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黑月光她只想夺权by元余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1-19

她喝了半盏热茶,将此番了解到的事情,尽数告知了施元夕:
“……如今留守在了冀州的军队,除去了重伤致残的伤兵外,只余下了两万七千余人。”
比他们预想中的三万人要少了许多。
但一下子多了两万七千人马,是怎么都比目前的小作坊要好了。
“好的是,冀州军中有不少的能工巧匠,尤蔚说,从前的镇北军中,许多将士的兵刃钝了坏了都是他的人在修理。”
施元夕微顿后道:“冀州是他的大本营,他的人在那边行事,会方便许多。”
“既是如此,咱们可以先将目前主要的工匠,都转移到了冀州去。”
她的想法与周瑛的不谋而合,今日见到她之前,周瑛还在想,京里的研制工匠,都是施元夕一手带起来的,要交到了尤蔚手中,她未必会同意。
没想到的是,施元夕竟是率先提出了这件事。
“眼下我们手中能用的人,差不多有两百余人。”施元夕微顿,看向了周瑛:“可以将目前能完善制作出火铳的工匠,分出来一百人,去往冀州。”
“留守在了这边的其余人,则是继续跟着我研制弹药。”
“好。”周瑛对此没有意见。
不光如此,她还在冀州放了不少的影卫。
一则是负责这些工匠的安全,二则……也有监视尤蔚的意思。
虽说尤蔚如今点下了头来,他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可眼下毕竟还未起事,施元夕给出的火铳,又是个极具诱惑力的东西。
在这等事上,她们不得不防。
对于施元夕而言,此事就更不需要在意了。
双管突击步枪的强度远高于火铳,所以这个枪本身也是极有价值的。
但再怎么有价值,没有子弹都只是一杆空枪而已。
留在京里跟她一起制作弹药的工匠,才是决胜的关键。
而且,选择冀州,本就是因为冀州本身就拥有非常丰富的资源。
这得要感谢苗易,如若不是他的话,施元夕还不知道,冀州内就有铁矿,且需要的大部分材料,都可以在冀州找到。
人手扩充以后,取材也会变得尤其容易。
尤蔚在冀州多年,那铁矿都得要从他冀州军的地盘上经过,他要用铁,比京里的施元夕和周瑛加起来都要容易。
此前面对的绝大部分事情,便都得到了解决。
……目前来说,只有一项事情麻烦了些。
那便是资金。
周瑛有先帝的私产在手中,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不过如今多了两万多个人要养,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他们来钱的方式也有限,周瑛倒是置办了一些铺子田产,但和庞大的军需比较起来,那都是杯水车薪。
底下的人手越多,银钱的缺口便越大。
这也是为什么魏家占据了大半江山,权势滔天,那魏青行还是会做出些卖官鬻爵的勾当,他们所需要的银钱,会是更为夸张的数目。
银钱的事情急不来,暂时来说,冀州军也还有朝廷给的军晌养着。
施元夕近天明时分才回到了府中,今日国子监沐休,她也不用去兵部,白日里补了一觉。
再醒来时,已接近黄昏时分。
张妈妈送来了几件新做的衣裳,让她挑选。
过两日,魏太后将要在宫里举办琼林宴。
历来金科提名,都是要赐宴琼林的。
今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这琼林宴竟是拖到了四月份才办。
魏太后便特地将这次琼林宴办得大了一些,广邀官眷、国子监学子和朝中重臣,给足了新科进士脸面。
施元夕自然也在名单上。
只是对她来说,向来都是宴无好宴,便也没多期待,只随手选了件衣裳,便入书房内看书去了。
到得琼林宴当日,施雨烟一早便来了县主府中。
她今日盛装出席,从头到脚都仔细装扮了一番,施元夕看到后,微眯了眯眼,问她:“大伯母这是有意给你寻一门合适的亲事?”
和这番打扮不同,施雨烟的脸色很不好看,她闻言,扯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后,轻点了点头。
从前她倒也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甚至在萧氏的影响下,早早地就给自己觅起了合适的夫婿。
可如今……
她抬头,看了眼施元夕。
宫中赐宴,像她这样的待嫁女,都会仔细打扮一番,不求最为舒适,力求最为别致,格外吸引人的目光。
可施元夕却是不同。
不是说她不重视,她身上这套红白相间的衣裙,很明显也是新做的。
衣裙剪裁得体,重要场合下绝不会出错。
叫施雨烟羡慕的,是这衣裙上扎皮肤的绣花很少,少部分绣花都集中在了袖子和裙摆上。
衣料也不是勾勒身段的织金缎子,而是最为舒适的锦缎。
她甚至都没有梳过于繁杂的头饰,而是只简单地戴了个小金冠。
施元夕如今有才学在身,也不太需要外在的东西来支撑脸面,只需要出现在了那边,便能叫朝中重臣也敬重于她。
施雨烟当下便觉得,自己这样没趣极了。
萧氏和施致远二人有什么打算,施元夕暂时不清楚,她也没有开口劝导施雨烟安心。
……谁知道她那一对爹妈安了什么好心。
等她们二人抵达宫中,被宫人领到了太极殿后,施元夕还看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对方亦是盛装出席,着一身流光溢彩的金色长裙,头上戴着一整套的东珠头面,端的是一个富贵逼人。
施元夕这几日睡觉时,梦里都是银子。
看见魏青染这一身奢靡的装扮后,忍不住轻挑起了眉头。
施雨烟却反应过来,轻声在她耳边道:“……你今日需得要小心一些,只怕她会将情绪发作到你的身上来。”
施元夕在府中的这两日,国子监也好,朝上也罢,其实都没出现什么大事。
京中倒是尤其热闹了一回。
热闹的根源,就在这魏青染身上。
四年前,魏青染和谢郁维定下亲事,一时传为佳话。
谢家和魏家也到 底是联起手来,将先帝拥上了帝位。
没想到的是,仅仅只过了四年,所有的事情却都变了一个模样。
先帝驾崩,谢、魏两家面和心不和。
两人婚事名存实亡的事,已经在京里流传了许久,但都没能坐实。
就连此前魏青染被国子监退学后,都没影响到了他们的婚事。
没想到就这么平静,什么事由都没发生的两天里,便直接变了天。
据说,是两家共同商议下,解除了婚约。
瞧着是有商有量的。
可实际上,就是谢郁维用魏家的把柄要挟,换得了兵部尚书之位。
而顾安仲上位以后,大刀阔斧地整顿了兵部。
导致这一直以来针锋相对的两家,终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魏青染何等骄傲之人,自来只有她强行让他人退婚的份,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退她的亲事?
再者,她性子实在是霸道。
这谢郁维,她可以不要,却决不允许有人敢从她的手里去抢。
她是权势滔天的魏家嫡长女,权势就是滋养她的沃土,让她生长成为了一朵明艳扎人的花。
魏家滔天的权势在前,她便是要拿人泄愤,旁人又能将她如何?
施雨烟的提醒并非是空穴来风。
魏青染是绝对不会觉得自身,或者自家有任何问题的,婚事退了,她没办法将谢郁维如何,却能仗着手中的权势,拿谢郁维心尖上的人来反复磋磨。
“太后娘娘驾到。”
施元夕与施雨烟回避行礼,却见那魏青染径直上前,娇嗔地挽住了太后的手,轻声道:“姑母。”
太后对她亦是和颜悦色,还亲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其宠爱程度,可见一斑。
魏青染坐下以后,神色却说不得多好看,她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几个人上,随后轻笑道:
“难得这样的好日子,几位堂兄也都在,青染想求姑母一件事。”
魏太后道:“何事?”
“姑母有所不知,大堂兄这些时日都消瘦了,堂嫂这一去,府中无人照看,宣儿更是日日啼哭,青染实在是怜惜大堂兄。”
“便想要请姑母,为堂兄另寻一门婚事。”
魏青染的大堂兄魏青河,今岁已三十有二,容貌是魏家所有孩子里,生得最为丑陋的不说,还有些爱动手的毛病。
她那位堂嫂,从前来参加宴席时,就被人发觉过手臂上青紫一片。
如今人死了,魏家什么表示都没有,魏青染更是开口就要挑个女子给魏青河续弦。
施元夕轻垂眼眸,面上没什么太大的情绪。
就在此时,她听得上首的人道:“青染觉得,如今那位在兵部历事的施元夕施小姐,便很是合适。”
众目睽睽之下,魏青染似笑非笑地道:“年岁上相和不说,且还颇有才学,和大堂兄极为登对呢。”
宴上突兀地安静了下来。
施雨烟脸色难看。
年岁相和?
魏青染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施元夕今年不过才二十二岁!
一片死寂中,身边的人动了。
施雨烟一抬头,就看见施元夕缓步走了出去。
魏青染也没想到,她一席话,竟是让施元夕主动站了出来,她抬眸,冷眼看向了对方。
便听施元夕道:“启禀太后娘娘,学生也有要事回禀。”
她抬眸,面色冷沉地看向了上首的人:“改制火铳如今已经完成,学生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
“还请太后应准,让学生回到国子监内,安心读书。”

太极殿内人声鼎沸,却在施元夕说出这番话后,骤然冷却了下来。
因着前些时日朝中实在是尤其热闹,所以眼下朝堂内外的人都知晓,施元夕进入了兵部后,已经将改制火铳做了出来。
这本就是极大的功劳,只是因为她如今身上并没有一官半职,而没能得到了相应的嘉赏。
如此就算了,那魏家享受着荣华富贵的魏青染,上来便要乱点鸳鸯谱,给施元夕安上这么一门婚事。
莫说是给她大堂兄当填房了,就算是她那个嫡亲的兄长魏青行还在,也不一定能与施元夕相配。
只是魏家在这朝中行事向来都是如此,若不是绝对的魏家自己人,别说是论功行赏了,很大可能将功劳变成了身上的枷锁和镣铐,直接让人丢了性命。
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魏家这般行事时,却怎么都没想到,施元夕今日,竟是半点都不惯着那魏青染。
琼林宴这样的场合,魏青染坐在了魏太后的身边,在她说出这么一番荒谬的话以后,魏太后也并没有立即出声阻止,这里边的门道,旁人或许不太清楚,朝中之人,却都隐隐猜到了魏太后的意思。
王恒之坐在了角落里,神色冷沉,与边上的李谓道:“……也不知道这事是魏青染的意思,还是魏家的意思。”
李谓将盏中的酒一饮而尽,近些时日,他父亲在朝中屡次遭到打压和弹劾,引导这些事情的人,就是魏家的官员。
他如今还没能入仕,对许多事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憋闷之下,连话里都带了几分狠意:“他们行事不是一直如此吗?”
“只要不符合顶上人的心意,便只能乖乖将位置腾出来。”
王恒之忍不住轻叹了口气,时间越久,魏家行事越发无所顾忌,李谓家中是这样,他家也是这样,如今就是连施元夕,都面临了两难的境地。
说来,施元夕进入了兵部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魏昌宏除了刚开始拿她的父母来威胁过她,此后便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眼下突然来这么一出,也不是说施元夕就没价值了。
恰恰相反。
就是因为她身上有别人无法具备的价值,才会如此。
别忘了,如今兵部尚书可是谢家的人,这小半个月以来,魏家和谢家的人在兵部的事情上打得不可开交。
而施元夕手里握有的东西又实在是太过重要。
这魏青染今日的一番话,谁能知晓是不是魏家授意为之?
其背后的深意,无外乎就是在试探施元夕的态度罢了。
按常理,施元夕应当如此前一样,表现得格外乖顺,不带任何的犹豫地将明面上的态度完全偏向于魏家。
可她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会直接站出来,说要离开兵部。
整个朝堂上的人都知道,目前改制火铳正在关键阶段,火铳是做好了,可空有火铳没有子弹,这东西就只是一个废铁罢了。
这等重要时刻,施元夕却因为魏青染的一句话,直接要求回到了国子监。
这番话说出口,不只是上首的魏太后和魏青染,连带着整个太极殿内的重要官员,都变了神色。
谢郁维坐在了不远处,身侧的人就是顾安仲。
听到施元夕的话以后,他们是同时抬起了头来。
施元夕能在重重阻力下进入兵部,还能让魏家暂时动不了她,就绝不可能是个庸才。
可她今日……
“有些冲动了吧。”谢郁维身侧的其他官员小声道。
他们说话时,还忍不住看了眼谢郁维的神色。
说施元夕冲动,是联系到了四年前的那一桩婚事,到得如今,谁还不知道当初魏青染是怎么对待施元夕的。
所以,施元夕是因为说话的人是魏青染,才会如此不顾后果,直接在魏太后面前说出了这样的话?
谢郁维却道:“她行事自来冷静果决。”
“绝无冲动一说。”
他眼眸深邃,定定地看向了不远处的人。
她今日释放出来的,可不只是对魏青染的话的反驳,更是一种信号。
今时不同往日。
施元夕当下可不只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小作坊了。
她身后也有了千军万马。
且朝中的动作再如何快,都不可能快过她的双管突击步枪。
只是她一直以来都隐匿在了暗处,让魏家以为,她仍旧还是那个可以任由他们揉搓利用,随意处置的弱女子。
尤蔚跟周瑛达成一致,所代表的,是加上周瑛手中的暗卫在内,他们至少拥有了近三万人的兵马。
乍一听,好像不足为奇,可方运所率领的京畿营大军,也不过才五万多人。
边疆军队动弹不得的情况下,尤蔚的两万七千大军,就是具备压迫力的。
更别说,施元夕已经初步拟定了双管突击步枪的子弹。
魏家屡次在她的底线上试探,当真以为她不会反抗。
可从今日开始,施元夕还不只是要反抗。
朝中这潭死水也沉静很久了,也该是时候出现第五方势力了。
她要的,是真正意义上的上桌。
上边的魏青染,是怎么都没能想到,施元夕居然会直接拿离开兵部的事情来威胁她姑母。
她当下气恼非常,只恨不得立即叫人赏施元夕两个耳光。
她不过拿捏着一个武器而已,这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不成?
魏青染当即起身,她站在了那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施元夕,冷声道:“你这是对这门亲事不满意?”
“还是说,是对太后娘娘的旨意有所不满?”
整个太极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施元夕不同以往的表现,让底下正同官员说话的魏昌宏,也止住了话头,他回过了头去,目光冷沉地看向了施元夕。
这般重压之下,莫说是一个女子,换做了朝中的官员,只怕也会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魏家威势仍在,违逆太后旨意,就是抗旨不尊。
想要将她治罪,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到得此时,施元夕也该冷静下来了吧?
可在场之人万万没有想到,施元夕压根就不准备退让。
她立下大功,手握弹药,如今还有逐渐可以与之抗衡的力量。
她退让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施元夕冷声道:“是太后的旨意,还是你的意思?”
“魏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这里是太极殿,是陛下亲赐的琼林宴。”
“你又是个什么身份,轮得到你在这大殿上指手画脚,为有功之人指点婚事?!”
王恒之手里的酒盏一个没拿稳,里边的酒液直接有一大半倾洒在了桌面上。
一片狼藉中,他却猛地抬起头来,往施元夕那边看。
在整个殿内诡异的安静中,他甚至能够听到身后国子监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人说话,可他们心底却都说着同一句话。
那就是……
施元夕是不是疯了。
她居然在太后的面前,直接开口嘲讽魏青染!
这等事情,不亚于在议事殿内,说皇帝儿子的不是啊!
无数人惊诧的同时,也有不少人回过味来,真正品出了施元夕这番不同寻常的深意。
徐京何静坐在了一旁,眼眸轻垂,静静地盯着面前那盏热茶。
茶水之上,泛起了阵阵涟漪。
暗潮汹涌。
这段时间,朝中事务太多,施元夕人在兵部,又好像不在,每日里除了埋头研究火铳外,似乎在朝中也没什么存在感。
然而,只有徐京何知晓,朝局乱成那样,谢、魏两家间关系彻底断绝,这中间所有的事,都是她施元夕在推波助澜。
更为主要的是……
他手底下的暗卫这些时日打探到了些许消息,青云寺里的那位,似乎离开了京城一段时间。
那位淡出所有人的视线太久了,以至于包括谢郁维、魏昌宏在内的人,都没能想起这么一号人物。
徐京何之所以会知晓,也是因为在施元夕此前一无所有时,曾隐隐察觉到了她的动向。
而这种探知,在她与那位彻底搭上线后,就已经基本上断绝了,施元夕做事,向来都格外小心。
这中间,施元夕隐匿得极好是一回事,也和青云寺里的那位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在此之前,只怕很多人都没意识到,那位手底下竟然有着不少能用的人,且她在这般情况下,还能隐忍了这么久,甚至将亲生儿子都留在了宫中,任由魏家把持着朝堂。
藏匿太久,又蛰伏太深,加上一个不知深浅的施元夕,骤然浮出了水面后,怕是连整个京城的格局,都要发生剧烈动荡了。
显然,施元夕的表现,也超出了魏太后和魏昌宏的预料。
魏昌宏轻眯着眼睛,头一次认真地打量起了这个施元夕。
而座上的魏太后,则是面色冷沉,盯着施元夕静默不语。
她的父母亲如今可都还掌握在魏家的手中,魏太后料定了她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可她今日的举动,确实诡异。
甚至没给魏青染留下半分颜面。
这等场合下,让魏青染下不来台,何尝不是在针对魏家。
魏青染脸色难看至极,她死死地盯着施元夕,目光阴鸷,又夹杂着些许的不可置信。
她不就是魏家手底下的一条狗吗?
竟还敢冲着主人叫唤了?
“你又是何等身份?”魏青染怒不可遏,声音高亢地道:“这里是太极殿,太后娘娘的面前,也能有你说话的份?!”
“论身份,学生自然不如魏小姐。”施元夕平静地抬头,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的讥讽:“既是如此,太后娘娘不若直接将魏小姐召至兵部,顶替了学生的位置。”
“想来,魏小姐对改制火铳及子弹之事,也是了然于心,远胜于学生千万倍。”施元夕轻抬手,缓声道:“请太后成全。”
一而再,再而三。
如果说她第一次站起来反驳那魏青染,还只是冲动的话,那么后边的这两次,可给她留下了很长的反应时间。
但她的态度一如既往。
说的话越发不留情面。
太后脸上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若非在这大殿之上,只怕已经发作了出来。
子弹还没有做出来,施元夕一个人,就抵得过魏家目前安排在了兵部的所有人。
现在处理了她,只会让魏家陷入两难境地。
她杀不得。
可要让太后在这等场合下,给她做脸面,斥责自家人,魏太后亦是不愿。
说到底,他们仍旧没有把施元夕当成是一回事。
太后的沉默,某种意义上来说,便已经将自己的态度表现得很是明确了。
魏青染情绪冷静下来,看着施元夕的方向,讥笑不已。
她实在是太过了解自己的这位姑母了,施元夕最好祈祷着她这子弹永远都造不出来。
否则,东西被兵部制作出来的那天,就会是她施元夕的死期!
魏青染正想着,还欲开口。
没想到的是,这次打断她的,却是魏昌宏。
魏昌宏目光冷冽,轻扫了她一眼,随后看向了施元夕,淡淡出声道:“今日乃是琼林宴。”
“你们二人这般,可有将皇上放在眼里?”
“青染,下来。”
气氛微妙。
魏昌宏这番话,一共斥责了两个人。
将施元夕和魏青染两个人的针锋相对,说成了她们小儿女间的矛盾。
魏昌宏开了口,魏青染便是再如何,也只能闭上了嘴。
这便是身为魏家子嗣的特权,哪怕是在朝上开口,随随便便给立下大功的人指一门荒谬的婚事,到头来,也不过成了魏昌宏口中的小儿女间的矛盾。
朝中像是施元夕这样出身不好的官员,被打压的时间久了,魏昌宏能说出这般话来,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
可施元夕却知道,这不过是魏昌宏居高临下的‘恩赏’罢了。
她面上不显,在魏昌宏出面后,也并没有继续坚持。
可在今日的宴席之后,许多事情,已经悄然发生了转变。
琼林宴结束后,有宫人叫住了施元夕,说是太后有请。
施元夕却并未像是之前的每一次那样乖乖听话,而是淡声道:“宴上吃了些酒,眼下身子不适,还请公公向太后娘娘告罪。”
说罢,竟是与那施雨烟一起,径直离开了宫中。
魏太后本欲让宫中的侍卫阻拦,可却被魏昌宏叫住了。
“她这般行径,显然是起了些别的心思。”魏太后面色幽沉,冷声道:“既是如此,可还要留着她?”
魏昌宏冷声道:“一切都等到子弹制成后再论。”
这制造子弹,可以用正常的方式,可她若不听话,也完全可以用非常手段。
魏昌宏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女子,就乱了自己的阵脚。
不过,比起这个……
魏昌宏面色冷凝,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暗卫,对方落地后,朝他行了一个跪拜礼。
他冷声道:“派人去查查,她这些时日可曾与其他人有过来往。”
魏昌宏所指的,不只是个单独的哪一方,而是目前京中所有的势力。
暗卫道:“是!”
身影快速消失在了深夜里。
魏家所培养的暗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加上魏昌宏在京中也埋了不少的眼线,想要探查清楚施元夕的动向,还是尤为简单的。
可查出来的结果,却没有太多的异常。
施元夕往常莫说是与旁人接触,她甚至都很少会离开府中。
朝中大概唯一能够正面和她有所交集的人,便只有国子监内的徐京何了。
可国子监是徐京何的地盘,魏家派遣的人,包括那个曾经有所动摇的汪监丞,如今都已经被革了职。
说是春闱重考期间,那个汪监丞有意给人泄题,被抓了个正着。
这样一来,国子监便彻底成为了魏家伸不进去手的地方。
如若施元夕真的转向了其他人的话,那徐京何就是最有可能的。
暗探的消息传回来以后,魏昌宏却没有直接下判断。
他在江南水军里也安插了探子,近些时日来,一直秘密监视着江南水军的动向。
水军当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尤其厉害的武器。
施元夕若是投靠了徐京何,那她最有价值的,就是改制火铳。
江南水军本来就强势,一旦拥有了这样的武器,势必将威胁到了京城。
徐京何绝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才对。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徐京何的人藏得太深,第二种,就是施元夕所选择的,并非是徐京何。
京中重要的人,都处在了魏昌宏的监视下,但都没有传出什么异动。
施元夕那天在琼林宴上的表现,眼下看起来,似乎就只是她在立下了功劳以后,居功自傲,才会那般与魏青染对峙。
事情调查到了这里,本该停下了才是。
毕竟朝中现在需要魏昌宏在意的事情太多,实在是无暇分出注意力去关注施元夕了。
可魏昌宏却在某天早朝时,抬头看向了顶上的小皇帝。
当日夜里,魏太后的轿撵便直接去往了青云寺中。
施元夕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并不意外。
她那日做出了这样的表现,魏昌宏又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他必然会有所怀疑。
而他这么快联想到了周瑛的身上,对他们来说,好像并不是件什么好事。
但这件事情,其实是施元夕和周瑛共同商议后定下来的。
施元夕本身其实并不同意用这个办法,但是周瑛却觉得,他们想要在京城冒头,就不能走寻常路。
只有这样,才能够更快出现在了朝中所有官员的视线中。
仔细思量后,施元夕到底是同意了。
但所有的事情,不能全部都丢到了周瑛的身上,她这边的进程也需要加快。
进入四月后,甲三级举行了一场小考。
和之前的考试不同,这场小考,对施元夕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
尤其是她最弱的策论之上,她预估评分应该不会太高。
院内的小考不是什么大事,此事也并没有张扬,由院中的学正出题,很快考完,评分和名次也很快公布了出来。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 七零开马甲在  暗桥—— by  霸总带娃日常  在规则怪谈世  异世女配被迫  天赋是生存图  炮灰夫妇今天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