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他姐团宠日常by冬日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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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原本一直关着的包厢门,忽然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了属于青年男性低沉的声音:“主子,是时候了。”
宁澄澄转头看了一眼门口,表情一下子落寞起来。
“我该走了。”她缓缓的站起身,对张廷玉道。
张廷玉则是定定的仰头看了一会儿宁澄澄,那用力的模样,似乎要把宁澄澄的容貌整个刻印入自己的脑子里。
“你记得要写信回家,不要让他们时常牵挂,万事,要以性命为主。”
宁澄澄叮嘱。
“好。”张廷玉依然简单的回应。
两个人都知道,这里虽然说的是写信回家,但事实上,张廷玉真正要保平安的对象,自然是宁澄澄,尽管宁澄澄不需要这些就能知道,可这代表着她对他的一份要求。
答应之后,张廷玉起身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始终落在地上的银灰色披风,将它拎起来,抖动了几下,然后拎着衣领,缓步走到了宁澄澄的身边。
宁澄澄抬手想要接过,但张廷玉却是手上一动,直接将披风披上了宁澄澄的肩膀,然后用他修长的,指腹上带着明显的茧子的手指,灵活的在她的脖颈处打结,最后,他拎起兜帽,妥帖的将它戴在了宁澄澄的旗头上。
“再会。”
他简短的开口。
宁澄澄在整个过程中,都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直到他说出那句再会,她才回过神来,禁不住的抿了抿唇。
“……再会。”
她也这么回应道。
只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宁澄澄下一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垫起了脚尖,然后快速的,在张廷玉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随即,她身上的银灰色披风,如风一样的从呆怔住的张廷玉身边划过,一路飘向了门口,瞬间在开合之间,消失干净了。
而屋子里面的张廷玉,则是在呆站了许久之后,原本虚抱在空中的手,才慢慢的抚摸向了自己刚才曾经温热了一瞬的脸颊。
“再会……吾卿。”
畅春园,清溪书屋。
五月初的天气依然算是入夏,白日里走在大日头下面,即便是穿得不厚,大部分人也会被晒得微微出汗,就连呆在室内,也不得干爽。
但清溪书屋里,因为有着特殊的构造的缘故,如今依旧是如同春日一般,温度怡人。
这使得每一个呆在清溪书屋的里人,心情都会不自觉的好起来。
就像现在的康熙。
只见他端坐在书桌后面,手里拿着一份最普通不过的折子,目光虽然看起来是在折子之上,但眼角的余光瞥向的,却是跪在地上,连头都没抬的年轻人。
朕的眼光果真不错。
嗯,纯宁和胤礽也是,两个人居然能早早的就挑中这个人,果然是命中注定吗?
康熙心中一边如此感慨着,一边却严肃着脸,然后轻轻把奏折合了起来。
“不错的想法。”
他淡声评价道。
低头跪在地上的张廷玉没有动。
“可是,朕……为何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一个还没有出仕的人来做呢?”
没有让张廷玉等多久,康熙几乎是立刻就把话锋转向了令人不安的方向。
但地上跪着的张廷玉依然十分的稳当,回答问题的声音也非常的平静:“皇上圣明,若是皇上认为,小臣不堪大任,那么就请皇上委派您认为合适的人选,小臣只要可以参与进去,就心满意足了。”
康熙微微挑了挑眉。
好一招以退为进!
先是表明自己对商机的绝对服从,然后在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毕竟这个主意,还是人家提出来的,要是完全不让人家参与进去,那么最先说的那句“皇上圣明”,可就非常的耐人寻味了。
“只是,多亏圣上提醒,小臣才记起先前忘了考虑的一点。”
“哦?怎么说?”
康熙饶有兴趣的等他的下文,并且十分清楚的知道,这恐怕是张廷玉早就已经料到的发展方向之一,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应对方法。
“圣上所选之人,必定是比小臣更优秀,更厉害的人物,但小臣认为,此次出行,或许需要的,反而不是优秀和厉害的人物,而是像小臣这样平凡无奇之人,如此,在将来行动之时,才能更好的隐藏起来,不至于暴露了目的,引起沙俄以及噶尔丹的警觉。”
一番话说下来,康熙觉得,如果他真的一开始就打算换人的话,恐怕就要被这番话说服不换人了。
只是……
“平凡无奇?你倒是把自己看的不高。跟你爹对你的评价,简直一模一样,你们父子两个……呵呵,这是在这儿跟朕玩谦虚呢?”
“臣父不敢,小臣亦不敢。”
张廷玉的这种类似于客套的回应,听惯了的康熙自然是不会理会的,他反而是非常淡定的伸手拿过了放在桌边的茶碗,然后慢慢的掀起茶盖,让瓷器碰撞出好听的声音之后,才突然再次开口。
“那朕倒是对有一件事很好奇了。张衡臣,你既然说自己平凡无奇,那这么平凡无奇的你,又是怎么敢有觊觎朕的嫡长女的想法的?”
威严的质问说出口的时候,这一次,康熙清楚的看见了张廷玉的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
良久之后,张廷玉的身体微微起伏了一下,似乎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
“回皇上,心之所向,情难自已。”
掷地有声,却似乎又带着隐隐的激动和颤抖的话,响彻在厅堂之内的时候,康熙几乎是在瞬间就丢出了自己手里的茶碗砸在了地上。
“你大胆!”
其他大臣,一般这个时候,不论是刚才说了什么,在听见康熙的话时,就已经开始磕头求饶了。
毕竟做了二十年皇帝的康熙,养成的气势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的。
但张廷玉承受住了。
他在康熙摔茶碗加厉声呵斥的时候,身体虽然也直接塌了下去,差一点就要直接扑地,但最终,他还是硬生生的挺住了,并且凭着一股劲儿,再次撑起了身体。
而且不曾开口说出任何求饶之语。
这让康熙静静地看了他许久。
然后忽然想起了眼前这个人的名字。
廷玉,廷中之玉。衡臣,衡通横,意为直,即,直臣。
相比较于他的兄弟,廷瓒、廷璐等等这些名字,只有张廷玉,张英选择了以纯玉字为名。
看来,张英这个人,不仅做为臣子合格,做父亲也是很合格的,倒是的确配得上跟他做个亲家。
想起张英,康熙也忽然意识到了他先前一直没问的事。
“说起来,你与朕上这封奏折之前,应该是与你父亲商议过此事了吧?他定然是不同意此事的,那么朕想知道,你是如何说服他的?”
知道张廷玉并不会被轻易的压倒,康熙干脆也不再绕那么多弯路了,而是直接点出了张英的态度。
至于他为什么直言张英不同意,那自然不是他全程监视了张家的动向,而仅仅是以他对张英的了解,如果他同意,那他一定会与张廷玉一起过来面圣,而不是让张廷玉通过胤礽过来。
而且,张英那个性子,也许是偶尔会惯孩子,但让孩子为了攀附皇家而不顾性命这种事,他是断断做不出来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张廷玉说服了张英,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克制住了他的拳拳父爱。
那么同样身为父亲的康熙就要问清楚了,父母爱子,会无法阻止孩子的固执,那么身为子女,张廷玉对父母的纵容又是何种想法呢?
一盏茶之后,他听完了张廷玉的述说,了解到了张家父子之间的交锋。
随即,康熙不由得想起了近些年来的已经长大了的胤褆、胤礽以及纯宁。
康熙自小虽亲父早死,但他的身边上有太皇太后管教,所以类似于这种“你说你的,我做我的”的与亲人相处的状态,他也是曾有过的。
当时的他只觉得太皇太后老了,思想固化了,现在反过来看,或许,每个人都要先经历想要“出巢”的阶段,在经历阻止子女出巢的阶段。
而不知不觉,他居然要到这个时候了。
到时候,也不知道他这个皇帝,会比张英这个臣子强上多少。
康熙突然觉得有些倦了。
于是他朝着说完经过的张廷玉摆手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此事,朕会考虑的。”
张廷玉的身体并没有立刻动起来,而康熙在瞥见这一幕的时候,便立刻理解了他的想法,于是淡声道:“放心,朕知道时间紧急,会尽快下决定的。”
“是,小臣告退。”
张廷玉这才出声告辞,然后缓缓起身,慢慢的退了出去。
徒留下康熙一人沉默思考。
要按理说,对于张廷玉的提议,他应该要立刻答应才对。
虽此事几乎是以一队人马的生命做赌注,但在康熙眼里,为了大清的江山,这一队人马的牺牲几乎可以说是忽略不计。
他们都是他们父母的儿子,与他这个皇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不过事后给予安抚,便足以彰显恩德。
可是这里面张廷玉却是女儿纯宁的心上人。
康熙身为帝王,身边有许多的女人,但能真正让他放在心上的,其实也就只有死去的赫舍里氏。
后来的钮祜禄氏,以及表妹佟佳氏,都是为了巩固黄泉,与赫舍里氏之间,是除了皇权外,康熙投入过感情最深的一段。
只有短短几年,就让康熙念念不忘,哪怕每次胤礽或者纯宁做出一些出格之事,他都只会觉得,他应该特殊对待他们。
也因此,此次康熙考虑到更多的,是如果张廷玉此次出门真的牺牲,那么纯宁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
“不。”
康熙忽然自言自语起来。
“朕的女儿,绝不会因此一蹶不振。”
他的表情忽然傲然起来,眉头也瞬间舒展开来。
他该考虑的,不是这些,而是大清的江山,是这次出行会给大清带来的利益才对。
“梁九功!”
想到此,他忽然出声叫道。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梁九功闻言立刻出现,就听康熙吩咐道:“去,到翰林院,给朕找找关于沙俄的情报和资料,记住,要前元以及前明与瓦剌相关的,还有,派人去把兵部尚书给朕找过来。”
“是。”
梁九功一声应下,转身匆匆离去。
而康熙自己,则是转身直接去书架子上找舆图了。
说起来可能没人信,堂堂大清,泱泱大国,却并没有一块完整的舆图,而是一片地区一块,有些地方甚至是缺失的,比如无人前往的最北、最西,以及最南边的荒芜之地。
“这小子……该不会也打着这个主意吧?嗯,不管他想不想,此次就把这个任务也交给他。”
一时想到舆图,康熙立刻就下了物尽其用的决定,还理直气壮的觉得,这是他在给张廷玉今后的功劳增加份量,到时候纯宁那边,他也很说得过去了。
这灵感一来,康熙一下子开始刹不住车了,随着资料的翻动,越来越多的,关于大清与沙俄边境要确认的事情,被一项一项的列在了纸上,还多了很多的圈圈与点点,而这其中的含义,便只有康熙自己清楚了。
后来几天,畅春园的人都知道,皇帝突然忙碌了起来,不管是儿子女儿还是妃子和大部分的臣子,他都无心理会,不知在忙碌些什么。
而等到康熙终于忙完,开始召见礼部户部的臣子商议出行之事时,众人却并没有见康熙发什么可以轰动朝野的旨意,心中自然都纳罕不已。
并无人知道,在半个月之后,鸿胪寺这边,一队人数不多,却装备齐全的人马,已经悄然从京城出发,北上而去了。
“铮——铮铮——铮铮——铮——”
西五所头所的澄心堂的庭院中,素梅一边拿着剪刀仔细的修剪着院中茂盛的花枝,一边侧耳听着廊檐下的主子拨弄出的琴声,隐隐紧皱了几天的眉头终于有了舒展开的趋势。
“素梅姐姐,你是不是也听出来,主子的心情比前几天好了?”
正此时,紫珠忽然凑了过来,对着她的耳朵小声开口。
素梅原本轻手轻脚的动作就没控制住,只听剪刀咔嚓一声响,一根原本开得正茂盛的花枝就那么无辜遭殃了。
紫珠:“……”
她一时脸色变得有些讪讪然,素梅则是迅速的看了一眼宁澄澄的方向,发现她似乎仍旧沉浸在练琴之中,略略放心,这才回头看向了紫珠。
“嗯,从琴声上来听,的确是比先前情绪好了些了。”
她低声回应道。
见素梅不责怪自己,紫珠大大的松了口气,聊天的兴趣就又续上了,表情也变得兴致勃□□来:
“对吧,我还记得太医曾经说过,咱们女子啊,月事之后的那几天,心情是顶不错的,反而月事要来的前几天,心情会很反复,我自己就是如此,但是咱们主子倒是奇了,居然是反过来的,马上就要来月事了,反而心情好了许多,果真是怪事。”
听见紫珠的话,素梅略略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也许太医说的,也不一定准确,主子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好像是真的诶。”
她的话,让紫珠低头思索了一下以往宁澄澄的日常表现,脸上现出恍然的表情,随即,她开始思考:“要说起来……好像,这个情况,也是近两个月才有……也就是张——”
张字脱口而出的时候,她的话在素梅的瞪视下直接被吞进了喉咙里,表情再次回转成了讪讪的模样,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我,我去看看主子的药膳炖的如何了。”
留下这句话之后,她转身落荒而逃,只留下素梅望着她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之后,这才再次看向了宁澄澄。
因为宁澄澄这边,已经在她们说完话的功夫,停下来手中的琴声,开始微微的发怔了。
而这种情况,的确是自从两个月之前开始的。
两个月前,在一次出门归来之后,主子指挥着她们一众人忙忙碌碌的准备了许多奇怪的东西。
像是夏日里压根儿用不上的所谓“羽绒被”,“鹅绒服”等等用上好的鸭子绒和白鹅绒等制作而成的衣服和被褥,还有各式各样厚重的皮草类的衣装行囊,以及只有那些她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方便面”“压缩饼干”等奇怪的吃食,还有各种各样的不知道用处的东西。
繁多的东西,她们足足准备了半个多月,还拉了不少毓庆宫以及阿哥所的人手,有时候甚至要去内务府拉人——虽然内务府的人并不太情愿借人,但架不住纯宁公主威名震慑,于是也只能过来帮忙,反而还学走了很多新奇的东西。
这是题外话。
而之后,那些东西都被安排送出了宫,听说是去了鸿胪寺,大家都猜是为将来沙俄之行做的准备,但又觉得太早,明明还有一年的时间,但是这种事情他们也只能私下里猜测,不敢多有议论。
直到后来,素梅和紫珠偶然听到宁澄澄和太子的对话,这才知道了,那些东西,是为张廷玉准备的。
于是,一切都说得通了。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在意的人,怎么会花那么大的心思,想出那么些神奇的东西呢?
想到那日里方便面制作完成,众人品尝到的那种难以抗拒的,与平日里饭菜完全不同的味道,素梅开始有些出神了。
“素梅姐姐。”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叫唤,素梅心头不由得一惊,下一刻她立刻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手里的剪子,发觉它是闭合的时候,这才轻轻的舒了口气,顺手把剪刀反转,把尖头收到了手里之后,这才对着眼前出现的人行礼:
“给四阿哥请安。”
“姐姐免礼。”
胤禛伸手向前虚扶了一下,但素梅还是把完整的礼仪行完之后,这才起身。
“大姐姐这会儿可方便?”
听见胤禛问这个,素梅微微一愣,立刻转身看向了原本宁澄澄呆的位置,这一看过去才发现,廊下早已经没有了宁澄澄的身影,只有一把古琴还孤零零的放在那里。
“四阿哥请进,您稍等一下,奴才这就去看看。”
见状,素梅一边领着胤禛进门,一边如此开口。
而胤禛见状也点点头,跟着素梅进了正堂之后,直接找到椅子坐了下来,素梅叫了人过来伺候他之后,这才转身去了宁澄澄可能去的地方,书房。
到了书房之后,发现宁澄澄果真在,而且是有一次的,手中执笔,笔墨却迟迟不曾落纸。
“主子,四阿哥来了。”
宁澄澄回过神,轻轻蹙眉:“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上学吗?”
嘴里虽然这么问着,但她手上还是放下了笔,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道:“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四阿哥没跟奴才说。”
素梅十分诚实的回答着。
说句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穿过两道门,进了正厅:“四弟,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见她出现,胤禛立刻从椅子上起身:“此事对我来说,的确不是急事,但我想,对大姐姐来说,应当是很急的。”
宁澄澄一愣:“嗯?什么?”
“远方来信了,我想大姐姐一定很想知道那边的消息,所以就给师傅告了半个时辰的假,过来给姐姐送信了。”
胤禛说的有些含糊,宁澄澄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直到他拿出一封书信,在宁澄澄的面前展开,她看到封皮上熟悉的字迹之后,这才整个人都一震!
张廷玉来信了!
她几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重新看向了胤禛,好半晌之后,这才在胤禛的点头示意下,缓慢的伸手,拿过了那封书信。
书信是已经被拆开了的,这很正常,毕竟这是别人的信,不是宁澄澄的。
但宁澄澄清楚,这里面的内容,既是写给张英的,也是写给她自己的。
当厚厚的信被抽出,展开来的时候,宁澄澄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信息了。
信的内容虽然厚,但惯例古文行笔,这要是放以前的宁澄澄身上,那得咬文嚼字分析半天,才能了解到信的内容,但是穿过来了这么些年,她早就可以看一眼直接翻译成白话文了。
更何况,张廷玉写的并不是艰涩。
而正文的大意则是——
张廷玉说,自己自出家门,至今已月余了,一路虽有小惊险,但总体平安无恙问家中父母兄姐等是否平安,讲自己被父母牵挂,十分不孝,请父母原谅。
然后,他说到了天气,说路程越往北上,天气已经逐渐寒冷,白日还可以,但晚上则必须身着棉服或者盖他们准备的厚被子才能睡好。
说朝廷准备的棉衣被褥,以及皮草干粮都很好,前者暖和又压风暖和,后者好吃又顶饿,他说同行的人甚至觉得他都胖了。
也多亏了这些,他每日在路上学习沙俄之语,也并不感到疲惫。
并且进步也十分的神速。
如今基本俄语已经会读了,但书写还是有困难,老师表示,以他的学习速度,想要在三个月之内学成基本没问题。
说着,还在信里举了两个例子,证明俄语学起来是真的很容易。
“滋—得—拉丝——伟—杰……你好?噗……真奇怪。”
宁澄澄看着信里写得奇奇怪怪的字的组合,忍不住笑着念出了声,后面还用了一下中文确认了一下,一时还是有点难以想象真正的俄语到底是怎么说的,心里觉得自己得回头去鸿胪寺找人听听。
毕竟在现代的时候,她可是隐隐有听说,国人的舌头,学起俄那简直是噩梦级别的,如今倒是真想看看有多难了。
“呃……主子在说什么?”
宁澄澄正这么想着,忽听紫珠诧异询问,她头也不抬的回复:“是俄语的你好。”
刚端着药膳进来的紫珠:“……”
但此时此刻,宁澄澄并不能顾得上她,依旧开始继续看信,因为信上已经说到了,他们再过半个月,就要经过喀尔喀和准格尔的战区,他决定不绕路,直接试着通过,这样,才能了解到一手的信息。
他表示自己会慎重,以保全性命为最优先的选择,请家里人放心,经过交战区域之后,他会再写信回来。
“原来是这样……”
宁澄澄看到信的最后,忍不住喃喃自语。
虽然由于前些日子,有系统通报的关于积分的不断下降消息,宁澄澄已经推断出张廷玉恐怕是受了伤,但她只以为对方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劫匪强盗,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主动跑到了别人的交战区域探听情报去了。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了。
但是也没办法,自己看上的人,干什么……不都得由着吗?
想到这儿宁澄澄不再纠结,又将信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重点又看了看那个逗笑自己的部分,这才有些不舍的把信叠好放进信封,抬头再次看向了胤禛。
“多谢你了,四弟,麻烦你把信重新还给张大人吧。”
胤禛看着被递回来的信,微微沉默了一瞬,并没有第一时间接,反而皱眉反问道:“大姐姐……你如此谨慎,是还在担心八弟那边吗?”
宁澄澄:“……啊?”
老八?又有老八什么事儿了?
第118章 折腾死人
胤禛几乎是在宁澄澄没有第一时间接话而是愣了一下的瞬间,嘴唇就立刻抿了起来,开口的语气都带上了愠怒:
“大姐姐你难道忘了,前段时间老八对你做的事情了吗?”
宁澄澄:“……”
她还真忘了!
虽然心里觉得尴尬,但是宁澄澄自然是不能在这个时候拆胤禛的台,于是赶忙摆手道:“当然不是!”
然而等她这边迫不及待的反驳完,另一头的胤禛却依然是一脸不信的表情。
宁澄澄察觉这一点之后,立刻开始飞快的思考禀回忆之前她与胤禛之间的对话,而且也很快就找到了破解眼前尴尬的突破口。
“咳……那个,我的确是一时记不得,但……那也是因为,四弟你之前不是说了,老八的事情要交给你,所以我才没再去想啊,哦对了,当然,除了你,还有你大哥和二哥他们……”
此言一出,胤禛的表情几乎是立刻就缓和了些许。
宁澄澄见状,也继续趁热打铁:
“你看,我这一有难题,你们几个都这么积极的为我筹谋,我又为什么要每天为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烦恼呢?嗯,另外,你知道的,我最近连他的事情都还担心不过来,哪里还有心思去计较这些……”
随着这些补充性语言的出口,宁澄澄本以为胤禛会立刻明白并接受她的解释,毕竟,她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嗯,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马后炮,但这事儿的的确确就是这样的没错啊……
然而,事情却超乎了她的预料。
一开始听见宁澄澄后续的解释的时候,胤禛眉头的褶皱的确是微微松开了一些的,然而,在听到后面半句时,这人原本已经开始松开的眉头,居然再次皱了起来!
宁澄澄:“……”
什么情况——
“大姐姐,胤禛明白,你身为长姐,自觉应该有包容弟妹的胸怀和气魄,但是大姐姐别忘了,你也不过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也尚未成家,是汗阿玛的最心爱的女儿,所以,你包容弟妹是应该的,但我们这些做弟弟的,对你心有怜惜濡慕,也是应该的。”
“而像是老八那样不合时宜的行为,不仅仅是我、大哥二哥,我们要对他进行教导,大姐姐你也是不能缺席的,必竟事情的当事人是你,我们就算做得再多,老八也是不会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对姐姐你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的,姐姐清楚吗?”
冷不丁就被一个在现代可以说只是个初中生的胤禛教训了一顿的宁澄澄:“……好,我知道了。”
天啦噜,这胤禛……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说教皇帝,表面看起来高冷不好亲近,感情这些年,是越发的开始变成话唠和啰嗦精了啊。
这,这……这是随了哪个啊?无论是康熙德妃,还是佟佳氏……那可都不是这个脾气啊。
……罢了罢了,左右人家也是替自己操心,就算是感觉不适合和丢脸,她也得承了人家这份操心的情啊。
嗯?等等。
宁澄澄略略回忆了一下刚才胤禛说过的话,诧异道:“你们……嗯,我是说,你、胤褆和胤礽这些日子……都对八弟都做了什么?”
我哩个乖乖,这几个人,该不会是在她心不在焉的几个月里,对胤禩做了不适合的举动吧?
这要是让胤禩知道,他最近的种种遭遇,都是跟她有关系,那他会怎么想?
该不会是以为,她故意找他们来折腾他的吧?
“姐姐在想什么?”
胤禛察觉出宁澄澄语气中的小心翼翼,嘴巴再次紧抿了起来:“同为兄弟,我与大哥二哥他们,自然不会做出特别出格的事,只是最近对八弟多有关注罢了。”
“那……能不能具体讲讲,是怎么样的一种关注啊?”
要是做这事儿的,只有胤禛,那他这这句话,宁澄澄是百分之一百相信的,胤禛说话,那是一向是言出必行,绝不逾距,但这事儿里面要是有胤礽和胤褆……
那宁澄澄绝对相信,这两个人,尤其是胤礽,他能忽悠的胤禛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普普通通的教导胤禩而已。
这一点,宁澄澄对胤礽非常有信心!
而对于宁澄澄的提问,胤禛虽然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大哥在骑射课上对老八专门指导,有时候都会拖得晚下课一个时辰,太子二哥则是时常单独把八弟叫过去教他怎么练字,大姐姐你知道的,字一直都是八弟的弱项,至于我这边……我只是觉得,八弟应该多读一些合适的书籍,所以就给他送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