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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潮响by砚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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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VIP2024-06-08完结
总书评数:1106当前被收藏数:14581营养液数:3339文章积分:107,895,888
#婚后再爱#温馨且甜#日常文
朝简不想当那个“带球跑”的大冤种。
于是她把球生下来,扔给孩子的爸,然后——
她自己跑了。
三年后,朝简回国。
听朋友谈起岳竟城——他创业成功,一跃成为本市杰出青年企业家,有钱,未婚,长得帅,可惜带个娃……
朋友:我估计这孩子的妈以前嫌弃岳竟城没钱,孩子生下来招呼不打连忙跑路了,现在肠子悔青了吧?人有出息了,直接创业成功!她最好别现在回来抱大腿。
朝简故作淡定,不敢吱声。
朝简的确没打算去打扰父女俩。
但她没想到有一天深夜,她赴完约回来,孩子爸会气喘吁吁敲开她的家门,跟她求婚。
理由是——我女儿需要一个亲妈。
婚后某一日,朝简看着女儿嫩呼呼的睡颜,一时有些走神。
岳竟城忽然出现:“可爱么?”
朝简感慨地点点头。
男人记仇:“我养大的。”
朝简:“谢谢,我生的。”
岳竟城勾唇冷笑,“没我的种,你生得了?”
朝简敷衍:“……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内容标签:婚恋甜文 日常先婚后爱
主角视角:朝简岳竟城配角:多
其它:婚恋,婚后文
一句话简介:孩子爸吃回头草
立意:独立,自由,热爱。

“还睡着呢?赶紧起来,吃早餐了,给你留着位呢!”
朝简看了眼时间,才早上八点钟,她走出房间,到厨房说一声:“爸,我约了朋友,不用准备我的早餐了啊。”
她说完快速闪进卫生间洗漱,再潦草洗个脸,回房换了身衣服。
全程不到10分钟就出门。
天气已经入秋,树道满地黄叶。
朝简穿了身淡紫色的衬衣套装,困懒的神情中一股安逸的静气。
朝简家楼下小区隔了两条街的地方有家茶餐厅,她推门进去,立马就看见不远处有只手冲着她这边摇得花枝招展。
“不是看日出去了么?回来这么早?”朝简拉开椅子坐下,面前的餐具已经清洗过,她倒茶。
“日出时间5点半左右,观赏个30分钟,6点下山,这还不够?”桑聆说:“不过话说回来,你没跟着一起去真是可惜了,云山雾海,美不足以形容。”
朝简搁下茶杯,说:“不可惜,早上的时间不拿来睡懒觉才会抱憾终身。”
桑聆啧一声,“那你一周七天,岂不是有五天时间都在抱憾?毕竟要早起上班。”
“人生总有那么点遗憾,看开一点,”朝简问:“师哥呢?”
“在洗手间呢,下山到这里憋了个长途,半路差点一急眼想找个土堆解决……”
严铮正好回来,听见这话赶紧出声,“又摸黑我形象!”
桑聆瞥他一眼,“自己什么形象自己不知道么?还需要我摸黑?”
小两口开始拌嘴。
朝简自己拿筷子吃东西,她吃了几口香芋糕,四四方方的糕点煎得微微焦黄,里面却软绵嫩口。
“对了,”严铮突然看过来说:“下周一,越峰科技的人会来一趟咱们实验室,到时候我让你接待。”
“越峰科技?”朝简脑瓜子凝滞了一下。
“对,这个项目已经研究有一年多,现在成果也出来了,后期的流片我打算让你负责。”
“流片啊……”朝简几乎眼前一黑。
严铮一脸认真给她分析,“你在美国三年,在那边的成绩怎么样暂且不谈,你现在回来了,总要有个正经项目傍身,对你评职称有帮助,也别操心有人说闲话,你能力和资历摆在那。”
“越峰科技——”桑聆出声,“那不是岳竟城的公司嘛。”
“你第一天知道?”严铮呛她。
桑聆没理,对朝简说:“小简,你还记得他么?几年前你刚和他认识的时候,他还在创业呢,整天忙得跟头驴似的。”
朝简:“……”
桑聆:“没想到短短三年,他历劫成功了,现在成岳总了,长得还帅,有钱,单身,只可惜他带个娃。”
朝简迟疑片刻,配合一声惊讶:“啊?是么?”
桑聆说:“就在你出国不久,突然就冒出个亲生女儿来,你说怪不怪?他哪来的女儿?”
严铮敲敲桌子,分析说:“哪来的?当然是跟女人生的,我估计这孩子的妈以前嫌弃阿城没钱,孩子生下来招呼不打连忙跑路,现在大概率肠子悔青了,她最好别现在回来抱大腿。”
朝简赶紧往嘴里又塞一颗饺子,不敢吱声。
桑聆反驳,“什么话!你这逻辑就不通,她要是想跑路,干嘛辛苦怀胎十个月,把孩子生下来再跑?直接打了,断得干净!她肯定是受了委屈!”
严铮话里话外偏心岳竟城,似真似假地说:“要不就是心不够狠,没舍得打掉,要不就是藕断丝连,她把孩子扔在这,等日后阿城功成名就,方便她回来认亲,直接享福。”
朝简正在喝茶,猛呛了一口,咳得脸红脖子粗。
正在争论的两个人没有发现。
桑聆指着他,“歹毒,你这思想太歹毒了。”
严铮赶紧握住她绷直的手指头,安抚道:“开玩笑开玩笑,不谈这事了,吃东西吃东西。”
这顿早餐吃了将近一个小时,朝简刚吃饱人又犯懒,在门口伸了个懒腰,谢绝了桑聆发出的逛街邀请,马不停蹄回家睡回笼觉。
周一,朝简一早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去外地开会的严铮打了个电话过来,火急火燎的。
“小简,今天越峰那边的人来不了了,他们老板要出趟短差,但咱们这边的工作也不能耽误,这样,你吧资料送过去,他们已经在去往机场的路上,你现在过去还赶得及,一会儿我把那边负责人的联系方式给你。”
他说完就挂,接着一条短信跟了进来。
朝简直接拨打号码联系对方,那边接得很快,说最快还有一个小时抵达机场,问她能不能及时把资料送上。
朝简保证准时送达。
结束通话后,朝简拿上资料和手机出门,到楼下的车棚,骑上了自己的小电驴,带好安全帽,拧一下油门,小电驴蹭一下飞奔出去。
如果从这里打车到机场,必须走大路,那么就得算上塞车以及几个红绿灯站点的时间,最快也是将近一个小时。
但是如果骑小电驴,她可以抄小路,以最大马力计算,从这里到机场保守估计只需要花40分钟。
朝简风驰电掣一路飞驰,轻车驾熟走街串巷。
晨风呼呼作响,40分钟不多不少,终于抵达机场,她头一回骑这么久,现在脑瓜子嗡嗡的。
朝简歇了口气,拿手机给对方拨了电话过去。
那边说还有十分钟到,让她认准一辆黑色宾利,并且附上一串车牌号。
朝简安静蹲守十分钟,两只眼四处张望,在来来往往的车流当中仔细辨认,终于让她发现了一辆黑色宾利,她专程绕到车后方确认一眼车牌号,确认无误后,在主驾驶的位置停下,拿着资料敲两下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一张骨骼感分明的脸,干净利落又带点凌厉的帅。
就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双双沉默……
朝简心下迟疑,刚才和她通话的人明明不是他。
岳竟城低冷嗓子不带一丝情绪,“早上严铮没有告诉我,来送资料的人是你。”
朝简闻言,把资料递过去,同时笑着说:“如果下次再有这种好事,岳总记得先翻绿头牌,点名让你看得顺眼的人跑腿。”
岳竟城拿资料的手一顿,看向她,“你要是觉得委屈,我也不好勉强你参与芯片项目。”
了不起,就你会威胁人。
朝简余光瞥见副驾驶还坐着个人,她低下身子看过去。
副驾驶的西装男人拿起手机晃一晃,和颜悦色地说:“辛苦你跑一趟了。”
是刚才和她通电话的男人。
朝简笑一笑,直起身小声嘀咕,“不是都当老板了嘛,还要自己开车。”
岳竟城翻着资料,头也不抬回一句:“你不也是自己开车来的?”
“……”
不带一丝嘲讽但嘲讽值拉满。
朝简看一眼潦草不羁的自己,再看一眼车窗内高贵优雅的他,平心静气地报复一句:“说得好像你没开过两个轮的似的。”
岳竟城抬起头,“你是指唯一一次你还把后轮胎坐爆的那回?”
朝简立马反驳,“当时那车的后轮本来就漏气,开那么久当然会爆胎。”
岳竟城说:“错就是错了,别总推卸责任。”
副驾的男人大气不敢出,内心戏十足——你俩到底什么关系?一定要当着我的面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坐爆胎而已,这也能错?就这么不把我当外人?刚才半路上突然跟司机换位置,不会专门就为了吵这一架吧?
朝简品出他的话外音,回道:“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凭什么我一个人承担?”
岳竟城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承担?”
朝简嘲讽一笑,“现在当然这么说,马后炮。”
岳竟城:“……”
话音刚落,朝简嗖一下,骑着小电驴火燎屁股似的跑了。
岳竟城无法自控眉梢一抽,默默咬了下后槽牙。
副驾的男人正因为那句“马后炮”乐不可支,嘴巴咧到耳根,乐半晌冷不丁对上岳竟城冷嗖嗖的眼神,嘴角倏地一收,看一眼时间,说:“耽误半天了,再不进去飞机要赶不上了。”
岳竟城率先下了车。
后车座司机也跟着下来,说:“老板,我把车开回公司还是开回家里?”
岳竟城说:“随你。”
岳竟城这趟差花了两天时间,回程的路上在飞机碰见外出开会的严铮,才发现两人去的是一个地方。
下了飞机后,岳竟城顺道把严铮送回学校,顺道去实验室看看。
两人一遍上楼一边聊。
严铮:“流片这事确实急不来,耗时耗力,通常需要反反复复去验证,能一次验证成功当然最好了。”
岳竟城:“道理我懂,毕竟我也是学这个出来的。”
这会儿实验室里,朝简身边为了几个学生。
原因是有个学生测不到信号,时钟和复位也都没有反应,几个人从代码,pcb等地方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问题,这才把朝简从办公室喊过来。
朝简亲自查了一遍,拿万用表测了一下芯片的管脚,终于发现了问题,说:“VDD和GND是反的,把所有电源管脚都测一遍。”
朝简从人群里起身,一出来就看见岳竟城站在实验室门口,岳竟城没有逗留,也没有理实验室一群好奇的目光,抬脚离开.
严铮招呼朝简一起过去。
朝简默不作声,跟在两人身后。
跟了一路,严铮又把岳竟城送下楼,看着他坐车离开。
回实验室的路上,朝简假装一脸好奇问:“师哥,你之前说,岳总的女儿都三岁了?真看不出来,他都是当爸爸的人了。”
严铮不做他想,感慨地点点头,“可不是嘛,三年前他自己也才25,帅小伙一个。那小孩长得真漂亮,看五官跟阿城不太像,估计长得像妈妈多一点……”
他说着转头看向朝简,目光端凝了片刻,
朝简:“……”
严铮眯着眼说:“我有个问题。”
朝简心头突突猛跳,“什么问题?”
严铮说:“你觉得阿城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朝简呆了一下,提心吊胆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严铮叹口气,“我之前给他介绍过几个女孩,长相和家世都不错,但他都没什么兴趣,我在想,这孩子的妈到底是个什么仙女?他这么能挑?”
朝简悬着的心又落到实地,她揉揉鼻子,“这你得问他,问我哪知道。”
朝简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摸出一块随身镜,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脸。
虽然不至于是个仙女。
但确实……还可以。
眼睛是很典型的小开扇,透着一股颇具欺骗性的清柔内敛。
但是曾经岳竟城说过她比峨眉山的猴子还刁……

朝简在学校待到晚上八点多才离开,到家之前顺道绕去附近的公园,那边的空地上有一群小老头小老太太在跳广场舞。
朝简停好车,坐在公园树道旁的木椅上看一群大爷大妈摆臂扭胯,才5分钟,音乐就停了,看这架势大爷大妈要收队了。
她坐着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向人群中一口牙花龇得最灿烂的中年女人走去。
“妈。”
朝莉真扭过头来,“哟,什么时候来的?”
朝简冲边上的女人笑着点点头,回答:“有一会儿了,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牙花都龇出来了。”
那女人好奇打量了朝简一眼,问朝莉真,“这就是你女儿?跟你真像,身材都苗条。”
朝莉真听得高兴,又装客气,“嗨,我年轻时肠胃不好,所以怎么吃都吃不胖,但是现在年纪大了,还这么瘦就不好看了,常年养胃呢。”
女人瞧瞧她的腰,“谁说的,你这样正好,气色也不错,单看背影还以为30几呢。”
“哎哟你这嘴甜的,真会哄人。”
“我这张嘴可从来都老实,只说真话。”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朝简食指轻轻挠两下额头,深吸一口气,干脆背着手在边上继续等。
朝莉真又跟人热聊了一会儿,才叫上朝简一起打道回府。
路上朝简骑着小电驴慢慢挪,一边问:“又认识了个闺蜜?”
朝莉真先前有个闺蜜,跳广场舞认识的,两人感情好得跟亲姐妹似的,可惜不久前她那闺蜜被儿子接到外省一起生活了,离开了这里。
那一阵朝莉真生活黯淡,家里每个角落都有她失落的阴影。
那时候朝简都害怕她抑郁,琢磨着给她报个旅游团什么的,好在没过多久,她自己缓过来了。
朝莉真看着她的小电驴,说:“你爸说要给你买辆小车,你又不愿意,天天骑这个,有瘾啊你。”
朝简说:“骑这个怎么了,多方便。”
朝莉真笑一笑,“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收,虽然这些年你把他当亲爸一样尊敬,但又不能真的像对待亲爸一样亲近。”
朝简没有否认,“妈,我还年轻,能挣钱,以后要什么车没有?”
朝莉真叹气,“这饼真是让你越画越圆了,说着说着差点我就要信了你的白日梦,有这闲功夫赶紧找个男朋友。”
她说完快走两步。
朝简默默追上去。
晚上睡觉时,朝简手机微信群里一帮人聊得热火朝天。
是个婚礼姐妹团的群,新娘是桑聆,她和严铮今年开春领的证,婚期特地定在了深秋,目的是等朝简回国。
因为早在大学的时候,桑聆和朝简立下了互为彼此伴娘的约定。
朝简被拉进群以后一直没怎么发言,平时忙是一回事,主要大多时候她随大众听安排,桑聆有什么特殊情况也会私聊她。
没一会儿桑聆的私聊就来了,提醒她伴娘服已经做好,让她明天下了班直接过去试穿。
朝简回了个OK。
第二天傍晚,朝简看准时间下班,临走前还拐到实验室那边看了一眼,没什么事就离开了。
桑聆的家就在朝简家附近的一座新小区里,隔着一条马路再拐个弯。
每次朝简来这里,都觉得这里每块砖都透着一股纸醉金迷的骄奢气息,这里连门卫的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因为朝简第一次来时骑着她的小破电驴,就被鄙视了……
朝简搭电梯上了13楼,出来在廊道上就发现桑聆家的大门没关严,她走过去推了一下,看见桑聆就在玄关,戴着口罩,举着个什么仪器在扫天花板。
朝简问:“干嘛呢?”
桑聆赶紧把东西放下来,喘了口气,“累死我了,刚买的吸尘器,说是能清扫天花板,我试了一下,臂力不够,差点把我人给干废了。”
朝简帮她把吸尘器挪到墙边放着。
桑聆说:“对了,你那伴娘服,人给送错了,我让严铮拿回去换了,现在应该也快回来了,你坐会儿,桌上有水果,我去一趟洗手间。”
朝简熟门熟路,自己到沙发坐着,拿了颗草莓刚咬一口,门铃响了,她抽了张纸巾擦嘴,快步到玄关开门。
门一开,她愣住了。
来的人不是严铮。
岳竟城拎着个白色的大号购物袋,身姿挺拔立在门边,身上的淡蓝色衬衫干净又冷淡,他看见朝简的时候,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朝简后知后觉,问:“你……有事?”
“帮严铮送个东西。”岳竟城抬了一下手里的购物袋,说:“他刚才接到电话,回学校开会去了。”
“先进来吧……”
岳竟城在客厅沙发一头坐着,朝简在另一头坐着,两人拉开距离,隔着一片汪洋,彼此之间漫延着无话可说的死寂。
桑聆从洗手间出来,先惊讶了一下为什么岳竟城会在这里,又惊疑这两人营造出来的气氛,竟然诡异到妙不可言。
岳竟城指一下茶几上的购物袋,“严铮学校有事。”
桑聆听得直翻白眼,“我就知道他靠不住,”她拎起购物袋,兴致勃勃说:“小简,去换上,我看看。”
朝简犹豫,“现在?”
她看一眼岳竟城。
岳竟城坐在沙发一角,无所表示。
桑聆没想那么多,拉着朝简去了卧室,“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朝简无奈妥协道:“我自己来吧。”
门关上后,桑聆喜滋滋回到客厅,看见冷漠得像块冰雕的岳竟城,她倒了杯水走过去,说:“严铮的伴郎你也认识,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岳竟城接过水杯,“打过几次交道,不熟,怎么?”
桑聆直言快语,“我觉得这人不够稳重,镇不住场,要不换你来?”
岳竟城喝着水,一边说:“我来就不是镇场了,无端抢人风头的事我不干,”
桑聆鄙视他一眼。
正好朝简换好衣服出来,香槟色的裹胸式缎面裙,裸|露的两边臂膀还挂着细碎莹光的流苏。
桑聆立马从沙发蹦起来,“我就知道这条裙子适合你!”
岳竟城只抬起眼皮懒懒凝视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目光定在了阳台。
偏偏桑聆没放过他,恨不得把朝简怼到他跟前,她有一种隐隐的得意,“阿城你看,漂亮吧?”
岳竟城拿上手机起身,不咸不淡又掠了一眼,“嗯”一声,说:“有事先走了。”
直到门关上,桑聆才说:“别理他,他就这样,对女人不热情,要不是他有个女儿,我都要怀疑他有什么问题了,不过我有时候也怀疑那小家伙是不是他女儿,毕竟长得跟他不太像,老严说可能是像妈妈多一些——”
她说着说着,忽然把目光锁定朝简。
朝简一下子心跳如鼓。
桑聆眯眼,“我有个问题。”
朝简:“……你问。”
真不愧是夫妻。
桑聆:“你说,他不会是gay吧?”
朝简:“…………”
这夫妻俩有一种脑回路殊途同归的命定感。
朝简换回自己的衣服,趁着天还亮就告辞了,下了楼,她推开单元楼大门,脚步倏地一顿。
岳竟城背对大门听电话,外面的鸦青的天色和昏亮的路灯明暗交错,落在他身上,让本就挺拔峭直的背影又添几分薄削的锋利感。
“乖乖吃药,病才能好,不然鼻涕虫天天跟着你。”
“鼻涕虫最喜欢生病的宝宝。”
低沉嗓音里的字眼有一股说不出的温柔。
“爸爸一会儿就到家了。”
他结束通话,却冷不丁有所察觉,转过身来,看着朝简,眼底的情绪说不清是什么,像好几味寒热掺杂的中药,熬得异常苦闷。
朝简天人交战了片刻,靠近几步才问:“她生病了?”
岳竟城带着冷意一笑,“从你把她扔给我那天起,你就应该有自觉,你已经失去了过问她的资格和立场。”
朝简也微微一笑,“多谢你的提醒,但你管不着。”
她说完准备离开,一转身却让岳竟城伸手拽了一下胳膊,她一头撞入他胸口,正有点恼火,下一瞬听见身后一群小孩互相打闹冲进了大门。
岳竟城松开她,阔步离开。
朝简站在原地,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从小区大门出来,朝简没有回家,而是打车去了市医院,到普外科的护士长找人,“你好,宋昔忱宋医生在不在?”
护士抬起头,说:“宋医生在急诊楼手术呢。”
朝简留了个名字,“麻烦等她忙完,告诉她一声。”
朝简出了医院大楼,到住院楼后面花园的长椅上坐着吹风,这一坐就是大半个小时,好在宋昔忱自己找了过来。
宋昔忱一身白大褂,清丽的面容有点困倦,坐下来说:“想什么呢?”
朝简说:“我在想,我从岳竟城那里夺回孩子抚养权的胜算有多少。”
宋昔忱直言:“为零吧。”
朝简默一秒,“谢谢你啊,我知道,你不用讲得那么直白。”她深吸一口气,突然就火大了,“其实我没想跟他争孩子,可他凭什么那么说我?我知道三年前自己太过于冲动行事,但我所作所为没有对不起他。”
因为当初明明是他不要这个孩子的。
朝简跟岳竟城有个孩子这件事,全世界只有三个人知道——两个当事人,外加宋昔忱。
宋昔忱从她前言不搭后语的字句片段中提取了有用信息,“所以你们俩见面了?而且你还被他的气势压过了一头?”
朝简张张嘴,顿时有些讪讪的,“没办法,我开两个轮的小电驴,他开四轮的宾利,整整比我多了两个轮。”
宋昔忱:“……你的算数还是这么好。”
朝简:“谢谢。”
宋昔忱沉吟半晌,说:“如你所说,你的所作所为没有对不起他,”
朝简点头,“对。”
宋昔忱:“你只是对不起孩子。”
朝简:“……你说得对。”

那晚朝简从医院回来,睡觉的时候自己在床上进行了深思,她浅浅地深思了5分钟,然后沉沉进入了深眠……
第二天起来,想起昨天岳竟城对她说的那些话,一时间又有点烦躁,她啪一下重重摁下筷子,把餐桌的朝莉真吓了一跳。
“昨晚偷吃炸药了?”她说。
朝简又灰溜溜重新拿起筷子,含糊道:“最近忙,有点累。”
朝莉真说:“那我给你介绍个小伙子。”
朝简郑重道:“妈,我真的忙。”
朝莉真深思熟虑后,说:“那我介绍两个?你都要了吧。”
朝简仿佛重新认识了自己亲妈,“妈,你年轻那会儿都没玩这么花吧?”
朝莉真瞪她一眼,“说什么呢?我说给你介绍两个大学生,就我那闺蜜,她有俩侄子要考研,在找导师,求到我这儿来了。”
“妈,我这又不是收容所,而且都不知道专业对不对口。”
“我当然知道,但我不好意思当即拒绝她,假装回来问一问你,现在我可以拒绝她了。”
“……”
朝简塞下最后一口饺子,说:“妈,塑料闺蜜情算是给你玩明白了。”她拿起包包就走,出门下楼。
5分钟后,她冲回来了,一进屋就宣告:“妈——我小电驴让人偷了!”
餐桌旁的朝莉真头都没回,“我知道。”
“你知道?”朝简逼近,“你偷的?”
朝莉真赏了她一个白眼,“送我都不要,是你爸,今天一大早骑出去跟公园的小老头下象棋,一转眼就让人偷了。”
朝简两眼一黑,“小偷起挺早啊。”
朝莉真笑一笑,“你爸说赔你一辆小车。”
朝简眼前瞬间复明,犹豫片刻,说:“不用,我再买辆新的。”她转身风风火火出门了。
没一会儿,卧室门口冒出颗短发半白的脑袋,问:“怎么样?”
朝莉真搁下筷子,“没要。你也别着急,小简从小到大除了我以外,没什么人对她这么好,所以她总显得小心翼翼,这孩子性子随我,质朴。”
卧室门口的人说:“先把你挂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摘下来再说。”
朝简一上午闷闷不乐,中午去食堂吃饭,胃口都减了。
严铮边吃边说:“对了,这个周五晚上,我们婚前聚餐,桑聆千叮万嘱,你一定得来。”
朝简忧郁地吐出一口气,“知道了。”
严铮抬起头,“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小电驴昨晚忘记充电了今早打车费太贵?”
“偷了。”
“什么偷了?”
“小电驴让人偷了。”
“啧,没吃过好的吧,这也偷?”
朝简:“师哥,跟你聊天我连饭都吃不下。”
严铮:“欲加之罪就过分了啊,你本来就吃不下。”
朝简不愿跟他同桌而食,端起吃剩一半的餐盘,负气走了。
严铮冲她后背喊:“别忘了啊,周五晚上!”
下班后,朝简特地跑了几家店,想入辆新车,货比三家。
桑聆发短信过来问她在干嘛。
Jane:看车呢。
桑ling:你想开了?终于打算买车了?
桑ling:我早说你那小破电驴不够看,咱好歹也是一个硕导
桑ling:想买什么车?我帮你参考参考
朝简没看她的短信,拍了张照片过去。
Jane:我觉得这辆不错,结实,抗造,外形优雅,简直内外兼修
Jane: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桑聆沉默了很长时间,回复。
桑ling:……破自行车顶破天就是几顿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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