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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只想夺权by元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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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的话,别的人都能说,就施婼说不得。
说出口后,不就等于承认了当初是他们以势相逼吗?姜浩被揭破了心思,日后只会更加恨她。
不只是她,她的父亲、母亲都不可能对姜浩说这样的话。
否则这结的就不是亲,而是仇了。
大夫人微顿:“你这几日便在家中住着,你婆母若是问起来,我自会派人去与她分说。”
姜浩自诩深情,还将自己封闭起来,做出了一副他和施元夕是被人拆散的模样。
那她索性就把施元夕送到了他的跟前。
叫施元夕撕破他的面孔,让他看清楚现实。
大夫人让身边得力的妈妈,将施婼送回了房间。施婼才刚走,施元夕院子里的人就来了。
听到她说让姜浩休妻再娶,大夫人身边的几个得力管事都傻了眼。
汪氏更是在心头暗暗叫糟。
大夫人面面俱到,处理这等事情也颇有手段。
可在这中间,偏偏有个不受控制的。
施元夕这还没见着姜浩,就敢说这样的话,等她见到了人,指不定还要发些什么疯。
“不是说她神智不清醒,这些年过得艰难吗?这怎么……”
怎么比从前还肆无忌惮了?
她们能想到的事,大夫人自然也考虑到了。
不过她也没想到,施元夕会这般直白。
大夫人起身:“去二房。”
拨给施元夕的院子偏远,大夫人走到院外时,天已擦黑。
推开院门,就听到了施元夕屋内传来的笑声。
……是她身边那丫鬟乐书的。
天已经黑了,但施元夕下午吃了几块糕点,如今人还不饿,便歪在了塌上,同乐书说着闲话。
听到门外传来声音,施元夕才坐了起来。
这一抬眼,就看见大夫人着一身簇新的衣裙,头上简单戴着几件翡翠首饰,领着几个走路都没声的下人进了屋。
施元夕收了笑容,缓声道:“这个时间点,大夫人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说话时,萧氏也在看她。
她瘦了很多,面容却依旧动人。
整个人瞧着比三年前多了几分从容……还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比如,她似乎不像从前那般守规矩了。
从前施元夕与大房也不亲近,可在人前时,她从不会表露出来,一直都是端庄有礼的。
如今萧氏都已经进了房门,她却仍在那张塌上歪坐着。
萧氏身边的妈妈有心提醒,却被萧氏制止。
“听闻你在越州吃了不少的苦。”萧氏坐下,目光与她的对上:“元夕,当年会将你送到越州,也是形势所迫。”
“希望你不要因此便与大伯母生分了。”
三年前确实是萧氏主张将施元夕送走的,但谁都没想到,萧氏上来居然主动提及这件事。
这话说出口后,屋内安静了下来,萧氏身边的人皆退了出去,连带着张妈妈和乐书一并在内。
房间内只剩下施元夕和萧氏二人。
“况且当年的事,不光是我,就连你大伯父……也是身不由己。”萧氏意有所指,却没将话挑明。
“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委屈,这次把你接回来,就是想要好好地弥补你。”
施元夕道:“弥补?”
按照萧氏从前的行事风格,她怎么也该晾上施元夕几日才是。
可施婼已经在府上待了太久,加上今日午间,施元夕让人传来的话。
萧氏便清楚,施元夕已经知晓了她的意图。
她也就不打算掩饰了。
“你应当知道,我出身鄞州萧氏。”
萧氏是当地的大族,大夫人娘家也有人在朝为官,比不得大梁的其他豪族世家,却也算得上是中上流了。
“我娘家胞妹膝下有一子,虽是次子,但容貌端正,才学出众,如今已有了功名。”
“只待明年春闱考中,便能入仕。”
萧氏其实一直都知道,施元夕反复折腾,就是因为不想要认命。
只是她之前就瞧不上施元夕的做法,何况这男女婚事,确如她此前所说,是结两姓之好。
施元夕一无强势的母族,二无得势的父兄。
这般条件,不说是进那谢家的门了,就算是姜家,对她来说也是高攀。
加上如今施元夕已经声名扫地,她在此时愿意许给施元夕这样一门亲事,已经是施元夕最好的选择。
况且她这个娘家侄儿,确实是一表人才。
家世虽比不上姜家,可才学是实打实的,在鄞州素有才名。
依据她妹婿所言,明年春闱势必是能榜上有名的。
若非是她亲妹子,这门亲事也轮不到施元夕的身上。
只一点,便是他房里有个极宠爱的通房。
胞妹让她帮忙寻一个能压得住那通房的正房夫人。
那施元夕就更合适不过了。
萧氏也不得不承认,生得貌美,对男人而言就是极大的优势。
本来施元夕的婚事,应该跟她父母亲商议。
但她主意正,轻易不松口,就算是一件好事,也需得要她亲自点头。
她这番话说出口后, 面前的施元夕,却没有半点反应。
萧氏一顿,看向了她:“元夕是瞧不上萧氏?”
以施元夕此前的三门婚事来说,这桩婚事确实是相差甚远。
可她如今的境况,也由不得她来选择。
施元夕没说同意与否,只是轻笑:“大夫人好手段。”
“先通过我母亲,假意放出要让我给姜浩为妾的消息,随后又亲自过来,给我送上这么一门好亲事。”
“的确,和与人为妾比起来,当个正房夫人是要好上许多。”施元夕眨眨眼:“哪怕是个还没考上的进士夫人。”
她将话拆开来说,萧氏冷下了面容:“元夕,我知你心大,可世间之事,桩桩件件都有规制,什么样的人,就该处在什么样的位置。”
“对。”施元夕点头附和:“就好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生吞进了肚子里,也必定会在里边闹个翻江倒海。”
萧氏连眸也冷却了下来。
她却并未发怒,反而是直视着施元夕的眼眸,问她:“你要如何?”
施元夕的话虽然难听,但却没说错。
此前他们截断了她的婚事,才导致他们如今受到了反噬。
只是,施元夕这般心大,寻常的亲事都看不上,她倒是想要看看,以她如今的名声,她还能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家?
萧氏想了许多,甚至想到了谢郁维身上。
施元夕回京第一日,就在码头见到了谢郁维,这事她听汪管事说了。
只是谢郁维如今乃是朝中重臣,这等条件,便是施元夕敢提,她也不敢应。
施元夕沉默地看着萧氏的神色变幻,停顿了很久,才道:“那就有劳大夫人了。”
“我要入国子监。”
这才是她今日放出那番话的最终目的。
而隐匿在这句轻飘飘的话背后的,是旁人更加想象不到的野心。
大梁为官的方式有多种,其一最为普遍,就是人人皆知的科举。
科举分为大小不一的各类考试,最重要的春闱每三年一次。
除此外,还有靠家中的荫庇。
这是各大世家最主要的入仕手段。
有些商人赚足了银钱后,也愿意花一大笔钱为自己捐个官。
但这种官身,普遍有名无实,只是个好听的花架子。
国子监,便是最后一种。
以国子监生身份入仕,是大梁选拔官员的主要途径之一。
而在大梁建远帝时期,因皇后贤德,特开恩典,有了女子也可以入国子监的条例。
但从这条例出现至今,还未出现过一位女官。
国子监对于大梁贵女而言,就像是为自己镶嵌的一层金边,镀上了这层金边后,便有了才名。
此后,更有助于嫁入高门。
很明显,萧氏眼下也是这么想的。
施元夕是想要通过国子监,再次跃入高门。

这件事萧氏是能做到,甚至比给施元夕寻一门合适的婚事要简单。
可问题在于,萧氏的小女儿施雨烟如今正在国子监内就读。
国子监女子入学有规制,四品官员家中,只能有一人就读。
施雨烟也是等到了施婼成婚,从国子监中退学,方才顶替了姐姐入学的。
现在施元夕要入国子监,哪还有多余的名额给她。
施元夕道:“我不通过荫监入学。”
所谓荫监,就是给京中四品以上官员的优待,让他们的子女可以直接入读国子监。
她也清楚,就算是为了施婼,萧氏也不可能让她顶了施雨烟的位置去国子监,这是在割萧氏的肉。
“你想要走寻常的升学制?”萧氏立马反应了过来。
大梁女子进入国子监的方式,比男子入学要少,仅有两种。
除了荫监外,就只剩下了一种方式——升学推荐制。
即是在原本就读的书院内表现优异,且持有书院山长亲笔所写的推荐信,便可以进入国子监就读。
若是如此,倒是要好办许多。
当年他们有心要给施元夕寻几门对府中有帮助的婚事,她便利用此事,说服了她大伯父,让她到了京中的女学就读。
京中的女学所教导的琴棋书画礼仪等,她学得也极好,每门都有甲等评分。
倒是符合了其中一项条件,也就第二项麻烦了点。
主要还是施元夕如今在京中名声不好,即便成绩优异,女学山长也未必会给她推荐信。
但这件事,对于萧氏来说,反倒是最容易的。
她此前说过她出身鄞州萧氏,京中女学的山长,正是萧氏之人。
她若出面,此事必然能成。
萧氏看向她:“你倒是思虑深远,将你从前的师长都算计了进去。”
施元夕笑:“夫人谬赞。”
萧氏:……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便做好准备,三日后我便带你上门,面见山长。”
国子监管教严格,送施元夕进去,萧氏也怕她会为家中招惹事端。
但施婼的事迫在眉睫,萧氏也没时间犹豫。
实在不行,她也能将施元夕再次送回越州。
“多谢大夫人。”
三日后,施元夕就跟着萧氏,搭乘着马车离开了施家。
萧氏提前递了帖子,入府后便被引到了待客厅。
虽是女学,书院的山长却是男性。
他与萧氏乃是同族,平日里也有来往,萧氏亲自登门,递的还是她夫君礼部侍郎的帖子。
山长自不会推辞,只听完了她们的来意后,便让人备好了笔墨,当场为施元夕写了一封推荐信。
在等待墨迹晾干时,山长抬眼,扫向了几年未见的施元夕。
“……推荐信虽是写了,但有一事需告知与你。”山长微顿:“今岁国子监入学的规制有所变动。”
“这次学子入学,除了荫监生外,其余学子都得要参与入学考试。”
“考试不通过者,不允入学。”
这话一出,连萧氏的神色都变幻了瞬:“也包括了女学子?”
“是。”山长没说的是,绝大部分女学子都是荫监入学,就已经被这条例排除在外了。
具体的缘由他不便细说,总归是朝堂内争斗的结果。
受波及的学子众多,也不只是施元夕一个。
可入学考试向来都不分男女,这些年参加的女学子也很少,只能说,是她运气不佳。
“多谢师长提点。”施元夕微顿,神色不明。
山长见她如此,就未在多说,只在墨迹干了以后,盖上了他的印泥。
回施府前,萧氏派人将一应信件交给了底下的人,送去了国子监。
这样一来,萧氏答应施元夕的事,就算是做到了。
回府路上,萧氏淡声道:“你要的东西已经帮你拿到了,入学规制变动,你若考不中的话,便只能再多等几年。”
话虽如此,他们都清楚,国子监规制改动不受控制,可学子的入学年纪却是有明文规定的。
男子有功名者,不得超过二十五岁,女子则需在二十二岁以前。
施元夕今年已有二十一岁。
在大梁,似她这个年纪,还想着要去国子监的,实在是极少数了。
也正因如此,她想进国子监,便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过几日,我便会让人将姜浩请到家中。”
施元夕不置可否,抬头却见萧氏定定地看着她。
她便道:“还请大夫人放心。”
萧氏做的事简单,施元夕要做的,就更容易了。
骂人嘛,她很擅长的。
几日后,气候沉闷,云层汇聚在一块,酝酿着一场暴雨。
姜浩被施府的下人一路领着,往施家正房走去。
通往正房的路上,有个假石林,石林上方有一醉卧亭。
萧氏站在了醉卧亭后方的三层小楼上,从这个位置能清楚地看见醉卧亭的动向。
“这三小姐,不会耍什么花招吧?”萧氏身边的妈妈看了眼醉卧亭中的人,面露担忧。
“不会。”萧氏笃定:“国子监的入学考试还没开始,她在这个时候耍花招,只会什么都拿不到。”
施元夕身边带着两个丫鬟,除了乐书外,另一个就是萧氏的人,她今日与姜浩说些什么,萧氏皆一清二楚。
旁边的人松了口气,低声道:“大姑爷来了。”
姜浩生得好,眉目清俊,只眼眸冷沉低垂,透着些许阴郁。
今日他是被岳丈叫到了施府来的,说是为了公事,可姜浩心中也清楚,施家这是在变相地提醒他。
他们越是如此,他心中就越是厌恶。
心绪不佳,导致他压根没注意到这根本就不是去正房的路。
等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姜浩这才察觉,前边的石亭中,坐着一位女子。
对方侧对着他,他没有第一时间瞧清她的脸,还以为是施家想用这样的手段,让他跟施婼和好如初。
姜浩面若冰霜,转身欲走。
可还没迈开步伐,就看见前边的人转过了头来。
……这一眼,姜浩的脚就再也迈不出去了。
施元夕一回头,看见的就是一张既兴奋又错愕的脸,见他怔忪半天,却一言不发,她起身道:“大姐夫。”
姜浩满腔情绪,被这三个字骤然浇灭。
他眼眸幽沉,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生涩地道:“元夕。”
姜浩看着施元夕消瘦的身形,想要问些什么,却又问不出口。
施元夕吐出的那三个字,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就这么隔在了他们两人之间。
静默许久,他才道:“什么时候回京的?”
“有些时日了。”施元夕看他:“大姐夫呢?今日是来接大堂姐的?”
“元夕!”她不断提及的那个称呼,让姜浩太阳穴突突直跳:“你分明知道,我对施婼没有半分情意!”
刚才为他引路的下人不知何时退了下去,施元夕身边的丫鬟,站在了亭外较远的位置。
姜浩开了这个口子后,便有些忍耐不住了。
“我心中没她,勉强成婚后,两人相处亦是不睦,我今日来施府中,全是因为岳丈有事吩咐。”
姜浩一直对施家有怨气。
他也清楚,施家不会平白无故将他叫过来,还特地安排施元夕见他一面。
做出这等安排,又加上施元夕如今的名声……
姜浩心头狂跳,今日这番事情,只怕不简单。
他目光热切地道:“我跟施婼,不过是逢场作戏,是他们逼我的……”
施元夕意外地看着他:“你该不会以为,今日我在这里见你,是打算做你的妾室吧。”
姜浩顿住。
这几年他父亲官运亨通,前不久还晋升了官职,连他在礼部中也是水涨船高。
反倒是他岳丈,如今并不得重用。
施家想要挽回这门亲事的心思异常明显,这种情况下,又把施元夕接了回来,难道不正是这个意思吗?
他目光闪烁,却没回答施元夕的问题,而是道:“元夕,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住你,可这么久以来,我的心里始终都只有你一人。”
施元夕把玩着手里的白瓷茶盏,漫不经心地扫视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是他们逼着你换亲,也是他们逼着你入了洞房,也是他们逼着你怀里抱着美娇娘,在你岳丈的部门一路通畅?”
她甚至都没把他那句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人听进去。
姜浩神色僵硬。
“然后你如今什么都有了,却跑到了昔日你背叛过的未婚妻面前,诉说着你跟你的表面妻子多么貌合神离,你心里多么地爱我。”
施元夕抬眸扫向他:“姜浩,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竟还有这等天赋?”
“这种话,骗骗别人也就算了,可别把自己也给骗了。”
“你这几年是不是还觉得自己特别地可怜,你分明那么喜欢我,却被人给生生拆散了,你所有的得来都非你所愿。”
施元夕笑了,转过头,那双明亮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他:“瞧给你委屈的,官场仕途一路青云直上。”
“府中宅邸是处处温良,因为你饱受委屈,说不准还得主动给你添一房美妾。”
施元夕止住笑意,冷眼瞧他:“你既是选择了权势富贵,便该一条路走到底啊,怎么还没走上几步,就将责任全部推到了其他人的身上去了?”
“当了烂人,还满嘴的仁义道德。”
“怎么,你的喜好,就是给王八镶金边吗?”
施元夕将茶盏扔回了桌上:“可惜了,我没有回收王八的爱好。”

施元夕的话,将他身上的最后一层遮羞布剥下。
让他心底深处最见不得人的一面,就这么赤条条地暴露在了人前。
……还是在她的面前。
姜浩神色难看至极,沉声道:“我知道当初是我放弃了你,你无法原谅我,心中一直对我有怨言也是应当的。”
“可元夕,你扪心自问。”姜浩上前一步,一双眼眸紧盯着她:“当初在元宵庙会上的那一切,当真只是偶然吗?”
“我和姜家,原本就是你离开施府,离开你大伯母给你挑选的婚事的一个踏板。”
“你若真的对我有情,当初怎么会对换亲的事情一言不发?”
施元夕闻言,略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别有用心的事,你是现在才知道的?”
姜浩目光复杂,半晌无言。
如施元夕所说,她确实从未掩饰过自己的真实目的。
可那天夜里,她站在了漆黑的夜色下,身后是水中影影绰绰接连成天的河灯。
只一眼,便让他再也挪不动脚步。
庙会结束后,他派人将施元夕送回施府前。
施元夕便用清冷的嗓音,说出了她的身份。
她说她是施家二房的女儿,问他真的要送她回去吗?
他应了。
她从一开始就说清楚了她的出身,是他毫不犹豫地应下,却又在关键时刻放弃了她。
如今倒是指责起她的用心来了。
姜浩心头翻涌,喉咙仿若被人灌下了苦汁,那涩味一路蔓延到了心口。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他已经看见那莫名消失的施家下人,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他心里却还仍旧抱着一丝侥幸。
姜浩抬头问她:“那今日呢?”
施家这一切的准备,她刻意等在了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时隔几年,旧事重提,就是为了折辱他一番。
施家做出这样的安排,就不怕他真的翻脸吗?
施元夕已经起身,从他身边走过时,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存在,那张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面容,她的声音,她的呼吸。
然后就听她漫不经心地道:“你心里不也清楚了吗?施家给了我两个选择,我选了第二个。”
姜浩当即心如死灰。
无数念头涌入他脑海中,他想问第一个选项是什么,想问她究竟是何想法,想知道施家有没有逼迫她。
可当她散漫地从他身侧走过时,他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口。
因为她已经充分让他感受到了她的态度。
施元夕不屑与人为妾,更不想同谁人争抢他这个人。
甚至昔日里那些背叛,她也根本没有在放在眼里。
今日还能再见他,纯粹只是在完成施家给的任务。
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姜浩一时难以呼吸。
可他心痛难耐也好,追悔莫及也罢,都不被对方放在眼里。
姜浩再抬头时,施元夕早就已经走远了。
施元夕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解决了姜浩。
萧氏听到了底下下人来回报的内容时,心情颇为复杂。
一方面庆幸施元夕不留情面,没给姜浩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
另一方面又觉得心中颇为不是滋味。
施元夕那番话,骂的可不只是姜浩。
她将姜浩比喻成镶金边的王八,而萧氏跟施婼,却把这只王八当成金龟,抱住了便不撒手。
萧氏心头既窝火,却又不能说施元夕的不是。
那姜浩当日便失魂落魄地回府去了,谁都不见,把自己锁在了房中,不进水米。
等来日让施婼主动示好,敲开了他的心门,这婚事便算是保住了。
萧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还能说施元夕什么?
底下的妈妈瞧着事情差不多解决了,就往萧氏跟前递话:“如今事已经办成,您何不让人将她再送回越州去。”
“免得将她留在这里,又招惹出些祸患来。”
萧氏如何不想?施元夕不受控制,留在京中到底是个隐患,但施元夕已过了国子监的生员审核,不日便要参加入学考试。
这事已经过了明路,她这会将施元夕送走,不合规制,国子监那边也会有异议。
萧氏便道:“不急,且等着看。”
国子监考试内容太难,寻常学子都不一定能通过,何况是施元夕。
届时她若落榜,便可顺理成章把她送走。
入学考试女子通常都无法考过,大家都如此,也不会辱没了她施府的门楣。
萧氏心中笃定,便不再去管施元夕。
此前因为姜浩的事,萧氏盯她盯得紧,也不让她踏出房门半步。
如今松懈下来,施元夕也没出门,而是让乐书去了京中各处学子聚集之处走动。
乐书从前在她身边,就是当大丫鬟培养的。
这些年在越州吃了点苦,却也成长了起来。
施元夕备考国子监,府中都知晓,她出门去给施元夕买书,顺便打听了消息回来。
天色已晚,施元夕还坐在了书桌前温书。
房间里点着烛火,乐书进门后,先喝了一大口茶,才开口道:“打听到了。”
她神色严肃:“这些天书肆里挤满了各地来的学子,从他们言语中,听闻这次的国子监入学考试将尤为严格。”
“除国子监祭酒外,另会派遣两名官员主持考试。具体是哪两位官员,眼下均不得而知。”
“不过已经明确了会将所有的考卷糊名,且进行二次誊抄,再行批阅,奴婢听那些学子说,这等程度,已跟科考判卷的要求差不多了。”
施元夕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书。
她抬眼看向乐书,问:“其他的事呢?”
乐书心头一跳,哪怕这会夜色已深,她却还是先警惕地看了眼窗外,将窗户关上后,才低声回施元夕:
“朝堂上的事,乐书不懂,不过从这些学子话里,倒是常能听到几个名字,便是魏阁老、刘尚书还有……”
乐书微顿,看了眼施元夕:“谢郁维谢大人。”
谢郁维是朝中重臣,提及他倒也正常。
只听这么几个名字,几乎是没办法做出任何判断的。
施元夕也接触不到邸报,对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
好在乐书作为大梁百姓,明面上的事还是知晓的。
“……先帝驾崩后,朝中再无适龄皇子可以继位,如今的皇上,年级尚小,只是个五岁的奶娃娃。”
“少帝年幼,无法亲政,便由太后垂帘听政,决断朝纲。”这些事普通百姓都能知道,只是施元夕失智三年,才会半点不知。
那就对了。
施元夕离开这三年,大梁皇帝都换了两个。
乐书口中的先帝,正是三年前的恒王。
按照时间推算,在施元夕离开京城后的三个月后,皇帝驾崩,恒王登基为帝。
新帝励精图治,登基两年内一直都格外勤勉。
可就是太过勤勉,导致心律不齐,八个月前,他在批改奏折时,骤然暴毙身亡。
三年前他还是恒王时,朝中党争激烈,成年皇子几乎没留下几个。
新帝登基后,又清算了两人,令得他暴毙身亡时,他的兄弟中只余下了一个尚不足五岁的奶娃娃。
新帝膝下并无子嗣,无奈之下,朝臣便只能拥护幼子为帝。
“如今垂帘听政的太后,可是当年的魏皇后?”施元夕问。
乐书点点头:“是,太后是先帝的生母。”
施元夕挑眉:“那少帝的亲生母亲呢?”
乐书一愣,倒没想到施元夕提及了一个不甚熟悉的人,她努力回想了下,才道:“您说的是周太妃吗?”
“少帝登基前,她在宫中品阶好像不是很高,再多的,奴婢便不知道了。”
施元夕听了后,心中大概有了个脉络。
国子监和前世的大学不一样,是朝廷机构,与朝堂也是息息相关。
她现在一无所有,想要争权,需得要一步步来。
进入国子监,便是她的第一步。
施元夕穿到现代时,她那具身体已经有十五岁了,是个孤儿,在福利院中长大。
她骤然穿越,脑海中却什么记忆都没保留,好在福利院这种环境里,很少有人关注她。
她用了十五年的时间,慢慢了解那个时代,先读了大学,后面转了学科再考入了中科院。
在考入了中科院前,她在大学时主修的学科,就是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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