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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只想夺权by元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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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来说,施元夕还暂时抽不出空来。
魏昌宏这边也是一样的,即便完全成型,没有子弹也只是个空架子。
所以她才这么快让钱侍郎汇报了成果。
只不过……
“这个东西一出,兵部便算立下大功,想要清洗兵部官员,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施元夕平静地道。
“嗯。”徐京何对此并不意外,他冷声道:“边疆第一战是险胜,战事一起,难免牺牲。”
“如若火铳能尽快投入战场使用,倒也是件好事。”
这番话,让整个议事处都安静了下来。
施元夕抬眸,目光落在了他那张俊朗的面容上。
他今日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论他是否出自于真心,还是他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来意,刻意为之。
她都觉得,今日并非一无所获。
徐京何是四方势力中,对改制火铳态度最为平淡的人。
不是说他觉得此物不重要,恰恰是他看到了武器的重要性,才会在争端中做出让步。
这等让步,并非是为了谁,而是为了大梁的黎明百姓,为了还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
这也是为什么,在施元夕已经传递了信号的前提下,他摆在了首位的,仍是将夏莱送到战场上。
他得到的消息,比严广海上报的要更惨烈些。
战事之下,牺牲无可避免。
旁人未亲临战场,或许还能轻视将士的性命,他严广海,又凭什么拿将士拼来的胜利,换取自己的功绩?
大梁律令严明,江南水军在没得到皇帝召令的情况下,是不得离开驻地的。
如有违背,视同谋逆。
眼下能做的,就是尽快更换将领。
施元夕沉默了许久,骤然起身,她抬眸,直视着徐京何,开口便道:“所以,这般情况之下,徐司业还要袖手旁观吗?”
徐京何闻言抬眸,那浅淡的眼眸,同她的对上。
这个议事处,也是徐京何在国子监内的书房,和外边的喧嚣不同,这里静谧,安宁。
也如同他目前身处的环境一样。
国子监是官学,在肃清国子监官员后,这里更是难得的清净之地。
所以,施元夕说,他在作壁上观。
他并未驳斥施元夕的话,而是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朝堂并非我一人决断之处。”
“何况,朝中并无职位空缺。”
他并没有提及兵部,是因为他们都清楚,魏昌宏就算是真发了疯,也不可能会让徐京何出任兵部尚书。
这一步,对徐京何来说,是走不通的。
面前的人,神色鲜活,笑语晏晏。
像春日里盛放的花。
开口却道:“我倒是觉得,有个位置,尤其适合徐司业。”
“至于有没有空缺……”施元夕微顿,轻声道:“依照徐司业的行事手段,就是没有空缺,也该制造机会让它空缺了才是啊。”
徐京何:……
他与她对视,问:“什么位置?”
她当即后退半步,冲着他的位置,有模有样地作了一揖:“刑部侍郎之位,非司业莫属。”

第53章 或可一试
六部之中,主兵马的兵部,主刑罚律令的刑部,还有主天下钱粮的户部,都被魏家攥在了手里。
在边疆战事起来以前,魏家甚至还想要对目前没有靠向他们的礼部、吏部及工部下手。
礼部的尚书是王恒之的父亲王瑞平,出于平日里王恒之的表现,施元夕合理怀疑,王瑞平是不愿与魏家同流合污的。
除此外,吏部尚书看起来是偏向中立,现任的吏部侍郎,也就是李谓的父亲,则立场与王瑞平相近。
京城不比其他的地方,底下孩子若是来往密切,甚至到了引为知己的地步,那他们顶上的父辈,在立场上便是大体一致的。
哪怕不是完全相同,但想法与意愿肯定相差不大。
王恒之自进入了国子监以后,除了和施元夕来往得较多外,也就跟李谓的关系最为亲近了。
但李侍郎一人,不能代表整个吏部的立场。
而余下的工部……则是站在了谢郁维那边,现任的工部尚书,正是谢郁维的叔父。
谢家及广郡王势力一方,还远不止如此。
谢家手中还掌握着朝上唯一一个能够跟翰林院抗衡的部门,也就是如今的中书省。
淮康帝时期,便已将门下省废黜。
所以如今整个朝野,除去了六部以外,权势最高的,便是中书省了。
只从纸面上来看的话,如今在朝野声势强盛的徐京何,手里却只握着一个小小的国子监。
国子监虽重要,但毕竟不是主要的权力部门。
门下省废黜后,六部的权力很高,且这六部分形也分管着整个天下,连谢家都吃下了一个工部,施元夕不信,徐京何会没有任何的打算。
这些时日,几乎大部分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边疆战事之上,所以,除了朝上的大臣以外,很少有人注意到,之前的大理寺卿,已被调任到了地方。
而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则是从前的少卿梁皓。
施元夕旁的事情或许知道得不是特别清楚,可因为庙会暴徒之事,让她知晓了梁皓乃是徐京何的人。
如今梁皓升任大理寺卿,这必然也是徐京何朝堂上博弈得来的结果。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苗易的事情出现以后,魏家会将苗易打入刑部天牢,而直接避开了大理寺,就是因为大理寺里边,魏家已经触及不到了。
大梁的最高司法机构,就是由顺天府、刑部和大理寺共同组成。
顺天府姑且不论,虽是京中府衙,但基本上是不受理朝上的官员案件的。
大理寺已经被徐京何肃清,余下的,就只有一个刑部了。
如若刑部再落入了徐京何的手中,那会让朝上所有魏家一派的官员瞬间变得格外紧绷。
这代表着他们只要被抓到了小辫子,就必然会死。
而对于施元夕而言,暂时来看,刑部也好,大理寺也罢,她都触及不到。
一定要做出一个选择的话,这样的位置落在了徐京何手里,自然是要比在魏昌宏的手里要好。
别的不说,至少就目前而言,魏家想要拿底下的无辜官员来顶罪,就是绝无可能的。
眼下局面,她猜到了徐京何必然会有所行动,但她也拿不准,徐京何真正的目标是什么。
尤其,她在国子监中,就曾听人说过,徐京何当初是先进入吏部历事的。
他手段了得,这代表吏部当中必然留有了他的人。
吏部也是朝中权力的中心,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兵家必争之地,在几方势力割据的局面下,其重量,或许要比主张刑罚律令的刑部要重得多。
但在施元夕对魏昌宏的行事风格有所了解以后,她却觉得,刑部才是最优选。
魏昌宏为了更好控制底下的人,将他们的胃口都养得很大,养出了一群肆意妄为的奸佞。
如今他们已经成为了吸食大梁血肉生长的水蛭,想要恢复清明,只斩除一个魏昌宏是不够的。
要将他和他手底下的走狗,连同已经腐朽了的血肉一并铲除,才能起到根治的效果。
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刑部便必须出现一位酷吏。
施元夕抬眸看向了面前的人,徐京何衣衫洁净,面冠如玉,怎么看,都不像是所谓的酷吏。
可就是他,出手就能毫不犹豫地斩了柴平。
放眼整个朝野,眼下有这个能力,还有这个魄力去做这等事情的人,确实只有他。
朝中主要的三方势力中,裴济西是武将,且行事并不算果决,某些情况下,称得上优柔寡断。
至于谢郁维……他是能做到的。
但,他便是能做,也不会去做。
谢郁维是个彻头彻尾的权臣,他从前放弃施元夕也好,与魏家虚与委蛇也罢,本质上都是为了拢权。
擅拢权,而重权宜者,必不会率先拿刀,斩断了一切能够拉拢的可能性。
唯有徐京何。
因他所做之事,施元夕大部分都有参与,或者是身处其中,所以更能清楚,他还保有底线。
庙会之事后,不惜代价击杀魏青行,就是最好的佐证。
当然,和重用罗明正一样,施元夕也保证不了,徐京何日后心境会不会发生变化。
但至少在此刻,他眼里还有普通人。
不过,徐京何这个人有个致命的缺点,便是太有自己的想法。
施元夕讨厌和这等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因为他们心眼子太多,实在是难以沟通。
果不其然。
面前的人闻言,并没有应承下来,对她的话,似乎也不是很心动。
他甚至还心平气和地给施元夕斟了杯茶。
青玉汝窑的莲花盏,推到了她的面前,施元夕站得不算近,都能闻到那股淡雅的茶香。
徐京何轻垂眼眸,缓声道:“这般重要的位置,你若想要,也该自己去拿才是。”
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施元夕背后并不是无人,如果眼下动用了一切的关系,加上了她的自身能耐,想要坐到了那个位置上,是有些难办,但并不是完全不行。
施元夕不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眼下还不是她入仕的最好时机,如果现在想要直接进入朝堂,会在不得已下暴露太多的东西,很可能连底牌都得要掀开。
折损太多,并不划算。
比起如今入仕,她有更好的安排,且她进入朝堂的第一个目标,她也已经思虑好了。
刑部不是她的最终去处。
但这个话,在徐京何的面前,可不能直说。
真说出口了,不就是把脏活累活丢给他,她自己要去走青云路吗?
虽说她就是这样打算的,但人不能,至少不可以这么地理所当然。
施元夕笑眯眯地道:“学生还没能入仕,想要直接一步登天进入刑部,司业可实在是难为学生了。”
徐京何看着她那双光彩夺目的眼眸轻轻摇晃,神色坦然地道:“再有,放眼如今整个朝上,是再也找不出似司业这般刚正不阿,一心为民的能臣来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梁。”她语重心长地道。
徐京何抿了口茶,面无表情:“继续编。”
施元夕:……
瞧瞧,有这么当老师的吗?
“唉。”她摇头叹气道:“司业有所不知,学生也是万般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求到了您的跟前来的。”
“此番朝上又起波澜,御史不断要求重审那苗易之案,为了能够迅速结案,兵部打算将几个无辜官员推出来抵罪。”
徐京何眼眸微顿。
他抬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分明是她想要救那些官员一命,如今倒是把这高帽给他戴上了。
实际上,她今日便是不来,徐京何也已经有了成算。
而且……他们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在苗易之事后,徐京何已经将目标改换成了刑部。
以魏昌宏的手段,如若放任刑部继续这般下去,后果会更加沉重。
他前些时日刚刚得知,魏昌宏已有了对吏部动手的意思。
至于怎么做?
无非就是陷害忠良,无中生有那一套。
这等事宜,是他哪怕进入了吏部,也是没办法完全杜绝的。
魏昌宏手段肮脏,如若不断去排查,将被耗费过多精力。
那吏部原本的事务,还做不做了?
哪有一直防贼的道理。
进入刑部,便是打算将主动权握在了手中。
此刻不应,是他实在想要看看,她到底还有些什么招数没使出来。
“嗯。”他淡应了声。
施元夕拿不准他的态度,转身看他,就见他端坐在了座位上,那双浅淡的眸,眼下定定地看着她。
这个眼神……
施元夕眼眸一转,试探性地道:“……主要是朝中官员里,学生只相信司业。”
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人眼神至少软了三分,轻应道:“嗯?”
嗯什么嗯。
施元夕似笑非笑地道:“还请司业莫要辜负学生的一片赤忱之心。”
她大概已经许久没在他人面前卖过乖了,这话说得,远没有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故意表现时柔和,可徐京何仍是心情大好。
他起身,轻声道:“既是如此,定当不负所托。”
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人满脸笑意,开口说有劳,脚下却一步都没有停留,转身就走。
徐京何看着她推开大门径直离开,不由得轻摇头。
还是跟之前一样,用完了就丢。
此事,施元夕虽然和徐京何达成了一致,但她也清楚,想要做成这等事,并不容易。
好在徐京何确实是颇有手段。
后边几日早朝中,所针对的就不只是一个兵部了,而是将刑部也牵扯了进来。
有御史弹劾,说苗易之死,并非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虽说这等事,朝上的大家皆是心知肚明,可这么拿出来说,还是第一次。
苗易死在了刑部之中,如果他的死不是意外,那有问题的,就只能是刑部了。
这等罪名,刑部可背不起。
当日,那个刑部的赵尚书便立在了殿上,直言刑部有失察之责,但绝对没有杀人之嫌。
甚至直接放言,让御史只管去找证据。
当下将御史气了个仰倒。
想也知道,那可是在他们刑部的地界,他们若真正杀了人,怎么可能还给旁人留下了证据,等着他们去发现。
偏那赵尚书气势汹汹,他无言反驳,当日早朝便只能这样散了。
不过这件事情,却让魏昌宏那边嗅到了不好的信号,晚间时分,施元夕做完了手里的事情离开时,钱侍郎还是没有回来。
下午时分,他就已经被魏昌宏的人叫走了,所为的,应当就是这刑部之事。
到如今都还没回来,便能说明,魏昌宏也意识到了有人想要对刑部下手。
他们如何应对,徐京何那边又怎么回击,她因为没有能够上早朝,知晓得不是很清楚。
但徐京何手段确实不一般,这些时日以来,连带着魏家对她的关注都小了不少。
在钱侍郎连续几天都被留在宫中议事后,施元夕挑了一日晚间,让张妈妈给府中魏家的眼线下了点东西。
等天彻底黑了下来,对方陷入了昏睡后,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小厮衣服。
扮做了阿拓的样子,被影三带着,直接出了城。
出城以后,登上了影三早已安排好的马车,于深夜里,抵达了青云寺中。
她这段时间都被魏家严格监视着,已经有许久没来过青云寺。
再见到了周瑛后,发现她身体状态好转了些许。
问了周瑛身边的陶云才知道,那魏太后也有一段时间没来过青云寺了。
大概是朝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暂时性将周瑛抛到了一边。
可就算如此,周瑛身上的残毒,也不能完全解了。
他们心里都清楚,以魏太后的德性,指不定哪一天心血来潮,突然就来了青云寺中。
施元夕难得过来,就是为了亲眼看看双管突击步枪的二模。
亲自上手拿到了东西以后,她心下更为明白了些,跟工匠简单交代了几句需要改进的地方,就将她抽空画的子弹图纸,交给了对方。
周瑛见状,轻声道:“此物便是朝中盛传的子弹吧。”
“是。”施元夕点头:“但我们所用的子弹,与兵部目前研制的不同,此物的危险性更大。”
实际上,双管突击步枪强度比普通手枪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这个东西真正投入使用后,即便朝中已经掌握了改制火铳和子弹,也几乎不是他们的对手。
问题就在于……
“眼下进度如何,工匠第一批能够制造出多少把双管火铳?”为了让此物更好辨认些,施元夕将其名字也改为了火铳流。
这事边上的影三清楚,他直接道:“此前几个月,按照您的要求,底下的人走访了民间大大小小的铁匠铺,将所有能用之人筛选了出来。”
“只是,为了避免引来太多的关注,我们的人只能尽量在大梁散开,所以几个月内,也不过寻到了几十位工匠。”
经过了影卫筛选的人,几乎都是值得信任的。
不过越是如此,所能用的人就越发少了。
至今为止,也不过扩充到了百来人。
“……我手里,还有另一批匠人能用。”周瑛眼眸闪烁:“只是,这些人的身份特殊,并不能将其完全集中在了一块。”
“是宫中的匠人?”施元夕顿时了悟。
皇宫内的匠人,所代表着的,是整个时代的制作工艺的顶端。
有宫内出来的匠人参与,进度将会更快。
“对。”周瑛微顿道:“魏昌宏疑心病极重,先帝去世后,他将宫中原先伺候的大半宫人、工匠都遣出了宫中。”
而这些人里,确实有不少是先帝的心腹。
还能用到的人,因为她手里留有的先帝亲卫的缘故,都认她做了新主,分散在了各地,是不想要引起魏家的注意。
这些人一旦集中起来,魏家势必会收到消息。
所以他们能用,却不能像是目前的工匠一样集中在了一起,由施元夕来教会他们。
比较起来的话,速度就会慢上许多。
施元夕闻言,倒是没什么犹豫,直接道:“只要能用就行,双管火铳顶多再改动一次,便能直接使用了,到时再让他们加入。”
有制造成功的工匠带领着,他们又是经验丰富之人,上手速度会比一般人要快许多。
“加上了这些人在内,便能有二百余人,时间充裕的情况下,第一批便能制作出至少上千把双管火铳。”
上千把。
施元夕神色微顿,这个数字,还是远低于预期。
而且周瑛的手中虽然留有不少先帝的私产,但这毕竟不是国库,数额有限。
制作枪支的开支是十分恐怖的。
他们手里的银钱,是如同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加上制作材料有许多都属于大梁官方管控之物,前些时日,影卫大肆采购材料时,就引来了有心人的关注。
一旦上手大批量制作上千把武器,必定会招惹来许多人注意。
这事,直接关系到了他们所有人的生死存亡,施元夕不敢这般草率地去赌旁人绝对不会发觉。
她起身,在漆黑无月的夜色里,轻轻踱步。
研究阶段还好,所使用的耗材、工匠都是管够的,一旦进入生产阶段,他们本质上就还是一个人手严重不足的小作坊。
想要能够尽量地制作许多武器,至少是要能抗衡魏家的武器,几乎等同于痴人说梦。
上千把的双管火铳,听着像是那么一回事,可放在了拥有五万大军的京畿营面前,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更别说,除了京畿营,皇宫里还有禁军。
甚至……说不得还需要连裴济西手里的七万人,也要算进去。
提及裴济西,施元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顿住脚步,转身看向了周瑛,问道:“太妃可知道,当年镇北侯麾下的尤蔚尤将军去了何处?”
托她和裴济西的那段婚事的福,她对镇北军的了解,算是整个大梁军队中最多的。
裴济西当年行事时,几乎不避讳她,导致她知道了很多镇北军的内部消息。
而镇北军最为主要的事,其实就是当年淮康帝在位时,镇北侯在储君之争里站队,跟了誉王。
施元夕口中的尤蔚,就是镇北侯麾下的一名勇将。
镇北军当年战功赫赫,且在朝中极具份量,原本的镇北军,不是七万人,而是一支有着十万兵马的强悍军队。
只是在镇北侯与誉王联合后,军队中产生了分歧。
底下的部分将士,是不愿意参与到了储君斗争中的,对镇北侯而言,那是他未来的无尽荣耀,他的从龙之功。
可对于底下的将士来说,便是在赌一个可能不会到来的明天。
事实证明,镇北侯的选择也是错的。
誉王后来牵涉到了谋逆案中,还连镇北军都牵涉到了其中。
在这中间,唯一幸免的,便是当年不赞同镇北侯跟随誉王的尤蔚。
尤蔚本身也是一名猛将,统率着军队,在淮康帝面前也格外得脸。
他与镇北侯政见不合,连带着底下的大军也出现了分歧。
当时淮康帝也有意削弱镇北军的军权,是以同意了将镇北军一分为二的事。
不过,尤蔚军威不如老镇北侯,最后也只带走了不到三万的将士。
这是施元夕从裴济西口中听到的原话。
至于真相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他们这个小作坊想要发展壮大,还需要纳入新人。
而就算是他们自己本身可以能够肩负起武器制造的所有事,做出来的武器,也是需要人使用的。
这不是现代,可以通过电子信息技术而以一敌百,或者远程攻占。
热兵器的到来,只是改变了作战方式,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境况。
路星奕在边疆中,即便是有所作为,边疆军队是作为他们在朝堂上的底气,是不可能随便将驻守边疆的大军调离边防线的。
这是底线。
那这个人手从哪儿来,就尤其重要。
施元夕甚至还想过裴济西。
只是,一旦拉裴济西入局,他必然要提出一些施元夕无法接受的提议。
另有就是,他拥有七万兵马,拥护声势过大,本身也野心勃勃。
将他引入阵营中,谁知会不会是另一种情况下的引狼入室?
施元夕和周瑛是志同道合,和其他人可并非如此。
排除裴济西的话,那这京中便没有军队可用了。
她只能将目中集中到了其他兵马上,思来想去,最后目光落在了这个尤蔚身上。
她与周瑛对视了眼,周瑛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微顿道:“尤蔚所率领的军队,被淮康帝派遣到了冀州边境,如今已经更名为冀州军。”
“只是……先帝登基后,镇北军包括已经脱离的尤蔚在内,都遭到了清算。”
“冀州边境驻军,曾被削减过一次,如今还保有多少,已是不得而知。”
听起来,同京中的其余几支军队还是相差极大。
但现在这等情况下,他们也没得选择。
“娘娘以为,此事如何?”
周瑛沉默片刻后,直言道:“此人,或可一试。”

周瑛既是这么说了,便代表她心中多少是有些把握的。
至于她的底气是来源于先帝还是其他,就不得而知了。
想要说服这个尤蔚,怕只能周瑛亲自去。
这般重要的事情,让施元夕现在这个没有正经官职的人出面,不合理,且她面上还是魏家的人,对方很 难对她建立起信任。
二则,就是她目前被魏家盯得很紧,加上兵部之事异常重要,想要离开京城去往冀州,几乎没有可能。
“您是皇上的生母,此事唯有您亲自与他分说,或许还能有几分机会。”施元夕沉声道。
周瑛轻点头,眼眸深沉地道:“先帝登基后,镇北军遭到了多次打压,尤蔚虽也遭到了牵连,但因着他并未真正参与誉王举事,先帝便只削弱了冀州军兵力,并未收走他手中的军权。”
实际上冀州军可以保留下来,也有周瑛的一份功劳。
当初她替先帝饮下了毒酒,所以在先帝面前还有几分薄面。
而后,在先帝清算从前淮康帝时期,他那些同胞兄弟留下来的党羽时,周瑛便曾经在宫里见过了尤蔚一面。
他大约已经知晓将要大祸临头,在宫殿外长跪不起。
而周瑛会替他说话,也并非是因为纯粹的心善。
她在宫中求生,实在清楚魏太后的为人,而眼看着魏家一步步坐大,她心下也尤其不安。
说是给尤蔚陈情,实际上是在劝阻先帝给自己留下些许退路。
那时京畿营的主将领还不是方运,可魏家在朝上的势头已经锐不可当。
尤蔚到底没有犯下了大错,留下他,日后或许还会有用。
那时先帝刚刚登基,可也对谢、魏两家起了猜疑之心,她的话正好说中了先帝内心所想,是以尤蔚才能保住了军权。
此事,周瑛不清楚尤蔚知晓与否,但当初的无意之举,很大可能就是眼下最大的突破口。
行与不行,总得要去试一试。
施元夕听了周瑛的话之后,郑重地道:“既是如此,那便劳您亲自往冀州走一趟。”
周瑛没有迟疑,答应了下来。
边上的陶云却沉声道:“可宫中……”
还有个不定时会发病的魏太后。
此行周瑛亲自去,施元夕估摸着至少能有七成把握,但周瑛去的前提,需得要先将宫里的魏太后瞒过去。
否则一旦被魏太后知晓了周瑛所做的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施元夕沉吟片刻后,抬眼去周瑛对视,缓声道:“您身子不好,在冀州和青云寺内来往,加上还要劝解那尤蔚,少说也得要七日时间。”
“魏太后已有多久没来过青云寺中了?”
陶云沉声道:“已有十来日未曾来过。”
快小半个月没来了。
这等情况下,她可能随时都会来青云寺中。
许是今日,许是明日,也有可能真的在七日后才来,都说不准。
这等行为,完全就是不可控的。
施元夕听了以后,却直接拍案定下,道:“此事宜早不宜迟,还请太妃明日一早便从寺中出发。”
“至于宫中之事。”她面容笃定地道:“便由我来处理。”
魏太后是太闲了,才会三不五时来折腾周瑛一下。
既是如此,那她便给魏太后找些事情来做。
让她这段时日都分不出精力来这青云寺中,也好给周瑛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当夜,施元夕和周瑛定下了所有事宜,周瑛让陶云和身边的影卫连夜收拾了东西,次日一早,便直接乘着一辆普通‘香客’的马车,离开了青云寺中,赶往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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