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强占男主的母夜叉by一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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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娴眼也不眨地盯着他,在李昌文额头都冒出了一点细密的汗时,她才收回了目光,像个没事人了似的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啊。”
说着说着,他们就走到了村子口。村口有一条大路,大路的尽头是绵延的群山,村子就坐落在山脚的位置。
村口立了一个方形的石碑,上面刻了三个大字,怀山村。
在看见怀山村三个大字的时候,相关剧情就浮现在脑海。就像是打通了某个关窍一般,阮娴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村子的怪异之处在哪里。
她面上仍然带着甜甜的笑容,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牙都快给咬碎了。
再一次在心底将宿寒芝这三个字拖出来鞭尸了无数次。
怀山村,男女主角一起经历的第一次主要剧情的发生地。
怀山村旁有一个坪怀山,山上有一群强大的夜叉占据,这群夜叉还存在着一个三阶种。
所谓的三阶种,是人们研究了数百年的夜叉后,将他们分为了三种类型。
一阶种,没有智力,会随时随地袭击人类,是纯粹的低等怪物。
二阶种,拥有兽类智力,懂得狩猎。他们会设下陷阱,懂得隐藏和耐心等待,比一阶种更加危险。
三阶种,这类夜叉万里挑一,一旦出现就可以成为附近所有夜叉的首领。他们拥有一定的智慧,甚至可以简单地和人类交流。这类夜叉,是人类在几百年的争斗中,死伤惨重的主要原因。
在人类抵抗夜叉族期间,三阶种的存在让人类损失惨重。后来,夜叉族被人类一次次击溃,三阶种也被杀的寥寥无几,残留下来的一些三阶种普遍都逃入了深山里,隐藏着休养生息。
阮娴穿越的母夜叉就是一个三阶种,她拥有一定智慧,所以才可以在琼槐山上建立一个自己的领地,甚至还抓了那么多的美男子供自己享乐,可以说是最像人类的一个夜叉了。
官方对夜叉的定义只有这三类,但是在民间传说中,还为夜叉增加了一个分类。
九阶种。
传闻有一类夜叉,可以化为人形。他们不仅拥有夜叉族的强大力量,还拥有不亚于人类的智慧。当他们化身为人类隐藏进人群中时,无人能够发
现他们的身份,而成功潜藏进人群中的九阶种,就可以肆意捕猎。
或许白日里他们披着完美的人类皮囊,夜晚就会化身成一个食人血肉的怪物。没有人能知道他们的身份,有可能你身边经过的一个路人,或是自己的某一个好友,都有可能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夜叉。
九阶种可以控制所有的低阶夜叉,让他们听他号令。一只九阶种的出现,往往会掀起整个人类世界的腥风血雨。
所以民间传说还为九阶种赋予了一个新的名称,夜叉皇。
而书中为女主痴狂的反派男二,就是一个九阶种,书中唯一的夜叉皇。
阮娴现在也是一个可以化为人形的夜叉了,但是她可不认为自己是传说中的九阶种。她穿越所占据的这具母夜叉的身体,不过是个三阶。而她之所以能化成人类,可能还是和穿越有关,沾了些玄学因素,毕竟她自己本身就是个人类。
而且······她要真的是九阶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一大群夜叉来围殴宿寒芝,哪里用得着东奔西逃的。
可是她弱叽叽的,没有夜叉听她的话。
坪怀山上的那一群夜叉的首领,就是一个有智慧的三阶种。他们袭击了怀山村,在掳走了许多人之后,村子里幸运活下来的人就和夜叉首领做了交易,他们会每个月给夜叉进供祭品,来换取自身的平安。
所谓祭品,就是人类。祭品数量为四个人,无论男女,如果当月没有祭品或者祭品的数量不足,就会从村民中随机抽选一人作为祭品补上。
为了能活下来,村民们和魔鬼做了交易,之后的每个月,他们都会哄骗那些外来人来到村子,然后喂他们喝下迷酒。将他们迷晕之后,再作为祭品献祭给坪怀山上的夜叉首领。
这就是为什么,整个村子的气氛如此的不寻常,又为什么会空了那么多的屋子,并且屋子里还有被严重破坏的痕迹。
那些空了的房子的主人,并非举家搬迁,而是都死在了夜叉的口下。
而关键是,宿寒芝是知道怀山村发生的事的。在怀山村失踪的人中也包括两个下山游历后经过这里的无恨山弟子,这两位弟子的失踪引起了无恨山人的怀疑,因此派下山历练的宿寒芝调查此事。
宿寒芝是何许人也,不过着手调查几分,就已经查明了怀山村人和夜叉族做交易一事。他本来想来解决了那群夜叉,却因为当时临近十五满月之夜,所以未曾进入怀山村。
宿寒芝因为在幼时受过重伤,所以落下了旧疾,每逢满月之夜必然如去肉碎骨般疼痛,彼时将虚弱无比。
本来宿寒芝在距离坪怀山不远处的琼槐山下的镇上休整,谁知道却在月圆之夜,正虚弱之际被一个好色的母夜叉绑到了山上,这才发生了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书中的男主在杀了母夜叉报复之后,下山晕倒之际被女主所救,两人路上花了三天时间才来到了怀山村。
来到这个神秘的村子后,他们先后一起经历了故意被村民迷倒作为祭品送上山然后剿灭山上的夜叉等一系列事情,再来几个佳人相伴、英雄救美等情节,两人的感情就日益升温。
可是现在宿寒芝不知道去哪儿了,女主更是从头到尾都没见过。
不过,他们两能不能在一起卿卿我我培养感情阮娴不在乎,她现在咬牙切齿的是男主明明知道这个村子的秘密,却还是特意地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将她带了过来。
还留下了她一个人,这不是坑人嘛!
第10章 逃离 宿寒芝还是在怀疑她的身份,她不……
宿寒芝还是在怀疑她的身份,她不能呆在这里。
阮娴记熟了村子的路线之后,就对李昌文笑了笑,像是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一样,乖乖地跟着他回去了。
夜晚,阮娴估摸着外界没有声音了,才收拾好东西,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尝试着打开门。
然而,她才刚打开房门,就看见了一张布上了许多皱纹的脸。那张脸皮肤苍老,几缕散下的头发花白,双眼就像是死鱼眼珠一样无神,死死地盯着她。
见状,阮娴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了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好在有宿寒芝的前车之鉴,她的胆子总算是被锻炼出来了。
那张脸的主人就是李大娘,她此时和白日里的和善模样完全不同,眼见阮娴想要离开,她缓慢地张开嘴,想要发出声音。
而就在她要发出声音的那一刻,阮娴干脆利落地就将一团布塞了进去,堵住了她的嘴。
与此同时,她拿出了一根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手脚利落地将李大娘捆了起来,然后用她的小胳膊小腿像个怪力少女一样带着她到了床上。
就在李大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时候,阮娴直接打开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体。
床上鼓起了一个被子盖住的人形,一眼望去,好似阮娴还躺在床上熟睡着。
这样至少可以多糊弄一段时间。
阮娴现在怎么也是一只夜叉,虽然打不过宿寒芝那样的怪物,但是从力量上来讲,对付一个普通的老妇人,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做完这一切后,阮娴就悄悄地翻墙跑了出去。夜里的怀山村气氛更加诡异,在几条主要的路上,阮娴甚至发现了在暗中监视的村民。
但好在夜叉族在夜晚天生具有种族优势,她完美地将自己融入了夜色里,沿着记忆里的方向一路跑,终于成功地跑出了怀山村。
等跑出了很远之后,阮娴回过身,就远远看见了坐落在月色下的怀山村。
夜风吹着她的头发,凉凉的十分惬意,她拿着自己的行李,无声笑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离开的不止是一个怀山村,而是一个被书中剧情束缚的命运。
她要远离怀山村,远离书中剧情会发生的地方,最重要的是,离宿寒芝越远越好!
这样,她就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书中的结局会不会印证在自己身上了,也不用担心宿寒芝会不会发现她的身份。
这个时候的她,才真切感受到自己幸运地拥有了一次新的生命。
阮娴看着远处的怀山村,倒退着往后走了两边,边走边伸出手朝那个方向挥了挥,嘴里无声地比了个口型。
“再见。”
阮娴也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她只是一直顺着大路走,然而她一直走到天蒙蒙亮,都没有遇到一点人烟。
阮娴不认路,正在她对好像怎么也走不完的路有些绝望的时候,遇到了一对好心的夫妇。那对夫妇驾着马车,说是进城走亲戚的,见阮娴一个女孩子独自在路上走着,就叫她上了车。
那对夫妇的帮助让疲累的阮娴重新精神满满,感叹世界上还是好人多。马车大约行驶了一个时辰后,太阳已经升到了空中,而他们也终于来到了一个城市,旬阳城。
阮娴掀开帘子,透过马车的窗户看着窗外的场景。
她看着他们的马车驶进了城门,看着外面人声鼎沸、街道繁华,小摊贩一个接一个地吆喝着,市井百态的气息让她有了前世熟悉的感觉。
就在阮娴笑眼盈盈地来到旬阳城的时候,淮山村里,李昌文正四处寻找他的母亲。
他遍找了一路之后,一无所获地回到了家中。
在经过阮娴的房间时,李昌文看着她一直紧闭着的房门,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后,就走了过去,敲响了门。
“阮姑娘。”
他连着敲了几声,房间里都毫无动静。李昌文放下了手,想着或许阮姑娘昨日太过劳累,所以还没有醒来,然后正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想到奇异消失的母亲。
他心里涌起了一阵不安感,看着阮娴的房门,他的眉头紧皱着,再次伸出手稍微用力地敲了几声。
这样的动静下,就算睡得再熟也应该醒来了,但房间里却依然是一片死寂。
李昌文的心不断下沉,他再次用力地敲了敲门,接着脚用力地朝门上一踢,门就被踹开了。
李昌文跑进了房间里,一眼就看见了房间中的那张床。
床上的被子下有个拱起的弧度,就好像有一个人正躺在上方休息。
没有看到想象中空无一人的场景,李昌文一瞬间就慌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有些结巴地道着歉:“阮、阮姑娘,对不
起,我听你的房间里没有声音,还以为、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他的双眼看向那张床,和被子下的身形。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嘴里道着歉,但是他的脚下却像是被焊死了一样,丝毫也不动弹。
半晌后,李昌文终于动了,他再度向前走了几步,在走到床边的时候,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
“阮姑娘,昨天,我很高兴。”
“你说,相信凭我的能力,以后一定能大有作为。”
“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说的人。”
李昌文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声音压抑到了极致。
“我空有一腔抱负,却屡试不中。就连那些学院里的那些酒囊饭袋,都能考中秀才,为什么我就不能?”
“凭什么?”
“我屡试不中,他们表面什么也没有说,但我知道,他们都在背后看我的笑话。”
“就连······”就连村长,都取消了他女儿和他的婚姻。
他到现在都忘不了那种耻辱。
“那些人都是踩低捧高,狗仗人势的人,可是······”
李昌文顿了顿,语气似乎柔和了一些:“可是你不同,你没有一点瞧不起我,甚至还愿意相信我。”
“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也是······最美的女人。”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以后一定会不负你的期待,有一番大作为,然后,然后······”
李昌文的话还未说完,就看见被子下的身影开始在不停地扭动。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道:“阮姑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然而,明显已经醒来的人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不停地扭动着,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见此,李昌文皱紧了眉。心里的不安涌了上来,他用力拉开了被子,然后就看见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等他和那个人的视线撞上,李昌文瞪大了眼睛,吓得退后了两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被堵上了嘴,五花大绑的人。
“娘!”
李昌文赶紧解开了李大娘的绳子,问:“娘,怎么会是你?阮姑娘呢?她去哪儿了?”
李大娘被憋的满脸通红,她看着儿子还在提那个女人,气地扯掉了身上的绳子,骂道:“那个小贱人昨天晚上就跑了,现在还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呢。”
李昌文一听这话,就立刻跑了出去。
李大娘在后面也追不上他,只能大声地叫着:“二郎,你慢点儿!”
李昌文一路四处打听,但村子里的人都纷纷表示他们没有见过阮娴的身影。他一路跑到了村子口,静静地立在那里,看着村子通往外界的那条路。
她一个弱女子,能跑多远,又能去哪儿呢?而且,夜晚又那么危险。
这时,一个村民跟着跑了过来,他有些急躁地说:“二郎,那个女的不会跑了吧?这好不容易村子里来了个一男一女,结果当天晚上男的就跑了,现在第二天晚上,女的又跑了。我说你们娘两是怎么看人的,好端端的一个人,这村子里夜晚也都有人守着,怎么就能跑了呢!”
李昌文脸色黑沉地看着离村的那条路,说:“她一个女孩子,能跑哪里去。所有人都在村子里好好找找,既然昨晚没有人发现她的踪迹,说不定她根本没有跑出去,而是在村子里的某个位置藏了起来。”
第11章 怀抱 怀山村后续发生的事,阮娴就一概……
怀山村后续发生的事,阮娴就一概不知了,她现在正在享受生活!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她走在大街上,看着旬阳城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处处都是繁华的市井气息。这些声音让身为人类的阮娴有了强烈的归属感,让她有了活着的感觉。
她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拿着糖糕,胳膊处还夹着一袋热乎乎的烤板栗。
一路上,她的腮帮子就没有停过,这两天深山老林的生活,吃不好也睡不好,简直是折磨人。
被压抑久了,她就有些控制不住,吃的肚子都圆圆的,还不停嘴。
如果人类能有两个胃就好了。
在走过了一个店时,阮娴又退了回来,抬头看向店名。
锦衣楼,一个卖衣服的店,阮娴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后,阮娴就丢掉了那一身从怀山村中穿出来的粗布衣衫,转而换上了一身浅黄色的长裙。
暖洋洋的色彩代替了粗布衣沉闷的色彩,浅黄色显得她皮肤娇嫩白皙。这条花了她不少钱的裙子质地轻巧舒适,绣花的裙摆长至脚踝,随着她走路一摇一摆。外面罩了一身薄纱,好看的和它的价格成正比。
阮娴心情愉悦地逛着街,等终于将买的零食都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她就准备去马行转一转。
她准备雇一个马车,明日就离开这里。毕竟这里离宿寒芝还是有些近了,虽然不知道现在宿寒芝在哪里,但万一撞上了怎么办。
坐上马车一路向南,就可以距离北方的无恨山越来越远。自然,也可以离男主和原书剧情越来越远。
虽然是穿到了一本书中,可是阮娴清楚地知道,她穿越的身份只是一个死状极惨的炮灰,书中的女主角可不是她。
她很珍惜这一次得来的生命,她完全可以尝试着在这个全新的世界生活,不把这里当成为男主服务的书中世界,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就让她找一个舒服的城市当一条快乐的咸鱼吧。
阮娴很快就雇好了一辆马车,约定明天出发。
然而,在回酒楼的路上,街上却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件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打破了她的计划,也打碎了她逃离的美梦。
这似乎是一起游街事件,而被押送的主角,是一只夜叉。
阮娴看到广场上,有一只身高两米的公夜叉被铁链绑在一个高高立起的木架上,暴露在阳光之下。他的身上布满了伤痕,正在剧烈的挣扎着,嘴中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声。
夜叉族之所以在夜间活动,就是因为阳光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伤害。
这也是为什么夜叉族多在山林里活动的原因,因为参天大树可遮蔽阳光,更适合他们生存。
而此时正是九月份的太阳,不算太烈,却依然明亮刺眼。
彻底暴露在太阳下的夜叉,似乎已经在太阳下呆了许多个时辰,他身上的皮肤都滋滋冒泡,然后流出了血红色的浓水。
这样的太阳不会杀死他,却可以晒伤他,折磨他。
阮娴的视线下移,看见了那个公夜叉的脚下,是一堆堆的木头,有几个人正在将一种油状液体泼在上面。
这是除了阳光之外,夜叉族第二怕的东西。
他们要在众人瞩目之下,在广场之中,太阳光辉里,将这只残害人族性命的邪恶夜叉处以火刑。
他们要烧死他。
阮娴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她的周围都是人,似乎所有人都想围到这里来看这只夜叉被用最残忍的方式处决。
他们无止境地谩骂着那只夜叉,尽管知道那只是一个没有智慧的一阶种,他根本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人们却依然不停地用骂声宣泄着自己的愤怒。他们朝那只夜叉扔着烂叶子,、臭鸡蛋、要求立刻用火烧死他。
那些无止境的谩骂声不停地传入了阮娴的耳朵,她感受到了他们强烈的憎恨和无止境的恶意,她的心逐渐下沉,那些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围绕在她耳边,让她有些······畏惧。
她站在人群中,穿着人的衣服,可是现在的她,究竟是人,还是她们口中的怪物呢?
会不会有一天,被绑在台上要被烧死的人,会变成她自己?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头,阮娴就不敢再想下去。她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她只想离开这里。
可是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那些前来围观夜叉被处刑的人都围在周围。人越来越多,阮娴被挤在人群中,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穿着盔甲的侍卫,点燃了一场大火。大火在一瞬间就熊熊燃烧了起来,瞬间吞噬了那个夜叉的身影。
透过橙红色的火焰,阮娴能隐隐约约看见那个不断挣扎着的身体,看着那个受着残忍的酷刑,将被火活活烧死的夜叉。
一瞬间,阮娴好像也被那大火影响了
似的,她的皮肤开始有些泛红,整个人心跳急促,呼吸有些不稳。
然而,她被人群挤压着,她无法离开这里,只能被迫听着那个公夜叉的惨叫声和四周人永无止境的谩骂声,那些声音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耳朵,让她心神不稳,焦躁不安。
阮娴用力地推开周围的人群,想要找到一条离开这里的路。然而,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一直在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最后她的手臂快要没了力气,整个人也变得有些摇摇欲晃。
就在她的意识模糊,感觉周围的声音恍惚间都离她越来越远的时候,有一只冰凉的手牢牢地抓住了她。
下一刻,那只手的主人就来到了她的身前。
接着那只手微微一用力,她就感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怀抱里。
那个怀抱如同他的手一样冰冷,如一棵孤独地白色世界之中的雪松,带着高山之巅冰雪的气息。
他的怀抱和身后的大火仿佛是两个世界,阮娴从大火中逃离,就离他的怀抱越近。
阮娴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她闭着眼睛,什么也听不见了。
就好像在这个拥抱里,存在着一个新世界。她躲在这个世界里,周围那些人好像都消失不见了,那些嘈杂的谩骂声、惨叫声、还有烈火燃烧时偶尔产生的爆裂声,也都跟着消失不见了。
阮娴抽了抽鼻子,眼眶发红。
她感觉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到哪里。她将头埋在那个怀抱里,咬着牙,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那个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但是他并没有推开阮娴,而是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头上。整个人形成一种包围之势,将她保护了起来。
阮娴并不是心疼那个被烧的公夜叉。夜叉族食人血肉,人与夜叉本来就是水火不容,她能理解那些人的心情,也没有觉得他们做的不对。
她之所以心神大乱,神思恍惚甚至哭了出来,是因为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认识到了人对夜叉的敌意,而做为一只“夜叉”的她,真的能如她所想,在这个世界里好好生活吗?
她真的可以避开书中的剧情,将这个世界当成一个真实的、单纯的世界来活着吗?
每一年都会有各大门派的弟子下山游历,剿灭夜叉。这是一个带有些玄幻的世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可以能作为一个普通人,隐瞒一辈子吗?
就在看见那个公夜叉被火烧死的那一瞬间,阮娴就有了一种感觉,或许她憧憬的,美好的、平静的生活,都会破碎了。
就在阮娴没出息地抽泣的时候,一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被吓到了?”
阮娴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她避之不及的人,此时却变成了一个给她安全感的人,她沉默不言。
宿寒芝看着只露出一个后脑勺,埋着头只顾着自己哭,听了他的话后也理都不带理他的阮娴,没忍住,手下用力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看着阮娴实在是被吓的可怜,他道:“夜叉以人类血肉喂食,本就是人的宿敌。因此,人族对夜叉的仇恨,并非无缘由的。”
阮娴没有说话,她不想解释。说她不是觉得人对夜叉的仇恨不对,她只是担心自己而已。
“虽然人族仇恨夜叉,但并非对所有种族都是如此。所以,你不必如此害怕。”
宿寒芝的声音响在阮娴耳边,她停住了抽泣,半晌后才嘶哑着声音道:“可是,你们人族也有一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但她知道宿寒芝明白她的意思。现在除了人族之外的异族都接连衰弱,避世不出,不就是因为持续上千年的各种族之间的战争吗?
而在这场战争中,最后留下来并逐渐强大,称霸整个大陆的,不是任何一个强大的种族,而是弱小的人族。
人族是最后的赢家。
这种情况下,非人类的异族又怎么敢表露自己的身份。
本来,阮娴还有些担忧着,被宿寒芝怀疑了怎么办?毕竟,没有哪个人类会在看到夜叉被处以火刑的时候,呈现出她这般的状态。
然而,宿寒芝的话,给了她一个灵感。
现在看来,宿寒芝确实是怀疑她的身份。或许他曾怀疑过她是披着人皮的夜叉,但是在经过多番试探之后,他应该就打消了这个怀疑。
毕竟,阮娴不怕阳光,还可以吃朱果,吃人类的食物,在山洞中时,她甚至生了火。
这些迹象都表明了,她不是一个夜叉。
所以,在打消了她是夜叉的怀疑后,宿寒芝就怀疑她是一个异族。
总之不是人类。
既然宿寒芝这样认为,那么阮娴就将计就计,让他一直误会下去。
“我的确不是人类,但是我是什么身份,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人的。”
阮娴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一些鼻音,因为刚哭过,这点鼻音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宿寒芝低头看着委屈的某人,正好阮娴也抬起了头,猝不及防间就与宿寒芝超近距离对视了。阮娴几乎是对得起原书作者一堆形容词堆砌出来的主角,恍了一瞬间的神,然后才反应过来。
她挣脱了宿寒芝的怀抱,后退了两步,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宿寒芝看着骤然间空了的怀抱,他的手掌握了握,然后才垂下了双手。
阮娴见他没有说话,接着道:“我知道你不信我,所以一直在跟着我。”
如果不是宿寒芝一直在暗中跟着她,他怎么会那么及时地出现在她眼前。亏她还以为自己摆脱了宿寒芝,还傻傻地去车马行租了个马车,以为可以远离这里。
可谁知道,她这话说完后,宿寒芝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他似乎有话想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可是让阮娴好奇了,宿寒芝还能有欲言又止的时候?
“怎么了?”她忍不住问道。
“你真的不记得了?”宿寒芝却反问她。
“啊?”阮娴微张嘴巴,一脸迷茫。
宿寒芝眯起眼睛看着她,像是在确认她是否在说谎,在确认阮娴确实是不在状态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他“啧”了一声,脸上没了笑容,看起来好像有些不高兴。
“不记得就算了。”他说完就独自抬腿向前走,“我还以为,你是在故意报复,现在看来,不过是某些人睡糊涂了······”
他噼里啪啦一串话说完后,突然转头来了这么一句话:“你是鲛人族吗?”
“啊?”阮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宿寒芝见她呆头呆脑的样子,嘴角勾了勾,随即漫不经心地道:“鱼的记忆。”
说完之后他就径直地抬腿往前走,独留阮娴留在原地,懵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他分明是在嘲笑她记忆不好,像鱼一样!
反应过来后的她见宿寒芝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立刻跟了上去。
宿寒芝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望,却有意识地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