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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他姐团宠日常by冬日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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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宁澄澄没说具体几串,但单从在她身边的停留的人来看,就有至少五六个,这开一次火,一下子做这么一桩买卖,货郎自然高兴。
宁澄澄这边豪爽的拒绝了隆科多的拒绝之后,开始兴致勃勃的看着货郎把火升起来,又把小锅架上,开始熬制冰糖水。
见冰糖在锅里化开,那小贩又打开了担子另一头的木提盒,一层层的打开之后,宁澄澄这才看到,里面不仅有做冰糖葫芦必要的山楂,还有芝麻、山药、豆沙,以及剥好的瓜子仁,甚至还有橘子!
宁澄澄:“……”
可以,真不愧是后世遍布全国的北京糖葫芦,居然在这个时代已经口味这么多了啊。
“呵呵,姑娘,我这儿不比‘信远斋’‘全福德’那些个老字号的铺子,有的东西只有这些,您选选看,吃的不合适,还请见谅哈。”
货郎把一个小碗以及木夹子递给宁澄澄,让她在木提盒里面挑选,宁澄澄接过,夹了一些山药、山楂以及一个橘子,又转头询问众人,待东西选罢,这才应声道:“没事儿,就是看到了吃个新鲜,你说的那些个老字号,等回头有机会了,我们再去吃,对了记得加点芝麻和豆沙。”
芝麻她是清楚的,可以放在糖浆里,这豆沙,要怎么整她倒是很好奇。
“好嘞!您请好了。”
货郎接了碗,用木提盒里面的干净手巾擦了擦手,开始用工具收拾果子,去核,切开,填豆沙,穿串儿,看的宁澄澄只觉得牙疼,立刻决定把这串给胤礽,于是开口道:“串两个就行,先给我弟弟尝尝。”
一旁虽然得了好东西,但只有两个的胤礽,略有些怨念的看了一眼宁澄澄,宁澄澄假装没看到他的不甘心,佯装继续跟货郎攀谈:“对了,我想问你哈,要是在那些老字号里面,是不是可以串的东西会更多?”
“这个时间倒是不会,但如果过上几个月,等荸荠、白海棠之类的果子熟了,确实会多上几样。”
货郎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给山楂上过上一层糖浆,又在芝麻碗里滚了一圈,啥时间,糖浆的甜味混合着芝麻的香味开始在周遭弥漫,一时间引得不少人纷纷驻足观看。
眼见着围着的人开始增多,滚烫的锅边也开始有人靠近,货郎忙紧张道:“诸位小心着点,别烫到了。”
闻听此言,众人不由得连忙后退两步,而另一边,早在他开口之前,已经感觉到了身后人群开始增多的宁澄澄早已下意识的拉着胤礽往后开始退,只是才退了两步,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撞到了途径的路人。
“哎哟!”
路人的惊呼,让宁澄澄连忙 一边回头一边道歉:“对不住,是我没留神!”
这一回头,看到身后居然是个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少年时,宁澄澄不由得怔住了。
只见这少年眉目清秀,五官虽算不上非常精致,但端正柔和,神态在与宁澄澄对视的那一眼之后,瞬间变得从容而温和,清朗干净而又亲切的声音:“没关系,不知姑娘是否要紧?”
“啊……没,没事。”
宁澄澄回神,一时有些语塞,但在反应过来之时,还是侧身让了让路:“你请。”
“多谢。”少年朝宁澄澄作揖感谢,涵养不仅让宁澄澄感慨,这应该是读书人家的孩子,瞧瞧,多有教养。
不过,待少年与他身边的人离开,当宁澄澄一边感慨,一边低头去确认她牵在手里的胤礽的情况时,宁澄澄却见到,胤礽居然正直愣愣的看着那清秀少年的身边的中年男人的背影。
“小宝?怎么了?”
宁澄澄奇怪问出声,胤礽闻声,转头看她,又回头再去看那跟少年的面貌几乎有七分相似,应该是少年的亲人的中年男人,然后慢吞吞的开口:“姐姐……那个人,是张……先生。”
“嗯?张先生,哪个张先生?”
宁澄澄诧异。
胤礽见状,四下看了看,朝宁澄澄招招手,宁澄澄只得把耳朵凑近了听他说话。
“就是阿玛身边的文华殿大学士……张英,张学士。”
小小声的密语在宁澄澄的耳边炸响,宁澄澄一时呆住,这人的大名她可是听过的,不过不是因为他有名,而是他的儿子,那么……难道……刚才那个少年,难不成,就是清朝名臣张廷玉不成?

在意识到自己居然在猜想刚才那个给她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好印象的人,可能是历史上有名的臣子之时,宁澄澄终于反应过来了另一件事。
文华殿大学士张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也不对!
人家虽然是朝臣,但也是汉人,也是居住在京城的,会来这个地方再正常不过了,重点不应该是……
“你确定你没有认错吗?”
宁澄澄有些紧张的端正面孔看向胤礽。
“确定的,我见过他好几次。”胤礽看着神情紧张的姐姐,表情肯定的点头。
一旁的隆科多显然是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转头确认了一下已经走了跟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张英父子,回过头来宽慰宁澄澄:“宁姑娘莫紧张,看样子,他并没有认出你们。”
宁澄澄抬头,看向隆科多,忽然朝他一笑:“那可不太好。”
隆科多以及周围的丫头侍卫:“……?”
他们发现不知为什么,宁澄澄的表情,在听到隆科多说张英没有认出胤礽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突然由紧张变成了狡黠,好像是突然打起了一个坏主意。
但她却没有再跟众人说什么,而是重新转身面对向了因为他们没顾忌上,而暂时开始招呼其他因为香味被吸引过来的其他客人的货郎。
“老板,麻烦继续做我们的糖葫芦吧。”
“好嘞!”货郎倒也爽快,当即暂时放下了正招呼的其他客人,开始继续给宁澄澄他们做糖葫芦,待人手一串式样不一,但具都好看香甜的冰糖葫芦做好,众人这才终于向着智化寺出发了。
而这个时候,隆科多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宁澄澄突然间改变的原因。
“宁姑娘……你该不会是想,等一下要借助张学士的汉人身份,去融入到汉人学子的圈子里去吧?”
听见隆科多略有些艰涩的猜测,正在吃糖葫芦,内心不断的感慨着古代小吃的用料,就是扎实,而且实打实的没有任何添加剂的酸甜好吃的宁澄澄笑眯眯的回眸:“哎呀,被你猜到啦?一点儿也不错,毕竟虽然你知道这个地方,但你跟我们一样都是满人,对他们的事情到底不如他们自己了解,怎么样,这主意是不是很不错?”
“可你本来不是打算隐瞒身份的吗?为何此时,却要……”主动暴露?
隆科多对此十分不解,他们之前做了那么多的准备,不就是为了他们的安全吗?怎么此时,张英没有认出他们,他们反而要主动暴露?
“因为是他。”宁澄澄对着隆科多摇了摇右手的食指:“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我们确实需要隐瞒,不然的话,我……爹那里可能会很麻烦,但是如果是他,没关系的。”
张英是谁,那可是大清三朝元老,整个清朝唯一配享太庙的文臣,也是唯一汉臣张廷玉的爹!
他要是心里没点儿数,那能生出张廷玉这样的儿子吗?
“姑娘……似乎非常的看好他,我可否知道为何?”
隆科多皱眉,脸上出现不赞同的神色。
宁澄澄倒是十分理解他的这种不赞同,毕竟在满人看来,汉人终于与满人不是一族的,是低满人一等的,但此时此刻,宁澄澄对于张英这个汉臣,却十分的信任,这怎么能不让他这个满人心中不快。
但她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低头看向了胤礽:“小宝觉得是为什么?”
“嗯……是因为阿……爹爹也说,他很不错。”
胤礽略略思考了一下,给出了这么个答案,虽然在对康熙的称呼上稍微磕绊了一下,但到底也没让宁澄澄失望。
“一点儿没错!”宁澄澄抬手摸了摸胤礽的小脑袋,然后抬头再次看向隆科多,摊手:“所以,就是这样。”
“我明白了。”听见是康熙说张英不错,隆科多立刻不再怀疑,点头道:“那就随姑娘的意思吧。”
几人达成了共识,前往智化寺的道路就显得更加让人愉快了。
毕竟这一路上,平民化的东西真的太多了。
卖糖果的摊子上,有各式各样的花生糖、脆松糖、猪油板糖、梨膏糖、松子糖等等看起来就让人流口水的糖果,卖点心的摊子上蛋酥卷、茯苓饼、栗子羊羹、芙蓉糕等看得胤礽几乎走不动道儿。
虽说宫里面的糖果点心比这里的精致的多,味道肯定要好得多,但架不住胤礽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数量和品类的东西全放在一个地方啊。
简直像是甜食爱好者的盛宴!
再加上摊子跟前络绎不绝的来买东西的人,但他自己却只能看着别人买,自己却有钱也吃不了,那别提多馋了……
最后还是宁澄澄看他实在是想要,这才让塞布礼他们一样买了少许,准备带回宫里让小厨房把这些种类都记录下来,等后面挨个儿的做给胤礽吃,这才把这孩子从幼稚鬼重新变回了矜持的小太子。
而除了这些零嘴吃的,街上卖的东西,也几乎囊括了一个人衣食住行所要使用的所有东西。
成衣店、布匹行,棺材铺纸扎店;卖面食的卖炸物的、卖热茶饮的、卖粮食的,牙行、车马行、脚店、酒铺各式各样的应有尽有。
宁澄澄看着只是有些感慨万千,倒是让胤礽和隆科多两个人看了个新鲜,如果不是不吉利,两个人更是差点站在纸扎铺和棺材店门口半天不走。
毕竟现场手工制作纸扎,以及棺材铺里面挂着的,属于汉族款式的寿衣,也的确让这两个满人“小土包”大开了眼界。
等终于走进智化寺的门口,将门外的喧嚣摒除的脑后,耳朵里面微微安静下来之时,已经是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了,此时,闻着这间小小的寺庙里面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烛味道,听着庙里来来往往的人们的脚步声以及低声细语的交谈声,向来对佛祖并不怎么感冒的宁澄澄,居然感觉到了一股禅意。
不过他们可不是来参禅的,而是来找那些个前来京城参加科举,但因为无力承担贡院周围的昂贵的住宿费用,所以跑来寺庙里面租住禅房的学子们。
宁澄澄在进来之前,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这一行人,来寺庙不烧香却是来找人,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但当她与胤礽以及隆科多等人带着丫鬟家仆进了寺门,还在想着是不是先去上柱香,捐个香火钱意思意思时,错眼便见有两个书生模样的人正跟寺里面洒扫的小沙弥问路,言辞间,说的正是“什么什么诗会”,小沙弥见他们不是来烧香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恼怒之色,反而收了手里的活计,细心的给两个书生指明了方向。
待两个书生道谢之后,他们便一起往小沙弥指的方向而去。
宁澄澄眼疾手快的拉上胤礽,与众人一起跟上,当然没有跟得太近,而是假装一边瞎逛一边往前走,不过为了确认方向,还是让塞布礼跟得紧了些,以免他们丢了方向。
不过好在智化寺并不大,他们这边只兜兜转转两个转弯之后,便瞧见了一方不小的竹林。
竹林之外,一弯羊肠小道直通林内,稀稀疏疏的绿叶之间,清晰可见大约十几个青衫布袍的身影,正在竹林中的亭子内来回活动。
耳中还能听见他们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看到这一幕的宁澄澄第一反应:
唔,这些个古代文人,真的挺有雅兴的,难怪能写出那么多让他们现代人背都背不完的诗词歌赋。
第二反应……这过于隐蔽了,也难怪被人一个诬告一个准儿。
第三反应……好像没女的。
啧,差点忘了,普通满人家的女子,可以随意出门闲逛,但这汉家女子在这个礼教森严的时代,今日又不是特殊的日子,的确不方便。
不过……宁澄澄看了看自己身上非常显眼的汉家衣裳,心中一点儿也没有后悔自己没有选个男装穿的想法,她现在只是个小姑娘而已,又不是要义亲的年纪,而且,她传个男装,难道就真的能让人以为是男人,然后否定自己是女孩的身份了?
怎么可能?是男就是男,是女就是女,大方一点儿,比什么都强。
“走吧。”
不消一刻钟就接受了自己到了那边,可能会被众人瞩目的事实,宁澄澄在确认了举子们的确是在那边的竹林中聚会之后,她回头朝众人一笑,率先便拉着胤礽的手往前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叮嘱胤礽道:“等一下你记得喊张学士,我可不认识他,然后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
“好的。”
姐弟俩达成了共识,身旁的隆科多识趣的没有多说什么,但宁澄澄却看到他悄悄抬手,摸上了他腰间的腰刀,那腰刀不大,如果不注意,还真的容易被人忽略,但确实是每个满人男子出门后都会戴的东西,以前是为了割肉,现在是装饰……以及防身。
宁澄澄朝他点头笑了笑,两个人达成了共识。
而待到一行人的脚步声靠近了竹林里的亭子时,宁澄澄以及她身边丫鬟身上不同于男子衣装的亮色,几乎是立刻就引起了竹林中人的注意。
随即,便立刻有一人站了出来,疑惑道:“小姑娘,你们如何到这里来了?”
话音方落,胤礽那带着稚嫩的童声就响了起来:“张学士。”
凉亭之中,原本还在拿着一张纸张捋着短须欣赏上面的内容的中年男人猛然回头,然后在见到胤礽的脸的一刹那,手里的纸张倏然松了手。

“太……你如何会在此处?你父亲了也来吗?”
纸张尚未落地,满脸震惊的张英已经倏然从座位上站起了身,一面从凉亭里面走向胤礽,一面四下张望起来,发现周围并没有他臆想中的人存在时,表情也变得更加紧张了起来。
当一声细微的“太”字从张英续着短须的口中说出时,宁澄澄先是警觉性的下意识要把他的话打断,不过在发现张英及时纠正之后,便立刻松了口气,放弃了插话的打算,把应对交给了胤礽。
“没有,今天只有我和姐姐过来了,刚才在路上看到了张学士,就想着过来跟您打个招呼。”
胤礽摇了摇头,向张英否认了康熙“白龙鱼服”的同时,也告知了身旁宁澄澄的身份。
这让张英立刻把注意力也放在了宁澄澄的身上,看向她的目光中出现惊讶,宁澄澄便也趁机在身前轻轻的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和胤礽的身份。
张英先是一怔,随即立刻心领神会的点头,也用双手在小腹之前略略交叠拱手,因为是背对着凉亭中众人的原因,这个动作便也只能被宁澄澄等人看到。
宁澄澄点头微笑,朝他正式行了一个在成衣铺子里为了不露馅临时学来的福身礼:“张学士好,我是小宝的大姐姐,最近才和母亲一起进京,听说智化寺的菩萨十分灵验,这才在今日跟着母亲带着小宝过来上柱清香,不曾想小宝认出了张学士,想着您与家父相交,便过来跟您打声招呼,多有打扰,还请学士见谅。”
“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张英在看到宁澄澄福身的那一刹那,嘴里说着的同时,手上也是慌忙伸手要去扶她,不过在双手差一点碰触到宁澄澄的时候,就立刻意识到了他这个行为的不妥当而赶忙收了回去。
宁澄澄也没有为难他,福身礼完成之后就重新站直了身子。
然后,她在张英一脸为难的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自己的时候,主动微笑开口:“学士,我在家时,父母都喊我宁儿。”
很显然,这个称呼给了张英一个大大的台阶,他轻轻的松口气,谨慎开口:“呃,宁儿姑娘和……小宝……”
“爹,这几位是……?”
张英的话,却是被身后的另一声询问给打断了。
众人转眼看去,就见刚才在智化寺门外,被宁澄澄不小心撞到的面容清俊,气质温和干净的少年已经走到了张英的身侧,主动询问起了宁澄澄等人的身份。
但是他这一询问,倒是给张英出了一个大难题,因为他确实不知该如何介绍跟人介绍宁澄澄和胤礽,不论是世交、同僚、亦或是友人,一旦牵涉到康熙,那就都统统说不过去,否则一个弄不好,就是是“欺君大罪”,可要是是上级,那上级的儿女,为何要粑巴巴的来跟张英这个下属打招呼?
宁澄澄几乎是在少年出现的一瞬间,就感应到了张英的为难,于是主动跟少年行礼开口:“这位是张学士家的公子吧,张公子安,我姓罗,这是我弟弟罗印。”
低头介绍胤礽的瞬间,宁澄澄接收到了这孩子眼中的疑惑:
姐姐,刚不是说要我们自称姓宁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又变成了罗了,我这还有了个新名字?
宁澄澄于是回以他一个你先行礼,晚会儿再说的眼神之后,胤礽只得收敛了询问的眼神,朝着张廷玉浅浅拱了个手:“张公子安。”
完全没看到自己的这个小动作,都快把一旁的张英脸上的汗都吓出来了,可偏偏他却不能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生生受了太子公主的礼仪,然后对他们回以简单的揖礼:
“罗姑娘、罗小公子安,在下张廷玉,小字衡臣。”
听他介绍完自己,宁澄澄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之后,微笑着再次开口:“不知张公子是否记得,方才就是我不小心撞了你的?”。
原以为张廷玉会小小的惊讶然后回应一下她在回应,没想到张廷玉闻言,竟是直接也回以微笑答道:“印象深刻。”
“噗,那看来张公子被我撞得不轻。”宁澄澄忍不住开玩笑,倒弄得张廷玉一怔,忙下意识的摆手:“没有,姑娘误会,我只是……”
“张学士,张公子安,在下佟科,是他们姐弟的表舅。”
正此时,一旁的隆科多冷不丁的开了口,在打断了宁澄澄和张廷玉交流的同时,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众人的注意,并让众人的眼中都出现了惊讶的神色。
毕竟隆科多的年纪,虽然是宁澄澄他们三人中最大的,但也不过是十五六岁,在大多数人看来,大概率会是表兄之类的,所以才不太方便在此时站出来跟张英打招呼,却没想到居然足足是高了一个辈分的人物,不由众人不侧目。
“……佟公子安。”
解释被打断,张廷玉只得先应付隆科多这边,张英也是神情一凛,几乎是立刻从隆科多的名字和身份上推测出了他的真实身份,于是也赶忙上前招呼隆科多,这位也是不能怠慢的主儿啊!
“我与他们姐弟此行,本是想来见识一下今科举子的风采,不知张学士和张公子,是否可以引荐一下。”
隆科多开始熟练的跟张家父子交谈,并提出了自己一行人的目的,然后成功的把话题引到了凉亭里的那一群,并没有因为宁澄澄他们的到来而打断他们聚会的节奏,而是沉浸在自己的学问世界中的举子们里面了。。
而刚刚因为隆科多的自我介绍而不小心陷入了惊讶的宁澄澄,看着张廷玉转身看向了凉亭中的举子,不由在心中悄悄的松了口气。
因为她刚刚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忘了隆科多居然是她跟胤礽的“长辈”这件事,而差点儿不小心露了破绽。
好在张廷玉并没有察觉她刚才因为惊讶而做出的违和动作,隆科多真的是……既给她捅了娄子,又帮了她大忙了!
“佟公子,罗姑娘,罗小公子,这位是李孚青李举人,是合肥人。”
“这位是归允肃归举人,家在常熟。”
“这位孙卓孙举人,乃宣州人。”
“这位是——”
宁澄澄与胤礽和隆科多,一边听着张廷玉在一旁熟练的给他们介绍比他们几个人都大的,年纪大概有二十多岁的举人们的姓名,一边跟他们打招呼,大部分举人虽然明显对他们三人十分的不在意,但在张廷玉介绍到他们的时候,还是会停下来与宁澄澄他们几个人略略对视上一眼,然后或与他们简单说上两句,或是只是对他们漫不经心的一点头,然后就继续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了。
在态度上,可以说是,略带傲慢,但并不十分高贵。
在这期间,甚至还有人想要直接拉了跟他们在一起的张英过去帮忙品读文章,但张英那里敢怠慢宁澄澄和胤礽,只能跟对方说抱歉了,倒是让对方好奇起了他们姐弟的身份,不过也只是随口一问,未达目的,便随口作罢了。
这倒是让从小到大都被身边人围着转的胤礽有了十分新鲜的体验感,于是在张廷玉带着他们在人群中穿梭的时候,便也没忍住好奇的观看了一下众位学子手里的书本与纸张。
宁澄澄顺便也跟着看了几个。
不得不说,虽然宁澄澄在未穿越前,对于国学文章,书法诗词,那是仅限于课本知识的,但传过来之后,在康熙和胤礽的耳濡目染,以及自己的学习之下,对于品鉴文章和字迹,倒是多多少少有一些自己的心得,看过这些学子之后,她也不得不惊叹,这些个在她的记忆力完全没有印象的举子们,也是他们这个时代惊才绝艳的人物。
可惜他们都没有像身边的张廷玉一样,有好的际遇,终归还是被埋没在了历史的洪流之中。
如果康熙能够摒弃满汉偏见,好好的使用这些人才的话,也或许……
“哼,罗家小女,你身为女子,不思在家孝敬父母长辈,修习女德女诫,静思守贞,反穿得如此张扬,跑到这个地方来,抛头露面,还混入男儿堆里,看来罗家主母,对你的教养,亦是多有缺失,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正在宁澄澄心里为这些人最终被埋没的结局而觉得可惜之时,突然就听见了一连串阴阳怪气的嘲讽,这让宁澄澄一下子回过神来,重新把注意力调回了眼前,就见一个身穿黑色缎面长袍,外罩石青马褂,年纪大约二十多岁的瘦面男子正对着她一甩袖子,一脸嫌弃的转过了身子,仿佛宁澄澄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宁澄澄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张廷玉,以及他身边抬手擦汗的张英。“这位是……?”
“呵呵,罗姑娘,这是刘楷刘子端,南陵城东人,他祖父曾担任过前朝……江西按察史。”
张英的介绍让宁澄澄瞬间秒懂了他的暗示,前明家族出身,倒也不是说这人可能是反贼,而是意思在于,这人出身非常传统的汉人家庭,而明朝女子基本受礼教约束极为严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死是小失节事大,所以……宁澄澄这样的“汉家女子”他自然是十分嫌弃,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理解到此处,宁澄澄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张廷玉。
就见他已经收敛了脸上原本一直挂着的温和态度,清秀的眉毛微微皱起,先是看了一眼背对了他们开始踱步走开的刘楷,随即便转头看向了怔住的宁澄澄,眼中似有担忧之色。
看着这样的张廷玉,宁澄澄倏然一笑,手里条件反射的先拉住像个跳豆一样差点蹦起来的胤礽并轻轻捂住他的嘴,然后叹息开口:
“刘举人说得是,都怪我爹,自从我娘在生小宝的时候难产去了之后,他因为对我娘情深难忘,就一直没有续弦,因此也没人跟我说过女子要如何,我只能听从我爹的教导,读书习字,四下游历,增广见闻……”
宁澄澄此话一出口,张英脸上的汗更多了,张廷玉则是直接怔住,而另一边,刚刚往前走了几步的刘楷,更是直接僵立在了原地,就连周围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但因为刘楷的话而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几个举子,都齐齐的安静了下来。
“刘举人,小女读书时,读到《礼记》上曾言,妇人要幼从父兄,我如今的所行所为,皆从古礼,那么小女是哪里错了呢?小女不解,还请刘举人指教。”

第45章 舌灿莲花
在宁澄澄看来,单凡是一个有良知人,在发现自己的阴阳怪气,或者说“语言攻击”上,不小心戳到了别人的隐痛,那大概率当时只是会比较尴尬,然后偃旗息鼓,最后估摸着还会在晚上半夜都会不自觉的醒过来,然后狠狠的自责上两句:
“我真是该死啊!”
这就是真诚这项必杀技的力量。
可惜她终归还是低估了这位叫做刘楷的,前明江西按察使的孙子。
刘楷的确是在宁澄澄刚说出她的母亲去世的事实之时,身体略微僵硬了一下,不过他却在宁澄澄言语的后续补充中,说到父亲对母亲一往情深,还允许宁澄澄读书识字、四下游历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倏然转身,看向宁澄澄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既然你诚心请教,那刘某就少不得要多指教你两句了——”
“子端不可——”
刘楷这边才说了两句话,立刻就被张英拦住了。
宁澄澄的身份,张英是再清楚不过的,而除了这个,他也大致了解刘楷的性子,以刘楷的性子,大概率言语上一定会拉扯到宁澄澄的爹康熙身上,即便是将来刘楷这边可以“不知者不罪”,但无论只要他是对宁澄澄说了教,那么将来,他一定会为康熙乃至胤礽所不喜,这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有何不可?敦复先生,您虽为子端的前辈,但有些话,子端不得不冒昧了,这罗家小女,既为敦复先生友人之子,何以敦复先生未能劝告友人,该以何种礼法教养儿女?”
面对张英的阻止,刘楷压根儿就不打算听,反而开始变本加厉的直接指责起了张英,这闹得好脾气的张英直接瞠目结舌,就连身边的其他人,也看着刘楷,脸上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可惜尚处在激动的刘楷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又或者,他注意到了,却并没有打算因为众人的不赞同,而撤销自己即将到来的高谈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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