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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 by钦点废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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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车晃晃悠悠走了一段路,戴柯停在红灯前,踩着汤盆粗的路桩,扭头问:“有人欺负你了?”
梁曼秋摇头,“没有啊。”
戴柯:“谁敢欺负你,你跟我说。”
梁曼秋:“就你。”
戴柯默了默,淡淡剜她一眼,“我又怎么你了?”
梁曼秋堆起笑,“哥,我什么也没有说。”
“找死。”
信号灯放行,戴柯风一样继续往前踩。
小女生之间扯头花的琐事,戴柯没太放在心上,金明没跟他汇报异常,就证明一切正常。
可不久,戴柯也察觉一点不同寻常,像梁曼秋描述那般同学有点躲着他。
最近没有打架战绩,一般同学不至于闻风丧胆。戴柯脾气臭,没恶劣到看谁不顺眼就揍。
同学的闪躲更像背后说人坏话。
高子波那一伙人一见他就凑一起窃窃发笑,好像他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而且团伙里出现丁莉莉的身影。
丁莉莉作为八卦集散中心,一出现总没好新闻。
戴柯把金明叫来问了一通。
金明推了推又加了度数的眼镜,小眼睛更显迷茫,“我没听说什么八卦。”
戴柯又问了金玲,也是一样说法。
戴柯开始理解梁曼秋的捕风捉影草木皆兵。
开学第一周的周五下午,戴柯又和梁曼秋班同一节体育课。
中途到初一和初二教学楼一楼上厕所,洗着手,碰见金明拎拿着块破抹布从第二个隔间出来。抹布中央红了一块,跟擦了什么似的。
戴柯吓一跳,“四眼明,哪来的血?”
金明撞见熟人,慌里慌张,“不是血。”
戴柯:“不是血是什么?”
“反正不是血。”
金明吞吞吐吐,往洗手槽洗了抹布,红色冲淡,像是颜料。
戴柯回过神,“你被罚擦厕所?”
金明:“没有……”
金明拧干抹布,站在原地犹犹豫豫。
戴柯:“你还站这干什么?”
不待金明回答,门口闯进两个男生,嘻嘻哈哈,一见到戴柯,忽地愣住,表情像背后嚼舌根被逮住。
这两个男生分别进了前两个隔间,呆了不足十秒钟,又不约而同出来,一起换到后两个隔间,好像不是为了上厕所,而是到此一游。
果然,后两扇隔间门同时打开,两个男生笑喷似的,对视一眼,又偷偷瞥了眼戴柯,捂着嘴巴,扭扭捏捏跑了。
戴柯越发狐疑,走向后两个隔间。
金明忽然拦在戴柯身前,大字型,手里拈着破烂脏污的抹布,形态可笑,像老嬷嬷似的。
“大D,你不要进去。”
戴柯微抬下巴,鼻孔瞅着金明,“里面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
金明此地无银。
戴柯:“让开。”
金明:“大D,你真的别看。”
一次次的阻拦适得其反。
戴柯一把格挡开,金明弱鸡似的,压根不是对手。
金明急得直跺脚。
戴柯打开第三个隔间门,除了浓烈的消毒水味道,似跟以往没什么两样。
公厕的小广告往往贴在门背,戴柯走进去关门查看。
只见隔间门背斑驳,脚印依稀,衬得几个红色丑字越发清晰刺目:
戴柯睡过梁曼秋。

戴柯猛踹了一脚门板,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正好落在字迹正下方。
门外,金明一脸挫败,喃喃:“我就说不能看……”
戴柯走出来,进了第四个隔间,门背红色丑字显然出自同一个人手笔,内容大同小异:梁曼秋的胸是戴柯摸大的。
前一句戴柯问心无愧,眼前这一句,看着多少有点心虚,小桃子的形状似乎闪过眼前。
戴柯走出隔间,两手垂在身侧,拳头攥出了青筋。
金明马上说:“我现在去擦掉。”
戴柯扭头,“不擦。”
金明捏着破抹布,不知所措,“不、不擦么?还留着?”
戴柯:“哪个贱货写的?”
金明摇头,“我也不知道,之前只是听说,今天才看到写门背上。”
男生在学校多用外面的小便池,很少进隔间。
戴柯质问的声音走了调,“之前就听说?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金明用另一只手挠头,“我、我说不出口啊。”
脸上的苦涩能拧出汁,“大D,我怎么说得出口啊!”
戴柯:“什么时候开始的,寒假?开学?”
金明:“我也不清楚,我开学后才听说。”
估计寒假早有传言,开学第一周作业稀少,个个都在兴奋分享寒假新闻。
戴柯思忖片刻,问到关键,“梁曼秋知道么?”
金明:“可能还不知道吧。”
之前梁曼秋抱怨丁莉莉躲着她,那时候就知道,还是开始有察觉?
到底谁才是始作俑者?
大家都知道戴柯和梁曼秋是兄妹关系,同住一个屋檐下,成绩两极分化,可谓云泥之别,性格也大相径庭,一个张扬恣意,一个内敛文静,怎么也搭不到一块。
戴柯问:“女厕所有没有?”
金明犯难,“我也没进过女厕所啊。”
戴柯:“去问猪肉玲。”
金明看看手里的破抹布,担忧道:“大D,真的不擦么,岂不是、更多人看到?”
“老子快成最后一个看到了!”戴柯目光凶戾,连金明也吓一跳,“谁写的谁擦,擦不干净老子让他舔干净。”
教学楼每一层两端各有一个厕所,男厕女厕隔层交叉分布,一楼男厕靠近田径场,上面二楼是女厕。
戴柯刚从厕所出来,只见丁莉莉路过,和另一个女生手挽手,准备上楼。丁莉莉对他没了以往热情,学长也不多叫一句,甚至避若蛇蝎。
“你,过来。”戴柯眼神如箭,命中了丁莉莉。
丁莉莉本想视而不见,奈何身旁女生太胆小,先怯场停下脚步。
女生摇丁莉莉的胳膊,小声提醒:“他在叫你。”
“有什么事?”丁莉莉下巴微扬,上个学期若有这份傲气,戴柯还能高看她一眼。
“滚过来,别逼我动手。”戴柯径自拐向教学楼和围墙间的过道,这一隅不但避风,还能躲避监控,学生时常约着来此单挑。
丁莉莉被同行女生搡着往前,焦躁骂道:“你推我干什么。”
女生磕磕巴巴:“你、快去吧,我在这、给你把风,有事我就、叫老师。”
金明扔下破抹布,站到跟她们差不多距离的地方,给戴柯放风。
戴柯一记眼神扫射过来,丁莉莉硬着头皮走过去,终于相信梁曼秋的话:戴柯脾气臭,还会打人。
戴柯开门见山:“厕所里面的字谁写的?”
丁莉莉嘴角僵了僵,“什么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是么,”戴柯下巴往男厕摆了下,“你自己去看。”
丁莉莉:“那是男厕所,我是女生。”
戴柯:“整天往男人堆跑,怎么没觉得自己是女的。”
丁莉莉哪受过这等嘲讽,泫然又愤怒,“你到底要干什么。”
戴柯重复:“厕所里面的字谁写的?”
丁莉莉撇开眼,“反正不是我写的。”
戴柯冷笑,“刚刚还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在我面前装什么,现在知道了啊?”
丁莉莉咬咬唇,只知道戴柯跟自己一样吊车尾,哪想认真起来,还有逻辑缜密的一面。
戴柯双手抄兜,本来站得好好的,忽地踹了一脚丁莉莉身后墙壁,给鞋印凌乱的墙脚又添一块脏斑。
呵斥道:“谁写的?说!”
丁莉莉肩膀一跳,双手本能缩到胸口,虚握双拳做抵御状,泪水不争气震落。
“反正不是我!”
戴柯太阳穴青筋隐跳,“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打你。”
丁莉莉开始呜咽,低头抹泪,真信了梁曼秋的话:戴柯连他妹妹都打。
同行女生上前两步,又不敢太靠近,绞着手指叫了一声丁莉莉。
戴柯额角青筋隐跳,又踢一脚,“说不说!”
丁莉莉一抽一抽的,低头掉泪,“是、是高子波,是高子波写的。”
真不意外。
戴柯讥笑,“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
丁莉莉不敢细说。
寒假那天丁莉莉离开碧林鸿庭,路上碰见高子波,试探几句,他早知道梁曼秋和戴柯睡同一个房间。她的震惊只能跟高子波倾诉,越说越激动,猜测离奇又合理,于是八卦便诞生了。
戴柯没指望丁莉莉能吐出真话,继续逼问:“女厕写了几个?”
“女厕没写……”
丁莉莉头脑混沌,没失去最后理智,高子波进不了女厕,一旦承认女厕也有,嫌犯岂不是指向她?
戴柯:“你说的最好是实话。”
丁莉莉连连点头,“是实话,100%的实话。”
戴柯:“如果女厕也有字,不是你写的,老子都当你写的。”
丁莉莉忙摇头,感觉不对,又点头,更不对。晕里晕乎,只好抱头。
戴柯又问:“梁曼秋看到了吗?”
丁莉莉张口即答,“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
人撒谎之前,会无意识重复对方的问题。
戴柯刚好逮住她话里的漏洞,“姓丁的,刚才你说女厕没有,女厕没字她怎么能看到?!”
尖锐的哨声逼近。
不知道哪一班的体育老师冲着吹哨,作势走过来,“你们几个在那里做什么?几班的?”
金明怕戴柯没注意,出声提醒:“大D,老师来了,快跑。”
戴柯又骂一句,扭头转到教学楼后方小花园。金明就近拐进男厕,假装上厕所。
丁莉莉明哲保身,不敢向老师投诉,扩大事态,低头抹泪,匆匆跑开。
同行女生茫茫然跟上。
戴柯一腔怒火,差点缺席集队。一解散,马上跑回教学楼堵金玲,“猪肉玲,帮个忙。”
金玲伸一个懒腰,扯扯衣摆,“平常不打球没见你来找我,今天干什么?”
戴柯草木皆兵,别人多关注一眼,都揣测对方知道八卦,他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你去女厕看一下,有没有写奇怪的字。”
厕所隔板和课桌都是学生留言的重灾区,除了到此一游,还留下不少历届秘密和八卦。
金玲一知半解,“会有什么奇怪的字?”
戴柯:“你去看了告诉我。重点看初一的。”
金玲隐隐察觉事态严重,“大D,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戴柯来不及解释,下楼找梁曼秋,刚才体育课似乎都没见到她的身影,不知道躲哪个旮旯,偷懒还是偷偷哭了。
金明坐在靠走廊的一组,恰好帮忙叫人。他没扬声大喊,挤到梁曼秋的课桌边叫人。
效果跟以往直接吆喝差不多,戴柯一出现,像水落油锅,炸开一片。
交头接耳里都是厕所红字的爆炸八卦。
梁曼秋低头从后门出来,眼眶泛红,一副哭相再熟悉不过。
戴柯一愣,旋即了然,“你知道了?”
梁曼秋点头,这份默契来自共苦。
戴柯:“我去搞定。”
那双大眼睛多了几许滚动的晶莹,“哥,那是谁干的?”
“你不用管。”戴柯丢下一句,转身就要走。
戴柯不擅长安慰,何况任何安慰都敌不过马上解决罪魁祸首。
梁曼秋嗅到危机,小跑追上戴柯,小声问:“哥,你要干什么。”
戴柯没有停下,梁曼秋不得不拉住他的衣袖,袖口上滑,露出铁实的拳头,青筋暴起,腕骨处最为鼓突,尤为可怖。
一路拉拉扯扯,好像无形佐证了八卦,梁曼秋和戴柯真的有一腿。沿路学生频频回首,悄悄打量两位新闻当事人。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梁曼秋不敢大声爆哭,大眼噙泪,低声叮嘱:“你不要打架。”
戴柯挣开她的手,搡了搡她的后背,“回你教室上课,放学自己回家,不要等我。”
梁曼秋:“你答应我不要打架。”
戴柯以前没听过梁曼秋的话,现在更不可能听劝,头也不回上了楼梯。
上课铃声响起,音调高低错落的噔噔噔噔,悠扬而轻盈。
梁曼秋的脚步被阻断在楼梯口。
周五最后一节课通常做班会兼劳动。
铃声响后十来分钟,各班动静此起彼伏,扫地、擦窗、整理讲台黑板,还有开学第一周布置学习园地。
戴柯靠着“帮派人脉”,经常免除劳役。
这一天同样不例外。
金玲偷空溜来找戴柯,想告诉他女厕踩点结果。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个吞吞吐吐,一个面色狠戾,情况不言而喻。
金玲难堪道:“大D,你是不是知道了?”
戴柯目光越过金玲肩头,落在了她身后。
高子波就在隔壁班,经过一个寒假的蓄养,又增加一个吨位,适合参加相扑。
他独自一人挺着肚子前往走廊尽头的男厕。
戴柯侧身绕过金玲,叫了两个班上相熟的男生,无声跟上去。自暑假偷钱风波后,金玲也跟着远离高子波。她跟戴柯走街串巷多年,熟知他的作风,定然是要找高子波算账。
若是戴柯想动手,十头牛也拉不回。
金玲二话不说,先跟上去观望清楚再说。
可他们要去的是男厕。
金玲凭着出众的外形勉强可以混进去,始终不太道德。
不得不下楼找上金明。
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哪怕她弟是弱鸡。
四楼男厕,两个同党门神一样护在门口,戴柯独自跟进去。
“肥波。”
戴柯拍拍高子波肥厚的肩头,久违地叫了一声。
高子波刚回头,便被一股蛮力拖进最近的隔间。
“操,你干什么?!”
门板摔上,门背一片涂鸦之中,一句红色丑字尤为醒目:戴柯睡过梁曼秋。
戴柯揪着高子波的衣领,把他摁在隔板上,反锁了门,拍了一下门背红字,整个隔间似乎隐隐震动。
咬牙切齿,蹦出几个字:“这几个字,认识么?”

高子波抬手要挣开戴柯的禁锢,不住骂道:“操.你,戴柯你有病啊?!”
戴柯低吼:“跟老子装什么蒜,要把丁莉莉叫来问清楚吗?”
听见丁莉莉的名字,高子波愣了一瞬,相当于不打自招。
戴柯冷笑,“想起来了是么?”
高子波:“放开老子!”
戴柯一拳挥过去,隔间逼仄,高子波几乎占据一半空间,根本躲不开猝不及防的一拳。口腔酸痛难耐,像上火误咬了一块肉。
“你他.妈又打老子?!”高子波不忘骂道,拳脚占不了便宜,就在口头上突破。他狠狠啐一口,浓痰飞射,险些喷戴柯脸上,幸好他机灵,偏头避开了。
这一口攻击性不强,侮辱性不容小觑,彻底惹毛了戴柯。他恨不得把高子波脑袋摁进蹲坑,涮涮粪水。
下一拳扎扎实实揍在高子波腹部。
可惜胖子脂肪层厚实,吸收了大部分劲力,戴柯铆足全力的一拳,竟似挠痒痒。
他们都没学过格斗,毫无章法,揪哪打哪。小空间难以施展拳脚,高子波四肢协调性差,讨不到便宜,肆意谩骂:“我操.你坨大烂K,你们家恶不恶心,你老子跟帮工搞一起,你跟你妹搞一起。全家乱.伦!”
戴柯目眦欲裂,咬着下唇,每打一拳,眼里火焰便旺盛一分。
直到高子波骂出“有妈生没妈教”,戴柯的下唇隐隐咬出血,一拳揍歪了高子波的嘴角。
戴柯薅着高子波舍不得剪短的头发,将他脑袋摁在门背红色丑字上,“舔干净!”
他狠狠摩擦,高子波的鼻血糊化了丑字,让句意越发狰狞。
“给老子舔干净!”
劳动课吵吵闹闹,似乎没人留意四楼尽头男厕动静,大家敷衍打扫,一心想着放周末假。动作快的已经收拾好书包,徘徊在校门口,只等放学铃声一响,立刻拔足飞奔。
金玲半路被班干部拦住,不准她浑水摸鱼,说什么也要拉她回班干活。金玲分得轻重缓急,跟班干部拉扯一会无果,怒摔扫把,夺门而出。
1001班,金明站在教室里侧,举着抹布擦靠走廊的玻璃,挥动几下,玻璃上突然出现金玲的脸庞,吓一跳,以为幻觉。
金玲拍脏了玻璃。
金明划拉开推窗,抱怨道:“死猪肉玲,我刚刚擦干净,你怎么又弄脏了?讨厌死了。”
金玲压低声,“还擦什么窗,大D要出事了?”
金明吓得小眼睛大了一圈,“大D怎么了?”
金玲:“你知道厕所红字的事吧?”
金明一愣,“你也知道了?”
金玲夸张得提高几个分贝,“每个厕所都有,我感觉我们是最后几个知道的。”
“肥波干的好事,我们班丁莉莉跟他是一伙。”
金明提防着周围,凑近金玲耳朵说,要不是姐弟俩看着像兄弟俩,估计下一对被造谣的就成他们。
金玲:“我当然知道!大D现在估计找肥波单挑了,就在四楼男厕!”
金明扔掉抹布,“还说那么多废话?!赶紧去救场啊!”
梁曼秋倒了垃圾回来,撞见金家姐弟隔窗咬耳朵,不由咯噔一下,下意识想到戴柯。
她放好垃圾铲,要过去打听几句。金家姐弟拔腿就跑,赶着救火似的。
四楼男厕,两尊门神还在执勤,一见金家姐弟靠近,虽然认得,还是不由分说驱赶。
金玲问:“大D是不是跟肥波在里面?”
两尊门神异口同声,“赶紧走。”
金明:“里面几对几,你们怎么不进去帮忙?太不讲义气了。”
激将法对他们没用,不然就该叫帮手,而非门神。
戴柯想单挑,谁也不能插手。
男厕里面传来阵阵闷响,分不出是谁的。
金玲语无伦次,“听着,从来没人敢给大D编这么恶劣的绯闻,肥波真的是找死。真的会死的,你们懂不懂?大D这次气炸了!”
两尊门神略显犹豫。
金玲趁热打铁,“真的会出人命!你们能负责吗?教训一下差不多了,真的别搞出事啊。”
两尊门神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松了看守,跟着金家姐弟一起闯进男厕。
隔间门打开,戴柯一脸杀气走出来,除了渗血的下唇,没有明显挂彩。
高子波瘫坐脏污的地板,倚着隔板,胸口起伏,大口喘气,不知道累的还是被揍虚了。
还好,活着。
活得五颜六色,一张脸比暑假时精彩。
胜负一目了然。
金玲以前多跟戴柯打球,没参与过打架,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大D,肥波他……”
噔噔噔噔。
放学铃奏响,韵律悠扬,起伏有致。
校园各个角落爆发一阵欢呼,学生洪水般涌向校门口。
戴柯一言不发越过众人,大步往外走,不算逃,但难免有一点慌张。
走到门口回头,“猪肉玲,帮我带她回家。”
话毕,不等金玲回答,戴柯消失在四楼楼梯口。
金明为难地看向脏兮兮的隔间,死胖子比环境更刺眼。
不确定地问:“猪肉玲,大D叫你送他回家?”
金玲没功夫计较花名,同样犯难,“我什么时候送过肥波回家?我都不知道他家在哪!”
倏然间,金玲灵光一闪,“我知道了。”
金明困惑:“你知道什么?”
金玲拉拉金明衣袖,“我们走,这里臭死了。”
两个门神醒悟过来,“猪肉玲,你真的是男的啊?跑进男厕所一点都不害臊?”
完了,下周绯闻说不定变成:猪肉玲勇闯男厕所。
金玲老脸一红,脚底抹油拉上金明遛了。
金明缠着金玲刨根究底,“大D让你送谁回家?”
金玲:“四眼明,你傻不傻,大D挂念的还有谁?”
金明:“小秋?”
金玲:“不然呢?”
金明:“大D怎么不自己送,他要去哪里?”
金玲:“男生的心思,我怎么知道。”
金明推了一下眼镜,灵光一闪先把自己吓坏了,“大D不会想不开吧?”
金玲拍一把金明后背,“痴线,大D只会让别人想不开。”
1001班教室近在眼前。
金玲嘱咐:“四眼明,一会小秋问起,什么都不要说,知道了吗?”
金明不服,“我还想跟你说,管好你的嘴。”
金玲:“我的嘴怎么了,比你的靠谱多了。”
金明:“车大炮!
梁曼秋背着书包,闷头走出教室。
“小秋!”金玲叫道,脸上挤出笑容,“一起回家吗,等会我去拿一下东西。”
梁曼秋走近,“猪肉玲,你有见到我哥吗?”
金玲笑容一僵,“没有啊,我们又不同班。”
梁曼秋:“今天周五,篮球队没有训练?”
金玲:“才开学第一周,安排没那么快。你等会我啊,我去去就来。”
金明后知后觉,三个人只有一辆单车,怎么骑回家?
梁曼秋的疑惑跟金明不在同一层级,追问:“猪肉玲,等下,我跟你上去看一下我哥在不在班上。”
“不在!”金玲忙说,要是上四楼撞见高子波,说不定会被寻仇,“你们两个,在车棚等我。”
金玲头一次摆出大姐气势,震住小弟小妹,飞速收了东西到车棚跟他们汇合。
跨着单车吩咐:“四眼明,你坐后座;小秋,你坐一下前面横杠,就是、可能不太舒服。”
金明踟蹰,“我们两个那么重,猪肉玲,你行的么?”
金玲讥嘲:“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弱鸡。”
金玲像一个大姐大,一前一后载着他们,先送四海烧鹅,再回家。
梁曼秋仍不放心,周五放学可是单挑的高峰期,学生们一般约在校外斗殴。
“猪肉玲,我哥是不是找人打架了?”
要不说梁曼秋能拿年级第一,这股聪明劲可不止出现在学习上。
“没有。”金玲也不算撒谎,人家早打出胜负了。
梁曼秋怏怏不乐,“猪肉玲,你一点不好奇我为什么这样问,是不是知道出了什么事?”
金玲再叹梁曼秋的机灵,“小秋,你跟大D都是我的好朋友,反正外面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金明在后面附和,“这次肥波实在太恶心了,好歹认识那么久,怎么能编这种八卦。”
梁曼秋讶然,“又是肥波?他暑假才偷了我哥五十块。”
金玲腾出一只手,往后打了下金明,让他多嘴。
金明自觉失言,不好意思吐了下舌头。
梁曼秋很快串联起可能的线索,眼前浮现丁莉莉震惊的面孔,自嘲道:“他可能觉得我和我哥睡一个房间的上下铺。”
金玲:“这有什么,我和四眼明不也一样。”
金明:“谁像他是独生子,能自己有一个房间。”
金玲:“这种人真的不要脸,暑假大D跟他绝交,真是做对了。”
金明:“肥波老母估计不会相信她儿子又偷钱,又乱编绯闻。”
金家姐弟格外仗义,你一句我一句,一路骂到四海烧鹅。
金玲串串式超载带人,吸引不少路人眼光,令人想起烂仔骑摩托带太妹,也是油箱一个,后面一串。
明档里斩料的戴四海抽空张望一眼,待梁曼秋进来,问:“小秋,你哥呢?没打球吧,我看金玲没打啊。”
梁曼秋:“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离开校园,等于离开传播绯闻的沃土,梁曼秋回到一个相对真空的环境,心情平复许多,唯一放心不下戴柯。
到底去了哪里?
梁曼秋卸下书包,在档口帮手,一直到了开饭时间,戴柯依旧不见人影。
戴四海习惯性叉着腰站门口张望,“这契弟又跑去哪里?还不知道饿么?”
阿莲台词不变,“要不要等一会他?”
“不等,我们先吃。”
戴四海照旧摊出戴柯的菜,放电饭锅里保温。
上一次这样等戴柯还是暑假,他带回一个光头惊喜。这一次,梁曼秋不敢盲目乐观,如果她知情不报,万一戴柯出了意外,戴四海会不会责怪她?
梁曼秋心跳加速,执筷的手微微发颤。
戴柯有一点没有说错,像她这样循规蹈矩的优等生的确爱打报告。
“阿伯……”梁曼秋一口饭也没扒,怯怯地望着戴四海。
戴四海垂眼夹菜,没有看她:“怎么了,需要交资料费了吗?要多少,晚点我给你拿。”
刚开学,这是最可能的需求。
“不是。”梁曼秋还是一贯的声若蚊蚋。
“大点声,”阿莲含笑鼓励道,“阿伯没给你吃饱饭吗?”
梁曼秋不由挺直脊梁,“是哥哥他……”
嘀灵灵,收银台座机打断梁曼秋的下文。
“我来接,”阿莲放下碗筷,起身咕哝,“这个点难道还有订餐吗?”
阿莲娴熟地拿起听筒,“你好,四海烧鹅。——小奇哥啊,对,海哥在,我现在叫他来。”
阿莲指指电话,戴四海灵醒走了过去,接过听筒,“小奇哥,吃了吗?”
章树奇:“还没呢,海哥啊,大D在吗?”
戴四海以为章树奇约他喝酒,一听找戴柯,准没好事,忽地有一种玄妙的感觉:胆战心惊养儿子,这一天终于来了。
“不知道疯哪里去,周五总会回得晚一点。找他是出了什么事吗?”
两年来,章树奇跟这特殊的一家人走得近,看着戴柯初初长大,也不忍心等到这一天。
“海哥,赶紧找到大D,带他来翠田所一趟。高子波他妈找上门,说你们家大D把她儿子打了。”

第38章 两只宽厚的手掌紧紧罩住她的耳朵。
戴柯和高子波是同学,如果真的发生肢体冲突,也该先找老师和家长协商解决,怎么一下子升级到派出所?
戴四海:“小奇哥,你先给我一个心理准备,高子波是不是受伤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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