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文案:
舒宁怎么也没想到,卷了这么多年,终于卷出了个结果,可意外突然发生,她就这么去世了。
然后穿到这个被穿成筛子的朝代——清朝,还成为了一名格格。
那个虽然有儿子却不幸等到康熙快死了才想起来被封为定嫔的小小庶妃。
那个堪称清一代后妃之冠,历经四朝,活到了九十七岁的万琉哈氏。
而她儿子就是那个专注治丧一百年,亲自送走了康熙,也送走了雍正的十二阿哥胤裪。
作为一个经历过清宫电视剧刷屏的人,舒宁深知九子夺嫡的危险,一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康熙的嫔妃一个一个都十分能卷,孩子也是一个一个的卷,对此,舒宁决定躺平,她要安安稳稳的活到九十七,最好再活三年,长命百岁就更好了。
不过一不小心,她躺赢了,原本近六十岁才能封的嫔,二十岁就达成了目标,一不小心还封了个妃,成了太后。
阅读指南
1、女主从头到尾不爱康熙。
2、有金手指——点石成金(可能没啥用。)
3、清一代后妃之冠-来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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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楼围观名场面》
宋鹤晴穿越了,穿的是红楼,她居然是迎春!
那个老实怕事,懦弱无能的‘二木头’、‘有气的死人’。
她有父母,却还不如没有父母,有兄嫂,兄嫂却全然不管,最后毁在亲事上。
按照书中结局,迎春出嫁后一年,就被好色、好赌、酗酒的‘中山狼’孙绍祖作践死了,可宋鹤晴不愿意得一个这样的结局。
还好作为穿越者,她也有穿越者的时尚单品——红楼围观系统,只要围观红楼名场面,进行打卡,完成日常任务,就能获得奖励。
打卡黛玉进府,获得玉簪,戴上幸运增加。
打卡元春省亲,获得金镯,戴上财运增加。
打卡黛玉葬花,获得花露,喝完诗才增加。
打卡湘云醉卧,获得果酒,喝完健康增加。
最后宋鹤晴挣脱束缚,打出了属于自己的圆满结局。
ps:拆宝黛,会黑二房
《太子妃只想摆烂(清穿)》
石淮之穿越了,她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姓石,后来她发现自己其实姓瓜尔佳,这里居然是清朝!
一道圣旨,她就成了太子妃,嫁给了胤礽。
谁不知道当太子,是古代最危险的行业之一,一半的太子都结局凄惨,胤礽更是,二废二立,最后圈禁而死,太子都不行了,太子妃能好吗?
石淮之是个没什么志向的人,反正皇上终究是要废掉太子的,她什么都干不了,既然如此,那就摆烂,先享受吧!毓庆宫的待遇有时甚至比皇上本人都要好呢,此时不享受,更待何时?
只是石淮之摆了三十年,结果太子居然没有被废掉,成功上位了?
内容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宫斗 轻松
主角视角舒宁康熙配角胤祹
一句话简介:一不小心躺赢了
立意:爱自己
康熙十五年冬。
冬日里的紫禁城白茫茫一片,雪花簇簇的往下落,路上的宫女太监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摔倒,既湿了衣裳,又失了礼仪,被贵人责罚。
一位蓄着胡须的太医被小太监带着,往后宫的方向走去。
紫禁城西北角咸福宫东偏殿,舒宁静静的坐着,她已经穿来七天了,现在终于理清了现实。
上辈子的她选的专业不好,卷生卷死终于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可惜租住房屋失火,她因为凌晨还在做PPT闻到了烟味,先是拨打火警电话,然后挨家挨户敲门救人,可惜最后耽搁了时间,自己没能逃出去。
临死时,舒玉听到了一个声音说她不该在这个时候死,她现在身上又有了功德,如果她想,她可以接着活。
舒玉答应了,然后就被送到了这个平行世界的清朝,还带了一个金手指,她可以点石成金。
现在属于康熙十五年冬天,她,万琉哈氏·舒宁,康熙十四年十二月内务府包衣小选被选中,十二月十三日入宫,同时入宫的同事还有未来的良妃觉禅氏,未来的孝恭仁皇后乌雅氏。
可能是长得好,万琉哈氏刚进宫就成了格格,并未做宫女,甚至还带了一名陪嫁入宫。①
只可惜近一年来,皇上忙着三藩之乱,并未多进后宫,就算是要进,也是去今年春天刚刚进宫的钮祜禄格格和佟佳格格那里,去年被选中的这一波新人中,除了和佟佳格格住在景仁宫的乌雅格格,其他人甚至都没能得见天颜,康熙爷就像是把她们这一波人忘了一样,还没得宠,这一批人就已经失宠了。
既然已经失宠,底下的人也就逐渐怠慢了起来,炭火逐渐就短缺了起来,格格份例上的炭,时常给不够,前边李福晋也没管,内务府那边的人越发怠慢了起来,紫禁城的冬天冷,今年的雪又下了个不停,没炭火自然要着凉,这一不小心,万琉哈氏就感染了风寒。
本身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万琉哈氏底子好,好好养着,不出半个月自己也就好了。可清朝生病了有个习惯是饿几顿就好,李福晋就让她先饿着,万琉哈氏就被这么生生饿了两天。
谁知这么一饿,病反倒是重了起来,晚上竟直接发起了烧,前边正殿的李福晋一看这不行啊,风寒什么的,谁知道会不会传染,又嫌晦气,随便找了个太医看过开了点药之后就发话说:
“既然风寒,那就在自己屋子里呆着别出去了,等养好了再出门。”
这么一句话,万琉哈氏就相当于被禁了足,不让出门了,甚至就连身边的侍女银枝和银叶,也被李福晋说:“好好伺候你主子,少上前边来。”
原本万琉哈氏份例里的炭就不够,每次都得银枝和银叶不仅得亲自去取,过去还得三催四催的,才能拿到,如今李福晋这么一说,底下的人每日就准她们用膳的时候出去拿膳,其他时候都得在屋子里窝着。
原本的炭就不够,再不让自己去催,那边的人就更怠慢了,没炭火,每天吃的又都是清粥小菜,熬了两天,万琉哈氏烧的浑身滚烫。
原本的陪嫁银枝看着自家姑娘烧的意识不清,心一横,闯到前边李福晋正殿门口跪着求她好歹让自己再去请太医院的人来一回。
李福晋虽然不在乎万琉哈氏这一个小小的格格,但看银枝这样哭求,实在吵闹,就派身边的宫女蓝珠过去看了一眼。
蓝珠还小,不过十四,一看见万琉哈氏高烧成这样就慌了神了,李福晋知道了万琉哈氏情况实在危险之后也生怕是万琉哈氏真的有什么事情,死在她这宫里,可就不好了,到时候皇上说不准还会觉得她没能力管好着一个宫。
想着皇上前些天透露的意思,是想明年趁着封后大封六宫,这要是在这个档口,她宫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实在是不吉利,李福晋就派自己的人去请了太医,又派自己的人跟着催了炭火,有李福晋的话,内务府那边也不好做的过分,炭火立刻就足了,
万琉哈氏这才慢慢的好了起来,只是人,却不是从前的那个了。
舒宁记得自己刚过来的时候就听见身边人在说:“格格您可终于醒了,这都三天了,您要是再不醒,奴婢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睁开眼睛一看,是个容长脸,白面皮,长得很清秀的宫女正在哭,凭着记忆,舒宁认得这是她从家里带来的侍女,叫银枝。
后来她才知道,银枝为了给她请太医,费了多大的劲儿,李福晋是主位,银枝就算是她带来的人,可李福晋照样有权罚她,要是当时她觉得银枝是在闹事,只怕她今后就见不到银枝了,自己也可能就这么烧没了,想到这里,舒宁就是一阵后怕。
还好,后来来的那个太医是个老成的,也敢用重药,不过几天,她的病就好的差不多了,今儿太医再来请了脉,就能从膳房领到正常的饭菜了,吃了一个星期的清粥小菜,舒宁觉得自己嘴里都快淡的没味道了。
这回来的太医还是上次李福晋派人请来的那位,姓刘,刘太医按照规矩搭了脉之后道:“格格原先身体强健,加之年轻,现下已无大碍,只是身子有些虚弱,需要好好将养着,再不可受风了。”
“多谢太医,银枝,送太医出去。”
看着银枝递给太医的荷包,舒宁还有些心疼,这可是五两银子,她两个月月例,就这么送出去了,做格格,当真是连病也生不起。
可她也不能不给,这是宫中的定例,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大家都是这么给的,若是不给,难保太医院敷衍,以后不给你好好治病。
宫中生活不易,起先万琉哈氏进宫的时候倒是也带了一千两银子的,可这才不过一年,就已经花了四百多两了。
平日的吃食、四季的衣裳、冬日的炭火、身上的首饰,不得宠的,都得拿银子去换,宫中若有喜事,像是其他嫔妃晋升,皇子公主满月、周岁等等,还得花银子去置办贺礼,也是一笔开销。
舒宁病刚好一点的时候,就算了算自己还剩下多少银子,结果发现,作为格格,她收到的赏赐的少,给出去花销的多,尤其是刚刚分进咸福宫的时候,为了让主位对自己有个好印象,今后过的好点,万琉哈氏还特意拿了快二百两银子打了一对金镯,送给李福晋。
两只镯子光金子重就五两,又五十两是给内务府工匠的手艺费,再加上给工匠加班的谢钱,又是五十两,再加上这事儿走了内务府的路子,还有五十两是给内务府的,可是花了不少钱。
可李福晋看到东西之后,就说了一句话:“果然是小选出来的,眼光也不怎么样,这金子忒俗气,还粗粗笨笨的,戴着只怕手疼,不过难为你一片心意,蓝玉,收着吧。”之后也没见对万琉哈氏多加照顾。
万琉哈氏送礼失败,待到年末,算了算账,才刚一年工夫,家里带来的银子就花去小一半,虽然还剩下几百两,却并不敢乱花,她可是要在宫里边呆一辈子的。
这也是为什么原来的万琉哈氏冬天炭火短缺,也不去内务府拿钱换炭火的原因,她要是再这么花下去,最多明年年底,就得向娘家伸手要银子了,炭火缺是缺,好歹还是有,也就是冷一点,要拿钱去内务府,又是一笔花销。
万琉哈氏自小身子强壮,也不觉得冷一冷是什么问题,左不过多穿点就是了,可惜运气不好,感染了风寒不说,还要饿着,在家里的时候,阿玛和额娘再怎么觉得饿两顿是风俗,也不会完全不给饭吃,可在这咸福宫里,李福晋的话仅次于圣旨,万琉哈氏两天没吃饭,自然虚弱的发起了烧。
偏生第一个太医看李福晋的态度不过糊弄,她身边的人又被禁了足,不让出去,所以万琉哈氏这才高烧没了。
原本,万琉哈氏是想着,等年节的赏赐下来,炭火就不缺了,她也能松快点,但可惜,她再没这个机会了。
想到这里,舒宁就想尝试一下自己的金手指,若是真的,那就是帮了大忙了,在这宫里,若是没有恩宠和位份,那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银子,拿去内务府疏通疏通,又或者拿银子换了了炭火,也就不会冷着了。
其实前几日舒宁就试过,但可能是之前她的身子太过于虚弱,并没能弄出来金子,于是舒宁就想着病好了再试。
舒宁从外边的树底下随便找了几块小石头拿进屋子里,躲着银枝和银叶,在里间想着把石头变成金子。
看着桌子上的石头一点点的变成金色,舒宁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下总算是有希望了。
只是石头变了一部分就停了,舒宁再想也无济于事,于是她不再继续,只是找出剪子和戥子,将变成金色的那部分剪下来,再用戥子称了称,约莫五十克,用现在的说法,大概是一两三钱。
舒宁拿着金子,叫了银枝进来:“拿着这块儿金子去内务府换点炭火吧。”
银枝看着手里的金子就是一喜,但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格格,咱们的钱不多了,这样用的话,还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银枝是万琉哈氏从家里带来的,大概也知道舒宁带了多少钱进宫,幸好舒宁平日的钱都是自己管着,她不知道具体的账目,只是知道要省着花,否则舒宁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瞒过银枝。
“是我之前太过俭省了,该花的钱,还是得花的,身体才是本钱,为了节省熬坏了身体倒是不值当了,钱没了还能问家里再要,可命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银枝一听这话,就有点想哭,觉得自家格格受了大委屈了,否则平白无故的,格格怎么会想到生死呢。
最后,银枝收拾好心情:“格格想通了就好,那奴婢去喊银叶拿着钱去内务府换些炭火回来。”
舒宁看着银枝身上的棉衣,恍惚记得这是她去年那件,而今年的,因为棉花少,她只有换洗的时候才会穿。
银枝好歹还有进宫时的衣裳,但银叶,今年才不过十四,仅有的两件棉衣棉花都不够,时常冻的手脚冰凉。
“还有棉花,回来可以加在衣裳里,多穿点,比炭火一直烧着要节省点。”
“格格刚还说不节省了呢。”
舒宁看着同样松了一口气的银枝,会心一笑,没说什么。
等银枝和银叶回来的时候,舒宁看见她们两个身边多了一个小太监。
“这是咱们宫里的小果子,路上见到我们俩,顺路帮忙把这些炭火和棉花抬进来。”
舒宁看见这小太监累的额头都冒汗了:“进去擦擦汗吧,我屋里有碟儿点心,给你了,吃了再走吧。”
这太监舒宁没印象,但这宫里的太监其实她都没什么印象,清朝太监不随嫔妃走,是按宫殿分配的,有点本事的,就去巴结着主位了,不会来她们这些小格格面前晃荡,就算是想谋一份前程,也会去得宠的主子跟前办事,不会来她这里。
“多谢格格。”太监的饮食里糖油难得,正好今儿他没吃饱,在这儿吃了再回去,正好也不用分了。
下午,舒宁在屋子里和银枝、银叶一起拆衣服,把新得来的棉花加进去,三个人中倒是银叶做的又快又好,没一会儿就给自己把衣服弄好了。
舒宁夸她,她脸颊飞速的飞上一团红:“当不得格格这句夸,不过是些雕虫小技。”
“你比我和银枝还小呢,手艺就这么好,当然值得一句夸,这是你在家的时候学的吗?”
“是我额娘教我的,小时候时常看见额娘绣些东西贴补家用,我也跟着学了些。”
这边三个人刚把衣服弄好,前边李福晋就派身边的蓝玉过来传话:“既然格格身体好了,还请格格明日按时辰去请安。”
舒宁放下衣裳:“知道了,明日我会按时去的。”
第2章 站岗 请安
等蓝玉走了之后,舒宁叹了口气,明儿得早上卯时起,也就是早上五点,熬夜她倒是熬到过这个时辰,但早起,还真没试过。
按说现在宫中没有皇后娘娘,嫔妃们也不必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但今年春天钮祜禄格格进宫,一进宫就是妃位,就住在乾清宫侧殿。①
所以后宫福晋级以上,每隔几天都得去陪坐,李福晋自然也是要去的。不过舒宁这些小格格,是没资格去的。
李福晋说的请安是另一种,她身为咸福宫主位,要宫里人去给她请安或者陪坐说话,也是正常的,不过既然李福晋说的是请安,那这时辰自然是在她去给钮祜禄娘娘请安之前,这就得早起了。
一般情况下,这要不要底下的人陪着,要看主位的想法,主位想,那底下的人就要去,主位不想,不去也是可以的。
但既然李福晋派人传话了,那舒宁自然是要去的,她是想躺平,但不是想等死,这两个区别还是很大的。
以主位权利之大,李福晋只是不想看见她,也不在乎她,稍微表现出不喜欢她,就已经要了万琉哈氏的命。
万琉哈氏风寒是因为不受宠没有炭火,但李福晋的不在乎,眼瞧着内务府苛待她宫里的人也不说话,还让万琉哈氏以及她的两个侍女都不许出门,随便找了个太医糊弄,甚至之前也一直让她在凌晨请安,也是她病越来越重的原因。
早上,舒宁被银枝叫起,天还是昏暗的,只能看见屋子里点的灯,外边的雪倒是停了,但风一点没小,听的人心里就凉飕飕的。
银枝给舒宁梳了个小两把头,又插上簪子,戴上耳环,收拾整齐了才往前边正殿去。
只是舒宁到了之后,却见李福晋身边的蓝玉说:“我们福晋还没好呢,请格格暂且在廊下等等。”
大概等了两刻钟多一会儿,银叶有些愤愤不平,似乎想说些什么,舒宁看出来了,拍了拍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还好,舒宁从天昏昏沉沉的样子等到天光大亮,约莫等了小一个时辰,里边终于来人说:“请格格进去。”
舒宁进去之后,就看见李福晋端坐在上边,正在用茶,舒宁依照记忆,半蹲下来:“给福晋请安。”
李福晋看了舒宁一眼,喝完茶,叫她起来:“起来吧,听说你病好了。”
舒宁站在堂中:“回福晋,太医来过,说已经痊愈,只是还有些虚弱,需要养着。”
“那你就好好养着吧,除夕宫宴之前,养好自己的身子,别给咸福宫丢脸。”
舒宁听着这话,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就只答了一句:“是。”
李福晋可能也没想说什么,就说了两句话,就让舒宁走了,等回了自己的偏殿,舒宁喝了杯热茶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受了些。
银叶先忍不住了:“这李福晋怎么这样,咱们按着时辰过去,她就生生的把咱们晾在那廊下,风刮的厉害,以前倒是无所谓,可格格这才病好,万一格格要再受了风,可怎么了得?”
舒宁看了看银叶,到底是岁数小,憋不住话,她看了看她被风吹皱了的脸,笑了笑,安慰道:
“你瞧你,我没事的,你家格格身子强健,这些天早就养好了,就这么一会儿,没事的,倒是你,脸都红了,我妆台有一盒玫瑰面脂,拿去擦擦吧,要是起了冻疮就不好了。”
银叶还想说什么,银枝就进来打断了她:“好了好了,人家是福晋,忍一忍,没坏处的。”
是啊,人家是福晋,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提格格和福晋之间还有个小福晋呢,李福晋不一定是故意要让她站在那里罚她什么,她只是不在意,不在意舒宁的生死,不在意舒宁病刚好,被冷风吹几十分钟会不会病势反复。
想到这里,舒宁就觉得心像是坠了一块儿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这就是封建社会,奴才的命不值钱,她虽然是嫔妃,却是辛者库出身,因颜色好,才从宫女变成了嫔妃。②
可李福晋祖上是有名的“抚西额驸”——李永芳,是第一代降清的明代高级军官,家中九子,个个都手握大权,李福晋的父亲,乃是第三子刚阿泰,现任宣府总兵,正二品的大员,李家是汉军旗著名的勋旧世家,自然看不上她一个小小的包衣奴才。③
要是换做上辈子,舒宁是看不上这样得来的功绩的,可如今,自己成了奴才,舒宁是真想念上辈子,哪怕被无良老板压榨,起码她出卖的只是劳动力,不是她这个人。
可能是银枝看出来舒宁心情不好,于是开口:“格格您今儿是受了委屈了,现在要用膳吗?刚从膳房拿回来的,在炉子边放着,还热着呢。”
舒宁被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都忘了吃饭了,上辈子习惯不好,这辈子她可是要活到一百岁的,早饭还是得按时按点吃的,总不能为了李福晋就不吃饭了,这可不行。
“那就用膳吧。”
这个时候的早膳和午膳都是正餐,所以早膳也丰盛,今儿的肉圆做的很不错,还是汤菜,现在她吃着还热热的,不像其他的菜,吃着吃着就凉了。
听银枝说,宫里冬日里有锅子,舒宁有点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要是能涮肉吃就更好了。
用完了膳,舒宁的心平静了一些,脑子也转过弯来了,旁人当她是奴才,她自己不觉得就是了,难不成还为了别人的态度轻贱自己?那才是真的不值当。
不管什么时候,好好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为了李福晋,把自己给气着了,到时候连九十七都活不到,岂不是吃大亏了?
吃完饭,舒宁从箱子里找了一匹浅粉色的丝缎,打算给自己做一件斗篷,皮子她是不想了,格格的份例里没有皮子,但棉斗篷还是能给自己做一身的。
眼瞅着今儿的样子,以后给李福晋请安的日子不会少,她总不能再受了风,以后去给李福晋请安,可得穿暖和点。
要说舒宁来也小一个月了,实际上因为养病,并没怎么出去过自己宫里,她把斗篷做好了,又把多余的棉花缝进被子里,实在没东西可弄了,就想去御花园逛逛,然后就被银枝给劝住了。
“格格,这大冷天的御花园又没花,您去御花园也没意思啊,病才刚好,还是多养养吧。”
实际上,舒宁是想着要透透气,可又想起来太医的确叮嘱了她不许受风,就没去,今年冬天又一直下雪,实际上也就几天天气好点,也不赶趟,所以她到现在都没怎么出去过。
这段日子过的也平静,舒宁还吃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锅子,虽然和她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但和大膳房那些牌子菜比起来,当然还是锅子好吃点。
大膳房要负责整个皇宫的膳食,除了得宠的妃子能有小灶单炒,像是舒宁这种小格格,实际上就是师傅大锅一起炒,然后再分出来,滋味本来就差一层,再是为了送到贵人处还热着,刚出锅的菜绝对是热腾腾的,可这拿盒子一焖,又失了一层风味,味道也就那样。
如今的锅子分两种,猪肉锅子和羊肉锅子,像是羊肉锅子,里边一般就是羊肉、酸菜和粉丝。
舒宁吃了一次之后,第二次就让银枝拿着钱去大膳房要了点别的菜,像是萝卜、白菜、土豆、豆腐之类的东西一起下进去,这些都耐煮,银枝拿菜的时候放进去烫个七分熟,等穿过后宫过来,也就差不多了。
第三次吃的时候舒宁甚至加了肉丸子,吃起来到时真的有点像之后的火锅了,
只可惜舒宁让银枝去问了,菜是不能拿到自己殿里自己涮着吃的,要不然她还想让膳房切上薄薄的肉片再拿点菜自己自己涮,至于原因,大膳房那边没告诉银枝,不过舒宁也知道,要么就是她位份太低,要么就是她不得宠,宫里边,也就这两件事了。
听说妃位以上的娘娘,宫里都有小厨房,像是今年刚进宫的佟佳娘娘,住景仁宫,就有小厨房,还养着厨子,想吃什么自己就能做,舒宁是真羡慕啊。
安安静静的在自己宫里呆了大半个月,舒宁倒也习惯了现在的日子,甚至她都觉得自己比上辈子懒了不止一点,当真成宅女了,活动半径仅限于咸福宫。
唯一的活动就是日日去李福晋门前站岗,如果李福晋要去给钮祜禄娘娘请安那还好,舒宁一般也就是等两刻钟,如果李福晋不去,那等吧半个时辰也是有的。
舒宁本想,李福晋起的晚,她也不一定要一直等着,可她还没晚到呢,和她一起站岗的另一位格格尹佳氏就晚到了一盏茶的时间。
尹佳氏是今年冬天刚刚在小选中被挑中的,在舒宁病的时候被分配进了咸福宫后面西偏殿,两个人算是邻居。
然后舒宁就陪着她一起在外边站了一个时辰才进去。
很好,早起总比多站半个时辰要好,舒宁想。
这段日子,令舒宁高兴的,除了吃上锅子,就是她攒下了不少金子,约莫也有二十两了,换成银子有二百两了,这可是她在后宫之中的本钱,以后也能宽松些,不会再把自己冻出风寒了。
腊月二十六,舒宁虽然知道满人崇尚白色,上三旗除了镶黄旗,就是正黄旗与正白旗,但是看着外边白色的春联,还是觉得很奇怪,好不习惯。④
临近新年,内务府虽然推迟了给舒宁的年赏,但在过年前还是发下来了。
东西不少,但最主要的是银子和绸缎,银子足五十两,比她一年的年例还高,至于缎子,太皇太后、太后、皇上都赏了,加起来一共八匹,应该就是每个人都有的,再算上明年的年例,舒宁得了十六匹缎子。
而明天的除夕,也算是舒宁第一次出门了,说起来她还有点期待,或许她能看见九子夺嫡中那些皇子的母亲,这算不算是她见证历史?
第3章 除夕 嫔妃
既然上次李福晋特地说的让舒宁不要给咸福宫丢脸,今儿舒宁打扮的时候就格外细致了一点,天不亮就起来梳妆了。
光是头发,银枝就梳了快两刻钟,她还把舒宁妆匣里最好的那支镶着小拇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金簪戴在了头上,连耳环都是一耳三钳,戴的是三副耳环中最好的那副翡翠的。
倒是银枝觉得翡翠不如珍珠好,更想舒宁戴那一副珍珠的。不过最后,舒宁觉得自己身上的浅绿色的宫装和翡翠比较配,还是戴了翡翠的。①
甚至舒宁的手上,还有一对蝙蝠纹的金镯子,也是实打实的,是她刚做格格的时候上面赏下来的。
只是舒宁到前边正殿门口的时候,李福晋一看她的斗篷,就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斗篷?”
舒宁没觉得这斗篷有什么不好,这料子还是和那副镯子一起赏下来的呢,她一直没舍得用,但料子放久了颜色就黯淡了,且舒宁终究不是原来的万琉哈氏,比较舍得,这才拿了出来裁衣服。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她怕冷着自己个儿,往里边塞的棉花多了些,剩下那些全塞进去了,倒不像个斗篷,倒是像个小被子,显得有些厚重,但舒宁清瘦,倒也不显臃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