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哥哥太能忍了怎么办by元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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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么,晚上余总有得好让她动呢……”
第37章 宝贝儿
众人又?是?一阵心照不宣地笑。
这?次来揽海打球, 几位老总带的女伴,看着成熟妩媚,其实很多年纪都没林知睿大。
其中除了余明远老客户的女伴上次在饭局上出现?过, 其余的都是?新?面?孔。
刚才说这?话的老总姓严, 就?坐在余明远身边,端起酒杯想和他碰一杯。
上回在饭局上,这?位严总就?想和余明远结交了, 他是?做房地产的, 听说余明远和政府关?系好,很多事情别人搞不定,在他手里都不是?问题。
于是?他想趁着这?次打球, 和对方搞好关?系,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子。
只是?严总手抬了半天,余明远却?没有接领子,端着酒杯,左右轻晃着透明液体, 像是?没看见一般。
目光看似漫不经心,但其中的冷意却?如锋芒一样凌厉。
严总心里一沉,意识到刚才那句话许是?触了这?位余总的逆鳞,心里有些?后悔, 于是?半站起身, 主动和他碰了碰杯,放低姿态。
“刚才是?兄弟嘴快了,这?一杯当?赔罪了。”
“唉, 这?两?人怎么不带我们偷偷喝起来了!”
“就?是?, 搞得我们像是?喝不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又?提议满座的一起喝一杯, 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吃完饭,他们又?去棋牌室打牌。
不上牌桌的就?在旁边的茶室喝茶聊天。
林知睿看她哥打了会儿麻将,实在无聊,去了茶室。
其他几个女伴也?在,因为林知睿给她们拍的照片很不错,又?拉着她,让她帮着在茶室里来来回回拍了很久。
直到服务员送来茶点和水果才消停。
大家边吃东西边P图发九宫格。
那位严总的女伴从果盘里挑了几颗龙眼?,走到棋牌室,挨着坐他身边,一颗颗剥了喂到严总嘴里。
棋牌室和茶室中间只用透明的玻璃门隔开,离得很近,听得到也?看得到。
有人看着严总女伴手里的龙眼?,笑得意味不明,故意问:“怎么专给你?们严总喂龙眼?不喂别的?”
“当?然是?因为新?鲜啊,”女生?笑骂那人,“讨不讨厌啊!”
棋牌室里欢声笑语不断。
其他几个女伴拿了水果和茶点,坐到牌桌旁,边观战,边喂老总们吃水果。
一天相处下来,差不多都相熟了,又?都喝了酒,挽着手的,搂着腰的,靠着肩的,一口一个喊着“宝贝”的。
乌烟瘴气。
林知睿虽觉无聊,但她哥没走,她也?不能提前走。
她喝不了茶,对点心也?没兴趣,无聊地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今天点儿背,把把输。
她把手机往桌上一扔,下一秒,一只小碟子出现?在眼?前。
碟子里是?四瓣柚子,外面?那层白皮还没剥,包裹着紧实的柚子果肉。
黄山小柚,个头不大,只比西柚大一点,因为皮薄,直接用刀切容易切碎果肉,一般都是?手剥。
余明远把装着柚子的碗碟放在她面?前,双手撑在桌沿上,茶桌窄,只微微俯身就?离她很近了。
“要不要玩两?把?”他狭长的眼?里蒙着层淡淡的酒意,总是?清淡的嗓音里难得含着逗弄的笑意,“宝贝儿?”
“宝贝儿”的那个“儿”字拖着上翘的尾音,滋溜一下钻进林知睿耳朵里。
柚子还没吃呢就?甜得掉牙。
林知睿坐上牌桌,看了眼?自己这?边的筹码不由感叹她哥边剥柚子边打牌,还能赢这?么多,对其他人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
林知睿打麻将的技术很一般,也?就?过年在家时,陪林总他们玩两?把。因为总输,就?不太喜欢玩。
家里四个人,她不玩就?三缺一,林韵不得劲,邹诚只好出马,邹诚是?数学系副教授,他告诉还在上高中的林知睿,麻将是?以博弈、数字排列组合、概率与统计学相关?的游戏,只要搞懂其中原理,怎么玩都不会输。
正儿八经,认认真真玩,确实赢的几率比输大,但大部分时间她不喜欢动脑子,一张张不要的废牌扔出去,其实很治愈,很放松。
眼?看她哥积累的财富马上就?要被自己霍霍光了,林知睿到底有些?心虚,摸了张牌,在要不要丢出去时犹豫地瞄了眼?身边的人。
余明远没给她任何意见,刚才他去洗了个手,然后就?一直坐在旁边,把柚子果肉上那层白皮剥得干干净净。
“要打吗?”林知睿踌躇地问。
余明远连看都没看一眼牌面,直接让她扔。
“清一色!”对家哐啷当?推倒牌面?。
林知睿转头,怒瞪着罪魁祸首,刚张嘴,嘴里就被喂了一口柚子肉。
她下意识抿唇,清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
余明远没用叉子,手掰了一小块后直接喂到她嘴里,喂完还用指腹抹了下她嘴角。
他做这?些?时太自然,统共也?就?几秒。
林知睿回味着嘴唇上手指的触感,自动麻将桌洗牌的动静,遥远地像隔了层水雾,她只能听到自己缓慢而沉重的心跳声。
虽然过去他也?喂过她,有时故意逗弄他,她还会咬一口。
但这?不一样,很不一样。
他现?在的身份是?“男朋友”,不是?哥哥。
同样的亲密举动,男朋友和哥哥做起来是?完全不同的。
他刚才垂眸盯着自己嘴唇看时,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他想亲她。
林知睿果然不负众望,把她哥攒的家底全给败光了,有个老总还专门让自己的女伴来谢余明远,谢他今晚上送的香奈儿包包。
林知睿输得很平均,哪怕只是?上手玩几把过瘾的女伴都能从她手里赢个钱包走,唯独那位严总没从她这?里赢,反而在她那里连着点三次炮。
只是?她从严总那里赢来的又?原封不动地输给了别人。
从棋牌室出来时,严总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们就?住旁边的海边别墅,穿酒店小道,慢悠悠晃过去五分钟。
晚上的海岛,温度比市区低了好几度,又?在空调开得很足的室内呆了很久,乍一出来,林知睿缩着肩膀,被冷风吹得脑袋疼。
余明远把人裹在自己外套里,紧搂着她肩膀往他们那栋别墅走。
路上余明远问起,今晚她输了这?么多人,为何独独赢严总的。
她想都没想就?说:“当?然是?因为你?讨厌他啊!”
他饶有兴致地问:“哪儿看出我讨厌他了?”
林知睿三岁跟着爸妈打高尔夫,五岁跟着他们混迹商场,要是?连那点眼?力见都没有,也?就?别说自己是?林韵江奕的女儿了。
“他刚刚提到自己最赚钱的‘景御华府’,”林知睿说,“这?个盘因为质量差被业主拉横幅维权,不知道坑了多少人的钱。这?种人,你?根本不屑理。”
他捏捏她脸,“三观真正。”
她“切”了声,“余明远,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在自夸。”
他笑起来,同时收紧手臂,把人往怀里带得更深。
林知睿厌恶道:“当?然,他嘴也?是?真的贱。”
她虽没听见姓严的说余明远晚上会让她不停地动,但饭局上,他那些?下三路的话,早让她不爽了。
走到别墅,余明远刷开门,先让林知睿进去。
“我去放水,”余明远往浴室走,“你?赶紧洗个热水澡。”
行李早就?被送过来了,放在房间。
林知睿去拿了换洗衣物出来,顺便在别墅各处转了转。
浴缸里的水快放好了,余明远出来叫她去洗澡,发现?她直愣愣地站着发呆。
“发什?么呆,”余明远催促,“差不多可以洗……”
他的话被妹妹打断。
她看着他,目光像是?要确定什?么。
“这?里……只有一个房间?”
仿欧式的度假小屋,假一层半,房间客厅和浴室在一楼,二楼只有半个倾斜的阁楼,放多余的被褥等床上用品。
余明远进来后就?脱了外套,放水时把衬衫袖子卷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肌肉,手没完全擦干,手背上几滴水珠子滴在脚边的长毛地毯上。
他视线刚看向客厅里的那张沙发,林知睿就?评价道:“这?沙发太短了,都没有一米二吧,睡不了人。”
余明远表情没什?么变化,示意了下林知睿脚下的长毛地毯,“我让客房拿了垫子过来。”
林知睿泄气般“哦”了声。
林知睿泡完澡出来,果然看到客厅靠沙发边上摆了个一米宽左右的垫子。
被子和枕头一应俱全。
“早点休息。”说完,余明远进了浴室。
等他洗完出来,已近凌晨两?点。
房间里各处的灯都关?了,只余客厅沙发旁一盏落地氛围灯,光线也?被调成最暗。
余明远站在沙发前,低头看着沙发上侧身躺着的人。
其实沙发没有林知睿说的那么小,她接近一米七的个睡在上面?,只微微曲着腿。
余明远脱了鞋,踩上垫子,半蹲半坐在沙发前,灯光淡淡的光圈笼罩在她身上,将她五官映得朦胧,纤长的羽翼投下一小片灰色阴影。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她浅浅的呼吸声。
打个麻将,还真把她累着了。
也?是?,那点概率论统计学全都用在怎么输得平均上了。
不用明说,让她上牌桌时她就?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她输的是?钱,赢来的却?是?和这?些?老总的关?系往来。
等余明远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指已经按在了妹妹柔软的唇上。
她无意识抿唇时,他一动不动,直到她嘴角落下,他才拿开手,紧绷着的后背随之一点点放松。
余明远没有把她抱进卧室,任由她睡在沙发上,替她盖好被子后躺在了她旁边的软垫上。
早上六点多,林知睿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
屋子里没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她踩下去的第?一脚就?觉得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下一秒被绊了一下,身体控制不住往前扑。
她发出急促的“啊”的一刹那,余明远就?惊醒了。
睁开眼?睛,看见黑暗中有人跪在自己面?前,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脸。
余明远的胸口被林知睿的手压着,动不了,只能用手去够沙发旁的开关?。
打开灯,余明远尽量撑起上半身,去看她的脸,“怎么了?”
林知睿缓了半天才开口:“腿麻了。”
原来刚才跪下来时,碰到了腿上的麻筋。
余明远想起身,林知睿先一步手肘一松,软软地趴在他身上,同时哀求道:“你?别动,一点点都别动,我麻得不行。”
余明远胸口颤动着,被林知睿抬手拍了下,没好气地说:“笑什?么笑。”
也?不知道她腿麻到什?么时候,余明远拉开被子,盖住她身体,将她裹起来。
“哎哎哎,你?真别动……”
林知睿怕她哥碰到自己的腿,不安地扭动身体,手在他身上胡乱地按。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他哪里,余明远先闷哼了一声,几乎是?抢着将她两?只手从被子里拽出来。
昏暗的灯光中,林知睿看到她哥紧紧蹙着的眉心,一言难尽的表情,还有她下巴抵着的,他慌乱的、剧烈的、不正常的心跳。
“余明远……”
喉结不断滚动,喉咙发干,他想说的话有很多,解释的,警告的,但最后只剩下这?么一句话——
“别叫我名字,”余明远说,“叫哥哥……林知睿……叫哥哥。”
第38章 约束着
中考那年, 为了出国留学的事,林知睿和林总吵了一架,余明远带着妹妹, 两个人住到了过去的老房子?里。
住在老房子?的第一天, 余明远就被林知睿的作精属性搞得没办法,最后在即将压制不住脾气时,让她叫自己“哥哥”。
他不是没脾气, 不是不想教训她, 只是这一声“哥哥”,让他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自己之于她的意义。
哥哥当然要爱护妹妹。
是爱护, 不是做/爱。
他不能对她有任何超出兄妹之外的感觉和反应。
一点点, 不,是一丝一毫都不该有。
林知睿知道她哥生气了,那些打趣的话?统统咽回去。
她从他被子?里钻出来,一声不吭地?去了卫生间。
上完厕所?回来, 余明远已经起来了,沙发?上她的被子?和枕头?被他搬回了卧室床上。
“再去睡会?儿,”余明远说,“吃完午饭下午回去。”
午饭安排在一个很有特色的农家乐。
林知睿吃到一半就离席, 由农庄的工作人员带着去各处逛了逛。
回来时, 看她手里拎着一袋东西。
余明远问:“是什么?”
“崇明糕,”林知睿说,“看到有个爷爷骑着三轮车出来卖, 就买了点。”
余明远没说话?, 让农庄的工作人员再去林知睿说的那个爷爷那里买了好几袋的崇明糕。
林知睿:“买这么多干嘛?”
“那天你来公司,他们?都知道我妹妹来了, 但没见着你,”余明远微笑着说,“我用你的名义,带点崇明特产给他们?带回去。”
他们?都知道你是我妹妹。
他是在提醒她,他们?是兄妹。
她当然知道他们?是兄妹,她厌恶的是他把?这两个字当成了禁忌的根源,这么多年,反反复复地?在她面前加深这道底线。
别说实际上,就是思想上都不该有任何跨越这条线的念头?。
他这么约束自己,也约束着她。
回去的路上,林知睿没睡,但她拿衣服蒙住头?,沉默了一路。
从崇明回来后,两人没再见过面。
临近年底,建筑行业最忙的时候。
林知睿回到家就听许阿姨唠叨她哥,以前起码一周回来一次吃顿饭,最近连着一个月没回来。
邹诚也说每次打电话?过去,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应酬,有时候早上打的电话?,半夜才回条消息说在忙。
林总却站在儿子?那边,说做事业哪有那么容易的,年轻不拼,难道七老八十再拼?
林知睿不参与他们?的话?题,她打开微信,不断往下翻,翻了很久才找到余明远的对话?框。
两人的微信聊天还停留在半个多月前,他发?给她的一个快递单号,告诉她,她要的那两 个镜头?,他买好让店里直接寄回家了。
之前她打过几个语音电话?过去,他没接,只回消息说“在开会?”、“在忙”。
然后直到现在,两人没再说过话?。
电话?也没打过。
好在这段时间,林知睿自己也有很多事,繁重?的工作让她没太多精力?去想有的没的。
再加上四年前经历过一次,她时长告诫自己,不要像上一次纠缠不放,让两人都难堪。
她是喜欢他,但喜欢不是一切。
就像艾瑞克说的,你和你的作品一样?,你们?都是自由的。
林知睿是自由的,她可以爱一个人,从十八岁爱到一百零八岁。
但爱人的前提是——
她是林知睿,完整纯粹自由、爱恨随心的林知睿。
快到春节时,林知睿开始接婚庆的拍摄。
婚庆通常都要拍一天,从新娘化妆开始拍,有开始早的,凌晨五点她就得到。
一拍就是一整天,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好在拿到的酬劳还算不错。
这天的婚礼放在上海有名的一家五星酒店,新娘做第二套装造时,林知睿才有空吃了点东西,吃完继续拍,快到下午两点,喜宴才结束。
林知睿收拾好东西,从摆宴大厅里出来,却怎么也找不到酒店大堂。
在酒店里逛了两圈,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客房部,想找个工作人员问路,愣是一个都没遇到。
她只能凭着感觉,顺着长长的客房走廊往前走,走到一半,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回头?,有点惊讶地?看着身后的人。
“骆嘉言?”
骆嘉言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他快速往身后看一眼,确认身后没人,才转回来看向林知睿。
他来不及解释,只神色慌张地?问了句:“能找个地?方先让我呆一会?儿吗?”
“滴”地?一声,房门打开,林知睿和骆嘉言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房间里有点乱,新娘的礼服,鞋子?,化妆用品散落在各处。
这是婚庆公司为新人准备的换衣服做装造的房间,林知睿有房间的门卡,她刚才非要去酒店大堂,就是为了还这张门卡。
进了房间后,骆嘉言什么也没说,先去了卫生间,十分钟后他出来,头发和衣服整理了一下,状态比林知睿刚才遇到时好多了。
“谢谢,”骆嘉言说,“我给宋宋发消息了,她很快就到了。”
林知睿点头?应了声“好”。
简短的对话?后,两人就没再说话?。
林知睿坐在沙发?上发?消息,骆嘉言拉开一点房间的窗帘,正低头?往下看。
林知睿发?完消息,抬头?望向窗边。
骆嘉言身上穿着短袖白T,灰色运动裤,脚上穿的是酒店的拖鞋。
在遇到她之前,他应该在这家酒店的某个房间,他说宋宋在赶过来,说明他刚才并非在工作。
林知睿移开目光,她没兴趣知道骆嘉言为什么会?在这家酒店里开房,房间里是否还有别人,又为什么会?那么慌张,像是在躲着什么人。
“林知睿,林老师,”骆嘉言走到林知睿身边的沙发?上坐下,大概是危机已经解除,他整个人放松了不少?,“你不好奇我的事吗?”
“也不能说是不好奇,”林知睿耸了耸肩,“准确来说是不在意。”
骆嘉言哑然一瞬,才说:“你确实很真诚。”
真诚地?过了头?,就像两个巴掌啪啪打在他脸上,然后他的脸上反显出清晰的两个字——
林知睿并没有把?骆嘉言当成垃圾看待,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不会?轻易对一个人下定义,更?何况是一个她不会?与之产生交集的人。
“我好像应该向你道个歉。”骆嘉言带着几分真心实意道。
他是指把?余明远当成她金主的事。
后来他去了解了一下,他们?是继兄继妹的关系,确实是兄妹,虽然两人的相处,看起来不太像兄妹,起码不是朴素价值观所?认为的那种兄妹。
但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多兄妹,谁也没规定过兄妹之间应该怎么相处,就像也没有人到底该怎么活着的规定。
林知睿:“我接受你的道歉,但微信我不会?加回来。”
骆嘉言打开手机的动作顿了顿,他笑了下,收起手机,没再说什么。
五分钟后宋宋到达酒店,骆嘉言告诉了她房间号,她过来时带了套衣服,骆嘉言换上衣服,戴上墨镜和帽子?。
“林老师,谢谢你,”宋宋解释道,“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我们?在附近有个活动,怕晚上堵车所?以下午就到了,找了个酒店休息,不知道那些粉丝是怎么知道的……”
林知睿只是默默地?听着宋宋解释骆嘉言被私生饭骚扰,没发?表任何意见,也没说她觉得骆嘉言白T领口那处污渍看着像是唇膏印。
她想,这些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宋宋给司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对骆嘉言说:“车在地?下停车库,离我们?最近的电梯附近,走吧?”
“嗯,”骆嘉言看向林知睿,“一起走吧?”
林知睿:“不了,谢谢。”
骆嘉言没再说什么,和宋宋离开了房间。
林知睿把?门卡还到酒店大堂,推开大门出去的瞬间,夹杂着雪花的凌厉寒风扑面而来。
她戴上羽绒服的帽子?,拉高围巾遮住自己半张脸。
天色昏暗,又下着雪,路上堵得严严实实。
叫车软件上的排队时长已经超过半小时。
正在她打算走路去地?铁站时,一辆商务车停在她面前,副驾驶车窗降下,宋宋在车里向她招手。
“林老师,下雪了车难叫,我们?送你吧?”
林知睿看了眼越下越密的雪,没再矫情,拉开车门上了车。
骆嘉言坐在司机后排,林知睿上车后,他适时递过来一包纸巾。
“谢谢。”林知睿接过,抽出两张擦掉头?发?和脸上雪化后的水。
“林老师去哪儿?”宋宋问。
“麻烦把?我带到最近的地?铁站就行了。”
“没关系的林老师,我们?送你回去吧。”
“谢谢,真的不用了。”林知睿很坚持,宋宋也就不再劝。
这里离地?铁站两公里不到,但雪天路滑,路上的车都开得很慢。
车里很安静,林知睿眼观鼻鼻观心,尽量不去关注别人,但骆嘉言在听别人发?来的语音消息时还是漏出了一点声音。
一个女人的声音刚从林知睿耳朵里转了圈又飘出去。
突然,一声刺耳的撞击声随着车身的剧烈晃动在她耳边炸响。
巨大的惯性下,林知睿的身体在座椅上重?重?弹起,又被安全带拉回座椅上。
在她意识到坐的车被追尾的那一刻,她无比庆幸余明远从小就对自己严苛的安全教育,就算是坐在后座,只是两公里的车程,她也会?系上安全带。
司机和宋宋坐在前排都系了安全带,后排的骆嘉言没系,整个人往前摔出去,半边身体撞在中控上。
下了雪的路上湿滑,车在地?面上滑了一段距离才停下,也因此和前一辆车追尾了。
三车连撞。
“骆老师你怎么样??”宋宋紧张地?往后看。
骆嘉言手上剧痛,但他没管,让宋宋先把?自己刚才没拿稳甩出去的手机捡起来放好。
“林老师你没事吧?”宋宋放好手机又问林知睿。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林知睿确实被吓到了,但现在缓过来了,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哎呀,”宋宋惊呼,“骆老师你的手!”
骆嘉言往前摔时,手用力?撑了一下,手腕关节扭到,肿了起来。
骆嘉言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晚上的活动怎么办?”宋宋一脸着急。
“能怎么办,”林知睿说,“推了呗。”
宋宋当然知道只能推了,可这次的活动是他们?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以骆嘉言现在的咖位,这样?的机会?并不多,错过了,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
骆嘉言捧着受伤的手,疼得“嘶”声,却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林知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林老师,”骆嘉言说,“知道违约金多少?吗?”
林知睿低头?看他手一眼,无所?谓道:“那你去好了。”
骆嘉言肯定没法参加活动了,宋宋将情况汇报给公司,公司紧急和对方协商,对方同?意换人。
这个活动一直是宋宋在负责,公司让她跟着替换的人去活动现场。
宋宋只好下车,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三车连撞,好在撞得不算太严重?,很快交警就来了,对现场事故做了责任划分。
事故处理?得很快。
司机上车后,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林知睿也一起跟着去了。
林知睿虽满心不愿意,但面对宋宋的请求,也不好意思拒绝。
到了医院,挂号看诊拍片拿药,林知睿忙前忙后,骆嘉言只在拍片和治疗时出现了一下,其余时间都在车里。
从治疗室出来,穿过大厅前,骆嘉言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扣在林知睿头?上,自己则戴上外套上的帽子?。
“别脱,戴着,”骆嘉言说,“万一被拍。”
其实骆嘉言还没红到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来,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林知睿不想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离开医院上车,林知睿把?帽子?还给了骆嘉言。
“林老师,不好意思啊,耽误你时间了。”骆嘉言真心实意地?说。
“没事。”林知睿没那么小气,事发?突然,况且骆嘉言受了伤。
“林老师,我能叫你名字吗?”
林知睿瞥了眼前面的司机,没吭声。
“我知道你怎么想我,我过去确实对你……”骆嘉言顿了顿,“但我现在是真的挺想和你交个朋友。”
骆嘉言这话?听着还算诚恳,但林知睿不为所?动,她只敷衍地?“哦”了声就别无他话?。
骆嘉言还想说什么,瞧她那副表情,最后什么也没说。
林知睿让骆嘉言送自己到最近的地?铁站。
这时候是下班高峰,地?铁车厢里挤满了人。
到站后林知睿随着人流走出地?铁站,外面的天色已然全黑,街道两边的店铺亮起灯光。
雪还在下,绿化带的植物上积了薄薄一层雪白,路灯下晶莹剔透。
林知睿站在地?铁口,犹豫着是直接回家点外卖,还是在附近随便?吃点再回去。
最后她在便?利店里买了份便?当,吃了一半就因为太难吃放弃了。
婚庆公司有专门修片的人,林知睿回到家,打开电脑,把?今天拍的照片传过去。
传照片时,她去洗了个澡。
因为天冷,她在浴缸里泡了个澡驱寒,等到穿完衣服出来才发?现余明远给她打过电话?。
电话?是半个小时前打的。
林知睿觉得奇怪,大半个月不联系的人,怎么突然给自己打电话?了。
但很快她又给他找了个理?由,许是快过年了,他怕她在家里给他甩脸色,被林总他们?看出来,所?以提前和自己沟通。
她都能想象得到,他会?在电话?里说什么。
会?先若无其事地?问她有什么想要的新年礼物,她要是态度冷淡,对他爱答不理?,他就会?放低姿态先求和,千万句话?最后化作一句“都是哥的错”。
她要是还和他犟,他就会?拿林总他们?道德绑架她,要她再怎么样?也不能在过年伤父母的心。
林知睿冷笑着扔下手机,手机屏幕却亮起来,跳出她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