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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哥哥太能忍了怎么办by元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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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候会想,自己对你的要求是否过高,因为我?站在那个高度,所以也希望你能和我?并肩,一起看同样的风景。”
林知睿仰着头问:“难道你现在不这样想了?你对我?失望了吗?”
林韵摇了摇头,又点头,她说:“当你刚才拒绝你哥的那 份保单,你说你会很努力?地生活时,我感到很骄傲。”
没人会否认,林知睿是个多么娇气的人,就连她自己都这么觉得。
娇气,爱作,喜欢发嗲,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哭,但?在她身?上,依然有着许多美好的闪闪发光的品质。
“妈妈,我?可以再?说一件事?吗?”
“什?么事??”
“我?在考虑参加一个摄影大赛。”
林知睿把?摄影大赛的事?和林韵说了,当然也包括一旦参加比赛,有两三年的时间她将在外面采风。
“你在犹豫,是因为我?的身?体吗?”林韵问出关?键问题。
“妈妈……”
林韵打断她,“我?过去觉得自己错了,没有尽可能多地花时间陪你外公外婆,我?总是在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留在他们身?边哪里也不去。”
林知睿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作为女儿我?很痛苦,很自责,”林韵摸了女儿柔顺的长发,眼圈渐渐泛红,“但?我?现?在是父母,我?终于能体会你外公外婆的心情了。如果我?把?你绑在身?边,让你无法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我?会更痛苦,更自责。还有……”
“你不需要和我?站在同一个高度,海拔五千米和海拔两千米,同样都有独一无二的风景。去做你喜欢的事?吧,无论结果如何,我?永远为你骄傲。”
我?永远为你骄傲。
林智睿并非第一次听见这句话。
在她第一次参加少儿绘画大赛却没能入围时,江奕就曾说过这句话。
两个性格迥然,甚至是南辕北辙的人,居然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林知睿觉得,那是因为他们同样爱自己,他们共同的女儿,他们的宝贝。
林知睿因为一句话,在举家团聚,隔了千里之遥,跨越大半个地图,倒好几趟车也要回家的大年三十,想起了江奕。
江奕没想到林知睿会主动给自己发消息,虽然是一条一看就是复制的节日问候,但?他还是逐字逐句,把?这条消息看了十几遍。
然后来来回回地在输入框里,一遍遍打字又一遍遍删除。
最后他没回消息,他给她发红包,因为红包限制是两百元,他一连发了五十个,每个红包上都是相同的字—
“祝我?宝贝永远开心快乐”
林知睿点开每一个红包,收下所有的祝福。
上海很少下雪,今年只下了两场小雪。
下了一会儿就停了,积不起雪。
林知睿低头,在输入框里打字,然后发出去。
“你那边下雪了吗?”
顶端的正在输入中状态持续了很久,林知睿却一直没收到江奕的回复。
她有点失落,就在她准备退出聊天框时江奕给她发来了一条视频。
林知睿点开视频,然后看到了漫天大雪。
深色的天空下,路灯映照着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周围的灌木和路基上厚厚的一层雪,远处更深的颜色应该是连绵的山脉,视频很安静。
江奕没有说话,只有簌簌的下雪声。
原来江奕刚才一直没回消息是特地出门给她拍雪景去了。
林知睿按着语音键,发了语音过去——
“很漂亮。”
“新年快乐。”
江奕也给她发了条语音——
“你永远是爸爸的骄傲。”
林韵离开女儿房间后就回房间休息了,邹诚在楼下和余明远聊天。
林知睿下楼,把?空了的碗拿去厨房。
余明远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站起身?,几步来到她身?边,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楼下客厅空间大,打着空调温度还是偏低,林知睿从卧室出来,只穿了睡衣。
林知睿没有拒绝哥哥的衣服,要不是邹诚在,她现?在大概已经被他抱在怀里,用他温暖的手掌不断揉搓她冰凉的脸庞。
“还要吗?”余明远拿走?她手里的碗,“还是我?给你弄点酒酿?”
北方也有酒酿,但?余明远生活在那里时没吃过,搬到上海的第一年,也是过年,晚上守岁,邹诚给他煮了酒酿蛋花汤。
后来到林家,一到秋冬天,许阿姨就喜欢煮酒酿,酒酿汤圆,酒酿年糕,酒酿鸡蛋。
许阿姨说小姑娘手脚冰冷体寒的就要多吃酒酿,于是余明远也开始煮酒酿,他还自己尝试着做过,但?最后的成?果是一锅长着绿毛的馊饭。
邹诚站起身?,“我?去弄吧。”
“不用了,”林知睿说,“我?又不是猪,怎么可能还吃得下啊,我?都吃撑了好伐。”
“都怪你哥,”邹诚笑着说,“谁叫他包的馄饨味道这么好。”
余明远从厨房回到客厅,客厅里只剩下林知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邹诚不见了。
“邹叔上楼睡觉去了。”林知睿说。
“嗯。”余明远坐过去,坐在她身?边,两人中间隔了个抱枕。
即将接近午夜,鞭炮声从刚才开始就淅淅沥沥地响起来。
电视里正在放着小品,用诙谐和幽默道尽打工人回乡的不容易。
大人们都回房休息了,他们两人却心照不宣地等?着辞旧迎新,等?着电视里主持人倒数那十个数字。
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只有完整地经历过,过去才会过去,明天真正到来。
一切都会是崭新的开始。
余明远突然开口:“林姨说你不考研了。”
林知睿在吃砂糖橘,橘子的皮很薄,小小的一个,剥开后直接一整个塞进?嘴里,甜蜜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开,甜到让人心情愉悦。
于是她好心情地说:“嗯,不考了,妈妈同意了。”
她又说:“对不起啊哥哥,你花了那么多心思帮我?弄来的考研复习资料浪费了。”
余明远看着刚才还说自己不是猪的妹妹,又剥了一只砂糖橘丢进?嘴里。
她穿着他的毛呢外套,怕冷地只露出半截手指,手指细长,抵着鲜嫩的果肉推进?嘴里,抿着嘴咀嚼,果肉在口腔里爆开,嘴边溢出汁水。
在主持人倒数的背景声中,他轻声说:“这是我?为你花的心思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件。”
“三、二、一!新年快乐!”
倒数结束,难忘今宵的音乐伴随着烟火响彻天空。
林知睿眼里的光明暗交替,映照着电视画面,她偏了点头,看着身?边的人,迷茫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余明远没去抽纸巾,用指腹一点点擦拭她嘴角沾着的橘子汁水,“新年快乐,睿睿。”
林知睿主动伸手抱了抱余明远。
“新年快乐,哥。”
余明远没有回抱,没有将她柔软的身?体压在怀里,他只是低了点头,不动声色地闻了闻她发间的香味。
淡淡的青柠香味。
她回家住之前?,他换掉了她所有的洗漱用品,沐浴乳洗发水,全都和他用的同一款。
真好啊,余明远想。
新的一年,他们还在一起。
“我?吃得有点撑,”林知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提议道,“哥,我?们出去走?走?吧?”
如果春节期间的上海是座空城,那么大年三十深夜的上海就是寂寞星球。
他们沿着家门前?的马路晃荡,晃了十分钟,遇到的人不超过两个,还是两位深夜执勤的工作人员。
气温很低,呼气成?霜。
林知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了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都觉得冷。
她戴着许阿姨织的绒线手套,塞不进?外套口袋,余明远就摘掉她手套,把?她的手塞进?自己外套口袋里。
余明远的手宽大暖和,手指修长,将她整只手包裹起来。
手一暖,整个人就暖了。
林知睿主动握紧她哥的手,汲取更多热源。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迎着冷风,慢悠悠地走?在深夜的长乐路街头。
平时热闹的街道,此时空无一人,沿街的咖啡店买手店全都关?了,只有寒风吹起枯黄的梧桐落叶陪着他们。
仿佛这么一路走?下去就能走?到永远。
余明远看着前?方不远处亮着灯的便利店,眼里笑意渐深,“又想吃什?么了?”
林知睿也看到便利店了,她约她哥出来,其实不是想来便利店买东西?,但?来都来了,自然不能错过。
一阵欢快的音乐声响起,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便利店,深夜值班的店员和他们互道新年好。
“吃吗?”余明远站在关?东煮前?问。
林知睿已经很自觉地去拿装关?东煮的杯子了,“当然吃啊!”
他们买了关?都煮和热饮,坐在便利店里吃。
林知睿要了很多很多汤,满到杯子里快要装不下,她喜欢喝关?东煮的汤,有时吃完了拿着空杯子还会让店员再?装半杯。
她吃了两串丸子,一串甜不辣,半杯汤,实在吃不下了才把?剩下的交给余明远。
他像过去无数次,将妹妹吃剩的或者不喜欢吃的东西?解决掉。
吃饱喝足两人离开便利店。
余明远买了瓶加热过的饮料放在她另一侧口袋给她捂手,另一只手自然被他装在自己口袋里捂着。
林知睿摸了摸肚子,满足同时也懊悔道:“这个假期保守估计我?得涨三斤肉。”
余明远:“那不保守呢?”
“不行,”林知睿摇头,“还是得保守点。”
余明远笑起来。
林知睿指了指前?面:“我?们往旁边这条路走?,多绕点路,消消食再?回去吧?”
余明远:“好。”
上海内环已经好几年不能放烟花爆竹,但?每年春节,特别是年三十晚上,总能听见鞭炮齐鸣。
林知睿驻足,看着隔了一条街的天空。
绚烂的烟花照亮了半个天空。
她羡慕道:“我?想知道他们的烟花哪来的?”
感?觉全世界都在放烟花,只有她连根仙女棒都无法拥有。
“总有地方能买,”余明远说,“买不到就托人带进?来。”
上海几乎没有买烟花爆竹的地方,如果想买,就只能从外面买了带回来。
“可是被查到了不是会罚款吗?”
“对啊,查到了就罚款,查不到的……”余明远同她一样,抬头看着头顶的花团锦簇,“都在这里绽放。”
“有道理,”林知睿说,“撑死胆大的。”
“那我?还是希望你胆小一点,”余明远看了眼她被外套遮住的小肚子,“答应我?,今天晚上什?么也别吃了。”
林知睿胃口不大,但?今天明显有点反常。
一个晚上不停地在吃,像准备过冬的松鼠,一颗颗往嘴里塞坚果,塞不下了也要继续塞。
余明远未雨绸缪地问:“胃没有不舒服吧?”
林知睿摇头。
林知睿没有饥饿焦虑,她只有分离焦虑。
余明远停下脚步,“林知睿……”
“我?们去前?面吧,”林知睿说,“我?想坐一会儿。”
两人在一片绿化带前?的休息椅上坐下。
两人坐着看完了烟花,余明远抬手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多了。
余明远打算带她回去时,林知睿突然开口。
她说:“我?今天确实吃了很多,但?难以消化的不是食物。”
他们坐在路灯下。
林知睿双手揣在羽绒服口袋里,伸直了腿,不知是冷还是为了转移注意力?,鞋跟一下下敲击着地面。
余明远盯着他多动症犯了的妹妹,温和地问:“难以消化的是什?么?”
林知睿停止了测试雪地靴牛筋底的耐磨程度,她往回收了点脚,深吸一口气,一股冷冽的空气瞬间被吸入,鼻子冷到发酸。
冷到连整个胸腔都在发抖。
她有点难受,缓了一下,才说:“让我?消化不了的是你。”
“砰——啪——”
烟花在他们头顶上方炸开,几乎照亮了大半个天空。
又是全世界都在放烟花,唯独我?没有。
幼儿园时林知睿对父母说,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接送,我?是司机送,于是林总把?公司每天的晨会延后,亲自开车送女儿上学;
小学时林知睿说为什?么爸爸有画室我?没有,于是江奕把?自己的画室隔了一半出来给女儿学画画,学摄影,引导她热爱艺术;
小学毕业时林知睿说为什?么家里只有我?和妈妈,为什?么许阿姨不是我?们的家人,没多久,林韵就和邹诚结婚了。
林知睿开口要过很多东西?,但?她从没许愿要过一个哥哥。
余明远不是她要来的,是他们强加给她的。
她拒绝,愤怒,撒泼,哭闹,可阎王似的林知睿,也不过是个只会张牙舞爪、口是心非的小屁孩,不过短短两三年,她就从厌恶他,背地里搞破坏要把?他赶出林家,到慢慢依赖他,从内心深处真正地接纳他。
接受他是除父母之外,最最重要的人。
接受他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兄妹还要亲。
后来,在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她也同样接受,坦然无畏地接受自己对他超出兄长的爱。
从十二岁开始,余明远占据了她一整个童年和少女时期。
直至现?在。
现?在的这一刻,依然如此。
四年了。
绚烂盛大的烟花终于落幕。
林知睿没有涂抹唇膏的唇,唇色很淡,舌尖抵着雪白的牙齿,轻轻地喊他的名?字。
“余明远呀余明远。”
余明远轻声应:“嗯?”
“我?已经不想再?做那个胆大的啦。”
“为什?么?”
“因为……”林知睿笑着说,“被撑死的感?觉太难受、太难受了。”
“我?不明白,我?什?么时候成?为了你的食物,”余明远开着玩笑,伸手紧了紧妹妹脖子上的羊绒围巾,柔声问,“冷不冷?回去吧?你不觉得到处都是硝烟味吗?你的头发上,衣服上,都沾上了,我?们回去好吗?”
烟花燃尽后的硝烟很难闻,但?没到忍受不了的地步,况且不消多时,风过,什?么都不会留下。
林知睿:“还好吧,如果你无法接受,那我?们就回去,回到家我?再?和你继续说。如果你累了,我?们也可以明天再?谈。”
余明远沉默地看着她。
“所以,”林知睿目光直直地看着余明远,“你想现?在听我?说吗?”
如果余明远的身?影再?深一些,沉默再?久一些,或许就能和夜色融为一体。
黑暗的,冷冽的,无声的。
“你明白我?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林知睿没有任何停顿地说,“我?消化不了你,我?吃不消你,在上海话里也可以被解释为——我?输了,我?认栽,我?搞不过你。我?把?这句话延伸一下就是我?爱不动你了,我?不爱你了。”
这并非林知睿第一次说这些话,最近的一次言犹在耳,那天晚上她远比现?在更歇斯底里,哭得肝肠寸断,闹完和他冷战,直到今天过年才缓和了一点关?系。
“如果你在为陆芷的事?生我?的气,我?可以解释,”余明远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她不是什?么相亲对象,我?也没私下和她接触,那天晚上,是我?毕业到现?在,第一次见她。”
他顿了顿,近乎哀声地叫她的名?字:“林知睿……”
“我?当然相信你说的这些,可是——”林知睿静静地看着身?边的人,“和陆芷没有关?系。”
“那和谁有关??”余明远的冷静在妹妹的更冷静下被一点点打破,终于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又清晰无比的裂纹。
“我?不爱你了,”林知睿轻轻缓缓地说,“这句话里只有两个人,我?和你,没有第三个人。”
第44章 讲道理
如果他们是因为第?三个人无法相爱, 林知睿觉得?自己?反而不会那么难受。
可?没有第?三个人,一直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们总说我?不讲道理,”林知睿说, “那我?今天就和你讲个道理吧。”
余明远不说话。
他一点也不想听她讲什么道理, 可?他很清楚,越是压制她,反弹会更猛烈。
他可?不想让她漂亮的眼?睛在大?冬天的寒风里哭成一对小核桃。
“好, ”余明远妥协, “你说。”
“我?们讲一个最最简单的道理,”林知睿平静地说,“你总说我?们是兄妹, 你对我?只有兄妹之情, 可?如果我?们只是兄妹,你为什么对我?解释你和陆芷的关系呢?就算你们相亲,谈恋爱,谈婚论嫁, 就算她真的会成为我?的嫂子,站在你的立场,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甚至不需要我?的认同。”
“所以,”林知睿看着他, “你向我?解释的目的是什么?”
余明远没说话, 他似乎只剩下沉默,也仅能以沉默面对她。
“请你回答我?,我?想听你的答案。”
没有咄咄逼人的口吻, 也并非想让他怎么样。
她只是想知道答案。
困扰了她四年之久的答案。
余明远闭了闭眼?睛, 他在冰冻三尺的寒风里换了口气,试图让寒冷进驻身体?, 冻住那些涌动的情绪,最后剩下平静坦然的表情。
“你想听我?说什么?”
“说你的心?里话,”林知睿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他什么都不想说,他想说的话上次他们吵架时他已经说过了。
他说我?不能和自己?的妹妹乱/伦。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会说。
林知睿看出来了,所以她主动说:“你知道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什么吗?”
她很轻地笑了下,在室外时间?长了,她的鼻尖和眼?尾被冻的通红,反而显得?眼?尾的那片红不那么明显了。
“我?无法接受……”林知睿苦笑道,“你一直在利用我?对你的感情。”
“我?过去不明白,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妹妹,一个永远不和你分开的亲人,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阻止我?爱上你呢?你明明清楚我?对你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却依然纵容我?继续下去。”
“林知睿,说话要凭良心?,”余明远提醒她,“我?不是没有阻止过。”
林知睿冷笑,“是啊,你的阻止就是把我?压着亲……”
余明远仰头,呼吸深重,他祈求她:“别说了,林知睿,别说了……”
“你说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林知睿说,“你亲了我?,你要怎么负责呢?”
“这件事是我?的错,我?的错。”除了认错,他根本?无法对这件事做出其他回应。
一时昏头?
即使再昏又?怎么能含住她的唇又?吸又?咬呢?
还是在他完全清醒的状况下。
“余明远,你敢说你没有纵容我?爱你吗?”
“因为只有我?爱你,深爱着你,你才能牢牢把我?栓在身边,让我?离不开你!”林知睿哽声,“可?你不要我?这样爱你,你只要我?做你妹妹。”
其实他掩藏得?不算很高明。
明里暗里防着异性?靠近她,在她对身边的异性?感到失望时,他趁虚而入说哥会永远陪你一辈子,哄着她相信只有他才是最爱她的人。
她一字一句剖析着自己?的兄长,将他贴上“自私”“卑鄙”“无耻”等等所有恶毒的标签。
他的兄长,她深爱的人,一直在利用她对他的感情,把她囚困在身边。
她就像咬住钩的鱼,一有要跑的心?思,他就松一松线,让她以为自己?是自由安全、掌握主动权的那一方,等她放松警惕,慢慢游向他,他就立刻收紧。
一步一步,循序渐进,将她圈在他精心?打造的名为“兄妹”的鱼缸里。
让她像被圈养起来的宠物,只供他赏玩拥有。
余明远沉默地听完她的这番话,没有反驳,没有解释,他的表情,更像是在思考。
过去他解超纲题时偶尔会露出这种?表情,在错综复杂的知识体?系中寻找出适合解答的途径,还要找出最优的解法。
林知睿觉得?她哥此时此刻在找的不是“解释”,而是“破绽”,用他一直以来——题干不对答案自然没有意义的那套理论,想要全盘推翻她的话。
一个最优的破绽,就能重新赢得她对他的信任。
可是林知睿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实际上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已经不在乎了。
“我后来站在你的立场去思考,又?觉得?你也很可?怜。余明远,我?不想在这件事上去定义谁对谁错,这没有意义,”林知睿看着他,目光像被冰封住的湖水,冰冷刺骨,却也干净清澈,“但我?现在说的这些话是有意义的。”
余明远看着她。
“我已经拆穿你虚伪的面具了,不会继续和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她顿了顿,停顿不是犹豫,而是因为郑重,她说,“余明远,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余明远终于发出了声音,“什么……选择?”
“像我?爱你一样地爱我?,或者——”林知睿往前探身,拉近两人的距离,让他们彼此都能看清对方,听清每一个字,“彻底失去我?。”
至少无论四年前还是现在,她都能无所顾忌地说出心?里的话,爱和不爱只源于心?。
可?余明远不行。
如果他们还想继续做兄妹,他就只能努力平衡她对他的感情。
一边故意模糊兄妹和情人的边界,纵容着她的越界,一边又?要做一个自认为问心?无愧的好哥哥。
林知睿将心?比心?,如果是她自己?,根本?不可?能在把他当纯粹的兄长爱戴和纯纯地想和他做/爱之间?找到那个平衡点。
当她想勾着他脖子,将嘴唇贴上去和他接吻的那一刻,她不可?能回去了。
当他把她压在沙发上,吻得?呼吸都在发颤时,他也回不去了。
他们早就不是什么纯粹的兄妹关系了。
继续当兄妹,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只要你一句话,”林知睿抹掉眼?泪,再次问他,“要我?做你的爱人,还是不要我??”
非黑即白,没有灰色地带,没有像恋人的兄妹或者像兄妹的恋人。
有一句话姚樊说对了——
情人和兄妹,永远无法调和。
林知睿清楚明白地给出选择,同时她要余明远做出选择。
可?余明远不做选择,他更清楚明白地告诉她:“我?不可?能不要你!”
“那就爱我?,”林知睿扬声,“余明远,那就爱我?,做我?的爱人。”
余明远没有看她,看向前方。
烟火燃尽,深夜的天空连一点绚烂的痕迹都不曾留下。
林知睿看不清他的表情,渐渐看不清他的人,直至他彻底和黑夜融于一体?,消失在她的世界中。
风不大?,但他的声音更轻,他说:“林知睿,你知道这不可?能。”
不可?能做她的爱人,更不可?能不要她。
林知睿深吸一口气,又?尽数吐出,她觉得?心?里突然轻松了很多,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她说:“好,我?知道了。”
问之前她就已经猜到他的选择,但她就是不死心?,最后一次将自己?的心?意放在他面前。
其实说清楚也挺好的,何?必再自欺欺人地给自己?希望呢?
遥想那段追逐着他的日子,所有的悲伤,感动和寂寞都属于她自己?。
一场漫长的独角戏谢幕了。
“谢谢你,余明远,谢谢你告诉我?答案,”林知睿拉高围巾,遮住自己?半张脸,声音闷在围巾里,很低,很冷,听不出情绪,“哥你回去吧,我?再坐一会儿。”
余明远的手在口袋里摸了摸,出来时被林知睿催得?急,他没带纸巾,如果她哭起来,他只用衣袖给她擦,可?衣袖上沾了灰尘,还那么粗糙,怎么能用来擦她的眼?睛呢。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可?以解释,道歉,弥补,可?是林知睿,你知道现在零下几度吗?知道我?们在室外呆了多久吗?”余明远说,“你生我?的气,所以你用自己?的身体?惩罚我?,是吗?”
“当然不是,”林知睿平静地解释,“我?只是暂时不想回去。”
虽然被拒绝过不止一次,但不代?表她能平静地接受,她需要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儿,直到收拾好心?情。
“但你却是这么做的!”余明远狠了声,“你知道我?此刻在担心?什么吗?我?在担心?这么冷的天,如果你在室外哭上五分钟,不,只要一分钟,你的眼?睛会疼,脸上的肌肤会郓裂,还有你的气管,明天一早起来它会像刀片割一般疼!”
林知睿一方面觉得?他在危言耸听,一方面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她不喜欢他这幅“我?都是为了你好你能不能别再任性?”的口吻。
字字句句都在痛斥她。
就像这些年,无论她怎么对他表明心?意,无论她有多伤心?多绝望,在他眼?里,她只是在胡闹!
好好的兄妹不做,非要闹成这样,为此生生分开这么多年,折磨自己?也折磨他!
经年藏在心?里的委屈涌上心?头,几乎要把她淹没了,将她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平静全部?打散。
她不管不顾地朝他吼:“那又?怎么样,我?的身体?,疼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你自己?听听!”余明远抓住她的手,指腹用力摁在她细瘦的腕骨上,一下重过一下地摩挲,“我?有时候真的很后悔,因为我?不是你父母,不是你的监护人,所以一开始我?没立场管教你。后来……我?为了让你能高兴点,即使你不听话,做错事,固执任性?,我?也从没骂过你、罚过你,如今才让你变成现在……我?错了,我?承认我?错了,我?就不该这么放任你!”
“所以现在你要管教我?吗?”林知睿使劲拧着自己?的手想要挣脱,可?她那点力气再余明远那里根本?不够看,反倒把自己?腕间?皮肤磨得?又?疼又?痒,“像上次一样绑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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