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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他姐团宠日常by冬日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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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端先生,他人如何教养儿女,与我父又有何干?更何况,罗姑娘只是正常的出现在任何人都可以出现的地方,既没有伤天害理,也没有对在座各位有任何失礼之处,子端先生却硬要言罗姑娘行为举止不合礼法,敢问,罗姑娘是犯了哪一条礼法呢?”
张英脾气好,但很显然,张廷玉却不似他父亲那般看起来脾气不错,反而是直接为他父亲和宁澄澄抱打不平起来。
“犯了哪一条礼法?”刘楷看着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张廷玉,嘴角出现嘲讽的笑,“衡臣,你或许可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如果我没记错,你跟这罗家小女,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吧?不过相处了一刻钟而已,你就已经开始为其辩护了,未出阁的闺中女子,竟有如此的手段,刘某今日也算是见识了。”
言语之间,意思竟然是宁澄澄用“美色”迷得张廷玉为她说话了!
饶是宁澄澄,也真的是在一边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在张廷玉也被气得张口结舌时,忍不住开口:“等等,刘举人,敢情你的意思,一个男子,为一个女子帮腔说话,若是一个未婚,一个未嫁,那便是那女子使了手段,迷惑了那个男子吗?”
“然也。”刘楷毫不客气的承认,他的目光,甚至于都不屑于看宁澄澄,也是高傲的瞥到了一边,“不然何以你父亲,在你母亲去后,会不顾念世俗纲常,未曾续弦,让你们姐弟无法得到应有的正确教养?这不是你父亲被你母亲迷惑,又是什么?”
居然还记得这一茬儿呢!
宁澄澄一时倒是真有些佩服这位刘举人了,也难怪能从众多学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举人,思路就是清晰,一点儿也没被带跑偏呢。
不过,宁澄澄可不打算就这么认输。
“哦,我懂了。”她装模作样的点点头,看向了一旁一种看热闹的其他举人们,脸上出现怜悯的神色:“诸位举人,其实本来呢,小女对诸位的才华真真是十分佩服,私心里觉得,诸位将来都必定前途无限,只是听闻刘举人这一番教导之后,小女子也不尽为各位感到可惜了。”
“罗家小女,你此言何意?”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提问出声。
“没有什么意思。”宁澄澄表情无辜的摇头,“只是一想到,在刘举人的推测之中,诸位哪怕是现在才华横溢,在今科的会试中也都能榜上有名,但一旦不小心遇上一个像我这样,跟你们说两句话,就能迷惑到你们,让你们不思进取,不顾家族纲常的女子,继而教养不出能让刘举人这样的道德家看得上的儿女,小女子,又怎么能不为各位感到可惜呢?”
众举人:“……”
“噗……”
一声轻笑在下一秒出现的瞬间,就被人为的中断了,宁澄澄瞄了一眼,发现张廷玉已经闭上了嘴,但原本温和泰然的目光中,此时却有些亮晶晶的,抿着的嘴角却也没有第一时间压下来。
而她身边的另外几个人,隆科多虽然没有笑出声,但嘴角的笑意十分明显,看向那一众瞠目结舌的举人的眼神中,还有这不屑和傲慢。
宁澄澄的身旁,胤礽的小身子正在一抖一抖的显然也在忍笑,更别提宁澄澄身后的素梅和紫珠已经开始说悄悄话了。
“哎,辛辛苦苦寒窗十年,最后却注定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真实可惜啊,可惜!”
“嗯,是很可惜。”
说是悄悄话,但紫珠和素梅压根儿就没有压低声音,被对面已经瞠目结舌的刘楷和众举人们们听到,刘楷也终于反映了过来,他抖着手指,指着宁澄澄,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话,但在最后,还是几乎用尽了自己平生力气,朝着宁澄澄怒吼道:“胡说八道!巧言令色!刘某哪里说过这样的话?”
声嘶力竭的把这句话吼出口之后,他似乎终于打开了语言的开关,将指着宁澄澄的手,摊向了诸位举人:“在座诸位,据刘某所知都是饱学之士,如何会被轻易被一个女子三言两句就迷惑了去?”
“那刘举人的意思,你不了解张公子,不了解我父亲,就可以直言张公子和我父亲,就是那种可以被女子轻易迷惑了去的人了?”
宁澄澄抓住他的语言漏洞,反唇相讥。
一下子弄得刘楷不知该如何回复:“这……我……”他言语结巴,最终,只得愤怒的甩袖,再次背过身的同时,怒斥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说罢,背着手气冲冲的往外走。
“哈。”宁澄澄不咸不淡的开口,“那还真是难为刘举人要勉强自己孝敬令堂了。”
一句话之后,刘楷整个人再次僵住了。
不过,他也就僵了一瞬,整个人在想要回头,但又不知如何回头的矛盾中,艰难的抉择了半天之后,还是选择了快步离去。
“子端……”张英看着刘楷离去,忍不住出声叫了一句,但终归更重要的宁澄澄和胤礽在这里,他的脚步虽往前走了一步,最终却也还是停了下来。
这时,便有举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朝着张英略略行礼之后开口:“敦复先生,学生去看看子端兄。”说罢,这名举人看向宁澄澄,似乎是纠结了一下,但还是朝着宁澄澄等人礼貌的点了一下头,宁澄澄倒是没太在意的也简单回了个点头礼,那人便也匆匆的跟上了刘楷的脚步。
而在他之后,又有几个举人走了出来,纷纷与张英和宁澄澄等人略略打了一下招呼之后,也跟上了刘楷。
不过这些也只是人群中的极少数罢了。
而待他们走后,人群之中,再次有人走到了张英以及宁澄澄他们的身前,看着宁澄澄忍不住摇头叹息道:“子端兄倒是从未吃过如此大的败仗,想不到罗姑娘小小年纪,居然有雄辩之才,看来令尊对罗姑娘的教养,果真有独到之处啊。”
这人大约三十多岁,长着一张十分正派的国字脸,眼神清正,脸上的感慨也不是调侃嘲讽,而是真真正正赞叹与欣赏,宁澄澄倒是还记得他,于是笑着朝他简单行礼:“多谢归举人夸奖。”
“归兄,在下记得你以前,对于孔圣人所言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亦然是十分推崇的,没想到现如今,居然也改了想法了?莫不是因为罗姑娘,是敦复先生友人的女儿之故?”
一道不慎和谐的声音再次传来,众人看去,宁澄澄确认,那是刚才被张英介绍的,名为孙卓的举人,此人的目光,倒是没有看向宁澄澄,反而是紧盯着归允肃,仿佛要抓他的漏洞一般。
归允肃对于孙卓的“挑衅”,脸上却并未没有出现恼怒之色,反而从容一笑:“当然不是,在下之前,的确认为,孔圣人所言,皆为真理,亦然十分赞同子端兄所推崇的陈眉公所言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是以在小女的教养上,在下亦是如子端兄先前所说那样,教她要孝敬父母长辈,修习女德女诫,静思守贞,只是自从去岁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的想法,便开始有些变化了……”
他的话说到此处,便有人忍不住的插口:“孝仪兄所言是指何事?”
归允肃抬头看向说话那人,还未答话,一旁的张廷玉忽然插口:“孝仪先生所指,莫不是去岁纯宁公主为牛痘之法献身之事?”
一旁冷不丁突然被人提到的宁澄澄:“……?”

第46章 被吹上天
刚才还因为怼了个古代的超级直男癌而高兴的宁澄澄,没想到转个头的功夫,瓜就吃到了自己的头上,宁澄澄一时有些猝不及防,然而她的第一反应却是:
“啊,那个……抱歉打断一下,张公子,你方才所用的‘献身’二字,是否……有些不太妥当?”
怎么讲得她好像牺牲了一样……
想到这里,宁澄澄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英,正对上了张英尴尬加抱歉的眼神。
而张廷玉反应也很快,在听到宁澄澄的话之后,只是稍微怔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过来,点头道:“罗姑娘说的是。”
说罢却也并没有把此事直接一句揭过,而是转身朝着紫禁城的方向深深一个鞠躬:“是小子用词不当,方才竟差点陷公主于不吉,特此遥致歉意,还请纯宁公主见谅,希望公主岁月静好,福泽绵长!”
在一旁几乎尬得几乎要脚趾抓地的纯宁公主本人……
倒也不至于这样啊……
“好了好了衡臣,纯宁公主心地良善,定然不会介意你的无心之语的。”
张英不愧是能被康熙看得中的汉人文臣,此刻应该是充分感受到了自己儿子带给宁澄澄的尴尬,于是立刻出面打圆场。
只可惜,他儿子并不买账,面对张英的解围,张廷玉肃然反驳道:“父亲此言差矣,纯宁公主以身试痘,为万千百姓某得不再为痘毒所苦的复制,功在千秋,儿子怎么能以一句无心之语,就将自己的过错轻轻揭过呢?还是儿子学问不精,不然,也不会……”
“……张公子,可以了,如果您在如此自责下去的话,怕是我家姑娘之过了。”
这时,看不下去宁澄澄表情的素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张廷玉这才从刚才自己的情绪中跳脱出来,看向了宁澄澄,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可不是吗?原本好好的,接过宁澄澄一句话,张廷玉差点儿要愧疚自责到“以死谢罪”了,那揭破了张廷玉语言不妥的宁澄澄,岂不是罪过大了?
“看来……衡臣对于纯宁公主,果然是推崇至极啊……”
一声感慨打破宁澄澄和张廷玉之间的尴尬,这人不是别人,也正是刚才提起了这个话题的归允肃。
因为他的一句话,张廷玉和宁澄澄也双双从尴尬中抽离出来,张廷玉点头:“是,纯宁公主虽身为女子,却有敢为天下先之能,这如何不让衡臣佩服?”
“是啊。”归允肃感慨点头,“古有螺母育蚕养桑,抽丝织巾,今有纯宁公主以身试痘,造福百姓,女子的力量,的确是被我等男子所低估了。”
一旁听着他们越吹越厉害的宁澄澄:“……”你们够了啊,停下啊,再说我就要找地缝了……
见周围一干人等,居然都露出了怅然和戚戚然的表情,就算是有那些个皱眉不甚赞同的人,似乎也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宁澄澄只好出言自救道:“呃,那个,依我看来,纯……纯宁公主此举固然是对百姓有意,但这也是多亏了当今圣上有魄力让纯宁公主去参与此事,以及后期大夫们对于牛痘接种的研究和普及,否则的话,单凭她一人,也无法做到造福百姓的。”
这是劳动人民的智慧,是团结的力量,领导和执行一个都不能少啊,小古板和老学究们,快醒醒啊喂!
宁澄澄一心想要去除自己难以接受的“被吹羞耻心”,但她没想到的是,明明是十分政治正确的发言,却一下子让众人纷纷为之侧目了。
一瞬间,亭子里面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瞬。
打破这安静的,是胤礽带着孩子气的童言童语:“佟舅舅,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姐姐说的不对吗?”
类似于这样的发言,其实宁澄澄早就跟胤礽说过了,还跟他举例分析过历史上的一切成功事例和失败事例的具体原因,也不是说宁澄澄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历史有多优秀,这纯粹是身为一个社畜,习惯性的做总结得来的经验而已。
“不,罗姑娘说得很是。”
张廷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先否定了胤礽的疑问,然后朝着宁澄澄微微一笑:“可尽管如此,天下百姓,仍是要多记纯宁公主一份恩情的。”
没完了?
“呵呵,那,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宁澄澄干笑,眼睛开始往张英那边瞟,开始拼命暗示张英,管管你儿子啊。
只可惜张英却也只能给她一份歉意的笑,很显然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家儿子,居然是个纯宁公主吹啊。
“对了,说起来,罗姑娘的年纪,似乎跟纯宁公主相差不大的样子,没想到在我能在人生之初,就遇上两位品性才情都不输天下少年的姑娘,也是衡臣此生之幸了。”
不知是不是从宁澄澄的表情上意识到了什么,张廷玉居然话锋一转,把话题还转到了宁澄澄的身上。
然而这次,不等宁澄澄继续尴尬,便有人开始给他泼凉水了:“那又如何,纯宁公主便是品性厚德,我这侄女便是惊才绝艳,她们最终的结果,不也是会跟那位刘子端所言的,成为内宅妇人,上孝长辈,抚育子女,修习女德女诫,静思守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终至于一声叹息吗?”
隆科多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再次直接把所有的人都给干沉默了。
包括张廷玉。
宁澄澄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脸上满是嘲讽的望着张廷玉的隆科多,有点拿不准他的“恶意”究竟针对的是谁。
身为一个普普通通没什么本事的穿越女,宁澄澄并不打算挑战这个时代的礼法权威,也并不打算在此时,让满汉之间,再发生什么冲突。但她猜想,也许那个在宫里面,因为权力和欲望而被冲昏了头,不小心惹到了康熙,最终被关在钟粹宫里的佟佳氏,大概,也是在年少时,惊艳过不少人的女子吧。
而自己将来的结局,宁澄澄不愿去想,也不想去想。
“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这聊得都忘了今天的主要目的了。”
宁澄澄一边打着圆场,一边低头看向抿着嘴似乎不太高兴的胤礽,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才再次笑盈盈的看向了众位举人们:“不知有哪位曾经参加过会试的先生,愿意为我家小弟和我,分享一下您参加考试时候的经历与心情呢?”
一句话,缓和了气氛的同时,也让众人立刻有了话题可聊。
“这要说起会试的经验,咱们这里,恐怕没有人比敦复先生更有话题了吧,敦复先生,您先说说看。”
这其中有人先发出了友善支招。
的确,要说起来,这里可以说,唯一真正做官的,就是张英了,而其他人虽然也是举人,但有的经验,便也只有落第的经验,张英确实是最有资格发言的。
可张英是谁啊,当今太子和公主如果要听中进士的经验,那朝里的状元不是一抓一大把,随时都可以听吗?何必跑到这里来?何况张英自己还不是状元呢!
“呵呵,这位兄台之言差矣,你想,能交出罗姑娘这样的女子的在下的友人,又如何能是落第之人,所以,罗姑娘和罗小公子他们啊,要听的,必然不是像我这样的过来人的想法,而是诸位锲而不舍之人的精神啊!”
一句锲而不舍,把在座人中那些也许只落第一次,也许落第了不知多少次的人,心里说得舒舒坦坦的,真不愧是后来平平安安告老还乡的张大学士啊,佩服了!
宁澄澄暗暗在心里给会做人的张英点了个赞。
然后在张英说完话之后,赶忙点头:“对对对,人家说,考上的人有一样的经历,但未考上的人,各有各的难言之处,虽说让诸位在此说起这个,难免伤痛,可如果大家可以互相交流,吸取诸位之长,也许,就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牺牲了。”
这可是难得的错题集锦啊,各位举人们,以前你们只知道学好的,没人愿意看别人的教训,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要知道,科举考试这种事情,运气什么的也很重要的好吗?
宁澄澄这方话毕,从未听过这种说法的各位举人倒是面面相觑了,最后还是归允肃,这位一看就不止参加了一界科举的人率先站了出来:
“罗姑娘此言,倒是新思路,那就,从我先来吧。”
说罢,他也没有犹豫,当即说起了自己第一次考试时候的“教训。”
经他一开头,众人便也纷纷放开了,说起了自己落榜的原因,有些的确是因为学问不过关,没能答上考题的内容,有一些是因为所做文章,不符合考官的思路,但更多的,是身体原因,或是运气不好分到了奇怪的号房,或者奇怪的邻居,亦或是为贡院中的其他事件所影响。
宁澄澄和胤礽以及隆科多等一行人坐在那里,简直像是听故事一样,这期间,宁澄澄还忍不住让塞布礼带着紫珠去智化寺外面买了很多小食点心茶水,接过直接把一个好端端的文化集会,搞成了茶话会。
但也不得不说,众举人们,吃吃喝喝的,看起来还挺开心……
在举人们说起自己的文章没有符合考官的想法是,众人的反应是最大的,而在这个时候,宁澄澄也会低声跟胤礽讨论一下,这个人的思路是否是可以的,虽然她和胤礽虽然听得举人们说话是似懂非懂,但因为身边有张廷玉和隆科多在一旁解释的缘故,倒也都弄懂了,不过一般情况下,都是宁澄澄先弄懂了,然后转换一下思维,用比较现代化的方式,来跟胤礽低声讲解,并不会把它传扬到举人们中间去。
只是,难免要被张廷玉和隆科多听到了,对此,宁澄澄也不是不介意,但众人讨论的信息含量实在是太大了,牵涉到了各个民生的领域,什么农桑,什么治河,什么救灾,这一大堆的,她可记不住,再加上跟胤礽说话时,还要注意不能出现太离谱的现代词汇,于是也就顾不上避着这俩人了。
也因此,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张廷玉,看着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平静和温和。
当日落黄昏,众人意犹未尽,但分别之时,却已经到来,宁澄澄带着胤礽与众人告别,再不走,宫门就要下钥了。
张英父子一路宁澄澄和胤礽他们送上了马车,众人道别,宁澄澄清晰的看到了张英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不由失笑,今天也的确给这位老实人添了麻烦了。
等马车启动,所有人都略略放松下来之时,宁澄澄外头看向早已经没了往外看的兴趣的胤礽,突然开口:“保成,你觉得,等我们回去,跟汗阿玛说,给你安排一个汉人的师父和伴读行不行?”
胤礽闻言,居然迅速转头看向了宁澄澄,然后肃然道:“师傅可以,伴读不行。”
刚刚准备给胤礽分析一下,满汉文化风俗差异带来的各种不必要的政治上的矛盾冲突带来的损失的宁澄澄再次一脑袋问号:“?啥情况?”

“不要汉人的伴读?”
康熙看着宁澄澄无奈纠结又不解的小表情,脸上却是充满了兴味:“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从宫外归家的第二天傍晚,西五所的澄心堂内,宁澄澄一边顺手端过素梅送过来的茶水,放在康熙的面前,一面回应这,心中还忍不住的要腹诽:
我要是知道为什么我还用跟你诉苦吗?有本事去问你儿子啊,那嘴巴突然变得跟蚌壳一样一样的,自此自己问出那个问题之后,一路上都不怎么开口,搞得最后自己回了宫里之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今天派人去问他方不方便我过去,也回说因为落了昨天的功课今天要补回来,所以拒绝了跟我见面呢,也不知道闹的哪门子别扭。”
轻声抱怨着,表明着自己的无能为力,品名暗示康熙自己去问,因为这个口子,恐怕是必须只能是他去撬了……
“呵呵,保成居然也有不肯跟你说的时候,看来这事儿,里面肯定有你的原因。”
康熙端起宁澄澄送过来的茶尝了一口之后笑起来,放下茶杯用手指了指宁澄澄,倒是没有对她把事情赖到自己身上有多介意,反而似乎有点享受。
“大概是吧,也不知道是那群人到底哪里惹了他,也或许,是因为那个姓刘的……”宁澄澄想了想,最终只能推断出来这个,但随即又觉得不对:
“可是也不对啊,伴读的话,怎么的也只有可能是张廷玉那样的,张廷玉全程,都对我们挺友善的……保成他不应该……”
宁澄澄一边思索一边喃喃自语,说到这里,却是情不自禁的停住了,一下子忽然又想起了在他们去到智化寺之前,胤礽在马车上突然说的那句“姐姐不嫁人”……
然后,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放下了原本准备去端自己的茶杯的手,略有些怔怔的看向了康熙。
“反应过来了?看来已经长大了,还不算太笨。”
康熙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
对于女儿对男女之事并不懵懂一事,康熙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皇家的孩子,本就应该对这些更敏感些,才能避开很多祸事,他原本还担心钮祜禄氏这边去后,佟佳氏又对女儿不甚友善,他身为父亲,究竟要如何跟女儿解释这些,却没想到,这次出门,居然就轻易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宁澄澄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哭笑不得:“可是……汗阿玛,他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是没可能的啊。”
满汉不婚,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胤礽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警觉心?
“那也不妨碍他不喜欢有人对你有觊觎之心。”
康熙冷哼一声,语气之间对于张廷玉已然打上了标签。
宁澄澄心中一紧,表面上却是眨眨眼,不可思议道:“连汗阿玛都这么想吗?”
随即她转头,看向一旁的素梅道:“去,把我屋子的西洋镜拿过来。”
这下轮到康熙愣住了,见宁澄澄不主动跟他解释,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拿那东西干什么?”
宁澄澄笑眯眯回头:“女儿要看看女儿的这张脸,究竟有多么的倾国倾城,让汗阿玛和保成都觉得张廷玉已经被我迷住了,但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呢,这可不行啊,汗阿玛你说对吧?”
康熙难得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真的拿过了素梅拿过的西洋镜对着自己左照右照,自我赞叹的模样,终止于忍不住扶额:
“行了,别闹了,左右此刻张廷玉那小子早晚会从张英口中知道你们的身份,到时候他自会歇了他的心思了,朕不跟他计较。”
“诶?真的吗?汗阿玛对张学士这么有信心?”宁澄澄放下西洋镜好奇看向康熙。
康熙点头:“嗯,这点信心朕对他还是有的。不过张廷玉……”他沉吟了一下,“待朕后面看过再说吧。”
“哦。”宁澄澄低头去捏了一块桌子上的茶点,心中略略松了口气,虽然耍宝很奇怪,但能让康熙自己放弃去追究张廷玉,她倒是觉得值得,毕竟不能因为康熙自己对张廷玉思想的瞎揣度,最后葬送了人家原本应有的大好前程。
啧啧,古人也真是……男女稍微相处一下就往奇怪的方向想,思想真是够守旧的。
“对了,关于此次出门,你有什么感触?”
这时,康熙终于提起了他此次来的最主要目的。
来了,每次出门之后,老师/家长必然让写的“游记后感”。
宁澄澄打起精神,略略思考了一下,细细的讲起了他们出门后遇见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虽然这些康熙都可以从他派来保护他们的侍卫那里了解到,但她该汇报的必须要汇报,如此,下次出门才更方便。
康熙听着他们选择去了大酒楼,吃了百姓们吃的菜,不住的点头。
在听到乞丐的出现时微微皱了一下眉,但没有多说什么,听到郭络罗氏明尚以岳乐的名义在外面横行霸道、招摇撞骗时挑了挑眉毛,略略中断了一下听从宁澄澄的叙述,看了一眼身边一直站立着的梁九功。
梁九功反应很快,几乎是立刻弯腰躬身:“奴才这就派人去查。”
说罢转身离开了一会儿,不大会儿就回来了,汇报说已经吩咐下去了。
而此时,康熙并没有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而是一边端着茶杯不停地拿茶碗盖拨弄茶叶,不喝却也没放。
宁澄澄在一边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耐心的等着康熙反应过来。
但她没想到康熙反应过来之后,看向她的第一句话却是:“塔娜,依你这次出宫的见闻看来……街上像明尚这样的八旗子弟,数量如何?”
“啊?”
着实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的宁澄澄一懵,推辞的话下意识的就要出口,那厢康熙似乎已经料想到了她的话,于是在她开口之前便打断道:“不必顾虑,直言便是。”
“嗯……女儿其实不太分得清街上的旗人和汉人……”
宁澄澄看着表情没什么变化的康熙,知道今天大概率是必须得说出点什么了,虽然不太明白他这是突然怎么了,怎么会让她一个本不该干政的公主去说这个,但终归还是斟酌了一下,慢慢的开了口。
毕竟,机会难得。
“不过在明尚走了之后,我跟隆科多聊了些关于明尚的事。因为女儿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以明尚的身份,会因为我这边只是要给乞丐施舍两个馒头,而跑来问我要钱,但当隆科多便告诉我,明尚是为了赌,我也就不奇怪了。”
话匣子一打开,宁澄澄说话就没有先前那么顾忌了。
“隆科多还告诉我,其实像明尚这样,因为无所事事,但却因为有朝廷供养所以不愁吃喝的旗人子弟,在整个北京城,数量还不少。本来呢,这些年汗阿玛您在跟吴三桂他们打仗,但凡有点子血性的旗人子弟,如果能参加任何一场战役,有个军功,那也不至于混到赌场以及别的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可惜他们连不用受伤赌命的差事,都是想干就干,不相干就撂挑子,所以就更不用提帮汗阿玛您打吴三桂了,更何况很多旗人的家庭,并不愿自己的孩子去打仗——”
“砰!”
“哐啷!”
康熙手里的茶碗被重重的放置在了茶几上,力道之大,把茶碗都摔得飞起落了地碎成了好几瓣,康熙的脸上,此时此刻已经是满面的肃然。
宁澄澄的心脏虽然被吓得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不过她并没有惊叫出声,反而是在略微平复心情之后,便转头示意素梅去收拾茶碗,梁九功也几乎是立刻在素梅即将弯腰的时候,赶忙上前道:“素梅姑娘,别动,我让那帮小子收拾,别伤了你的手,耽误你伺候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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