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定妃只想躺平(清穿)by寒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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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毽子这事儿,舒宁原来小学的时候还玩过,倒是后来学业越来越繁重,中学之后,舒宁就再也没有在学校里和同学一起踢过毽子了。
可一次她发现一直默默无言,不怎么出头的银格特别会踢毽子,于是就让她陪自己玩一会儿,渐渐的也踢的像个样子了。
银格把毽子往舒宁这边一踢,舒宁轻轻一旋,用脚一勾毽子就十分轻盈的往银格那边去了。
这边舒宁玩儿的开心,前边康熙却挥了挥手示意身边人不要出声,站在树下看着对面正在踢毽子的舒宁。
他原本是一时兴起来找安嫔过来用酒膳的,可在前边的时候就听到了后边的声音,好奇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就看见万琉哈氏在踢毽子。
康熙一直以为万琉哈氏是一个安静的人,平日就算有些贪吃,但吃相还是很好的,他不说话的话,她也不会出声,日常也都不是张扬活泼的性子,就算是笑起来,也是浅浅的笑。
虽然也知道她会骑马,可能性子里也是有些活泼劲儿在的,但他今年年初没去南苑,日常见着的万琉哈氏都是安安静静的,一时没想起来,如今见到,除了惊艳更添一丝惊喜。
他大概是不太喜欢那种四平八稳的女人的,这宫里的女人,一直都是一个样子,刚进宫的时候,还好些,鲜妍明媚,十分生动,进宫久了,就如井水一样,无风无波,死一样的沉静,一点也不鲜活。
像是他喜欢宜嫔就是这样,刚入宫不久,是那么的鲜活,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性子也一点不拘着,想要什么就要,像玩儿什么就玩儿,不痛快了,发发脾气也是可爱的。
难得的是万琉哈氏入宫已经三年了,居然还是这个性子。
这边舒宁倒也不是瞎子,那么大的人来了,就算是舒宁看不到,底下的人难道还看不到吗?
舒宁看着站在门口的金乐表情不对的样子,就停了下来,一张望,就看见了笑着的康熙。
舒宁当即蹲下行礼:“给皇上请安。”
等康熙过来了之后,回:“过来用酒膳,听见动静过来看一眼,没想到你在这儿踢毽子。”
舒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最近天热的不行,一直都闷在屋子里也不好受,今儿下了雨,凉快,出来活动活动,皇上见笑了。”
康熙拉住舒宁的手,往屋子里走:“挺好的,适当的活动活动,对身体好,一直不动弹,病容易找上来,会喝酒吗?”
“之前和乌雅姐姐喝过一次,应该是能的。”舒宁总感觉自己的量应该还不小,不过酒这个东西不好,为了养生,舒宁一般都不怎么喝。
“那就陪朕喝两杯。”
听到这话,舒宁做好了一直喝很多的准备,没想到皇上当真就拿着小盅慢慢的喝了两杯,然后就不怎么喝了。②
舒宁对酒也没多大的兴趣,陪着皇上喝了两杯之后,就不喝了,只是正用着饭,对面皇上忽然说了句:“你这屋子的确闷了点,刚刚朕进来的时候和外边差不多一样热,冰鉴里的冰也都化完了。”
听着皇上这句话,舒宁其实是有点想要告状的,但是她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清楚的,对于她和宜嫔,皇上此时肯定还是更喜欢宜嫔一点,假如她现在说宜嫔抢了她的冰,皇上不一定会惩罚宜嫔不说,给皇上留下来一个小气吃醋的印象也不好。
于是,舒宁将话头转向了另一个:“大概是最近天热,内务府的冰少吧。”内务府当真是这么说的,宜嫔抢了她的东西,但内务府管着这个官员不也没有反驳,还特地选了她这个软柿子捏。
真实的内务府可不是只服务于后宫,下属机构多达五十处以上,职官三千余人,上三旗包衣的所有事物,包括宫禁可都是内务府管着的,哪怕是户部,也不过三百人,内务府的人可是六部之中人最多的户部的十倍。
就连夏天管着冰的地方,也不仅仅只给后宫发冰块儿,祭祀场所、六部官员、国子监、都察院、理藩院、宗人府、太医院等等都是从一个地方领冰。
就看内务府最高长官是几品就知道了,内务府总管可是从二品,当过这个差事的官员,要么是皇帝心腹,要么就是宗室子弟,比如说纳兰明珠、年希尧、庄亲王胤禄、富察傅恒、和珅这些人。
不过管着后宫的大概是内管领处,掌供内廷食用、赏赐、祭祀所需点心饽饽、瓜菜、酒醴酱醋及玉泉山水、冰块与各种器物。
其实万琉哈氏的父亲托尔弼就是干这个活的,只是内管领一共三十人,每月十人轮流办差,且托尔弼主要管的是器物,不管冰块儿。
六月底的时候,舒宁趁着托尔弼正在办差,还递了信过去,问了下银枝的妹妹小选的事情,这个月当然就轮不到托尔弼了。
康熙听了舒宁的话没说什么,第二日去看望贵妃的时候问了句:“内廷的冰不够吗?我瞧着你这里冰也不多。”
佟佳贵妃一时有些感动,又道:“太医说我吹不得风,冰也不能整日的用,所以屋子里才只放了一点。后宫的冰应该是够用的,原本送来的,比如今的要多三四倍呢。”
康熙了然,又想起之前去翊坤宫时看到她的一个冰鉴还不够用,得用两个冰鉴才行的样子,出了门之后就告诉顾问行:“如今管着冰块儿的内管领是谁?撤了换新的。”
他虽然宠着嫔妃,也愿意多给她点体面,但不意味着允许别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破坏规矩。
这事儿舒宁还不知道,只是听金果说事情成了,第二天早上去给佟佳贵妃请安的时候,就听安嫔笑着问宜嫔:“如今天气热,我瞅着妹妹的衣裳也薄了不少。”
宜嫔听见安嫔问以上,十分得意,觉得安嫔识货:“安嫔姐姐眼睛真好,我怕热,皇上赏了暗花纱,这衣裳绣房昨儿才做好送来,十分轻薄透气,夏日里穿正好。”
“妹妹贪凉,听说屋子里从早到晚都用着冰,还让膳房每餐都送冰碗吃呢。”
宜嫔觉得有些奇怪,平白无故的,安嫔打听这个做什么,于是没回话。
但荣嫔却插了一嘴:“是啊,前段时间我还想着为什么大膳房给我送来了冰碗,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沾了宜嫔妹妹的光呢。”
于是安嫔接着道:“只是怕妹妹你年轻不知道,这凉东西吃多了不好,冰块儿放在屋子里更是寒湿,日日这样,只怕是伤了身子,以后子嗣上也会艰难许多。”
宜嫔总觉得安嫔不会这么好意,刚想思索着回什么,就又听安嫔说:
“可我听说你姐姐郭络罗贵人曾劝过你少吃这些东西,说是不好,想来你不会不知道这些,妹妹得皇上盛宠,如今也都两年了,一直未曾有孕,难道是妹妹你自己不想?”
这话就很严重了,嫔妃入宫是干什么?不就是为了给皇上延绵子嗣吗?
第22章 疑影 胤禛
宜嫔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怎么会!我日日都盼着给皇上生一个白白胖胖的阿哥呢!安嫔你怎么能凭空臆造呢?”
安嫔却不生气,她等这日可等了有快一年了,上次宜嫔故意给她没脸,当着大家的面戳破尹佳答应去找她哭诉的事儿,导致她颜面扫地,还丢了宫务,她可一直记着呢。
在绣墩上坐着的舒宁看着这场戏,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这事儿当然是假的,谁都知道哪怕是宜嫔再蠢,都不会刻意的想要避孕,但是这事儿谁又能证明是假的呢?证据呢?
宜嫔自己信不信有什么要紧的,甚至皇上信不信都没关系,她要的就是皇上心里留下一个疑影而已。
就算皇上因为宠幸这宜嫔,觉得宜嫔不至于这样,那让皇上知道宜嫔不注重自己的身子,导致不易受孕,也是好的,皇上那么盼望孩子,又那么宠她,可宜嫔为了自己的畅快,让皇上的期待落空,皇上难道不会因此失望?
再者,就算不说孩子的事情,康熙是个什么人?他是个能写出《庭训格言》的养生达人,对于这种不在乎自己身体的是举动,会有好感吗?
只是她没想到安嫔连郭络罗贵人去劝过宜嫔的事情都能打听出来,果然入宫早,地位高还是有些好处的,这样子的消息,她就打听不出来。
不过这个消息,倒真是为安嫔说的话增加了不少的可信度,不管宜嫔是因为什么缘故不听姐姐的话,安嫔都能往宜嫔故意的这个方向引导。
“这怎么能算是凭空臆造呢?”安嫔开始一条条的列举:“你看你身上吃的、穿的、用的,哪一个对身体有好处了?那风轮、那冰碗、那冰块儿,难道是假的不成?”
还没等宜嫔反驳呢,安嫔就继续道:“原也是我瞅着妹妹这样子对身体不好,所以次提醒一句,若是妹妹不喜欢,那姐姐我啊,就不说了。”
宜嫔被呛的说不出话来,好几个呼吸之后,才对着安嫔道:“安嫔姐姐大可不必操这个心,我一定会为皇上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阿哥的的。”
说多少,都不如她真的怀孕有效,看着乌雅氏的肚子,宜嫔当真是羡慕的很,她决定回去就找太医,要坐胎药的方子,她就不信她生不出孩子来了。
“那姐姐我就期待着那一天了,只是等妹妹有了孕,可别忘了,是姐姐我提醒的你。”
这孩子哪是说有就会有的?安嫔自认在宫中多年,也知道这孩子难得,更难养得住,宜嫔就算是怀孕了,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哪怕是真的生了皇子,难道皇上就会给她晋位吗?
看马佳氏就知道了,陪着皇上十几年,也算是老人了,还是个易孕的,皇上一去,她就怀了,生了五子一女,可如今不还是只剩一子一女?阿哥不还是养在外头?皇上册封的时候,不照样排在她的后头?
回去之后,宜嫔就派底下的人拿着厚厚的打赏,专门找了太医院妇人科最负盛名的赵太医为自己诊脉。
赵太医知道宫里面的贵人都是什么样子,也不掉书袋,直接用大家都能听懂的话说:“娘娘身子没什么大毛病,只是最近暑热,娘娘用的凉性食物多了些,气血略微有些不畅,不是什么大的问题,吃两剂药也就是了。”
宜嫔没想到自己最近这些行为是真的对身子有损,有些惊讶,让太医赶紧开药,之后又吩咐人:
“告诉大膳房,冰碗不用做了,来两个人把这两个冰鉴挪到正殿,不要往这边放了,明个再送冰过来,就往正殿里放,这边沾点凉气就是了。”
而咸福宫这边,安嫔出了口气,十分畅快,连今日送来的冰比平日里略少十之一二爷没在乎,若是之前,她必定借题发挥,狠狠发一通火才是。
至于舒宁这边,看着今日内务府送来的冰完全是贵人份例上的,一点也没少,有些奇怪,就算是宜嫔知道了过度用冰对身体不好,不多用冰了,也不至于反应的这么快啊,于是她让金果去打听了一下。
不过此时此刻,舒宁对这片刻的冰凉十分满意,反正这事儿,安嫔出了口气、她的冰今后不会短缺、宜嫔虽然失了面子,但到底安嫔也只是怀疑,讽刺两句罢了,又治不了她的罪,什么惩罚都不会有,而且还让宜嫔注意了身体,说不定来例假的时候还能少疼会儿。
等下午的时候,金果就回来了:“贵人不知道,皇上不知道为什么换了管内廷冰块儿发放的内管领,现在这位,恪守本分,完全不敢多发呢。”
“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听说是皇上出了贵妃的景仁宫之后就换了人,大概是为了贵妃吧,其他的奴才也打听不到了。”
舒宁也知道皇上的事情是打听不得的,金果能知道这个已经不错了,于是就叫他下去了。
不管皇上是因为什么换了内管领,照着规矩来对她是有益的就行了,其他人像是贵妃知道了之后更是没话说,而宜嫔才刚刚被刺了一次,如今也不会对此说什么。
倒是僖嫔年轻,也怕热,如今只是嫔位上的份例,没了额外贴补,觉得有些不够,可她年纪小,又是七嫔之中的末位,前边都没话说,难道就她说不够用吗?
而且换内管领是皇上的吩咐,她说了岂不是对皇上的安排不满?哪怕她是赫舍里家的女孩儿,也是不敢犯这样的错的,所以也只能多让下人扇扇风了。
七月流火,眼瞧着夏天逐渐过去,乌雅氏难得肯出来逛逛,舒宁和觉禅氏一起陪着她趁着今日天气正好,在御花园逛逛。
“这夏天总算是过去了,要我说,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就夏天最难熬了。”觉禅氏发出感慨,她只是个答应,甚至都没有冰块儿的份例,热了就只能拿扇子扇扇风,可是这顶什么用,就算是拿着扇子,扇过来也不过是热风而已。
冬天里,玛禄和舒宁还能给她送来些炭火,实在是不够了她也能自己去内务府买,也算是过得去,但是冰块儿可不行,本来就少,还不能分,分多了吧,她们自己都不够用,分少了吧,还没送过去就化掉了。
所以觉禅氏只能趁着天气最热的时候去其他人宫里坐坐,可一般也不会留下来用膳就走了。如今这难熬的夏天终于快过去了,觉禅氏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谁说不是呢?吃的东西还少,换我还是喜欢冬天。”舒宁爱吃肉,最喜欢的其实还是冬天。
“那还是春秋好点吧,说来,约莫深秋的时候,玛禄就该生了吧。”觉禅氏说。
乌雅氏扶着自己的肚子,非常温柔的点了点头:“说是大概也就是十月底或者十一月初。”
“姐姐真是好福气啊,我也找太医配了坐胎药正喝着,只是没什么效果。”觉禅氏有些羡慕,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孕呢。
乌雅氏安慰她。“你比我还小两岁呢,肯定会有的。”随后又转身看了看舒宁:“你看舒宁,我看她就不着急。”
舒宁笑了笑,没说什么,不出问题的话,她等到康熙二十四年就会一个孩子,现在着急也没有用。
“起风了,要么咱们回去吧。”舒宁建议道。
“是起风了,走回吧。”乌雅氏现在是受不了风的,听见这话立刻就说要回去。
十月二十九日晚间,乌雅氏就发动了,十月三十日寅时,成功生出一子,三天后,皇上为这个孩子赐名——胤禛。
第23章 胤禶 忘记
舒宁第四天去看乌雅氏的时候,一进屋子,就感觉特别的暖和,门窗都是紧闭着的,甚至拿布把缝都填了,一丝风也不漏。
因为现在外边冷,舒宁也害怕自己身上带了寒气,所以把披风脱了,在堂屋的火炉旁烤了烤火之后,又用帕子擦了手,才进去。
乌雅氏前几天才生产完,如今还在坐月子,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不动弹,头上带着抹额,大概是为了防风,床旁边还有一个婴儿床,里边放的胤禛阿哥。
乌雅氏见舒宁来了,笑着说:“别人都是我一生完第二天、第三天就来了,偏生你来的晚,昨儿洗三就露了露脸,今怎么得空了?”
舒宁拿起一边摆着的拨浪鼓,在乌雅氏床旁边坐下,边逗小孩,边给乌雅氏说:“这不是觉得你好不容易生了个孩子,累得慌,害怕给你添麻烦吗?
刚刚生产完正该好好休息,一般人当天就过来也不过就是送个礼,你还得应付着,难道你还嫌我送礼送的太迟了不成?”
乌雅氏佯装生气:“那得看你送的礼够不够,我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
舒宁叫了银枝进来把匣子放下:“看吧,都在这儿了,要是这些你还嫌弃不够,那我可就没办法了。”
乌雅氏仔细看了看匣子里的东西,一套小孩子启蒙时用的文房四宝,笔杆子都是青玉做的,为了搭配颜色,砚台用的也是老坑洮砚,颜色翠绿,十分温润,很是难得,纸也是澄心堂纸,墨上还有雕刻,实在是好东西。
另还有一件如意云纹金长命锁,一件羊脂葫芦玉佩,看着就知道不是简单的东西,乌雅氏有些惊讶,这一件件都是珍品,就连她,也少见,甚至佟佳贵妃给的礼,都没这个多,乌雅氏实在惊讶。
“还有六匹松江细棉,六匹素锦,都是没有织花的,小孩子皮肤细嫩,绣的再精致,也最好还是穿在外边为好。”舒宁指着外头金果端着的布料说。
“这是不是有些贵重了,不过是个小孩子,哪里受得了这么大的福气?你倒是看得起他,还是快些收回去吧。”这话乌雅氏是真心的。
万琉哈氏待她好,她知道,但是这个礼实在是贵重,只怕万琉哈氏是大出血了,为了个孩子,不值当的。
但舒宁拿过来了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我这是给小胤禛的,又不是给你的,你就替他收下吧。”
“孩子还这么小,哪用的着这些,之前你就送了个金长命锁,现在又送,还是拿回去吧。”
“孩子长的快,只怕过不了几年,就能用到了,姐姐替孩子收着吧,至于长命锁,宫里哪个阿哥没个一匣子换着带?这上边的纹路又不一样,坠的珠子颜色也不一样,到时候他觉得哪个好看,就戴哪个呗,要不然配着衣服戴也可以啊。”
再三推辞之下,舒宁还是坚持要送,乌雅氏没办法了,叫巧儿收下了。
“难为你一片心意了,只是我还不知道这孩子能留几天呢,胤祉阿哥可是刚出生几天就送出去了。”说到这里,乌雅氏又有一些伤感。
“快别想这些了,之前胤祉阿哥不是洗三完之后就抱走了吗?如今咱们的胤禛洗三完皇上都没说话,说不定是要留在宫里呢?”
“真的吗?胤禛真的能留在宫里?”
“这都要看皇上的意思,我觉得是有可能的。”
乌雅氏也知道不管怎么样,都是皇上的恩典,可她就是有些不舍得,这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啊。
和乌雅氏说了一小会儿的话,舒宁就走了,乌雅氏还在月子,不能过多费神的。
胤禛出生后第十二天,算是小满月,皇上派人给乌雅氏送了赏赐,只是和赏赐一起来的还有皇上的口谕,叫佟佳贵妃抚养胤禛阿哥。
乌雅氏听到这个消息,既庆幸,又担心。
庆幸于她的孩子能留在宫里,甚至就在景仁宫,她也能时不时的看一眼。
担心从此,阿哥的衣食住行、日常起居,就不是她能过问的了,按照佟佳贵妃的身子,自己都病病歪歪的,怎么能照顾好阿哥呢?她甚至还比自己小呢。
咸福宫,舒宁听到这个消息没有惊讶,她还在惊讶乌雅氏之后怀孕的居然不是宜嫔,而是纳喇贵人。
就是生了万黼阿哥的那个纳喇贵人,皇上不过去了几次,她就又怀了,如今也有四五个月了,估摸着明年三月就是预产期。
为此舒宁还专门去问了金果,若不齿序,会是什么情况,结果得到的答案是这样的,皇子未齿序基本上就是夭折的早,还没到齿序的年龄就殁了。
若是没有什么突发事件,宗人府的玉碟是十年一更新的,若是运气不好,出生即夭折,或者周岁都没过就夭折,都可能不齿序,或者没活到玉碟更新的年龄,皇上又不重视,没有单独的吩咐,也有可能不齿序。
只是令舒宁没想到是,纳喇贵人生产,不是因为到了预产期,而是以为悲痛过度,导致的早产。
正月开始万黼阿哥就一直不好,惠嫔召集了好几次太医都没用,纳喇贵人想去看看,但佟佳贵妃觉得纳喇贵人如今正怀着孕,又是身子重的时候,外头冰天雪地的,去了反倒是添乱,就没让她去。
正月二十九那天,万黼阿哥没撑多久,就殁了,纳喇贵人一时悲痛,胎气就有些不稳,太医过来给开了安胎的方子,又千万嘱咐着纳喇贵人卧床静养,可惜没过几天,纳喇贵人还是早产了。
康熙十八年二月初三,纳喇贵人生下来一个阿哥,可能是因为怜惜她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皇上特地过来看了她,并且当日就给这个孩子起了名字叫胤禶。
只是康熙看着这个瘦瘦小小的阿哥,又想起前两天在贵妃那里看到的胤禛,白白胖胖的,有些伤心,这孩子这么小,怎么养的住啊,于是又叫了太医来叮嘱,千万要照看好阿哥才是。
入了康熙十八年,舒宁总感觉在自己忘记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她从前看的电影电视小说太杂,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在哪儿听到的康熙十八年,以及康熙十八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第24章 怀孕 孩子
阳春三月,舒宁看着湛蓝湛蓝的天,有点闷的慌,这两年,或许是因为三番之乱终于要平定了,皇上都许久没出去南苑行围了,她还有些想念骑马的感觉呢,自由畅快,只是这许久不去,感觉都快忘了怎么骑了。
舒宁想起两年前安嫔还劝尹佳答应说皇上每年都出去,一定能轮得到她,可如今,皇上不去行围,也像是忘了尹佳答应一样,再没召幸过。
尹佳答应人是长大了,经过了这一遭事情,也不复当年的志气,再不敢寻什么靠山了。
虽说自康熙十年就停了大选,但小选还是年年都有,像是尹佳答应这样的女孩子一年一年的往宫里选,尹佳答应就更不出挑了,去年年底,咸福宫就住进来两个新答应,一位石氏,一位程佳氏。
只是这两位位份低,前边的东西配殿是不配住的,只能住在后面那一进院子里,可正殿舒宁住着,西偏殿尹佳答应住着,这两位新答应就只能一起合住东偏殿了。
东偏殿只有三间屋子,原来舒宁一个人住着的时候都觉得不太够,这两位新答应挤在一起,一人分一间半,更难受了。
就连银枝提到都说:“何止是不够住,这要是一不小心丢了什么,更是不好,虽然说每个人的物件都有专人看着,但除开这些,日常用的东西,脂粉头油什么的,就算是用了也看不出来啊。”
这宫里的女人是越来越多,孩子也是越来越多,去岁宜嫔的姐姐郭络罗氏就怀孕了,皇上高兴,直接就封了常在,大概再有两个多月,估摸着五月就要生产了。
舒宁回想起来,忽然发现好像也就康熙十五年这样一年没有皇子公主出生,之后每年,都能听到孩子呱呱落地的消息,这样子的后宫,和舒宁想象中的那种好久都没有一个孩子出生,不是小产就是死胎的后宫的确不大一样。
不过舒宁想,这孩子就算是生出来了,也得看能不能活下来,她入宫这两年,也殁了两个阿哥了,本来就不一定能活得下来,何必用计害人小产呢?
四月中,舒宁给佟佳贵妃请安的时候就听到宜嫔也怀孕了,几乎算是紧接着她姐姐,宜嫔说是太医给请平安脉的时候诊出来的。
佟佳贵妃自然是高兴,然后又赏了许多东西给宜嫔,在她的治理下,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出生,这当然是她管理有方。
离皇后崩逝也已经一年多了,佟佳贵妃对皇后的位置也自然有些期待,如今她是贵妃,是离皇后最近的人了。
虽然说皇上叫人规定了皇后之下还有皇贵妃,可这个位置要么是追封,要么是过渡,从贵妃直接到皇后也是可以的,她自然要努努力,好好打理好后宫,让皇上看到她的能力。
舒宁听到的时候只是觉得宜嫔果然是得宠,居然能每五天就请太医来一趟,这才能在这个时候就发现了怀孕,这才不过一个月吧?太医能把出来,也是医术精湛啊。
像舒宁找太医请平安脉,按例一个月一次,若是想要太医院再来,就要花钱,还得靠面子,不是得宠的嫔妃人家或许就随随便便派个人打发你,舒宁觉得吃嘛嘛香,又是是药三分毒,一般也不会额外再去请。
入了五月,舒宁总感觉今年特别的热,明明内务府送来的冰和去年也没什么区别,就是贵人份上的,但她就是觉得燥的很。
正好今儿下雨,外头水汽大,舒宁在廊下里呆了一会儿,吃了一碗冰酥酪,就回去了。
外头金果给太医打着伞往咸福宫后殿走,太医是过来给舒宁请例行的平安脉的,今儿来的是庄太医,看起来约莫五十多了,不过这些个太医都把自己往老了打扮,年纪说不定也报大四五岁,庄太医的年龄,说不定也才四十出头。
舒宁没太在意,只按着规矩伸出手,搭着帕子让太医给诊脉。
谁知庄太医这次诊脉花的时间格外的久,舒宁都在脑子里过了好几个自己是不是病了,有可能是什么病,她不是健健康康的为什么会得病之类的念头。
好一会儿庄太医跪下道:
“恭喜主儿,您怀孕了,已经一月有余了。”
听到这话,舒宁差点把茶盏都给摔了,还是银枝就在旁边站着,扶了一下,所以只是撒了一些水。
可舒宁这个时候也没空去管桌子上的水了,她一脸认真的问太医:“您说的是真的?我怀孕了?”
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她不是应该等到康熙二十四年才会有孩子吗?现在才康熙十八年啊。
庄太医稍稍抬头,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位贵人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反而是惊讶更多一些?
但他二十出头就入了太医院药房,如今也二十多年了,见过的贵人不少,非常自然的忽略掉这一点不对劲儿,沉声道:
“虽然贵人您的月份有些浅,但是微臣确定,这就是怀孕了,刚刚您说觉得烦躁,或许也是因为怀孕所致。”
舒宁稍稍镇定了下来,叫太医去开安胎的方子,又银枝赏了庄太医一个大红包。
回过头来,银枝已经送完太医出去了,又领着其他人过来恭喜舒宁,舒宁浅浅的笑了下,让银枝开了匣子给每个人都赏了钱,算是沾喜气,又让银枝出去给各处报一声。
而舒宁自己却是坐在书桌前画了只蝴蝶,不一样的原料终究还是引起了不一样的反应。
她承宠也两年多了,怀孕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面对未知的一切,舒宁还是决定既来之则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