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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玄学小祖宗by木久鸣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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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里装的是牛眼泪。
牛眼泪能通阴阳,在眼睛上涂抹上牛眼泪,可以让人看到鬼魂。
“爹,娘……要喝茶吗?”
大太公表现得很冷静,忽然看到一大群鬼魂也不觉得害怕,悠然自得地开始泡茶,“如今家里不比以前了,喝的都是自己炮制的野山茶,还请各位长辈不要嫌弃。”
说完,他拿起茶壶,在地上倒三下。
这是给鬼神敬茶的一种方式。
看到他这样,大太爷等一众老鬼都有些不想说话了。
明明他们才是长辈,但是在面对大太公这个小辈时,他们却有种他们才是小辈的错觉。
大太爷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突然的就不想说了。
大太爷假装自己只是顺路回来看看,在喝过茶,以及叮嘱过大太公要注意身体后,就拉着二太爷他们跑了。
他们走了,叶娲自然也是要走的。
她飘回到身体里,很快睡了过去。
凌晨三点,叶老汉和叶阿奶起床了。
在他们起床后,叶振东他们也一一走出门,在刷牙洗脸后,跟着叶老汉一起去宗祠那边集合。
叶阿奶以前是不去祭祖的。叶家毕竟是一个大宗族,这样的大宗族有各种各样的规矩,其中一个规矩就是不许女人们去祭祖。但现在叶家出了叶娲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小辈,大太公他们一致决定要带上叶娲一起去祭祖。
叶娲还小,还不会走路,更不可能跟着大队伍一起上山。这个时候,就需要叶阿奶带上叶娲一起去祭祖了。
叶阿奶将以带叶娲上山的工具人身份跟着大队伍一起上山。
别的地方祭祖可能只需要准备一些纸钱,和一些纸扎人就行了。叶家这边的祭祖要搞得很隆重,烧鸡必须有一个,烧猪也得有一个,猪头也要有一个,还有白米糕也得准备一盘。
凌晨三点半,大梨生产大队的老少爷们齐齐来到宗祠门口。
“吉时到了,上山吧。”
“振东,拿上锄头去开路。”
吉时已到,一群老少爷们一起走出宗祠。叶振东作为下一辈的领头人,带着十几个青壮年走在前面开路,他们要负责清楚路上的杂草和各种障碍。
大太公等一众长辈则走在第二方位,随后是抬烧猪等祭品的队伍,再接着是族里的小辈们,最后是族里的第二代青壮年。
叶家有自己的祖宗山。祖宗山上都是坟墓。
拜山祭祖一般都是按照从长辈到小辈的顺序祭拜,先到老祖宗的坟前,给老祖宗清理坟堆边上的野草,然后再给老祖宗烧纸钱,上香祭祀。
时隔一年,老祖宗的坟墓上长满各种植物。
祖宗山盛产一种叫筋竹的竹子,坟墓的四周都长满了这种竹子。
清明正好是各种野草生长的时候,叶老汉在清理杂草的时候,还不忘悄悄掰附近的竹笋。这种竹笋比一般的笋子好吃多了,清爽脆口,焯水后再用腊肉爆炒,能香掉人的鼻子。
二太公也在磨洋工,别人在清理杂草,他在掰野草玩;别人在清理坟堆附近的沙石,他在掰旁边的蕨菜。
蕨菜上长满细细的绒毛,每掰下一根蕨菜,都会在手上留下褐色的汁水。
以前还没吃大锅饭的时候,他们几个长辈都会趁小辈们干活的时候,悄悄地给家里摘野菜,不拘是竹笋和蕨菜,凡是能入口的野菜,见到了都会带回家。
今年虽说搞起了大锅饭,但他们还是延续了以前的习惯,一边看小辈们干活,一边悄悄干自己的活。
人多力量大,坟堆上的野草很快就被小辈们清理工,用时不到五分钟。
接下来就是烧纸钱了。
大太公带头给老祖宗烧纸钱,同时拿出香点燃,分给小辈们给老祖宗上香。
这个时候,也是小辈们向老祖宗许愿的时候。
叶阿奶赶紧抱着叶娲走到坟前,跟着一众小辈们向老祖宗烧香。
“老祖宗啊,这是福妹,是振北的闺女。她前年出生的,今年还不满一岁。希望祖宗保佑我们福妹健健康康,快高长大。”
旁边的小辈们也在鞠着躬许愿。
这个求:“老祖宗保佑我早日发财。”
那个求:“我已经生了三个闺女了,求老祖宗保佑我早点生儿子。”
还有人求:“老祖宗啊,我想娶媳妇了,求您老保佑我早点娶一个漂亮的媳妇回来。”
祖宗能不能实现愿望不重要,反正他们已经许愿了,祖宗们总得实现一两个人的愿望吧?万一就挑中他了呢!
烧完纸钱,许过愿后,祭拜的事就算完了。早些年还得在许完愿之后烧炮仗,但这几年上边管得严,为了不被上边捉住鞭子,也就不烧了。
叶家人多,子孙后代也多,就跟蚂蚁大军似的,看似弱小,其实干起活来快得很。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把宗族山上的大半坟墓都祭拜了一遍。
祭祖几个太爷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怪事。
二太公作为三太爷的长子,负责给三太爷烧纸钱,烧蜡烛,烧香。但他在烧香的时候,烧一次,烧不着。烧第二次,烧不着。烧第三次,烧不着。连着烧了六次,每次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忽然熄火。
大太公眯起眼,明白这是二太公惹他爹不高兴了,“老二,你爹肯定是生气了,快说几句好听的哄哄你爹。”
二太公知道亲爹为什么生气,但亲爹生气的原因不好说给后辈们听。他赶紧给三太爷跪下,明着说:“爹,我来看你来了,给你带了你最爱喝的米酒,一会给你倒几杯。”
心里却在说:“爹啊,别闹了行不行啊,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你给我留点面子!”
行不行的,肯定是不行。
三太爷就站在他身后,见他跪在坟堆前面念念叨叨,气哼哼地上去踢他一脚。
因着他是鬼魂,而二太公是人,人鬼不相通,他那脚没踢到二太公身上。
“哼!”
“这次必须好好收拾他一顿!”
“他今儿个要是不给我一个承诺,我要他跪死在这里!”
他说到做到,说了不让二太公好过,就一直不让他点着火柴。
二太公在点废一盒火柴后,心知老爹这是铁了心要整他,不得不屈服了。
他重新跪下,没好气说:“我明天就去给振刚打电话!您放心,我保准让他回来,他要是赶不回来,我找人去打断他的腿!”
压低声音,咬牙问:“爹,亲爹,行了吗?别捣乱了行不行?”
三太爷自然是没法回应他的。不过三太爷很满意他给的承诺,没有再给他使坏。在他拿出新的火柴,点燃的时候,三太爷只是站在旁边看着,没有过去吹灭火柴。
二太公终于顺利点燃所有的香。
明明还不热,他却出了一脑门的汗,一边擦汗,一边把香分给小辈们。
主要是分给他们这房的小辈们。
分完香后,他愁得眉头皱起。振刚可不好骗,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劝他回来一趟。
他这一想,想到下山都还没有想出来。
早上六点半,所有上山祭祖的人一起下山了。
叶老汉拎着分到的祭品,带着儿子们一起回家。
家里,李翠花已经带着弟妹们去食堂打了饭,正坐在家里等他们回来吃早饭。
“老大媳妇,拿这些烧猪去热热。”
中午还得去食堂吃,烧猪这会不吃,中午再吃就不好吃了。
这顿早饭,吃得很是丰盛,不仅吃到了肉,还吃到了过年也吃不到的烧猪和烧鸡。
叶阿奶拿烧猪肉上的瘦肉炖了一碗肉糜粥,喂叶娲吃了小半碗。她把肉糜粥炖得烂烂的,比米汤差不多,不用咀嚼也能吞咽,非常好消化。
叶娲早就开始吃各种辅食了,吃到带肉味的肉糜粥非常高兴,很是积极地张大嘴巴让叶阿奶喂她吃。
嗷呜一口。
嗷呜又是一口。
吃完肉糜粥,接着又喝了一瓶奶。
她长牙了,牙龈总是痒痒的,喜欢在喝奶的时候咬奶瓶上的嘴。叶阿奶心疼奶瓶,怕她把金贵的奶瓶咬坏了,让叶老汉去砍了一根花椒树枝回来给她磨牙。
奶瓶在叶阿奶心里和金银珠宝是一样的,她都想好要把奶瓶传给叶娲的弟弟妹妹了。一代代传下去,传成传家宝。
清明过后,叶老汉将太爷给他托梦的事告诉几个儿子。
“迁坟不是小事,得去找人算吉时。”
叶老汉看向许向国,“老二家的,你跟镇上的神婆处过,你觉得镇上那个神婆灵吗?”
许向国因着叶振南被鬼相中结阴婚那事去找过神婆。神婆灵不灵的,她还没来得及知道,阴魂的事就黄了。
李家后来有找过她,又是给她赔礼道歉,又是给她安排好处的,让她误以为李家还想继续跟家里结亲。那会可把她纠结坏了,一心想着不能答应,一心又想着人家都这么上赶着了,不答应好像不太好。结果还没等她想出一个结果来,李家就完了。
全家都完了。
事后,她偷偷的给叶家的祖宗们上了一炷香。得亏祖宗们保佑,没让她跟李家结成亲戚,要不然她跟男人肯定会被李家连累。
李家的几个姻亲可都被他们连累了,她去打听过,听说李家给几个姻亲安排的工作都黄了,全都被收了回去。
“我小姨说挺灵的。”
许向国知道老公公这是想要把事情交给她办,可她并不想给自己揽事。经了李家的事之后,她不想接触和封建迷信有关的任何事。
“爹,大太公算卦不是很准吗,咱们不能找他算吗?”
“他忙,算吉时这样的小事就别去找他了。”
叶老汉看向许向国,只一眼就看出她心里的想法,眼角微微上扬,嘴角快速下垂,“算了,也不用你了,我看你挺忙的。”
转头看向李翠花,“还是老大媳妇你去办吧。你做事向来谨慎,由你去办,爹放心。”
李翠花赶紧应下,“爹,您确定几个小奶奶都投胎去了?万一还留下一个没去投胎,咱们去把她的坟迁走,不会惹她老人家不高兴吧?”
“不会。”
“我都问过了,放心吧。”
叶老汉敲了敲桌子,“迁坟的东西也
得早早的准备好。”
事儿不能都交给一个媳妇办,他看向赵招娣,“老三家的,你负责采买迁坟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看向叶阿奶,“找你娘拿钱,买的时候挑好的买。虽然咱们知道几个小娘都投胎去了,可事儿还是得按照规划去办,不能瞎糊弄。”
许向国听得着急了。她不想给自己揽事,可老公公给别的媳妇都安排了事,就她一个人没有,她心里也不得劲。
“爹,我认识的人多,要不我去帮着采买东西吧。”
抬高自己的同时,还不忘踩弟媳妇一脚,“弟妹没去过几次镇上,估计不认识几个人,我怕她找不着人买东西。”
叶老汉却不搭理她,“老三媳妇,你能办好吗?”
“我能!”
赵招娣也不是傻的,听话听声,听出了许向国话里的贬低之意。大家都是叶家的儿媳妇,谁也不比谁高贵,她凭什么看不起自己?
“有西哥在呢,我要是弄不明白,我问问他就好了。”
赵招娣撇许向国一眼,“就不麻烦二嫂了。二嫂工作忙,连回家看望爹娘的时间都没有,想来应该也没有时间去干别的事情吧。”
这把许向国气得火冒三丈。
亏她还以为三弟妹是个好的,没想到也是个肚里藏奸的!
隔壁屋里,叶娲正跟叶润平玩得高兴,忽然听到鼠二娘的呼喊声。
声音低低沉沉的,像是被什么东西隔了一层。

“大仙!”
鼠二娘已经生了鼠崽崽,身材恢复成没生崽崽之前的样子。它扛着一个麻布袋子,那袋子比它的身子都要大。叶娲只看到一个麻袋蹭蹭地朝她跑来,却看不到鼠二娘在哪里。
鼠二娘很快跑进屋。
“大仙,我来给你送粮食。”
说话间,它打开麻袋,露出里面的稻谷,“我表哥刚从北边过来,说北边闹起旱灾,已经饿死了不少家鼠。我来给您送点粮食,您先吃着。吃没了,我再给您送。”
叶娲的关注点却在它表哥上:“你表哥也来了?”
“没来。”
鼠二娘坐到地上,“它被三郎吓晕过去了。”
叶娲转动眼珠子。鼠三郎一点都不可怕,能被鼠三郎吓晕的老鼠,一定是很胆小的老鼠。
她还没见过这么胆小的老鼠。
“二娘,我想去找你表哥玩,你可以带我去吗?”
“可以啊。”
“小白。”
叶娲飘出身体,留下婴儿身体继续陪小哥叶润平玩,灵魂骑上小白,跟在鼠二娘后边往燕子坡那边跑。
灵魂的重量约定于无,她坐在小白身上完全不会累到它。
到了燕子坡,她用变身符将自己缩小,小到和鼠二娘差不多大。
鼠二娘家有很多的入口,鼠二娘为了方便,直接带叶娲走近道,从燕子坡山脚下的老鼠洞回家。
“二娘回来了。”
鼠三郎率先感应到她的气息,“粮食都给大仙了吗?”
“给了。”
叶娲插话,说话间从小白身上站起身,伸长脖子跟它说话,“我来找表哥玩,表哥在哪里?”
“拜见大仙!”
鼠三郎立刻来着崽崽们给叶娲跪下。它跟鼠二娘的崽崽都见过叶娲,早在孩子们出生的那天,他们就叼着崽崽们去拜见过叶娲。
刚出生的老鼠崽崽粉粉嫩嫩的,身上一点毛都没有,有点奇怪的萌感。叶娲看着还挺喜欢的,但她还记得妈妈说的话,在鼠二娘说要把崽崽们给她玩的时候,果断地拒绝了。
现在崽崽们已经长大了,身上长出小绒毛,粉粉嫩嫩的皮肤褪去,变得和它们的爸爸妈妈一样毛茸茸的。
几只大一些的崽崽长得像鼠三郎,身上有山鼠一族的基因,比别的兄弟姐妹要大一倍。几个小的则是遗传了鼠二娘的家鼠基因,骨骼要小很多,不过眼神却比兄弟姐妹们要精明一些。
“快起来。”
叶娲飘过去拉起它,掏出一把水果糖随手给了老鼠崽崽们。
水果糖是过年那会去拜年的时候,长辈们给的。她不爱吃这样的糖,一直放着没有吃。
鼠崽崽们却很高兴,一只只高兴地冲着叶娲吱吱叫。
以往叶娲肯定是要跟它们说会话的,但她这会着急见北边来的老鼠表哥,无视鼠崽崽们的呼唤,转头继续和鼠三郎说话,“现在可以带我去见表哥吗?”
“当然!”
鼠三郎赶紧带着叶娲往里面走。
老鼠表哥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了,见到它们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看到就会被吓晕过去。为了表哥着想,它们将表哥安排到老鼠洞的最里面。
里面潮湿阴暗,族里的老鼠们都不爱往那边跑,表哥住在那里,可以尽量避免跟族里的老鼠们遇上。
表哥虽然是二娘的亲戚,但也不能为了它,不让族里的老鼠们自由活动,现在这样的安排对双方都好。
走过一条黑黑的,湿漉漉的地道,叶娲跟着鼠三郎来到一个堆满枯枝烂叶的老鼠洞入口。
鼠三郎走上前,“表哥,我是三郎,我带大仙来看你了。”
里面传出咚咚声。
下一秒,一只深灰色的小老鼠从山洞里窜出来。
燕子坡这边的山鼠都是黑老鼠,一个个的油光水滑,看着比猫差不了多少。而鼠二娘的老鼠表哥却是一只比鼠崽崽还要小的小老鼠,比这边的蟑螂都大不了多少。
叶娲得凑过去看,才能看清楚它的眼睛。
“您就是大仙?”
它跑得极快,一个飞窜便跳跃到叶娲的脚背上。
“大仙啊,我终于见到你了!”
看着叶娲身上的功德金光,它激动得又要晕过去了。
叶娲动了动脚丫子,有些嫌弃这只老鼠表哥。
“你长得好小只。”
往后退了退,不让老鼠表哥靠近,“你一定没吃过饱饭吧,好可怜啊。”
老鼠表哥激动得使劲点头,“我们苦啊!一天天的不是水灾,就是干旱,打从我出生起,我就没吃过饱饭!”
这话属实有点夸张了。
作为一只来自北方的老鼠,它天生就是长不大的老鼠品种。
在它们那里,最大的老鼠也没有几只鼠崽崽长得大。
它也是听说了南方这边物产丰富,老鼠来了能长个,才千里迢迢逃荒过来这边的。
来了后,它发现传言都是真的!
它大姨,也就是鼠二娘的老鼠娘,没来南方的时候,跟它爹长得差不多大。可等它来了南方,跟南方的老鼠结婚后,它生的孩子却都是大个的南方老鼠!哪怕是长得像它的几只老鼠,也都比北方的老鼠们大几倍!
“听说南方这边有粮食,我就来投奔表妹来了。”
它羞羞涩涩地看着叶娲,用一双后腿撑起身体,搓着一对前肢,小心翼翼开口,“听表妹说如今它们都归您管。大仙啊,我也愿意拜入您的门下,任您驱使。”
“可以啊。”
反正罩着一只老鼠是罩,罩着一群老鼠也是罩,鼠二娘它们都挺好的,她愿意看在鼠二娘的面子上收下老鼠表哥。
不过她不喜欢老鼠表哥这样的小老鼠,“你身上脏,不要离我太近。”
老鼠表哥急忙后退。
“我有洗澡,我不脏的!”
“不是哦。”
叶娲想了想,想了一会才想好要怎么解释,“你刚才北方过来,身上带有很多的细菌,你离我们太近的话,会把细菌传染给我们的。”
听到这话,鼠三郎和鼠二娘齐齐后退,快速远离老鼠表哥。
老鼠表哥很茫然,“什么是细菌?”
叶娲哪里知道什么是细菌,刚才说的那番话,都是照搬宣科,学她妈妈说的。她出生在特殊时期,有记忆的时候,每天都要用酒精洗手,还要在身上喷各
种喷雾。
妈妈说了,小动物身上都带有细菌,她一定不要靠近那些小动物,不然就会被那些小动物身上的细菌感染生病。
生病了就要去医院打针吃药。打针可疼了,她特别害怕去医院。
想了想,她板起小脸,一脸严肃说:“细菌就是生病,有细菌就会生病。你要多多洗手,还有隔离。”
想到隔离,叶娲脑子转得飞快,“得隔离一个星期。”
视线扫向后边的老鼠洞,“你先在这里隔离一个星期,等隔离期过了,才可以来找我们玩。”
这也是跟妈妈学的。
她两岁那年跟爸爸妈妈回去见爷爷奶奶的时候,也是先去酒店隔离,隔离了一个星期才能回家见爷爷奶奶。
鼠三郎和鼠二娘再次往后退了退。
鼠二娘向来相信叶娲说的话,对于她说的每句话,都会牢牢记在心里。听到叶娲说老鼠表哥身上有病毒,会感染它们,立刻就慌了。
“大仙,我们有被表哥感染吗?”
要是感染了,得赶紧找大仙救命,“求大仙救救我们!”
叶娲看向他们,“应该没有。”
它们身上的气息还是干干净净的,不像是染上细菌的样子,“以后你们得离老鼠表哥远一些,最好不要跟它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谢谢大仙!”
鼠二娘打定主意从今天起和表哥隔离,等过了一个星期,再来见表哥。
鼠三郎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它一个当女婿的,不好直白地说出来。
它委婉说:“我们都听大仙的。”
老鼠表哥心里也慌。不过它慌的不是它给表妹和表妹夫带来危险,慌的是自身的安危,“大仙,我们北边来的老鼠都有细菌吗?”
这话把叶娲问住了,“我不知道。”
老鼠表哥自己脑补,暗想,大仙说不知道肯定是在安它的心。按照大仙刚才的说法,它们这些从北方来的老鼠,身上肯定都带有细菌。
它好心办坏事了!
出发逃难来北方之前,它把表妹这里的地址告诉了附近的鼠群,它们都跟它一起来了。这事可怎么跟表妹和表妹夫说?
万一表妹和表妹夫觉得它惹事,不愿意收留它,把它赶出去,它还怎么活?
深吸一口气,老鼠表哥咬咬牙,决定隐瞒事情,“我也听大仙的。”
它看向鼠二娘,“表妹,这几天你就别来看我了,省得被我传染了那什么细菌。”
它摆出很为鼠二娘着想的好哥哥姿态,“外甥们都还小,咱们大老鼠要是被传染了还能挺挺,它们被传染了可就不好了。”
说到这里,它到底还是有点良心的,隐晦提醒它们,“从北方逃难过来的老鼠不止我一只,表妹,你们可得派人守好燕子坡,别让那些北方过来的老鼠们混进来。”
它现在也在燕子坡,燕子坡要是被那群北边来的老鼠毁了,它也落不着好。
“二娘,我回去了。”
看完老鼠表哥,叶娲对它的兴趣立刻没了。跟鼠二娘它们说了一声后,立刻闪身离开。
她先去找小安。可惜小安在忙着消化肚子里的鬼气,没时间陪她玩。接着又去找喜二妞,然而喜二妞也在忙,它找到伴了,前段时间生了几个蛋,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忙着带鸟崽崽。
至于白狐狸那边,她没去。她不是很喜欢白狐狸身上的气息。白狐狸身上的气息时而干净,时而带着浊气,不太好闻。
找不到玩伴,她干脆回家找小哥叶润平玩。最近她也开始学说话了,虽然还是啊啊啊的说不出完整的词语,但时不时的还是可以吐出一两个“ma”,“pa”的。
五月初,大梨生产大队下了一场短且快的小雨。从天黑到下雨酝酿了两个多小时,期间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以为会下一场倾盆大雨,结果却只下了一场毛毛下雨,时长不到两分钟,看似纷纷扬扬的,其实雨丝都没把野草叶子打湿。
叶老汉早上那会有多高兴,等下完雨后就有多绝望。
盼了一个冬天,一个春天的大雨,却只盼来一场太阳雨,怎不叫人绝望?
他都让队里的人把大缸,大盆都搬出来了,本以为可以痛痛快快地下一场,结果什么都没有。
好在神婆那边带来了好消息。
赵招娣去找过神婆,在给了三斤稻谷,以及半斤的红糖后,神婆那边给了一张纸。
纸上写着迁坟的吉时,详细到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点,以及冲哪几个生肖,哪几个年龄段的人。
冲是相冲的意思,也可以简单的理解克,就是克夫,克妻的那个“克”。神婆根据几个小娘的生肖,以及她们的死亡时间算出相冲的几个生肖。
叶振东和叶振北都属于被冲的人,叶振东是生肖被冲了,不能跟着去迁坟,叶振北则是岁数被冲了,属于是大冲,连看都不能去看的程度。
青年节的前一天晚上,叶阿奶带着几个儿媳妇一起叠金元宝。
这是要烧给几个小娘的金元宝。
像是纸扎金童,还有纸扎房子,纸扎自行车,纸扎拖拉机之类的东西已经找纸扎匠扎好了,晚些时候,叶振东会带着几个弟弟一起去搬回来。
叶娲跟着去了纸扎匠家,一眼就相中他扎的拖拉机。因为拖拉机是大件,扎的时候得有骨架支撑,他用了些竹子一起扎,扎出来的拖拉机除了不像是真的,别的地方都特别像真的,特别好看。
叶娲可喜欢了,吵着要一个。
她还不能跟叶家人交流,只能去找小安,让小安去跟纸扎匠说。
能做纸扎匠的,都是一脚通阴间,一脚通阳间的厉害人物,他见了小安后,就说:“可以,不过我不收钱,你们得拿符纸来换。”
他看向叶娲,“您应该就是福大仙吧。听说您手上有一种符叫入梦符,这种符纸可以帮助鬼魂托梦。我只求一张入梦符,一张入梦符换一个纸扎拖拉机。”
这可太划算了,叶娲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她想着一张入梦符就能换一个纸扎拖拉机,干脆多换几个,“我要十个纸扎拖拉机。”
叶老汉给她看过黄金,还跟她说黄金是太爷给她的。她很喜欢太爷他们,想着多要几个纸扎拖拉机,给他们也烧几个下去。
小安哥哥和小平哥哥也得烧一个,小安哥哥可喜欢拖拉机了,他要是有了拖拉机,以后就能载着她去县里玩了。
纸扎匠惊讶不已,不过他做了多年的纸扎生意,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于是转移话题问:“入梦符可以给鬼魂托梦吗?”
叶娲没听懂。
小安给她解释,“他的意思是可不可以用入梦符给鬼魂托梦。”
说完转头问纸扎匠,“你想给你媳妇托梦?”
纸扎匠笑了笑,“她跟孩子都下去几年了,我就是想问问她,她跟孩子在下面过得好不好,衣服够不够穿,还有我逢年过节烧给他们的纸钱够不够花。”
小安不说话了。
他是知道纸扎匠的媳妇和孩子们的。
纸扎匠是个没福气的,父母早逝,年纪轻轻就得自己讨生活。好在他有一手纸扎的本事,凭着给别人做纸扎,勉勉强强攒下一份家业,并且在左邻右舍的帮助下娶了一个温柔贤惠的好媳妇。然而福气是有限的,前几年,他媳妇在带孩子们回娘家探亲的时候,遇上发大水,母子几个一起被大水给冲走了。
他们被送回来的时候,身体都被泡发了,惨不忍睹。
“可以的。”
“只要把符纸贴到他们身上就可以了。”
“好,谢谢您了。”
纸扎匠解下叶娲的生意,如今正在赶时间给她扎拖拉机。
青年节当天,叶老汉早早的出门去县里开会。公社那边因为大炼钢的事,脸色一天比一天黑。因为技术不过关,好多生产大队都没有成功,炼出来的都是些废钢,比一般的废铁还不如。
他因着谨慎,一直在安排人建炉子,还没开始炼钢。也是因为他足够谨慎,如今整个公社,只有大梨生产大队还没有传出炼钢失败的消息。公社那边以为他们这是快要成功了,隔三差五的找他去镇上开会,让他汇报炼钢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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