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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只想夺权by元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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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外边出现了带大梁官印的武器,那就只能是兵部的官员所为。
魏昌宏目光阴冷,紧盯着施元夕,良久不语。
尹骸的身份已经披露,天子亲卫手持重要武器,是极为合理的事,天底下再重要的事情,都不能越过了皇帝去。
所以,他非但没有办法往他们头上安下私用武器的罪名,且还不能将施元夕如何。
……更为主要的是。
魏昌宏阴沉沉的目光从整个青云寺内一一划过。
驻守在了这边的天子亲卫,也不过一百余人,人数甚至比不得他派出去的刺客。
可就这么点人,却几乎将他派出的所有刺客杀干净了。
就算是他们手中同样持有火铳,形势也未免过于一边倒。
那火铳可是只要打中,立即就可以让人皮开肉绽,痛苦至极的存在。
周瑛手底下的人,为何会能这么轻松地将刺客压制?
他静默了片刻后,目光落到了院落里的那些影卫身上的盔甲上。
这些盔甲瞧着是从前的天子亲卫所用的制式,可仔细一看,却又与普通的甲胄有着极大的差异。
那甲胄上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光泽感。
有几人身上的甲胄,瞧着还坑坑洼洼的,有子弹穿透的痕迹,人却只受了些轻伤。
当着所有人的面,魏昌宏冷声道:“这天子亲卫的甲胄,怎么瞧着与寻常的不同?”
此言一出,在场的大批官员,皆是看向了院落里的影卫身上穿戴的甲胄。
裴济西站在了人群中,看着那些甲胄,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改制甲胄的价值,绝不低于改制火铳。
尤其是眼下。
甲胄的改制方式比起火铳要简单,而制作火铳的流程太长,在这个时间内,他们早已改好了甲胄。
那么这等情况下,魏昌宏就算是造出了大批的火铳也没用。
其实不算是完全没用,这点上施元夕清楚。
受当前工艺影响,甲胄没办法精准防卫住面部。
现在是火铳刚刚面世,使用火铳的人没有经过特殊训练,把控不好射击的角度。
等到日后成立了专门的火铳队,再进行专向训练后,火铳仍旧具备一定优势。
但要达到枪枪爆头的程度,除非天赋异禀,否则没有个多年训练,是极难做到的。
而且施元夕已经在进行第二版改制盔甲的研制,第二版所增加的,就是更为全面的防弹头盔。
培养一个神枪手需要很久,她研制头盔却用不到那么长的时间。
无数目光注视下,施元夕平静地道:“天子亲卫的甲胄,是先帝亲自下令进行改制的。”
“自然与旁人的不同。”
话虽如此,可在场的人心中都清楚,这甲胄能出现了这么了得的效果,必定跟施元夕有着莫大的关系。
她再不像是此前那般,乖顺地将东西双手奉上。
盔甲穿戴在了天子亲卫的身上,除了皇帝,谁能让他们卸下甲胄?
魏昌宏没能找到施元夕锻造武器和甲胄的人手,光从肉眼来看,他也没有证据说,这东西出自于施元夕之手。
更主要的是……施元夕将一切归功于先帝,自己并不邀功。
这等情况下,他连让施元夕交出甲胄设计图的理由都没有。
这是先帝改制的东西,施元夕怎么会有设计图呢?
他们二人没说几句话,可个中深意和各自的态度,都表达得异常明确。
在魏昌宏阴鸷冷沉的目光注视下,施元夕甚至往前一步,走到了那徐京何的面前,缓声道:
“周太妃是皇上生母,对大梁至关重要,却有人不惜动用了刚刚研制成功的武器,也要到这青云寺内刺杀周太妃。”
“事关重大,又涉及到了目前朝中最重要的武器,还请徐大人,势必要给太妃一个明确的交代。”
徐京何淡声道:“还请太妃放心。”
施元夕已经亲手将刀子递了出去,至于徐京何要怎么做,便是他的事了。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今日出了这么一桩事以后,周瑛更没有留在青云寺的理由。
魏太后不想要给她太大的排场,却在机缘巧合下,让一众朝中重臣,亲自将她送到了宫内。
周瑛临入宫前,施元夕又以此次遭遇刺杀为由,往周瑛的身边放了一队天子亲卫。
本来具有身份能够进入宫中的,拢共也就八人。
但眼下这个情况,他们有着正当的理由。
尹骸态度强硬,无论如何,也要调度一个小队进入宫中。
一个小队,大概也就二三十人,跟宫中几百侍卫是比不了的。
但和周瑛孤身一人进入宫中相比,情况已经好了许多。
只要她身边有人,就不用太过担心她的安危。
她到底是皇帝的生母,魏太后没有明确的理由,明面上是不能对她做些什么的。
至于背地里的阴招,便得要靠周瑛自己了。
那魏忠守在了宫门外,本就是想让周瑛独自进宫。
可尹骸掏出了天子亲令,他一个奴才,亦是不得不从。
只是入宫前,要求所有的侍卫卸下火铳。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火铳这样的武器,就算是殿前侍卫,亦是不能带入宫中。”
对此,施元夕倒也没有坚持。
宫规如此,他们的人不能携带,同样的,宫里其他的侍卫也一样不能使用。
火铳是具备远距离击杀能力的武器,宫里的人都惜命,如何会让这种东西出现在宫中?
不光如此,尹骸等人身上的甲胄,如今都属于宫外之物,即便有着先帝的名号在前,他们到底也是从宫外进入。
魏家要求他们卸掉盔甲,方才能够进入宫中。
没有火铳,自然也不需要甲胄。
这套甲胄的份量不轻,像尹骸等身手极佳的人,反倒会受甲胄禁锢,导致行动不便。
是以,他们也按照宫规要求,卸下了甲胄。
其余东西上,则完全按照宫中规制来办。
从头到尾,施元夕都只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让影卫将尹骸他们卸下来的甲胄和火铳保管起来,直接送回县主府内封存。
那夜三波刺客围剿县主府时,施元夕并没有安置魏家安插进县主府的眼线。
那几个人显然是提前收到了消息,在动手之前就已经失去了踪迹。
如今施元夕平安无事,那些人也没了借口重返县主府。
施元夕便顺理成章地,直接将今日在青云寺露过面的所有影卫,尽数安排到了她的府上。
影卫直接过了明路不说,在尹骸离开后,她身边也同样有人保护。
今日青云寺的事情以后,短时间内,应当也不会有人对她下手了。
上百名手持火铳的刺客都不能杀了她,再想要动她,便只能动用军队了。
周瑛离开以前,将大部分的钱留给了施元夕。
施元夕索性将县主府旁边的宅院也买了下来,用来安置这么多的影卫,顺便进行下边的部署。
当夜,接了尹骸班的影十三,将所有消息汇报给了施元夕:
“今日娘娘入宫后,魏家调动了整个京城的巡逻将士,还有大批的顺天府官兵。”影十三沉声道:“入夜之前,大批官兵离开了京城,在青云寺附近大肆翻找。”
“动静很大,此前我等藏身的天云寺,眼下已经被查封了。”
今日之后,魏家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必定会有所动作。
对于此事,施元夕倒并不意外。
影十三问:“魏家这是想要将余下的影卫一网打尽?”
施元夕摇头道:“影卫有着天子亲卫之名,魏家师出无名,就算是将所有人搜罗出来,也无法直接动手。”
更何况,影卫的人手并不算多,但总的加起来也有几千人。
这么大批量的人手,京城也好,京郊也罢,都没有妥善的藏身之处。
这等情况下,他们只能藏匿于京城或京郊的百姓之中。
这点上,想来魏家也是可以想明白的。
可他们并没有直接搜查百姓居所,便能说明他们并非是冲着影卫去的。
施元夕微顿,神色平静地道:“魏昌宏此举,是为搜出我们手底下的工匠。”
也就是锻造武器、甲胄的工匠。
这等情况下,只有找到他们私造武器的确切证据,或者说……找到施元夕的改制甲胄,对魏家才是最有利的。
魏昌宏此刻只怕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但是没用。
当初改制火铳和子弹,施元夕明面上只给了魏家。
而这个改制甲胄……施元夕是除了魏家,能给的人全都给了。
眼下京里绝大部分人手里都有改制甲胄的制作方法。
还有不少人,也同样掌握着改制火铳的制作方法。
所谓风水轮流转,便是如此。
她也要让魏家尝尝,落后于所有人的滋味。
至于他们手里的工匠。
此前在施元夕府中的那两位,如今仍旧留在了县主府中。
其余的人,则是被全部安置在了黑市。
没错,就是那个什么都售卖的黑市。
施元夕早前让影三在那边盘下了一个铁匠铺,就是做的这般打算。
黑市的情况其实跟朝堂差不多,各方势力混杂,魏家在朝上无法只手遮天,在黑市亦是如此。
他想要大肆盘查整个黑市,得要问其他人愿不愿意。
更何况……施元夕那个铁匠铺,在开业之前就做了数次装修。
魏家就算是查到了那里,也未必能找到隐匿在铁匠铺底下的各个暗室和暗门。
短期内,工匠和所有的东西,都是相对安全的。
和施元夕所想的一样。
魏家出动这么多的兵马,大肆搜查了多日,甚至还将范围扩大到了码头、百姓居住的区域,也曾屡次进入黑市查探,却都没能找到施元夕手底下的人。
同时,徐京何当真拿那十三个刺客做了筏子,赵觉身上的罪名没有洗干净,刑部余下另外一个侍郎压不住他。
他在短期之内,弹劾了十来位兵部的主要官员。
这中间还包括了罗明正。
罗明正明面上已经投靠了魏家,便不可能不替魏家办事,被波及是很正常的事。
施元夕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特地找上了徐京何。
罗明正底色比其他人干净,徐京何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再有就是他刚投靠了魏家,魏昌宏的性格,是不会直接将重要的事情全都交给他的。
他干的都是些零碎,官位又比较低。
动他能得到的东西实在有限。
若她是徐京何,也不会耗费太多精神在罗明正身上。
可即便如此,罗明正还是在刑部接受了几日的盘查,才回到了府中。
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徐京何动手的官员里,不只是有魏家的,那兵部尚书顾安仲,及其手底下的几名官员,统统都遭到了盘查。
如此一来,整个兵部都被掀了个底朝天。
这些时日,朝上无比热闹。
大抵就是魏昌宏在同徐京何扳手腕,以边疆战事为由,要求徐京何立即释放兵部的官员。
至于谢郁维,暂时而言没什么动作。
施元夕猜测,他应当还存了笼络徐京何的心思,所以才没有急于动作。
在她看来,谢郁维是有些想多了。
徐京何这个人,可不是那么好笼络的。
时至今日,绝大部分的人,包括了施元夕在内,目的都表现得很明确了。
只有徐京何,他好像就是纯粹地想要跟全世界作对。
越是如此,施元夕就越发看不透他。
恰好如今有了足够的人手,她让底下的影卫,查了一下徐京何的底细。
可得到的结果,却并不如意。
徐京何并非是在京城长大,在先帝驾崩之前,他的行动轨迹都主要集中在江南。
江南路远,又是徐家的天下,想要探听到消息不太容易。
不过,倒也并非是一无所获。
夜里施元夕温书,影十三便在一旁低声道:“……在徐大人入京以前,徐家另有一位家主。”
“是徐大人的嫡亲兄长,名叫徐民安。”
“徐民安比徐大人大了十岁,徐大人其实是徐家的幼子,自幼得宠,又天生聪慧,未入官场前,江南徐氏的水军,便是徐大人统率着。”
施元夕放下了手中的笔。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了,就徐京何眼下的表现,是半点都看不出来,那支赫赫有名的江南水军,竟是他的手笔。
“他既是已掌管了江南水军,为何又放下水军入了京城?”
影十三摇头道:“具体细则不得而知,只清楚徐大人原先有个师父,江南水军开始便是他师父在打理,后来他逐渐长大,才交到了他的手中。”
“……且江南水军并非一直都这般强势,是在徐大人及其师父的引导下,一步步改善至此。”
“至于徐大人入京的原因倒是比较明确的。”影十三微顿道:“是先前的徐氏家主徐民安病逝以后,徐大人才入的京城。”
施元夕眼眸微闪。
这么看来,一切的关节点都在徐京何这位早逝的大哥身上了。
“徐氏离得太远,很多消息都是道听途说,不过有一事,倒是格外明确。”边上的影十四补充道:
“此前徐大人在顺天府中斩杀那位柴大人,魏昌宏得到消息,匆忙赶了过去。”
“当着顺天府所有官员的面,他们曾有过争吵,争执内容便涉及到了徐民安。”
影十四的话,正好印证了施元夕的猜测。
……也就是说,徐京何这般行事,其目的不在于谋夺权势,而是他和魏家有私仇?
这个念头一出,施元夕就明白了谢郁维为何一直对徐京何礼遇有加。
只报仇的话,此人确实可用。
但徐京何表现出来的态度,却让施元夕隐隐觉得,这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那日青云寺外对峙,她赶到时,看到徐京何与身侧之人站在了人群之外,神色……颇为冷淡。
有一种完全置身事外的冷漠感。
施元夕沉吟片刻,还是道:“此事暂且按下,徐京何此人,城府太深,日后与他来往,还需小心。”
她还是打算保持之前的态度。
徐京何与他们,未必就是同路人。
刺杀牵连兵部,魏家和其他人视线都集中在了朝上,施元夕难得过了几日的安生日子。
她每日里除去了读书以外,便是在研制双管突击步枪的子弹。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就到了国子监今岁的第二个入学日。
按照往常的管理,入学当日会公布了此前的晋升考试、结业考试的评分。
施元夕抵达国子监时,大部分学子都来齐了。
她进门时,还碰到了穿着寻常衣服的周淮扬。
他们二人此前同在甲三级中,却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流,前几日里,施元夕听王恒之说,周淮扬最后还是选择了直接参与结业考试。
此事施元夕也猜到了。
整个甲三晋升甲二级的考场上,就她一个人。
周淮扬如果没有放弃晋升的话,当日便会出现在了考场同她一起。
他没来,必然就是选择了结业。
这倒也跟周家给他安排的路子差不多。
周淮扬走在了人群里,神色无比复杂地看了施元夕一眼。
他微顿片刻,便听到周遭人群瞬间喧闹了起来。
“甲三级施元夕,晋升失败?”有人惊呼道:“施元夕考砸了?”
满场皆惊。
施元夕入院后,屡次拿下极高的评分。
甚至此前的甲三级大考,她也拿到了第七名的好名次。
却没想到,此番甲三晋升甲二竟是失败了。
当下,无数目光落在了施元夕身上,整个国子监内顿时变得尤其的热闹。
施元夕身边的王恒之率先反应过来,当即变了脸色,不可思议地道:“没通过?这如何可能?”
“一般来说,晋升考试的难度是要高于大考的,加上……”李谓微顿了下,施元夕那场考试时,发生了太多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了她的发挥。
“许是临场没有发挥好。”
王恒之却半点都不信:“题目我父亲在家中看过,说虽然是有些难度,中间还埋下了不少的陷阱,但以元夕之能,应当是能正常通过的。”
他父亲主持科举这么多年,判断绝不可能出错。
那施元夕这个晋升失败,又是从何处来的?
总不能是她人在考场,却知道了当时朝中发生的事,致使发挥失常吧?
施元夕确实知道。
但她也能肯定,她没有出现任何的失误。
那么出现这样的问题,便只会是一种原因了。
有人想要断了她往上晋升的路。
徐京何离开国子监后,国子监落在了卢祭酒的手里,卢祭酒这个人,施元夕还是比较相信的。
但整个国子监上下那么多官员,入学日以前还出现了些许的变动。
只是插手一个学子的评分罢了,这件事情,比起朝中的任何一个争斗都要容易,并且更容易做到。
如今局面,暗杀也好安下罪名也罢,都不容易做到。
所以对方干脆就从明面上断绝她的仕途。
施元夕面上不显,在那么多目光的注视下,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
只在离开了国子监后,径直前往了大理寺。
在大理寺门口,敲响了那用来给百姓伸冤的大鼓。
“咚、咚、咚!”巨鼓被敲动的声响,叫整个大理寺内的官员都变了神色。
施元夕敲鼓的动静太大,引来了许多人关注。
梁皓命人打开大门,一开门,就看到了施元夕立于堂下,神色冷沉 地道:“学生遭逢国子监官员恶意打压,致使晋升失败。”
“国子监乃是大梁官学,官员行此等事,等同于舞弊。”
“还请大人为学生做主,肃清国子监内的蛀虫!”
满场皆惊。
谁都没想到,她竟是连个犹豫都没有,直接将国子监官员告到了堂前!
梁皓神色微变,当下便道:“状告之人为谁?”
施元夕轻抬头,沉声道:“国子监内所有参与甲三级晋升考试阅卷的官员!”

书院这等地方,在评分一事上产生纠纷,是格外正常的事情。
可在此之前,还没有哪个学子将事情闹到了大理寺去。
且她一开口便是要控告所有阅卷的官员。
莫说是周遭围观的百姓,便是大理寺的官员也吃了一惊。
如今这个局面下,无人会敢慢待施元夕。
梁皓处事也不比京中其他官员,当下,梁皓立即命人开了大理寺的门,随后传了国子监的官员,入堂审问。
施元夕敲了大理寺的伸冤鼓,状告国子监官员一事,当即在整个京城内闹翻了天。
国子监官员被叫到了堂下时,还有些不可置信,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老学正,更是当堂发了火:
“胡闹!”施元夕抬眸,扫了眼那位说话的学正。
本次负责批阅她考卷的几个学正,都不是她所熟悉的齐学正、邱学正等人。
而是另几位与她并不相熟的学正。
其中,这位胡学正在国子监内多年,学识渊博,胡学正一直以来所负责的都是甲二级和甲一级,所以此前和施元夕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除此以外,被宣入大理寺的,还有另外三名学正,都是此番批阅她考卷之人。
中间有两人,是徐京何走后才被调入了国子监中的。
有一位甚至还是施元夕考试时的监考官。
因此事已经闹大,所以国子监内的其他重要官员也一并来了。
此刻,卢祭酒神色亦是颇为复杂。
其实今日评分公布之前,他们内部也争论过了数次,他甚至亲自查阅过了施元夕的答卷。
但与四个阅卷的学正得出的结论一致,施元夕的总体评分低于乙末,甲三晋升甲二的考试本就极难,这般低的评分,是没有可能通过晋升考试的。
这般情况之下,便只能认为是施元夕发挥失常了。
只是没想到,施元夕竟会毫不犹豫地将事情闹大,且直指整个国子监。
“简直荒谬!”胡学正怒不可遏,指着施元夕高声道:“你以为国子监是什么地方?”
“每次阅卷,都必须要有四名学正同时在场,且给出评分以后,还需要经过其他人的审核。”
“分明是你学识不佳,如今你倒好,是打算将所有的国子监学正都告上公堂不成?”
似胡学正这样的老学究,其本身就对女子进入国子监这事有偏见,加上甲二级往上都是由他来进行教授。
他可不管施元夕有着什么样的能耐,她背后有着什么样的人。
考不好就是考不好,想要靠着这一份不合格的答卷进入甲二级,那便是痴人说梦!
“是啊。”胡学正身侧的另一名王姓学正沉声道:“国子监成立了这么久,从未听说过有学子自己考不好,怪罪到了阅卷学正的身上来的。”
“你也算是独一份了。”
施元夕看了他一眼,此人也是当日的监考官。
“祭酒,找到了施元夕的答卷。”他们说话时,有国子监的官员匆匆赶来。
一并送来的,还有本次晋升考试的试题,及施元夕那份封存在了国子监的答卷。
这次晋升考试就她一个考生,东西找起来非常方便。
东西呈递到了堂上,梁皓并没有立即查看,而是定声道:“考卷的评判上,我比不得各位学正。”
“但既是有学子对这个评分提出了异议,评分也需要得到印证。”
“我已差人至礼部,请了礼部中的朱大人亲自过来评分。”
“还请各位在堂下等候。”
梁皓做事周全,似是学生评分这样的纠纷,也犯不着闹到了礼部尚书那边去,而目前礼部有两位侍郎,其中一位还是施元夕的大伯。
这等敏感的节点上,他便让人规避了施致远,而是去请了另外一位朱侍郎。
让他来亲自为施元夕阅卷。
只是没想到,他所派遣的人到了礼部以后,所请来的人还不只是朱侍郎,王瑞平也一起来了。
科考已经结束,礼部现下较为清闲,王瑞平刚到了府衙就听到了这件事,他本来就觉得此事奇怪,见得大理寺的官员来请人,便索性跟着他们一同去了一趟。
等他们抵达大理寺时,门口已经挤满了许多来凑热闹的学子和百姓。
涉及评分作假这样的事,在学子间可是极大的事情,王瑞平见状,便和朱侍郎从侧门进了大理寺中。
梁皓早已派人候在了一旁,他们一来,便让他们先看施元夕的答卷。
时间紧迫,没办法一一细看,王瑞平便挑选了主要的策论、经史之流的答卷细看了眼。
这一看,他便皱下了眉头。
别的不说,光是这篇策论,就写得实在是差强人意。
说乙末其实都算好听的了,若是让他来评分的话,这篇策论,恐怕只能得个丙等评分。
再看其他的答卷,绝大部分都比他手里的这份策论要好,但也犯下了不少的错误。
这般来看的话,似乎确实是施元夕发挥失常导致。
大堂内很是安静,王瑞平放下了手中的答卷,沉声道:“只从答卷上来看,国子监给出的评分是合理的。”
这话一出,满场哗然。
“难不成真的是她自己没考好,又接受不了要重读一年甲三的结果,才闹了这么一出的?”
“礼部的王大人都确认过了,评分肯定没错。”
外边围观的学子们议论纷纷,王恒之和李谓二人对视了眼,神色异常难看。
如若真的是施元夕发挥失常,她还将此事闹到了大理寺来。
那么此番之后,别说是继续回到甲三级重读一年了,这国子监中,只怕是没了她的立足之地。
按照国子监的规则,她会被直接退学的。
周遭一片嘈杂,无数视线落在了施元夕的身上,施元夕却在此刻抬头,神色镇定地道:“可否能让学生看一下答卷?”
梁皓微顿,倒也没有为难她,只将那一份国子监呈递的答卷,递到了她的跟前。
在许多人的眼里,她这便是不死心了。
胡学正脸色难看,而那位此前言之凿凿的王学正,神色却有几分游移。
那答卷刚拿在了手里,不过片刻,施元夕便沉下了面容,直接道:“这不是我的答卷。”
堂内所有人俱是一惊。
那胡学正还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施元夕抬头,目光扫过了在场的国子监官员,冷声道:“有人替换了我的答卷,换了一份不合格的答卷上来。”
“且为了能够以假乱真,还特地模仿了我的笔迹。”
她入国子监这么久,所写过的文章众多,想要找到她亲笔所写的东西照着仿写,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为了能够断掉她的仕途,对方可真是煞费苦心。
知晓买通所有国子监学正压低她的评分不容易,便直接安排人替换了她的答卷。
这份假答卷很明显还是考量过的,她此前一直都成绩出众,若换了一份狗屁不通的,难免引来他人的怀疑。
而面前这一份,不仅经过了详细的计算,且还极其清楚她的优势,像算学之类的答卷,评分都较高。
最差的,便是策论了。
这种程度,是又能让她无法通过考试,且还不会引起大面积怀疑,甚至在发觉以后,还能让她辩无可辩。
果然,她这番话说出口后,那胡学正第一个绷不住面色,沉声道:“你简直是在胡言乱语!”
“这等荒谬绝伦的话,你自己听了能信吗?你怎么不说是有人夺舍了你的脑子,才让你写出这么一份答卷来的?”
听着确实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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