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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只想夺权by元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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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三便是利用了这一点,让人加急赶制了一批崭新的面具来,然后放了一批二十多个人进去,人人都说自己的手里有改制图纸。
好端端的,黑市内突然出现了这么一群人,且还都声称自己手里有改制图纸。
这些人什么口音都有,且都不是自己来卖,而是找到了黑市里各类的铺子,给这些店铺的老板许诺了大量酬金,让他们来帮忙卖出图纸。
重利在前,人人趋之若鹜。
即便是不看重这利益的,也有人想要趁此机会发一笔横财,更有人隐匿在了黑市里,就是想要知晓这份所谓图纸的真假。
水搅得越来越浑。
如今名号已经传了出去,为了避免引火烧身,施元夕直接打算一击即退。
“告知所有人,银钱拿多拿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安全从黑市中撤退。”
影三微顿,随后躬身道:“是。”
“拿到了银钱后,一刻都不要停留,尽快更换行装,四散离开京城。”他们在黑市内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目前价格最高的几家铺子,必然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施元夕让他们付酬金寄卖的意义也在此处。
黑市内鱼龙混杂,背后各类势力交杂,这图纸出现了才没几日,大部分的人都处在了观望的阶段,是尤其正常的。
要知道,这份图纸可是被献给了魏家的。
魏家何等能耐何等水平,如何会让这么重要的东西,直接流入了黑市里呢?
即便是看到了拓印的图纸,也是没办法立即确认的。
因为至今为止,施元夕都没让他们将图纸交给旁人,而是说要见到了银子后,才可以交货。
交货办法也非常的黑市。
买家需要给出七成的成交价,随后到卖家给出的指定地点取货。
至于余下的三成……那是施元夕许给了黑市各代售店铺的酬金,能够在黑市开店铺的,都是身后有人的人,买家给与不给,怎么给,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这么高的抽成,加上背后势力暗流涌动,即便是假的,也必然有人愿意花点银钱来试个深浅。
一切都准备就绪。
影三一共派了二十三人入场,其中只有一个委托了兵器铺的人,卖出了三万高价,其余的大部分都在几千两白银左右。
那兵器铺的老板很明显是个识货的,哪怕只看了几眼图纸,也觉察出来了不同寻常之处,所以他那边喊出的价格最高,但这个价是真有买家,还是他们背后的人想要,就不得而知了。
抛出交易讯号后,整个黑市内一片沸腾,各家势力登场。
交易日当天,影三混入其 中,发觉黑市内多了非常多的人,大部分都是生面孔,戴着些奇形怪状的面具。
分散在了各处的人开始迅速收网。
其中有一份放在干果铺子里售卖的图纸,给价最低,不过堪堪千两白银。
原以为会放在店中许久,没想到今日一早,卖家就急不可耐地要出手。
惊得干果铺子的掌柜手里的东西都掉了。
同一时间,二十三份图纸均是被抛出,且指定的地点各不相同,人潮像是一朵浪花般分散了出去。
影三主要跟随了兵器铺的人。
银票到手后,他的人和兵器铺的老板留在了一处,而买家的人则是前往了他指定的地点去取图纸。
这份图纸是所有人中最为偏远的,被寄存在了京郊天云寺中。
对方一来一回就耗费了不少的功夫,等到确认的消息传来时,影三派出去的其他人,几乎都已经拿到了钱,迅速隐匿逃离京中。
只有这个暗卫,仍旧还在等待。
好在消息虽然来得晚,但到底还是在天黑以前及时赶到。
确定拿到了货品后,暗卫才可以从黑市内离开。
可刚走了没两步,他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
这暗卫行事尤其机敏,当机立断扭身进入了京城最为著名的花街柳巷,在里边耽搁了许久,改换三次身份后,才离开了京中。
虽说波折不少,但这事到底是办成了。
派出去的暗卫中,有不少人身后跟了尾巴,短时间内无法直接返京。
按照施元夕的安排,也是让他们在外逗留至少三个月,再陆续回京。其间什么都不必做,只管保住自身安全就行。
当夜,施元夕睡了个好觉。
翌日一早,她神清气爽地起来,整理好了东西就去了国子监。
可一进入了国子监内,就感觉周围的气氛尤其古怪,来往的许多学子,都在往她的身上看。
施元夕佯装不知,正常听讲上完了课,还和李谓一起去了饭堂。
去饭堂的路上,李谓实在忍耐不住,低声提醒她:“昨日京中出了大事,有人在黑市里卖出了大量的火铳改制图纸,你……”
他对上了施元夕那双澄澈的眼眸,一时无言。
其实这些时日以来,李谓几人对施元夕都颇有疏远的意思。
倒不是其他的原因,而是李谓、王恒之等人的父亲,在朝中都属于是中立派,并不愿意倾向于任何一方。
施元夕献出了改制图纸,便是明确投向了魏家,他们便该直接与她断绝往来才对。
可李谓这些时日了解下来,施元夕真不像是那起子趋炎附势之人。
到底也算是朋友,他多少也清楚魏家的手段。
见她一早上了,还被蒙在鼓里,便忍不住直接开口提醒了她。
哪知,他这句话才刚说出口,便有大批的官兵闯入了国子监。
砰砰砰。
整齐划一的步伐,犹如踩在了所有人的心头上。
在场的学子皆是面色紧绷,抬眼去看。
这一眼,就看到方运身披甲胄,冷着脸走了进来。
他抬头冷声道:“平陵县主,太后娘娘有请。”
和那日在郡王府上接施元夕离开时的情况截然不同,这哪里是太后有请,分明就是兴师问罪来了。
改制图纸一经流入了黑市,魏家首先怀疑的人,必然就是施元夕。
按照魏家从前的风格,只怕早就已经将施元夕打入了大牢,严刑拷打了。
可现在不行。
火铳图纸满天飞,施元夕是唯一真正制造出来的人。
魏家怀疑她,在证据确凿前,却又不能动她。
一旦她有点什么三长两短的,魏家就连这余下的半点优势都没有了。
那这件事情,可就真成了一笔坏账了。
可即便如此,众目睽睽下,冲进了这么一大批人,这般行事都像是来抓罪犯的。
各色各样的目光落在了施元夕身上,她面上还算镇定,闻言也没有惊慌,只轻点了点头,就跟方运一起去了宫中。
一路上,方运都冷沉着一张脸,再不像是当日那般和善可亲。
等再次进了那富丽堂皇的慈宁宫中,气氛更是低沉得可怕。
和之前不一样,施元夕直接被带到了议事的主殿中。
一进门,就看见上首乌泱泱坐了不少的人。
所有的目光沉沉地朝她这边压了过来,颇有一种黑云压城的感觉。
这次除了魏太后以外,魏昌宏也在。
施元夕微顿,似乎是被这样的场面震慑到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抬步走到了殿中,轻声道:“见过太后、魏大人。”
她这时才发现,这殿内还伫立着一人。
此人就是前些时日跟她有过几面之缘的孙侍郎。
此刻,孙侍郎是半点都顾不上她,捧着几张图纸,浑身发抖,额上浸出了大量的冷汗。
魏太后目光冷沉,开口就道:“黑市上售卖的图纸,究竟是你们何人泄漏的!?”
她声音暗沉,带着隐忍的怒气,那修长漂亮的指甲,直接用力地拍砸在了桌上。
一声巨响,如同敲击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尖上。
孙侍郎面带惊骇,当即道:“娘娘明鉴,下官这些时日一直都在研制新火铳,忙得不可开交!何况下官对您!对魏大人皆是忠心耿耿,如何会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下官冤枉啊!”
他一开口,兵部的几个官员纷纷出声附和。
“娘娘,大人,我等绝不可能为着那点银钱背叛魏家,还请两位明鉴!”
“兵部官员,这些时日皆是天不亮便上值,月上枝头才得以回家,根本就没有时间做出这样的事!”
“冤枉啊!”
他们一群人连连叫冤,倒是显得旁边的施元夕格格不入。
魏太后那冷厉的目光,当即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里边的人,大部分都追随魏家已久,这般事情遭人泄露出去,她必然率先怀疑施元夕。
“这份图纸出现后,除了哀家,便只有你们几人经手过,如今你们都在这里叫屈。”魏太后冷笑:“那这黑市泄漏的图纸,莫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底下倒是有几名官员对视了几眼。
魏家找到了那名猎户,却又在半途中被人劫走的事,在场还是有几人知晓的。
这事若都不是兵部的人和施元夕所为的话,倒极有可能是从猎户身上泄漏出去的。
可如今魏太后显然在气头上,这个话,他们不敢说。
魏昌宏这些时日清减了几分,显出那双眼睛越发阴鸷,他环视了一圈,目光终是落在了施元夕的身上,随后道:“你说呢?”
“图纸是怎么泄漏出去的?”
此言一出,满场俱静。
在场的人听到了魏昌宏的这个语气,皆是一阵心惊肉跳。
逢着魏昌宏刚丧子,施元夕这个问题答不好的话,可是会随时丧命的。
施元夕垂着眼皮,面上看不清楚情绪,在周围虎视眈眈的目光中,缓声道:“此事与学生无关。”
说得是毫不犹豫。
旁边的孙侍郎顿感压力,他急切地想要摆脱这个嫌疑,是以直接道:“这图纸本就是你所绘制,如今流落了出去,你一句轻飘飘的与你无关便想要揭过去,未免也想得太好了些!”
“兵部这些时日都忙得不可开交,你却半点不见踪影,论起嫌疑来,你不知要比我们重了多少!”他吐出这番话后,魏昌宏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倒是让孙侍郎泄去了大半压力,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脑子倒也活泛了起来。
他连忙上前两步,高声道:“说到这位施小姐,下官突然想起了一事!”
“前些时日,下官听闻她被请到了郡王府中,是方运方将军亲自上门去接,才得以脱身。”
“娘娘、大人!火铳改制图纸,是比我等项上人头还要更重要的东西,我等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决计不敢做出这等事,可施元夕不同——”
孙侍郎猛地抬头,掷地有声地道:“黑市内将图纸散播了出去,对她是最为有利的!这般机密的图纸一旦扩散出去,广郡王那边也好,其他人也罢,皆不会再将目光全部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她身上的压力,风险顿消,再不必面对当日那等局面!”孙侍郎越说,声音越是洪亮:“是以,下官认为,泄露机密的人,必定是她施元夕!”
不得不说,孙侍郎为官多年,反应速度尤其的快。
这番言辞,确实说中了施元夕的要害。
当下,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魏太后那双锐利的眼眸,如同看待一个死人一般,开口问她:“是吗?”
仅这两个字,却将殿内的气氛压至最低。
旁边候着的几个殿前侍卫对视了眼,皆是抬手握住了手中的刀。
眼看局面将要失控,施元夕却在此时抬起了头,她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孙侍郎,开口就道:“孙侍郎也知道,这图纸是我一人所有。”
“既是如此,我为何要将原本我可以一个人独占的荣华富贵,直接泼洒了出去,分给了所有的人!?”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讥笑道:“若我是那等目光短浅,别无所求的人,那我从一开始便该拿这份图纸换个好价钱才是。”
“又何必巴巴地将此物呈到了太后的面前,进献给太后!?”
孙侍郎神色难看:“你进献图纸的当日,方运将军已经找上了你,谁知你究竟是主动献的,还是不得不献?”
这话说出口后,他自己也察觉不妥,忙分神看了眼魏昌宏的神色。
好在魏昌宏脸上并无什么不悦。
魏家在京中行事猖獗,此事是事实。人都已经找到了门上了,还能够任由她来?那还是魏家吗?
施元夕却只冷笑道:“你可以怀疑我进献的用心,却不能把我当成个傻子,图纸是我呕心沥血所绘制,我放着泼天富贵不要,非得顶着被发现的风险,将其贱卖。”
黑市内的图纸,至多不过卖了三万两,确实算是贱卖了。
施元夕抬首,看向了上首的魏太后,沉声道:“娘娘,学生知晓,此刻我说些什么,怕是都难以打消您心中的怀疑。”
“但事出突然,平陵县主的封号是您给我的,眼下我便不能这般轻易地被人逼着认下这等事。”
“还请娘娘给学生一个机会,学生想要亲眼看看那份外传的图纸。”
上首的魏太后静了片刻,不可否认,施元夕所言没错,她已经存了疑虑,今日是不可能随随便便放过施元夕的。
“给她。”魏太后终是应下了。
这份图纸在施元夕到来之前,他们已经反复辨认过了,跟兵部现存的图纸极为相似。
另有书画大师在一旁作证,两幅图纸细节上虽有不同,但主体,也就是零件的整体勾画方式是完全一致的。
这般东西,只能够出自于施元夕的手。
却没有想到的是,施元夕拿到了那份拓印过的图纸后,仔细辨别了许久,开口便直接道:“太后娘娘。”
她目光灼灼,神情坦荡,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直言道:“这份图纸,是出自学生之手无疑。”
满场哗然。
那孙侍郎猛地回过了头去,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竟是就这么承认了?
“但这份图纸,并不是从学生手中流出。”施元夕一顿,随机毫不犹豫地道:“此图,应当是从兵部内流出。”
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些兵部官员听到了她的话,皆是面色巨变。
“你不过看了几眼,就能如此笃定这图纸是从兵部流出去的?谁给你的自信?”有人怒声道。
孙侍郎也反应过来,正欲发难时,就听施元夕平静地道:“前些时日,学生奉了太后的旨意,去了兵部协助改制之事,然到了兵部后,孙侍郎却并未让学生插手其中。”
“国子监内学业繁忙,既是兵部没有需求,学生便请命先回国子监中。”施元夕说到此处,目光落在了孙侍郎的身上。
孙侍郎先是一怔,随后直接变了脸色。
他突然反应过来,施元夕要说些什么了,然而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施元夕站着,面带讥讽:“临走之前,孙侍郎特地命我在图纸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入兵部数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了兵部改动后的图纸,其中,似乎有几个重要改动,和这份外泄的图纸上呈现出的,一模一样。”
在场之人看那孙侍郎的眼神当即变了。
首先,莫名其妙让施元夕在图纸上签署名字,本就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
人人都知道这份图纸出自于施元夕的手,如何还需要她在图纸上签署名字?
其次,外泄图纸的事情发生了以后,整个兵部都被搜寻了一遍。
所搜寻出的图纸中,没有一张上面有施元夕的名字。
也就是说,那份写有施元夕大名的图纸,很大可能是废稿,且被孙侍郎以其他方式昧下了。
此时昧下了图纸,还能是什么缘由!?
最为主要的是……
施元夕轻勾唇角,孙侍郎以为她好糊弄,骗她签下名字。
当日她就猜测到,此人心中多半有些别的想法。
在兵部那些天,她是什么事情都没能做,但却没少听到了他们的聊天内容。
恰好,她听到了有人辱骂那孙侍郎,说他为了敛财,无所不用其极,还喜欢利用底下的人来顶包。
贪财,却又待在了这么重要的职位上。
图纸落在了他的手里,他岂能不动心思?
当然,他必然没有胆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偷拿图纸去卖。
可只要他们做出来了第一把改制火铳,那这份图纸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届时,写着施元夕大名的图纸流落到了他人的手里。
可就跟他孙侍郎没有半点的干系了。
她就是隐隐猜测到了他心中的想法,才会直接了当地签字。
他这么喜欢让别人顶罪,那就好好试试给他人顶罪的滋味。
施元夕抬眼与孙侍郎对视:“兵部对图纸的改动,我只恍惚看到了几眼,而眼下这张图纸,明显是多次改动后的成果。自那天离开后,我再没有踏入过兵部半步。”
“试问,我当如何窥探到兵部的一系列改动?又如何将改动的所有数值、细节,甚至连这几条我原本图纸上并没有出现过的线条,加在了图纸上,且还外泄了出去!?”
“你说对吧,孙侍郎?”

第39章 有一份大礼
孙侍郎那一张脸都变得惨白非常,此刻是连什么体面都顾不上了,倏地一下便跪下了,颤抖着嗓音道:“娘娘、大人!她这是蓄意构陷,是……”
“我在兵部的几日内,连改动后的图纸都没有摸到过,是不是在胡编乱造,娘娘一问便知。”施元夕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至于旁的,只需要让人将这份外泄的图纸,与兵部内部改动过的废稿进行对比,便能清楚我的话是否属实了!”
那日孙侍郎拿改动后的图纸来给施元夕看时,施元夕确实只是非常粗略地扫了几眼,想要在短时间内记住那么多的数值,按理来说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可兵部的人确实有些过分低估了施元夕。
她奉命在兵部那几日里,所听到的内容,可不只是简单的闲话家常,还有不少关系到了图纸改动的事。
当然了,兵部的官员其实都有刻意地回避着她,但人忙碌起来的时候,时常会下意识地发问。
施元夕所依靠的,就是这些碎片化的信息。
说得都非常笼统,只是一些模糊的数值,还有某几处细节上的改动。
但施元夕自己就曾改动过数次,在场的人至今都不知晓,那把新火铳最后的组装还有完成的环节,全部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的。
她对这个东西的了解,可谓是在场所有的人中最深的。
所以即便是如此,她还是能把听到了纯数值,或者是莫名其妙增减的细节,对应到了她所画的每一张图纸上。
她表面上颇受排挤,在兵部内无所事事,背地里回到了府中,却将今日所有记下来的数值,一个个还原到了图纸上。
为了能够不出现任何的纰漏,她那几日几乎是彻夜无眠,反复地将数值对应和删改。
因为她需要做的,比兵部的官员还要多,他们得出的数值,可能还没有正式运用到了图纸上,可能还在测算中,施元夕要做的,却是需要在已知条件下,更加深入地推算一番,以保证这些东西在未来她不在的几日内,他们可以将其推算出来。
兵部的官员也确实是有些能耐的,很多细节还有数值上的推敲,其实就只差一两步,她与自己最终做出的数据进行对比筛选后,在决定了离开兵部的前一日晚间,就已经将要外泄的图纸‘还原’了出来。
到这一步为止,她手里的图纸虽然仍旧有几个地方比较违和,但已经是差不多能用了的。
但考虑到了可能仍旧存在了小部分细节上出入的问题,她便索性更退一步。
即是主动提出离开兵部。
她还原的图纸上已经有了他们几日以后就能推算出来的结果,她提前一步在这个时候离开,那么任谁看了这一份图纸,都不该怀疑到了她的身上才是。
她思虑周全,没想到临离开前,那孙侍郎直接送来了一份意外之喜。
他拿着其中一部分废稿出现在了施元夕面前,施元夕这几日都快把这东西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了,他把东西拿出来的一瞬间,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就落在了她不确定的细节上。
在签署名字时,她又刻意拖延时间,多看了几眼。
因为忽略掉了其他所有的东西,只看不确定的细节,所以才能看得尤其清楚。
特别是孙侍郎随手一遮,遮掩得并不完全。
确实,如果是之前都没有见过这份改动后的图纸的人,就那么短暂的时间内,绝不可能记下了那么多的变动。
尤其绝大部分都是精细的数值,图纸细节上的改动。
太过于复杂了,寻常人根本就没有几眼记忆下全部的能力。
施元夕亦然。
但她从始至终要看的都不是全部,这般情况下,她看得就尤其分明。
是以在得到了影三的确认后,她又进行了三处改动。
加上了这三处以后,施元夕几乎可以笃定,这份图纸已经和兵部目前使用的差不太多。
至少是可以保证80%的相同点的。
这就足够了。
她不在场,这是兵部内部计算删改后的图纸。
那这个东西就怎么样都不可能是她流传出去的。
而这件事情比施元夕预想中的还要顺利。
她提到了废稿两个字,正好提醒到了兵部。
兵部的官员迅速从厚厚的一摞废稿中,搜寻出来了一张和外漏图纸几乎一致的稿子。
施元夕轻扫了一眼,相似度已经达到了90%以上,到了这等地步,那就几乎只有细微末节上不太一致了。
既是要外泄图纸,那在原有基础上进行细微改动也是合理的。
“启禀娘娘,孙侍郎所盗走的,应当就是这张图纸!”有官员高声道。
那孙侍郎脸色煞白,听到了这番话,险些直接昏厥了过去。
他是打算拿这图纸出去卖个好价钱没错,可这件事情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做!
如今竟是直接蹦出来了证据?
施元夕站在了他身侧,轻挑着眉。
孙侍郎在兵部,欺下瞒上的事没少做,出了这等事后,为了脱罪也好,死心报复也罢,必然会有人站出来指认他。
这就是他自己所作的孽了。
所有证据都摆在了面前,魏太后当下怒不可遏,指着他的鼻子,高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太后!娘娘,下官冤枉啊!”孙侍郎拼死不愿承认。
静默了许久的魏昌宏,却在此时直接开口道:“将他带下去,另派人去搜查他的府中,如若发现了那张写有施元夕名字的图纸……”
魏昌宏停顿了片刻,他那双眼眸黑沉沉的,扫向了施元夕。
“你说,似这等叛徒,当如何处置?”
施元夕抬眼,看着面前跪着的那孙侍郎,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魏昌宏开口后,孙侍郎被他这么看着,只觉得遍体生寒。
叛徒二字,当下重重地敲击在了他的头顶上。
孙侍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魏昌宏是不是早已经察觉了他在底下的小动作?
还是说,是他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不该说的话,惹恼了魏昌宏?
他惊恐非常,当下是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这沉闷压抑的气氛中,整个议事殿内,唯有施元夕还算得上是镇定。
她微顿,在魏昌宏意有所指的目光中,面不改色地道:“既然是背叛者,那就应当——”
“凌迟处死。”
好一个凌迟处死。
当下,整个议事殿内的官员,均是神色巨变。
兵部的那些个官员,更是心头凉了半截。
原以为这场中最为心狠手辣的人,是魏昌宏,没想到施元夕更胜于他。
开口就要人的性命。
满场安静中,魏昌宏终是出了声,他面上看不出来情绪,只冷声吩咐殿内的侍卫:“听清楚了吗?”
当着所有人的面,孙侍郎直接被拖了出去。
这场审问,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可等到出来之时,许多人的衣裳都被汗浸湿了。
施元夕一个人离开了太后宫中。
那些和魏家来往的官员,皆是用一种尤其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她神色自若地登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疾行,回到了县主府中。
进了书房以后,影三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他将扫尾的事情一一禀报给了施元夕。
黑市的事情,因为他们出手及时,魏家的人没有能够抓住派出去的暗卫,只有几个尾巴仍旧没有甩掉,影三说,还需要些时间。
施元夕道:“不急。”
“再有些时日,便是春闱了。”她静坐在了椅子上,缓声道:“这是先帝驾崩后的第一次春闱,京中所有人的视线都会集中到了这件事情上来,到时他们自然能摆脱追踪。”
影三对此也是认可的。
他停顿了下,忽而开口问施元夕:“您觉得,今日魏家相信了吗?”
相信这件事情全然与她无关吗?
施元夕轻勾唇:“自然没有。”
那魏昌宏如若真这般好摆弄,就不会屹立在了这个位置这么长时间了。
她轻托着下巴:“只是不管这件事情真假与否,那孙侍郎都生出了异心,魏昌宏不过是借这件事情铲除了一个祸患罢了。”
“孙侍郎当真会被处死?”影三问。
施元夕笑了,和魏昌宏的喜怒难辨不一样,她的笑容就是真心实意的笑容,不掺杂其他意味。
“当然不会。”
她轻声道:“眼下图纸已然泄露,孙侍郎虽然有异心,可能耐却是实打实的,魏家正值用人之际,暂且不会将他如何。”
“魏昌宏那番话,其实是说与我听的。”
影三心下一凛,他想要提醒施元夕,魏家下手狠辣,孙侍郎为他们卖命了多年,都能随意处置,一旦发觉了施元夕所做的事,必然会对施元夕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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