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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只想夺权by元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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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时机不等人,施致远从朝上带来了消息,说是兵部这几日以来,灯火通明,许多官员不分昼夜地都在研究子弹。
然而这么多人,所得到的结论,甚至还不如此前的钱侍郎。
到得这个局面,朝中虽没有人明说,但大家心中都明白了,想要尽快制造出子弹,并且让其可以顺利投入战场中使用,非施元夕莫属。
在今日之前,谁能想到,那三年多前被接连退婚多次,已经声名狼藉,被认为后半生难熬非常的施元夕,一夕之间竟是翻了身。
成为了全京城,不,是全大梁炙手可热的人物。
战事一触即发之际,她掏出来了这么个强悍的武器,且还只有她能做得出来。
现在整个京城里,谁敢动她?
别说是萧氏了,就连施致远也不敢轻易地上门去招惹她。
他们思来想去没了办法,最后只能让施雨烟上门去试试。
尤记得,施元夕最后离开施府前,还让人给施雨烟送了些东西,她回到了京城以后,和施雨烟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施雨烟不想在这个时候上门去,给施元夕造成什么困扰,可架不住她父母亲一再要求。
她只能挑了一天,换了身衣服,给施元夕带了些她寻常喜欢吃的瓜果点心,往县主府中去了。
今时不同往日,施元夕这个刚赐下时,无人问津的宅邸,这几日竟也热闹了起来。
来往给她送礼的人不少,却都被门房给堵了回去。
施雨烟从马车上下来时,本还有些犹豫,没想到那门房的人,一听闻她是施府上的四小姐,便想也不想地让她进了门。
施雨烟迟疑了片刻,才跟随县主府内的人进了院子。
说来,从施元夕到她这个宅邸,都是施雨烟此前见所未见过的存在。
京城之中,未出阁的女子里,唯有施元夕能光明正大地从府中搬出来,独自居住。
这个县主府,远没有施府的宅院大。
可却被张妈妈打理得极好。
春日里,群花盛放。
府中的花园里摆放上了各色的花卉,算不得什么珍稀的品种,却养得很是用心。
一眼望去,姹紫嫣红的煞是好看。
施雨烟刚进门,便听到了这边的说笑声,抬头一看,施元夕竟是让人在花园里做了一套石桌椅。
此刻她院中还另有几人,这几人施雨烟是见过的。
便是那王恒之、李谓等国子监生。
说来,当初施元夕和王恒之相识,还是她介绍的,如今他们瞧着却已经是志同道合的好友了。
“来了。”施雨烟正踌躇着,就见施元夕回过了头来,对她轻笑着招了招手,道:“过来坐。”
她将身边的座位留给了施雨烟,且在施雨烟入座以后,他们仍旧说着方才的话题,并没有将她特地排斥在外,或者是因为她的到来,而故意转移了话题。
“……我是没想到,朝中为了能够将这子弹尽快做出来,竟是将致仕了多年的前兵部尚书都给请了过来。”王恒之摇头感慨:“可当真是各显神通了。”
“这也当真是稀罕。”李谓冷笑:“前兵部尚书我记得都七十来岁了,如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辨认得出来武器,他们是宁可将他请来,也不松口让元夕入兵部。”
入兵部三个字一出,施雨烟的眉头狠狠地跳了一下。
她万万没有想到,施元夕眼下竟已经不再着眼于后宅,甚至不像是一般女户那般内敛地活着,而是要入朝阁!
女子入朝阁啊,这莫说是如今了,便是从前那位贤明在外的先皇后还在时,也从未出现过。
偏这个话,不止施元夕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连这在座的好几人,都一脸的稀松平常。
“前线吃紧,听说,各地均重开招兵。”王恒之抬头,深深地看了施元夕一眼:“听闻,路星奕也在本次的名单中。”
施元夕轻颔首。
昨日路星奕已经派人来给她传过信,他将与新军一起,远赴边疆。
因着战事将起,如今的批阅流程非常简单,路星奕的身手,在所有的新兵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且……他按照施元夕所说,在登记入册时,特别向上边报备过,说他会使用火铳。
不需要特别注明精通,只要会就行。
火铳到底是个新鲜玩意,改制火铳 就更加如此了。
虽说这东西对于大部分的将士来说,只要上手使用过几回,应当便能妥善使用。
可一旦武器造成,送往了边疆的第一批,必然会率先落到了会使用火铳的人中。
施元夕其实并没有刻意做什么安排,对于路星奕来说,到了边疆后,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得要靠他自己。
她能做的,就是尽快进入兵部,让第一批的武器,妥善送往边疆。
不过如今的朝中,对于这件事最紧迫的,并不是她,而是魏昌宏。
“元夕。”王恒之静默片刻后,转头看向了她:“朝上的事,你需得要做好些准备才是。”
这个话,是今日他临出门前,他父亲刻意交代给他的。
“以目前的境况来看,朝中有很大的可能,会直接宣召你入兵部。”
这话说得隐晦,实际上的意思却是,不给施元夕任何官职,却让她承担绝大部分的责任。
这是所有情况里,最坏的一种。
因为不论如何,施元夕仍旧是一个女子,朝中,或者说魏昌宏不想要给她官职,是正常并且合理的事。
这样的旨意一旦宣布,朝中甚至不会有几个人站出来阻止。
届时,便成了一切的事情都是施元夕在做,功劳却是其他人在认领。
等到她将兵部的人教会了,做出新兵器这样极有可能会青史留名的大事,很大可能还会舍掉了她的名字。
她将成为冒最大风险,收获最少的人。
偏这等旨意若真的颁布了,她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施元夕闻言微顿,抬头看了眼王恒之。
这般重要的事,已经不是王恒之能触及到的了。
那提醒她的人,便不是王恒之,而是他的父亲,也是时任礼部尚书的王瑞平。
从王瑞平口中得来的消息,应当十有八九是真的。
魏昌宏现如今是不得不加紧制造火铳及子弹,对她把握时机放出消息的事耿耿于怀,怎么可能会轻易给她一份正儿八经的官职。
何况,她如今虽然有着朝上统一给的举人出身,可即便她只是个寻常的学子,举人出身,也是没办法直接入兵部为官的。
是以,魏家若是这样下旨,便是合情合理的。
她若不应,便是抗旨不尊。
乍一听,似乎除去了给自己招揽了一身的祸事外,并没有起到了任何的作用。
但施元夕听了后,却并没有过分担忧。
她说了,这个时机太好了。
任何的成事,都需要一定的机会,而这一次,便是她全力以赴抓住的重要机会。
他们在院里吃茶聊天,到得最后也没想出来,此事应当如何化解。
王恒之走之前,甚至还颇有些不甘心。
这份不甘心,不是对于他自己,而是在为施元夕不甘心。
似他这样的年纪,正是少年意气之时,所以他打从心底里觉得,有才之人,便应当入朝阁,登高台,成就一番事业才对。
可施元夕连改制火铳这样的东西都搬出来了,仍旧在重重打压下难以翻身。
他实在是如鲠在喉。
喝到了最后,他甚至还指着老天,骂了一句:“天道不公!”
施元夕听着哭笑不得,忙让他身边的小厮将他带了回去。
王恒之回到了府中,王瑞平难得还没入睡,等着他回来打探些消息回来,哪知道他喝得烂醉,满嘴的天地不仁。
王瑞平只觉得太阳穴处突突直跳,他忍了又忍,反复告知自己,这是他的亲生儿子。
可到底是没忍住,抬脚踹了王恒之一脚。
看着王恒之摔到了地上后,他还满脸的怒其不争:“然后呢?你就没问出点什么?”
“她可有说要怎么做?”顾及着或许隔墙有耳,王瑞平才没有把后边的话说出来。
魏家不成,还有徐家,徐家不成,还有谢家。
若他是施元夕,都已经到了此刻,不若放手一搏。
朝中局势如此混乱,魏家虽位高权重,却也不是他魏昌宏一个人说了算,只要施元夕能够建立起同盟,一个官职,无论是徐家还是谢家,必定都会许诺给她。
但他也清楚,这样的做法太过于危险。
以魏昌宏的秉性,若施元夕真的这么做了,说不准他会直接痛下杀手,叫一切都成了空谈。
可若不与人同盟,又怎么能同魏家针锋相对呢?
王瑞平确实有几分赏识施元夕,但更多的,是他对魏家积怨已久。
大梁江山不能在如此奸佞的手中腐蚀,施元夕的所作所为,像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信号。
很有可能可以打破如今朝中这三足鼎立的局面。
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也愿意伸出援手。
问题是,他这蠢儿子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他倒是想帮忙,可不能光使劲而无半点筹谋啊!
因着这事,王瑞平一宿都没能睡好。
次日早朝时,人也有几分不清醒。
他正迷瞪着,忽而听闻旁边有人上前,缓声道:“回禀皇上,此番国子监春闱同考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春闱还没能放榜,春闱同考倒是先出了结果。
而且还在这个节骨眼上。
王瑞平整个人,刷地一下就清醒了。
他猛地抬头,就看见了卢祭酒捧着一份名册,立在了殿中。
寻常来说,国子监内的考试,包括了大考在内,都不会特地拿到了朝堂上来说。
可今日,卢祭酒却抢在了所有人都没开口前,给出了这么一个消息。
殿中静了静,朝上的小皇帝用稚嫩的嗓音道:“可是有什么喜人的结果?”
卢祭酒微顿,随后道:“是。”
他在所有朝臣的注视下,展开了名册,不疾不徐地道:“依据本次春闱同考的规则,共有七名学子,达到了晋升标准。”
春闱难度较高,参考的都是甲四级、甲五级学子,能有七人达标,已经是远超所有人的预料了。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重点。
最为主要的是……
“其中,甲四级中,有一人的评分,达到了甲优。”
甲优二字一出,就连刚才对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的官员,都抬起了头。按照规则,甲四级学子只需要达到了甲中,便能够直接参与到了晋升考试,而现在,甲四级竟然出现了甲优。
“该名学子,也就是此番立下大功的——施元夕。”

第48章 入兵部历事
“甲优的话……岂不是等同于二甲进士?”卢祭酒的话,在整个朝堂上都引发了轩然大波,有人惊讶至极,直接高声开口道。
卢祭酒面容复杂,寻常科举,能够达到了甲优地步的,必然能够进入最后的殿试。
当然,最后的一甲三人,还需得要看殿试的具体表现,可评分是板上钉钉的。
今日施元夕的评分,若是甲中亦或者是甲末的话,可能都还存在了些许的争议。
甲优,必定会是春闱前十名。
连他都忍不住感慨,若施元夕是个男子,此番正常参加科举,只怕未来是前途无量。
而今,在奉上了那么重要的东西后,却是连兵部的大门都难以跨进。
与此同时,施元夕在府中,也同样收到了她春闱同考评分的消息。
这次的春闱同考,施元夕没有再刻意藏拙,就算没有北越突然发兵的事情,此番对于她而言,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可以让她在更短的时间内进入了甲三级。
而进入甲三级后,许多东西应付起来都不会再像是从前那么轻松。
往后的每一场考试,她都必须要打起了精神来全力以赴,才有通过的机会。
此时再想要藏拙,便很有可能聪明反被聪明误。
施元夕眼下想要做的事情,可担不起任何一次的失败,她如今想要走的这条路,也都是危险重重。
她赌不起这个可能性。
加之,从去年回到了京城到得如今,她入京也快要有一年的时间了。
虽说进国子监的时间还不足半年,但这么长的时间,关于她读书识字的事,她已经铺垫得够多。
而且接近一年的时间,也足够让此前与她相熟的所有人,确认了她还是原来的施元夕。
这等情况下,也可以逐步显露出来了。
最重要的是,她连改制火铳都能研制出来,有几分学识,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若她当真是个蠢人,还研制出来了这么强悍的武器,才显得格外奇怪吧。
这次春闱同考的评分,是施元夕认真对待的结果。
并且在考试结束的当下她就已经知道,她的算学必定会是满分,也就是全优。
其余学科也都在甲优上下浮动。
策论并不是很确定。
她此前虽说是刻意藏拙,但确实在策论一项上,她是较为弱势的。
可在国子监的这段时间,她对邱学正的课一直都很上心,私底下也没少找邱学正讨教问题。
不敢说是突飞猛进,但比起从前来,必然是有所进步的。
是以,此番策论也拿到了甲优评分,对施元夕来说,便是对这些时日的勤学苦读最好的安慰。
她日日书不离手,并非是在装腔作势,而是真正用心、刻苦的学了,学习不是其他的事,尤其是在国子监内,是不能有任何一刻的懈怠的。
好在,这评分也没有辜负了她。
而且,这次的时机真的太过重要了。
此前她在甲五级内的大考,还有甲四级的晋升考试上,都耗费了不少心力,又是自证清白,又是请周瑛帮忙,才得到了一个公正的评分。
比较起来,本次考试,她似乎并没有做些什么,却仍旧拿到了一个好成绩。
其主要原因便是在于,这次的考试,叫做春闱同考。
科举之前生出来的事,还不够多吗?
从主考官到出题人,俱是全都动荡了一回,最后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开的科举。
国子监所用的试题,与科举的一致。
并且,还是在科举没有放榜的时候。
也就是说,施元夕他们考试时,和春闱科考的时间差不多,绝不存在了舞弊的可能,且即便是试题流出,他们的整体流程也跟科考一样,是处在了一个禁闭的环境里。
没有一丝一毫接触到外界的可能,便绝没有作弊之说。
本次同考的阅卷,虽说也是由国子监进行,可这是科举试题。
国子监的学正们,可能会在其他方面对施元夕有所打压,却不敢在科举试题上找茬。
等到春闱放榜,科举试题的答案必定会在整个京中传播。
如若他们阅卷出现了异常,那是他们的错,还是科举阅卷之人的错?
本次科举阅卷的人,可都是名望极高的重臣!
这等情况下,施元夕清楚,不会有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刻意针对她。
她照常考,他们照常阅卷,就算是她的成绩超乎意料的高,也必定会将此事上报到了朝堂之上,而不是私底下否决她的成绩。
与她猜测的一般无二。
此刻的朝堂,因为她极高的评分,已经吵成了一锅粥。
一部分人,仍旧抱有怀疑,毕竟她入国子监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却能将科举试题考至甲优。
……那可是甲优啊,多少人勤学苦读一辈子,都难以考到的评分。
另外的人,则是什么情况都有,有人冷眼旁观,有人嗤之以鼻,有人震撼。
王瑞平倒是没想到,这绕了一圈,事情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是礼部尚书,礼部统管整个大梁的科举。
施元夕这份由国子监出具的试卷评分,究竟能否经得起考量,也需要他这位礼部尚书来判定。
本来应该由此番春闱的主考官徐京何来判定的,但徐京何本人也是国子监内官员,为了避免惹来非议,交由王瑞平来评定是最合理的。
朝上吵吵嚷嚷,王瑞平从卢祭酒的手里接过试卷时,不由想到了昨日之事,一时又是感慨,又是情绪复杂。
他通过王恒之向施元夕传递了自己的意思,施元夕没有搭腔,他本以为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没表述清楚。
如今看来,施元夕只怕已经猜到了,这份试卷最后的评定,会落在了他的身上。
她不是不接腔,而是清楚地知道,在王瑞平给出一个合理并且公平的评定前,她不能跟王瑞平过多接触。
她和王恒之只是寻常的国子监同窗,王恒之还和这次无数参考的国子监生是同窗,这一点上,他们无需避讳。
可一旦跟王瑞平来往过密,那这事就变了味道。
他们是坦然,但在有心之人的眼里,这便是牵扯不清。
她不做任何的表现,恰恰给自己保留了这份纯粹的评定机会。
让王瑞平可以在朝上,和所有的礼部官员一起做出公平的决断。
施元夕的年纪,便能够想得如此全面,着实难得。
而当亲眼看到了那一份答卷后,王瑞平更是无话可说。
他仔细翻阅了数遍,才将这份答卷交给了旁边的两位礼部侍郎。
其中一位,还是施元夕的亲大伯。
施致远回避了,他不参与评定,但还是忍不住看了几眼施元夕的答卷,越看面上越是惊讶。
王瑞平便在此时道:“启禀皇上,春闱虽还没有放榜,但本次春闱试题的答案已出,目前看来,施元夕的答卷,大体上都与礼部出具的试题答案差不多。”
“而国子监内给出的评分,应当也是出入不大。”
除了策论一类,很多都是有着正确答案的,这个东西,礼部官员最近天天审阅,已经是熟悉非常了。
至于策论,这个东西每个批阅的人都会有不同的观点。
但不管观点悬殊再多,施元夕的文章紧扣题目,且观点新颖,就算是对她有着再多的偏见,基本评分点在那,最低也不会低于甲中。
施元夕有几项上乃是全优。
所以综合来看,仍旧是甲优评分。
满场哗然。
裴济西还有几分怔忪,没能回过神来。
谢郁维却已经反应过来,他抬头,与朝中隐匿的谢家官员对视了眼,对方得了他的信号,便直接上前一步。
在这喧闹的朝堂中,开口便道:“皇上,施元夕是国子监生,还有如此大才,便不该被就此埋没了才是。”
“臣以为,大局当前,当不拘泥于旧制,而是以边疆将士为先,还请皇上下令,命施元夕即刻入兵部,研制改制火铳及子弹。”
此言一出,朝上便立即安静了三分。
众多朝臣的目光,俱是都落在了那出言为施元夕争夺官位的官员身上。
此人明面上,一直都是中立一派,与朝中最为主要的三家,都无任何关系。
此刻开口,似乎当真是起了惜才之心。
魏昌宏却是冷笑:“你也知晓,此事违背旧制,还敢拿出来说?”
施元夕手里握着的,可是能够改变朝局的重武。
他们如今跳出来给她求得官位,所图实在是过分明显,且更加加重了魏昌宏对施元夕的怀疑。
谢郁维也实在是了解魏昌宏。
他猜忌心过重,越是如此,就越发不会重用施元夕。
但谢郁维不一样,他非但可以保证施元夕的安全,还能给到她想要的位置。
“那魏大人以为,该当如何?”这句话一出,朝上更是安静了三分。
谢郁维回头,看向了那始终游离在了人群之外的徐京何。
徐京何声色冷淡,面上更没什么情绪,他既没有出言帮助施元夕,也不像是其他人那般,沉浸在这个春闱同考的评分里,而是直指魏昌宏。
“是该继续放任北越集结大军,踏平我大梁河山,还是阻拦重武入战场,让留在了前线的将士,白白地去送死?”
满场死寂。
此前对于严广海所作所为,还处在争论阶段,到底是朝中官员忌惮魏昌宏的威势,不敢言语太过。
徐京何却是毫无保留,直接揭下了魏家的遮羞布。
“还是说,魏大人其实早就已经知晓了北越出兵一事,如今这般不慌不忙,是早有了成算?”徐京何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眸轻抬,与上首的魏昌宏对视。
“如若是这样的话,魏大人也该早说才是,以免整个大梁的百姓与官员都被蒙在了鼓里。”
“徐大人!”魏昌宏还没开口,魏家的官员便已跳了出来:“这是朝上,在皇上的跟前!还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魏昌宏眼神阴鸷,他只定定地看着说话的徐京何,直接道:“确实,眼下一切都该以边疆为重。”
“只是,将士在战场上厮杀,有人在后方给出生入死的将军使绊子,这般行径,便与千古罪人无异。”
“你说是吧,徐大人?”
殿内气氛压抑,在徐京何和魏昌宏的对峙中,无人开口。
“正是。”徐京何那双寻常看着温润的眸,此刻凉幽幽的,他缓声道:“不过魏大人说的将士是谁?”
“不管是谁,应当都不会是那延误军情的严广海。”徐京何微顿:“还是说,北越集结的十万兵马,是凭空冒出来的?”
朝中之人都知晓,北越境内多山地,且百姓生活贫困潦倒。
环境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北越人的掠夺性才会那么强,他们好战,不过是因为形势所逼。
只是往年边疆北越兵马至多不过两三万。
想要在短时间内集结十万兵马,谈何容易?
如今对方突兀地冒出来,就是严广海瞒报军情导致。
魏昌宏还要力保此人吗?
今日早朝之前,徐京何一派的官员,均已经做好了准备。
江南水军在拦截到了魏家那一船铁以后,消息传给了徐京何,徐京何便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所以他才让那夏莱放下了手里所有的事情,以运送尚方宝剑之名,来到了京中。
并且,至今未归。
一旦今日魏昌宏在朝上拿不出来个明确的态度,或者示意底下的人开口,说军中除严广海外无人可用。
徐家的人,便会将夏莱推上去。
夏莱极擅用兵,在江南水军中,便已是赫赫有名。
边疆军与水军作战方式不同,但方式可以改变,这等具备将领之才的猛将难寻。
他不松口,此番夏莱必入边疆。
魏昌宏却在此时道:“严广海失职一事,待得边疆战事平息,圣上自会处置。”
这是第一次,魏昌宏直接在朝上承认了严广海失职。
“对于眼下的朝堂和边疆来说,最为主要的事,都是击退北越。严广海乃戴罪之身,此番若不能尽快将北越击退,将……”
魏昌宏转身,那双冷沉的眼睛,直接与徐京何的对上:“数罪并罚!”
这便是在给严广海立下军令状了。
尽快击退。
怎么个尽快法?
严广海失职在先,魏昌宏绝不可能调动京畿营往边疆援军,京畿营一走,他就等同将京城让了出来。
而京里的其他几支军队,人数最多的当属镇北军。
裴济西与魏家、谢家都有旧怨在身,不可能会在此时出兵。
绕来绕去,问题再次回到了施元夕的身上。
大局当前,魏昌宏再如何,也绝不会在此时对施元夕下手了。
如今,是要让她心甘情愿地进入兵部,尽快造出兵器。
魏昌宏直接道:“旧制不可违逆,无论如何,施元夕以女子之身入仕,都是不合常理之事。”
“但,念在她有经世之才,且精通武器制作,此番,可以破格进行调整。”
魏昌宏抬眸,扫向了那礼部尚书王瑞平,冷声道:“按照国子监内的规矩,她既是考至甲优,便算是甲三级生了吧?”
卢祭酒道:“只是准甲三级,想要正式进入甲三级,需得要她通过晋升考试。”
章程如此,此前的规定也是这般。
不过按理来说,甲四级只需要考到了甲中,便能够参与晋升考试。
而以施元夕之才……晋升考试也不过只是走个流程,她晋升甲三级,应当是没有半点问题的才对。
“特殊情况下,当特殊处理。”殿上,那位垂帘听政,一直都没有任何表示的太后,此刻终于是开了口。
魏太后开口,在这朝上所代表着的,便是小皇帝的意思。
“如今战事吃紧,她既然已经考至甲优,便等同于春闱二甲进士出身,加上此番她献上了改制图纸,有功在身。”
“便许她不必再参与晋升考试,直接进入了甲三级。”
“皇上以为如何?”
小皇帝坐在了高高的龙椅上,睁着一双大眼睛,迷茫地看着底下争执不休的大人们。
他听不懂什么是甲三级,但他娘亲离开前交代过,让他记得听太后娘娘的话,要当个乖巧的孩子,这样太后娘娘才不会用长长的指甲掐他身上的软肉。
他懵懂地点头,轻声道:“母后所言有理。”
国子监是官学,同样也属于天子门生,天子的旨意,便是国子监最大的规矩。
这道旨意落下后,施元夕将直接跨过晋升考试,成为了国子监内甲三级学子。
春闱甲优的成绩进入甲三,这是符合常理的,何况旨令已经下了,朝上自然不会有任何人反驳。
王瑞平回到了队列中,神色微沉。
国子监甲三级学子,在没有进行结业考试前,也仍旧不能入朝为官。
那魏家,很大可能便用这么一道理所应当的旨意,当成是对施元夕的奖赏,让她进入兵部研制兵器了。
这算是哪门子的奖励?
施元夕才学出彩,即便是魏家不开这个口,她自己本就可以考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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