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规则怪谈世界当卧底by环笨笨

这次玩家脑回路达成一致，刚走出不远，就看见二罗向卧推架房走过来。
“好巧，我正要找你们去呢。”孟火和罗江罗红打招呼。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四人聚合，往跑步机房走去。
孟火还惦记绑人到卧推架锻炼。
“你们谁还没完成锻炼？”
罗江举手，不过他表示要看过其他三个房间再做决定。
跑步机房内，墙上计数板显示3，和仰卧起坐椅数字一致。
正在使用跑步机的玩家并不在计数器范围内。
倩倩正处于运动状态，庄西在一边帮忙控制跑步机速度。
罗红上前，替换了庄西。
没完成健身任务的玩家有庄西，孟火和罗江。
经过商议，玩家一致决定先去太空漫步机，确定四种健身器材的使用人数后，再分配健身器材。
罗红留下，帮助倩倩。
白桃和三个没完成健身任务的玩家去找十一。
隔着透明玻璃，白桃看见十一坐在太空漫步机上，佝偻着身子，仿佛在偷懒。
再近一些，发现了不对劲，再怎么偷懒，也不能一直不动弹。
白桃有不祥的预感。
加快脚步，冲进太空漫步机房，发现十一双眼紧闭，神情安详，身体一点起伏也没有。
孟火速度最快，手指搭上十一颈侧。
“人没死，还活着。”
玩家们松了一口气，然后发现这口气松早了。

孟火：“老庄，罗江, 搭把手！”
三人齐心协力,将十一从太空漫步机上挪下来,让其面部朝上躺在地板上。
正准备进一步探查十一情况时，异变突生。
十一裸露在外的肌肉鼓起,毛囊变得如手指一般粗细，皮肤不再富有弹性,出现了斑斑点点的苔藓和霉菌,轻轻一碰,便脆弱地龟裂，碎片稀稀疏疏地洒了一地。
一只半人大的白老鼠破壳而出。
十一一个人类变成了老鼠，活的，会动的那种。
“大变活鼠, 不错的表演。”孟火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老鼠尾巴，提在半空中晃两下道, “喂，十一,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几人中庄西反应最大，退后三大步, 离一十变成的老鼠远远的。
孟火：“老庄，看不出来你还怕老鼠啊？”
白桃看庄西不像是害怕, 她早就注意到，庄西总是刻意和其他玩家保持距离, 注意不进行身体接触——他有洁癖。
显然亲手摸老鼠，不在庄西的忍受限度之中。
白桃解围：“专心点，小心被咬！”
孟火稍稍正色，尝试和老鼠十一沟通：“十一，还活着没？活着吱一声！”
老鼠：“吱吱吱吱吱吱！”
孟火摇头，宣布：“这就是一只普通老鼠，十一没救了。”
“不过十一这算是活着还是死了呢？”
“喂，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罗江怒瞪孟火，他的脸很白，这才是受到惊吓的正常反应。
孟火摊手：“那你想我怎么样啊？哭丧着脸，给他送葬吗？”
变老鼠，新的死法，健身房八条规则，违反第几条规则会让人变成老鼠？
白桃盯着计数板上的数字3 ，从碎片中捡起手环。
太空漫步机第三人是十一，他完成锻炼后，才遭受污染变成老鼠的。
将手环扔给两人，白桃幽幽地说：“你们确定大声喧哗不违反规则吗？”
一句话让两个男人成功收了声。
现在再天真的人都知道，小白鼠作息表不是这个怪谈副本的基础规则了。
“这算什么事，进副本都好几个小时了，规则纸还没找到。”罗江忍不住暴躁起来。
“想那么多干什么？健身任务还没完成呢。”孟火招呼庄西回卧推架，那里使用人数还是1.
十一在太空漫步机变成了老鼠，谁也不愿意留在这。
幸好太空漫步机使用人数是3人，不需要玩家额外调控。
还能选择的器械只剩下卧推架和仰卧起坐椅。
罗江正在和庄西商量去哪里。
孟火嫌弃手里十一变得老鼠晦气，给其他玩家招呼一声：“十一挺老实的，我给他放生了。”
前面白桃罗江还有庄西走已经离开了太空漫步机房，于是孟火就将老鼠放了。
早就被确定除了大一点，和普通老鼠没分别的白老鼠，一得到自由，冲着罗江跑过去。
半人高的老鼠跳起来，对着罗江手臂就是狠狠一口，连皮带肉，被狠狠咬下来一大块。
孟火：“！！！”
“我屮？我我我，那，那个”
孟火说话结巴起来，将老鼠从罗江身上抓下来。
罗江并没有心情责怪他。
因为被咬后，他两眼一翻，栽倒在地，躺板板了。
一到孟火手中，攻击罗江的白老鼠又老实起来，被抓着尾巴也不挣扎，除了吱吱叫，老实极了。
庄西凑过去，手指横在罗江鼻翼，“没死，还有气。”
这句话十分耳熟，不久前刚用来描述已经变成老鼠的十一。
“也许是晕血。”白桃说着自己也不相信的安慰的话，按住罗江人中，他毫无反应。
“靠，要不先止血吧，再流一会血，罗江没死也嗝屁了。”孟火出声，要不是手上还抓着耗子，怕靠太近，罗江受到二次袭击，他自己就帮忙止血了。
伤口深可见骨，白骨上出现了斑斑点点的苔藓和霉菌，白桃和庄西站得近，看得一清二楚。
想了想，白桃拿出血肉再生试剂倒在罗江伤口上，伤口愈合，但异变并没有停止。
罗江步了十一的后尘，十一是如何变成老鼠的，他重新体验了一遍。
一块碎片刚好落到庄西的手心，他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但第一时间控制住了罗江变成的老鼠，手法照比孟火，动作利落，但臭着脸。
迟了一步的白桃：谢谢你，菩萨！
孟火趁着脸：“难不成要一直抓着这两只老鼠的尾巴？”他可不敢再将老鼠放下来了。
白桃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当时你离站得最近，老鼠为什么不攻击你，反而攻击在我和庄西之间的罗江？”
孟火皱眉：“你是说老鼠的目标就是他？”
“只是猜测，确定规则有好处，要不要试试？”
孟火二话不说答应下来：“行，你站远点。”
孟火庄西都同意了，三人中孟火武力值最高，他自告奋勇来当放老鼠，制服老鼠的那个。
白桃是想将老鼠放出房间，他们三个待在房间内，观察老鼠获得自由后，是否出现攻击性行为。
但孟火打包票，指着自己的骑行服道：“这是一件防御性道具，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你们站远点。”
最开始白桃称呼孟火为鬼火少年，正是因为他骑行服的胸口有鬼火少年四个字。
有点酷，跟【心爱的小摩托】很般配，可惜她已经有工作服了。
白桃退到安全距离，和孟火比ok。
打好手势，孟火抓着尾巴，缓慢放下，让老鼠前肢着地，然后是后肢。
老鼠四肢着地，吱吱地叫着，但没表现出攻击性。
孟火看了白桃和庄西一眼，将尾巴松开。
攻击玩家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除了大些壮些，和现实世界生物实验室养的小白鼠一样温顺。
稳妥起见，庄西也打算放下手中老鼠。
两个聪明人对视一眼，不是不相信孟火，而是要排除一切变量。
罗江的表现和十一一样，两只老鼠对共处一室的三名玩家无敌意。
包括抓着它们尾巴不放，让它们在空中飘荡的庄西和孟火。
孟火试探性地戳了老鼠一下：“这玩意对罗江特攻，罗江做什么了，让十一死了都要攻击他？”
白桃：“……”
“有没有可能是两人违反了同一条规则？”
“你是说对外面那些人类出手导致的？”庄西第一时间联想到仰卧起坐椅房那三具被腰斩的人类尸体。
“或许跟外面人类无关，而是不能出现攻击行为，当然以上都是猜测，我并不确定。”
赵晓东对付男出手，成了人类老鼠的一员。
年青和小周一起绑了赵晓东，然后疑似失踪。
之后是变成老鼠的罗江和十一。
动武的都出问题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庄西认同白桃的猜测。
“靠，”孟火一声咒骂，“抓老鼠尾巴不算动武吧？”
没人知道答案，孟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先去卧推架，完成健身任务吧。”
说完拉着庄西就走。
白桃跟在两人身后，但并不准备跟着去卧推架。
健身广场关闭还有一个小时，白桃打算和npc'谈谈'。
没人记得赵晓东了，这事只能白桃亲自来。
有十一和罗江的前车之鉴，白桃的'谈谈'很温和，她从手环开始检查，然后搜查他们的身体。
白桃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万一规则纸就藏在里面呢？
因此白桃检查的时候格外仔细。
这些人除了外表，再无半点人的模样。
不过白桃倒是发现一个新奇的点。
这些人的指甲不长，有修剪的痕迹，指缝间并未积攒太多污渍，皮肤状态也并不糟糕。
四肢生出了茧子，但那是在地上爬的过程中造成的磨损。
茂盛的毛发让其看起来很邋遢，在场玩家和白桃都被这些人身上杂乱的毛发误导了。
——小白鼠是被精心照顾的，白桃得出这一答案。
小白鼠会被机械臂杀死，但并有没有玩家亲眼看见小白鼠被杀死，玩家是依据机械臂上多出来的血迹得出这个结论的，她们很有可能被误导了。
“你好？”白桃尝试和每一个人沟通。
回应她的只有杂乱的叫声，但在某一个瞬间，白桃听见说话声。
“你，好。”
声音很小，白桃差点以为听错了。
放眼望去，周围只有几个伏在地上的小白鼠，有检查过的，也有还没检查过的。
白桃靠过去，既不能接触这些家伙，又要保证听见刚才的声音，白桃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了。
侧耳倾听，终于找到了说话的人。
是一个眼神浑浊的男性。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有时是老鼠的叫声，有时发出人类的语言。
“人，人，我是，人。”
声音微不可察，凑得很近才听到他的声音。
白桃扒开手环，编号D32，他不是赵晓东。
白桃尝试和D32对话，但男人只会说两句话，一句'你好'，一句'我是人'。
思绪混乱，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有时是人，有时认为自己是老鼠。
白桃摸索D32衣服，在衣服的夹缝中发现了一张纸条。
1.你的种族为人类，属于标准人形生物科，请不要将自己错认成另一物种。
字迹到这里就结束了，边缘参差不齐，有撕扯的痕迹。
上面的字是手写的，纸条材质也与白桃以前得到的规则纸不同。
假设纸条上内容是规则一部分的话……
D32，不，男人也许是之前进入怪谈副本的玩家，规则纸只有一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条件许可，玩家会抄写一份规则放在身上，时刻拿出来温习。
副本陷阱一般不会藏得这个隐蔽。
这八十多个，乃至醒来时，在玻璃房内看到的600名人类，是否都有可能曾经是人类玩家？
白桃放弃思考这背后的残酷故事，专注于寻找规则纸。
D32之后，白桃进行了更细致的搜索。
没找到纸条，倒是凭借手环，找到了赵晓东。
当时随便一记的编号，成了识别赵晓东的重要凭证。
他失踪不过一个多小时，他的穿着、毛发生长情况和副本其他男性npc一样，完全看不出是外来者。
若非其手腕脚踝部位有被绳子捆绑的痕迹，白桃会以为赵晓东的手环被戴在了其他npc手上。
白桃找到赵晓东的时候，倩倩完成锻炼，和罗红一起像她靠近。
“白桃，我们来帮你了。”罗红明媚依旧，但丝毫没有认出，在白桃脚下乱爬的是和她们一起进入副本的玩家赵晓东。

得知白桃找到了疑似写着规则纸的纸条,罗红和倩倩都兴奋起来。
三个玩家兵分三路，同时寻找纸条。
倩倩一顿，摸到了什么,拿出来一看，她中奖了,是同款纸条。
“你们快来, 我找到纸条了？”
拿着纸条转过身,声音从兴奋转为惊恐：“？白桃？白桃？罗红，白桃不见了！”
三人刚刚还在说话, 一转眼，白桃就不见了。
倩倩和罗红对视一眼, 均在里面看见了惊恐。
众所周知,规则上说没有什么,那么那个东西必定会出现。
比如不存在的工作人员，不会说话的健身器材，以及小白鼠健身广场没有观察区！
一块写着观察区的牌子闪现，精准落在白桃脚下。
当时大部分精力都在npc身上的白桃一不小心中了招, 踩了上去，于是被传送到观察区。
她被碰瓷了, 这是第几次了？ ！
下次应该给这些碰瓷的梦之城怪物或道具打断腿！
前有电话，后有告示牌, 梦之城还真是民风淳朴。
【如果您意外走进写着观察室的地方，请闭上眼睛,大喊三遍'我在小白鼠健身广场'，您将回到广场。 】
规则是这么说的,但离开之前，白桃打算扫一眼观察区。
说是观察区, 这里更像是食品加工厂。
匆匆一眼，足够白桃将观察区的大概情况收入眼底。
遍地血肉残渣，地上是一层又一层，被空气氧化得发黑的血迹。
天花板上滴落的血滴，带来了诡异低语。
最中间一台怪模样的机器传来湿润粘稠的响声，伴随着咀嚼的回音和机器的轰鸣声。
进去的是不知名生物的残肢，出来的是副本早上供应给玩家和玻璃房内所有人类的早餐——那些统一包装的面包和牛奶。
虽然并没有吃早餐，但白桃还是感到了反胃。
短短一眼，白桃的眼睛就开始刺痛，感到痛苦时，白桃立刻闭上了眼睛，但还是能清楚看见观察区内的一切。
她看见未知机器六双眼睛齐齐盯着她，盯着她的胳膊大腿和胸脯，仿佛在思量从哪里下嘴好。
怪物说：“嘻嘻，新的食材到了。”
奇异的低语打着转在白桃耳边回荡，嘻嘻，食材食材，凄惨悲凉，是无数受害者的哀鸣。
她的耳朵也开始痛了，然后是脑袋，乃至灵魂。
被撕裂的痛苦折磨着白桃，她被地狱来的风息鞭笞着。
只要走进那等人高的巨口中，痛苦便会消散。
风带来的轻语这么告诉她。
“我在小白鼠健身广场，我在小白鼠健身广场……”
强忍疼痛，声音近乎呢喃，重复三遍之后，白桃的身影消失在了观察区。
白桃回到广场，但也不算真的回到小白鼠健身广场。
硕大的休息区牌子挂在天花板上，休息区也是小白鼠健身广场的一部分。
白桃此刻突然明白，为什么找遍整个广场也没发现休息区的线索。
想进入休息区，必须经过观察区。
——那个近乎屠宰场的观察区。
她屏气凝神，没发出一点声音，小心翼翼观察休息区。
休息区一片狼藉，椅子一分为二，沙发翻倒，有打斗的痕迹，以及血的味道。
有人来过这里，休息区并不大，能藏人的地方就那几个。
白桃听见了说话声，是人，她压低脚步，小心靠近沙发。
沙发后，一个老人一个青年人，两个男人在地上一坐一躺着。
三人六目相对。
老人率先开口：“白桃，你也来了？”
老人和青年男子正是之前在卧推架失踪的年青和小周。
白桃：“你？年轻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年青本来是中年人，现在却是头发花白，胡子都一大把了，他便是自称今年古稀，也有人相信。
另一边的小周年龄倒是没变化，但也模样凄惨，鼻青脸肿，四肢瘫软，无力地躺在地上。
“说来话长。”年青叹气着摇头，而后将两人的经历娓娓道来。
他俩和白桃一样，被告示牌坑进了观察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来到了休息区，却发现出不去了。
二人是资深玩家，一早就将小白鼠健身广场的规则背下来。
将休息区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出去的办法。
眼看距离12点越来越近，年青和小周只得放弃寻找出去的办法，转而准备在休息区进行锻炼。
规则明确指出，玩家只能免费使用四种健身器材。
重点不是使用，而在免费上。
他们身上的变化是使用休息区器材的代价。
年青被取走了青春，小周被挑断了筋，瘫痪在地。
年青敲了敲地板，对小周道：“你还年轻，这么死了甘心？拿出点干劲来，想想外头等你的亲人。”
小周眼中全是灰败，现在正在等死中。
闻言抬了眼皮：“我是孤儿。”
“那就想想对象。”
“没对象。”
年青：“……”
他不是没词了，他怕说完孩子更加郁闷了。
年青对摊手：“你看我俩现在老的老，残的残，根本帮不上忙，你不用管我俩了。”
头一转，一脸心已死的模样，躲在角落emo。
白桃：“……”
要是真心死，何必说这么多？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一老一少在这演戏给她看。
不亮好处，两人是不会合作的。
白桃嘴角勾起，将健身广场发生的事情挑拣着说了，着重说了变老鼠那一段。
听到罗江血肉恢复那一段时，小周的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眼神下意识看向年青。
白桃垂下眼帘，任由两个男人眼神交流，她四肢完好，该急的不是她。
“没想到你们那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这里收获寥寥，只发现一张纸条比较有价值。”
白桃抬头笑起来：“那还真是巧了，我也发现了一张纸条，咱们对对？”
年青嘴上应好：“可以，副本真是太阴险了。”
手上不动，看着小周的手脚一个劲儿地叹气。
白桃将血肉再生试剂拿出来，年青这才拿出纸条。
两张纸条严丝合缝组合在一起。
白桃的纸条： 1.你的种族为人类，属于标准人形生物科，请不要将自己错认成另一物种。
年青的纸条：2.生物实验室属于中立单位，处于实验室领地范围内时，禁止使用任何手段攻击他人。
两张纸条上各有一条规则。
看到年青的纸条，白桃便明白十一和罗江为什么会变成老鼠了。
赵晓东也是违反了第二条规则才被同化的。
十一和罗江杀了三个副本人类，变成了老鼠，赵晓东间接杀死了玩家付男，成了副本的一员。
违反规则的程度不同，惩罚也不一样。
年青和小周这般模样，和他们绑了赵晓东也有关系。
显然他们已经忘了赵晓东了，将这次意外当成了运气不好。
血肉再生试剂见底，小周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兴奋地站起来蹦两下，看向白桃的目光里充满了感激，主动透漏了休息区的情况。
“你放心吧，我和老年排查过了，除了出不去，休息区没有限制规则，十分安全。”
想了想，又补充道：“只要不碰那些器材。”
说完小周又开始在休息室内跑跳，任谁残疾了又恢复正常，都会和他一样兴奋。
年青沉稳许多，一动不动地坐着，冷眼旁观白桃独自寻找出去的线索。
想他通关了三次怪谈副本，仍旧被困在休息区，白桃一个刚成年的小娃娃能有什么办法。
还不如歇着，保存体力。
白桃将沙发摆了回去，然后在角落发现了被大卸八块的扫地机器人。
她看得分明，这个扫地机器人和之前分尸付男的机器人一模一样。
白桃问：“这个扫地机器人原来就这样吗？”
小周摸鼻子：“啊，那个呀，出不去，我来气，就给扫地机器人拆了，真稀奇，副本扫地机器人居然跟现实世界的扫地机器人内部构造差不多。”
白桃：“......”有一说一，没头脑还活得好好的，小周是真的幸运。
白桃委婉提醒：“你没发现，这个怪谈副本出现的怪物都和机器有关吗？”
机械臂，扫地机器人，是健身广场工作人员的健身器材，还有观察区的那个诡异的食品加工机器......
小周脸色一白：“哈，不是还有那些人类......”说着自己就消了声，那些人疑似是之前闯关的玩家。
看小周苍白的脸色，白桃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付男尸体就是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扫地机器人处理的了。
“能把扫地机器装回去吗？”
小周连忙点头：“能，能，我能。”
上手修理扫地机器人。
熟练的模样，一看就知道现实里的工作跟这个有关。
小周三下五除二就将扫地机器人安回原样。
恢复原样的扫地机器人一动不动地在地面站着，一点也看不出分尸时的凶残。
“你说副本扫地机器人和现实世界的扫地机器人内部构造差不多，那么他们的命令是通用的吗？”
小周被问愣住了，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摸摸脑袋：“应该差不多吧？我不确定。”
白桃在扫地机器人底部发现了生产编码和扫地机器人的编号CL-34891 。
“CL-34891，清扫小白鼠健身广场。”
扫地机器人没有反应，看着前面的CL两个大写字母，白桃更换指令：“ Clean-34891 ，清扫小白鼠健身广场。”
“好的，开始清洁。”
扫地机器人缓慢前进。
一直漫不经心的年青瞪大了双眼，不知说什么是好，跟在白桃身后，眼珠子都要贴上扫地机器人了。
心中松动，但白桃所为让年青脸上挂不住，嘴上逞强道：“副本诡异得很，这扫地机器人不会把咱们带回观察区吧？”
小周搭话：“回观察区也比在休息区等死强。”
观察区去了还能回来。
鬼知道12点一到，处在休息区的他们会被怎么处理。
扫兴的话被小周怼了回去，年青不再多言。
白桃将年青的神情看在眼里，这样的人她遇到的多了。
当前辈时，和蔼可亲，有什么忙都尽力帮，一旦发现你不需要'成年人的关照'，或者能力强于他时，便挂不住脸，开始别扭起来。
大家都是拿命闯副本，白桃也没心思当心理导师。
三人跟在扫地机器人后面，穿过一层水幕，回到了小白鼠健身广场。
倩倩和罗红围上来，尤其是倩倩，情绪激动，上前一把抱住白桃：“谢天谢地，还好你没事……”

进来的时候总共十二个玩家, 现在只剩下七个人了。
玩家相互分享了彼此的经历，倩倩找到的纸条上记录了第四条规则。
4.请收好您的个人物品，离开时,如果本实验室拥有您的个人物品，那么您将会永远留在生物实验室。
但还活着的七位玩家在早上小白鼠体检中,都被抽了血,血液毫无疑问属于玩家的个人物品。
打从一开始,副本就是奔着全灭玩家来的。
“下午四点还有一次身体检测的机会，我们抓住时机毁掉血液样本。”
然而计划总不如变化快, 12点一到，机械音再次出现。
“叮咚, 十二点了, 体验时间结束, 请各位志愿者有序离开小白鼠健身广场。”
CL-34891眼睛亮起来，头顶出现一个箭头，身上小喇叭响起：“志愿者们，请这边走。”
孟火眯着眼睛踩上机器人脑袋问：“那我们要是不走呢？”
机械音回复：“留在这里, 本实验室默认您自愿留下充当小白鼠，请各位志愿者跟好CL-34891, 掉队默认您留下。”
非常明目张胆地威胁，玩家只能紧紧跟在扫地机器人身后, 毕竟以前副本，npc突然加速试图甩掉玩家的事时有发生。
——只要让玩家违反规则,她们什么都会做。
但路上， CL-34891并没有耍小把戏,它顶着五彩斑斓的只是顶，直接带领玩家们走上一间带有栅栏的观光电梯。
伴随着轰隆声,电梯运转。
灯光突然熄灭，诡异的咀嚼声响起，电梯在下沉，白桃感觉身体越来越轻盈。
黑暗中，她看到带有腐蚀性的雾气凝聚在身旁，蠢蠢欲动，电梯是活的！它要开始消化了。
不能留在这里，快跑！快跑！不然就会和前辈们一样，徒留一地骨骸。
没有玩家乱动，虽然玩家还不知道全部规则，但有一点是明确的，人类，不，应该说，人类小白鼠的待遇是不错，以副本的惯性来讲，做的多，错的多。
电梯栏杆只有半人高，七名玩家最矮的玩家都能轻易栽下去，不动就是最安全的。
副本打错了算盘，直到电梯运行完毕，七名玩家都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
CL-34891带着众人来到大厅中，墙壁上写着生物实验室，两个硕大的摄像头对准玩家：“欢迎志愿者们来到生物实验室。”
只有玩家的大厅爆发出热烈掌声，同时所有机器电子眼死死盯着众人。
都是老玩家，没人被这一幕吓到。
白桃从前台桌子上拿到了规则纸。
《生物实验室志愿者指南》
欢迎各位人类来到生物实验室，作为玩家，您需要遵守以下规则，以维护您的人身安全：
1.你的种族为人类，属于标准人形生物科，请不要将自己错认成另一物种。
2.生物实验室属于中立单位，处于实验室领地范围内时，禁止使用任何手段攻击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