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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她只想夺权by元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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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州、鄞州还有这附近的另外两个州,都隶属于平江。
而所谓的都指挥使,其实就是平江的总军政官员,手里把控着平江四洲的兵权。
但,没记错的话,平江是有巡抚的。
地方官员上,各州知州、知府统领一洲,而巡抚一职,则是统领着四洲及地方军权,也就是地方上最大的官。
按理来说,都指挥使属于巡抚的下级。
可平江这地界,却只闻都指挥使,不见巡抚。
施元夕微眯着眼,道:“所以,是冯巡抚被人架空,大权都落在了与惠州官员勾结的都指挥使手中?”
萧驰满脸惊色,他忍不住回头去看施元夕。
他只给出了一个信息,施元夕便已经联想到了巡抚身上。
这等洞悉力……
难怪家中的长辈都说,施元夕才是萧氏的未来。
他心中震撼,当下便道:“正是,惠州遭逢水患以来,冯巡抚曾多次来过安城。”
但看眼下的情况来看,得到的结果是十分有限的。
施元夕听完以后,心中已经大概有些了解了。
恰逢那几位惠州官员已经到了跟前,她便敛下了神色,被旁边的影十三搀扶着,下了马车。
从城内出来的几位官员,看到了这等场面后,先是一愣,他们目光在施元夕身上打转了一圈,微顿片刻后,为首的官员直接转向了裘朗,开口便道:
“这位便是裘大人吧。”官员低声道:“下官是惠州同知苏文辉,见过裘大人、施大人。”
不说赈灾的问题,本身裘朗的官职也是高于施元夕的,这些惠州官员又有意地忽略她,将裘朗奉为主位,瞧着也没什么问题。
可实际上……
裘朗脸色难看。
他们得了皇命来惠州赈灾,这惠州官员关闭城门将人拒在门外就算了,前来与他们接洽的,竟然只是个同知。
顶上的知州、知府二人全然不见踪影。
气氛僵硬,苏文辉当下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这些时日接连暴雨,知州和知府大人忙于公务,特命下官来与二位接洽。”
裘朗皮笑肉不笑地道:“将所有的流民关在了城外,便是惠州官员一直在忙的公务?”
那苏文辉闻言,满脸尴尬之色,慌忙道:“裘大人误会了,会做出如此安排,也是迫不得已。”
“您有所不知,惠州连年干旱,财政之上早已经是入不敷出,安城里的粮仓早就已经空了,如今是连一点粮食都发不出来。”
“流民聚集在一起接连闹事,城中已经出现了多次案件,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知州大人才吩咐底下的官兵,将城门关闭的。”
开口第一句便是叫穷。
他所有的话都是对着裘朗说的,也没有回头看施元夕的意思,施元夕却在这等情况,兀自开口道:
“是吗?来之前还听闻,惠州大旱之下,官府仍旧强制征税。”施元夕的话一说出口,周遭都安静了下来。
“苏大人说入不敷出,那这批税款去了何处?”
那苏文辉皱下了眉头,回头看向了她。
他先是道:“这位便是施大人吧。”
“施大人入朝的时间短,对地方财政知晓不多。”他面上不显,话语间却极尽敷衍地道:“管理一洲,可不只是一次水患,一次干旱的事,要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
“正常征税,也只是为了惠州百姓在考虑。”
他说话间,注意到了萧驰。
苏文辉当即道:“惠州内务上的事情,与鄞州无关,萧将军今日怎么会来了这边?”
萧驰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身侧的施元夕道:“萧将军是我请来的。”
那苏文辉的脸色,到得此刻终于是沉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施元夕,道:“施大人这是何意?”
他们一行人,正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往城中走。
苏文辉带来的官兵,仍旧将那些流民拦在了外边,不让他们跨入安城一步。
无数目光的注视下,施元夕直接停住了脚步。
当着所有的流民和这几个惠州本地官员的面,她从袖中掏出了一封密信。
施元夕冷眼看着苏文辉,道:“收到惠州百姓匿名举报信,信上称,惠州官员贪污受贿,用搜刮上来的民脂民膏,将自己养得膘肥体壮,却让数万惠州百姓流离失所,过得生不如死。”
苏文辉面色巨变,他猛地抬头看向了施元夕手中的那封密信,第一反应便是道:“绝无可能!”
苏文辉脸上的笑意褪了个干净,神色难看地道:“施大人这封密信是从何处得来的?”
“自洪涝发生以来,所有惠州官员皆为了此事殚精竭虑,我等更是整日宿在了知州府上,不敢有片刻懈怠。”
“施大人却因一封来历不明的密信,对所有的惠州官员发难!”苏文辉一边说着,面上的怒意越发盛了。
“施大人此举,是将我等置于那不仁不义的境地之中!”
“这等诬告,请恕我等不能苟同。”
施元夕闻言不语,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手里的这封密信并非作假,确实是在临近惠州前收到的。
彼时他们离惠州已经没多远了,突然出现这么一封密信,裘朗和影十三都认为,这东西不可信。
从内容上来看,密信里面陈述的内容实在是过于笼统,且就这么薄薄的一张纸,半点证据都没有。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明晃晃的圈套。
他们要赈灾治理水患,便绕不开惠州当地 官员去,如今洪水肆虐,再有天大的事情,也该在治理水患后再行清算。
哪有他们才刚抵达了地方,便奉上密信的道理。
这东西,就好像是为了挑拨他们与惠州官员的关系而特地送上门来的一样。
一旦施元夕拿着这道密信发难,等到真正开始做事时,惠州官员便可以有着足够的理由搪塞他们了。
事情办不成,办不好,施元夕和裘朗必定会受到责罚。
正常来说,即便是苏文辉等人待他们再如何轻慢,态度如何嚣张,他们都应该忍耐下来才是。
何况苏文辉的态度还算得上是不错。
如此一来,倒像是施元夕不顾全大局,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一般。
这些官员,包括了朝上的魏家在内,只怕都没有想到,施元夕在离京遇袭后的第二日,便将手里的余下一百名影卫派了出去。
他们带着大批赈灾银两和赈灾粮,走得不快,影卫的速度却比他们快了许多。
不仅先一步进入了惠州地界,打听到了许多的消息。
并且还同惠州当地的一名官员联络上了。
这个惠州官员,便是写出了这封密信之人。
这封密信,他原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交给了施元夕的,事有轻重缓急的道理,他心中也明白。
但没想到他所做的事情,被知州府上的密探得知,这名官员便被知州扣押了下来。
迫不得已下,这封密信便被那名官员的亲信提前送了出来。
在惠州范围内,其实是很难将东西送出来的,但没想到影卫已经处在了惠州地界内,所以才能在这等情况下,把消息递出来。
走漏风声后,惠州官场上大半官员迅速收紧,转移销毁了证据。
加上密信没能够写完全,后边没能附上任何有用的证据,他们便笃定施元夕轻易不会发难。
却没想到……
施元夕得了密信后,所做出的第一个安排,便是秘密派遣影卫潜入天牢,从天牢中将那名官员救走。
那名官员身边的亲信拖延了几日,惠州官员至昨天正午时分才察觉到了密信泄露。
为了避免出错,当天夜里惠州官员便打算将此人灭口的,惠州牢房内亦是有着众多官兵驻守,正常来说,是不会有人能越过了这么多的官兵冲入牢中。
可他们错误估算了施元夕底下的人手中持有的武器威力。
导致昨日晚间官员便被影卫救出,但因为身体虚弱,安城内四处戒严,影卫没办法带着人直接离开安城,便只能在城内隐匿下来。
这些官员明知道今日施元夕等人会抵达安城,却一直拖到了这个时候才来开门,就是想要在施元夕进城之前,将人给抓回来或者直接弄死。
知府和知州不出现,便是在调控安城内的守卫四处搜捕抓人。
苏文辉出现后,刻意忽略了施元夕,且在这边东拉西扯,也是为了拖延时间。
实际上看到萧驰的那一刻,他的后背就已经被冷汗打湿。
可他不敢表现出任何的退怯来,就怕被施元夕洞悉到人已经被救出去了。
他心头格外焦躁,到面上却只能做出一副平白遭受冤屈,愤怒不已的模样来。
偏就在这等情况下,他看见施元夕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步步逼近了他。
那一瞬间,苏文辉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竖立了起来,他心下已经发虚到了极点。
一抬头,就看见施元夕竟是抬手,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封密信撕掉了。
她的这番举动,不光苏文辉没反应过来,周遭的其他官员,包括裘朗和萧驰二人,也都惊住了。
安城内风雨暂歇,乌云逐步散去,细碎的阳光洒落在了施元夕的身上,映照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她看着苏文辉,轻笑道:“苏大人说的不错,在这等时刻送出这般密信的人,简直就是其心可诛。”
苏文辉闻言,面上的情绪紧绷,想跟着笑两声,却发觉自己喉头发紧,连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并不觉得施元夕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打消了心中的怀疑。
反而因为对方不合时宜的举动,叫他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情绪紧绷至极。
下一刻,便听得施元夕道:“送出这等密信,挑拨朝廷与惠州关系的人,也在此处。”
人就在这里?
不知为何,苏文辉觉得一阵心惊肉跳,他四下环顾了眼,却都没有看到那位周姓官员的身影。
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便已经开口道:“将‘恶意’送出密信,栽赃诬陷同僚,贪墨受贿的……惠州通判陈疆拿下!”
惠州通判陈疆,此人可不是那位写了密信告状的官员,而是与苏文辉等人狼狈为奸,搜刮民脂民膏,贪污受贿的真正污吏!
苏文辉不知道。
影卫虽没有出现,施元夕却清楚,没有消息传出就是最好的消息。
百名影卫人数是少了些,可他们身上配备的枪支是实打实的,在弹药充足的情况下,至少可以支撑住一段时间。
更何况影卫还极其擅长隐蔽。
惠州官员以为可以用赈灾治理水患的事情要挟于她,可如今她手里却握着他们的最大把柄。
那名报信的官员只要没死,她便能掌控惠州官场大部分官员的秘密,攻守换防,现在掌握主动权的人,已经变成了她。
施元夕轻抬手,从旁边的乐书手上接过了那道明黄色的圣旨,她高举圣旨,冷声说道:“圣上有令,惠州钦差施元夕、裘朗二人,可代圣上肃清惠州官场,凡所有阻挡赈灾,延误灾情,犯下重大过错者——杀无赦。”
“将惠州通判陈疆羁押扣下,入安城府衙,当众审讯。”她微顿,抬眼看向四方:“所有官兵听令,大开城门,搭棚施粥。”
“如有违令者,当场斩杀!”

第91章 八百里加急
当下,赈灾使携鄞州驻军进了安城,且在城门口就扣下了一名惠州官员的事,在城内传得沸沸扬扬。
鄞州驻军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气势磅礴地入了城。
兵马一路铺开,至安城的府衙门口。
这么大的动静,里边的人再想要装死或者是拿乔,是基本不可能的,惠州知府匆忙间赶出来迎接,一抬头就看见身穿着特殊甲胄,持改制火铳的影卫,护着一身穿大梁官袍的女子,往这边行来。
知府心头一紧,慌忙走上前去,道:“下官许志见过施大人、裘大人。”
“公务繁忙,未能到城门口迎接,还请二位大人见谅。”
许志四十出头,保养得宜。
施元夕轻抬眸,就看到了他大拇指上佩戴着的翡翠扳指。
这位惠州知府,大概是因为很少在别人面前这么的低声下气,所以多少有些不适应,话说得是格外谦卑,身板却挺得直直的,一手负在身后,一手端着,拿捏着十足的官架子。
他目光落在了施元夕身上,亦是惊讶不已。
……此前只听说是个女子,没想到这般年轻美貌,只那双眼眸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瞧着就让人心底发怵。
他发愣时,施元夕直接道:“许大人既是已经来了,那便直接升堂吧。”
许志心下一凛,哪有钦差刚一到地方就要升堂的?
他想说施元夕不懂规矩,可看到影卫那黑漆漆的枪口,到底是住了嘴。
只低声道:“两位大人舟车劳顿,今日又要立即搭棚施粥,审讯之事不必这么着急,不如先将人押至天牢,明日再审理也是一样的。”
施元夕轻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惠州官府,便是这么办案的?”
许志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脸上的笑意僵住,神色也沉了下来。
施元夕却好似全然没注意到他这番表现一般,抬脚直接越过了他,进入了安城府衙内,冷声道:“开府、升堂!”
这是要在他们的地盘上,动他们的自己人。
许志为官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般嚣张跋扈之人。
可他也清楚,如今整个安城内外的所有官兵将士加起来,都不如萧驰手底下的鄞州驻军多。
更别说,那施元夕手里还有改制火铳这样的大杀器。
她平安抵达惠州,还出其不意地调动鄞州军过来帮忙,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局势落在了她手里,他便是有着再多的不甘愿,也只能暂且听对方的吩咐行事。
京城离惠州太远,许志对施元夕的了解还是太浅薄了些。
他以为施元夕只是想要杀一杀这惠州官场的锐气,却没想到,她是真的打算审理这件事。
进入堂内,施元夕先是轻声告知阿拓,让他和乐书二人,带着些人手去搭棚施粥。
然后又跟裘朗低语了几句。
治理水患的办法他们这一路上商议得差不多了,只是在看到了这么多流民后,施元夕顿了片刻,又补充了一番:
“雨势虽暂且停了,可城外的情况仍旧没有得到缓解,这些事情上,便要劳烦裘大人了。”
裘朗忙摆手道:“施大人这便是折煞我了,此事亦是裘某职责所在。”
看到了具体情况后,裘朗心底也有了个大概的想法,当下便同惠州当地掌管水利民生的官员先行离开,商议对策。
影十三适时走到了施元夕身边,轻声道:“提前入城的影卫收到了消息,已经在赶往府衙的路上了。”
“可有人受伤?”施元夕问。
“周大人在狱中受了刑罚,除此外也有几名影卫受了些轻伤。”
这次跟她出来的影卫,都穿有施元夕二次改制的防弹盔甲。
新盔甲整体重量较轻,除了防弹外也具备了更好的防护性,安全系数提升了不少。
正因如此,施元夕才会让他们涉险潜入安城救人。
“请随行的太医为他们诊治伤处,另外妥善安置好那位周大人。”
施元夕并不打算让那位官员和陈疆对峙,至少现在不用。
他们都清楚,惠州官员上下勾结,沆瀣一气,陈疆只是其中的一个小角色罢了。
陈疆便在此时被带了上来。
他抬头看到了许志也在,开口便道:“知府大人,下官冤枉啊!”
“施大人在城门外不分青红皂白就让人将下官拿下,下官都不知道是哪里开罪了您!还是说,施大人只是想要拿下官的命来威慑整个惠州的官员?”
这话说得直白,堂内的惠州官员皆是变了脸色。
许志面上带了些冷笑,抬眼看向了施元夕:“施大人今日不过刚到惠州,敢问是如何得知陈疆有罪的?”
“是啊,整个惠州的官员都在为了水患之事奔波忙碌,大人一来,便直接拿了人问罪,哪有这样的道理。”
“陈大人为官勤勉清廉,得惠州百姓爱戴,这般官员,施大人便是要将其缉拿归案,也得有个说法吧?”
吵嚷声中,施元夕面色镇定地起身,抬眼看向了这满堂的惠州官员,淡声道:“诸位都是陈大人的同僚,既是这般为陈大人辩解,想来应当也是清楚陈大人的为人的吧。”
她微顿后道:“既是如此,诸位可知晓前几日惠州府衙无故扣押江城知府周庆安一事?”
这话一出,那些方才还在叫嚷着的官员,瞬间噤声。
他们不说了,施元夕就有话要说了,她冷声道:“同为惠州官员,即便安城乃是惠州的首府,周庆安也是朝中亲封的正四品官员,官职品阶皆在你之上。”
“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谁给你的职权,让你随意羁押扣留江城知府的?”施元夕转过头,扫了许志一眼:“是许大人吗?”
“还是你们那位始终都没有露面的知州大人?”
堂下的官员均是变了脸色,苏文辉顿了下,到底是道:“扣押周庆安,是因为流民失控一事,且周庆安在入狱后,为了逃避罪责,竟是从狱中越狱逃走……”
“犯下这等大错,即便是知府,也是死罪,我等官员,不过是为了履行职责。”
好一个履行职责。
施元夕一路行来,将整个惠州的大体情况都收入了眼底,百姓流离失所,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被迫做了流民。
这些惠州官员却关起大门来过自己的好日子。
江城受灾最为严重,可在周庆安的治理下,情况比之安城不知好了多少。
施元夕的人打听到,洪涝之前,周庆安就数次向惠州知州和许志进言,说逢大旱之后必有大涝,惠州地势奇特,要率先做好准备应对。
未料到这些人压根没有将他的话放在了眼里,最后将天灾发展成了人祸,如今还恶人先告状,将所有的罪责怪到了周庆安的头上。
施元夕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这些官员道:“流民失控。”
“苏大人的意思,是周庆安身为江城知府,却没有管理好这安城外的流民,导致大批流民暴动?”
“还是说,怪他给本官写了那封密信,将你们惠州所有狼狈为奸的官员告到了我的面前!?”
苏文辉神色巨变,他没想到施元夕在没见到周庆安之前,手里就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的信息。
更想不到施元夕会这么直白地朝他们发难。
如他之前所言,钦差想要办好差事,离不开当地官员的协助,她这般不管不顾,就不怕事情会彻底失控吗?
他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强迫性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声道:“下官不知道施大人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可事实绝非如此。”
“钦差抵达之前,安城内外一直都没出现任何纰漏,可就在周庆安手里那封子虚乌有的密信送出去后,城外便出现了大批的流民!”
“周庆安心思歹毒,居心叵测,大人万不可听信他的一面之词才是!”
施元夕见状,面上的表情却骤然冷却了下来。
她抬眸扫向了陈疆和苏文辉,冷声道:“苏大人所言没错。”
她突然转变了话锋,叫这边的官员都愣了一下,满心怀疑地看向了她,便听她道:
“所谓捉贼拿脏,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如何能够随意给人定罪呢?”
苏文辉闻言,心中松缓了下来,还以为施元夕这是打算后退一步,给彼此都留些台阶下时。
施元夕再度开口道:“来人,传城门口闹事的流民进堂内问话。”
满场死寂。
那苏文辉当即愣住,他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施元夕。
就听施元夕面无表情地道:“本官倒是想要问问,驱逐他们离开,强行征收税款,禁止开仓放粮的人,究竟是谁?”
这话一出,整个大堂内的官员面上的神色都绷不住了。
官场上的官员可以互相串供,甚至连牢中负责审讯周庆安的人,他们都提前做下了准备。
偏他们能够堵上所有人的嘴,就是堵不住外边百姓的悠悠之口。
苏文辉恍惚间,只能抬眼看向了堂上的许志。
惠州的官员,对施元夕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或者说,是一开始的决策便出错了。
流民生事,原本才是他们给施元夕的见面礼,上头的人要施元夕的命,那再没有什么比她死在了流民手上还要合理的事情了。
他们这几日之所以放任那些流民闹事,甚至还刻意让人隐匿在其中激起流民怨恨。
其主要目的就是想要施元夕死。
只是他们没想到施元夕会有所准备,在入惠州之前调遣了鄞州将士。
……但凡施元夕选择在惠州调遣官兵,这件事都绝无可能做成,周庆安已经被他们拿下,没了周庆安,她调遣不动惠州的将士。
鄞州路远,她至少是在几天前就已经差人去调兵了。
在这件事情上被她抢了先,导致流民事上没能收掉她的性命,反倒直接成为了她手里最大的把柄。
平江四州,鄞州其实也在那位都指挥使的麾下,可鄞州内有萧家,那位指挥使没能夺下鄞州大权,除此外,另外两州中,也有一州不受指挥使控制。
施元夕手眼通天,先一步选择鄞州,便直接避开了惠州当地的最大权势方。
调动鄞州驻军,都指挥使那边应当也得了消息。
可鄞州不受他掌控,消息自然也传递得慢。
以至于今日会发展到了这般地步。
在场的人都清楚,一旦流民进入这堂内,今日莫说陈疆了,只怕这场内大部分的官员都将获罪。
他们根本赌不起这样的结果。
各方加持下,如今看来,只能先放弃陈疆。
许志反应过来,当下便道:“施大人!”
他喊的是施元夕,目光却落在了那得了命令欲往外走的影十三身上。
见影十三顿住,许志心下才略放松了些,他忙道:
“安城之事,确实是底下的官员失职所致,陈疆作为通判,未能处理好流民一事,便是渎职。”
那跪在堂中的陈疆闻言,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许志那边。
许志却连看都没看他,走到这一步,只能说是他运气不好,撞在施元夕的手上。
惠州官员上下脉络都掌握在了许志手中,许志也不担心陈疆被施元夕拿下以后,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他眼下最需要做的,便是稳住施元夕。
许志抬脚往施元夕身边走了两步,没能靠近她,就被施元夕身侧的影十四挡住。
他没法离施元夕太近,只能低声道:“今日之事,全凭施大人处置,只水患之事还未能解决,还请大人高抬贵手,也好让惠州官员尽快办妥朝中交代之事。”
若非这影十三夹杂在了中间,他甚至还想要往施元夕的面前再递些话。
硬的不行,便只能来软的,许志给苏文辉递了个眼神。
先拖延些时日,等都指挥使赶来,情势便会有所不同了。
其实许志本身心底也有些打鼓,早在朝中颁布旨令,说是让施元夕来这边赈灾时,他就已经给那位都指挥使传了信。
可对方直到今日都没能率兵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些情况。
抬眼,就见面前的施元夕目光幽沉,面上看不出情绪来。
许志心头不由得发虚,她这模样,究竟是应下了还是没应?
“既是如此,那便依许大人所言。”自然是应下了。
只是,需要按照她自己的方式来。
施元夕微顿,轻抬手,身后的影卫骤然出列。
她轻垂下眼眸,目光落在了那陈疆的身上,淡声道:“派人去往陈疆府中,查抄府上所有的东西。”
“十三亲自去,看好了,一只苍蝇都不许从陈府内飞出来,本官倒是要看看,陈大人在惠州‘辛辛苦苦’这么些年,究竟得了些什么样的好处。”
那陈疆还没能从这番变化中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他一张脸哗地一下变得苍白无比。
腿上一软,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边上的其他惠州官员,亦是被施元夕这一手搞得心惊肉跳。
只有他们自己心里头最为清楚,这些年究竟都笼络了些什么东西在家中。
那大批的金银和宝贝只要被查抄出来,都不需要什么证据了,施元夕当下就可以直接将他们斩杀。
陈疆如此,这些个与他们狼狈为奸的官员更是如此。
苏文辉头脑发晕,走出府衙时,腿都是软的,被府上的管家搀扶着上了马车后,他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开口就道:“快,快回府!”
从前得来的那些东西,如今都成为了悬在他头顶上的那把剑,让他坐立难安,整个人慌乱到了极点。
不只是他,今夜开始,惠州的官员只怕都如鲠在喉,辗转难眠。
在他们惶惶不可终日时,影十三带着人从陈疆家中,抄出了大批的金银。
他清点了下数目后,神色也变得尤其难看。
陈疆一个通判家中都如此夸张,他头顶上的那三个人,还不知道手里攥了多少脏银。
他将所有的东西记录成册,傍晚时分交到了施元夕的手上。
施元夕暂时在安城的一处民宅中落脚。
她大刀阔斧地整顿了一通,许志这会知晓怕了,在她离开之前,反复邀请,让她入住他的府中。
施元夕拒绝了,只让影卫找了处民宅租下。
住在了许志府中,行事不便不说,许多东西不经过她的人的手上,不安全。
如今这大半个惠州的官员都想杀她,她怎会随意住在了许志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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