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强占男主的母夜叉by一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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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来自乡土的曲调,从小?就由妈妈浅唱在耳边。
故乡的月光洒在路上,洒在行人的背影上,一个个人越走越远。他们走在寒风里,裹挟了一身的冰雪,却又总能在月光的引路下,重?新走回一个能融化一身风霜,春暖花开的地方。
其实这首曲子,就是说一个人的一生,总是走在一跳不断离开家?又总能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新的归属地的路上,是一首充满了希望的曲子。无论你多么漂泊无依,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属,从而停下漂泊脚步,
阮娴看着天空中弯弯的月亮,这个世界里,也?只有这个月亮,好像是永远不会变的。
吹完了这首曲子,阮娴一时间有些难过了起来。
她缩起双腿,下巴靠在膝盖上,眼神有些伤感?地看着前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宿寒芝眼底乌青,面色疲惫的模样,下意识就吹起了这首曲子。或许是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是被这首曲子哄睡着的,她也?希望,能吹给他听。又或许,她是想到了书中的宿寒芝,想到了他的经?历,她觉得她应该吹给他听。
阮娴将下巴靠在膝盖上,微微偏过了头。她看见宿寒芝安静地闭着眼睛,似乎是睡过去了。
“你倒是睡着了。”阮娴小?声地说了一句,“我?却睡不着了。”
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看着就这么躺在屋顶上的宿寒芝,心想一个夜晚的寒风而已,应该也?不会对宿寒芝的身体造成伤害。
所以她尝试着站起来,想自己?回神乐宫。宿寒芝可以躺在屋顶上一晚,她可不想这样。
然而,她才刚动了动身体,手腕就被一直冰凉的手用力抓住。
她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却发现宿寒芝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中充斥着浓烈到令人心惊的情绪,抓住她手腕的手太过用力,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在微微颤抖。
“你、你怎么了?”
阮娴试图挣开,然而那只冰凉的手却像钳子一样无法挣脱。
宿寒芝黑白分明?的双眼盯着她,阮娴感?觉对方的眼神就像是要?将她剥皮去骨,想要?穿过外在的皮肉,好看清她的内里是什么模样。
“你为什么,会吹那首曲子?”宿寒芝几乎是一字一咬牙地说出了那句话,“是谁教你的。”
阮娴听了后迷惑不已,这曲子是她家?乡的民?谣,而她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严格来说,这个世界里只有她一人会这曲子才对。
于是她道:“没有人教我?。”
“怎么可能?”宿寒芝似乎是无法相信她的话,发出了质疑。
就在阮娴疑惑为什么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时,宿寒芝却突然松开了她的手,转而用一种极其复杂,让阮娴几乎不敢与之?对视的眼神看着她。
他突然道:“你走吧。”
“?”阮娴一头雾水,她不知道宿寒芝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是这种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开心,所以她直接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而她刚站起来,就感?觉有一只手臂搂住了她的腰,下一刻,她就被带到了地面上。
她没有看宿寒芝一眼,直接走出了院子。
然而,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她也?没有回头,只是独自往前走。
阮娴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宫道上。只是身后两步距离的位置,一直都有一道脚步声默默地陪伴着她。
直到她走进神乐宫,那道脚步声才停了下来。
在走进神乐宫的那一刻,她微微转身,看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宿寒芝静静地站在神乐宫门外,他形单影只的身影在秋风下尽显寥落。就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而他的眼中,却带着阮娴看不懂的情绪。他的眼神里好像充满了悲伤,但阮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于是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宿寒芝。
宿寒芝也?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手无意识地抓着自己?的裙子,想了想后,还?是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今天那首曲子,是我?家?乡的民?谣。”
“小?时候,我?母亲总是用它哄着我?睡觉。”
“我?以为,它也?能帮助到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有那样的反应。”阮娴的眉头微微皱着,她低下头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下次不吹就是了,你也?没必要?······”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吧。
她不知道,宿寒芝听着她的话时,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她。
在阮娴说完后,他只是问了一句:“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啊?”阮娴呆呆地发出了一声,接着她想到名字,却摇了摇头说,“这个名字不太好,你肯定不喜欢。”
可谁知,宿寒芝却坚持要?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
阮娴无奈,只能用两只手的手指合在一起比了个圆形,然后又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天空。
“明?月。”
这首歌的名字叫明?月,而明?月,给宿寒芝带来了无数的痛苦记忆。
每一个明?月夜,他都会经?历钻心蚀骨般的疼痛,这就像是一个诅咒般,跟随了他许多年。
阮娴解释完之?后,最后看了宿寒芝一眼,道:“要?说的我?都说完了,我?先走了。”
说完后她就转过身,进入了神乐宫深处。直到转过一个走廊,再也?看不见神乐宫的大门,阮娴才脱离了对方的目光。
她不知道宿寒芝是否还?站在原地,又或许他早已经?离开。
等阮娴一边垂头思考一边走进房间后,竟然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
她有些疑惑,这么晚了,云惜去哪里了,为什么会不在房间里。
等了一会儿后都不见云惜回来,她就自己?收拾后躺到了床上。
只是阮娴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很久都无法入睡。
所以,她大晚上走了一遭的结果就是,没有让别人成功入睡,反而害自己?也?睡不着了。
第31章 坦白 天空始终都雾蒙蒙的,就连空……
天空始终都雾蒙蒙的, 就连空气中似乎都充满了水汽。走了不过几步路,草叶上?的露水就沾湿了人的裤脚。
一个穿着?有点像少数民族的女子?,背上?背着?一个背篓, 手中拿着?一个镰刀, 正走在杂草丛生的路上?。
在发现?一株薄荷叶的时候,她用镰刀割了下来,然后轻轻地闻了一下。
清凉的味道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一些?,原本疲惫的身体也重新有了力量。而就在她打算采完药回家之际,耳边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少女警惕地转过身, 将?镰刀举在身前,小心翼翼地看?着?前方。
茂密的树丛突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听见了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就如同?某种凶猛的野兽, 正在树丛之后看?着?她。
少女吓得?脸色煞白,身体颤抖不止, 在那可?怕的喘息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她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了一阵迅疾的风声, 一个巨大的生物已经快要追上?她。
那生物拥有高达两米五六的身体,浑身皮肤漆黑, 双目赤红,牙齿尖利,在山林中奔跑的速度极快。
少女用力地在林间跑着?, 却突然被脚下的树枝绊倒,整个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眼看?着?那只巨大的成年夜叉朝她扑了过来,她的眼中逐渐漫上?了绝望,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然而想象中的危险却并没有来临。
她只听到了一声惨叫, 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就泼洒在了身上?。她愣愣地睁开眼睛,就发现?方才?还十分凶猛的夜叉,此时已经尸首分离,身处异处。
她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接着?似乎有个声音在呼唤着?她。她转过头?,拿着?自?己的镰刀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在扒开一个灌木丛后,她于草缝间发现?了一个金黄色的东西。
少女将?那个东西捡了起来,发现?那是一只有些?破旧的铃铛。铃铛颜色暗沉,上?方用有些?破旧的红绳系了一个平安结。
她犹豫了一瞬间后,就将?铃铛带在了身上?。
夜晚,阮娴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终于有了一点困意的时候,房门却又突然被敲响。
她一个激灵地睁开眼睛,好?不容易积攒的睡意一瞬间就没了。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之后,挣扎着?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云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她打了个哈欠,打开门后却
发现?站在门外的不是云惜,而是神乐宫的一个侍女。
“阿阮,宫外有人找你。”
“找我?”这都多晚了,还有谁会找她?
她穿好?衣服走出神乐宫外,发现?那里站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正是今日带她去见宿寒芝的人。
······这又是叫她做什么。
又走了许久之后,阮娴走到了一个熟悉的院子?。只是这次屋顶上?再没有人影,只有一个点了灯,大开着?门的房间。阮娴走到门口往里面望了望,却发现?里面没有一个人影。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院子?四处都阴森森的。她伸出手搓了搓手臂,走进房间,小声地喊道:“宿寒······宿公子?,你在吗?”
她四处望了望,却没有看?到宿寒芝的身影。她有种这里与世隔绝了的感觉,听不见一点声音。
阮娴觉得?身子?都冷了起来,犹豫着?后退了两步,然后就转过身想离开。
结果她刚转过身,就看?见了一张雪白雪白的脸。
那人还穿着?白色的衣服,雪肤黑发,瞳孔漆黑,阮娴骤一看?见他的身影,吓的差点叫出声来。
宿寒芝的身影看?起来如鬼魅一般,而这场景,怎么莫名有种熟悉感······
“阿阮姑娘,你怎么了?”
阮娴仍有些?惊吓地看?着?宿寒芝,她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完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话实在是有些?奇怪,这本来就是宿寒芝住的地方,他在这里才?是应该的。
所以,她又接着?问了一句:“你去哪儿了?”
宿寒芝却垂下眼睛,面色颓唐。他伸出双手,阮娴看?着?他手中的东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阿阮姑娘,我睡不着?。”
宿寒芝拿着?手中的东西走到了院子?外,在大树下有一个座椅,还有一个铁盆。
阮娴慌里慌张地跟着?他走出去,就看?见宿寒芝坐在坐位上?,拿出了打火石。
“我一入睡,就会做噩梦,总是梦见她被夜叉抓走的模样。”
听到这个“她”字的时候,阮娴心里咯噔了一下。
“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她也不会出事。”
打火石擦出了一点火花,阮娴看着放在他身边的那些?纸钱之类的东西,有些?头?皮发麻,她赶紧动作迅速地将?打火石抢了过来。
宿寒芝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阿阮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阮娴看?着?手中的打火石,又看着那些渗人的纸质的东西,手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将?打火石扔到了一旁的池塘里。
“你这是做什么?”她问。
“今天是她离开的第一百天,我只是想为她祭奠一下。”
阮娴就像是第一次认识宿寒芝一样,这行为太奇怪,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她还活着?呢!
“你不能那么做。”
“为什么?”宿寒芝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阻止。
“皇宫不能祭祀。”阮娴想了想后就接着?道,“而且,而且她也不一定就是死了啊。说不定她运气好?,从夜叉手逃了出来,对不对?”
“那既然都不确定,你烧这些?做什么?”阮娴看?着?那一堆东西,心里就有些?毛毛的。
可?谁知道,她的话说完后,原本还满面颓唐的宿寒芝眼神却突然变了。
“你说她可?能还活着??”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而具有侵略性?,阮娴的直觉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危机感,但是此刻她也只能点了点头?。
“那她为什么不回来?”
“这······”
见阮娴有些?支支吾吾,宿寒芝继续道:“她是自?己选择走的,是她自?己要离开?”
眼看?着?宿寒芝突然走过来,离她越来越近,阮娴只能往后退了两步,伸出双手摇了摇,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她可?能遭遇了一些?困境。”
“所以当时没有办法去找你。”
“是吗?”
阮娴点了点头?。
而她话说完后,宿寒芝似乎沉思了一会儿。就在她的心高高提起的时候,宿寒芝就沉吟着?道:“你说的对。”
还没等阮娴松一口气,就听见他接着?说:“那我应该去找她。”
“好?看?看?她是真的陷入了某种困境,还是“偷跑”出去,乐不思蜀了。”
“······那如果,你真的找到她了,你会怎么做?”
宿寒芝的眸色似乎在一瞬间深沉了许多,他眼中含着?浓稠的情绪:“当然要好?好?问一问,她这些?天过的好?吗。”
“她和谁呆在一起。”
“为什么要走。”
“以后,还要看?的再紧一点才?行。”
“当然······”宿寒芝的声音一转,道,“如果她能自?己回来······”
宿寒芝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而阮娴总觉得?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几乎是意有所指。
想到这里,在有些?害怕的同?时,她眼神有些?古怪地看?着?宿寒芝,说“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宿寒芝却好?像不懂她的意思,只是看?着?她没说话。
阮娴压下那种奇怪感,突然想到自?己本来就是自?由身,想去哪里都可?以,他那么不开心做什么。
关键是,她自?己怎么也在心虚。
所以阮娴开口道:“但是你凭什么说这些?话,你们两个人之间又没有什么关系,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所以······所以你说的这些?话,实在是没有道理?!”
她的话说完后,就感觉宿寒芝的眼神更深沉了一些?。
“没有道理??”
他的目光就好?像要将?她整个人吞食入腹一般,在这样的眼神下,阮娴瞬间就怂了。
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解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响声。
她反射性?地捂住耳朵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看?见院子?里几人合抱之粗的大树竟然被栏腰折断,粗壮的树干倒向一边。在接触到屋顶的时候,又发出一道响声,随即瓦片哗啦啦地坠下,就连墙壁似乎都有一些?摇摇欲坠。
阮娴嘴巴微张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愣了愣,才?有些?失神地道:“说归说,好?端端的,你打树做什么?”
就那么一句话,不至于让他那么生气吧。
可?谁知道,宿寒芝听了她的话后,却轻飘飘地收回掌。他做出了这么一个破坏自?然的举动后,什么也没有解释,就回到了房间里。
阮娴看?着?院中的惨状,又看?着?宿寒芝的背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阮娴几乎都惊呆了,会有这种行为的,是怎样神奇的一个人。
没有道理?。
他为什么突然对树下手?因为没有道理?。
他就是一个自?大狂妄,没有道理?可?讲的人。用这一个举动,就堵住了阮娴方才?的话。
阮娴站在原地跺了一下脚,她转身就要走。然而才?刚走到门口,原本已经踏出一半的脚又收了回来。
她转头?看?着?宿寒芝的房间,又想到了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转身进了那个房间。
她刚走进房间,就看?见宿寒芝坐在书桌后,手中拿着?一副像是画像一样的东西。
阮娴走了过去,走到了书桌对面,道:“你早就认出我了对不对?”
然而,听了她的话后,宿寒芝却没有什么反应。
阮娴深吸了一口气,她也懒得?管宿寒芝是真装傻还是假的了,她不想再隐瞒了。
宿寒芝实在太折腾,一会儿又是噩梦又是睡不着?又是满脸疲惫现?在还要给她烧纸,方才?还来了一通没有道理?的发疯,阮娴真憋不住了。
“我当初真的不是故意走的,当时实在太危险,你又昏迷不醒。”
宿寒芝将?目光从画上?抬了起来,转而看?向了她。
阮娴一鼓作气继续道:“当时情况太危险,我必须离开。离开你之后,我就阴差阳错地进入了神乐宫。”
“至于易容,只是因为觉得?在皇宫里,锋芒太露不是好?事。”
就像云惜,因为自?己的容貌,就遭到了兰贵妃的针对。
“我没有想到能再见到你。”
她说话时,也不敢直看?宿寒芝的眼神,只能从眼角的余光中,发现?宿寒芝已经从桌后走了出来,走到了她的身前。
她有些?紧张地想听宿寒芝会说出什么话,结果宿寒芝却只是开口说了一句:“阿阮姑娘,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
阮娴瞪大了眼睛看?着?宿寒芝,她一肚子?话都被这一句疑问给堵住了说不出来。
她看?着?宿寒芝那张完美?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后,道:“我姓阮,我叫阮娴,行了吧!”
“你就一定要我主动说出来是吧。”
阮娴咬了咬牙道,这都是什么臭毛病。
闻言,宿寒芝终于弯起了嘴角。
他伸出手摸了摸阮娴的脑袋,就像是在抚摸一只小猫一样,安抚着?她不要生气。
是啊,主动回来的小猫,才?再也不会跑走了。
第32章 阮娴被他撸猫似的摸……
阮娴被他?撸猫似的摸着头发,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立刻脑袋一低,身子往旁边一转, 就脱离了宿寒芝的手。
宿寒芝的手停留在空中, 他?看向阮娴,眼底似乎隐隐黑沉起?来。
阮娴见状,立刻道:“你还没洗手。”
宿寒芝原本因为阮娴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而阴沉下来的神色,微微愣住,“嗯?”了一声。
阮娴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头发, 然后又指了指屋外,说:“你刚刚摸了那些东西, 还没有洗手······不要摸我的头发。”
她看宿寒芝站在原地不说话?, 就拉着他?走到一旁洗手的水盆处, 说:“我不是嫌弃你。”
宿寒芝看了她一眼,看着阮娴努力解释的模样, 乖乖地净了手。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又是怎么认出来的?”趁着他?洗手的时候, 阮娴有些疑惑地问,“我的易容术虽然比不上永言, 但也不差吧。”
至少和她一起?同寝了三?个?月的云惜,就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她易了容。
而谁知道,听了她的话?后, 宿寒芝原本还算和煦的脸就像六月的天一样,一瞬间又沉了下去。
他?看着阮娴道:“你叫他?什么?”
“啊?”阮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里的“他?”是谁,她道,“永言, 你们不是认识么?”
“果然,你的易容术是他?教的。”宿寒芝却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阮娴闻言后点了点头,她也没必要隐瞒,宿寒芝认识青永言,自然也知道他?的易容术举世?无双。
然而,这个?时候的阮娴还不知道,前方有一个?坑在等着她。
她看着宿寒芝抬起?头,似乎是冷笑了一声,说起?话?来也阴阳怪气、奇奇怪怪。
“我还当真如某人?所说的有苦衷,所以必须离开,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原是因为认识了新人?。”
“嗯?”阮娴几乎是满头问号了,她说,“你什么意思?”
“三?个?月前,你就和青永言认识了,对?吗?”
听到这里,阮娴的警觉性?终于上线,她虽然不知道宿寒芝想说什么,但直觉告诉她没什么好话?。
三?个?月前?
出于谨慎,阮娴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就静静地看着宿寒芝还能?说出什么。
“三?个?月前,原来并非我的错觉。”
宿寒芝缓缓道:“那日我在城中遇见青永言时,你也在马车上,对?吗?”
阮娴的记忆随着他?的话?逐渐回拢,她想起?三?个?月前,她在青永言的马车上,随他?一同前往东曙城时,好像是偶遇过宿寒芝······
那个?时候她藏了起?来,还拜托青永言不要把她的存在说出去。
这、这都三?个?月前的事情了,怎么还记得?。果真是不崩睚眦必报的人?设,一点点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什么都不说,决定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装傻。
宿寒芝见她不回答,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而是进?一步质问:“这就是你说的困境?”
他?向前走了几步,阮娴迫于巨大的压力,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直到她的身体抵上了身后的桌子,退无可退后,才硬着头皮道:“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不要总看着以前的那一点点小事情,最重要的是现在,不是吗?”
“现在?”宿寒芝几乎已经距离她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他?看着低着头的阮娴,问她,“那你觉得?,现在应该做什么?”
阮娴大脑飞速转了转,接着她拿出了一根短萧,说:“现在很晚了,我们该睡觉了。如果你睡不着,我可以给你吹曲子。”
听了她的话?后,宿寒芝有些微怔,一时间也问不出话?了。
阮娴见他?一直没有说话?,就大着胆子看向他?,结果竟然发现宿寒芝原本冷白的皮肤,似乎泛上了一点嫣红,就连原本有些阴沉的眼睛,都鲜活了一些。
在她疑惑着还想要更仔细地观察时,宿寒芝却一甩袖子转过身体,说了一句话?:“以后不准叫他?的名字。”
说完这话?后他?就走了,走进?了里间,一会儿?后,阮娴才听到了他?的声音。
“睡觉吧。”
阮娴试探性?地问:“你不要听摇篮曲、不、安眠曲吗?”
“不用。”宿寒芝高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了他?的话?后,阮娴就将短萧插在了腰间。她见宿寒芝走进?了里间,在原地站了站之?后,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她本来想回神乐宫,只是她有一种直觉,如果她敢离开这里回神乐宫的话?,宿寒芝今天晚上肯定还会来折腾她。
回去也睡不好,她四?处看了看,发现墙边有一个卧榻的时候,就走了过去。
她合衣躺在卧榻上,蜷缩着身子,打?算就先在这里将就一晚。
疲惫的一晚,她躺在卧榻上,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迷迷糊糊睡着了之?后,有一个?人?从里间走了出来。他?站在阮娴身边看了她一会儿?后,就弯下腰,将她抱了起?来。
他?的身材瘦削却高挑,而睡着了的阮娴柔弱无骨,轻轻松松地就被他?抱在怀里。
然后他?走进?了里间,将阮娴放在了床上。他?似乎很不熟练照顾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才知道打?开被子为她盖上。
见阮娴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衣服有些错位,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脖颈。
他?扭过了头,僵在原地半天之?后,才走了出去。
如果这时阮娴清醒着,她就会听到一个?克制的人?,无法控制的心跳声。
阮娴做了一个?梦,一个?十分离奇的梦。
梦里她好像变得?小小的,变成了一个?毛绒绒的生物,正被宿寒芝抱在怀里。宿寒芝轻柔地顺着她的毛,让她趴在他?的膝盖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她好像还听见了盛萱兰的声音,那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些不真切的回音。但很奇怪的是,阮娴又能?将那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师兄,这只猫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盛萱兰问道。
宿寒芝没有抬头,他?依然将手搭在阮娴的后颈上,道:“她回来了。”
盛萱兰似乎有些惊讶:“我还以为她很怕你,这一次跑了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说完之?后,她又接了一句:“很奇怪,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关心她,有时候又会让她害怕。我不明白,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闻言,宿寒芝似乎轻笑了一声。半晌后,阮娴才听见他?的声音。
他?道:“猫是最不可信的生物,她可能?这一刻还在你膝头撒娇,下一刻就会偷偷跑出去。”
“对?她,就要软硬并施。”
“对?她太软,她不放在心上,太硬,她又会因为害怕而逃离。”
宿寒芝的手抚摸着阮娴的后颈,他?似乎稍稍没能?控制住力气,在阮娴挣扎着叫了一
声之?后,他?才松了手。
“既让她害怕,又要她贪恋。要她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那如果,她还是会跑呢?”盛萱兰的声音再次响起?。
宿寒芝停顿了一瞬,阮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她有些不安地“喵”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宿寒芝的嘴角微微弯起?,他?道:“不会再有机会了。”
再跑,就拿链子拴上,笼子困住,让这只猫再也没有机会跑出去。
阮娴趴在宿寒芝的怀里,随着他?最后的话?语落下,不知道为何,原本那种舒适惬意的感觉就开始逐渐消失。
也许是动物的本能?让她感觉到了不舒服,她挣扎地“喵”了一声,想要离开这里。然而那只原本轻柔抚摸她后颈的手却突然用力,就像一道无法挣脱的锁链一样,牢牢困住了她。
阮娴有些害怕,她用力地挣扎了起?来。见实在是无法挣脱,她就扭过头朝着那只手用力咬了下去。
“阿阮,醒醒。”
远远的似乎有一道声音传来,阮娴猛地睁开眼睛,她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人?影,整个?人?还没有从刚刚的梦中清醒过来,直接傻愣愣地“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