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夫妇今天也想暴富by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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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虽贵为帝家人,但其实在帝家并没有推心置腹的亲眷。
在门派里,她倒是有三个关系不?错的好友。
可惜,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这三位好友,都不?约而同闭关了?。
而所谓的小玉师妹,温霜白暂时没听过这号人。
“我?让三土帮忙查查。”论查人,那还是陆嘉垚在行,他天?南地?北的人都认识。
“怎么?,你还有事?”温霜白忙得很,一边要潜心修炼曜灵心法,一边要查帝嫣然一事,一边还要研究曹长老送来的,关于圣塔终战的资料。
“温二白啊,你和谢子?殷……”沈鹤风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伸手拍拍温霜白,语重心长地?说,“老夫还是站你这边的。”
温霜白莫名其妙:“你又?要整啥幺蛾子??”
“……你个毒妇,真的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沈鹤风气死,但还是把?谢子?殷私会女子?一事说了?,“你自己留个心眼
温霜白听完,反应平淡地?哦了?声?,在沈鹤风离开后,继续看?她没看?完的终战资料。
可看?了?好一会儿,她都反反复复停在同一页。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静不?下心了?。
很陌生的情绪,她这是怎么?了??
温霜白发呆了?好一会儿,末了?拍拍脸调整好情绪,先把?该干的事情都妥帖完成。
状态好的时候,温霜白是不?睡觉的,她可以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保持满电状态。
但今夜,温霜白觉得有点累了?,她打?算今晚好好睡个觉。
可刚熄灯没多?久,谢子?殷便回来了?。
男人站在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睡了??”
睡着的人是不?会回话的。
温霜白安静躺着,闷声?不?吭。
可惜,睡她脚边的四百块听到谢子?殷的声?音,就很开心地?爬了?起来,打?算出门去问好!
这不?争气的傻笔!
温霜白一脚伸过去,当即就把?四百块给压在脚下,任凭木偶笔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四百块呜咽一声?,放弃抵抗。
窸窸窣窣的声?音落在房外的谢子?殷耳里,他道:“你没睡我?就进来了?。”
说着,就欲开门。
毕竟门锁只?防君子?,身为修士,想开个锁还不?容易吗?
温霜白:“??”
温霜白都气笑了?:“我?有让你进吗?”
“不?进也行。”谢子?殷能屈能伸,道,“我?带了?点吃的给你,让四百块来取?”
四百块听到这,又?满血复活,从床上爬起来,期待地?看?着温霜白。
嗯,它的新木手很结实很好用,能提可多?重物啦!
温霜白瞥这木偶笔一眼,心想当初谢子?殷不?就给它缝了?身猪皮,至于如此么??
她拒绝:“谢谢,但不?必了?,你自己吃吧。”
“是你喜欢的。”谢子?殷想了?想,“那我?放在门口,你明早起来……”
温霜白开始不?耐烦。
这人到底是想干什么?,白天?疑似私会女子?,晚上给她送吃的?
她掀开被子?起身,刷地?打?开房门。
天?已经变冷了?,寒冬将至。
月光从走廊半开的窗倾泻而入,罩在门外的谢子?殷身上。
和温霜白想象中不?同,男人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提着一大袋东西,略显疲态。
看?见她开门,谢子?殷眼中流露出笑意,将手中的吃食递过去:“给。”
“百花街买的?”温霜白看?谢子?殷点头,半开玩笑般地?试探,“百花街那边都是女孩,怎么?,你是去私会哪位了?吗?”
谢子?殷顿了?顿,话中也有深意:“确实是见了?位有夫之妇,但不?是私会,只?是有些要事。”
温霜白眨了?下眼。
有夫之妇,要事?
她记得,书里的谢子?殷后来是和魔族有接触的。
“你和魔有联系?”温霜白蹙眉,“小心把?你自己坑进去。”
“我?没联系过。”他穿书过来后,属于原主的轨迹就变了?,九婴诡诀的后遗症也被星月谷的星石所治愈。
温霜白:“那你还能有什么?要事?”
“嗯……”谢子?殷拉长语调,轻笑,在温霜白好奇的眼眸中,偏了?下头,说,“我?可以不?告诉你么??”
温霜白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当然。”
落下这两字,她便关上了?门。
看?着到底送了?出去的东西,谢子?殷微松口气。
他转身离开,但并未回房,而是去找了?沈鹤风。
总之,在温霜白愉快入睡的时候,两个男人大打?一架。
沈鹤风摸着自己嘴角的血,心中不?由想,原来这才是血光之灾啊!!
他恶狠狠地?盯着对方:“你怎么?发现?的?”
谢子?殷拧了?拧眉心,扔给对方一片假胡子?。
他从那妇人院中离开时,无?意间看?到掉在角落的。
这假胡子?,不?就是这死道士装神弄鬼用的吗?
还好他留了?个心眼,不?然要完。
沈鹤风哀嚎一声?:“我?就说,我?怎么?找不?到我?的胡子?!”
“所以你到底去见那妇人做什么??”沈鹤风把?假胡子?放好,问转身离开的谢子?殷。
谢子?殷头也不?回地?道:“我?连霜白都没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沈鹤风:“…………”
第117章 我只给我喜欢的人过
第二日?一早,沈鹤风便去找了温霜白,指着?脸上差点就要愈合的伤口:“你看看,你自己看看,都是你家那位昨夜的杰作!身为医修,居然动手打师兄,真是大逆不道之辈!”
温霜白嫌弃地一把将道士推开:“……谁让你跟踪还留下了把柄?”
“老夫不都是为了你?”娃娃脸道士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他拉开椅子坐下,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话说回?来,你真不好奇谢子殷到底找那妇人做什么?”
温霜白:“不好奇,那是人家私事。”
沈鹤风闻言,撸起袖子就卜了一卦,一看卦象,他乐了:“假,老夫的爱龟说你口是心非!”
“……”温霜白面无表情?地看向沈鹤风。
“其实你心里是在意的,对吧?”沈鹤风丝毫没有自觉,拿出兜里的假胡子贴上,一摸胡子,那神棍范一下子便起来了,他嘴贱地继续给她分析卦象,“按老夫这卦象之意,你从小失去至亲,看似擅交际,但其实从不轻易交心,不敢交托于感情?。啧啧啧,惨呐。温二白,容师兄我提醒你一句,你得?认清自己的内心呐!”
烦死了。
温霜白深吸一口气,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骂道:“滚蛋!我要修炼了。”
修炼到傍晚时分,温霜白收到一条陆嘉垚发在小队群的消息。
【陆三土:霜白你们快来,我在夜市这边看见那个小玉师妹了!】
见此,温霜白拿起玄天镜便出门,出门时往旁边的谢子殷房中看了眼。
里头?人去屋空,他不在。
这男人,自打从神诡峪出来后,便神龙不见摆尾,都不知道在外头?忙些什么。
温霜白赶到夜市时,发现灼华师姐和沈鹤风都在。
夜市生意最好的酒楼对面,三人极有偷感地猫在灌木丛中,鬼鬼祟祟朝酒楼三楼某个临街的包厢打量。
温霜白也猫过?去,完美融入后,小声问:“三土,查到小玉师妹身份了吗?”
陆嘉垚点点脑袋,虚虚朝包厢窗前一个腼腆的小姑娘指了指:“喏,就是她。这小玉师妹和帝姑娘并无关系,但她是帝姑娘好朋友的同门小师妹。”
温霜白轻轻颔首,表示了解。
虽对方和帝嫣然并无直接关系,但也算有间接关系,而且沈鹤风的卦象显示,这小姑娘是此事的突破口。
今夜估计是她们的门派聚餐,一共来了十?几名紫炎界弟子。
李灼华的目光在席间说说笑笑的弟子身上扫过?,压低音量和温霜白说:“师妹,我都能打过?,要不要我去把那小玉劫来?”
“师姐,不可。”温霜白忙阻止,“要是把师姐你搭进去,就得?不偿失了!”
拿钱那天,曹长老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这些日?子别惹事,特别是别惹紫炎界,紫炎界可正?想找他们麻烦呢。
万一借此,紫炎界扣押住了灼华师姐,那就完了。
“那怎么办?”陆嘉垚担心道,“据我打听,这小玉年纪小,经常跟着?师兄姐出入,很少一个人出门派。”
“放心。”道士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神秘兮兮地说,“依老夫看,这小女娃会?来寻老夫的。”
李灼华一点都不给他面子,摇摇头?:“疯子师弟又在吹牛了。”
“师姐,是真的啊!”沈鹤风,“老夫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哪些客人会?再回?头?找老夫算命,老夫可是心里门儿清的。”
昨日?在百花街,那小女娃被师姐们拉走?时,可好几次都在偷偷摸摸瞅他。
“真的假的?”温霜白和陆嘉垚也表示怀疑
“你们且看着?便是!”沈鹤风信誓旦旦道,“老夫是不会?看错的。”
既然沈鹤风这么说,温霜白三人便勉强信了一下,暂时未采取行动,等小玉师妹这波人走?后,也就先后离开了。
只是,在回?无尽屋的路上,谢子殷突然发来一条消息:【夜市的事情?结束了?需要我帮忙么?】
温霜白:【结束了,不需要。】
谢子殷:【嗯。】
谢子殷:【但我这边可能需要你的帮忙,你现下能来百花街一趟么?】
温霜白:【?啥事】
谢子殷:【来了再和你说。】
温霜白脚步微顿,手中玄天镜灵活转了几圈,方回?复:【行吧。】
夜幕降临,气温骤冷。
月光之下,街头?屋檐上已覆上了淡淡一层早霜。
百花街一条小巷的入口处,谢子殷冷脸抱臂,站在屋檐之下,在等人。
过?了好一会?儿,远处行来一名女子,她脚步无声,步伐飒爽,行走?间裙摆在男人的眼眸中舞动生姿。
明明还是差不多的站姿,但随着?温霜白越走?越近,谢子殷脸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便寸寸散去,似冰雪消融般,在温霜白走?到他面前停下时,他眉眼已噙着抹笑意:“你来了。”
温霜白视线在他脸上转悠一圈,觉得?他看起来也没啥事需要她帮忙的样子,纳闷道:“你要我帮啥?”
“别急。”谢子殷头?往巷子里偏了偏,“跟我来。”
“毛病。”温霜白小声嘟囔了声,耸耸肩,跟在他后头?。
她倒要看看,这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最近奇奇怪怪神经兮兮的。
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温霜白正?心里犯嘀咕呢,便听见谢子殷问她:“你们在夜市那边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温霜白摇摇头?:“没,反正?沈鹤风说接下来看他的,让我们别管。”
谢子殷奇道:“他说你们就信了?”
“勉强信一下。”温霜白,“他偶尔也挺靠谱的。”
谢子殷不置可否。
闲聊间,两人行至一座小院前。
温霜白仰头?看了眼,心想这就是沈鹤风昨日?说的,谢子殷和那妇人私会?的院落吧?
嘎吱一声,木门被谢子殷缓缓推开。
温霜白站在他后头?,见状好奇地探着?头?往里张望,却在望见小院里的场景时,猝不及防愣在当场。
只见古色古香的小院里,挂满了样式精巧的花灯,小院最大一棵梅花树下,摆着?一桌丰盛的佳肴。
天气虽已变冷,但还未到梅花开的时节,树上只开了点点花骨朵。
温霜白喃喃:“今天……是什么日?子?”
“霜降前三天。”谢子殷低头?看她,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清冷的声线含着?无尽温柔,“生日?快乐,小温女士。”
“你……”温霜白望进他的眼里,心里因这一切泛起层层波澜,最终只化?成一句话,“你居然偷看我作文??”
她和原主有相同的名字,只因他们的生日?多?多?少少都和‘霜降’这个气节有关。
原主生辰就在霜降那天,而她在霜降前三天。
温霜白写过?一篇关于生日?的作文,作文主题是关于幸福,她便写道:我的生日?在霜降前三天,每一年生日?,爸爸妈妈都会?给我买蛋糕……
可自从爸妈相继离世?后,没人会?记得?这个日?子。
后来,连她自己都忘掉了。
不记得?这一天,就不会?在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感觉到心里头?空空落落的,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忘和抛弃。
就算有同事随口问起,温霜白也只说她不喜欢过?生日?。
她从未和人提过?生日?是哪天,就算是身份证上的,也是不准的。
可他居然,知道。
“抱歉,我不是故意看到的。”谢子殷关上院门,很绅士地带着?温霜白入座,“你的作文它自己掉在我面前。”
当时在神诡峪的幻境里,温霜白进病房和爸妈对峙,把书?包随手给了门外的谢子殷。
谢子殷在门外和鬼魅缠斗时,书?包被破坏,作文掉了出来,他一眼就看见了。
过?目不忘不是他的错吧?
温霜白张张嘴:“感情?还是我作文的错?”
“没,我可没这么说。”谢子殷想起她作文,还不忘点评了一下,“写得?挺好的。”
温霜白也不跟他客气:“谢谢,我也觉得?。”
谢子殷莞尔一笑,指尖在桌面轻扣三下。
下一瞬,旁边后厨的门被推开,一位妇人端着?一个生日?蛋糕走?了出来,放在了温霜白面前。
妇人朝温霜白福了福身:“姑娘生辰快乐,愿万事顺遂。”
温霜白的视线在妇人衣袖口沾着?的糕点痕迹上一扫而过?,道:“谢谢。”
妇人微微一笑,便很自觉地离开了小院,将此地留给两人。
至此,温霜白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这几天,谢子殷都在准备这些,准备这个不应该在这个世?界出现的蛋糕。
她低头?看了看。
就在梅花树下,温霜白右脚边,还放着?一个打着?漂亮蝴蝶结的檀木盒,很明显是他准备的生日?礼物。
虽还没打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到里头?淡淡的灵气涌动,里边的东西定然不便宜。
“她是百花街这一带很有名的糕点师傅,我托她帮忙研究蛋糕如何制作。”谢子殷一边说,一边慢慢给她点上蜡烛,“准备好要许什么愿了么?”
烛光在眼前一根根亮起。
透过?烛光,温霜白忽而看向他:“你会?给你的每一个朋友都过?生日?吗?”
“当然不会?。”谢子殷顿了顿,话在舌尖停留片刻,方轻轻抬眸。
男人黑眸里倒影着?温霜白因摇曳的烛光而变得?摇摇晃晃的影子,半笑着?告诉她,“我只给我喜欢的人过?。”
周遭安静下来,近处蜡烛细微燃烧的声响,和胸腔处的心跳声,便变得清晰。
谢子殷说完后,就一直在盯着她看,眸光灼灼,不再加以掩饰,带着一种令人脸红心跳的侵略感。
温霜白下意识避开,低头?看看随风摇曳的烛火,又抬眼?飞快瞅一眼?他。
明明夜间气温很冷,但却莫名脸热。
谢子殷打量她片刻,收回视线:“先许愿吧。”
“好。”
等她许完愿吹完蜡烛后,谢子殷随意般指指梅花树下:“给你的生?日礼物,打开看看?”顿了两秒,他补充,“哦,不过可能会有点疼。”
疼?啥礼物还会疼啊?
温霜白纳闷,好奇地拿起打着漂亮蝴蝶结的檀木盒。
身?为一名炼器师,她一拿就知?道这檀木盒本?身?就不便宜,材质厚重,锁扣的地方还是个阵法机关。
阵法处的灵力如萤火虫的光晕般缓缓闪动着,温霜白伸出大拇指,指腹被轻刺了下,殷红的血滴涌出,被吸入阵法,传送至盒内。
就在这一瞬,温霜白明显感觉到,随着这滴血,有什么主?仆契约在无?形之中生?成。
所以檀木盒里是某种法器?
温霜白正猜着呢,忽而啪的一声响,檀木盒从里头?被打开,一朵花探着大大的脑袋挤了出来。
此花迎风而涨,越涨越大,且格外嚣张,短短一瞬间,就窜得老高?。
月色之下,憋屈地在檀木盒里待了好久的花花甩了甩花脑袋,殷红的花瓣比温霜白有史以来见过的任何一朵红玫瑰还要红。
这是那朵,食人花。
食人花伸完懒腰后,嫩绿的枝杆扭来扭去,低下花头?,用柔软鲜红的花瓣亲昵地蹭了蹭它新主?人的脸蛋,然后渐渐变小?,懒懒缠上温霜白的手腕。
温霜白讶然地看着手上那小?巧别致的食人花手环,望问对面慢条斯理在切蛋糕的男人,有点不敢置信:“你把?它送我?”
谢子殷微微颔首。
“但是。”温霜白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它非常值钱。”
“我知?道。”正因为食人花稀有,在当今的
玄天?大陆仅此一朵,他才觉得适合送给她。
温霜白垂下眼?帘,轻轻抿了抿唇角:“为什么?”
谢子殷缓缓抬手,越过一桌菜肴,将切得很好看的蛋糕递过去:“我觉得原因已经很明显了。”
“明显吗?”温霜白小?声质疑,在她看来,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很明显,都是悄咪咪的暗示和试探,时而会让她产生?一些他到底在想什么的疑惑。
“没有吧。”温霜白伸手去拿蛋糕,果断摇头?,轻哼道,“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话?音落下时,装着蛋糕的瓷碟一角已经搁在了温霜白手心,谢子殷正欲松手。
可就在她想拿走时,本?欲松手的男人眉梢微挑,修长的指节一用力,重新抓住瓷碟,任凭温霜白用力,瓷碟就在半空中,纹丝未动。
“那好。”谢子殷抬眼?,面容肃然,直视她,“温霜白。”
温霜白莫名心就咯噔了一下:“嗯?”
“我……喜欢你。”谢子殷语气尽量平静,但说着说着,越说越轻,耳尖一下子就红了,清冷的声线细听有一丝颤音,“你,要试着和我谈一下恋爱么?”
此话?一出,连带着温霜白的指尖都跟着颤了颤。
片刻后,她如梦中惊醒般,飞快收回手,连蛋糕都不要了,低着头?坐着,状态突然间就变得不对。
谢子殷忽而有种不好的预感。
男人耳尖那抹红来得快褪得也快,他顿了顿,隔着桌子,将蛋糕轻轻放在她桌前,没再开口说什么,也没有催促。
本?来,谢子殷没打算在今夜说什么。
他就是想给她过个生?日,但她既然问了,他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便顺势答了。
而且评估她的表情和反应,他觉得,她好像也对他有意思。
可现下看来,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谢子殷拿起酒杯,浅抿了口,在想如何补救。
一片死寂中,温霜白闷闷开口:“谢子殷。”
“嗯?”
“其实?,我觉得我们当朋友就挺好的。”温霜白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手腕上食人花的枝叶,斟酌着说,“我挺满意我们当下的关系,你,还有我们小?队的其他四?个人,我真的不是很想去改变些什么。毕竟友情,比很多关系都要长久,不是吗?”
谢子殷不想说话,于是就没说话?,垂着眸,半张脸藏在阴影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霜白看他一眼?,又收回,指尖在桌沿划来划去:“所以谢子殷,我觉得,嗯,我的意思是,可能,我们……嗯,可以试试。”
“………………??”
在她一堆似乎要宣告拒绝的转折语后,听清她话中意思的谢子殷一脸问号地抬头?,拧着眉:“什么?”
心满意足欣赏完他的脸色,温霜白嘴角忍不住扬起,拿起勺子开始吃蛋糕,含糊不清地丢给他一句:“听不懂就算了。”
看着一脸狡黠疑似奸计得逞的女子,谢子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你刚刚在演我?”
温霜白一口否认:“才没有。”
虽然刚刚她确实?故意的,但是,她确实?也那样?想过。
早睡的那晚,她一个人想了很多。
当下的关系,她其实?也很满意,如果他一直不说,她也会装不知?道,就这么心照不宣地相处下去。但如果他开口了,那,她也不会拒绝。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对他有着,和对大师兄沈鹤风陆嘉垚他们不一样?的,超越友谊的情愫。
暴风雨转晴,谢子殷眉眼?舒展开,他支着头?,半笑着看她吃蛋糕,想起刚刚还有些心有余悸,点评道:“心肠蔫坏儿。”
“喂,怎么说话?呢。”温霜白微恼,隔着桌子,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
男人躲都不躲,面上有纵容之色。
夜色愈深,风渐渐大了起来,可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冷,慢慢吃,慢慢聊。
也没聊什么有用的,几乎都是废话?,事后都想不起来到底聊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肢体接触,一切似乎和先前没什么差别,但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就是温霜白和谢子殷在一起的第一天?。
而且在吃了一个多时辰后,还被陆嘉垚给叫走了,说紫炎界那个小?玉果真来找沈鹤风算卦了,让他们赶紧过去。
入夜,天气寒冷。
连一向繁华热闹的?夜市也看不见几个人,大半摊位已空,剩下几个商贩也在忙着收摊。
沈鹤风一直未走,就?在夜市这一带晃荡。
果?然,不出他的?预料,那紫炎界小玉去而复返!
只?不过,这小玉换了一身男装,连面容也变了,但在乔装打扮这一方面,沈鹤风可?是翘楚。
他看一眼便立马识破,内心蛐蛐几句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但面上一派和蔼可?亲,佯装没看出来,自认为道骨仙风实?在带点猥琐地?捋捋胡子:“小郎君可?是要找老夫算卦啊?”
小玉看见沈鹤风还在夜市,心里便松了口气。
她实?在是没办法了,此事关系重大,她在门派内根本不敢向任何?人求助。
可?除掉门派里的?师长,她也不认识其他人。
疯子道长已经算是她比较熟的?。
当然,是她单方面熟。小玉一直在看玄天大比,这位疯子道长虽然是敌家门派弟子,但在比试里,他算得真的?很准。
而且那日,他在百花街上,一眼就?算出她在寻人。
最重要的?是,小玉从不敢说出口,但其实?在她心里,她挺喜欢青灵山六人的?。
“是的?。”小玉点点头,探头惊慌地?四处看了看,见周遭没人,小玉才道,“道长,我想算一位友人如今在何?处……这能算吗?”
沈鹤风捣鼓着龟甲。
温二?白那天晚上说想查帝嫣然,他当场就?给?算了一卦,但不是没算出来嘛。不过这很正常,帝嫣然后头背靠帝家,帝家身为紫炎界之主,自然有?避占手段。
“能是能。”看着对面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肚子坏水的?道士眼睛上下一打量,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颗从温霜白那拿的?心影珠出来,递给?对方,“但需得你引一滴心头血入寻人珠,并一直在回?想有?关你那友人的?种种记忆。”
寻人珠?
她没听说过有?这个东西啊。
难道是青灵山那位温姐姐新炼制的??
小玉拿着那颗珠子,脸上神情很犹豫,甚至有?怀疑之色。
见状,沈鹤风拍拍道袍起身,瘪瘪嘴:“嘿,你这小郎君,既然不信老夫,还找老夫算卦作甚?!你找别人算去,真是浪费老夫时间,没意思得很,不算了!老夫要打道回?府了!”
说着,他一把抢回?珠子,转身就?走。
小玉慌了,提脚就?追:“道长,道长您留步……”
她越追,沈鹤风跑得越快。
“道长,对不住,我信,我信的?!”小玉看着越跑越快的?沈鹤风,一跺脚,灵光一闪,便道,“我只?是在想这寻人珠会很贵吧!不知道三万灵石够不够,我身上只?有?这么多……”
闻言,沈鹤风掏掏耳朵,话都没让对方说完,立马溜回?来:“老夫看小郎君你有?缘,卖你个情面,三万就?三万吧。”
小玉:“……”
总感觉好像被骗了。
接下来的?事情,便不受她控制了。
她云里雾里地?交了钱,按照沈鹤风所说引了心头血,最终把那所谓的?寻人珠给?了对方。
这傻丫头比陆三土还好骗啊。
沈鹤风笑嘻嘻地?收了钱和心影珠,并同时给?这傻丫头算了一卦。
一算,大凶,有?性命之忧
沈鹤风仔细卜算良久,方道:“东南方位。”
小玉不解:“道长这是何?意?”
“小郎君,别说老夫危言耸听,你即刻便去往东南方位。”沈鹤风严肃道,半真半假地?说,“你那友人虽身在帝州,但魂魄在东南方位游荡,你不去找,她可?就?死翘翘了。”
帝嫣然魂魄在哪他可?不知道,那这傻孩子再不离开此地?,那确实?是要死翘翘了。
“且提醒你一句,此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言尽于?此,难得做个好人的?沈鹤风塞给?对方一沓防身符纸,拿着心影珠,便屁颠颠跑去找他那些不靠谱的?队友们?邀功了。
“看吧,老夫说什么了?老夫就?说那小丫头会回?来找我吧?你们?先前居然不信?”沈鹤风抛着心影珠,那叫一个嘚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有?我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闻风而来的?四人和沈鹤风汇合,一起回?无尽屋。
闻言,伴在温霜白旁边的?谢子殷看他一眼,轻嗤一声,虽没说什么,但沈鹤风觉得这毒医骂得很难听。
在暗处偷听了半程的温霜白倒是很意外:“疯子,你变了,你心眼啥时候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