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他姐团宠日常by冬日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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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纯宁公主送这本针方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阿嚏!”
“阿嚏!”
“阿嚏——”
“主子,您该不会染了风寒了吧?”
紫珠叫停了往前走的肩舆,素梅一边拿出新的手帕递给宁澄澄擦,一边忍不住一脸担忧的询问道。
毕竟自打从大阿哥的居所看完刚出生的小侄女出来之后,坐在肩舆上的宁澄澄,短短的一段路程上,都已经打了三次喷嚏了。
“不晓得。”宁澄澄摇摇头,轻轻晃走脑袋里刚才被震出来的晕眩,开口并没有直接逞强。
到底这半年来,因为积分的增长没赶上消耗的缘故,她的身体素质是有所下降的,近来天气又降温,这种事情倒是有可能发生的。
“那奴才这就让人去请太医,咱们也还是赶紧回去,这样一来,主子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立刻让太医诊脉了。”
“嗯。”
宁澄澄同意后,肩舆再次开拔。
两刻钟之后。
“两位姑姑放心,公主并未大碍,只是肺气略有些弱,我这里开副养肺的药膳方子,咕咕们多做给公主吃一吃,养一养就好,若是确实忧心难安,那就多留意一下公主的保暖吧。”
诊脉良久后,太医的话让澄心堂的众人都大大的松了口,但后续给出的方案,却也是让人有点犯愁。
“这肺气弱……要如何保暖啊?这种天气,只要出门,总是要吃到冷风的,总不成,完全不出门吧?”
紫珠在听完太医的叮嘱后,心直口快的开口询问了。
“呃……”而她的问题,也一下子就把太医给稳住了。
“那还不简单,出门戴个口罩就行了。”
这时,正心不在焉的在心里跟系统对话的宁澄澄随口回应了一句,下一刻,她就发觉屋子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
宁澄澄有些不解的看向都看自己的众人,不太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
“公主……口罩这种奴才用的东西,怎么能给您用呢?”素梅皱眉开口反对。
突然发现前世的自己以及跟自己一样的现代人都被无端打成了“奴才”的宁澄澄:“……只是个物件儿而已,倒也不必分主子奴才的……”
“可是,那东西,在宫里确实是只有传膳太监才会用的东西……”
紫珠也反对道。
“那你们说,为什么传膳太监会用口罩?”宁澄澄的提问让紫珠和素梅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倒是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反而是一旁的太医开口了:
“自然是为了不让他们口鼻中的气味,传到皇上的御膳上。”
“对啊!”宁澄澄点点头,“那你们反过来想,口罩从里向外,是遮住了传膳太监的气味往外传播,那从外向里呢,是不是就杜绝了外界寒气的入侵?”
此言一出,澄心堂内宁澄澄以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对呀!”紫珠率先反应过来,“就像主子说的,就是个物件儿而已,管他主子奴才用的,现下咱们主子要用,咱们自个儿做个符合咱们主子身份的口罩不就行了?等主子这边的口鼻都穿上了衣服,看那些个寒气还怎么伤了主子!”
“穿……衣服?”宁澄澄被她的说法逗乐了,点头笑道,“这说法倒是新奇。”
“谢主子夸奖。”紫珠笑眯眯的给宁澄澄行了个礼,“还是主子脑子活泛,奴才也是被主子点醒而已。”
说罢,她立刻看向了素梅:“素梅姐姐,那咱们赶紧去给主子做吧,用最好的,透气的料子,再绣上好看的花儿,东西小,好做的很,不一会儿就得了。”
“嗯。”素梅也点头,紫珠见状立刻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那太医你快开方子吧,记得主子不爱吃太甜的。”
说完不等太医回神,自己就匆匆掀帘子出去了。
留下来回过神来的太医忙不迭的点头,转身去开方子。
一边开一边还偶尔愣愣的出神,似乎在想写什么。
事情不急,宁澄澄也不催他,只是想到刚才紫珠的话,脑补出她可能会有的上等透气布料+精美绣花的口罩,止不住的在心里跟系统感慨道:
“真是没想到,在以前,我这只能用医用口罩凑活凑活的,现如今连口罩上也能用上宫廷刺绣了。”
系统:“……你要不看看你身上的衣服上的金丝银线先?宿主你这已经开始矫情口罩上秀个花都觉得奢侈了吗?”
“那倒没有。”相处了这么些年,宁澄澄并不会因为系统的讽刺而有所动怒,反而认真的开口解释,
“我只是觉得,口罩这东西,本身是早就已经有的,只是这些人一直没有应用到对于疾病的防治上,不然的话,古往今来,因为疫病死亡的人数会大大的减少吧?果然,东西还是要到了对的人手上用到了合适的时机才能发挥大作用啊。”
系统:“……净说废话。”
没有理会系统的再次吐槽,宁澄澄反而开始微微有些出神,因为她想到了自己在张廷玉临走之前送过去的那些东西。
衣服吃食药材自不必提,只是不知道从系统那里匆匆忙忙用积分兑换出来的“生存套书”里面的内容,有没有帮到张廷玉,毕竟她自己也只是忙忙的翻看了两本,不太清楚里面到底都装了什么内容的书……
但愿都能用的上吧。
“用得上的。”
夜半,帐篷里的其他人早已沉沉睡去多时,鼾声四起,心事重重的张廷玉才迷迷糊糊有了些许睡意。
因为他的脑子里,一直克制不住的,想要去想纯宁公主送那本针方所代表的含义。
他也知道无论他怎么想,结果都不一定是正确的,但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去在意,去揣摩,这是他一向的应对事情的习惯,把一切都想全想透,如此,等到所预料的情况发生的时候,他才能沉着应对。
纯宁对他的重要性更是让他对她所做的每一个行动,都重视再重视,分析再分析。
只是,也没个确切的结果而已。
就在他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心神疲惫之下,正要昏昏睡去之时,却忽然觉得耳朵一动,整个人一激灵,反而彻底完全醒了过来。
张廷玉觉得有人进了帐篷。
但这动静也似乎就只有一刹那的时刻,在他激灵着醒过来之后,侧耳不动去听,却又感觉自己听不到了。
他确信应该不是他的错觉,可也因此,他怕惊扰了进来的人,于是不敢翻身,只能慢慢,把放在被子里面的手,一点点一点的探向了枕下。
那里有一把太子送给他的极为锋利的匕首。
摸到刀柄的时候,张廷玉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因为他感觉到有什么正在靠近他,且是直奔他而来,并马上就要接近他的。
当微微的冷意从头顶接近下落之时,张廷玉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抽出了那把匕首。
上好的兵器出鞘无声,张廷玉的手腕,却在他的头顶被一只铁手握住了。
张廷玉心下一惊,下一刻,就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嗓音的低语:“噤声。”
吉日格朗?
他难免差异的回头看了一眼,确认一下了在帐篷里的火堆燃烧出的火光中,的确是那张熟悉的脸之后,不由诧异:“你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张廷玉压低了嗓音,十分配合的询问。
吉日格朗并没有直接回他的话,而是吩咐道:“穿上衣服,跟我来。”
这明显是在防着帐篷里的其他人了。
张廷玉微微皱了皱眉,看了一下帐篷里其他的,除了阿归以外的打呼人,重点在孟恩的身上停留得久了一下,点点头,拿了衣服开始穿,而吉日格朗,则是在看到他的行动之后,再次转身率先走出了帐篷。
等到张廷玉收拾好,确认完其他人的状态,伪装好自己的床铺,走出帐篷的时候,这才发现外面的风雪早已经停了,沉蓝色的,干净的天空之上,一轮皎洁明亮的玉盘,把外面白茫茫的雪地照亮,此时此刻,草原的夜晚却如同白昼一般。
吉日格朗正远远的站在雪地里,所在的位置,就算是他大声的吆喝,张廷玉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正是个私密聊天的好地方。
张廷玉踩着咯吱咯吱的雪走到了吉日格朗的身边,气息已经不匀了。
“怎么了,吉日格朗,找我有要事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张廷玉明白,如果不是要紧事,吉日格朗不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只悄悄的把他一个人约在这里。
吉日格朗看了一眼张廷玉,然后忽然对着他伸出了一个拳头:“我是吉日格朗,扎拉台部,察哈氏,怎么称呼?”
张廷玉微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也抬起了自己的拳头,与吉日格朗的对碰了一下,轻声道:“张廷玉,字衡臣,大清人氏。”
“你是汉人?”吉日格朗诧异了一瞬,但立刻就摇头道,“罢了,我现在计较这个没意义,我只要知道,你是哈西和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就可以了。”
“客气了,不过是赶巧了。”张廷玉摇摇头,并不打算因此就真的以吉日格朗的救命恩人自居。
在草原上,汉人其实是不受欢迎的,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是来走货经商的,精于算计,工于心计,草原上蒙古人却大多数都是直肠子,脑子里并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所以会在跟汉人做生意的时候,经常不自觉的就会吃个闷亏。
但他们祖祖辈辈都离不开草原,要想获得草原上没有的东西,还真就得靠这些个汉人。
因此大部分情况下如果不是必要,他们不跟汉人打交道。
所以张廷玉他们到草原上的时候,自称是满族的汉军旗,也是为了防着蒙古人不与他们打交道,蒙古人没有那多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往往是你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也因此,吉日格朗当时也没有把疑心放在这上面。
可刚才张廷玉一报“字”,吉日格朗瞬间就明白了他真正的出身。
满族人正常情况是没有字的,取字是汉人的习惯。
“于你来说是赶巧,于我来说,这是长生天赐予我的恩惠。”吉日格朗摇摇头,否定了张廷玉的说法,然后,不等张廷玉接话,就身手从怀里掏了一下,摸出来一个灰褐色的被压扁了的长条状牛皮卷。
“不过,如果你是汉人的话,那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我反而放心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把牛皮卷递给了张廷玉,用下巴示意道:“打开看看吧。”
“这是……”张廷玉一时有些迷惑,但还是按着吉日格朗的吩咐,慢慢的打开了牛皮卷。
牛皮卷并不柔软,反而很硬,应该是很久没有展开过,亦或是被什么浓稠的液体侵染过,张廷玉打开的有些费劲。
而在牛皮卷被打开之后,里面的东西大白于月光与雪光之下时,张廷玉的目光凝脂住了。
只见在颜色不均的斑驳的牛皮卷上,细细密密的画着一些起起伏伏的线条。
那些线条,仿佛蜿蜒的小路,又仿佛汩汩流淌的河流,绕啊绕的,最终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圈。
圈里面有各种图案的标识,标识旁,则用两种不同的符号书写着什么内容,其中一个名词,张廷玉看懂了。
贝加尔湖。
俄语加蒙语。
“这……这是……?”当看到牛皮卷右下角书写的几行小字,以及两个签名时,张廷玉震惊出声。
吉日格朗却直接点头:“对,这是喀尔喀部当年与罗刹人打仗结束之后,他们谈判之后确定的喀尔喀蒙古的舆图。”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听见吉日格朗的解释之后,张廷玉顾不得礼貌,条件反射的问道。
吉日格朗看他那副样子,挑了挑眉:“我捡的,你信吗?”
张廷玉:“……我信!”他坚定的开口。
不管吉日格朗说的是真是假,他都得信,因为他此时此刻,是真的很激动。
这东西,不就是他此行追求的收获之一吗?有了这张舆图,以及这上面的注释和签名,相信在明年尼布楚的谈判上,大清一定会稳站上风的!
那些个在所有人口中说不分明的边境线,有了这张图和这个签名,沙俄人一定得把他们侵占的这些土地给吐出来!
吉日格朗说的是真是假重要吗?
重要的,是他已经把它交给了自己!
“我看你的样子倒是不像。”
吉日格朗咧嘴笑道:“但我说的是真的。”
他说完,便开始给张廷玉讲述他得到这张牛皮卷的故事。
那也是四五年前了,吉日格朗在外出的时候,偶然撞见了一个人死在了草原上。
这种事在草原上并不鲜见,而出于怜悯,一般遇到的人,都会找一找这位陌生死人的身上是否有与他家人联系的方式,后续如果有可能的话,就把消息带给他的家里人。
结果吉日格朗一翻就找到了这张牛皮卷。
上面因为沁了鲜血所以变得有些斑驳,而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吉日格朗打开了那张图,然后,见多识广的他就直接被惊到了。
舆图可是个重要的东西,还是这种看起来这么要命的舆图!
他当时的想法就是把这张图重新塞回去,转身离开。
但因为蒙古人实行天葬,吉日格朗不可能把那人的尸身连带这卷牛皮卷一起埋葬,如果吉日格朗不拿走,那么拿走他的会是第二个发现他的人。
那么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草原会不会再度烽烟再起?
思来想去之下,吉日格朗拿走了牛皮卷,并且保存了下来,但他没有再打开它,甚至连哈西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如果可以,吉日格朗希望这张牛皮卷从来没有出现过。
即使他不明白,为什么本应该是喀尔喀部族首领那边保管的这卷牛皮卷,为什么会落在一个路边的死人的怀里。
他没有兴趣参与那些上层人的斗争。
直到张廷玉一行人的出现。
在隐隐察觉到他们的身份不简单之后,吉日格朗一度以为,他们是查到了自己身上。
为了能够试探出更多的内幕,确定他们的目的,所以他才对他们热情招待,只待确定之后,做下是杀还是放的决定。
因为如今有了妻儿的吉日格朗赌不起。
“你就了我的妻儿,我无以为报,所以,只能看看这东西,对你来说有没有用,如果没有用的话——”
“用得上的。”
张廷玉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手颤颤的将牛皮卷重新卷上缠好,然后张开手臂,大大的拥抱了一下眼前的吉日格朗,语气里满是激动:
“用得上的。”
他又一次重复完,然后松开他,对着他微笑道:“吉日格朗,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是被你成全之人。”
“……啊?”吉日格朗懵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
“有了这张图,我应该就能跟你一样幸福了。”
他说得含蓄,但吉日格朗愣了一下之后,立刻明白了,于是爽朗笑开:“那可太好了,兄弟!”
“是啊,太好了。”张廷玉跟着笑了起来,心中郁积了许久的忧虑仿佛开闸一样一下泄出,而这其中的原因,不仅仅是吉日格朗送他的这张舆图,还因为他刚刚忽然想起来的,他临走之前,随着纯宁公主送过来的,除了那些东西以外,其实还有一句话。
“主子说,她自己也没出过远门,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但想着公子出门在外,什么东西都可能用得着,所以备了不少杂七杂八的,公子要是方便,就都带上,不过是多费一辆车马罢了,要是到时候要用了却没有,那就是大事了。”
是了,纯宁公主怎么可能会有他想的那些乱七八糟暗示他的想法呢?
她也许真的介意赫舍里皇后的难产,也许真的对婚后的生产有所恐惧,但,不关她介意什么,他都会帮她解决这些介意,让她在自己身边继续开心幸福的生活,不是吗?
“呃,张二公子,您……收拾东西干什么?吉日格朗那边,不是要等一段时间再继续启程吗?”
第二天清晨,孟恩诧异的看向表情莫名愉悦起来的张廷玉。
张廷玉手上没停,目光没有转移:“该走了,不跟他一起了。”
“啊?去,去哪儿啊?”
一旁的徐毅中也惊讶。
这一次,张廷玉直起了身子,看向了帐篷外的瓦蓝的天空:“去尼布楚,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啪、啪、啪……”
又是一年清明季,规律有节奏的击打声伴随着艾草叶的清香,在紫禁城西五所头所的澄心堂内响起。
而这样的动作,从开始至今,已经持续了十多年了。
不过今年与往年不同,当年参与的人中,大阿哥胤褆和太子胤礽,现如今却都不在这里,倒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今天这两个人都被喊去参加朝会了,至于那些个小阿哥们,那自然是上他们该上的课去了,而比宁澄澄更小一些的公主们呢……
很不幸,她们从去年开始,也开始学习除了女红管账之类的其他知识了。
嗯,拜康熙觉得他培养大女儿很成功所赐。
院子里还没有到热闹的时候,宁澄澄也就相当心不在焉,因为她真的很在意此时此刻正在前朝发生的事情。
毕竟胤礽曾经跟她提过,今日,朝堂上是要商议大清与俄罗斯边境的确定位置的,只有这边确定好之后,索额图他们才能在与俄国的谈判中有决定性的底线。
而宁澄澄是真的担心,这次朝会,还是会跟她所知的历史一样,以额尔古纳河为界,那到时候,张廷玉白跑一趟不说,更重要的是,她还将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种花家的国土就这么流逝而去。
那可绝对不行!
“公主,说起来,好像距离上一封信来,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月了吧?”
正当宁澄澄心不在焉的时候,一旁的紫珠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于是主动开口问道,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宁澄澄被她服侍多年自然明白她说的是张廷玉的家书。
不过就算是这些,也没能引起宁澄澄太大的注意力。
“唉,这一次居然间隔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是不是平安,怎么也不给公主报个信儿……”
应该是见宁澄澄没有什么反应,紫珠于是开始变本加厉,而当她这句话说出,连向来不怎么管她言语的素梅,都忍不住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斥责道:“紫珠,别多话!”
这时,宁澄澄终于开口了: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随口敷衍了一句,因为她自然是不能告诉紫珠,自己有系统在,那是随时随地能知道张廷玉的安危的,但也不得不说,除了知道安危以外,她也再不清楚别的消息了。
紫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如今已经四月,朝廷的谈判队伍即将再次出发,如果张廷玉那边再没有进展,那恐怕真的是白忙一场了。
不过无论如何,宁澄澄相信,有了这一次远行的经历,张廷玉的将来,只会比历史上没有经历过这一些的他走的更顺更远。
哪怕只是为此,也算是值得了。
另一边冷不丁听到她这句回应的紫珠:“……”
她有些意外的眨眨眼,然后一摊手,表情无辜的看向了瞪她的素梅,素梅用指责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身看向了宁澄澄,正要走上前去说些什么——
“诶,要照姐姐这么说的话,那今天老四交给我的东西,我是不是可以不给姐姐了?”
当胤礽带着调侃的声音自小院中响起时,下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可招来了所有目光的胤礽,却是无视了包括宁澄澄在内的众人,反而是迅速的走向了正在被击打的艾草青团,在击打青团的太监主动停手后上前凑近了,然后用手轻轻煽动两下,接着脸上出现愉悦的表情:“嗯,就是这个味道……每年也就这个时候最合时宜了,其他时候这个艾草的味道——唉唉,姐姐,男女……”
“闭嘴,拿来吧你!”
无视了胤礽故意搞怪的行为,宁澄澄强制性的抓住胤礽的手臂就去掏他的袖子。
找什么呢?
不用说,自然是找张廷玉寄过来的信。
所以说,说归说,知道归知道,真的有了消息的时候,宁澄澄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好好好,给你给你,姐姐别拽,右边,在右边!”
一通翻找之后,发现左边袖子没有的宁澄澄刚刚皱起眉头,胤礽就忙不迭的主动交代了信的具体位置,没办法,因为在宁澄澄刚才的着急之下,他堂堂太子,差一点儿就要衣冠不整了,而这种事儿,可是万万不能发生在现如今偶像包袱越来越重的胤礽身上的。
而当信被宁澄澄拿到手里之后,一直候着的何柱就赶忙上前给胤礽整理衣着。
至于胤礽本人,则是再次看向了一旁石臼里面的青团,询问道:“怎么样了,可以包了吗?今年弄了什么馅儿?”
末了不等太监回答,就又看向了宁澄澄道:“姐姐,我还以为你更关心今□□堂上的局势呢,真的不想现在就知道咱们定了跟俄罗斯哪里为界线吗?”
“你说,我听得见。”宁澄澄一边展开信件看信,一边回应。
信的前半截照例是问候张家父母,皇上太子等等,所以基本都是可以忽略过去的,所以,宁澄澄是可以一心二用的。
可胤礽这边不乐意了,他居然直接转身走前两步,到了院子里摆放的桌椅跟前,转身一坐,:“那不行,这可是朝廷大事,姐姐你要听,就得认真听,要是不听,嗯,那就等青团宴过后再听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已经饶有兴致的开始挑选太监们急匆匆送过来的“一口青”了。
只是,在他即将下手拿起一颗丸子大小的青团时,他的动作却又顿住了,因为他发现,宁澄澄居然没有接他的话,于是他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就见宁澄澄已经不再看信,反而开始拿着信怔怔的发呆了。
于是胤礽一把挥走眼前的美味,站起身走到了宁澄澄的身边,脸上也没有了嬉笑怒骂,而是满满的关心:“怎么了,信上有让姐姐不喜欢的消息吗?”
“没有。”
这一次,宁澄澄倒是反应很快,在胤礽说话后,她一边叠信一边语气失落的开口:“他只说,在喀尔喀有了收获,已经上报给了汗阿玛,现如今,也已经启程去尼布楚了,应该会比索相他们的使团早到。”
胤礽微微一怔:“那不是很好吗?”
宁澄澄长长的叹了口气,将叠好的信重新递给了胤礽:“是很好……但是……”
张廷玉信中的话,说得太轻巧,也没说明白到底拿到的是什么东西,她这心里,反而比先前……更没底了……
因为,一点点的希望,可是比没有希望更加的可怕啊。
看着看了信之后,反而比看信之前表情更加沉重的宁澄澄,胤礽略沉默了一瞬,然后在下一刻,他挑眉:“还是不要但是了,既然这信让姐姐不开心,那不如我们说回刚才的那个话题吧。”
“什么?”
将信交给胤礽之后,手上没有了东西总觉得空落落的宁澄澄一边走到放置了各种材料的案板面前查看青团宴的准备工作,一边随口应道:
“边界线啊,姐姐真的不想知道,汗阿玛最后定了哪里做为跟俄罗斯的边界线吗?”
“之前不是一直说是额尔古纳河吗?你回来的这么早,应该没什么变动吧?”
有争议的会议总是会被拖得很长,这是从古到今公认的,现如今这个点,还没到中午呢,参与朝会的胤礽就回来了,应该是所有人集体同意才会如此,不然的话,她今天可能都下午都见不到人了。
不过这一次,宁澄澄说完之后,轮到她发觉没人接话了。
在意识到胤礽的没有反应意味着什么之后,宁澄澄倏然转身,吃惊问道:“难道不是?”
“不是哦~”胤礽难得做出了他这些年来基本没再做过的无辜表情,然后展开笑容,“那是刚开始上朝的时候,索和佟国纲他们说的界线。”
宁澄澄追问:“然后呢?”
“然后——”胤礽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脸上出现幸灾乐祸的表情,“汗阿玛把他们都训斥了一顿,说他们都不学无术……”
“……啊?”宁澄澄愣住,满脑袋问号。
“太子殿下,您这词……真的没用错吗?”另一边,一直在听他们对话的紫珠此时也忍不住插口了。
胤礽看了紫珠一眼,然后在她们的目光中意味深长的开口:“我敢吗?”
众人:“……确认。”
“那——”
“快说,汗阿玛为什么这么说?”宁澄澄催促道。
“汗阿玛说,索额图和佟国纲,白白食用了大清这么多年的俸禄,却连一张像样的大清舆图都绘制不出来,以致于现在跟俄罗斯谈判,连边界线都得商量着来……”
胤礽不再吊众人的胃口,而是直接说出了康熙的原话。
“……确实挺不像话的。”宁澄澄插口,这要是在现代,别说一国重臣了,但凡是个种花家人,都知道界碑之内一寸不让,至于界碑之外……咳,你要是想加入我们都是可以商量的,但在大清已经建国这么多年的现在,却没有一张明确的舆图,这才会让清俄谈判被钻了漏洞。
“所以,汗阿玛说……既然这么不中用,那就罚他们这次去谈判的时候,能争取多少土地就争取多少土地,哪怕是咱们大清鞭长莫及的地方,也先划归大清再说,还说最好是贝加尔湖以东,乌第河以南……全部划归大清——”
“好!”
当宁澄澄的眼前,系统随着胤礽的话,慢慢将地图给宁澄澄圈出来之后,宁澄澄忍不住喊了一声。
可是,胤礽却在听完她的这声叫好之后,忽然发出了一句灵魂质问:“这当然是很好的,但是姐姐难道不觉得,汗阿玛这场火……发的有些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