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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玄学小祖宗by木久鸣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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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妮还想回去跟娘和两个姐姐说今天遇见的所有事情,听到福妹的话,心里的天平瞬间移到福妹这边,“我不说!”
她拉上福妹的手,“拉钩!”
傍晚时分,福妹带着大半框柿子回家。
叶阿奶把柿子分为三份,一份拿去水泡,一份拿来做柿子饼,一份点上醋做成熟柿子。
凌晨十分,福妹在叶阿奶和叶老汉熟睡后悄悄出门。
飘到村口,她和老鬼对上头。

小安哥哥还在吸收那些鬼气,没个十天半夜月的估计出不来。
福妹骑上仙女棒,“你家在哪里,快带我去。”
老鬼还有两个后辈,一个叫许明之,一个叫许敏之。看他们的名字就知道他们家家世不错,哪怕不是文豪世家,也是耕读之家。
两个后辈的运气不好,成年的时候家里败落了,可因为祖上阔绰,俩人都被划分成了资本家。
大哥许明之因为收藏了一些外文书,被人举报了,现在在农场接受劳动改造。弟弟许敏之运气更不好,明明是救了落水的妇人,救人不成反被污蔑成臭·流·氓,加上受到哥哥身份的影响,也被判到农场接受劳动改造。
许明之娶了媳妇,夫妻两个生了一个女儿。可惜女儿在他们送去农场一段时间后,被附近的二流子欺负了。他女儿是个烈性子,事后不想活了,有人说看见她拿上家里的砍柴刀,一个人去二流子家里,把二流子给剁了。
她不想连累家里人,把人弄死后,自己悄悄地去投河了。
人们只在河边发现她的鞋子。
许明之的媳妇不相信女儿死了。她偷偷告诉丈夫,说女儿给她留了记号,她不是去投河了,而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话自然是没有人相信的。不说别人了,哪怕是许明之也不相信。但他媳妇每次都说得言之凿凿的,他不由得相信几分。因为对女儿死亡的事存了问号,他怕媳妇稀里糊涂的跟别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悄悄在外边散布他媳妇受了刺激,精神不好了的传闻。
得知叶娲要来,他们很紧张。
毕竟他们可是梦到过死去多年的太爷爷。
太爷爷死了一百多年了,还能变成鬼回家,想来这个世间确实是有神仙鬼怪的。
屋里忽然刮起一阵阴风。下一瞬,两个鬼影飘进屋。
老鬼的三个后辈吓得瑟瑟发抖,生怕老鬼带回来一个厉鬼。
“是谁想要妹妹?”
叶娲开口了。随着她开口说话,许明之三人齐齐看向她。
看到她稚嫩的,圆润的,可爱至极的脸庞,三人奇异地不觉得害怕了。
长得这样好的孩子,一看就不是厉鬼。
她一定是小仙女。
许明之拉着媳妇站起身,主动说:“是我们想再要一个女儿。”
虽然心里相信女儿没有死,但在没有见到人之前,他不敢抱太大的希望。老鬼问他想不想要女儿的时候,是他主动说要的。
他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好,其实并不适合再要一个孩子。可看到媳妇每日魂不守舍,精神恍惚样子,他还是自私了,想跟媳妇再要一个女儿,好借着二女儿的出生转移媳妇的注意力。
叶娲看向他,眼神在他身上扫视。
看他一会,严肃问:“你已经有一个女儿了,确定还要一个?”
这话一出,许明之和他媳妇都变了脸色。
许明之不知道叶娲知不知女儿的情况,试探问:“大仙,我大女儿已经投河没了,我们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您能帮我们父女见一面吗?”
他说的话有些复杂,弯弯绕绕的,叶娲根本没听懂。她只听懂最后一句。
“要我帮忙?”
叶娲很不解,“你女儿就住在附近,你们可以自己去见呀,为什么要我帮忙?”
“不可能!”
说话的是许明之的媳妇。
“我出去找过好多回了,一直没找到!我女儿没回来。”
“她一直在呀。”
许明之媳妇还要说话,许明之急忙拉住她的手,“大仙,您可能是认错人了。我女儿前段时间投河死了,她,她不可能回来找我们。”
叶娲这次听懂了,疑惑问:“你女儿死了?”
她看了许明之和许明之媳妇的面相,他们的面相不像是死了女儿的样子。而且她能感觉到他们的女儿就在附近。具体在哪里她暂时还没有发现,但她能确定他们的女儿肯定回来过。
“有人在河边发现了她的鞋子。”
“那人确定她真的死了?”
“不确定。不过所有人都说我女儿投河自杀了。”
“她没有。”
叶娲的语气很肯定,“我确定她没有。”
事情进展到现在,叶娲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生妹妹上了,反而对帮他们找女儿的事充满好奇,“我可以帮你们找到她。”
看向四周,叶娲看到一条洗得泛白的毛巾。
飘过去,她拿起毛巾,转头问许明之,“这是你女儿的毛巾吗?”
许明之大惊。
他们都没有说那是女儿的毛巾,大仙怎么会知道?
但转念一想,大仙无所不知,大仙知道也不奇怪。
忽然间,他相信叶娲刚才说的话了。大仙这么厉害,她既然说了他们女儿没有死,那他们的女儿肯定是还活着。
他不想知道女儿现在在哪里了。
女儿毕竟杀了人,若是因为他们的好奇暴露出她的下落,会害了女儿。
“大仙,我们不找她了。”
“当家,”
许明之媳妇要说话,许明之不让她说完,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她杀了人,我们不屑跟杀人犯来往,就让她在外边自生自灭吧!”
说得大义凛然。
但话里的无情反倒是对女儿的一腔真心。
他媳妇反应过来,眼睛瞬间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也狠心说:“对,我们要跟坏分子划分界限!”
看向叶娲,语气坚定,“不管她是死了还是没有死,从她做了错事起,我们都当她死了!”
死亡是女儿最好的护身符。
只有大家都觉得她死了,她才能好好活着。
叶娲还是个孩子,不懂大人家的各种算计。听到许明之和他媳妇都说不要认女儿了,她很是疑惑,觉得他们不诚实,明明心里很想念女儿,嘴上却一直说要跟女儿断绝关系。
她无法理解他们的心情。
“好吧。”
她把毛巾还给许明之,“那你们还要妹妹吗?”
许明之不说话了,转头看向媳妇。现在他们都确定女儿没有死,既然女儿还活着,媳妇的情绪肯定会慢慢好转。
如今的他们真的很不适合再要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他小声说:“不要了。我们身份不好,不好生孩子。”
叶娲很失望。又失败了,她还以为这次能成功呢。
“他们不要妹妹,我们走吧。”
不等老鬼说话,叶娲自己飘走了。
飘出许家,她悄悄地去了隔壁。许明之的女儿就在隔壁不远处的一户人家里。
她是个聪明的,假装投河自杀,转头却把自己打扮成乡下妇人,装成是隔壁家婶子的远方亲戚,过来投奔隔壁婶子。
隔壁婶子家正好有一个父母双亡,身世凄惨的远房表妹。
她听爹娘说过隔壁婶子家的事,在隔壁婶子问起她时,虽不能说个十成十,勉强也能说出个五分真来。加上她一直嚷着老了,脑子记不清了,好多事情都被她含糊了过去。隔壁婶子本来就跟远房表妹不熟,加上双方离得远,交流不便,竟然被她骗了过去。
现在她以隔壁婶子的娘家妹子留在了农场,明面上过来探亲,实则是给隔壁婶子家当保姆。
隔壁婶子家的条件挺好的,男人是副场长,自己也在农场当干事,一家几口人都拿工资,请得起保姆帮忙干活。
不过她家人多,只能给许明之女儿在柴房布置一个落脚的地方。叶娲飘进柴房的时候,许明之女儿正在往脸上画东西。
她毕竟是个小姑娘,再怎么会演也没法在脸上表演出成年女性的面容。为了让自己的成年女性形象更逼真,她每天都要在自己脸上画皱纹。头发也要处理,出门的时候要在头上撒一把面粉,好让头发看起来斑白,像是长了白头发一样。
叶娲对她做的事情很好奇,飘过去近距离观察她。
许明之女儿身上的气息很好闻,清清爽爽的,有种薄荷味的清爽感。看着她,叶娲想起许明之说的话。
许明之说她杀了人,可是她身上并没有人命血债,不像是杀了人的样子。
“梅花。”
“哎!”
隔壁婶子来喊人了,“一会你姐夫要带人回来喝酒,你快去做几个下酒的好菜。”
“哎!”
怕露出破绽,许明之女儿一直装沉默寡言,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一直低着头,哎哎哎的应付隔壁婶子。
见她去灶房做饭,叶娲没兴趣了,坐上仙女棒飘走。
年后,春耕开始了。有了叶娲给的下雨符,大梨生产大队的禾苗出的很好。年前开出来的几块荒地也养的很不错,等开春了,就可以种上番薯了。
在忙忙碌碌的春耕中,日子一天过得比一天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月份。
叶娲虚岁有三岁了,等过了生日,就是足岁三岁的大孩子了。
劳动节这天,叶娲跟着三妮,还有叶润平,叶润康一起到田地拔草。叶老汉为了哄他们,答应给他们一人一个工分。当然了,工分不是白给,他们得把田地的草都拔干净了才会给他们记上工分。
因为常年喝牛奶的关系,叶娲长得很好,才三岁的年纪已经长得比队上的五岁的孩子都要高。她跟三妮站在一起,只比她矮一点点。
五月的天还不算热,他们躲在玉米苗下拔草,拔一会草玩一会,捉蟋蟀,捉虫子玩的时间比拔草的时间都要多。
中午时分,叶娲钻出玉米地,走到河边撩水玩。
干旱了这么长时间,水里也是干得厉害,不见鱼,也不见虾和田螺。
“小同志。”
她正玩得高兴,忽然有人将她提溜起来,“你知道廖阿金家怎么走吗?”
说话的是个男人,衣服破旧,身上臭臭的,一股子汗酸味扑面而来。
叶娲最是爱干净的,嫌他身上味道重,赶紧捂上鼻子,“不知道。放开我,我要下去!”
她挣扎得厉害,男人怕她摔地上去,赶紧放她下地,“这里是大梨生产大队吗?”
叶娲点了点头。
男人自言自语起来,“大姐是嫁到了大梨生产大队没错的。”

“有人来了。”
听到叶娲的声音,叶润康拉着叶润平跑出来。他们都出来了,三妮肯定也是要跟着一起过来的。
看到陌生人,叶润康瞬间警惕起来,跑过来护住叶娲,表情凶狠地看着男人,“你是谁,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同志,我不是坏人。”
“口说无凭!”
叶润康已经上学了,知道出门得有介绍信,警惕男人的同时,还不忘跟他讨要介绍信,“你从哪里来,介绍信有吗?”
“有有有!”
叶润康的气势太足了,完全是小版的叶老汉。在他的审视下,男人紧张不已,赶忙拿出介绍信给他看。
“这是我的介绍信。”
叶润康拿过看一眼,“你叫廖荣
“对对对,我是姓廖。”
“介绍信先还给你。”
叶润康对他还是不放心,接着问:“你不是我们镇的人,来我们大队做什么?”
“来寻亲。”
男人咽了咽口水,做了一天的车,他现在是又累又渴又饿又紧张。
“我大姐嫁在大梨生产大队。”
“你大姐叫什么?”
“廖阿金。”
叶润康认真思考起来。队上有叫廖阿金的婶子吗?队上的伯娘、婶子嫁过来后都不用自己的名字了,要么被人叫谁谁家的,要么被人叫叶x婶,叶x奶奶。
想了想,他实在是想不出廖阿金是谁,“我不认识。你知道你大姐的男人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
男人来之前已经把姐姐和姐夫的名字记在了心里,“我姐夫姓叶,在家里排行第七,是大梨生产大队的大队长。”
听到这话,叶润康愣住了,再次上下打量男人。
“你确定你姐夫是大队长?”
“我确定!”
他拿出一封信,“你看,我还有我姐跟我姐夫寄回家的信。”
这是一封保存久远的信件,信纸已经泛黄了。
叶润康拿过看一眼。
“我爷爷就是大梨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如果你没有骗我们的话,我们应该是亲戚。”
他给三妮使一个眼色,“去喊我奶奶过来。”
又给叶润平使眼色,“去大队部找爷爷。”
三妮小跑着离开。叶润平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哥哥让他去大队部找爷爷,他便迈着小短腿去大队部找爷爷。
玉米田里叶家有些远,离大队部更远。
半个小时后,叶阿奶带着三妮,叶润平以及几个老太太过来了。
看到男人,叶阿奶有些不敢认,等走近了,看了许久,一再确认过后才走过去,忐忑问:“你是阿宁吗?”
“姐?”
“阿宁啊!”
姐弟两个好多年没见了。叶阿奶的娘家离生产大队离得远,以至于她嫁过来后一直找不到机会回娘家。
不单她这样,队上好些媳妇都这样。老一辈的人总说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是泼出去的水,这样的说法跟女儿嫁出去后很难找到机会回娘家有一定的关系。
叶家的条件算是好的了。但饶是条件如此好的叶家,叶阿奶都回不去娘家,更别说别的媳妇了。
也就只有离得近些的媳妇才能每年回娘家看看,但也只是回去看看,一年也回不去几次。
姐弟两个抱头痛哭。
哭过后,叶阿奶拉廖荣宁回家。
廖荣宁是做大客车过来的,在车上闷了一天,身上都是汗酸味。到了叶家,叶阿奶赶紧给他烧水洗澡。
在他洗澡的时候,她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了,拿出最好的食材给弟弟熬老母鸡汤。
叶润康领着叶润平和叶娲在旁边看着。
闻到香喷喷的肉汤味儿,叶润康拉着弟弟妹妹凑过去,“奶,福妹饿了,想吃饼干。”
“哥哥骗人!”
她刚才没有说话。
叶润康赶紧拉了拉叶娲,在她耳边小声说:“不要说话,不然奶奶不给饼干吃了。”
叶娲有些饿了,确实想吃饼干,闻言不说话了,乖乖地看着叶阿奶。
叶阿奶满心满眼都是弟弟,听到叶润康说福妹饿了,想也没想便把柜子的钥匙给了叶润康。要是之前,叶阿奶是不可能把钥匙给别人的。整个家里了,除了叶娲和叶老汉,她谁都不信。
锁粮食的柜子的钥匙一直挂在她的脖子上,从来没解下来过。
“走咯,去吃饼干咯。”
拿了钥匙,叶润□□怕叶阿奶反悔,赶紧拉着弟弟妹妹离开。
他知道叶阿奶把好吃的东西锁在哪里,熟门熟路地打开锁头,从里面拿出饼干和麦乳精。
柜子里还有奶粉,但那是福妹的专属口粮,是四叔和四婶特意寄回来给福妹养身体的,他不敢拿出来喝。麦乳精是四婶寄回来给他们喝的,可以拿出来喝一些。
叶润康虽说皮了些,但做起事情来还是很懂事的。他按照人头拿饼干,一人只拿三块,多了不行。麦乳精也是,按照一人一勺拿,一点都不敢多要。
“可以了。”
把柜子锁上,他领着弟弟妹妹去堂屋冲麦乳精。
叶家有热水壶,因为叶娲还在喝奶粉,家里每天都会备上一整壶的热水。
“老小,去拿一个海碗过来。”
“我去。”
叶润康急忙拉住叶娲,“不用你去,你还小,让你小哥去就行了。”
他可不放心让福妹去。福妹还小呢,手上没有劲,要是把海碗砸碎了,奶奶肯定会扒了他的皮的。
叶润平馋麦乳精,想到拿了海碗就能喝上麦乳精,立刻噔噔的跑去拿碗。
等他把碗拿回来,叶润康迅速冲了一碗麦乳精。
“分饼干咯。”
饼干都在他手里,等麦乳精冲好了,才开始给弟弟妹妹分饼干。
兄妹三个排排坐,你一块饼干,我一块饼干的,很快把几块饼干分完了。
接下来就是吃饼干,喝麦乳精了。
叶润平性子着急,喜欢一口气吃完所有饼干。叶润康舍不得吃饼干,小口小口吃着,恨不得吃到天荒地老。叶娲则是喜欢吃泡过的饼干,吃饼干之前喜欢在麦乳精里面泡一下。
她还小,吃不下太硬的东西。泡过麦乳精的饼干软软的,香香甜甜的,正好适合她吃。
兄妹三个按照自己最喜欢的吃法吃完手上的饼干。
叶润康端起海碗,“妹妹最小,妹妹先喝。”
叶娲赶紧凑过去喝一口。
“到我了。”
叶润平也凑过去。叶润康觉得自己是哥哥,得照顾好弟弟妹妹,闻言点着头也给叶润康喂了一口。
“接下来该我了。”
他捧起大海碗,喝下一大口麦乳精。
叶娲和叶润平齐齐看向他。见他一口喝下小半碗麦乳精,惊讶得瞪大眼睛。
一个才两岁多,一个才三岁多,还不知道什么是贪心,什么是耍诈。见哥哥一口气喝下小半碗麦乳精,他们不但不觉得哥哥坏,反而觉得哥哥厉害。
“到我了。”
“哥哥好厉害,我要跟哥哥一样厉害。”
面对弟弟妹妹的崇拜眼神,叶润康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赶紧给他们喂麦乳精。
在他们分喝完一碗麦乳精的时候,叶阿奶领着廖荣宁进来。
廖荣宁是叶阿奶的三弟弟。作为一母同胞的姐弟,他们长得还是有些相似的。尽管俩人都老了,又因为劳作的关系,脸上的都长出了皱纹,但通过俩人的眉眼,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出俩人是亲姐弟。
廖荣宁很喜欢三个孩子,尤其喜欢叶娲,“姐,你家的孩子养的真好。”
他也有孙子了,但因为家里缺粮食,几个孙子都养得瘦瘦小小的。
这次来姐姐家,其实是想来借点粮食。
因为不知道姐姐家的情况,他来之前找人借了一些粮食票,想着若是姐姐家条件不好,就把粮食票给姐姐;要是姐姐家条件还过得去,再跟姐姐开口借粮食。
来到姐姐家,看过姐姐家里的环境,再看过姐姐家的孩子们,他确认姐姐家的条件很好,应该不缺粮食。
看着叶阿奶,廖荣宁欲言又止。
太久没见姐姐了,他不太好开口借粮食。
叶阿奶看出他的心思,不过她没有开口询问,而是拿出家里的番薯干给他吃,还跟他说:“灶上已经炖着老母鸡了,你先吃点番薯干垫垫肚子,等你姐夫他们回来了,咱们再喝鸡汤。”
“姐,用不着杀鸡,我,我随便吃点就行了。”
刚说完,他的肚子发出咕咕叫声。
廖荣宁感觉很窘迫,急忙捂住肚子,脸上涨得通红。
叶阿奶笑了笑,安抚他说:“没事,家里的老母鸡养太久了,最近不怎么下蛋,正
好杀了换几只小鸡养。”
到底是太久没见了,尽管是亲姐弟,但彼此之间的关系还是有些生疏了。
坐在一起,却不知道该聊什么。
俩人都沉默着,看着对方不说话。
好在叶老汉回来了。
“听说大舅子过来了。”
他的归家打破了姐弟之间的尴尬气氛。
叶阿奶赶紧迎过去,“不是大哥来了,是三弟来了。”
“我记得你三弟叫,叫什么宁来着。”
“荣宁。”
“对对对,是叫荣宁。”
叶老汉走向廖荣宁,哈哈笑着拍打他的肩膀,“几十年不见,你从俊小伙长成瘦高老头了。”
当年他去迎娶叶阿奶的时候,廖荣宁还是个青葱少年呢,没想到一眨眼,几十年过去了。曾经的青葱少年长成了一脸褶子的瘦老头。曾经扬言姐夫要是敢欺负姐姐就把姐夫腿打断的意气少年,终究还是变得沉默了。
“姐夫。”
“哎!”
“坐坐坐,别站着了,你难得来一趟,我们坐着说话。”

“粮食的事不着急。”
他又拍了拍廖荣宁的肩膀,“你姐夫家里还成,等你回去的时候,应该能让你带一些粮食回去。”
这话给了廖荣宁定心丸。
刹那间,他所有的忐忑、不安、尴尬都不见了。
“谢谢姐夫。”
“用不着说这个。”
叶老汉赶紧转移问题,问起老丈人家里的事情,“大哥他们还好吧?”
“都好。大哥接了爹的班,现在在镇上当会计,几个妹妹家里也还行,还算是过得去。二哥当上了大队会计,我是队上的记分员。”
要不是天气太旱了,他们家绝对是数得上号的好家庭。然而老天爷不疼人,连着两年不下雨,以至于队上江河枯竭,田地被晒得干裂,根本没办法种粮食。
要不是有大哥在镇上上班,时不时的给家里送一些粮食回来,家里的小辈估计得饿死一两个。
“爹娘呢?”
“他们也好。除了时不时会这里疼,那里疼之外,没有太大的毛病。”
见叶阿奶担心,急忙解释,“他们毕竟年纪大了,现在能吃得下饭,能常常下地赚工分,已经是少有的好身体了。”
这话一点都没有错。
乡下人没有休息的时候,上到一百岁,下到三岁,但凡是还活着,就得出去干活。等哪天要是干不了活了,估计离死期就不远了。
“这次过来,爹娘还让我给你带信了。”
说到这里,他掏出信递给叶阿奶。叶阿奶嫁人后又跟着叶老汉学了不少字,太生僻的字不认识,不过简单的字还是认识几个的。
她对爹娘的信很重视,不敢自己看,怕自己学识不够,看岔了爹娘在信里传达的意思,想也不想便把信给了叶老汉。
“老头子,你看。”
叶老汉也不端着,当着三舅子的面,拆开信封快速看一遍,“爹娘说想你了,还让你好好跟我过日子,等以后有机会了,回去看看他们。”
“呜呜呜。”
叶阿奶听得呜呜哭,她也想回去看看。她早该回去看看了。
“姐,你别哭了,爹娘要是知道你这样,他们以后再不敢让我带信过来了。”
“我不哭了,你回去可别跟爹娘乱说。”
有爹娘挂念的人不管几岁了都还是孩子,叶阿奶赶紧擦干净眼泪,转移话题说起别的事情,“三弟,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也是干旱得厉害吗?”
“厉害!”
廖荣宁很羡慕大梨生产大队这边的情况。一路走过来,他看着河流渐渐变出河水,看着河岸两边的野草从干枯变得绿油油。
大梨生产大队这边真不像是受到干旱影响的样子,这里的河水太多太多了,一条河的出水量比他们大队的所有河流的出水量加起来都要多。
这还不是最让他羡慕的,他最羡慕的是大梨生产大队能挖出水井。
单姐姐家就有一个大大的水井。他刚才悄悄去看过,井里的水量很足,哪怕再干旱两年估计也不会枯竭。
其实他们大队跟大梨生产大队这边的情况差不多,但他们大队的运气不好,不仅处在了河流的下游,还大都是山地。想要挖井,无奈队上没有会挖井的人。想要学别的大队开凿山泉水,但把附近的山都找遍了,却找不到能开凿的山泉。
他们难啊,太难了,难得人都要活不成了。
“唉,我们那的田地都裂开了,田地被晒得硬邦邦的,剁碎了能直接用来抹屋子。”
“已经干旱成这样了?”
“其实我们还算是好的,我们下边几个大队更惨,听说队上的老人和小孩都饿死好几个了。”
叶阿奶听得嘶一声,忍不住看向叶老汉。
叶老汉知道她想干什么,皱眉摇了摇头。
老婆子这是动了恻隐之心,想把家里的寻水符给她弟弟。他倒不是不愿意给,但寻水符太过神奇,他怕给了三舅子之后,会给家里带来一些不好的事情。
家里的符纸都是找福妹要的,他也怕把符纸给了三舅子之后,再找福妹要符纸,福妹那边也没有了。
那样厉害的寻水符不是地里的大白菜,想要多少有多少,得省着点用。
可听三舅子的话,老丈人家里明显已经很不好了。若是只给粮食,不给寻水符,那边早晚会抗不过去。若是一个不好,遇上点意外,饿死一两个人,他怕老婆子下半辈子没法活了。
想来想去,叶老汉还是决定要给三舅子一些寻水符。但怎么给,什么时候给,他还没想好,等好好想想,想好了才能做决定。
朝外边看一眼,叶老汉站起身,“老大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叶阿奶也在想这个事情。几个儿子没有见过舅舅,对舅舅们没有多少感情。
听到舅舅来了,他们应该早些回来才会,怎么会迟迟不回来?
她刚要说话,门外响起脚步声。
过了没几秒,叶振东领着弟弟们进来了。
“爹,娘,舅舅。”
叶振东领着弟弟们给廖荣宁打招呼,说话的时候不忘悄悄观察廖荣宁。
见廖荣宁长得比亲爹亲娘都要老相,暗想舅舅家一定过得不如自家好。转念一想,他便想到舅舅为什么来家里了。
“舅舅吃了吗?”
这纯属是没话找话了。
实在是双方都不熟,不知道该聊什么。
叶阿奶赶紧打圆场,“就等你们了。你们上哪去了,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这不是听说舅舅来了,去田里捉了些黄鳝回来招待舅舅么。”
叶振东打开草帽,露出里面的黄鳝给叶阿奶看。
叶阿奶瞪他,“算你们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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