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玄学小祖宗by木久鸣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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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招娣捡起菜刀,拿过一把猪草,慢慢剁着,“总之你别在大嫂面前提起那两个孩子。”
剁到一半,她停止动作,惊恐地看向金枝,“你怎么会知道那两个孩子,难道你见到他们了?”
金枝还真是见到了。
“见到了。”
“哎哟,这可不好啊!”
赵招娣顿时顾不上剁猪草了,“你还在坐月子,身上阴气重,容易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走过去拉起金枝,“走走走,我带你去摘些柚子叶回来洗澡。”
说完直接拉着金枝往外走,
“女人坐月子的时候必须用柚子叶和柏树叶洗澡。你肯定是因为没用柚子叶和柏树叶洗澡,才会看到那两个孩子。”
金枝的三观在一点点碎裂。
难道世上真的有鬼?
她撞鬼了?
“三嫂,我就不去了,我不信那个。”
金枝用力抽回手,故作淡然解释,“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说是这样说,其实她的内心慌乱极了。
“三嫂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你去哪啊?”
金枝没有回答,急匆匆往外走。
走到大队部门口,她犹豫起来,在门口漫无目的地绕着圈,没法下决定要不要去找叶老汉问哥清楚。
纠结来纠结去,纠结了将近十分钟,她才下定决心。
“爸,我想跟你再……咳咳咳!”
打开门的瞬间,一阵阵烟灰扑面而来,呛得她不停咳嗽。
“咳咳咳,你们在烧纸?咳咳咳,爸,你们怎么能在这里烧纸呢!你这是带头搞封建迷信,咳咳咳。”
“别嚷嚷!”
叶老汉赶紧把人拽进屋,同时用力把门关上。
“我们不是在烧纸钱,我们是在烧废弃的文件。”
叶老汉给二太公使一个眼色,二太公捞起一摞纸钱扔进盆里,直接当着金枝的面来了个“毁尸灭迹”,“对,我们是在烧文件。”
金枝被烟灰呛得眼睛通红,嗓子眼发干,“我都看见了!”
叶老汉板起脸,“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可不能瞎说。”
“你们,咳咳咳!”
金枝被他们的无赖样气笑了,转过身,捂着嘴巴小声咳嗽。
叶老汉没话找话,“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跟你说了,我现在没时间,得晚些时候再跟你聊吗。你就这么着急,连一个晚上都等不了了?”
“爸,我梦见他们了。”
金枝本来不想说这个事的,但被烟灰一呛,再被叶老汉他们一刺激,脑子一热,心里话便脱口而出了。
“你们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
视线朝铁盆那边扫去,她怀疑叶家人给她下了某种心理暗示,比如说——催眠她看见两个孩子之类的。
“你梦见了?”
“真梦见了?”
叶老汉小声嘀咕,“这么快就梦见了?不是晚上才托梦吗?”
第16章 NB长尾巴
“我梦见了两个小男孩,他们看着五岁左右,长得瘦瘦小小,一个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灰布衣裳,一个穿着一件蓝色的……”
不等金枝说话,叶老汉激动地打断她说话,“对,没错,看来你真的梦见他们了。”
金枝揉了揉额头,尽管三观已经合不上了,但还是嘴硬说:“世界上不可能有鬼。你们之所以觉得有鬼,是因为你们给自己下了暗示,让自己下意识觉得自己看见鬼了。”
“胡说八道。”
“世上有活着的人,就有死去的鬼。这世上要真是没有鬼,那你说死了的人都去哪了?”
“爸,你的思想太落后了!”
世界上不可能有鬼!
看到叶老汉封建迷信的样子,金枝趋于破碎的三观奇妙地缝合了。很奇怪,一念之间,她忽然又相信科学了。
吴医生曾以国外的催眠术证明过,鬼不存在于世界上,只存在于人心里。根据唯物主义的说法就是,因为人们觉得世界上有鬼,所以他们才会感觉到自己撞见了鬼。
实际上,鬼是不存在的,一切的牛鬼蛇神都是人们的所思所想而已!
“实践检验真理,既然您坚持孩子离不得生产大队,那您证明给我看。”
“我怎么证明?”
金枝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很简单,你让我带孩子离开。”
“不行!”
“为什么不行?如果孩子真像你说的那样不能离开生产大队,想来我是带不走孩子的。”
金枝抬头对上叶老汉的视线,“既然我注定带不走孩子,您为什么要阻止我带孩子离开?您自相矛盾了。”
叶老汉心想,是啊,他为什么要阻止呢?
让老四媳妇带孩子离开,不是正好可以让老四媳妇亲自证明孩子不能离开生产大队吗?
他应该答应才对。
可他就是不想答应,“孩子太受罪了。”
听到这话,金枝的脸色缓和几分。老爷子会心疼孩子,说明他对孩子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我可以坐队里的牛车走。”
金枝看向大太公。大太公才是这里的主事人,有些事老爷子不敢做主,大太公却是可以直接做主的。
“路上我会时刻注意孩子的情况,一旦发现孩子情况不对,一定立刻掉头回来。”
金枝跑出一个大诱饵,“事实若是证明了孩子离不得生产大队,以后我不会再管孩子,孩子的一切都由队里做主。”
大太公微微点头,示意叶老汉答应下来。
叶老汉还是心疼孩子,移开视线,躲避大太公的眼神,“孩子还小,要是能不让孩子遭罪,我觉得还是不要让孩子遭罪比较好。”
“爸,你是不敢跟我赌吗?”
“我怎么可能不敢!”
见金枝不识好歹,叶老汉火了,拍着桌子大吼,“赌就赌!二哥,拿纸笔过来。”
二太公立刻送上钢笔和本子。
叶老汉扫金枝一眼,冷哼着写下两张证明。
大概内容是xxxx年xx月xx日,他叶老汉和金枝打赌……金枝赢了,直接带走孩子;金枝若是输了,以后不能再插手孩子教养问题,孩子归大队教养。
立字据为证。
写完后,他摊开字据给金枝看,“你看,看完没问题就签字。”
金枝拿过字据,当着一众太公的面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看过后,她拿过笔,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不会赶牛车,您得找个人帮我赶牛车。”
“我亲自给你赶。”
叶老汉收回一张字据,把另一张递给金枝。仔仔细细叠好后,他恭敬地把字据递给大太公。
大太公扫两人一眼,“我给你们做见证。去吧,早去早回。”
这是笃定了金枝会输。
金枝心里憋屈,仰起头,大跨步往外走。
在她走出门口的时候,叶娲飘了过来。
“妈妈好像生气了。”
小安凑到金枝面前,上下打量她,“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她肯定是生气了。”
叶娲飘过去,“妈妈为什么生气?”
“肯定是爷爷他们说了让四婶不高兴的话。”
小安拉着叶娲往屋里飘,眼神在铁盆附近滴溜溜打转,“好多钱啊!这些钱肯定也是给我们烧的。”松开叶娲的手,蹦跶过去搂钱,“我要把钱都拿走,嘿嘿嘿,有了这些钱,以后我跟二哥就不用饿肚子了。”
叶娲过去帮忙捡钱,“我也可以帮哥哥拿吃的。”
小安却不这样想。妹妹是可以给他们拿吃的不错,但别人给的,哪有自己买的,吃着安心?
他有钱了,随时可以拿钱跟下面那些老鬼们买祭品吃,想吃三顿吃三顿,想吃肉吃肉,自由自在的,多痛快啊!
“哥哥,我妈妈又要走了。”
叶娲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移动。
她把手里的钱塞到小安怀里,“不行,我得去阻止她。”
生病太难受了,她不想再生病了。
“四婶又要走?”
“她怎么又要走,不是跟她托了梦,告诉她不能带你离开这里吗,她难道没听懂?”
“不知道。”
叶娲咻的一下消失不见。
下一秒,她的身影咻的一下出现在牛车上。
牛车上,叶老汉在前面赶牛车,金枝抱着孩子在后面闭目养神。
两人都有些别扭,不想跟对方有过多的交流,都觉得跟对方说话费劲,对牛弹琴。
牛车缓缓走出村口。
叶老汉拿出烟杆,没事找事干,拿着烟杆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车架。
金枝本来不想说他的,但烟杆敲打车架时发出的敲击声“叩叩叩”的,吵得她心烦意乱。
忍了忍,最后实在是没忍住,开口说:“爸,孩子刚睡着,您能安静一会吗?”
叶老汉有被金枝冒犯到。她一个当人媳妇的,竟然管到当公公的头上来了,真是没教养!但想到宝贝孙女,叶老汉到底还是把烟杆收了回去,拉过牛绳,百无聊赖地扯着牵牛绳甩来甩去。
牛车哒哒的往前跑。
四十分钟后,牛车到达五羊镇。
叶老汉将车停在五羊镇的入口。
“孩子怎么样了?”
“没事,好得很!”
金枝略显得意说:“睡得特别熟,一时半会的估计不会醒。”
叶老汉被梗了一下,心里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涨。
“一会我要去给书记送东西,你,”
“我们去国营饭店等您。”
不等叶老汉说完,金枝开口打断他后面的话,“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饭,有些饿了。”
说话间,她抱着孩子爬下牛车,“爸,您慢慢来,不着急过来接我们。”
叶老汉顿时觉得更心梗了。
老四媳妇简直比老二媳妇还要破皮无赖,他真是被她柔弱可欺的单纯模样给骗了!
“知道了!”
“爸,我们走了,一会见。”
叶老汉不高兴,金枝心里就高兴。
见叶老汉被自己气得头顶冒烟,金枝很有些骄傲。
两人在入镇口分别,一个赶牛车去何书记家送礼,一个带着孩子前往国营饭店吃东西。
金枝来得早,走到国营饭店的时候,刚好是国营饭店开门的时候。
国营饭店供应三餐,分别是早餐,午餐和晚餐。早餐一般比较敷衍,只供应一些包子、粥和米面。
金枝是北方人,吃不惯这里的粥和米面,给自己点了两个大肉包子。
其实吃大肉包子可以拿着出去吃,但金枝不想带着孩子蹲在路口吃东西,无视服务员的异样眼神,厚着脸皮在国营饭店坐着吃包子。
五羊镇是一个小镇,镇上的人口不到一万人,加之这里不怎么富裕,几乎没有人到国营饭店吃早饭。会到国营饭店吃早饭的,大多是来这里出差的外地人。
金枝出自大家族,一举一动都颇具大家闺秀风范。她吃东西习惯了小口啃咬,不紧不慢咀嚼,细嚼慢咽品尝。为此,一个拳头大的包子,竟然她吃了近半个小时。
服务员起初只是好奇她的穿着打扮,在看了她的吃相后,认定她是大城市来的工人子弟,起了结交的心思,特意回厨房拿了一盘炒花生过去跟金枝搭话。
“同志,刚炒好的花生米,请你吃。”
服务员笑呵呵看着金枝,笑容灿烂,语气十分热情。
金枝不动声色打量她。打量过后,确认她没有恶意,才笑着接话,“谢谢。”
服务员见她搭话了,立刻打蛇随棍上,“同志是省里来的吧?是来出差吗?”
“探亲。”
“探亲?你家亲戚是哪的?是镇上的吗?”
不等金枝回答,她抢先说:“我是本地人,好些地方都有亲戚。你去过供销社吗?”
金枝还真去过,点了点头。
服务员得意说:“供销社的许同志是我表姐。”凑到金枝耳边,压低声音,“我表姐手里有不少瑕疵品,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找她要一些。”
金枝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却比刚才冷漠几分,“是吗?那太谢谢你了,不过我暂时还不需要,等我有需要了,我再来找你吧。”
她没了聊天的心思,拿出水壶,打开水壶的盖子,佯装喝水。
叶娲飘过去抓一把花生,“哥哥,这个姐姐身上的味道好奇怪,臭臭的,好难闻啊。”
小安张开嘴巴,示意叶娲往他嘴里扔一些花生。
叶娲随手朝他嘴里扔过去几粒,眼睛好奇地盯着服务员看,“咦,她后面长尾巴了。”
飘到服务员身后,伸手摸了摸那尾巴,“热热的,是真的尾巴,不是假的尾巴。”
“哥哥,这个姐姐好奇怪,她有尾巴。”
小安拉起叶娲,语气嫌弃说:“一股子骚味,她肯定是被鬼狐狸上身了。”
“哥哥,什么是鬼狐狸?”
“鬼狐狸就是死了的狐狸鬼。”
“哦!”
叶娲似懂非懂。
“哥哥,她要走了。”
她对鬼狐狸很好奇,见服务员走了,立刻拉着小安追上去。
还没到下班时间,服务员这个时候离开,明显是要出去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兄妹二人紧紧跟在服务员后面,跟着她走进一个大院,跟着她爬上三楼。
服务员名叫李红,本地人,不在家里住,住的是工人混居的工人大院。
住在这个大院的工人们来自镇上的各个工厂。五羊镇实在是太小,小到各个工厂建不起自己的宿舍楼,只能出资一起买一个大院。
这个大院是地主家的资产,是旧时候用来租赁的老房子。一共有八层,一层有十几间屋子。外面由沙石堆建,里面用木材间隔成一间间的小屋子。
李红分到的是一间六平方左右的小屋子,刚好够放下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
打开门,走进屋,李红拉上窗户上面的遮挡布。
她的动作鬼鬼祟祟,浑身上下透露出兴奋和紧张。
“哥哥,她在干什么呀?”
李红趴在门边,耳朵贴着门,像是在听门外的动静。
“不知道。”
小安晃悠过去,蹲坐在李红的肩膀处,眼睛滴溜溜转几转。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鬼主意,他凑到她耳边,往她的耳朵尖吐气。
李红只觉得耳朵凉飕飕的,捂着耳朵揉了揉。
随后,她继续贴着门听外面的情况。
听了近一分钟,她撑着门边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在床边趴下,探身爬进床底下。
兄妹二人好奇,跟着飘进床底下。
床底下黑黝黝的,伸手不见五指。因为常年不打扫的关系,下面积满灰尘,带有一股子刺鼻的霉味。
叶娲飘出床底下,坐在床边继续观察李红。
过了没多久,李红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香炉。
香炉很旧,上面积满灰尘。
李红却不嫌弃,宝贝似的抱着香炉,抱着它走到梳妆台边上,恭敬地把香炉放到梳妆台上面。
“她在干什么?”
叶娲说话的时候,李红拿出三根香,正划着火柴,利用火柴上的火焰点燃那三根香。
小安飘过去,凑得近近的,闭上眼睛,用力猛吸一口。
刚点燃的三根烟飘出三缕白烟,齐齐飘进小安的鼻子里面。
“好香的香火。”
小安享受极了,凑过去又吸一口。
许是他在旁边吸香火,三根香燃得很快,眨眼间便下去三分之一。
燃烧过的香掉出一段段黑色的香灰。
给仙人烧的香一般烧出白色香灰,给逝世亲人烧的香一般烧出灰色香灰,被鬼吸过的香烧出的大都是黑色香灰。故而人们认为烧出黑色香灰为不详,烧出白色香灰为大吉。
看着地上的黑色香火,李红显得很高兴,当即跪下,对着香炉又跪又拜。
“给白狐娘娘烧香了,求白狐娘娘保佑信徒李红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李红双手合十,表情虔诚,“今日看到一个大城市来的女同志,她长得很好看,穿着也很好看。信徒李红不求别的,只求白狐娘娘保佑信徒李红拥有那位女同志的七分姿色。求求白狐娘娘了。”
她对着香炉拜了四拜。
叶娲飘过去,绕着香炉转了三圈。
香炉除了旧了些,脏了些,看不出里面有别的东西。
“哥哥,你看到白狐娘娘了吗?”
“没看到。”
小安干脆缩小身体,抱着双腿跳进香炉里面。
缩小后,他跟跳蚤似的在香炉里面蹦蹦跳跳,“里面什么都没有,她肯定是被狐狸鬼骗了。”
叶娲觉得也是。香炉里要是真住着狐狸鬼,她肯定会出来打小安哥哥。
“求白狐娘娘保佑。信徒的愿望若是实现了,一定会杀鸡给您还愿。”
听到“杀鸡”两个字,叶娲吸了吸口水,“哥哥,她什么时候杀鸡啊?她杀鸡的时候,我们可以过来一起吃鸡吗?”
小安也是馋得口水泛滥,咽着口水说:“可以是可以,但我觉得她不会杀鸡。”
“为什么?”
“因为狐狸鬼不会帮她。”
叶娲一想也是。狐狸鬼是骗她的,怎么会帮她实现愿望呢?
不过,狐狸鬼不帮她,她可以帮她呀!
想到这里,叶娲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天道
爷爷,我可以帮这个姐姐变脸吗?”
符山里有一道符名为易容符。易容符,顾名思义就是一张可以改头变脸的符。
服务员姐姐想要妈妈的脸,她可以帮她画一张变成妈妈的脸的易容符。
“可以。”
“不过,我不建议你帮她。”
“为什么?”
“你若是帮了她,你妈妈很可能会因此不高兴。”
听到新妈妈会不高兴,叶娲迅速打消念头,“那我不帮她了。”
飘向小安,扯了扯他的衣袖,“哥哥,我们回去吧,这里好无聊哦,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小安正好也觉得无聊了,“行,我们走。”
兄妹二人手拉手,咻的一下一起消失不见。
在他们走后,窗帘布后面钻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白狐小心翼翼打量四周,确定那兄妹真的走了,才大喘出一口气。
太吓狐了!
那大仙身上的金光都快把它闪瞎了!
得亏她躲得快,要不然就要被大仙发现了!
白狐跳到香炉边上,板起脸给了李红一个大脚丫子。
“李红你放肆!”
“不是初一,不是十五,谁允许你烧香请本狐仙了?”
“……”
“李红,本仙与你的缘分已尽,今后望你好自为之!”
不给李红解释的机会,噗噗噗一顿痛骂之后,白狐收回给李红的狐狸毛,头也不回地跑了。
不跑不行,李红已经被大仙盯上了。刚才要不是她小心,躲着没有出来,这会可能已经被大仙收了!
一个李红而已,舍了就舍了。舍了她一个李红,外面还有千千万万个李红。
白狐走后,香炉嘭的一下碎了。
李红被炸开的香炉砸晕过去,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兄妹二人对此一无所知。
兄妹二人循着气味找到叶老汉和金枝。叶老汉已经送完礼回来了,赶着牛车,载着金枝往市里的方向走。
金枝记得孩子是去到市里的时候才发现不舒服的,一路上都显得很紧张,隔个一两秒就要给孩子摸摸脑袋,摸摸身体,确保孩子还是好好的。
说来也是奇怪,牛车嘚嘚的往前走,走了三十分钟,孩子还是好好的,丝毫看不出哪里不好。但过了三十分钟后,孩子忽然就不太好了。
“哇啊,哇啊,哇啊……”
叶娲忽然感觉脑袋晕晕的,身体热热的,像是有一团透明的东西包裹住她的身体。
“爸,停车。”
叶老汉立刻拉紧牛绳,拉着绳子阻止牛继续往前走。
“哇啊,哇啊,哇啊。”
孩子还在哭。
金枝俯身,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孩子的额头。
这一贴,她的心咯噔一下。
孩子的体温升高了,隐隐有低烧的趋势!
“爸,能往后退吗?”
“不能。”
叶老汉见金枝的脸色不对,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孩子没事吧?”
“不太好,有些低烧。”
叶老汉赶紧拉着牛绳调转车头,赶着牛车往回走。
走了没多久,孩子的哭声停了。
停得很快,戛然而止。
金枝皱起眉头,再次用自己的额头去贴孩子的额头。
体温恢复正常了。
她心想,这也太奇怪了,怎么会这么奇怪呢?难道真像孩子爷爷说的那样,孩子的八字奇特,不能离开生产大队太远?
尽管心里已经开始相信叶老汉之前的说辞,但金枝还是有些不死心,抱着孩子走下车,“爸,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抱着孩子往前走走。”
她想试试不坐牛车,抱着孩子往前走,看看孩子会不会不舒服。
她抱着孩子慢慢地往前走,走得很慢,走了十分钟也没有走出去一百米。
“宝宝,你还好吗?”
叶娲已经好了,跟在她后面飘来飘去。
“妈妈再试一次,这次要是还……妈妈就带你回去。”
她抱紧孩子,紧张地继续往前走去。
再往前走十米,孩子没事。
再往前走一百米,孩子睁开眼睛,瞪大眼睛看她。
再往前走一千米,孩子忽然皱起眉头,舞动着双手双脚,“嗯嗯”的想要说话。
金枝赶紧停下脚步,俯身给孩子测量体温。
“体温又升高了。”
虽然还不到低烧的程度,但体温确实变了。
“太奇怪。”
“难道曾医生说的才是错的?”
“可是曾医生是流过洋的大夫,他怎么会出错呢?”
尽管心里还是很疑惑,但金枝却是不敢往前走了。
事关孩子的健康,她不敢赌。
“宝宝,妈妈可能不能带你走了。”
说到这里,金枝眼眶红了,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妹妹,四婶哭了。”
小安有些不安,“怎么办,我们要给四婶托梦,让她不要哭吗?”
“要!”
“小安哥哥,一会你帮我给妈妈托梦好不好?”
小安嗯一声,叶娲飘过去抱住他,“谢谢哥哥,哥哥真好。”
小安很有些得意,“谁让我是你哥呢。”
金枝不知道兄妹俩的计划,偷偷哭过一通后,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故作坚强地抱着孩子回去找叶老汉。
“爸,我输了。”
“我早说了你赢不了。”
叶老汉拿出烟杆,低头吧嗒一口烟,“孩子没事吧?”
“没事。”
金枝爬上牛车,“只要不继续往前走,她就没事。”
“回吧?”
“嗯,回吧。”
和来时一样,回去时俩人依然没有交流。
回去的路上,金枝比来时更紧张,几乎每分每秒都在关注孩子,注意孩子的身体变化。
然而事实却是——孩子离生产大队越近,越活泼。
她亲眼看着孩子从萎靡不振的状态恢复成生机勃勃的样子。
这一刻,她不得不相信叶老汉的说辞。
她很爱孩子,为了孩子,可以忍受离别之苦。
金枝性子坚韧,既然决定要留下孩子,回到生产大队便把孩子抱到叶阿奶屋里。
“妈,对不起,之前是我的态度不对。”
“孩子以后就拜托给您二老照顾了,要辛苦你们了。”
“妈,以后我和北哥每个月寄50块钱回来给孩子当营养费,您别不舍得给孩子吃。”
“奶粉什么的我们也会寄回来,孩子这里要是吃完了,您一定要给我们发电报,千万别怕麻烦我们。我们不怕麻烦!”
说着说着,金枝忍不住哭了。
她很不舍得孩子,可比起舍不得孩子,她更不舍得让孩子吃苦受累,被病痛折磨。
怕自己会忍不住抱回孩子,金枝硬下心,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妈,我明天一早就走。”
叶阿奶也是娘,也是妈妈,见老四媳妇泣不成声,心里也难受。
“要找人送你吗?”
“会不会很麻烦?”
“不会,你爸明天没事,可以让他赶牛车送你去镇上。”
“那就麻烦爸了。”
一滴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悄无声息地滑落到泥土里。
晚上,金枝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又遇见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
有了白天的经验,金枝对两个孩子的到来充满期待,不等他们说话,小跑着迎上去迎接他们。
“你,你们是来给我托梦吗?”
小安滴溜溜转动眼珠子,“嗯!”
“谁让你们来的?”
小安动了动手指头,眼神游移,不敢跟金枝对视。
小婶的眼神好可怕!
小安瞬间怂了,往后躲了躲。
小平斜睨他一眼,暗骂一声没出息,主动上前接话:“一个老爷爷。”
金枝屏住呼吸,精神高度集中,“老爷爷?是什么样的老爷爷?是你们叶家的老祖宗吗?”
小平看向小安,小安低下头。
“是吧?”
四婶的眼神好犀利,被她盯着看,哥俩都不会撒谎了。
“我能见见那位老爷爷吗?”
金枝上前抱住小安。
小安不安地动了动,“不可以。”
“为什么?你都没去问他
,怎么知道他不愿意见我?小朋友,撒谎是不对的!”
“我没有撒谎!”
小安睁开金枝的桎梏,咻的一下闪身到远处,“来之前他就和我们说了。他说如果你提出要见他,就跟你说不见。”
“为什么呢。”
金枝喃喃自语。
她是叶家的媳妇,也算是叶家的后辈。如果那位老爷爷真是叶家老祖宗的话,他为什么不见她?
“哥,小婶好像要哭了,你快说话啊!”
小平有点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金枝。
情急之下,他说:“缘分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