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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玄学小祖宗by木久鸣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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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我得闲,要不你带我去吧。”
见众人都不说话,叶润泽站起身说话,“读书太难了,我读不下去,想去四叔那边看看。”
他也老大不小了,在读书方面没有太大的天赋,考大学是不可能了,与其苦苦熬着考大学,还不如去投奔四叔,求求四叔让他入伍当兵。
对于他这个大孙子,叶阿奶还是很疼的。她没有拒绝,而是问叶老汉,“老头子,你觉得呢?”
叶老汉一下接一下地拍着桌子,没有接话。
过一会,他才说:“再看看吧。一时半会的也去不了,起码得过了清明才能去。”
说着话,看向叶润泽,“真不想读书了?”
“实在是读不下去。”
叶润泽坐下,埋下头,不敢看爹娘的表情,“我真的没有读书的命,上课听不懂,下课了也没有心思看书。爷爷,我想去当兵。”
叶老汉又不说话了。他还是想让大孙子去读书。哪怕考不上大学,能上高中也是好的。读了高中,以后就有机会考去厂里当工人。当兵虽然好,但也得大孙子合适才行。大孙子虽然不小了,但他长得高高瘦瘦的,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让他去当兵,怕他受不住。
“我得再想想。”
事急则缓,叶老汉不想立刻应下,“你也再想想。读书不是非得考大学,主要是为了多认识几个字,多明白几个道理。”
这回轮到叶润泽不说话了。他要是能读书,肯定是要读的。但问题是,他真的读不下去,每次去上学,都特别难受。
“爹,老四寄来什么回来,能打开看看不?”
叶振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所有人都不说话,有意缓和气氛,故意伸手去拿两个包裹,“你不说话,我可打开了。”
“打开吧。”
叶老汉知道他的意思,没有生气,只拿眼神扫他一下,“老四很少往家里寄东西,一向都是他媳妇寄回来。”
“我真打开了?”
“废什么话。”
“有爹这句话,我什么都不怕了。”
叶振南刚才是开玩笑,得了叶老汉的允许,当下不再犹豫,拿过两个包裹便打开其中一个。
“这是虾吧?”
里面有一大包晒干的大虾,叶振南拿出一个,在手里比了比,“这什么虾,都比得上我的手大了!”
这边没有海虾,只有河虾。河虾小小的,最大的也没有人的小拇指大。跟叶振北寄过来的海虾一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玩意能好吃吗?”
“我看看。”
叶振东抢过他手里的虾,拿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子海腥味,不过味道比咱们这里的虾子要淡一些。”
转头又问叶老汉,“爹,老四说没说这些虾怎么吃?看这虾的颜色,像是煮熟了的,不知道可不可以直接吃。”
“老四没说。”
叶老汉也看了过来,“你们要是好奇,自己尝尝吧。”
尝就尝吧,煮熟了的虾怎么都能吃。
叶振东还真咬下一口,“能吃是能吃,就是没有味道,估计还得煮煮才好吃。”
“给我也尝尝。”
“自己咬。”
叶振南凑过去咬一口,“肉质倒是紧致,要是吃新鲜的,估计比咱们的虾子好吃。”
叶振东赞同,点着头说:“跟肉比不差什么,可惜不是新鲜的,吃不出原先的味道。”
叶娲也想尝尝那些虾的味道,伸手过去拿了一个。
“小哥吃不吃?”
“吃!”
叶娲自己咬一口,然后递给叶润平。叶润平不嫌弃她吃过,凑过来咬一口。
“不好吃。”
嫌弃极了,“福妹不要吃了。”
叶娲也觉得不好吃,对那些虾没有了兴趣,转而看向包裹里的一包奇怪东西。
那包里的东西粉粉嫩嫩的,一条条的,看起来像是晒干了的肉条。
见大人都在说话,叶娲悄悄拉过东西,拿出几条东西,和叶润平躲在桌子下面偷吃。
“好吃!”
“福妹,这个好吃,再给我一条。”
叶娲也觉得好吃,跟偷油的老鼠似的,躲着大口吃东西。
叶老汉听到淅淅索索的声音,往桌底下一看,看到叶娲正捉着一把东西往嘴里送,吓得急忙按住她的手。
“福妹不要吃。”
“爷爷,这个好吃!”
叶娲以为他也想吃,挣开他的手,把东西送到他嘴边,“香,爷爷吃。”
东西都送到嘴边了,叶老汉不想吃也不行,“什么东西啊这是?”
“爷爷吃,好吃的。”
他试着咬一口。
“还真是挺好吃的。”
“爹,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叶老汉细细回味,“咬起来韧劲很足,有一股子海腥味,不过吃着香香的,跟吃肉似的。”
拉过叶娲的手,细细看她手里的东西,“看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又拿出叶振北寄过来的信,“老四信里也没写这是什么东西,只说了寄了些海鲜回来,估摸着是一些鱼身上的肉吧。”
其他人也没吃过,见叶老汉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叶老汉把东西推过去,“都尝尝吧。老四那边估计不缺这些东西,要是吃着好吃,下回再让他寄。”
这话也就说说而已。孩子出门在外不容易,家里再是馋海里的东西,也不能写信去要。
一家子不再说话,一人分一把东西安安静静地吃着。
吃过东西,叶老汉说起春耕的事。
“年前下了雨,今年估计是个好年成,咱们大队还有不少的荒地,是时候把荒地开出来种上粮食了。”
时间在说说话,吃吃东西间慢慢流逝。
等天彻底暗下来,叶阿奶心疼那些煤油,不想烧着煤油灯瞎聊天,起身打断叶老汉的长篇大论,“时间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元宵过后新年便算是过完了。叶老汉组织队上的各个小队长开始新一轮的春耕准备。
这次的春耕持续到清明。
清明这天下起大雨,早早的,叶阿奶带着一群老太太去外面摘新鲜的艾草。大梨生产大队这边习惯在清明节这天吃新鲜做的艾糍。
小孩子问为什么要吃艾糍,大人答不上来。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反正家里每年清明都是要吃的,既然祖祖辈辈都吃,他们跟着吃就是了。至于为什么要吃,那谁知道呢?
清明过后,叶阿奶开始准备去海岛的东西。通过金枝寄过来的信,她知道海岛那边四季如夏,冬天不冷,秋天不凉,用不着带太厚的衣服。不过那边因为四周都是海,湿气很重,加上海边经常有死鱼烂虾,蚊虫会比较多,需要带上防蚊虫的药草包。
叶阿奶不怕被蚊虫叮咬,但她打算带上叶娲和叶润平一起去,两个小的皮肤嫩,受不得蚊虫叮咬。
在出门前,她去城里跟人家换回来好几块纱布。给两个孩子一人做了一件从头到脚的斗篷。只要把斗篷穿上,身上就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可能有效地防止蚊虫叮咬。
准备东西需要很长的时间,清明过后开始准备,直到劳动节前才算把东西都准备好。劳动节过后第二天,叶阿奶带上叶娲、叶润平,还有叶润泽一起出发去海岛。
叶振北所在的岛名为水鸭岛,因为从某个侧面看,整个岛像极了浮在水面上的鸭子,便被人们称之为水鸭岛。从大梨生产大队过去水鸭岛可不容易,先要坐车,得坐一天一夜,完了后还得坐船。坐船也得坐上两个多小时。
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几人来到水鸭岛附近的公社。
这时天才刚刚亮,几个人都累得睁不开眼睛。
“奶,咱们是直接去坐船,还是去招待所住一会再上船?”
看向叶娲和叶润平,两个小的还在睡,睡得嘴角都是口水。
外面还是黑乎乎的,叶阿奶不太想这个时候去坐船,“去招待所吧。”
招待所有热水,可以给孩子冲奶粉。
拿出介绍信递给叶润泽,“你走前面先去开房。”

叶娲被叶阿奶抱着,跟在大孙子后面慢慢往前走。
许是靠近海边,随着海风一吹,空气中带着满满的海腥味,吹得人头皮发麻,脑袋发晕。
到了招待所,凭着介绍信,几人开到一间房。这时天还没大亮,从窗户往外看,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的,像是裹着一层薄纱。
凌晨四点,一缕太阳光穿透白雾,洒落到窗边。
太阳光金灿灿的,顺着窗户的缝隙爬到床头,悄悄地爬上叶娲的脸颊。
天亮了。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响亮,在一声声急促的脚步声的打搅下,叶娲睁开迷蒙的睡眼,坐起身寻找叶阿奶。
“奶奶。”
“醒了?”
叶娲还没有睡醒,属于半醒半不醒的状态,在叶阿奶凑过来的时候,顺势窝进她的怀里,搂着她的脖子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醒醒,不能睡了。”
“奶奶,好困困哦。”
“困也不能睡了,等去了你爸爸那里再睡。”
叶娲眼睛还没有睁开,便被冷冰冰的毛巾刺激得睡意全无了。叶阿奶抱着她去打了水,正用湿漉漉的毛巾给她擦脸。
被湿毛巾擦几下,哪里还能睡得着。叶娲任由她擦脸,乖乖地窝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
几人洗漱过后,一起去码头等船。
码头就在招待所不远处,走路过去只需要半个小时。几人都没有吃早饭,趁着买船票的间隙,一人吃了一个水煮蛋。
这边的天气还要更热一些,煮好的鸡蛋放不了多久。之前带过来的水煮蛋,这会儿吃着已经不新鲜了。叶阿奶怕再放下去会放坏了,干脆把剩下的水煮蛋都拿出来吃,她跟叶润泽一人吃三个,两个小的一人吃两个。
叶娲习惯了在早上喝一杯奶,在吃过鸡蛋后,眼巴巴看着叶阿奶。
“等会的。”
出来得着急,忘记冲奶粉了。
“福妹看那里。”
叶娲被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朝着她手指头指的方向看过去,“好多鸟!奶奶,那是什么鸟,好大呀。”
“那是海上的鸟。”
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鸟,不是生活在海边的人,哪里知道海上飞的鸟都是什么鸟。
“哇,好多呀!”
叶娲看得小脸泛红,“我们能捉吗?”
在家里的时候,每到农忙时间,她经常跟着哥哥们出去捉小麻雀。天上飞的鸟比家里的小麻雀大多了,要是能捉,她要捉好多好多回去给爷爷,还有三妮姐姐他们吃。
“不能。”
叶阿奶按住叶娲蠢蠢欲动的手,“你乖乖的,不然奶跟你爸妈告状,说你不听话,非要捉天上的鸟。”
叶娲对于叶振北、金枝这对新爸爸妈妈已经没有太多印象了,并不怕叶阿奶跟他们告状。不过她很快被一艘大船吸引了注意力,暂时忘记了要捉鸟的事。
“奶奶,有船,大船!”
远处驶来一艘很大很大的船,叶娲从未见过这样大的船,看得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奶奶,我们一会是坐那个船吗?”
“应该是。”
叶阿奶第一次坐船,很紧张,用力抱着叶娲,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抢走孩子。
“大孙看好你弟弟。”
想了想又不放心,回头叮嘱一句,“紧紧跟着我,别走散了。”
船很快来到岸边,前面吵吵嚷嚷的,一眼看过去,只能看到乌泱泱的人头。
站在远处,只能听到前面的人大声喊;“上船了。”
但前面的人一直在前面呆着,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等了小半个小时也不见往前挪动一下。
船在前面听着,人们也在前面等着,但就是不见有人上船,也不见有人出来组织人们上船。
又过了半个小时,等得人都焦灼了,才看见有人下来喊:“可以上船了,要上船的过来排队上船。”
叶娲还是被叶阿奶抱着,跟着人群,被后面的人裹挟着快步往前走。
走了一会,他们走到大船附近。大船的附近排着队伍,每个队伍的前面都有人在前面检查船票。叶阿奶和叶润泽都要买票,叶娲和叶润泽还小,是不需要买票的。
检查的速度很快,看着队伍很长,其实用不了几分钟就轮到他们了。叶阿奶心里慌,面上却装出淡定的样子,学着前面的人的样子把船票递出去,然后在检票员的指示下跟着队伍往穿上走。
大船看着大,等上了船,船上面更大。
船有两层,叶娲几人上船晚,被安排到了第二层。
走上踏板的时候,叶阿奶感觉一颗心飘飘忽忽的,如同踩在了云端上面,脚不着地,实在是无法保持平静。
叶娲和叶润平还小,胆子大得很,上了船便如同解开了牵引绳的二哈,手拉手在船上面四处奔跑。
船上不单他们两个小孩子,还有很多跟他们一样大的孩子。小孩子的友情来得非常快,跟着跑一会,说几句话,就算是好朋友了。
叶娲和叶润平穿得好,加上长得胖乎可爱,很快跟一个长得圆头圆脑的小男孩交上朋友了。
“我叫二壮,你们叫什么?”
“我叫福妹。”
“我叫牛蛋。”
“我长得比你们高,比你们壮,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大了。”
二壮显然是个皮孩子,在家里被宠惯了,当惯了老大,“你们要叫我老大。”
叶娲和叶润平对视一眼。兄妹两个在家里都是当弟弟,当妹妹的,并不觉得给人当小弟有什么不好的。
异口同声:“老大!”
“哎!”
二壮很是大方,当下掏出两块牛奶糖给两个小弟。
叶娲以为他要跟他们分享好吃的,也不吝啬自己的零食,拿出自己的小零食分给二壮吃,“老大,这个肉肉很好吃,给你吃。”
“这是鱿鱼丝,我爹给我寄过。”
“你家哪来的鱿鱼丝,是你爹给你寄的吗?”
二壮边吃东西,边跟叶娲和叶润平说话。
叶娲嘴里喊着牛奶糖,含糊不清说:“是我爸爸寄的。”
“你爸爸也在岛上当兵?”
“不知道,不过我奶说我爸爸在岛上干活。”
“那你爸可能是船员。”
二壮八岁多了,知道的要更多一些,“我爸是领导,手下管着好些手下。等到了岛上,我带你们玩。”
叶娲和叶润平听到玩字,立刻用力点头。
“开船了。”
“坐好了,晕船的自己找地方吐。”
开船的瞬间,地板晃晃悠悠的,叶娲没站稳,没晃悠得东倒西歪的,险些摔倒。叶阿奶就在旁边看着,看情况不对,急忙过来抱住叶娲和叶润平。
二壮的奶奶也过来了,她刚才也在旁边看着,知道叶娲和叶润平是二壮的朋友,友好地冲叶阿奶笑了笑。
“咱们找地方坐好。”
船太颠簸了,没坐过船的人只觉得整个人都晕
晕乎乎的,心慌得厉害。好在船开出一段路之后,慢慢地变得平稳了,没有了刚开船时的颠簸。
叶阿奶死死捉住叶娲和叶润平的手,脸色泛白,手因为紧张微微颤抖。叶润泽没坐过船,第一次坐船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已经跟着人群去外面吐去了。
“大妹子,你也是去探亲吗?”
二壮奶奶来过好几回了,知道坐船是怎么一回事,适应良好,主动跟叶阿奶搭话,“第一次坐船?没事,这船稳得很,我来过几回了,回回都很安全。”
听了她的话,叶阿奶的心没有刚才那么慌了。坐在船上,她总担心船会被外面的大浪打翻。她带着大孙子,小孙子,还有心肝孙女出来,万一船翻了,她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
“是第一次。”
叶阿奶咽了咽口水,心脏跳的厉害,“我家小儿子在岛上。”
“我家老大也是。”
二壮奶奶是个话痨,很擅长跟人聊天。“你儿子姓什么,我来过几回,说不得认识你儿子。”
“姓叶,叫振北,哎哟!”
话还没有说话,船被一个大浪弄得又颠簸起来。
二壮奶奶看出叶阿奶的不自在,笑着安抚,“没事,船上就是这样,时不时的就要颠簸几下。其实坐船跟坐车一样,看着颠簸,等路顺了就没事了。”
叶阿奶笑了笑没接话。
还得坐两个小时的船,叶娲和叶润平可不是能安静得下来的性子。乖乖地被叶阿奶拘了半个小时,兄妹两个耐不住了,吵着要去找二壮哥哥玩。
“让他们去吧。”
二壮奶奶还是那副乐呵呵的笑模样,“外面有人看着的,不会掉到海里去的。”
对于这话,叶阿奶半信半疑。但孩子就是喜欢到处跑,到处玩,总是拘着孩子也是不行的。
“玩去吧。”
“跟紧哥哥,不许跑到船外面去。”
“知道了,奶奶!”
兄妹两个答应得好好的,转头便跟着二壮跟着一群孩子在船上玩起了捉迷藏。从二层跑下一层,又从一层跑上二层,如同放飞的风筝,拉都拉不住。
两个小时后,船终于靠岸了。
“到了。”
“可以下船了。”
叶阿奶怕两个孩子被人顺手牵羊带走,赶紧过来把他们带回去,拘在怀里,不让他们再跟着二壮乱跑。
二壮舍不得两个小弟。他在家里也收了很多小弟,但从没有哪个小弟像叶娲和叶润平一样听话。
“福妹,牛蛋,我舍不得你们。”
想到以后看不到两个小弟了,他伤心得嚎啕大哭。
“呜呜呜,你们跟我走吧,我爹津贴多,养得起你们,呜呜。”
他奶奶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别胡说八道!你爹养你已经够难的人,可养不起别人了。”
说完朝叶阿奶笑了笑,“这孩子就爱胡说八道。大妹子,我们先走一步,回头家属院再见。”
“好的,家属院见。”
目送二壮跟他奶奶走远了,叶阿奶才带着叶娲兄妹三个下船。
住招待所的时候,叶阿奶托人给叶振北打了电话。
几人刚下船,便看到了叶振北。
“娘!”
“老幺!”

“福妹,我是爸爸呀,喊爸爸。”
叶娲用手抵住他的脑袋,脑袋往外仰,脸上写着:“你是谁呀?我为什么要喊你爸爸?”
叶振北早上着急出来接人,随便洗洗脸,套上衣服就来了,胡子都没来得及刮。过了一个晚上,下巴上长了一圈胡茬子。
“疼!”
“我不要和你贴贴。”
她面嫩,被叶振北脸贴脸一擦,白皙的小脸蛋被胡茬子刮出好些红痕。这可把叶阿奶心疼坏了,连拉带打地将叶振北轰走,同时不忘抱走叶娲。
“福妹脸嫩,你的脸糙,经不得你脸贴脸。”
刚才还是心肝宝贝小儿子,转眼间就嫌弃上了,“你也是的,大早上的不把胡子刮干净,像什么样!”
“娘说的是。”
叶振北太久没被亲娘骂了,被亲娘这么骂一回,不仅不觉得难受,反而心里美滋滋的,觉得亲切极了,“这不是昨晚上接到了您老人家的电话,高兴了一个晚上,早上起来着急出来接你们,把刮胡子的事给忘了吗。”
他还是想再抱抱叶娲。之前回家的时候,闺女还是小小的一团,人小小的,脚丫子也是小小的。现在长高了,也长胖了,见了他这个亲爹会睁大眼睛瞪人,眼睛圆溜溜的,活泼得很。
看到闺女,他的心是火热的,血液是沸腾的,恨不能抱着她不撒手。
“福妹,忘记爸爸了?”
叶娲倒是没有忘记,不过印象不怎么深就是了。
“福妹,喊一声爸爸。”
叶阿奶在旁边帮腔。
“爸爸。”
“哎。”
叶振北高兴不已,伸手又要抱她。叶阿奶不让,转过身避开他的手,“先别抱,你跟金枝现在住哪,赶紧带我们过去吧。”
附近都是人,路人来来往往的,再不走,真就被当成猴子看稀奇的了。
“金枝知道你们要来,早早的去买菜了。”
岛上海鲜够,但鲜肉却不好买,得早早的去交易市场蹲着才能买上一斤半斤的鲜肉。住在岛上的家属一般都不去市场买鲜肉,都是拿自家的各种票跟附近的渔民换肉吃。
这次是知道消息太晚了,来不及去跟渔民换东西,只得先去市场买些鲜肉招待亲娘和闺女、侄子。
“我来拿吧。”
叶振北从叶润泽手里拿过东西,视线扫过他旁边的叶润平,“这是三哥家的牛蛋吧?一段时间不见,他也长大了。”
“快喊四叔。”
叶润泽急忙推了推叶润平,示意他赶紧喊人。
叶润平对叶振北完全没有印象,打从他有记忆起,就没见过这个长得威严,一身腱子肉的四叔。不过他在家里的时候经常听到爷爷奶奶跟福妹讲四叔的事,他知道家里还有个四叔,知道四叔是福妹的爸爸,但是无法将爷爷奶奶口中的四叔跟眼前的四叔联系到一起。
“哥哥,我怕。”
他拉住叶润泽的衣角,往他伸手躲了躲,又是害怕,又是害羞,不敢跟叶振北对视。
叶娲一向跟他焦不离孟的,见他躲了,立刻大喊一声,“小哥过来,我们一起走。”
同时跟叶阿奶说话,让她放自己下去。
叶阿奶不想放她下地,附近都是人,万一走散了就不好了。但小孙子胆子小,扒拉着大孙子不停地躲来躲去,没有福妹去给他壮胆,他真可能会跟蜗牛似的躲着不出来。
想了想,她还是放叶娲下地去了。
叶娲得了自由立刻跑向叶润平,拉住他的手,跟个小大人似的安抚他,“别怕,他是我爸爸,不是坏人。”
叶润平和她亲,和别人不敢说的话,跟她却是敢说的,“四叔看起来好凶啊。”
“我也觉得他长得凶!”
叶娲赞同地点了点头,“奶奶在呢,他怕奶奶,不敢欺负我们。”
“嗯嗯!”
“他要是欺负我们,我们就去找奶奶。”
“我们还可以找二壮哥哥,二壮哥哥的爸爸是领导,肯定很厉害。”
说到这里,叶润平没有刚才害怕了,拉着叶娲的手,抬起头快速扫叶振北一眼,没有说话,不过扫过去的那一眼极具挑衅意味。
似乎在说:“我不怕你,我有老大和奶奶!”
叶振北看笑了,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叶润泽,大步过去捉起两个小的,一手拎起一个,跟拎小鸡崽似的把他们拎到肩膀上。
“啊啊啊啊!”
“好高啊!”
叶振北长得高,坐在他的肩膀上,瞬间拔高了,视野开阔了不少。
这下子谁还顾得上害怕,兄妹两个手拉着手的同时,还不忘伸手捉住叶振北的头发。
“那里有好多船。”
“小哥快看,那里有好多跟爸爸一样的人。”
“哇哇哇!”
伴随着欢呼声,和兴奋的尖叫声,叶振北领着叶阿奶和叶润泽回到家属区。
他跟金枝分到一个两层高的小院子。金枝不会种菜,在大院里种了不少的花。各色的花开得正艳。在各色鲜花的簇拥下,小院子美丽极了,像极了童话中的城堡。
叶娲很喜欢这样的院子,觉得住在里面的人都是公主和皇子。
金枝买完东西回来后,一直在门口等着。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急忙扔下手里的菜,起身抬头张望。
“来了?”
看到叶振北,以及叶振北肩膀上的两个孩子,心里控制不住泛酸,眼眶瞬间红了,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不想在孩子面前掉眼泪,她急忙擦了擦脸,把流下的眼泪擦干净,“娘,润泽,你们可算是来了。”
拉起围裙擦了擦手,有些无措地
走向叶振北,眼巴巴地看着叶娲。
“饿不饿啊?我去给你们下碗挂面?”
眼睛还在看着叶娲,说了很多话,但是每句话都不经过脑子,说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在她看着叶娲的时候,叶娲和叶润平也在看着她。
叶娲不怕生,小声跟叶润平说话,“她应该是我妈妈。”
比起叶振北,她对金枝的印象要更深一些。
“你知道我是妈妈?”
听到“妈妈”两个字,金枝彻底控制不住了,眼泪吧嗒往下掉,嗓子眼堵得厉害,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却被嗓子眼堵着说不出来。
“我,我是妈妈。”
她朝叶娲伸出手,局促地看着叶娲,“我能抱抱你吗?”
叶娲看向她的脸,见她的脸白白净净的,不像叶振北似的长满胡茬子,点头说:“可以哦。”
得到她的允许,金枝激动地抱下叶娲,用力抱着她。
“这里是我们家,妈妈带你回家。”
哪有妈妈不想自己的女儿的,这两年多来,她日日夜夜都在想叶娲。但她又不敢回去带叶娲过来,担心带叶娲离开的时候,又会发生几年前那样的事情。
抱着叶娲走进院子,她谁都顾不上了,只想抱着叶娲把整个院子都走一遍,好好跟她弥补这些年来缺失的母女亲情。
她的满腔母爱,恨不得全都塞给叶娲。
叶娲不太适应这样的疼爱,扭头朝后找叶阿奶。叶阿奶在金枝抱走叶娲的时候,就跟在金枝后面往里面走。看到叶娲乖乖地被抱走,她心里酸涩不已。她养大的孩子,到底还是亲近自己的妈妈,被亲妈一抱,马上就跟着亲妈走了,连看都不回头看她一眼。
感觉到叶娲的视线,叶阿奶瞬间不觉得心酸了,快步追上去,伸手捉住叶娲的手,“老四家的,福妹早上没有喝奶粉,家里有热水没有,该给福妹冲奶粉了。”
说话间,给叶润泽使一个眼色,示意他找出奶瓶给金枝。
叶润泽很懂她的眼色,收到她的暗示,立刻找出奶瓶,主动跟金枝搭话,“四婶,家里的热水壶在哪里。”
“在屋里。”
金枝不舍得放下叶娲,抱着叶娲给叶润泽指路,“就在正屋的碗柜上面,你往里面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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