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玄学小祖宗by木久鸣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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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饿死鬼还是她打死的呢。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她要是没偷偷来家里,她身上的饿死鬼也不会突然暴起伤人。”
小安还是觉得错在李红。她都没有被邀请,为什么要不请自来?
“可是打人的是饿死鬼,跟服务员姐姐没关系。”
叶娲皱起眉头。妈妈经常跟她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谁做错的事,就该谁出来承担责任。服务员姐姐被鬼上身已经很可怜了,不应该把其他错误怪到她头上。
“哥哥,你别说话,我还要话要跟二妞她们说。”
“二妞,二娘,你们打服务员姐姐是不对的。我妈……”
不能暴露她有另一个妈妈,叶娲急忙改口,“有个很聪明的人说,几个小朋友一起欺负一个小朋友是不对的,是错误的霸零行为。你们一起打服务员姐姐,就是在霸零她。”
叶娲表情认真,“霸零是不对的。”
鼠二娘和喜二妞不知道什么是霸零。既然大仙说它们做错了,它们认就是了。
“大仙我们知道错了。”
“大仙原谅我们一次,我们下次不会再犯了。”
喜二妞不想被叶娲讨厌,跌跌撞撞地撞入她怀里,带着哭腔说:“大仙,我们不是真的要打她。我们用了你给的入梦符,在梦里打人只会在梦里疼,等梦醒了,就过去了,对她是没有伤害的。”
抱着叶娲的手指头哭唧唧,装出小可怜模样,“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大仙,以后我们一定都听你的,你不让我们做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做!”
抬头偷看叶娲一眼,见叶娲没有生气,立刻得寸进尺,抱着叶娲的手指头,讨好地蹭了蹭,“大仙,只要您吩咐,我们即刻去给李红道歉。”
叶娲被它蹭得手指头痒痒,抬手轻轻戳了戳它的小肥肚子。
“你们去跟服务员姐姐好好说清楚,说清楚你们为什么要打她。”
“我们听大仙的!”
“如果你们做错了,要记得道歉。”
“嗯嗯!”
喜二妞飞到叶娲肩膀上,抬起头,踮起爪子,努力蹭她的脸颊。
叶娲被她弄得忘了后面要说的话。
还有什么话要说来着?
她捧起喜二妞,埋头吸它的肚子,被喜二妞转移了注意力。
鼠二娘在旁边看得浑身冒酸气。
喜鹊鸟好鸡贼!
好话歹话全被它给说了,倒显得没它什么事了!
不行,不能让它独占大仙的宠爱,它也要吸引大仙的注意力。
鼠二娘爬到叶娲脚背上,抬起爪子轻轻拉拽裙摆。
“大仙,族里的长老在燕子坡后边的老宅里发现了宝藏,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寻宝?”
听到“宝藏”两个字,叶娲的眼睛噔的一下亮得发光。
“宝藏?在哪呀?找到了吗?”
“就在那座荒宅下面。族老说宝藏埋得比较深,需要挖几天才能挖开通道。”
小安也对宝藏很感兴趣,挤上来抢话,“是地主老财家的那个荒宅吗?”
“是的。”
“嘶。”
小安吸了一口气,“那个宅子不能去。”
“为什么?”
三双眼睛齐齐看向他。
“听说那个宅子里有很厉害的宅鬼!”
小安压低声音,“我也是听附近的孤魂野鬼说的,据说那个宅鬼诡计多端,为了引得小鬼们上门,偷偷放出风声说那宅子里面有宝藏。听住在附近的老鬼说,最近几年,好多刚死的新魂都被他骗进宅子里去吃了。”
“嘶!”
这回轮到鼠二娘和喜二妞吸气了。
鼠二娘担心去宅子里挖地道的族老们,着急问:“那个宅鬼他吃老鼠吗?”
“一般的老鼠应该不吃。”
小安扫鼠二娘一眼,“但要是像你们这种成了精的老鼠,肯定是吃的。”
其实他对鼠二娘也挺馋的。
成了精的老鼠浑身上下都是灵气,吃了大补!
可惜燕子坡的老鼠精们都投靠了自家妹妹,他一个当哥哥的不好去吃妹妹的小弟。
“大仙,我得回去把消息告诉族老们,我得赶紧走了。”
鼠二娘着急回去,“改日再去您家里伺候您。”
“再见。”
叶娲挥手跟鼠二娘道别。
得了叶娲的同意,鼠二娘当即钻入附近的老鼠洞,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叶娲轻轻抚摸喜二妞的肥肚子,“二妞,你要回去吗?”
“大仙,我也要回去把消息告诉我们族老。”
喜二妞飞到一根藤上,啄下藤上的野花送到叶娲手上,“大仙再见。”
现学现卖,学着叶娲刚才地样子朝叶娲挥了挥翅膀。
叶娲被它滑稽的样子逗得咯咯乐。
“妹妹,我们回去吗?”
“我不想回去。”
叶娲飘过去抱住小安,“哥哥,我们去探险好不好?”
“不行!”
小安急忙拉下她的手,“我不知道那个宅鬼的底细,可不敢带你过去。”
叶娲撅起嘴巴,小安立刻伸手掐住,“我们还是回家吧。四叔已经在路上了,明天下午应该就能到家。”
拉起叶娲的手,“走吧,趁天还没亮,我送你回去睡觉。”
叶娲不想回去。她想去荒宅看宅鬼。
她不死心说:“我还有很多重力符,哥哥,我很厉害的,那个鬼要是敢打我们,我就拿重力符出来打死他!”
挥舞出小拳头,咻咻咻打拳。
“回家。”
小安捂住耳朵,“你不要跟我说话,我耳朵聋了,什么都听不见。”
“哥哥!”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听不见!”
连哄带拽的,小安硬把叶娲给带回家。
“哥哥,你回去睡觉吧,我很乖乖的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叶娲一改之前的胡搅蛮缠,装得可乖了,“明天我们再一起去探险好不好?”
小安被她乖巧的样子骗了,轻摸她的脑袋,“我得回去问二哥。二哥说可以,我就带你去,二哥要是说不行,那就不行。”
“嗯嗯!”
“我们听小平哥哥的!”
叶娲飘进身体里,闭上眼睛,很快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睡着了?”
小安飘过去看她,“这么快就睡着了?”
之前总是吵着要他讲故事哄睡,今天怎么不要他讲故事了?
叶娲的眼皮动了动,发出的呼噜声比刚才更大一些。
“看来真是睡着了。”
“也是,妹妹还小,觉多,得多睡觉才能长高高。”
再三试探后,小安确定叶娲真的睡着了,放心地回去找小平。
小平因为吞吃了饿死鬼,最近都在下面消化腹中饿死鬼的能量。
他在消化能量的时候会溢出一些能量。虽然不多,但也聊胜于无吧。
小安不嫌弃能量少,能蹭一点是一点。
飘到窗边,小安最后一次试探,“我走了哦?”
叶娲呼吸顺畅,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小安不再说话,顺着窗户的缝隙往外飘,很快没入到夜色中。
在他走后不久,叶娲睁开眼睛,眼睛咕溜溜地转了几圈。
“哥哥终于走了!”
她飘出身体,飘到窗边朝外边张望。
窗外没有哥哥的气息,哥哥肯定已经走远了。
叶娲飘出去,一边往燕子坡那边飘,一边问竹简:“天道爷爷,哥哥说的那个地方真的有鬼吗?”
“有。”
“会很危险吗?”
“危险是相对的。”
叶娲眨巴眼睛。她好想去冒险,但哥哥说那里很危险,不让她去。
想来想去,她想到了竹简。
竹简是天道爷爷,他什么都知道。如果他说她可以去,那她就去看看;如果他说她不可以去,那她就等哥哥问过小平哥哥后,再决定要不要去。
“我想去那里看看,我可以去吗?”
“可以。”
“会很危险吗?哥哥不让我去。”
“对你来说不会。”
“哥哥呢?”
“会。”
叶娲懂了,“我很厉害,我可以保护哥哥。”
“天道爷爷,那里的鬼是很厉害的鬼吗?我可以打赢他吗?”
“很厉害,暂时不可以。”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打赢他?”
“看你自己。”
说了等于没说。
确定自己去探险不会有危险,叶娲加快速度往燕子坡那边飘。
她还记得鼠二娘说的话。荒宅在燕子坡后面,她要先到达燕子坡,然后要翻过燕子坡才能找到那个宅子。
叶娲不想被山鼠们发现自己,特意从另一边绕过燕子坡。
“天道爷爷,这里是哥哥说的宅子吗?”
眼前的宅子很破,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屋前屋后长满野草,一眼看过去,根本看不到宅子的门在哪里。
“是的。”
“可是这个房子已经塌了。”
房子上面的瓦片都不见了,好些横梁也没有了,整个宅子只剩下一些腐朽了的木板,以及一些看不清楚形状的黄色泥块。
“这里真的会有鬼吗?”
“这么破的房子,他怎么住呀?”
二娘还说屋子下面有宝藏,可是她看这里不像是有宝藏的样子。
看到宅子后,叶娲想要探险地心瞬间冷却。
“这里还不如家里的猪圈呢。”
猪圈好歹还有瓦片遮挡,这里却是几乎坍塌成废墟了。
“天道爷爷,我不想去里面探险了。”
竹简没有说话。
叶娲飘到宅子的另一边,无聊地扯了些爬上墙头的草藤。
草藤上的小野花红艳艳的,很好看。
“我要回去了。”
拿着草藤,叶娲原路飘回叶家。
天光破晓时分,一声鸡鸣冲破黑暗,热情欢呼太阳升起。
太阳光穿过云层,细碎地洒满整个大地。
有一缕太阳光调皮地爬上窗台,和微风一起撞开窗户,悄悄溜进屋里。
屋里,呆坐了一夜的李红被窗户发出的“嘎吱”声唤醒。
太阳出来了,天亮了。
太阳光打在脸上的瞬间,她感觉到身上的阴冷气息在迅速消散。
李红抱紧双腿,渴望太阳光能再多些,好彻底驱散她身体里的阴气气息。
然而今天的天气有些不怎么好,云层很快遮挡住太阳光,屋里再次变得昏暗。
李红有些惧怕昏暗的环境。明明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但她却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那些目光贪婪,灼热,充满危险,她被看得浑身发寒。
不行,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李红即刻起身。但她坐得太久了,坐得双腿麻了,猛地一站起身,双腿瞬间失去知觉,失去平衡。
身体控制不住往地上倒。
李红急忙捉住床架。紧张之下,力气有些大,不小心扯断床架上的蚊帐杆子。
啪嗒一声响后,蚊帐落下,半遮半掩地盖到她的头上。
“啊啊啊啊啊!”
李红崩溃到了极点,控制不住尖叫起来。
“谁啊!一大早的在那嗷嗷叫,吵死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别吵了。”
“还有没有公德心了?自己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觉了?”
“滚呐,要发疯滚出去外边疯去。”
楼下响起左邻右舍的咒骂声。
在一声声的唾骂声中,李红反而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理智渐渐回归,李红拨开蚊帐,喘着粗气开始换衣服。
十分钟后,她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如同做贼似的,躲着左邻右舍,悄悄走出家属大院。
半个小时后,她回到家门口。
她的爸爸妈妈都是工人。工人的作息时间很规律,一般情况下会七点左右起床,晚上七点左右回屋休息,日日如此。
李红妈妈得给一大家子做早饭,起得比其他人早,天刚蒙蒙亮便起来烧火做早饭了。
她正要出门烧煤炉子,门一打开,迎面对上等在家门口的小闺女。
“小红,闺女啊,你怎么回来了?”
她扔下煤炉子,伸手去拉李红,“怎么穿成这样,身上又不舒服了?”
酷热的夏天,李红却穿了冬天的棉袄,围了羊绒围巾。
她拉下围巾,鼻头因为热得厉害,出了一层细汗。
“妈,我好害怕。”
她呜咽着扑进妈妈怀里,双手死死地捉着对方的手。
“怎么了?别害怕,妈妈在呢。”
李红妈妈立刻抱住她,温柔地给她解下围巾。
解下围巾时,她看清楚李红的脸色。
李红的脸色很不好,脸色发白,眼底泛青,整个人像是生了大病似的面无血色。
李红妈妈心疼坏了,赶紧拉她进屋,想要给她冲一杯红糖水。
李红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回了家,见到妈妈,便如同有了主心骨,全然依赖妈妈。妈妈让她进屋,她就跟着进屋。妈妈让她坐下等着,她就坐下等着。妈妈让她喝红糖鸡蛋水,她就喝红糖鸡蛋水。
喝完一碗热乎乎的红糖鸡蛋水,李红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一点。
“妈,白狐娘娘回来找我了。”
听到“白狐”两个字,李红妈妈的脸色迅速沉了下去,“你又给那狐狸精供奉了?”
“没有。”
说到白狐,李红脑海里闪过梦里自己被白狐抽打的画面,身子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妈,白狐娘娘是特地回来找我的。”
李红妈妈听不得她说狐狸精的事,当即垂下嘴角。
“她让我去给大仙赔罪。”
李红睫毛微颤,脸上出现不正常的红晕,“她说我搅黄了大仙的满月宴,得罪了大仙,必须去给大仙赔礼道歉。”
李红妈妈刚才还是一脸不屑听的烦躁模样,听到李红提到“大仙”,瞬间绷紧神经。
她凑近李红,“是叶家村那个大仙吗?”
见李红茫然地看着自己,她小声说:“你表姐婆家那个。”
“对!”
“妈,我得去一趟表姐家。”
李红妈妈暗骂晦气,但又因为忌惮某些不可说的存在,不敢把真实想法显露出来。
“必须得去吗?”
上回去了,结果女儿被打成重伤,而她也因为被举报宣扬封建迷信而被教育了一个星期。本来她这个月月底就要评职称了,可因为那么一出事,职称不能评了,原本板上钉钉的晋升也没了。
不仅如此,因为叶家那个老不死
的不讲人情面,非要报案,告她们母女打伤他,闹得她被公安那边警告了,还赔出去好几十块钱!
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叶老头开口就要五百块钱,他可真敢提!
好在公安同志秉公办案,拒绝了他的要求,协商后只让她赔了五十块钱。
“小红啊,你表姐婆家那边邪气得很,要不还是别去了吧。”
她压低声音,“妈认识一个很厉害的神婆,你要是害怕,妈晚上带你去找神婆压压。”
“不行的,妈!”
李红犹如惊弓之鸟,瞬间暴躁起来,“白狐娘娘说了,我必须去。我要是不去,它,它会回来收拾我。”
李红妈妈不说话了。
之前她虽然也迷信,但却是不信什么白狐娘娘的。但经了叶家那回后,她有些相信了。但信归信,相信不等于要照着做。
“你看这样行不行。”
她拉过李红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今晚上妈先带你去见见神婆,先去听听神婆怎么说。”
怕李红不答应,她握紧李红的手,“去过的人都说很灵,咱们先去试试,要是不成,妈再陪你去叶家那边行不行?”
“这样行吗?”
“行的,怎么不行!”
见李红表情松动了,她赶紧又说:“妈知道的比你多,你听妈的肯定不会错。”
“好,”
话还没说完,李红晕了过去。
“小红!”
“闺女啊,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晕了,别吓妈妈啊!”
“老头子!老大!快来啊,小红不好了。”
很快,屋里跑出来两个男人。
李红爸爸急忙跑过来抱起李红,着急忙慌地要送她去医院。
李红哥哥则跟在边上按她的人中。
“好烫!妈,小红她这是发烧的,得赶紧送去卫生所挂吊针。”
“你快跟你爸带你妹妹去医院,妈去拿钱。”
李红的忽然晕倒把李家闹得鸡飞狗跳。
李家住的也是工人大院,大院不远处就有医务室。
李红穿得多,加上吃得好,体重要比一般人重一些。父子二人轮流背她,跑着将她送到医务室。
到了医务室,正好遇到来值班的医生。
很快,医生给李红开了退烧药,并给她打了退烧针。
“医生啊,我闺女打完针已经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不醒啊?”
“我看看。”
医生拿出探热针,走近李红,给她测量体温。
“你们看,她身上的温度已经降下去,恢复到正常值了。”
收起探热针,俯身翻开李红的眼皮,然后是探她的呼吸,测量她的脉搏,“瞳孔,呼吸,脉搏之类的也都属于正常范围。”
医生也有点着急。病人明明已经治疗好了,却偏偏昏睡不醒。
“她可能是累了,睡过去了。”
医生起身往外走,“你们在这里看着她吧,要是发现情况不对,赶紧到旁边喊我。”
后边还有好多的病人,他得去给下一个病人看病了。
再三叮嘱李家人注意李红的情况后,医生脚步匆匆离开。
等医生一走,李红妈妈即刻站起身,“老头子,你在这里看着闺女,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啊?”
“我去找神婆问问。”
见李爸爸要说话,她急忙捂住他的嘴巴,小声嘘一声,“闺女最近又是撞鬼,又是拜狐仙什么的,身上的阳气怕是快折腾没了。”
人跟鬼最大的差别是人身上有阳气。人身上的阳气要是没了,离死也就不远了。
人们常说的时运低,其实就是阳气没了,导致身上被阴气充盈。在阴气的影响下,整个人的磁场发生变化,从而分不清阳间和阴间,进而导致容易撞鬼。
“我得去找神婆问问。”
说完,不给李爸爸说话的机会,急匆匆往外走。
初秋的太阳出来得早,早上七点,太阳已经高高挂起。
叶阿奶背着一筐猪草刚从外边回来。
打开院门,她先去灶房门口放下猪草,然后去井边打水洗干净手上,腿上的淤泥,草屑。
秋天的野草大都枯黄了,她找了很久,才在某个沼泽田附近找到一些还算青嫩的猪草。
拧干净衣袖上的水,她回屋换一身干净衣服,拿着脏衣服出来,把脏衣服扔进木盆里。
衣服不着急洗,一会老大媳妇回来了,会找时间一起洗。
叶家施行轮流洗衣服机制,一般情况下是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轮流洗。当然了,像是男人的私密短裤,以及孩子们的尿布之类,都是自家洗自家的。
从水桶里舀起一瓢水,蹲在井边再次洗手。
一会得去给孩子喂奶,得讲究一些。
孩子妈妈是个讲究的城里人,她答应了孩子妈妈要好好给人家照顾孩子,就得按照孩子妈妈的习惯来。
洗过手后,叶阿奶扔下水瓢,边往衣服下摆擦手,边往屋里走。
孩子还小,现在还跟她和老头子睡一个屋。
“福妹,奶奶回来了。”
“醒了没有啊?”
“呀,醒了啊,是不是听到奶奶回来了?”
走进屋,叶阿奶走过去抱起孩子,脸上露出慈爱的笑脸,“饿了是不是?是奶奶不对,奶奶今儿个去了远地方,回来得晚了。”
颠了颠孩子,她拉开襁褓,看了看里面的尿布,“没尿裤子。我们福妹就是机灵,小小的人儿就已经不尿裤子了。不像你几个哥哥姐姐,他们啊傻乎乎的,长到一两岁了,时不时的还会尿裤子。”
重新包好襁褓,叶阿奶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过去拿热水壶。
老四媳妇说了,得多多给孩子喂奶粉,不要怕把奶粉吃没了。
她也是怕了老四媳妇。老四媳妇一天天的往家里写信,信里也不说别的,说来说去都是让她好好照顾孩子,不要不舍得给孩子喝奶粉,要多多的给孩子吃,吃完了她那边会寄过来。
老四媳妇就是瞎操心!
她一个当奶奶的,难道不比她会照顾孩子?
再说了,福妹就是她的心肝宝,她就是饿着自己,也不会让福妹饿着。
拿过奶瓶子,叶阿奶撇了撇嘴角。
这什么奶瓶子也是老四媳妇寄回来的,寄了好几个回来,一定要她用奶瓶子给孩子喂奶。
对了,老四媳妇还要求她不能用刚烧开的热水冲奶粉,得用四十到六十度之间的热水。
她一个乡下老婆子哪里懂什么叫四十度的水。她只知道烧开的是热水,没烧开的是冷水,烧开了放凉了的是凉白开。
什么是四十度的水,不懂!
但不懂不行,为了孩子,不懂也得去弄清楚。
她去找了学中医的亲戚,也去找了城里的几个亲戚,问了他们之后,才知道所谓的四十度的水,其实就是烧开后放到温温的水。
怎么辨别水是温温的水呢?也简单,倒出来一些拿手去碰,要是微微烫手,那就是四十度的水;要是非常烫手,烫得不行的,那就是超过六十度的水。
“你妈可真讲究。”
说着话,拿过热水壶往奶瓶里倒水,倒到某个刻度了,立刻停下。
这也是老四媳妇要求的。
接着是往里面放奶粉,多了不行,少了不行,一次只能放两勺。
“得亏你妈遇着的是我这样的好婆婆,要不然,谁都不稀得搭理她。”
说话间,奶粉泡好了。
闻到奶粉的香味,叶娲啊啊叫了两声。
“乖乖,不着急啊,很快就好了。”
叶阿奶抱着孩子坐下,“先让奶奶试试温度,试完了才能吃。”
往手背上滴一滴奶,“不烫了,可以喝了。”
给叶娲换一个抱法,叶阿奶抱着她给她喂奶。
叶娲早就饿了,咬着奶嘴,咚咚咚的喝了起来。
“不着急,慢慢喝。”
“瞧我们福妹饿的,一瓶奶哪够喝啊。你妈就是小心,干什么都要按着尺子量,
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
孩子一天比一天大,小的时候喝一瓶奶能喝饱,长大了喝一瓶奶可喝不饱!
看着孩子着急喝奶的样子,叶阿奶心疼坏了,“一会奶带你去找你三伯娘。”
老三媳妇还没有戒奶,让她再给孩子喂几口。
“好了,好了,喝没了。”
一瓶奶很快喝完了,叶阿奶拿走奶瓶,抱起孩子,轻轻地给孩子拍奶嗝。
“你三伯娘去上工了,你知道她在哪上工吗?”
叶娲吃了七分饱,打着小哈欠,转动着眼睛,机灵地看着叶阿奶。
“她在花生地那边拔草。”
“奶带你找她去。”
边往外走,边带上门。
大队里都是自己人,安全得很,用不着锁门,只需要掩上就行了。
叶阿奶抱着孩子出门去找赵招娣。
此时,赵招娣正背着孩子,跟一群女人们躲在树底下拔草。
早上的太阳虽然不热,但也刺眼得很。还是躲在树荫地下干活舒服,时不时的被凉凉的秋风吹一吹,能把身上的疲累吹走不少。
“娘,娘,娘……”
背上的孩子娘娘娘的叫个不停,才刚一岁,话还说不利索。
“娘,妹,妹妹。”
“想妹妹了是不是?”
“想,妹妹!”
“这孩子特别喜欢他妹妹,整日里妹妹长,妹妹短的,也不知道这么小个人,懂不懂什么是妹妹。”
赵招娣小声跟旁边的女同志说话,边说话,边解开背带。
孩子说话不利索,一开口说话就会漏口水。她的后背都快被口水给浸透了。
放下孩子,她抬手抹一把孩子的嘴巴,给他擦干净脸上的口水。
“妹妹一会就来了。”
折好背带,抱起孩子放到树荫下,拉起衣角给孩子擦干净身上的汗水。
“娘,妹妹!”
“知道了,一会妹妹来了,让妹妹陪你玩。”
“妹妹!”
“是是是,整天就知道妹妹,妹妹。”
赵招娣没好气说:“一会妹妹来了,记得好好照顾妹妹。”
“妹妹来,照。”
说话间,一滴滴口水从嘴角流出,哗啦啦的,比下雨时的雨丝还要快。
女同志看得稀奇,小声说:“你儿子真机灵,这么小就会说话了。”
“也就会说几个字。”
说是这样说,其实赵招娣得意得很。
好些孩子因为营养不良,发育很慢,两·三岁了还不会说话。好多孩子长到两岁了才刚开始学说话。她儿子确实机灵,才刚满一岁就会说话了。
不单会说话,还很会表达想法。
孩子打小就这么机灵,以后长大了,肯定有出息。
“妹妹!”
“妹妹还没,”
话还没说完,赵招娣看到人来了。
“你小子眼睛真利啊,大老远的竟然能看见你妹妹来了。”
赵招娣心里的骄傲、自豪满溢而出,脸上流露出高兴之色,“去吧,去找你妹妹吧。”
她拍了拍孩子的屁股。
这是赵招娣的小儿子,名叫叶润平。
叶润平像是听懂了他娘的话,迈开小短腿,哼哧吭哧地往前面爬。
赵招娣刚在前面拔过草,野草堆了好几堆。叶润平往前爬的时候,一头撞到野草堆上,吧唧一下埋头到草堆里,弄得浑身都是泥。
“哎哟,你个脏孩子,脏死了!”
赵招娣赶紧过去抱他,把他抱到平整一点的地方。
她还在上工,不能随便乱走。
小队长在旁边看着呢,要是被小队长发现她在磨洋工,会扣她的工分。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