反击的机会。
事后他带她回家处理伤口,因为心里那么一丝丝不该存在的感激,准备了两人份的料理。
结果那女人像是不记得自己受伤是因为他似的,就那么直白地问他:“你不会下毒吧?”
“下毒?”难得的好心被误解,他当即冷笑一声,“如果组织下达了杀死你的命令,我一定选择用这双手一点一点慢慢掐死你。”
“窒息play?”
“……闭嘴吃饭。”
这女人抖M吗?!
但是她表现出的好意不止如此,在某次为了维护他而正面跟琴酒杠过之后,她像是自述、又像是劝诫般对他说道:“神秘主义者容易被猜疑,你和贝尔摩德不一样,有弱点才能得到信任。”
他嘲讽道:“比如你犯罪的证据?”
“对。”她中肯地点点头,“现在还有你。”
降谷零有时候会怀疑名樱千早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只是单纯的性冷淡,才会撩完就跑,从不进行更深一步的交流——比如说在他洗澡中途肆无忌惮地闯进来,又视若无睹地离开。
又或者她真是其他组织的卧底,但怎么可能呢——如果是这样,她的过去,未免填补得太详细了。
国中时期的照片还在学校官网上挂着,高中虽然出国两年,护照上的出入境信息却非常详细,更别说高三回来就读贵族高中,作为首席考入东大法学部,成绩优异,相当令人瞩目,很多同学都记得她——她要从多早以前开始布局?
虽然也有像冒认榊家妹妹一样取代了某人的可能,但至少从她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加入组织开始,「名樱千早」一直是「名樱千早」。
所以……她让他穿上这件旗袍,只是她的恶趣味,又或者是……实验?
……细思极恐,还是别让hiro知道比较好。
至于他这边,他还能怎么办呢?他会来这里,本就是有求于她,再说……「波本对阿斯蒂言听计从」,这是他现在的人设。
更本质的原因是他之前已经把这个房间翻过一遍,衣柜里只有修身的衬衣和西装裙,没有任何一件能把他塞进去的正常衣服。
厨房里名樱千早的声音又远远地飘了过来:“或者你可以去对门借件衣服。”
听起来比穿开叉旗袍靠谱一点……但是他拒绝。
三分钟后,名樱千早端着泡好的红茶回来时,就见到一个明明穿着小好几码的情趣旗袍、却气定神闲盘腿坐在地上等着她尴尬的降谷零。
可惜名樱千早并不尴尬,她只是单手捧着脸颊,有些遗憾地摇头:“果然还是尺寸不合,下次专门给你定制一套。”
与想象中的性感妖娆夜店风不同,紧绷在男人身上的布料让他看起来像是出身于某家卖点是肌肉的牛郎店……倒是有种别样的风情。
于是心情大好的始作俑者在床边坐下,悠然翘起腿:“来说正事吧,想让我做什么?”
“在那之前,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