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玄学小祖宗by木久鸣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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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奶奶很得意,“就是我家的。”
抬头对上叶阿奶的视线,表情很得意,“是不是很羡慕?”
“呸!”
叶阿奶真是一点都不羡慕,“看到那个最好看的小女孩没?”
不等邢文奶奶说话,她先说了,“那是我孙女!你家俩孙子都在围着我家孙女说话呢!”
“你孙女,你孙女不要脸!这么小年纪就会勾搭小男孩了,长大了保准是个狐媚子。”
“什么叫我孙女勾搭小男孩,明明是你俩孙子跟狗似的追着我家孙女跑!你家俩孙子这么小就会追着小女孩跑,长大了保准是流·氓头子!”
不就是造谣吗,跟谁不会似的。
“你孙女不要脸。”
“你俩孙子不是好东西。”
“我呸!”
“我呸!”
俩人又吵起来了。
她们就像是天生不对盘似的,要么不见面,一旦见面了就会跟水遇到了大火,吵得不可开交。
因着吵得太入神,俩人都没有发现孩子们出来了。
“奶奶。”
叶娲看到叶阿奶在跟一个奶奶吵架,好奇地走到旁边看着。
看一会,看到奶奶被人扯头发,叶娲看不下去了,朝小伙伴们大声喊,“那个奶奶欺负我奶奶,你们快来帮忙。”
说完,她先冲过去,跟小狗崽似的冲向邢文奶奶,冲上去抱住她的小腿肚,拉着她往后扯。
叶润平和小胖见她过去了,想也没想,也跟着冲过去抱住邢文奶奶的大腿。
“我很会打架,福妹我来帮你一起打。”
邢文刚才没看清楚人,也冲过去帮忙。但等走近了,发现打架的老太太之一是自己的奶奶后,急得大声喊,“那是我奶奶,你们不要打我奶奶。”
他赶紧过去拉叶娲的手,“这是我奶奶。”
叶娲推开他,“她打我奶奶。”
邢文继续上前拉人,“你奶奶也打我奶奶了。”
有了叶娲几人的帮忙,叶阿奶和邢文奶奶反倒是打不下去了。
邢文奶奶喘着气看向叶娲,然后看向两个孙子,“邢文、邢武,以后不许跟她玩!”
甩了甩手,把指缝里的发丝甩干净后,她抬手把散乱的头发扎好,没好气说:“过来,咱们走了。”
邢文和邢武都不是听话乖巧的孩子,听到奶奶不让他们跟叶娲玩,都不乐意了。
“不要,我就要跟福妹玩。”
跟着福妹可好玩了。
下午的时候,因为跟着福妹,他们捉到了好多好多的螃蟹,还赢了大强他们。小红老师和小平老师都表扬他了。他还没被老师表扬过,今天是第一回。
自从上学以后,他跟弟弟就一直被别的小朋友排斥,那些小朋友都很怕他们,都不敢跟他们一起玩。福妹不一样,福妹不仅敢跟他们玩,还会把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分给他们。
他们都不用威胁她,她就把好东西给他们了,特别好。
奶奶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让他们跟福妹玩,真是太过分了。
邢文梗起脖子,明显是对奶奶的安排很不满,“你要是不让我跟福妹玩,我就哭给你看。”
说着话,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用实际行动威胁奶奶。
“你,你真是没出息!”
邢文奶奶很疼两个孙子,见孙子们不听话,而刚打过架的死对头又在看自己的笑话,气得脸都青了。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
恼怒之下,她过去提溜起邢文,“不许跟她玩!”
一手一个孩子,跟拎东西似的把两个孙子拎走。
叶阿奶一直在旁边看着,等他们走远了才跟孩子们说:“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不用管大人的事。”
说到这里,看向叶娲和叶润平,“你们要是喜欢跟他们兄弟玩,就一起玩,不用管他们奶奶。”
晚上,在吃过饭后,家里迎来了三个小客人。
容站和邢文、邢武兄弟两个一起来了。
看到三个孩子,叶阿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来找福妹吗?”
“是的奶奶。”
容站来过叶家,乖乖地喊了一声“奶奶”后,很是自来熟地上楼去找叶娲跟叶润平。邢文和邢武亲眼看到叶阿奶跟他们奶奶打架,有些怕叶阿奶。
“进来吧。”
叶阿奶看出他们的小心思,往旁边让了让,让出一点位置给他们进屋。
“福妹在楼上,你们自己上去找她吧。”
兄弟俩在叶阿奶面前不敢放肆,得了她的话,立刻一溜烟的往楼上跑。
楼上,叶娲的房间里。叶娲、叶润平,还有小八并没有睡,正在一起玩弹珠子。
“小八,你只能用一根须须弹。”
轮到小八弹的时候,它灵机一动,把所有触手都用上了,两条触手用来瞄准位置,两条触手用来摆弄翡翠珠子。叶娲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照小八的玩法,它每次弹珠子都能弹中,这对她跟小哥来说一点都不公平。
“我跟小哥只用两根手指头弹,你也只能用两根须须弹。”
“可是我的须须没有跟你们的手指头不一样。”
小八还怪委屈的。它的触手虽然也能弹珠子,但两根触手没法像
人的手指头那样摆出弹珠子的ok姿势。
要是不把所有的触手都用上,它根本弹不中叶润平的翡翠珠子。
才玩了不到半个小时,福妹分给它的翡翠珠子已经输没一半。
“福妹,我能用三根吗?”
“不行。大家都只能用两根。”
“唉。”
小八没办法了,只能收起其他触手,只留下两根触手弹珠子。
两根触手尽量模拟出人的手指头的状态,然后摆出弹珠子的标准姿势,对准,用力弹珠子。
弹歪了。
弹出去的翡翠珠子从另一颗翡翠珠子旁边擦过,差一点点就能撞上去了。
“没中,哈哈哈哈!”
叶润平刚才紧张极了,一直盯着小八看,生怕小八弹中自己的翡翠珠子,看到它弹出去的珠子没中,立刻高兴得大喊大叫起来。
“轮到我了。”
匍匐到地上的姿势最方便弹珠子,叶润平趴在地上,眼睛盯着前面的翡翠珠子看,“福妹,我要打你的珠子。”
“你打呗。”
叶娲凑过去看,“我的珠子离得很远,我觉得你打不中。”
“不可能。”
说话间,他闭上左眼睛,只用右眼睛瞄准方向。
对准,然后毫不犹豫地出手。
打中了。
不过打中的并不是叶娲的翡翠珠子,而是旁边那颗,离得不远的小八的翡翠珠子。
“中了!”
虽然打中的目标和计划的不一样,但叶润平还是高兴地跳起身,“小八,你的珠子被我打中了,你得赔我一颗。”
“怎么又是我的被打中。”
它手上就剩下三颗珠子了,“不是说要打福妹的吗,你故意的?”
“嘿嘿嘿,我也不想的。”
叶润平才不管打中的是谁的,只要打中了就好,“你还有珠子吗?”
“就剩下两颗了。”
小八的眼睛很小,五官几乎没有,即使露出了哭丧的表情,旁的人也看不见,“下次我也要打你的。”
“你打呗,反正你又打不中。”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叶娲已经趴到地上去了。
看一眼面前的翡翠珠子,再看一眼不远处的两颗翡翠珠子,心中计划好要打那颗珠子,再简单计划好打出去的路线后,叶娲果断出手了。
直接命中。
“为什么打我的。”
这回轮到叶润平笑不出来了。
“明明小八的珠子离你的更近,你应该打它的。”
“它的不好打。”
叶娲在脑海里模拟过了,打小哥的是走直线,只要打出去的力气足够,基本可以打中目标。小八的那颗珠子要偏一些,单是打直线的话,不容易打中。
她才不像小哥那样幼稚,有好打的珠子不打,非要挑战难打的珠子。
“小哥你输了,你要赔我一颗珠子。”
“给你。”
叶润平给的不甘不愿,才赢回来一颗,都还没有捂热又给出去了。
“小八,轮到你了。”
小八只剩下两颗珠子了,心里纠结得厉害。一方面很想打叶润平的珠子,刚才叶润平赢了他一颗珠子,他想要赢回来。一方面又怕打叶润平的珠子打不中,想要稳妥一点,去打叶娲的珠子。
心中的两个小人不停拉扯,一时间有些做不出决定。
“叩叩叩。”
“福妹。”
“是容站的声音。”
知道是容站来了,叶娲爬起身去开门。
“你怎么才来,不是让你吃了饭就过来吗?”
放学的时候,她跟容站,还有小胖他们约好了要一起玩弹珠子。
“我妈不让我出门,要我洗了澡才准出门。”
容站推门进屋,“你们已经玩上了?”
“玩很久了。”
叶娲有点小得意,有些炫耀的拿出所有翡翠珠子,“我赢了小哥和小八的珠子。你看,这些都是我赢回来的。”
“你好厉害!”
“那当然了。”
叶娲更得意了,挺起胸膛,眉眼间都是愉悦之色,“就你自己过来吗,小胖他们来了没有?”
“小胖没来。”
容站往门口处看一眼,“邢文和邢武来了,他们在我后面。”
刚提到邢文和邢武的名字,兄弟两个就到了。
邢文本来就是咋咋呼呼的性子,进屋看到叶润平趴在地上弹珠子,顿时不高兴了,大声嚷嚷,“你们怎么玩起来了,不是说好了一起玩吗?”
叶润平被他一喊,手一顿,打偏了。
“又没中!”
起身走向邢文,“都怪你的,刚才要不是你忽然说话,我已经打中小八的珠子了。”
小八乐得躲起来嘿嘿笑。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它就剩下一颗珠子了。
邢文气呼呼地瞪着叶润平,“是你们说话不算数。”
“我们才没有。”
叶润平瞪回去,“我们一直等你们过来,可你们一直不来,我们是等到天黑,看你们不来了,才先自己玩的。”
叶娲在旁边用力点头,用行动附和他的话。
“我,我们也想早点来。”
但奶奶死活不让。
他跟弟弟是在家里又哭又喊又打滚才闹得奶奶同意他们出来找叶家兄妹玩的。这样的话说出来太丢面子,他不好意思说出来给别人听。
“奶奶不让我们出来。”
他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邢武帮他说了。
“奶奶不许我们来找你们玩。”
邢武看向叶娲,“福妹,奶奶还说你以后会是狐媚子,会勾·搭男人,让我跟哥哥离你远点。”
“什么是狐媚子?”
容站上下打量叶娲,好奇地看着她。
邢文和邢武也不知道什么是狐媚子。还是小八知道的多,小声告诉叶娲,“狐媚子就是狐狸精。”
听到它的话,叶娲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不是狐狸精。”
转身跟邢武说:“你奶奶肯定是年纪大了,眼睛模糊了,把我看成了狐狸精。”
“我奶奶年纪确实是挺大了。”
“不对。”
邢文插话表示不认同,“我听奶奶说过隔壁的婶子是狐媚子。隔壁的婶子说奶奶骂她,来家里跟我爸告状。我爸爸知道后说奶奶了,让奶奶以后说话注意点,不要随便说别人是狐媚子,影响不好。”
“所以说别人是狐媚子是骂人的话?”
叶娲睁大眼睛,震惊极了。
震惊之余,还有点不高兴,“你奶奶好坏哦。邢文,我不喜欢你奶奶说我是狐媚子,你回去跟她说我不喜欢,让她以后不要这样说了。”
“我回去会跟她说的。”
邢武小声插话,“没用的,我奶奶很不听话,爸爸说她,她都不听,哥哥说她,她肯定也是不听的。”
“那,那我回去跟她哭。”
邢文挠了挠头,用眼角偷看叶娲一眼,担心叶娲生气,“她要是不听我的,我就一直跟她哭。”
“我也跟她哭。”
邢武也怕叶娲他们不跟他玩,“福妹你放心,以后我们会看着奶奶的。她要是还说你是狐媚子,我们就跟她闹,闹得她不敢说你。”
“好吧。”
叶娲还是有点不高兴。队上的人都喜欢她,左邻右舍也都夸她听话懂事,只有邢文和邢武的奶奶骂她是狐媚子。
难道她真的长得像狐媚子?
想到这里,叶娲跑去拿出一面镜子,对着镜子照了照。
“我根本不是狐媚子,你奶奶是瞎说的。”
确定自己不是狐媚子,叶娲放心了,把镜子放回去后,吆喝容站几人一起玩弹珠子。
“我们分成两队玩,谁先输完珠子,就算谁输,好不好?”
“好啊。”
容站急忙走向叶娲,“我要跟你一队。”
叶娲没有说话,先看他一眼。
看过后,小声问:“你玩过弹珠子吗?”
“没有。”
他还小,加上不爱说话,家属院的孩子都不爱找他玩。
听到他说没有,叶娲有些不想带他玩。但不等她拒绝,邢文、邢武,还有叶润平已经自己组队了。
“福妹,我们三个一队,你跟小八,还有容站一队。”
叶润平说完后乐得不行,“输的人要学狗叫哦。”
楼下响起敲门声。
叶阿奶看都没往外边看,直接大喊一声,“门没关,自己进来吧。”
她以为是小胖子来了,但等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黑着脸的邢文奶奶。
看到邢文奶奶走进来,叶阿奶收起笑脸,嘴角快速下压,“你来干什么?”
邢文和邢武兄弟两个倒是还好,但是他们的奶奶却是个泼妇。叶阿奶很不喜欢她,想到她说福妹是狐媚子,还说福妹长大后会勾·搭男人,心里就对她恨得不行。
一个老婆子,嘴巴比吃了屎都要臭,脑子比裹了小脚步都要脏,看到她就来气。
叶阿奶看到邢文奶奶就堵得慌,懒得跟她打交道,直白说:“我家不欢迎你,自己开门滚吧。”
“你这人真是小肚鸡肠。”
邢文奶奶脸上的表情僵住。死老太婆,要不是两个孙子非要来叶家玩,她才不会过来呢!
“咱们两家的孩子玩得好,我们这些做大人的人,也不好把关系闹得太僵。”
但凡换个人,她都不带这样低声下气说话。可谁让自家的祖坟没有人家的祖坟冒青烟,以至于自家老大被叶家小子管着,得喊人家一声老大。
她倒是想在叶阿奶面前摆谱。在叶阿奶没来之前,她没少在别的家属面前摆谱。儿子职位高,她虽然是个农村老太太,但在家属院里却可以仗着儿子的势,横着走,想骂谁就骂谁,想找谁的晦气就找谁的晦气。不是老封君,胜似老封君。
“家里做了些萝卜糕,吃不完,给你家送一些。”
“你拿回去。”
面对她的笑脸,叶阿奶不但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恶心,“我怕你在萝卜糕里吐口水。”
“呸。”
“你别给脸不要脸。”
邢文奶奶装不下去了,“要不是你儿子职位高,我才不会给你送萝卜糕。”
“我不要了。你家萝卜糕比金子都贵,我吃不起。”
“爱要不要!”
邢文奶奶就不是能忍着的性子,见叶阿奶不肯接受示好,当下不再忍耐,拿着萝卜糕转身就走。
倒他娘的歉!
她气冲冲回到家里,见到儿子和儿媳妇坐在门口等着,气得拿起一块萝卜糕砸到儿子脸上。
“我跟那个老婆子处不来,你要是想要巴结人家,自己巴结去,不要使唤我。”
邢文爸爸先是茫然,然后是震惊,“娘啊,你是不是又得罪人了?我没让你去巴结叶婶子,你下午做了那样的事,难道不应该去跟人家道歉吗?”
道歉是道歉,巴结是巴结,他的职位是靠一步步升上来的,要是真有巴结上司的心思,早就去巴结了,哪还会等到现在。
“我做了什么?我不就说了她几句吗?”
邢文奶奶不觉得自己错了,相反的,她还觉得是叶阿奶错了。
“再说了,是她先说我的。要说道歉,也该是她来找我道歉。”
说到这里,她看向邢文妈妈,“是不是你跟老大吹了枕头风?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娘,你怎么又拿孩子妈说事。”
“呸,你个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早知道你一心向着媳妇,我该在生下你的时候掐死你。”
邢文奶奶在叶阿奶那里吃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家又被儿子气得心口痛,对上儿媳妇那讥讽的眼神时,绷不住了,扔了盘子就往地上坐。
“活不成了,我不活了。养大儿子没良心,娶了媳妇丧良心,一把年纪了还要被狼心狗肺的糟心儿子使唤着去给别人伏低做小。”
乡下老太太骂人不是单纯的骂,会跟唱戏似的,唱念做打一起来。
她哭着,唱着,一声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一声声臭骂儿子和儿媳妇的“罪行”。
“老天爷啊,你把我收了吧。儿子不孝,儿媳妇戳人心窝子,我还活着做什么呀,我活不成了,不想活了。”
“娘,你别哭了。”
邢文爸爸赶紧去拉她,脸上闪过无奈之色。
又这样。
每次一有不顺心的事,老太太都哭。
自从把老太太接过来一起生活后,家里就跟开了杂耍班似的,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一场大戏。
“儿子错了,儿子下次再也不说你了。”
“你没有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活太久了,碍了你媳妇的眼,让你媳妇处处不顺眼。老天爷啊,收了我吧,我就不该活着。”
这是要儿媳妇也道歉的意思。
邢文爸爸可不敢做媳妇的主。上回老太太哭闹演大戏的时候,媳妇说了,要是还有下回,她就不跟他过了。
老娘重要,媳妇同样重要,他可不想为了老娘,把媳妇丢了。
“孩子妈没有看你不顺眼。”
“天老爷啊!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没心肝啊,丧良心啊……”
邢文奶奶又哭又嚎的,很快吸引来左邻右舍。
住在附近的人时不时的看她哭闹,早就习惯了,凑在一起看戏的同时,还凑在一起小声吐槽。
“邢家老太太又做什么了?”
“不知道啊,今天回来晚了,没听说她去招惹了谁。”
“是不是又跟她媳妇吵架了?前几天才听说了她因为红糖的事跟媳妇干起来了。”
“邢家媳妇真是能忍,要我婆婆敢这样搞事,我非把她赶回老家不可。”
“你以为邢家媳妇不想呀?还不是老太太有个孝顺儿子,人家儿子不让。”
“那就跟他儿子离婚。”
“你们这些小媳妇就是想的简单,上下嘴皮一碰就说要离婚,离婚后孩子们怎么办?”
邢文奶奶看到邻居们出来,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哭喊得更大声了。
“领导啊领导,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家要不起看不起婆婆的儿媳妇,领导啊,你出来管管我家的恶媳妇吧。”
“别人家都是婆婆管家,我家却是媳妇坐在婆婆的脑袋上面拉屎。儿子没良心,儿媳妇仗着有男人撑腰,在家里作威作福,比旧社会的地主婆都能折腾人。领导啊,你出来看看啊。”
左邻右舍议论得更大声了。
但住在附近的“领导”都没有出来。
不是他们不想管,实在是管不了邢家的家务事。以前也有不明白情况的领导出来管,听信了邢文奶奶的话,以为邢文妈妈真像老太太说的那样苛待婆婆,找了邢文妈妈过去问话。在了解过情况,知道是邢文奶奶不对后,他跟邢文妈妈道了歉,并且请了老太太回去说话。
这一问话,可不得了了,比捅了马蜂窝都要遭罪。
他不过是说了邢文奶奶几句,劝她以后要跟媳妇好好相处而已,转头老太太便在家属院里造他的谣。说他跟邢文妈妈有一腿,早就跟邢文妈妈搅和到一起去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活像是亲眼看到过似的。
因为说的人是她这个当婆婆的,好些新来的家属都信了,气
得联合起来告到领导上面去。得亏他从来没干过亏心事,要不然真会被老太太弄回老家去种田。
老太太不仅造他的谣言,还跟一些老太太说他媳妇给他戴了绿帽子,说他的几个孩子都是他媳妇跟别人生的。老太太很会说瞎话,造谣时说得跟真的似的,以至于家属院里至今还有人觉得他家的孩子都不是他的种。
领导怕了邢文奶奶,事后再不敢找邢文奶奶说话,哪怕是走路时遇到她,也不敢跟她面对面走路,直接掉头往回跑。
事后,邢文爸爸把老太太送回乡下去,但过了没多久,老太太又以邢文爸爸不孝,来找领导告状为由,重新回到家属院生活。
邢文爸爸不是不想送老太太走,但送老太太离开的代价可能是他们一家子回家种田。他热爱现在的工作,舍不得一起工作的兄弟们,不想离开家属院回老家种地。
眼看来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邢文爸爸的脸色黑到极点,“娘,你能不能别闹了!”
快步走过去,“你再闹下去,咱们全家都得回老家!你要是想回老家,你就继续闹,儿子现在就去收拾行李跟你一起回去。”
邢文奶奶哪里是想回老家,只是心里憋气,想要闹一闹,好拿捏儿子和儿媳妇而已。听到儿子说要去收拾东西回老家,顿时不敢闹了。
“我不回去。”
她一把推开邢文爸爸,“我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哪里都不去。”
老家的妯娌们都羡慕她能跟着领导儿子一起生活,每当她回去的时候,都对她恭维得很。
“我不闹了,你不要收拾东西。”
邢文奶奶很会见好就收了,见儿子动气了,立刻不敢再闹,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快步走回屋里。
等她走远了,邢文妈妈冷笑出声,看着邢文爸爸没好气说:“真是你娘的大孝子。”
要不是为了几个孩子,她早就跟他离婚了。
这个家真是一秒都呆不下去。
“我回去值班,最近几天都不回来。”
不想在家里看老婆婆的臭脸。
回屋收拾上几身衣裳,邢文妈妈没跟家里人打招呼,直接走了。
邢文爸爸重重叹了一口气,很想扔下家里的事不管了,也跟媳妇似的直接走人。但他不能走,他要是走了,这个家就完了。
想了想,他关上院门,上楼去跟邢文奶奶说话。
苦口婆心的说了很多话。
次日早上,叶阿奶又在学校门口遇到邢文奶奶。
“哼。”
她还没有说话,邢文奶奶先哼上了,眼神很不善。
“那个娶了个娇小姐的叶家。”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同样的道理,能凑在一起玩的人,多少有些趣味相投。邢文奶奶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老太太,能跟其他几个老太太玩得好,不是她的性格讨人喜欢,而是她总有说不完的八卦。跟她一起聊天,总能打听到最新的八卦。
这不,邢文奶奶眼睛一眯,手一拍大腿,八卦又有了。
“我听说叶家那个大高个,跟容家的那个医生有些不清不楚。”
“不会吧?”
“这,这怎么可能呢!”
“哼!”
邢文奶奶又拍一下大腿,脸上闪过鄙夷之色,“你以为叶振北为何跟容家男人称兄道弟?”
视线扫过一众老太太,啧啧出声,“还不是因为俩人都不是东西。”
话锋一转,忽然问:“听说过换媳妇过日子吗?”
不等老太太们说话,她看向左边的老太太,忽然问人家,“马老太,你是从乡下来的,应该知道换媳妇过日子是什么意思吧?”
“知道一些。”
被点名的马老太脸色骤变,一会红,一会白,难看极了。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是乡下来的,偏生邢老太没有眼色,总在人前提她的乡下身份。
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吃她家大米了?
她来家属院也不是吃白饭的,每日也是靠帮侄子带孩子过日子,吃的都是靠辛苦带孩子挣到的白米饭,一点都不比邢老太低贱!
可侄子和儿子到底还是隔了一层,人家邢老太的亲儿子是领导,而她的儿子却只是乡下种地的农夫,到底还是比不上邢老太命好。
忍着对邢老太的不耐烦,马老太挤出笑脸,用大笑掩饰心里的烦躁,“乡下里的八卦一点都不比城里少。我隔壁屋住着一屋子寡妇,平日里几个寡妇都高傲得很,哪个男人都看不上。整日里摆出要为男人守节的清冷样子,但到了晚上,她们那屋就跟进了老鼠似的,一会进去一个,一会进去两个,热闹得紧!”
“原来你们乡下玩得这么野,啧啧啧,可真是热闹啊!”
“咳咳!”
邢老太见马老太把话题扯远了,不高兴地咳了咳,把话题扯回来,“这换媳妇生活,就是把你家的媳妇当我家的媳妇,把我家的媳妇当你家的媳妇,两家人合在一起,一起过日子。”
说着话,她故意压低声音,“听说他们在家里玩得可花了!也就这段时间老家来人了,才安分下来,不敢再跟以前似的整夜闹腾。”
“不能吧?”
“真是看不出来啊!”
“你们啊,眼睛瞎,能看得出来什么呀。”
这话谁都不爱听。
马老太尤其不爱听。
“邢文奶奶,大白天的可不好造人家的谣,当心你儿子又把你送回乡下去。”
“呸,我造谣?我要是造谣,就让我烂嘴巴。”
邢老太斜眼瞪马老太,“你们爱信不信。他们两家的事,我们那边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大家也就是看在领导的面子上,没有说出来而已。”
她很会拿捏老太太们的心思,见有人信了,有人不信,接着又说一句,“我只说给你们听,你们听了后可别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