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再见了我的卧底生涯by空若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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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加班而已。”诸伏景光怀着与降谷零同样的心情解释道,“而且当时在一起的不止我们三个,她的兄长、警察厅的榊警视也在场。”
他更不想这样糟糕的八卦流传出来啊,那样说不定以后他兄长的孩子继承了太多诸伏家的特性、会被怀疑他才是真正的父亲呢,他还要不要见人了!
风见裕也陷入沉思。
但在短暂的思考后,他还是试图再为自己的认知挣扎一下:“可是你们相处起来,完全没有上司和下属的拘束感。”
明明这两人与他同样身为巡查部长,却对自己高三级的警视又顶嘴又吐槽,那不就是公然恃宠而骄、打情骂俏吗——
“毕竟我们警校时期就认识了,她与我们同期的萩原关系很好,联谊经常来。以前清晨在警校门口打扫的时候,也总能看见她踩着铃声一路冲进隔壁的警大。”诸伏景光说,“毕业之后有段时间没有联系,没想到她会突然天降成为我们的上司。”
降谷零赞同道:“是啊,也没想到她升了警视还是喜欢出外勤,完全没有大小姐的样子。”
风见发出一声叹息:“——然后凭借同样没有大小姐样子的离谱身手,成为了我们公安部出外勤时、跟监钓鱼的「专职女友」。”
结果正聊着,他们话里被提到的大小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挂掉电话从天台回程的榊千早,边下楼边绞尽脑汁地想着应该怎么演下去,才能在维持人设的同时,与自己的新指导员搞好关系。
她上次见到诸伏高明是在十年前,可时至今日,她仍对当时的场景记忆犹新——毕竟她至今为止活了近二十五年,只有那一次哭得那么惨。对此,她由衷希望对方记住的不要是她最狼狈的那一面。
然而还没等她回到办公室,就被迫停止思考,诸伏高明竟然就在楼梯口等着她,显然是注意到了她先前的去向。
“诸伏警部。”榊千早瞬间摆好表情,向对面的人淡淡点了下头,“要我做什么?”
诸伏高明脸上却带着笑:“现在本部没有正在搜查中的案件,如果榊警视的入职相关手续已经全部完成,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去一趟轻井泽的警署?”
……轻井泽?是不是有点远啊?
当然啦,就算现在对方要带她北海道或冲绳,她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诸伏警部是我的指导员,可以直接对我下命令。”她冷淡地说着,向对面的人走近一步,“但我今天没带驾照,只能麻烦指导员开车了。”
对方自然欣然应下。
于是现在他们就在前往轻井泽的车里了。
诸伏高明开车,榊千早则是自上车之后,就没有停下摆弄手机,跟远在东京的下属们想方设法找话聊天。跟下属保持联络,能有效舒缓她此刻紧张的情绪——天知道她现在为什么紧张。
而且车程实在很长,长到后来降谷零已经一分钟回一条消息,她被迫无奈只能去找乖巧听话尊敬上司的风见裕也聊天,可对方实在太过拘谨,还让她觉得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硬是把她聊成了一分钟回一条消息。
不知身旁的人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尴尬,在她终于放下手机时开口,声音满是笑意:“在向朋友抱怨吗?”
她动作一僵:“怎么会,我对调职毫无怨言。”
可对方笑意更甚:“这几年没有回过长野吗?”
他用的是「回」,那果然像她猜想的那样——
“诸伏警部还记得我?”
等待回答的时候,她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再次遇见。”诸伏高明说。
……她倒是想到了,来之前的一个星期里,诸伏景光已经把他所知道的、他兄长的近况加喜好在她耳边全部重复了很多遍。
虽然他知道的也不算多,但正因为资料量不大,才不断在她的大脑中旋转膨胀。
实际上,在来长野之前,她已经连续五天,每天闭上眼睛、脑中都是强行被唤醒久远记忆的、十年前诸伏高明的脸。
……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是精神污染了。
“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变化。”她中肯地说。
成熟了一点肯定是有的,毕竟已经十年过去,但给她的感觉、那种运筹帷幄英明睿智的感觉,还跟脑海中加过滤镜美化的记忆一模一样。
其实这话也是在暗示“你看、但是我变了”,可听出他言外之意的人却仍旧满眼笑意。
“与榊警视展现的出类拔萃相比,我确实只能说是原地徘徊而已。”
诸伏高明说完连夸带自谦的话,又接着说起她的履历。
“二十岁作为东大法学部首席毕业,通过公考进入警界,之后一直在警察厅的情报通信局工作。去年年初起,以同期生的最快速度、升警衔为警视的同时,调职到警视厅公安部,任部长辅佐兼三组组长,手下的队伍是在你调职时专门调派组建,我想是为了最大限度发挥你的才能。”
这实话听得她都害羞,更重要的是、后半部分应该是并不对外公开的秘密事项:“为什么你会——”
可对方却打断她的问题、继续说了下去:“这样优秀的你,是在犯下怎样严重的过失后,才被调职至长野来?”
……唉,这不是要被看透了吗?这个人根本无需从她口中套话,仅仅是了解背景情况、就已然处在推断出真相的边缘。
可是……不行。
她是带着任务被「下放」到长野的,在这项任务完成之前,长野县警本部的所有人,都是她的「敌人」,就算是初恋也一样。
“诸伏警部没有听说吗?我在任务中出了点差错,把下属送进医院了。”
这是实话,虽然严格意义上说那根本不是她的错,但她是任务负责人,中间出了差错她就要负责。而送下属进医院也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对方是在逮捕犯人的过程中、被犯人偷袭才受伤。
“原来如此。”
看对方仍是平静淡然、完全没有接受的样子,榊千早暗自咬了下舌尖,再接再厉道:“而且,被我送进医院的下属,就是你弟弟。”
而人至今仍旧躺在医院里——其实她觉得那点小伤根本用不着住院,但对方说来都来了、干脆多住几天休假,反正上司要出差。这直接带动了她手下组员的申请休假热潮,比如说今天,还老实待在工作岗位上的,就只有她这个出差的上司一人。
她本以为这条消息爆出后,车里的气氛多少会变得有些不同,可她身旁的诸伏高明依旧非常平静,甚至、她觉得这人好像在忍笑。
……该不会、难道说——
“不久前景光久违地打来电话,恰好是在榊警视上楼的那段时间里。”
“他当时用的似乎是朋友的手机。”
“他说,榊警视是他迄今为止关系最亲近的异性好友,希望我可以代为照顾。”
嗯嗯嗯?
她这算是被背刺了吗!是吧、一定是的吧!
“——如果被所有人认定为「敌人」,那么自己在假设对方是犯人的时候,就不会被自身感情影响到判断。”最后,诸伏高明幽幽点明道,“榊警视正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吧。”
“诶?不、那个、我……”支吾半天也没能想到反驳的话,榊千早干脆自暴自弃地把头转向窗外,一副「随便你猜、我就是不认」的摆烂模样,最后只发出一声表示不满的单音节,“……哼。”
这表现实在太过可爱,诸伏高明通过后视镜望了一眼她的侧脸,才注意到她脸颊侧蔓延开来的绯色。
他有些想笑,最后却只是掩饰性地轻咳一声,该换了话题:“说起来,榊警视似乎并不住在警察宿舍,那果然就是……”
“对,还是住我舅舅家。”榊千早努力摆出正经脸回答,却实在无法将脸颊升腾起的热度降下,“那个时候……多亏你了。”
那是在她国中三年级时的时候,她在长野的舅舅家过暑假。某天深夜突然毫无征兆地天降暴雨,狂风大作,信号和电路一同被天灾截断,她家院子里的树被风吹歪、树枝砸碎了玻璃,正好在下楼的舅舅被吓了一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她听到响动摸着黑下去看情况的时候,只摸到一手黏腻。
那时家里只有他们两人,只有十五岁的她第一次遇到这种突发情况,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要找人帮忙便冒着雨冲出家门。
因为断电,周围被雨幕遮蔽的房屋看起来一片死寂,她在茫然环顾间捕捉到一点光线,便迎着光亮冲了过去,跑到近处才发现那是巡警的自行车灯。
那一点光芒,寄托着她全部的希望。
她甚至没看清披着雨披的推车人究竟是不是警察,便像是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径直冲上去抓住了对方的雨披。
雨水和泪水早就混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向对方说清楚情况,只记得到后来一直在向对方重复「救命」和「帮帮我」,等终于反应过来、能够思考的时候,就已经被人裹在雨披里、向自己家的方向行进了。
而那个时候被她偶然逮到、后来帮忙将她舅舅送去医院、并在她因为过于激动后的忽然放松而昏迷沉睡时也一直守在他们身边、忙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终于离开的年轻巡警,就是现在她身旁的诸伏高明。
“不用在意。”时隔十年再次受到道谢的人轻轻摇了摇头,“你的谢意,我很久之前就已经收到了。”
十年前那场暴风雨过后,在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榊千早曾经去交番找过诸伏高明几次,可惜没有缘分、每次都恰好没碰上。
直到暑假快要结束、她准备离开长野的时候,才终于在车站附近见到了正在执勤的诸伏高明。
那个时候,来接她回家的兄长榊悠真就站在她身旁,正处在青春叛逆期的女孩向来不想在兄长面前表现出真正的自己,把自己的外在伪装得酷毙火辣,可那次不一样——
顶着自家兄长惊讶的目光,她激动得跑到诸伏高明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说着感谢的话时、情绪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这个时候,榊千早还没有意识到对方所说的「谢意」,指的并不是当年那几句口头上的道谢。
而真相直到四个小时后才被揭露,她与她的指导员一起,去了趟轻井泽警署、取走某些资料后又回程,最后被送到家门口。在与对方礼貌告别后,她一推门,竟然看见自己的母亲正跟舅舅愉快地聊着天。
“我回来了——妈?你不是在美国追星吗?”榊千早瞪圆了眼睛,在玄关踹掉鞋后便快步跑到客厅里,“克丽丝的舞台剧全部结束了?”
榊咲夜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还没有,但是听说你出差来了长野老家,加上最后两天的票我没有抢到,我就想着正好可以回老家住几天。”
啧,重点是没抢到票吧?
一旁她舅舅忽然叹息感慨起来:“咲还知道经常与我电话联系,而千早你自从进入警察厅,就忙的要命,见不到人不说、你的消息也全都是从咲那里听来的。”
被谴责到的榊千早有点心虚地想着先乖巧低头认错,正要开口,又听着自家舅舅接着说道:“反倒是高明君,每过几个月就会来探望我,我也会跟他分享一下你的近况。”
榊千早呼吸一滞。
诶?诶诶诶?
分享近况?她的履历原来是这么泄露出去的?不是一次性、而是长年累月、一点一点地在他脑海中构筑累积起来的?
那样不就好像是……他一直看着她、从暴风雨夜中那个无助的小姑娘、一步一步努力成长为现在的模样吗?
“千早你去的是搜一吧,高明君也在搜一、你有见到他吗?”在她回答之前,提出问题的她舅舅再度向她投下重磅炸.弹,“在听说你是因为感谢他、才决定成为警察官的时候,他表现得相当高兴来着。”
……完了,羞耻心上来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的「谢意」——
现在这任务,她突然不想干了……
作者有话说:
·一个可可爱爱的,惨遭亲友背刺(助攻?)的千早酱
·还有一个听了十年近况(越发被吸引)终于再次见到真人的高明哥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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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景光加在一起都打不过我。☆
实际上,十年前的暴风雨夜,并不是榊千早第一次见到诸伏高明。
更早之前,在对方还在东京读大学的时候,当时刚上国中的她就已经与他有过短暂交集了。
榊千早从小就读的学校是私立贵族冰帝学园,从冰帝学园的小学部一直升到初等部,负责她所在班级的老师,恰好都曾教过比她大六岁的榊悠真。
她的兄长虽然不是连续跳级、十岁读大学那种天才,但在同龄人中绝对是最聪明那个,给所有老师都能留下深刻印象、深感这孩子未来可期。
其实这也没什么,她并不比对方差在哪里,兄妹二人虽然是同父异母——对方的母亲在生下他不久便因病去世——但关系并不算差,兄长还隐隐有些妹控属性,总是各种宠着她让着她,她对兄长也没有任何敌意。
可她就是不想与对方比较,所以一直都在努力延伸与对方完全相反的方向。比如说对方不太擅长电子设备,她就非要把各种程序语言网络架构都融会贯通;对方不擅长运动,她就要点满运动属性,从空手道到柔道再到剑道,武斗方面尽可能涵盖。
不过在至少这两个方面上,她确实很有天赋,特别是剑道,她在北辰一刀流的道场上,拿下了当年千叶佐那子的惊人成就——十岁就拿到了小太刀的免许皆传。
这样的她在六年级第一次接触网球,然后轻轻松松地一举拿下儿童组比赛女子组单打冠军,因此心里难免有些膨胀。
可升至国一的时候,却被从英国归国的迹部家少爷轻易打碎了自信心——其实比赛结局是六比四,最后对方也说了,如果她再拼命一点、胜者不会是自己。但那天晚上,她还是失落地在家附近的公园坐到了天黑。
接着在意识到必须回家而起身时,突然变成了一起命案的目击证人。
当然所谓的目击并不是单向行为,拿着猎.枪的犯人紧张却凶狠地将枪口向她移来,而她在慌不择路的逃窜中,意外撞见了夜跑至附近的诸伏高明。
接下来发生的,并不是什么两个普通人联手、制服穷凶极恶杀人犯的电影剧情,仅仅是意识到情况危险的诸伏高明护着她逃跑、并努力拖延到因她早先报警而出动的警察们到来而已。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件事之后,她的父亲曾亲自上门向对方表达感谢。而当时被吓了一跳的她,在大病一场之后,几乎忘记了那一夜的经历。直到再一次遇见他,才隐约想起来过去曾与他有过交集。
凌晨三点,失眠中的榊千早痛心疾首地捂住了脸。
为什么每次见到那个人、都不是她希望被对方看到的样子——特别是现在,她明明可以用更加可爱、更加讨人喜欢的面貌出现,以「真正的榊千早」的姿态、向他表现出自己有多优秀、多么值得他停留目光,可是——
是从楼梯的方向传来的细碎声响,在寂静的深夜听起来有些明显,沿着走廊一直向她旁边的房间移动。
考虑到二楼只有她的房间、一间空和室和一间储物间,大半夜家里另外两人不会跑上来还不开灯,虽然觉得不会这么碰巧遇到闯空门,但安全起见,被惊扰到的现役刑警还是迅速起身,套了件睡衣就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现在的她可不再是会因突然情况、紧张到不知所措的小姑娘,刚才的声音直向走廊最深处的储物间而去,那里不仅有她舅舅陈年的研究资料,还有些从父辈继承而来的、可能有些值钱的老物件——直奔那个房间而去,那说不定会是熟人作案。
……但大概没有熟到听说这个家里从昨天起新增了一名身为警察的房客。
隔着薄薄的门板,她听见了储物间里翻箱倒柜的声音,虽然对方有刻意放轻动作,但打着手电找东西已经证明了一切。
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好呢……直接冲进房间把人按倒?还是做点坏事吓对方一下、再把人按倒?摸黑抓人有点危险,先把灯打开比较好吗……
走廊的灯突然亮了。
……啊?
紧接着是上楼的脚步声,这毫不加掩饰的声音显然属于住在这栋房子里的人,大概率是她舅舅,作为研究者、半夜灵感迸发起来找资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与此同时,她听见了储物间的窗户被拉开的声音。
看来这脚步声惊扰到了房间里大胆的小偷。
“啧。”榊千早咋了下舌,随即扬起了声音,“有小偷,我先去追,舅舅您先报警。”
在她打开储物间门的同时,她听见楼梯口的人发出一声表示惊讶的“啊”,接着是简洁的“注意安全”——那确实是她舅舅。于此同时,也借着窗外的灯光,看见了刚从窗户翻出去的小偷身影。
……唉,真麻烦,心情不好就算了,还要额外加班。
虽然心里抱怨着,榊千早还是紧跟着小偷翻出窗户,轻盈地落在地面上。然后打起精神追了上去——对方并没有准备载具,只是徒步逃窜,慌乱地甚至没有回过一次头。
如果他找机会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正对他穷追不舍的人,只是个穿着单薄睡衣、赤着脚、看似无害的年轻女孩,由此稍微放松警惕。可他没有,因而榊千早只能鼓足了劲、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尽可能用手臂代替内衣维持稳定。
十五分钟后,诸伏高明在附近交番见到榊千早时,对方周身的低气压让在交番值班的警员都不由得降低了呼吸频率、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榊警视,情况如何?”
脸色相当难看的女孩缩在休息室的一角,里边只穿睡衣,外面披着交番的毛毯,正用湿巾慢吞吞地擦着脚。
见他出现,她先是愣了一下,才不太高兴地回答:“是我舅舅的学生,想从我家偷点值钱的东西。未成年的小鬼,一个过肩摔加一个过背摔而已,没有大碍。”
这种程度的逮捕术不会被追责,她在这里等着,只是因为赤着脚跑出来、稍微受了点伤,所以刚才在交番打电话回家,拜托她母亲来一趟、帮她带双鞋过来——可诸伏高明怎么会来?现在可是快到凌晨四点了诶。
而对方接着问道:“榊警视的情况如何?”
“我刚才不是说了——诶?你说我吗?”突然意识到对方问的是自己受伤与否,榊千早的视线飘到了一边,“我当然没事,两个景光加在一起都打不过我。”
糟了,她是不是有些慌不择言了?
可她偏偏又被他看见了这么狼狈的样子。
“为什么诸伏警部会来?”她仰起头,“我舅舅的拜托吗?还是说,最初的报警电话就打到了你那里?”
诸伏高明默认了答案。
“……真是的,我加班是没办法的事,竟然还要你也加班。”她小声嘟囔着、将手里的湿巾团成一团,站起身来,“回家啦。”
看对方两手空空的样子就不像是帮她带了鞋,那她还要再坚持一下,走到车上去。
可她面前的人却没有动作,片刻后她扔掉用过的湿巾、向交番的警员道过谢、再回到原位时,才听见他缓缓吐出一句“原来如此”。
“什么?”
“不、没什么。”诸伏高明轻轻摇了下头,接着垂眸望向她,“榊警视就这样走回去、可以吗?”
啊?这什么意思?
“……你不会没有开车吧?”
虽然她家距离这里不算远,路程不过十几分钟,但她可不想这样赤着脚走回去啊,又不能让面前的人背她回去——
等一下,该不会、她家的长辈、就是打着这个算盘吧?
“我觉得我这样不太行。”榊千早咬了咬嘴唇,秉承着任务至上的原则坚定地拒绝了内心的动摇,“麻烦诸伏警部让我母亲来一趟。”
可话音落下时,强烈的失落感袭来,她刚刚勉强稳定下来的内心、忽然大幅度地震起来。
“或者……”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可以吗?”
而她并没有被拒绝。
心脏跳得好快。
这样寂静的凌晨,也不知道正背着她的人,能不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反正她是已经紧张得快哭了。
胸被自己的体重压得有些痛,先前单手扶着胸追人的时候已经被摧残过一轮,现在又被仅仅几层布料隔断带来的害羞感折磨,她咬着嘴唇,感觉自己随时可能露出些呜咽的哭音。
如果换成诸伏景光或降谷零、或是跟她关系更为亲近的萩原研二来背她,她只会一边吐槽着刚才追盗窃犯的痛苦经历、一边调侃对方不要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可是……身前的人是完全不同的。
……是恋心。
是时隔十年、从未消逝、又仅仅因为再会而轻易再度燃起的恋心。
虽然先前被诸伏景光精神污染的时候她想象过这种可能性,可真正来到长野、再次见到他、并在此刻意识到现状,她还是只觉得手足无措。
“……抱歉。”榊千早开口道,声音压得很低、竭力隐藏起几乎抑制不住的颤音,“这么晚打扰你,还让你做这种麻烦事。”
而对方只是有点冷淡地回应:“不要在意。”
呜!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回家的路第一次如此漫长,好在对方只是将她送到玄关,而后很快转身离开,只给了她短暂的、向他的背影道谢的时间。
虽然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忽然变得疏离冷淡,但现在,到她兴师问罪的时间了——
“妈!你怎么能这样!我要闹了!”
早就猜到女儿回来会抱怨,榊咲夜无辜地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我只是跟他说,现在月色不错,如果觉得我家女儿还算讨人喜欢,就将车留在这里、徒步去接她怎么样,然后他接受了——确实、省略掉你是赤脚跳窗这一点是我故意的,但我也做好了随时出门去接你的准备,如果你拒绝、就换我去接你。”
见她不再说话,榊咲夜笑起来:“千早你不是一直很在意他的事吗?家里长野刑事案件相关的剪报已经有两大本了——当然,你没有恋爱意愿的话我们就收手,我们家是放任主义,恋爱交友结婚完全自由。”
自己母亲的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当然没有拒绝的心思,准备半推半就地接受下来:“倒也不是没有意愿……”
等一下。
“你说「我们」?还有谁?”
作者有话说:
·这个拉扯好难啊【沉思
·高明哥那不是忽然冷淡,那是()【什么呢
提示:妹是傲人的70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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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拒绝的话岂不是很尴尬?☆
凌晨四点半,突如其来的来电打断了诸伏景光的美梦——他梦见自己正在参加婚礼,刚刚嫁入他家的上司榊千早在他的兄长面前、第一次乖巧地在他的名字后加上了敬语。
可住院休假也不敢调成完全静音的手机震动将他从梦中唤醒,他望着来电显示上明晃晃的「榊千早」三个字几秒,最终还是痛苦中带点担忧地按下了接听键。
“……千早?”
非工作时段没必要喊对方的职称——实际上有些时候,在工作时段,他和降谷零也会直接喊她的名字。
……那说不定是他们三人的关系被风见误会的原因之一?
对面的声音分外幽怨,特别是有夜色加持,隐约有点恐怖电影的氛围:“你知道吗,我们其实算是青梅竹马。”
“啊?”
内容听起来也挺恐怖的诶。
这边榊千早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越发沉痛:“我妈刚才告诉我,她刚生我的时候有点产后抑郁,在长野休养过两年,没跟我舅舅住在一起。”
“……然后呢?”
“隔壁的人家姓诸伏,小儿子比我小半岁,名字叫景光。”
“啊?”怎么会这么巧?
“我妈说,当时上小学一年级的你哥哥,经常在她和你母亲外出逛街的时候负责照顾我,你出生以后又演变成照顾我们。”说到这里,平躺在床上的榊千早完全眼神死,“以至于我学说话时,最初学会的发音就是hiro。”
“啊?”怎么还有这种事?
“听说她们两个还约定过,以后要撮合我跟你结婚。”
“啊?!!!”怎么会有这种事!
“怎么反应那么大啊,这么不情愿吗?就算是我也会难过的。”榊千早轻声叹了口气,“可惜后来我妈回了东京沉迷工作,与你的母亲逐渐断了联系,偶尔长野也只是来探望我舅舅。总之直到最近,她才知道当年帮过我两次的人,竟然恰好就是曾经照顾过婴儿时期的我的男孩。”
并且顺利跟断交多年的旧友取得了联系,并一致决定试试看能不能实现当年随口的约定——只不过结婚的对象从弟弟换成了哥哥。
而诸伏景光无比沉痛地叹了口气:“这就是你失眠到凌晨四点半、然后还是没忍住叫醒我的理由?”
虽然但是,他觉得这事完全可以更早、或者更晚告诉他啊,没必要非在天不亮的时候就打扰他这个伤患吧?
榊千早冷哼一声:“才不是呢,刚才我家里进了小毛贼,那小子反应还挺快,被我追了一个路口才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