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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只想夺权by元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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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绝对的重武压制,在朝堂上未必能够起到效果,但军营不是。
军营那个地方,是最残酷,也最直接的。
没有魏家,也没有提及周淮扬。
纯看他自己想与不想。
施元夕的时间也很紧迫,她没有那个耐性,去教会别人成长。
想要站起来,就得靠自己去闯。
她说罢,直接离开了这个马场中。
留下了路星奕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了这台阶上,他在静默了许久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叫了身边的人过来,冷声吩咐道:
“今日马场中的事,我不希望在外边听到任何一点风声。”
实际上施元夕来了以后,他身边的小厮已经将马场内的管事请了出去。
马场中都是他自己的人。
只是那火铳打出来的声音巨大,难免会有人听到。
“是。”底下的人应下后,他便面色发沉地离开了马场中。
施元夕在这马场内没耽搁太长时间。
路星奕挑选的这地方,离京城那片寺庙也没多远,她的马车一直停留在了天云寺外。
等到她回来后,阿拓便直接驾着马车离开了。
她每次出来,身边都只带了阿拓和乐书。
魏太后对她的行踪尤为清楚,只怕没少往她府里放人。
院子里有张妈妈在,那些人不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行事。
施元夕出来,就自然不会往自己的身边再多放一双眼睛了。
除了他们以外,还有暗中的影三、影四两名影卫。
人不算多,但他们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保护她的安全是足够了。
春闱还没过,她底下的其他人,如今都还散在了外边,没能全部回京。
这条路走了多遍,她对路中的景色已经很是熟悉了,便只将一边的车窗打开,让光线照射进来,她则是静坐在了车内看书。
阿拓的驾车技术传自他父亲,一向都尤其稳妥,她坐着看书也不觉得摇晃眩晕。
今日却有些不同寻常。
先是以前常走的那条路,被人给堵住了。
两辆马车相撞,双方争执不下,眼看着天色一点一滴黯淡下来,施元夕的马车便只能改道而行。
换到了另外一条小道上,周遭却格外安静。
整条路上,只有他们一辆马车在行驶。
马车走了没多久,阿拓就小声让乐书进来给施元夕传话:“此处似有不对劲,可要唤影三过来?”
阿拓为人机敏,只是他们眼下已经走在了路上,突然停顿下来,更是给有心之人可趁之机。
他便索性硬着头皮继续驾驶着马车前行。
施元夕闻言,却是一顿。
从改道开始,她手里的书卷就已经放下了。
那边争执的两辆马车,吵闹的声音巨大,仿佛就是为了将这事闹到了她的跟前一样,让她不得不警惕。
可如今朝野的视线都已经集中在了春闱上,火铳的改制图纸又已经流出去了,谁会想要对她动手呢?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那便是魏家。
来之前,施元夕就听周瑛说,翰林院中在查郑奇明。
那日三个老翰林在动作之前,郑奇明往他们的屋里送了一盘点心。
那盘点心里边,必然是没有留下了任何证据的。
郑奇明和老友有着多年的默契,也互相信任对方,不会留下这么直白的把柄。
但到底是在敏感时间内,做出了送点心的举动。
引来了魏家的怀疑,是尤其正常的。
郑奇明和周瑛的关系,魏家必定是不知道的。
至于她和郑奇明……正常来说,应当是联想不到的才是。
但她在明面上,确实和郑老有过交集。
此前她晋升甲四级时,正是郑奇明判的卷。
她也因为此事,拥有了女举人的功名,还成为了国子监第一个进入甲四级的女学子。
如若这么来设想的话,确实存在一丝可疑。
对寻常人来说,这一丝可疑,其实还犯不到做什么事情的地步。
魏家却是不同。
魏昌宏之前处置孙侍郎时,就将态度摆在了明面上,魏家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可现在杀了她,对魏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改制火铳兵部还没做出来,就算是做出来了,也不一定能用。
魏家何苦做出这样的一个安排?
施元夕没有在改道之前叫住阿拓,便是在思虑这一点。
此刻马车平缓地行驶在了路上,她听到了乐书所说的话后,脑中灵光一闪。
不对,魏家此举,不是为了杀她。
这般明显的埋伏,这般容易看穿的安排!分明是想要试探她。
至于试探她什么?
当然是为了探一探她的深浅了,看她是不是当真如同面上那般身后无人。
想要试出这一点,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因为人在性命攸关之际,一定会将自己的底牌放出来的,她若身后有人,这般关键时刻,不可能眼看着她去送死。
魏家想要的,不就是让她把影三给叫了出来?
施元夕迅速冷静了下来,她没有妄动,而是低声对乐书耳语了几句,随后道:“开窗。”
远处跟着马车的影三,也察觉到了不对。
他正想着探身上前,保护施元夕的安危。
就看到马车原本紧闭着的车窗突然打开了。
他常走的方向坐着的人不是施元夕,而是她身边的乐书。
此刻乐书的神色还算是镇定,只有一双眼眸瞧着有些许的惊慌。
边上的影四正欲行动,就听影三道:“停手。”
影四回身,不明所以地看向了他。
却见影三目光落在了那丫鬟交叠在了身前,看起来有些个别扭的坐姿上。
此前,施元夕曾经和他商议过。
如果碰到了特殊情况,不能开口说话,便会以手势告知他如何行动。
乐书摆出的这个手势所代表的,是……禁止行动。
即,不论发生了任何的情况,都不要加以干涉。
影三此刻内心也有些混乱,他的职责本就是保护施元夕,可在这般紧要的关头,施元夕却让他待在了原地,绝对不要行动。
这是为何?
他心中实在不明白,但基于这段时间对施元夕的信任,到底还是拦住了影四。
他们二人极其擅长隐蔽,若是不动弹的话,旁人也很难发现他们。
可就在他拦住影四的瞬间,马车旁边的树林中,骤然跳出来了几个刺客。
这些人身上的打扮,赫然就是他们刚才在路口处看见的拦路马车上的人。
两辆马车,共计四人,乍一出现便抽出了大刀,轰地一下往马车上劈斩了下去。
他们目标无比明确,甚至都没有管边上的乐书,就是冲着施元夕来的。
前边驾车的阿拓,在他们出现以后,从侧边抽出了一把刀,与其中一个人缠斗在了一块。
可他到底不比这些身经百战的刺客,无法做到了以一敌四,只能暂且拖住了其中一人。
这般情况下,另外三人都提刀往施元夕的身上砍。
影四看得心惊肉跳,忙道:“施小姐不会武艺,我们为何要躲在了这里?”
为何为何,影三也想知道为何。
他脸色难看非常,神色紧绷,却依旧拦住影四,冷声道:“这是命令!”
他还是相信,施元夕不会给出了这般草率的命令,她让他们候着,必是事出有因。
影四急切非常,却也无可奈何,只紧张之际,骤然听到了一声巨响。
施元夕坐在了马车内,早在让乐书打开另一边车窗前,她便已经从面前的小木桌底下,翻出了子弹,填充进了手枪中。
第一次改造的火铳,还留有火铳的影子。
如今她手里的这一把,更酷似手枪。
其威力,比起当时第一次做的那把还要强盛。
而且她为了保险起见,给自己留了十枚子弹,这些子弹,一部分藏在了她身上,另一部分,就在这马车内。
对方大刀对着头砍下来的一瞬间,她抬起右手,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好多人都忘记了,当初在庙会上,她右手受伤,于是只能够用左手尝试射击。
五枪里,她一共空了两枪,一枪打偏。
而现在,她的右手早已经休养好了,也恢复了往日的灵活。
她的车上,还有最为趁手的工具——那个无星无月的夜里,她用来射杀魏青行的单边眼镜。
她将眼镜戴在了脸上,抬手射击。
一枪直接击穿了对方的心脏。
一击即杀的下一刻,她毫不犹豫地再次扣下扳机。
魏家将人的性命当成是试探的工具,魏家的走狗亦是满手血腥。
既是敢来,便得要承担得起后果。
巨响连天。
施元夕再次开枪,一枪击碎了对面刺客的头颅。
扳机扣下的声音,如同索命符一般。
魏家派来的人,此刻已经顾不上试探,他们甚至没能察觉出影三影四所在的位置,在两个人都连续死在了施元夕手上后,领头的人高声道:“撤!”
此次本家给出的命令的,并不是要她的命!只是试试她身边可用之人。如若实在试探不出,便杀了她身边的侍女逼迫。
可如今形式扭转,哪里容得了他们再去多想。
话音刚落,又一枪打出。
说话之人应声倒地。
一夕之间,连死三人,且都死在了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施元夕身上,前边那个与阿拓缠斗的人彻底慌了。
他当下顾不得面前的人,只想着后撤离开。
可阿拓封死了他的退路,没等他将面前的刀震开,车门打开,施元夕从已经停下的马车上跳了下来。
她拎着那个恐怖的东西,在阿拓又一次重力挥刀砍到了这人身上时,她将枪口,对准了这个人的心脏。
“扔掉你手上的刀。”那人听到了她冷沉的嗓音:“听清楚了吗?”
抬眼却看到面前的人已经双眼一闭,下了死力咬破了口中的毒囊。
施元夕微顿,直接扣下了扳机,打出了今日的第四枪。
砰、砰!!!
施元夕注意到了前边朝她奔涌而来的人马,直接加了一枪,将枪里的所有子弹,一次性全部清空。
整个树林里都安静了。

马蹄声在整个林间回荡,来的人还不少。
为首之人,施元夕并不熟悉,只知道是京畿营麾下的某个副将,方运身边的人。
她这边出现了动乱,京畿营的人恰好就在这附近。
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些。
施元夕所料不错,这些人就是方运特地安排在了这边的。
其目的是为了堵死她的退路,如若今日她身边真的跳出来了什么人,她和这些人,都别想从这里全身而退。
京畿营担着护卫京城的职责,乍一出现,却不是来保护她的,而是为‘平叛’做准备。
施元夕轻垂着眼眸,只觉得讥讽。
那闻讯赶来的张副将,在看到了眼前这一幕时,只觉得惊骇非常。
按照此前的安排,若真的发觉了施元夕身边有什么不对,这几个来伏击她的死士,会先放出了信号。
张副将看到了信号后,便会直接出兵,将她和那些人一举拿下。
可他想了无数种可能,都没能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派出来的几个死士,都是个中好手,久听不到消息,他心底本就有些不安,但仍是带着人马,候在了树林的另一侧,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没想到时机没能等到,却接连听到了几声巨响。
那巨响一出,张副将当下便察觉到了不对,当下毫不犹豫地带着人往这边赶了过来。
谁知他们仍是晚了一步。
他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给施元夕赶马车的那个侍卫,手中所拿着的大刀上,连一丝的血色都没有。
旁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些尸体,车上的乐书早在施元夕打出第一枪时,就被那场面惊得晕了过去。
后来听到了巨响,又再次醒来。
……此刻正站在了远处,扶着树干将今日吃下的东西,都给吐了个干干净净。
施元夕脸色也算不得好看,但人还算得上镇定,最主要的是……
三个人里,她身上沾染的血色最多。
身上原本漂亮的衣裙,都被星星点点的血色污浊了去。
张副将驾马狂奔时,还眼睁睁地看着她又打出了两枪。
到得如今,她手里仍旧握着那把火铳。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开口问她:“施小姐可有受伤?”
施元夕扯唇,似是冷笑了下:“张将军再晚来一步的话,怕是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这话就是真切的嘲讽了。
张副将额上的冷汗直冒,她一出手就杀了四个死士,何至于到了那个地步。
这不是施元夕第一次杀人,在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别人屡次想要她的性命,她若是有一丝一毫的退怯,死的人必然是她。
生死关头上,人身上的爆发力是无穷的。
只这会冷静下来了以后,她已经是浑身发冷。
施元夕面上不显,只伸出了那只握着枪支的手。
她这个动作才出,就看见了面前的人群中,竟是有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施元夕扯了扯唇角,讥笑道:“这些人,张将军可认识?”
张副将神色微顿,沉声道:“似这般穷凶极恶的,必是这附近的山匪。”
“来人啊,将这些人的尸首处理了。”
他一声令下,手底下的那些个将士,便领命上前来收殓尸首。
“施小姐受惊了,只这事发生在了京城地界,还死了这么多的人,方大人那边,您得有个交代。”张副将笑道。
“交代?我的马车正常行驶在了路上,却在京郊,京畿营坐镇的地界里,被几个刺客拦截刺杀,我还需要给你们交代?”第一次,施元夕直接在这些人的面前显露出来了不耐。
“那我是不是还得要去太后的面前陈情,说我没有滥杀无辜?”
张副将对上了施元夕那双眼眸,不由得一顿。
她这番话意有所指,似是已经看破了他们的安排。
越是如此,他便越是不敢搭话,只闭上了嘴,当起了哑巴。
等回到了京中,见到了那方运后,方运的第一眼都不是看向了施元夕,他的目光,穿过了所有的人,笔直地落在了抬进来的尸首上。
不说张副将,方运的心中,此刻也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清楚内情,所以才更加清楚,施元夕手里的那把改制火铳有多么地难得。
整个兵部耗费了许久的时间,都没有能够造出来一把。
反倒是施元夕的手里,又出现了一把同样杀伤力的改制火铳。
……这东西到底是出自于她的手,没有任何人比她更为熟悉其中的构造,也没有谁能越过她,先一步还原出她的东西。
施元夕按照了张副将所言,来这京畿营内说明清楚了情况。
可不同的是,她没有像是第一次在顺天府里那般,直接将手里的火铳上缴,她只是抱臂看着他,那把火铳就这么直白地握在了她的右手上。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放下武器的意思。
张副将顿了顿,到底是道:“施小姐,您手里的这个东西……”
“怎么,我的东西,我不能留下吗?”施元夕直接看向了方运:“方大人以为呢?”
“下次碰到了这种事情,我还是应当如同今日这样,等着京畿营的人来救?”她微顿,随即冷笑:“只怕是等不到人来,我的尸首都已经凉了。”
方运的脸色顿时变得尤为难看。
施元夕的态度摆在了明面上,她应当是已经猜到了今日之事的始作俑者,这般情况下,方运倒是不好直接强硬地开口,让她把这把火铳留下来了。
他今日行动以前,还在听底下的人议论,说是兵部的进展几乎全面陷入了停滞。
这个改制火铳,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当然,时间充裕的前提下,兵部是肯定能研制出来的。
可现在主要争夺的,就是时间。
魏家可以毫不犹豫地派出死士去为难施元夕,可他在得到魏太后准确的命令前,却不能将她如何。
如今看来,她当初若是能直接进入兵部,这东西只怕早就已经投入使用了。
有了图纸也算不上完全之策,至少就目前来说,是不能将她这个人完全抛于脑后的。
今日这一通设计,没能看到施元夕背后究竟有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倒是让她掏出来了第二把改制火铳。
兹事体大,施元夕眼下这般模样,不便入宫,便只能方运去。
方运入了宫,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了太后。
太后当下皱眉道:“她手中竟还有一把?”
“是。”方运沉声道:“近些时日黑市内火铳的交易量众多,眼下并不清楚她手中的这把火铳,是否是庙会之后购入。”
如果这东西被证明是庙会以后才买的……
那么,施元夕这个人的价值,便更高了。
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如若还能在此时另外造出来一把火铳,便说明她在此事上有着绝无仅有的天赋。
虽说让女子进入朝堂不合常理,可在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后,方运都忍不住觉得,不让她进入兵部,会是整个魏家的损失。
“应当不是。”底下坐着的兵部官员闻言,开口道:“当初她让那个猎户做的零件不少,在有所磨损的情况下,应当也可以改造出另外一把火铳。”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
施元夕手里这把火铳,确实是剩下的零件改造的。
提及此事,魏太后脸上的表情尤其难看:“都这么久了,那猎户人还没有找到吗?”
殿内一片死寂。
何止是没有找到,此人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方运派出去的人手,都快要将当初猎户失踪的那个镇子翻遍了,却也没有找到他的行踪。
这般大手笔,他只能认为是徐家和谢家所为。
他们都不开口,魏太后脸上的表情便越发阴沉。
“罢了。”魏昌宏直接打断了他们的话:“不论她身上是否存疑,此事就此为止。”
“眼下最为主要的,还是要尽快还原出改制火铳。”魏昌宏目光落在了那兵部的官员身上:“最迟半个月内,我要看到成果。”
那官员当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触及到了他的目光后,压根没办法开口。
“你们若做不出来,便让她来做。”魏昌宏冷声道。
他的意思很简单,他只需要看到结果,至于兵部的人是去求施元夕,还是去请她,亦或者用些什么别的方式,那是他们的事。
他只要结果。
官员起身,艰难地道:“是。”
那猎户不知所踪,始终是个隐患,魏昌宏给出的这个时限,就是给他们最后的机会。
至于魏家,翰林院和春闱的事,已经够他们忙得焦头烂额了,此前是怀疑此事的根本原因出在了施元夕身上,所以抽空试探了她一下。
如今她既是掏出了那第二把火铳,那不管她身上还有没有嫌疑,一切都当以改制火铳为主。
魏昌宏给出的这个时限,瞧着是给兵部的,可实际上,未尝不是给施元夕的。
一旦她失去了所有价值后,要她的命,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罢了。
走出了皇宫后,方运看着眉头紧皱的新任兵部侍郎,有心想要卖他个好,便缓声道:“施元夕眼下还在京畿营中,大人可要去见她一面?”
这话刚问出口,面前的人还没回答,等在了宫外的人却已经先一步迎了上来。
来的人,恰是那个张副将。
他满脸焦急之色,开口便道:“方大人,你走后没多久,施元夕便推说身体不适,直接离开了京畿营中。”
她脸色不好,手里又拿着那把改制火铳,说是要走,张副将底下的人根本不敢阻拦。
张副将当时去处理了别的事情,等收到消息时,施元夕已经离开了京畿营内。
就眼下看来,施元夕没犯下任何的错误,他也不好将人直接抓回,便来了这宫外等方运决定。
方运闻言,轻皱下了眉头,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反而是看向了兵部侍郎。
对方沉吟片刻后,却道:“今日她射杀的人尸体可还在?”
“在。”张副将忙道:“方将军离开以前,交代了我们好生保管着,看管尸首的人,都是我的亲信。”
“如此甚好。”兵部侍郎连连点头,朝方运道:“我想去看看那些人的尸首,还请方大人准许。”
这位新任的兵部侍郎,为官的时日并不长,至今也不过才四十来岁,在投靠了魏昌宏前,只是兵部中的一个小主事。
这几年一路攀升,坐到了兵部侍郎的位置,便是因为他确实是有几分能耐在身上。
今日他来太后宫中,为的不是别的,而是他在接手了所有 的东西后,发现了一个问题。
为了证明这个问题,他亲自去了顺天府一趟,也是提出想要看那几个被施元夕击毙的暴徒的尸体。
可顺天府内早就将那些人的尸首处理了。
这等犯下大罪,又无亲人来认领的尸首,就算是放在了义庄里也是麻烦,所以京中在处理这些东西时,都是直接将其扔到了乱葬岗。
想要在乱葬岗内找到尸首,实在是不容易。
来之前,钱侍郎已经想好了,想通过太后的口,亲自去问施元夕。
只是他来得不巧,正好撞上了这么一桩事,施元夕见不成,还被压缩了时间。
那验证他心中的疑惑,就更迫在眉睫了。
好在今日发生的事情里,倒也出现了一个好消息,那便是施元夕再次使用了这个改制火铳。
钱侍郎脚下生风,几乎是飞快地往京畿营所在位置赶去。
若他猜测得不假的话,施元夕改造的,可不单只有火铳,还有更加重要,且她一直没有告知魏家的东西。
那边,施元夕回到了府中,她一进门就先洗了个澡,将身上沾上了血污的衣物换下,又宽慰了乐书几句。
乐书是寻常女子,没见过那般场面,如若不开解一二,日后是要留下心理阴影的。
因白天的事,她也没了胃口,晚饭都没用,便熄灯上了床。
躺在了床上后,却是有些难以入眠。
张副将的动作很快,赶在了她打出最后一枪前,就已经出现在了那边,还带走了所有的尸体。
……火铳里的子弹虽然已经打空,但人是她杀的,她最为清楚,那几个人的身体里,应该有残留的弹壳。
第一次庙会时,因为那些人是十足的暴徒,所以顺天府内并没有让仵作进行验尸,且为了平息民怨,很迅速地就结案了。
施元夕后来差人去打听过,尸首都被扔到了乱葬岗。
到得那种地方,想要从那么多的尸体里发现一枚小小的弹壳,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她笃定,魏家当时必然是不知道她隐藏了子弹的事。
而今日却有不同。
这些人是魏家的死士,在禀报过魏昌宏后,他们必然会将尸首妥善保管了起来。
……再加上,她从京畿营将士的口中听闻,兵部研制改制火铳已陷入了停滞。
这般重要的事情,大局当前,应当不会随便停下来才对。
除非,那位新上任的兵部侍郎,从中察觉到了不对。
子弹的事情,怕是隐瞒不了太久了。
在对火铳研究颇深的人面前,什么掩饰都算不上牢靠。
因为只要沿用从前大梁的弹丸制法,就不可能做到连续发射。
施元夕对此倒也不是太过担心。
只希望路星奕能够快些做出决定,那她便能直接进行下一步了。
她晚间睡得不是很好,白日里起得晚了些,到了国子监以后,人还在不住地打呵欠。
李谓见状,问她:“你是已经听到了消息,熬夜苦读了?”
施元夕两只眼里满是水汽,眼圈还有些发红,顶着两只兔子眼,问他:“什么消息?”
“春闱同考啊!”李谓见她竟然半点不知,忙将消息告知了她。
今次春闱,将在明日开启。
每年春闱对整个大梁的学子而言,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国子监内亦是如此。
“前些时日,邱学正向祭酒提出,本次大考资格评定,便由原本的群体策论,改为春闱同考。”
“所谓春闱同考,便是在春闱结束,放榜以前,将春闱所用的试题,发放给了甲等院的学子来进行考核。”
也就是说,他们也要考春闱的试题。
施元夕听到这番话后,瞌睡都醒了大半。
“为了保障公正性,此番春闱同考,只允许甲三级及以下的参加。”
甲三级对于整个国子监来说,都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因甲三级可以直接进行结业考试,所以大梁官场普遍认为,国子监甲三级生,便等同于进士出身。
那再往上的甲二、甲一两个等级,是明显高于科考水平的,就不适合参加这样的考试了。
所以,参考的范围,只有甲三、四、五级的学子。
“因为本次考试的评分,直接影响到了两个月后能不能参加大考,所以国子监内还特定为参与的三个等级,划出了合格的评分线。”
分数线都出来了,施元夕轻挑眉。
“甲五级是乙末到丙中为合格,咱们甲四级,则是至少达到乙优。”
“甲三级呢?”施元夕见他不说了,便多问了句。
“这还用问,甲三级等于进士出身,至少也得甲中。”李谓还没开口,边上的学子便已经补了一句。
这般考下来,甲三级的难度甚至可能会比科考本身要高。
科考的名次会受到当年参考的考生能力所影响的,也就是说,如若本次参与科考的人能耐都较为一般,那考中进士,或许也就只需要乙等评分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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