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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玄学小祖宗by木久鸣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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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是正经人。
叶娲轻轻拍打纸扎小马的臀部,示意小马慢慢地走过去。
他们都是灵魂状态,一般人是看不见他们的。叶娲还是习惯了做人时的生活习惯,看到有人,便下意识怕别人发现自己。
纸扎小马一改刚才的奔跑模样,慢慢悠悠地靠近那行人。
“大晚上的,他们搬这么多箱子进山做什么?”
小安飘过去,脚丫子踩过一个个木箱子,“看起来怪沉了,里面应该装了不少的东西。”
叶娲点头,“那些箱子看起来有些短,应该装不下一个人。”
“噗!”
小安因为叶娲的话惊得喷出口水,“装人?他们抬的又不是棺材,怎么会往里面装人。”
叶娲也觉得自己的想象有些荒谬,但是大晚上的,忽然看到一群人抬着好些个箱子进山,难免会把人联想到人贩子身上去。
水龟生产大队穷得很,保不住会有人因为娶不上老婆,偷偷出去做人贩子。
“小安哥哥,咱们要不进去里面看看?”
反正他们可以穿墙而入,几个箱子而已,咻的一下就进去了。
“可以啊。”
小安最爱搞事情了,哪怕叶娲不说,他也是想要去的,“你收起小马,一会我们一起过去。”
叶娲没有说话,伸手在纸扎小马的脑门上轻轻拍一下。
下一秒,活灵活现的纸扎小马变回一张白纸。
叶娲收好纸扎小马,跟在小安哥哥后面往前面飘去。
离得近了,可以清楚地听到一行人在说话。
“把东西往地下一埋,天知地知。”
“这回真是发财了,嘿嘿嘿。”
“听说上面几个还藏了好几箱子的金银珠宝,我要是能跟他们一样有权势就好了。”
“做人得知足。咱们没权没势的,能分到几条小黄鱼已经很好了。”
“牙哥,东西是我们埋的,如果咱们把东西埋到别的地方去,那几个人应该不会发现吧?”
“这……”
“牙哥,发财的机会仅此一次,你可得好好想清楚啊!”
被喊做牙哥的人陷入思考之中。
过了几分钟,他的表情变得凶狠起来,“兄弟们,上面的老大大口吃肉,咱们哥几个也不能只喝汤。在场的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来虚的。”
他看向所有人,视线从那些人身上一一扫过,“这几箱东西,咱们照旧往下埋,但是咱们不往指定好的地方埋。”
收起凶狠的表情,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东西是咱们运过来的,自然是属于咱们的。一会咱们另外找地方埋东西,等个几年,再来一起分钱财。”
最后扬手大喊:“有没有人不同意?”
其他人都在犹豫。
有人的脸上露出贪婪之色,有人则在思考,似乎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还有人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牙哥给刚才教唆他的人使眼色。
那人接收到暗示,扭身走向几个还在犹豫的人,抽出腰间的砍柴刀,把刀架到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上。
牙哥还是一副笑模样,“咱们是实打实的兄弟,有话就说,可别有话藏着不说,等到回去之后,说给了不该说的人听。”
拿刀的人稍稍用力,使得砍柴刀在人的脖子上割破皮。
血从刀口流下来。
“我同意!”
脖子上架着刀的男人扛不住了,吓得大喊:“牙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牙哥的。”
另外几个不赞同的人都不敢说话了,纷纷低下头。
牙哥却还不满意,眼神看向另外几个小弟,示意他们去吓唬那些人。
小弟们腰间都别着刀,有菜刀,有砍柴刀。
随着一把把刀被架到脖子上,没有人再露出丝毫的不赞同神色。
命比什么都重要,他们不同意,并不是对上面的老大有多忠心,纯属是怕事情暴露后,挨上面的老大们收拾而已。
现在是不同意是死,同意后则可能会死得慢一些,他们肯定是同意的。
“牙哥,我们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
“上面几个拿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按道上的规矩走,这些东西合该分给咱们。”
“干了!如果不小心被那几个人发现了,咱们一推四五六就是了。”
牙哥很满意他们的识趣,朝几个小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收起刀。
“行。咱们是过了命的兄弟,自然是要有商有量的把事情办了。”
他笑得比刚才还要和善,“前面几座山都是水龟生产大队的公家山,咱们就把东西埋到他们的山里。”
看到这里,叶娲看明白了。
那些人想要黑吃黑。
箱子里面的东西应该是一些金银珠宝。
叶娲见不得坏人得意,转头和小安哥哥对视一眼。
小安哥哥明白她的意思,拍着胸口说:“看我的,保准让你满意。”
说完,他飞向那些男人,身上飘出一缕缕黑气。
所到之处,均是阴森森的。
走在前头的牙哥忽然感觉到一阵阴冷,急忙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
小弟甲拿着刀巡视四周,“出来,我看到你了。”
四周安安静静的,除了他们的呼吸声,只有呼呼的风声。
“牙哥,附近没有人。”
“难道是我心乱了?”
牙哥看向四周,身上的鸡皮疙瘩不仅没有消下去,反而长得更快了,“咱们走快些,争取在天亮之前把东西都埋下去。”
他转过身,举起火把,大跨步往前走。
只是走着走着,忽然眼前一黑,走到了一条分岔路上。
“这里以前是这样的吗?”
牙哥本来是水龟生产大队的人,后来户口迁到城里,成了城里人。
看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山路,牙哥心里猛然一缩,背脊骨忽然爬上一股寒意。
“大头!”
他回头喊人,但回过头去看,却看到身后空无一人。
手里的火把被风吹灭了。
一股恐惧涌上心头,牙哥慌忙捡起火把,对着火把头使劲吹气,意图把火把吹燃。
但是没用。
四周的风像是故意的似的,专门往火把上吹,把他吹起来的火星子,一一吹灭。
“娘的!”
牙哥用力扔下火把,“你出来!我连人都杀过了,可不怕你们这些孤魂野鬼!你最好识相点送我出去,不然我把你们的坟头都掀了。”
“他好嚣张。”
小安哥哥冷哼一声,背着手,飘到牙哥的后背上,对着他的后脖颈使劲吹气。
“啊啊啊!”

小安哥哥啧啧出声,“刚才那么嚣张,原来都是装的。”
伸手在鼻子下面挥了挥,“我闻到尿骚味了。”
牙哥还在疯狂逃窜,其他的小弟们也被吓得不轻,有两个胆子小的,被小安哥哥捂住眼睛后,吓得昏了过去。
叶娲过去把箱子收走,“别管他们了,我们走。”
在牙哥喊出杀过人的时候,叶娲想过要收拾他,将他绑去报案。可仔细一看,叶娲发现牙哥撒谎了,说什么杀过人,其实根本没有,顶多杀过几只别人家的鸡而已。
这就是一群临时生了贼胆,但胆子都不怎么大的二流子。
小安不想走,还想继续跟牙哥等人玩玩。
叶娲怕他把人玩死,赶紧拉住他,不让他继续去吓唬那群人,“人吓人都会吓死人,小安哥哥你就别去吓唬他们了。”
“真没劲。”
小安不甘不愿地被叶娲拉着走。
兄妹两个飘着往前走,很快走过几个大斜坡,回到大梨生产大队。
“回家,还是去我的坟头?”
“先不回去。”
叶娲还想看看箱子里面有什么。虽然已经猜到里面估计是一些金银珠宝,但还是想亲眼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金银珠宝。
听牙哥那行人说的话,可以推断出箱子里的东西是他们贪污来的。在他们上面还有好几个老大,那些老大才是贪污的巨头。
叶娲还是个孩子,管不了贪污的事,不过现在箱子在她手上,她倒是可以帮忙找一找失主。
兄妹两个直接往燕子坡飘出,几个呼吸间便来到燕子坡山脚下。
飘到小安的坟头前,叶娲扔出所有箱子。
手指尖在箱子上一一点过,随后,一个个箱子自动打开盖子。
“哇。”
璀璨的金光扎眼极了。
叶娲飘过去,捉起几根金条,“好多金子。”
就是不知道这些金子是足金,还是镀了一层金粉的铜。
叶娲见过爷爷奶奶咬金子,知道可以用咬金子的方式验证金子的真假。
选出其中一条金子,在上面擦了擦后,叶娲张嘴咬一口,“是真的。”
小安哥哥飘向另外几个箱子,拿出好些翡翠镯子,翡翠项链,“这些人真有钱啊!这些钱要是能分到老百姓手里,够老百姓们吃几天了。”
随时把东西扔回箱子里,小安问起叶娲对几箱东西的处理,“这些东西怎么办,是你自己个收着,还是拿去还给失主?”
叶娲刚才想把东西还
给失主,但看了箱子里的东西后,不那么想了。
一般人家可没有这么多钱,如今还能攒下这么多钱财的人家,大多不是什么好人。
“先不还。”
抬手扫向几个箱子,把箱子的盖子重新盖上,“我得先确定这些钱都是谁的。”
东西要是从好人家家里抢的,就把东西还回去;东西要是从坏心资本家,或者剥削阶级家里抢的,就不还了。
她先收着,等到以后找到合适的时机,再把东西拿出来上交。
“我没意见。”
小安一个鬼魂,用不着活人的钱财,自然不把那些金银珠宝当回事,“天快亮了,你该回去了。”
村里传来了公鸡的打鸣声。
随着打鸣声此起彼伏,太阳穿破云层,从海平面缓缓升起。
临近过年,学生们都在放年假,叶娲不用早早的起床去镇上上学。其实大队里也有学校,如果叶娲想的话,也可以就在大队里上学。但是叶老汉和叶阿奶都觉得镇上的学校更好,直接去镇上给叶娲报了名,把她送到镇上上学,毕竟望女成凤嘛!
骑自行车去镇上并不远,叶老汉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身体还真健壮,每天早晚送叶娲去学校。
叶娲一般是早上去学校,晚上回家,中午会自己带饭过去,给学校一些钱和木柴,请学校帮忙把带去的午饭热好。
太阳光穿过窗户,洒落在棉被上。
叶娲揉了揉眼睛,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福妹,该起了。”
屋外传来叶润平的喊声,“奶给你留了煎蛋,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的煎蛋吃了。”
叶娲还真不馋那口煎鸡蛋,但她领了放牛的任务,最近一段时间都会跟叶润平等人一起去山里放牛。
大队里有一公一母两头大牛,还有一头刚出生不久的小牛。按照一个人放一头牛,叶娲每天出去放牛,可以拿到五个工分。
很多人都想抢放牛的活,叶娲之所以能抢到,不是因为她是前任大队长的孙女,而是因为之前的负责放牛的爷爷病了,暂时没法再去放牛。
队上让他找帮忙放牛的人选,放牛的爷爷怕选其他人,会被选上的人抢了放牛的活计,左思右想后,把活给了叶娲。
他想的很好,叶娲还是个读书娃,等到了开学的时候,就得回学校读书了,没法跟他抢放牛的活。
就这样,叶娲成功上位,成为了大队里独一份的放牛女娃。
“起了。”
打着哈欠,叶娲踢开被子,拿过放在旁边的棉大衣穿上。
冬天可真冷,哈气成冰,被风一吹,身上冷飕飕的,冷得人直打哆嗦。
打开门,外面的冷空气猛地钻进屋里。叶娲缩起脖子,跟球似的滚进灶房,拿着洗脸盆和牙膏、牙刷,朝堂屋那边跑去。
叶阿奶给她留了热水。叶娲往洗脸盆里压小半盆凉水,然后拿出热水壶,往洗脸盆里兑热水。
咚咚几声响,大半的热水都被倒进盆里。
叶娲探手进去摸了摸。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
洗漱的时候,她习惯先洗脸,把脸、鼻子、耳朵,还有耳朵后面都洗干净后,再拿刚压出来的井水刷牙。
听奶奶说,不能用热水刷牙,经常用热水刷牙,牙齿会坏掉。得亏刚压出来的井水不太冷,不然,叶娲还真受不住用冰冷的冷水刷牙。
“福妹,今天冲奶粉吗?”
叶娲吐出嘴里的泡沫。昨天喝的是麦乳精,今天得换换口味,“冲。”
往嘴里含一口水,在嘴里滚动几下后,噗的喷出,“小哥多冲些,咱俩一人一碗。”
“好嘞。”
叶润平等的就是这句话,要不是为了一口吃的,才不会这么积极呢。
等叶娲把自己打扮好,叶润平端着冲好的奶粉,还有叶阿奶给叶娲留着的早饭走过来。
“早上咱们也吃了鸡蛋,不过吃的是荷包蛋。奶舍不得放油,蛋汤里一滴油都没放。”
叶娲拿过筷子,夹起煎蛋,三两口吃完,“荷包蛋也好吃。”
“那是。”
叶润平眉眼飞扬,“奶奶抠是抠了点,但好歹还舍得给咱们吃鸡蛋,不想别人家的老太太,恨不得把别人家的鸡蛋也送去公社换钱。”
叶娲乐得不行,“咱奶也想把别人家的鸡蛋送去公社换钱。”
可惜奶奶是大队长的娘,得以身作则,不能干偷鸡摸狗的事。不像别人家的老太太,一天天的净往别人家的鸡圈跑,时刻想着把别人家的老母鸡牵回自己家里。
“吃饱了吗?”
叶娲喝下最后一口牛奶,“吃饱了。”
“碗给我。”
叶润平不嫌弃叶娲的碗里有她的口水,拿过碗,熟练地往碗里兑热水,“奶说奶粉很金贵,一滴也不能浪费。剩下这点,加些热水,涮涮也能喝。”
说着话,他仰头把碗里的水喝了,“没什么味道,跟喝白开水差不多。”
叶娲在那笑,眉眼弯弯的,让人看了想要在她脸上掐一把。
“行了,别笑了,赶紧去拿你的帽子,咱们得出去放牛了。”
叶润平拿着碗筷出去洗,边走,还不忘叮嘱叶娲,“别忘了带上鱿鱼干,还有虾饼,一会咱们到了山里,饿了可以吃。”
“知道了。”
叶娲跳下凳子,回屋去收拾东西。
如今是农闲,几头牛都不用下地,他们出去放牛的,一般都出去放一天,早上去,晚上回来,中午在外面随便吃一口。
叶娲带上没吃饭的番薯和芋头,又带上一些鱿鱼干和小饼干。
“可以没有?”
“来了。”
兄妹两个一起往外走,等走到牛棚附近,和第三个放牛娃碰上头。
“二柱子,你家怎么换你来放牛了,你哥呢?”
“我哥去城里相看了。”
二柱子比叶娲还要小一些,只有八岁。之前都是他哥哥负责放牛,但最近他哥哥大柱子要去相看,所以隔三差五的会让二柱子帮忙放牛。
叶润平本来还想去大山里边放牛,那里的山坳处还有好些草可以给牛吃。但现在不行了,三个放牛娃中,他是最大的那个,他怕放牛的时候遇上狼。
“老规矩,一人牵一头牛。”
叶润平走近叶娲,在她耳朵边小声说话,“去燕子坡山脚下放吧,那里没人敢去,应该还有草梗给牛吃。”
“可以啊。”
叶娲经常去燕子坡那边玩,对那里熟悉得很。
随着三头牛走出牛棚,叶娲牵起小牛鼻子上的绳子,走在前面开路。
放牛的工作很轻松,只需要把牛赶到有草的地方,就可以坐下休息了。
中午时分,叶娲正在跟叶润平他们一起捉河里的小鱼,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五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叶润康快步走向叶娲,“那人又来了,他,他让我跟他去一趟城里。福妹,我想跟他去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叶娲看着他不说话,直到叶润康被看得浑身不对劲,不安地跺了跺脚,才叹气说:“他不像是好人。”

“五哥,你又瞎说了,不是让你多看书吗,你看了没有?”
叶润康自然是没有看的。他最近心焦得很,一门心思想要进城,哪里有时间看书。
但有些话不能说出来,他支支吾吾,含含糊糊解释,“要过年了,事,事情有些多,爷爷那边让我,”
“我就知道你没有看。”
叶娲直接打断他的话,懒得再听他撒谎,“五哥,其实你心里是想认他的吧?”
昨晚上,还想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那人做的龌龊事告诉五哥,现在看五哥的样子,实在是不必说了。
他就是想认那人。说什么找她算算,其实就是希望她算出他跟那个男人有关系,这样就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跟人家认亲了。
“我没有很想。”
叶润康无
疑是心虚的,“但他可能是我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我要是不认他,别人可能会说我心狠。”
“那你去认呗。”
叶娲将水里的竹篓子提起来。河水唰唰往外掉,竹篓子里的河水很快便掉光了。
叶娲将竹篓子倒扣,提着竹篓子的底部,将其放到一边,“没有捉到鱼,只有几只小螃蟹。”
天太冷了,不敢直接下水去捉鱼。竹篓子是一种漏斗形状的竹筐,很适合用来捉鱼。每到冬天的时候,馋肉的人家会拿几个竹篓子放进河里,利用竹篓子的漏斗形状,捉一些小螃蟹,小虾吃。
“福妹。”
见叶娲一心捉鱼,完全无视自己,叶润康不由得有些难受,“我只是想跟他认亲,不是要跟他走。爹娘养大我一场,我不会离开爹娘的。”
“五哥,你好吵。”
叶娲听得不耐烦。她还是一个孩子,跟她解释有什么用?有什么话,直接去跟大伯和大伯娘说就是了。
大伯和大伯娘都是很开明的人,五哥要是跟他们说了自己真实想法,他们肯定不会怪他的。
五哥为什么不敢跟大伯娘和大伯说?还不是因为他心虚了。
说什么不会离开爹娘,这都是大话。他要是真跟那人认亲了,就得跟人家去县里过日子。
大伯和大伯娘一年也去不了几次县里,而五哥去了县里后,必然会被安排工作。工人每天都要上班,等他当上工人,哪还有时间回来看完大伯和大伯娘?
要她说,五哥要是真的想走,干脆拿一笔钱出来跟大伯和大伯娘买断关系算了。反正大伯和大伯娘还有大哥,就算五哥走了,他们也还有儿子养老送终。
“我们还要捉鱼呢!你不停说啊说的,把我们的鱼都吓跑了。”
说话间,叶娲又把竹篓子扔进手里,一手扔竹篓子,一手紧紧拽着竹篓子上面的草藤。
“五哥你很闲?现在还不到下工的时间吧,你跟记分员请假了?”
“没有。”
叶润康是偷跑出来的,一会还得回去,“我得回去了。”
说着要走,但双脚却像是黏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福妹,那人应该快到了,你说我要带他去见爹娘吗?”
“别问我呀。”
叶娲开始有点烦五哥了,“五哥,我才十岁,你说的事情,我都不懂。你还是去问奶奶他们吧,他们才是大人。”
叶润康就是不想去问大人,才会来找叶娲说话。
福妹跟别的小孩子是不一样的,一起生活了十年了,他知道但凡是福妹说好的事情,结果必然是好的。但要是福妹说不好的事情,哪怕过程是好的,但结果也是不好的。
三年前,有个堂姐跟隔壁生产大队的知青好上了,寻死觅活的要跟知青结婚。福妹知道后,悄悄跟家里人说那个知青不是好人,堂姐嫁给他以后会过得很不好。
爷爷奶奶听了福妹的话后,去找过堂姐的爹娘,跟他们悄悄说了福妹说的话。但疼爱子女的爹娘是拗不过子女的,在堂姐一哭二闹之下,堂姐的爹娘最后还是松口了。
堂姐如愿嫁给了知青,甜甜蜜蜜过了两年好日子。但在前年,那知青偷偷的跑了,丢下堂姐和孩子,一个人回城。
堂姐带着孩子找过去,发现那知青跟一个领导的女儿结婚了,新婚妻子已经怀孕三个多月。
堂姐不甘心,想要抢回自己的男人,但她跟知青没有领证,而人家领导的女儿却跟知青领证了,不管她怎么闹,最后还是没能抢回自己的男人。她在城里不能久留,最后只能带着孩子,灰溜溜的回来了。
类似堂姐的事情还有很多,他来找福妹,也是想来听听她说话。要是福妹说好,那他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去认亲;要是福妹说不好,他就好好想想如何在不影响自身的情况下,说服那人给他一份工作。
叶润康想得很好,心里想着先去跟人家认亲,等到拿到县里的工作后,再跟人家断亲。这样一来,他不仅成功当上工人,还能给爹娘一个交代。
这样的想法太过狡诈,他不好说给福妹听,“福妹,我要是不去认亲的话,以后还有机会进城当工人吗?”
叶娲没有接话,假装没听到。
“算了,你还是个孩子,跟你说了也没用。”
叶润康转身离开。
走远了后,停下脚步,叹着气回头看了叶娲一眼。
他还是要去认亲,机会难道,实在不应该错过。
想到这里,叶润康的表情变得坚定起来,抬起脚继续往前走,不再回头。
“五哥走了?”
“走了。”
叶娲撅起嘴巴,“五哥变坏了。”
“哈哈哈,五哥本来就很坏。”
叶娲一想,也是,五哥本来就不是多好的人,“小哥,我捉到好多螃蟹,一会咱们烤螃蟹吃吧?”
“好呀好呀。”
说干就干,三人在河边生起一堆火,在旁边用树杈子叉着小螃蟹烤,火里埋着几根红心番薯。
随着木柴被烧得滋啦作响,空气里弥漫起烤红薯的香甜味,以及烤小螃蟹的腥味。
叶娲坐在火堆边上烤火,是不是拿棍子扒拉火里的木柴,以免有些木柴烧到一半就不烧了。
“熟了吗?”
“我看看。”
叶润平拿棍子撩出一根番薯,左右到手把番薯放凉后,从中间掰开。
“福妹快看,番薯流油了。”
家里的番薯挖出来后放在屋门口晒了很久,好些番薯被霜冻过后都上糖了,变成了糖心番薯。
这样的番薯放到火里烤,掰开后能清楚地看到类似油的汁水流出来。
“快吃,不然要掉光了。”
叶润平把番薯递给叶娲。叶娲结果后,快速咬一口,精准地把流出来的汁水全部吸进嘴里,“好甜啊!”
二壮跟叶润平分吃半根烤红薯,嘴唇被红薯皮上的焦碳弄得黑乎乎的,裂开嘴巴笑的时候,露出一口大白牙。
“跟你们放牛真好玩,以后我还跟你们一起放牛。”
吃了叶娲的鱿鱼干、小饼干,还有烤红薯之后,二柱认定叶娲和叶润平,还想着以后哪怕不用放牛了,也要去找兄妹俩人玩。
之前他跟着大哥,还有其他人出去放牛的时候,哪有鱿鱼干吃呀,只能自己去摘山上的野果子吃。
“好呀。”
叶娲还挺喜欢二柱的,闻言笑着点点头,“明天我们再一起放牛。”
吃完手里的红薯,叶娲去河边洗手。
河水冰冰凉凉的,冷得很,叶娲洗一手缩一下脖子,有些后悔把手弄脏了。
“刚才应该用荷叶包着吃的。”
“哪那么多事。”
叶润平直接在衣服上擦手,“你看,这不就干净了。”
“小哥,你真埋汰!”
叶娲嫌弃极了,“回到家里,奶看到你衣服脏了,又得说你了。”
叶润平不说话了。奶奶还真会说他。
放牛是没有时间限制的,看到太阳下山了,三个人便赶着牛回去。
牛关进牛棚里,锁上门后,三个人就可以回家了。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人还没进屋,声音已经穿进屋里。
叶娲出去玩得高兴,回到家里,整个人都是眉开眼笑的,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抱住叶阿奶的后腰,“奶,今晚吃什么呀?”
“发了些干鱿鱼,熬鱿鱼粥吃。”
家里别的东西不多,咸鱼、鱿鱼干之类的东西最多。有在海岛工作的小儿子、大孙子,叶家每个月都能收到好几个包裹。
说实话,吃了十几年,叶家人已经吃腻了各种海鲜。要不是怕影响不好,叶阿奶挺想拿海鲜去跟别人家换肉吃的。可惜没有人是傻子,一般人家都不舍得拿自家的肉去换别人家的鱼。
“我五哥回来了吗?”
“不知道。”
叶阿奶还真不知道。孙子太多了,她哪能一个个去关心啊?
“应该回来了吧,你找他有事?”
“没事。”
叶娲从来不撒谎,很自然说起叶润康中午那会来找他的事,“我们放牛的时候,五哥来看我们了。”
“他找你干什么?”
“奶!”
叶润康的喊叫声打断叶娲跟叶阿奶的谈话。他快步走进灶房,眉眼间都是喜意。
“给家里带了两斤肉,今晚上吃肉吧。”
“你哪来的肉?”
叶阿奶顿时警惕上了,“你老子当上大队长不容易,你可别拿你老子的名头,去外面骗吃骗喝。”
“没有的事。”
叶润康扭头朝叶娲挤眉弄眼,“这是人家送我的肉。放心吧,那人是觉得我好,真心想要送我肉吃,人没想跟我爹攀关系。”

叶阿奶可不信,“说实话,肉是谁给你的?”
叶润康见瞒不下去了,只得半真半假地说:“真是别人给的。我帮了那人一个忙,他想感谢我,把买的肉送我了。”
听到这里,叶阿奶不再板起脸,转手把肉放回盆里,脸上喜笑颜开的,“那人可真大方啊,你小子今天走大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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