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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桥—— by晴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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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跟她一起走的时候,却发现这条路也没那么长。
雨伞遮盖住两个人的脸,但梁砚西穿得一直很潮,他的身影太好认了。
周边坐在院门口嗑瓜子的阿姨看见伞下的场景,女生穿着短裤和长靴,也很潮,阿姨啧了声对着旁边邻居说,“你看梁家那小子,长得帅就是艳福不浅,刚考完试就把小女孩往家里带。”
屋檐门口的雨水下得急,就像是安装了水管等着接水一样,水柱哗啦啦地往地上流。
旁边那个女人勾着头,翘起的二郎腿放下来拍着桌子,“哎哟你晓得伐,啷个小伙子聪明死了,我听我们家东子说,上次联考他考了全校第一咧。”
“哇,这么厉害的嘛,之前还听说他经常犯事打架。”
“就是嘛,所以说梁砚西那小子脑子灵光的嘛。”
“小男孩贪玩,正常正常。”
“……”
“……”
梁砚西刚来到南浔的时候,因为一身戾气被
巷子里所有长辈讨厌。
但现在却成了长辈们口中聪明的好孩子。
白茫茫的雨雾弥漫,路上全是雨水浸泡过的沙石。
乔希搭在他的肩上,侧头悄悄看了他一眼,他仍旧稳稳地背着人,没受那些闲言碎语丝毫影响。
察觉到耳后那道灼热的视线。
梁砚西偏过头,抬眼逗她,“急着想跟我回家?”
说着,他就背着她在雨天里跑了起来。
乔希被他颠到,每一次晃动人都好像要掉下来,她扯着梁砚西的脖颈,刚想要发火怒斥他的时候,他果断收手求饶。
梁砚西没想惹乔希生气。
乔希也不是真的在生气。
雨水天里,乔希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听到少年发颤的笑声和抖动的肩。
微末的雨水随着夏季的风送来,打来一片潮湿的雨雾,乔希知道梁砚西从不在意那些虚的。
他就是天生耀眼。
从不缺乏跌倒再起的勇气。
雨水在昏暗的路灯下闪烁着白色的亮光,乔希凑到他耳边,漆黑的眼底也变得坚韧。
她说:“梁砚西,以后我们一起耀眼。”
暴雨落下,小洋房的那扇门被重重地关上。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潮湿的雨伞松松垮垮地躺在门口,潮湿的冷水沾湿一片地毯。
乔希也在黑暗里被梁砚西推到玄关柜上,腰抵在冷硬的柜子上,惹起一声惊呼。
鼻息里闻到下雨天潮湿的气息,还有庙里的焚香,潮湿的木头在烈火里噼里啪啦地燃烧散出淡淡的温暖香气。
乔希在黑夜里抬头,还没任何反应的时候,感受到沉重的呼吸和局促的吻。
烈火焚烧的香气里还有着急切,深蓝的火焰想要引起更大的火势,想要吞噬森林里的一切。
乔希穿的短裤。
细腻白皙的大腿肌肤裸露在外,肌肉绷直匀称又有美感。
外面的冷风吹得皮肤有些凉,可进了屋后,外露的地方被流连,热意上来,那里渐渐变成不自然的粉。
乔希看起来很瘦。
但身上该有肉的地方却一点也不含糊。
短裤被他扯得不成样子,白嫩的皮肤也暴露在黑夜里。
肉碰肉的质感是怎样都不能比拟的。
一把火彻底燃烧,梁砚西揉着她的屁股,重压下把人往自己怀里靠,他们亲密拥抱,又舔舐骨血。
火星燃烧起大片森林,站在周围都觉得热得不行,呼吸都觉得紧热。
乔希推开他,拥着他靠在他胸膛上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可属于他的气味就是窜在周围,将她层层围剿。
梁砚西也不好受。
抱着她,低着头窝在她的肩窝里,闻到她肩颈似有如无的香气,猛吸了口又狠狠克制。
乔希感到她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梁砚西的呼吸从她头顶离开,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先去洗澡。”
浴室的楼上的主卧。
梁砚西在楼下不常用的浴室里冲了把澡回房,浴室暖黄色的灯还亮着,水声从花洒里涌出,再从高空稀里哗啦拍打在大理石地板上,水声一点一点地从那扇玻璃门里泄出来。
带着似有如无的沐浴露的香味飘出来,卧室里被那股甜香弥漫。
梁砚西忽然就想到京市大雪天的那天晚上,夜间路滑,网约车平台提示维护,外面打不到一辆车。
凛冽的冬天,白茫茫的雪花在眼前飘着,外面不再有任何一辆车。
梁砚西被迫留在乔希那里。
房源紧张,酒店只剩下最后一套大床房,狭小,简陋,隔音也差。
所有的声音掉落在屋里,甚至还有绵长的回音。
眼前的场景和那天的景相似。
他站在卧室床边,看着浴室充满水汽的白雾密布在玻璃窗上,蒸腾的水汽变成白水向下滑落,在通透的玻璃上留下一条又一条的短划痕。
他回去亢奋了三天。
尤其到夜里,脑袋异常清醒,抬头盯着漆黑的天花板,睡不着。
梁砚西揉了揉脸,抬腿走到床头柜前翻了翻,从里面找出来大大小小复杂的盒子。
撇开烟盒,他拆了盒薄荷糖。
刺激的薄荷味爆开在口腔里,有些苦。
梁砚西把硬糖抵在后槽牙那碾着,而后重重地咬碎解口欲期的痒。
浴室里水停了,柔软的布料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吹风机呼呼地吹出热风。
甚至不要过去亲眼看,都能从这些声响里描绘出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擦拭身上的水汽,穿上不属于她的,宽大的浴巾。
擦着胸前潮湿的黑发,站在镜子前歪着头吹干头发。
很煎熬的半小时。
梁砚西待在卧室,独自吃掉半盒硬糖。
卧室里开着空调,缓缓地往屋里送着冷风,可是这间屋里一点也感受不到冷意。
雨点蹒跚在窗户上,外面漆黑又藏着深蓝的颜色,闷雷交错在哗啦啦的暴雨声里。
薄荷糖的气味围绕乔希全身,似乎没有地方不被沾染到。
白皙的肌肤被那股冷薄荷充斥,浑身透着淡淡的粉色,像随时都快被烘干水分。
昏暗的房间里,只留下床头一盏小台灯。
乔希被激得小腿打颤,只想往后躲。
可她刚想往后的时候,小腿又被梁砚西双手桎梏住。
视线里朦胧,梁砚西唇角一片水渍,在那盏台灯的余光下看起来很亮,但他就像丝毫没有察觉一样,喉结滚动溢出很轻的一声喘。
抬眼看见乔希红红的脸,那双好看清冷的眼睛也变得潮湿,柔软。
他又凑过来亲亲她,“宝宝好乖啊。”
黑暗里有只手臂横上床头,从那里扯来一个盒子,塑料纸的褶皱声伴在雨夜里。
暴雨打着窗外梧桐,每一片绿叶都沾着潮湿的绿意。梁砚西探上潮湿的那块地方,磁性的嗓音低沉:“宝宝你知道暴雪夜那晚,我看见你从卫生间出来的那一刻在想什么吗?”
薄荷糖的甜气化掉,冷薄荷气息笼罩。
她鼻息间那股浓郁的薄荷气息变得更重,迷惑她的思考能力,乔希没听清他的全话,只记得他最后的问句。
在想什么?
她眨巴了下眼睛,潮湿的眼底有点茫然。
她揽着梁砚西,轻哼,又克制住,反问他:“什么?”
漆黑的夜晚,感官被无限放大。
她像被推进密林里,被正午的太阳的烘着烤,陌生的触感靠近,碾磨,又变得深刻。
在她叫出声的那一刻,漆黑的天空闷雷阵阵。
她的耳边出现很轻地一道闷哼,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他掐着她回应。
“想操进去。”

进入青春期的男同学对异性身体构造总有种好奇心理。
了解的渠道也有很多,先在生物课上最先熟悉人体结构,再通过其余娱乐方式以另外方式接近。
梁砚西见过班里男同学私下看的那些限制级的片。
画面暴力并不雅观,但那几个同学满脸震惊地挪不开眼,脑子发乱,私下里尽喜欢说些上不了台面的骚话。
梁砚西看过一点,那种最简单的重复动作和夸张的叫声都让人觉得没劲透了。
可现在真刀真枪的实感从身体每一个毛孔里溢出,那种滋味好像能上瘾,叫人欲罢不能。
他喜欢乔希在床上的样子。
她的眼睛总是湿漉漉的,在昏暗的环境里眨着眼睛,可能在失焦,也可能是在看他。
太乖了,跟只猫一样。
舒服的时候哼两声,痛的时候会挠他,失控的时候也会。
但她手上那点力气也不算什么,挠在背上就跟挠痒痒一样。
她失控的时候总是会抱他很紧,然后哼着声,闭着眼睛轻轻地蹭他。
那个时候,他动作温柔点儿她就会更依恋他。
他喜欢她黏糊糊地叫他名字,急促地叫他名字,更喜欢她带着哭音的叫唤。
在黑夜里,那些情绪丰富的声音总能让人
悬崖勒马。
但他也不太能看见她眼角的泪水,舔干净那里的水意,克制很久心底的破坏欲才钳着她的胳膊把人翻了个面。
背过去,看不到那点儿眼泪他会更有劲。
屋里的空调没什么用,被流连过的地方总是很有温度。
趾骨相撞,没多长时间她就会掌握要领慢慢回应,在这种事情上,两人特别合拍。
她还喜欢回头,就像是想要看见他的脸一样。
或是伸手触碰他,感受到他的心跳和体温,或是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那种时刻,总让他有种乔希很需要他的感觉。
而他也因此会变得更亢奋。
梁砚西最喜欢还是看乔希失控的场面。
有些从没听她说过的话,他在这种时候就很想听,于是带着目的性地哄着她,胁迫着她去说那些好听的话。
不过这种时候乔希总不会顺着他,她有时候会哭也会闹,后来逐渐适应,会反制位变成拿捏他的那个。
喜欢死了。
梁砚西喜欢她那副自以为拿捏住他的聪明样。
因为他确实,愿意臣服在她脚下,愿意被她钓。
他跟她怎么来都觉得舒服,所以他们契合,他们相爱。
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灵魂伴侣。
高考结束,乔希的出租房到期。
白露知道乔希在南浔的租房到了租期时间,但她工作很忙,所以在微信上一直催乔希早点收拾收拾东西回到南苔家里。
白露觉得乔希既然已经高考完了,那就没理由再留在南浔那个小破镇上过遭罪日子。
考后的生活,乔希没觉得在这里是遭罪。
她上午和梁砚西一起出去逛了会儿,见了几个朋友。下午外面实在太热了,地面烫得不行,她就躺在梁砚西家沙发上吹着空调,吃着薯片玩游戏。
乔希出租房里的东西早就清空,她原本就没有很多东西,打包收拾走全放在梁砚西这里了。
刚考完大家都玩得很野。
乔希和梁砚西住在一起,度过了最惬意的一段时间。
但考完他们也还有件重要的事,要等分数出来以后,6月28日回趟学校。
浔高安排所有毕业生都得回趟学校,拿毕业证书和给予有需要的同学用学校的机房填报志愿。
这些事情都很简单,只要一会儿的时间就能结束。班委趁着大家都还在的时间组织了场谢师宴,班里所有的学生和老师都会参加,目的是同学之间最后的团聚和最后对老师的感谢。
大家都等着高考分数出来的那天,也在等着再次相聚的那天。
24号晚上六点,高考分数出来可以查询。
所有想要查分的人都在那一刻进入教育系统,系统线路繁忙,网也变得很卡,但还有很多人掐着点在那一刻查成绩。
李东拾家氛围紧张,他妈妈在帮他查,家里紧张到所有人都收敛了呼吸。
繁忙的系统慢吞吞地吐着考生的成绩,李东拾这次超常发挥,比模拟考的分数还要高二十多分。
稳打可以报个周边的二本学校。
李东拾妈妈激动得拍桌,抱着李东拾的肩膀来回摇,“好小子!果然没浪费我几万块的补课费!”
她拿着电话激动地告诉了好几个亲朋好友,兴奋的情绪平复了下,她走过来,拨开眼前那缕头发变得端庄优雅起来。
“等着啊,今晚咱家吃大餐!”
屋里的氛围变得异常和谐。
李东拾妈妈刚想出去买菜,到了门口又折返回来,“咱家今晚出去吃!”
李东拾爸爸也乐,抵着李东拾的肩膀轻撞,“可以啊小子,这次还真是蹭你光了。”
幸福来得有点太快,晕晕乎乎的,脑袋缺氧,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这次考得真不错,恢复正常后连忙去群里嘚瑟。
群里他的玩伴要不是成绩本就很好的,要不就是选择换了条非高考路走的人,其余几个人都考得不错,在底下分享自己的喜悦也在恭喜李东拾前途无量。
李东拾一直没等到梁砚西的消息,主动把分数截图发过去:【嘿嘿梁砚西看我牛不牛】
说完他又补充:【你考怎么样?】
梁砚西家这会儿正是饭点,桌上放了几盘龙虾,有麻小还有别的口味的。
乔希坐在桌边低着头玩游戏,她最近游戏瘾很大,团队游戏屡败屡战,不信邪地非要把人按地上打才能解气,游戏正在关键时候,都到饭点了头也不带抬一个。
外卖送过来,梁砚西收拾完餐桌叫她,她人是坐过来了,低着头嘴上说:“这局结束。”
她说的这局结束,那就是真的这局结束。
梁砚西没扫她兴,戴上手套在那儿剥虾。
客厅茶几上的手机接连来了几声消息音,还是乔希踢了他一脚,“梁砚西你是不是有信息,你手机在响。”
梁砚西默默脱下手套,抽了张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
他去客厅那儿弯腰捞到手机,看见上面一直弹着的消息,低头按了几下回他。
群聊里一堆消息,弹到顶部闪烁个不停。
梁砚西没点进去看,放下手机又坐回餐桌边,他率先开口,像在报备着自己的事情。
“刚是东子发来的,他说他高考超常发挥,家里现在把他当祖宗供着。”
乔希一局游戏结束,丢下手机,她面前的小碗里有几只完整的虾尾,是梁砚西方才剥好放这里的。
她也抽了双一次性塑料手套戴上,歪着头看他,“今天可以查分了?”
她这几天过得太混乱了。
白天潇洒,晚上荒唐,都没注意今天是几号。
梁砚西重新拿了双手套,侧脸看着矜贵禁欲,他漆黑的眼底睨过来,好笑地挽唇,“嗯,系统刚开放。”
乔希低头拿了只剥好的虾尾,放在餐碟里沾了些酱汁,嘟囔道:“系统刚放开,那现在查分的人肯定很多,会很卡。”
她一想就觉得肯定是这样的,人往前面坐了点,靠近餐桌。
她眼底亮晶晶的,忽然有些雀跃,“那我们明天再查吧,查完后就可以一起填志愿了!”
从前他们约定要考到南苔,而现在,那个约定就要被实现了。
夏天的白日被蓄得很长,直到餐后,外面的天气也是亮着的。
梁砚西收拾完餐桌要去外面丢垃圾,乔希无聊地待不住,翻出他的帽子和口罩也跟着他一起去。
傍晚的黄昏过去,属于蓝调的时刻到来。
无人的老旧街巷里,夏天的暑气闷在周围,就连吹过来的风都是热的。
但乔希和梁砚西仍旧走在一起,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倒映在他们的脚下。
手机各个群里都是消息,大家就像是刚挣出牢笼的困兽,在每个地方都要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酷暑天实在有些燥热,梁砚西在店里买水,乔希站在外面,等他的时候翻了会儿聊天记录,看他们在群里说说笑笑,比平日里还要活泼百倍。
还有些同学给乔希私发了消息,问她考试分数和想要报名哪所学校。
分数还不知道,但报名的学校一定是在南苔,南苔城市发展迅速,各项资源都比其余城市富饶。
而且那里本来也是乔希生活习惯的城市,她还是想继续留在那里。
手机顶部不停地弹入新消息,乔希刚想回消息,屏幕上忽然接到司嘉文打来的电话。
乔希和司嘉文之间从来井水不犯河水,她们两人有各自的社交圈和生活圈,所以很少会主动联系对方。
但现在,手机屏幕上是司嘉文的备注,乔希看着有些恍惚。
电话接通,司嘉文直舒来意,“爸妈中午出门的时候被旁边车别了,两辆车撞到一起发生车祸,现在我们都在医院里,你回来么?”
外面的晚风吹来有点烦躁,乔
希掐着湿漉漉的手心,反问她,“司叔和妈的情况怎么样?”
“爸爸头撞到了,拍了CT,还在等结果。白妈妈腿受伤了,医生还在处理。”
电话还没挂,司嘉文没什么情绪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继续说出来,“你现在比较出名,有公司想要签你,也有人图新鲜想看你,不过之前妈用你在准备高考的话全挡回去了。”
“但现在高考结束,这群人又出现了,家里每天都有找你的电话,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过来问话。”
“而且,今天别车的那几个人是你的粉丝。”司嘉文顿了顿,继续道:“我建议你回来处理一下。”

天色陷入黑暗,路边的灯散发着微弱的灯亮,小飞虫围绕着灯筒光晕胡乱地飞着。
整座城市静下来,街道上没什么人影,家家户户关上门,但窗户还在透着光亮。
外面的空气闷热,烦躁。
梁砚西从便利店里拿了两瓶纯净水出来,视线在外轻扫了一圈,捕捉到乔希的身影。
她靠在路边边,昏暗的光影打在头顶,下半张脸藏匿在黑夜里,很暗。
此刻低垂着眉眼,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黑夜里看着萧条,平白无故地有些落寞。
长长的影子靠近,梁砚西走向她。
“怎么心情不好?”
乔希还戴着口罩,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那双潮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她说:“梁砚西,我家人住院了。”
因她的缘故受伤,也因她住院。
她从前什么都不怕,被白露丢在南苔天不会塌,被别人滋事挑衅也都是一些小事,但她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到别人而觉得亏欠。
晚间最后一班去南苔的车也过了点,乔希愣在原地,头一回产生无措地情绪。
她还只是个刚刚考试结束的学生,第一次接触到除同学之间小打小闹那样的事情。
骚扰总是防不胜防,这样的生活节奏太乱了。
翌日是全体高三学生的返校日。
乔希没有参加,她买了最早一班回南苔的车次。
这几日的南浔持续升温,每天都很热,南苔市和南浔的情况差不多,热气蒸着人,待着都很难受。
乔希回到家查了分,最拥挤的查分时间段过去,现在平台的网速很顺畅。鼠标按照提示轻击,考生乔希的成绩出现在屏幕上。
挺稳定的成绩,比她估的分高出几分。
南苔和南浔的高考卷子不是同一套,周沵的成绩这次也是超常发挥。她一心想着逃离家里,现在也如愿报到最远的京市。
司嘉文的具体情况乔希不知道。
乔希只是在她朋友圈里见过她发的一堆英文素材资料,或许是不满京大的保送,又在申请国外的学校。
青藤原本就对接很多国外高校,司嘉文原本就是优等生,在学校考试的分数和绩点都是加分项目,应该会有很大的把握成功。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不管司嘉文怎么选择,家里所有人都会支持她。
乔希等下还要去医院看望家人,没在房间里多耽误时间,点开填报志愿的网站选了南苔大学。
她报完拍了张照片发给梁砚西,没别的文字赘述,梁砚西肯定能懂她的意思。
乔希做完这些,立刻在网约车软件上叫了辆车来小区门口。
司家别墅区域治安一向很好,每个进出入的人和车都会被登记在表格里,不会轻易放行陌生人。
乔希打车也得走到门口才能乘坐,她看着网约车软件上预估的时间,掐着点出门的。
盛夏的太阳出来,烘烤着整座城市。
乔希刚打开车门准备上车,身后有道闪光灯在白日里闪烁了下,乔希回头,没看见有任何可疑的人。
周围静悄悄的,天气炎热,门岗在充斥着凉气的休息室里,而周围有树叶轻轻地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些不同于以往在南浔试探性的询问和玩笑话,这次算是更近距离的骚扰。
乔希心里紧皱了下,溢出一手冷汗。
专车司机是个女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乘客状态不是很好,关切地问了声,“小姑娘你没事吧?”
乔希摇摇头,看着车窗外划过绿油油的梧桐,眼底只剩下对未来的茫然。
医院病房区空旷,也很安静。
司伯远有家公司,手底下有很多员工都在等着他。主任医师看完司伯远的CT后说没什么问题,让他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就行。
但司伯远只在医院里休息了一天,隔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继续工作。
白露受伤重一点,腿上打了石膏,行动变得很不方便,被安排在单人间的病房里。
乔希到病房区的时候才上午八点多,正是吃早餐的时候。司嘉文昨晚在医院看护,一早就去外面买了份清淡的早餐拎过来。
值班医生恰巧过来查房,询问病人身体是否有不适情况,白露除了头有些晕以外没别的不适,医生说她那是正常的情况的,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才离开。
病床旁有个支高的小餐桌,横在病床旁边。
白露余光瞥见到门口的乔希,拿乔地端起粥挖了勺送进嘴边,看了眼门口,“舍得回来了?”
乔希悄悄探了个头,和白露对视上,但没再继续向前走。
单人病房里空间很大,司嘉文在忙着收纳,她把白露的早餐买过来以后也算功成身退,她放下保温壶,“妈妈,我和同学还约了去海洋馆玩,我先走咯?”
太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刺眼的光芒占据单人病房大半位置。
白露收回视线,温柔地看向司嘉文,“好。外面出太阳了,你先叫好车再下去。”
司嘉文点头应下,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刚叫到啦。”
她知道白露有很多的话要和乔希说,聊天内容或许会不愉快,或许会就此产生争执,但这些她都不想参与。
所以一早就在微信上联系了朋友出去玩。
司嘉文一走,偌大病房里只剩下乔希和白露。
金灿灿的光线打在床尾,给清冷的病房里添加了点暖色调。
白露瞥向门口一眼,没什么好气道:“早饭吃过没?”
乔希点点头,走了进来,“吃过饭上车的。”
白露面前的餐盘还有几样小菜没打开包装盒,乔希坐到床位,上手把塑料盖子掀开推到前面桌子前。
乔希坐得近,视野里白露穿着充满病气的蓝白条纹病号服,脸上没有化妆,不似以往那样精致,腿上也绑着厚厚的石膏。
她现在一身虚弱气息。
白露似乎是看出乔希的想法,挖着小菜主动开口说:“没多大事,就是腿撞到了,软组织受伤,医生说要打石膏固定一下。回家没那么方便,想着还是住在医院休养几天好了。”
她又说:“你司叔也还好,都是些外伤,不严重。”
在听到受伤不严重以后,乔希悬起来的心松了点。
上个月的高三生学习压力重,白露为了让乔希有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在南浔的时候给她换了张电话卡。
所以这段时间里所有找乔希的电话都会打到白露那里,是以,从高考结束到现在,乔希那里都没收到什么严重的骚扰消息。
她原本以为自己和普通的高三生没什么区别。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原来所有找过来的事情,全都被家人挡了下来。
而她的家人也因此被骚扰,被碰辞受伤。
比起以往的怨气,她此刻只觉得很自责。
自责,也觉得无助。
乔希在白露用餐以后收拾餐桌上的垃圾,桌子消毒后擦拭干净,白露又抱起电脑。
白露对待工作一贯认真负责,哪怕是后来嫁给司伯远以后条件变好,她对工作的态度也仍然从一而终。
但是今天,白露在小组群里回了几条消息后就合起了笔电
她冲着乔希招了招手,等乔希坐到床尾的时候,她低着头,第一次认真地询问乔希,“当时怎么想起来去拍那个片子?”
乔希刚才在洗手,冰凉的水冲刷着温热的手心,她抽了张纸巾擦手,还没及时擦干净就被白露叫过来。
冰凉的手心被冷空气吹着,有些凉,乔希紧紧攥着手心那张被打湿的纸巾,眼皮垂了下来。
要怎么说。
说自己不满白露总贬低自己,学校放假后不及时回家,自己偷偷参加了一场加试想在白露面前表现自己吗?
她说不出口。
正午的太阳晒过来,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温暖的光。
头顶的空调发着冷气,屋里的温度舒适清凉。
乔希低着头,浓密的长睫低垂着,在眼睑下留下一层很浅的扇形剪影。
白露知她骄傲自满,没再追究,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但下一个问题你必须得回答。”
白露又问:“你喜欢在荧屏上的工作吗?”
病房的床板吱呀吱呀地响,白露双手交握着,和她平时在家里开着线上会议的状态无二,她认真谨慎地对待每一项工作细节。
她说:“如果你喜欢在镁光灯和聚光灯下的工作,也就意味着你不再有那么多的隐私权,你的一言一行都将暴露在大众眼中,他们或许会很喜欢你,但肯定也会有人讨厌你。喜欢和讨厌都会使他们有一些行为举动,那可能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这些都需要你去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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