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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只想夺权by元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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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之:……
他低声同施元夕道:“那边,坐的是镇北侯世子。”
他指了下大堂左边二楼上的茶室。
“这边,是魏青染。”他看向施元夕:“怎么样?”
施元夕心平气和地喝着茶,能怎么样,两条死路罢了。
他们人多,大部分学子又比较着急,就直接坐在了大堂里,没有去雅间中,倒也省得施元夕麻烦了。
施元夕坐在大堂内,并不关注两边雅间,却不知道,那两边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更有趣的是,裴济西在左边的茶室里,江静婉却是和魏青染同坐在了右边茶室中。
刚一坐定,魏青染便道:“今日世子也在此处,我还奇怪,怎么江小姐并没有陪同其左右呢。”
江静婉看了她一眼,道:“不知魏小姐今日请我过来,所为何事?”
倒是和传闻中那柔弱又可怜的形象不太符合。
魏青染轻挑眉:“江小姐不好奇吗?此番施元夕若是落榜,就要被降至女院中了,似她这个年纪的女子,便是强留在女院里,也只能待上一年。”
“这一年以内,她必定会想方设法地进入镇北侯府……江小姐日后又该如何自处呢?”
镇北侯病重的事,如今在京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裴济西是个孝子,父亲重病,无心于婚事。
一旦镇北侯没了,他还要守三年孝。
施元夕若是早一点进入侯府,只怕都已经生下庶长子了。
江静婉骤然抬眸:“此事乃是镇北侯府的家事,又与魏小姐有何关系?”
她近些时日,因为这件事情心头难受,茶饭不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也清楚裴济西此时选择暂缓成婚,就是在给施元夕谋划。
可即便如此,江静婉心里也清楚,比起施元夕进不进门这件事,裴济西更不喜欢魏家。
她与魏青染有牵扯,便是在往死路上走。
她轻抿了口茶,咽下了满口苦涩,淡声道:“魏小姐还是多为自己的婚事考量吧。”
魏青染当即沉下了面孔,她停顿片刻,忽而笑了:“我今日找你过来,是想和你商议。”
“女院中有我的人,只要你劝住了裴济西,我可以让施元夕此生都进不去镇北侯府的门。”魏青染抬头看她。
实际上魏青染压根就看不上江静婉,一个武将家的女儿罢了,寻常和她同席的机会都没有。
但镇北侯马上就要死了,偌大的镇北军,都将落在了裴济西手里。
魏青染忌讳的,只是裴济西而已。
而裴济西身边,也就只有江静婉这么一个女人,所以只能从她下手。
却不想,江静婉听到了这个话后,径直起身:“这等事情,我没有兴趣,魏小姐还是另寻他人吧。”
江静婉其实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她知道,裴济西对她也不是全然无情。
否则的话,这么多年不会一直对她这般体贴入微。
她手边无人,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难保裴济西不会知道。
一旦知道,他对她那点微薄的情意,只怕也就保不住了。
她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便也清楚什么她不能去碰。
至于施元夕……江静婉心头也有不安,但她总觉得,以施元夕的野心来说,她应当不会甘愿做裴济西豢养的金丝雀。
江静婉刚这么想着,还没能离开这边,就听着底下突然喧闹了起来。
她身后的魏青染也是一顿,当即皱眉问道:“下边在吵什么?”
外边的丫鬟忙不迭进到屋内,看了眼魏青染的脸色,却不敢开口说话了。
“说话啊,哑巴了吗?”
魏青染这句话刚说出口,便听到了底下传来了一道无比高昂的声音:
“国子监甲五级学子施元夕,本次大考排名,位列甲五级——第七位。”
施元夕坐在了一众惊骇的学子里,轻起身。
无数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许多人都以为,会落榜,会被降至女院的人,竟然直接杀出了重围。
直接进了甲五级的最高排名组。
且还不是最后一位的第十名。
而是,第七位。

前七位,意味着她甚至还超过了此前与她一并入学的绝大部分学子!
茶室内无数惊讶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第、第七?”王恒之实属没有想到。
其实上次的群体策论时,他已经隐隐发现了施元夕学识了得,可还是低估了她。
“甲五级前十位中,只有施元夕一人,没有功名在身。”边上的学子重新扫了一遍名单后道。
和施元夕同一个讲堂的李谓,也取得了极好的名次,本次乃是甲五级第九位。
但李谓早年间就已经参与过科举,只是后续没再继续考而已。
再看名单上的人,好些个都是入学考试时就表现优异的。
整个甲五级,包含被降级下来的人一起,仅有施元夕和李谓突出了重围!
这让这些学子如何不惊讶?
不只是他们,上边的雅间中,也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中。
魏青染神色难看,问道:“没看错?确定是她?”
丫鬟艰难地点下了头。
魏青染那张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施元夕入瓮,结果对方不仅没有遭遇到降级,甚至还考入了前十位!
这如何可能!?
江静婉从雅间中离开时,还听到了瓷器碎裂的声响。
右边的雅间内,裴济西也收到了相同的消息。
他静了许久,目光落在了楼下那道纤瘦的身影上。
身侧的人低声道:“……国子监内因施元夕的名次争执不休,今日放榜前,仍旧有人提出异议。”
这件事情上,有异议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甲五级前十位中,有八位是举人出身,排名第一位的那人,裴济西很早前就听过对方的名号。
对方可是乡试中的头名,也就是解元。
施元夕一个闺阁女子,在饱读诗书十余年的男人中杀出重围。
这事只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二十六位,晋升至七位。”裴济西微顿:“跨度确实过大。”
身侧的人正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底下的施元夕就被国子监的人叫走了。
施元夕在周围学子诧异的目光中起身,和对方一起离开了茶室,往国子监的方向去。
国子监内有一栋雄伟的建筑,立于静思台的后方,是官员的议事处。
大考榜单已经公布,可屋内的争论仍旧没有停歇。
“……她入国子监也不过短短的三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升怎么会这般巨大?”
“放榜之后,已有不少人来打探消息了,都想要知道施元夕这个第七位是否属实。”有人叹气道:“此前汪监丞就提议过将放榜日往后延,却被卢祭酒驳了,如今闹得这般大,她这个名次若是虚的话,国子监在朝上,怕是难以立足了!”
“答卷你们不都看过了吗?”邱学正不耐地道:“名次是虚的?刘学正,你倒是说说看,这名次怎么个虚法?是那算学虚了,还是那经义虚了?”
“你当那算学是与你开玩笑呢?什么都不懂,便也能蒙到答案?”
教算学的学正连连点头,这次算学的试题还比较难,乙等院的还好,从丙等院往后,有不少人答卷都是空着的。
说别的能弄虚作假也就罢了。
这可是算学,不会便是不会,从哪儿弄虚作假去?
“所有的监考官都已经再三查验过,施元夕大考时所坐的位置,周遭都是些乙等院的学子,随便拉出一个来,评分都远不如她。”齐学正沉声道:“考前入场时的那场意外,在场之人心里都清楚,正因那件事情,施元夕入场前的检查尤为仔细。”
“便是要怀疑她弄虚作假,也得有个由头,身侧都是学识不如她的人,她上哪儿作假去?”
“她的身上若没有猫腻,怎么那日入场前那么多的学子,偏偏就她查出了不对劲?且此刻回忆起来,那钱学录是自己认罪的,却也只认了那张纸条,有没有其他的,可就难说了。”
卢祭酒坐在了上首,就这么看着他们争得面红耳赤。
他面色沉肃,瞧不出来情绪。
徐京何坐在了他的左下方,修长的指节轻点着椅背。
甲等院的大考名次实在是过于重要,这不单单只是一个书院里的排名那么简单,而是直接关系到了仕途。
首位破格考入甲等院的女学子,首位仅用了三个月,便从末位突进到了前十的学子。
所要面临的阻碍,且还不知有多少。
她目前所走的每一步,都在抢占别人的位置。
利益之下,没有任何人会后退半步。
眼下几个官员的质疑,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下边还在争吵,徐京何轻抬眼眸,冷声道:“既是这般容忍不下她的名次,当初她入院时,你们就该去朝上死谏的。”
屋内骤然安静下来。
“不让她进入国子监,现在便不用费尽心思地否认她的名次。”徐京何抬眸,直接与所有人对视。
汪监丞冷笑:“照徐司业的意思,便是她不管用什么手段,我等都得要捏着鼻子认下了?”
卢祭酒皱眉,想要打断他。
就听边上的人声色冷硬地道:“正是。”
底下所有官员,俱是变了脸色。
“你既是认定了她的名次是作弊得来,就得要找出证据。”徐京何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找不出来,便只是你无能。”
当着无数官员的面,汪监丞那张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
他接触徐京何这个人不久,此前一直觉得他脾性温和好说话。
却没想到,所谓学富五车、翩翩公子,俱全都是假象。
在徐京何底下做事之人,无不畏惧他的,这样的人,如何称得上好说话?
“好了。”见场面难堪,汪监丞几乎站不住脚,卢祭酒便适时出了声。
“施元夕的各张答卷已反复确认过,评分没有任何问题。”卢祭酒说话,顿了一下:“但考虑到她的情况确实特殊,以何等方式对待,还需进一步斟酌。”
“今日便到此处吧。”
榜单是正常公布的,但如若后续有太多的人质疑,那施元夕的这个名次,能不能保得住还难说。
最好的办法,是再进行一次她个人的重考。
可流程上来说,她一切都合乎规则,让她重考,既没有理由,也不符合规定。
国子监大考不是说重考就能重考的,为她一个人开,就更无可能。
还有她的女子身份……各项种种,都让人头疼不已。
卢祭酒按了按头,正想让他们离开,就听底下的人道:“施元夕到了。”
施元夕是他差人叫来的。
把她叫来,也是想要了解她自己的想法。
这屋里原本打算起身的人,在听到施元夕人来了后,都不动了。
卢祭酒思虑片刻,还是让她进来了。
紧闭的大门被人推开,施元夕抬步进了这道门。
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这次她所面临的各类目光,都极具压迫力。
他们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异类,一个完全不输于这里的人。
施元夕垂眸,她清楚,权力之门是这些人给她,或者说,给这天下的女子划下的禁地,她一旦踏入其中,就免不了被所有的掌权者针对。
如若她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披上男装,或许还会好些。
但自她踏入京城的那一刻,她便未想过任何遮掩。
这条路,她注定走得会格外艰难。
和她想的一样,四周紧盯着她的国子监官员中,有一两个此前对她印象还不错。
但也仅限于此。
一旦她暴露出来了半点野心,这些人便会变了副面孔,对她多番打压。
“施元夕。”汪监丞率先发难:“你来说说看,此番大考,你究竟是如何考出来的?”
施元夕道:“学生还要多谢各位师长。”
她轻抬头,神色坦荡:“若没有师长们的敦敦教诲,学生也不会进步得如此之快。”
“撒谎!”刘学正怒声道:“甲五级这么多学子,比你刻苦努力之人比比皆是,你的意思是,他们在授课时,都没有认真听讲了?”
“施元夕。”卢祭酒打断了他们的话,直接看向了她:“我查阅过你此前的答卷,包括了前不久的群体策论。”
“你应当清楚,策论是你的弱势项,入国子监时,你的策论便只是甲末,到群体策论时,邱学正给你的评分则是甲中。”
甲中,用现代的分数来解释的话,就是正好合格。
“而本次大考,你的策论亦是甲中评分。”卢祭酒抬头看向她:“但你可知,本次策论的难度较大,在你们甲五级中,也仅有三人考至甲良。”
施元夕微顿,这便是不可控因素了。
她能把握住自己的评分,却左右不了他人的评分。
“回祭酒的话。”她神色平缓,不疾不徐地道:“学生在越州时,老师讲授策论较少,能给学生练手的机会也不多。”
“到国子监后,学生为了能学好策论,每隔三日,便会写一篇策论,交由邱学正批阅。”
邱学正闻言,当即点头:“此事我可以作证。”
每三日一篇策论!
底下的官员,皆是心头一震。
她所付出的努力,确实也远超常人所想。
策论写起来费力费时,且还需要大量查阅文书,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样的毅力的。
卢祭酒亦是沉默了片刻,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施元夕,半晌才道:“除了策论外,你其他的学科也有极大的提升,尤其是算学和经义、律令等,几乎都是甲优。”
其中最为夸张的,当属她的算学,入学考试时她算学就是甲优,只错了两道题。
到今次大考,直接考至全优。
无任何错处,称之为全优。
“我知你自来刻苦,可如此大的提升,必然会遭到许多的质疑。”卢祭酒微顿后道:“如若有太多的学子提出质疑,只怕会对此番大考造成极大的影响。”
“眼下,国子监内仍在商议中,今日叫你过来,便是想问你,是否愿意重考?”
重考流程复杂,但为了保证大考的权威和公正性,卢祭酒也不得不这样做。
却没想到的是,施元夕在听到了这番话后,直接抬眸。
徐京何抬眼,就看见她目光灼灼,神色坚定地道:“多谢卢祭酒好意。”
周遭的国子监官员皱下了眉头,还以为她是不满意。
岂料——
“学生今日过来,也是为了此事。”
施元夕定声道:“甲五级大考第七位学子施元夕,欲参与本次甲五级的晋升考试,请祭酒准许。”

在场的国子监官员,俱是一惊。
“你要参与晋升考试?”汪监丞微眯着眼,冷声道:“你知道那是什么考试吗,岂能容你胡闹!”
“如何是胡闹?”施元夕道:“各位师长,还有外边的诸多学子,不都对学生的大考名次有所质疑吗?”
“晋升考试的难度远在大考之上,且因为设有门槛,参与的学子极少。”
“学生以为,比起重考,晋升考试的评分当更具备说服力。”施元夕面不改色地道。
现在是她最好的机会,魏家因为栽赃学子舞弊的事情,正满头包,暂时顾不上国子监内。
她的大考名次又惹来了这么多的争议。
今日放榜后,只怕国子监女弟子考入前十的事情,就要传遍整个京城了。
不论这些议论是好是坏,都足够吸引眼球。
她要做的,就是将这一股风吹到最大,吹到顶峰,为她所用。
那就再没有比直接参与晋升考试更好的办法了。
屋内的大部分官员都沉默了。
邱学正轻声对卢祭酒道:“……施元夕所说的,倒也有道理,每年大考前十名本就有着直接进行晋升考试的机会,这是符合规制的。”
“而且晋升考试每年都要举行,反倒比重新让她一个人重考更简单些。”
若重考大考,少不得要重新出具试题。
国子监的试题都是反复订正过的,重新出题流程复杂,而且再过些时日,便要到年关了。
年关一过,便是春闱。
往常春闱试题,也会需要国子监官员参与订正。
为她一人重考,耗费过多力气,底下的官员也会有怨言。
卢祭酒闻言,看着施元夕的眼神尤为复杂。
懂得审时度势,更知道在何等情况下,能够为自己争取到了最大的好处。
她若生成了一个男子,未来将不可限量。
“规定是如此不假,可如今并不能确认你的大考名次属实,这般情况下,若是让你直接参与了晋升考试,对其他学子来说,岂不是有失公允?”刘学正沉声道。
“不错。”汪监丞道:“晋升考试对国子监尤其重要,不是用来给你自证清白的工具。”
而此前对施元夕名次抱有怀疑的另外几人,这会反倒没有开口了。
施元夕看在了眼里,索性上前一步道:“是以,为了保障考试的公准性,学生愿在各位师长面前担保。”
她眼神明亮透彻,如白日里灼目的光:“如 若晋升考试评分与大考差异过大,学生再不会有任何辩解,会自行退出国子监!”
这话一出,整个议事处都安静了。
在场的不少人,都曾教授过施元夕,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清楚施元夕这三个月来,付出了一些什么。
不客气的说,她其实是甲五级中最为努力的学子。
却在好不容易考到了第七位后,做出了这样果断的决策。
“你可想好了。”齐学正面容严肃:“甲五级的晋升考试难度,接近于甲四级的大考,甲五级许多表现优异的学子,都遭遇过多次晋升失败。”
一旦失利,依照她所说的来处置,还不是降至女院,而是直接退学。
齐学正有惜才之心,也知晓名声对女子的重要性,她若考不过,不仅仅只是退学的问题。
在国子监内舞弊致使退学,这件事情大概会跟着她一辈子。
“是。”施元夕毫不犹豫地道。
“既是如此,那便回去好好准备。”身侧还有争议,上首的徐京何却已直接开了口。
他目光落在了施元夕的身上:“你只有半个月的时间。”
晋升考试的日子是早前就定好了的,也不会因为她突然说要参与,就变革了时间。
她要考,就只能和其他学子一起。
一锤定音。
当日,在施元夕走出了这间屋子后没多久,她要参与到了甲五级晋升考试的事,便如同长了脚一般,传遍了整个京城。
和她所想的一样,放榜日后,京中各个地方,包括茶馆、酒楼甚至还有书肆,都出现了她的名字。
作为首位考入甲等院前十的女学子,所引发的争议是尤其大的。
对她的评价,也都褒贬不一。
乐书这些时日在外面听到了各种各样的言论,哪怕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她偶尔还是被气得够呛。
为了不影响施元夕,她没有将那些风言风语告知她。
但她不说,施元夕心里也清楚。
因为连她那个一向不管府上内务的大伯父,在放榜的第三日时,也找上了她。
施致远今年四十七岁,自来与施元夕不甚亲近,他是刚忙完就把施元夕叫了过来,身上的官服都没有脱下,便皱眉问她:
“你确定没用其他手段?”
“何种手段?”施元夕直接反问他:“大伯父觉得,现如今的国子监,是我能插得进去手的地方吗?”
施致远面色难看,她的话直接踩中了他的痛点。
自徐京何进入国子监后,那地方连他都插手不进去,更何况施元夕。
但这些都是朝上的事,施元夕应当不知道。
觉得她的话刺耳,应当也只是他的问题。
只施致远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府中的女孩教养,都是萧氏来,他从没有插手过。
他亲自教导的,只有他的两个儿子。
他与萧氏的大儿子,也就是府中的二公子,年纪比施元夕还要大上一岁,至今都没能考上举人。
施致远在礼部,这次甲五级的试题难度他也是清楚的,比前边好几次的乡试都要难上几分。
施元夕一考就是第七位。
这让他如何不怀疑?
可如今暂时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施元夕舞弊,他只能绷着脸警告她:“此事你若真是无辜,便也就罢了,可若你用了些什么手段,叫人查了出来。”
“施府便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清楚了吗?”他没有讲话说死,是因为裴济西的缘故。
施元夕没有与他争辩,直接离开了前院。
施致远亲自找过她问话,倒是让府里的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这其中,也包括了萧氏和施元夕的父母。
施元夕乐得清闲,便整日待在了院中温书学习。
一直到了晋升考试的当日。
和大考当日不同,国子监门外人很少。
大考结束后,便已进入了国子监的沐休假,晋升考试与大部分的学子都没关系,自然人少。
但也只是门口人少而已。
关注此事的人,早已超过了大考。
之前施元夕他们去过的那个茶室里,眼下已经坐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来看热闹的人。
人太多了,有些消息自然而然地就泄漏了出去。
比方说……施元夕与国子监官员约定的事。
“相差过大直接退学?嘶……她倒是好胆色。”
“晋升考试的难度本就比大考高许多吧,这如何判定也是问题。”
有人冷笑:“还需要如何判定,她大考时不是除策论外,其余皆是甲优吗?便以此为准呗。”
王恒之看了说话的学子一眼,皱眉道:“兄台说话未免太过简单。”
“你所说的评分,都能直接通过晋升考试了吧?”
晋升考试有明确的达标评分。
即是所有的学科,都需要达到至少甲末评分。
考至甲末,便能够由甲五级晋升至甲四级。
若要从甲四升甲三,需得要先参加甲四的大考,不能出现直接从甲五级晋升至甲三或者更高的情况。
只能逐级晋升。
难得的,周淮扬也在,他和路星奕二人同坐,边上有学子问他评判标准,他直言道:
“难度差距过大,正常来说,应当以乙优为界定。”
他说的是综合考虑下来的评分,其实认真说的话,应该还要更低一些。
施元夕入国子监中,满打满算也不足四个月。
但既是参加晋升考试了,就该按照普通学子的水平来算。
考虑到偏差的问题,只要晋升考试她能考到了乙优,便能说明她此前的名次及评分并非作假了。
周淮扬身边的人,大多数经历过晋升考试的学子,绝大部分都赞同他的话。
路星奕嗑着瓜子,似笑非笑地问他:“你说她能考过吗?”
周淮扬眼眸深邃,他不像是其他人那般,分析诸多,而是直接给出了他一个准确的回答:“能。”
路星奕闻言,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周淮扬居然这么笃定,当即来了兴趣,还欲追问,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敲锣声。
锣声敲响,代表繁复的入院检查已经结束,所有参考的学子均已入院。
这次入院前,施元夕光检查,就走了三遍。
身侧其他的学子也是如此,为了避免争议,国子监耗费了极大的功夫。
她所在的考场中,监考官都有六位。
甲五级参考的学子不多,连她算在内,也不过十来个人。
在这等严密的巡逻下,几乎没有任何舞弊的空间。
晋升考试,就在这种紧绷的气氛下进行了多日。
外边观望的人,开始逐渐变多。
到了最后一日时,哪怕官兵不断驱逐,国子监门口仍旧聚集了不少的人。
这些人是亲眼看着施元夕完好无损地走出国子监中的。
这代表着她一无作弊,二无替考,整场都是自己亲笔所写。
考试结束后,放榜需要等候七日。
这七日,对许多人而言,都格外煎熬。
施元夕却尤其平静,待在院中吃饭睡觉,一切如常。
到最后一日,连施雨烟都坐不住了,来她院子里,问她有没有把握。
施元夕难得没有看书,而是在和乐书玩投壶。
闻言,她轻笑道:“谁知道呢。”
她将手里的箭矢扔了出去,箭矢划过半空,精准无误地命中投壶。
乐书无比惊喜地朝她笑。
施元夕轻勾唇,她只清楚一点,那就是本次的评卷标准,会前所未有的公平。
再不是因为其他,亦或者是如她入学时那样,是她运气好。
而是她在考试结束后的第三日时,曾去过一个地方,见了那位她早就想要见的人。
那位若想要知道她的真实水平的话,势必会让本次评判标准具有绝对的公平。
晋升考试与仕途关系更大,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徐京何大发善心来为给她一个公平。
公平,需得要建立在了自己的手上。
果不其然。
第二日一早,施元夕还在睡着,外边就已经吵嚷了起来。
她起身,示意乐书去看。
乐书还没有能出门,施雨烟已经急切地走了进来,她满脸惊异,高声道:
“施元夕,你考过了!”
察觉到了这个话有歧义,施雨烟当即补充道:“不是考到了乙优。”
国子监内的官员给施元夕划的线,也是乙优,这事在考完以后,许多人都知晓了。
“是考过了甲末!”
不光如此,且还是全科评分均为甲中,以本次参考的甲五级学子的最高分,直接晋升到了甲四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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