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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后院当咸鱼(清穿)by八扇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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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明媚,透过烟纱照耀进船里,映的馨瑶的脸庞也更加甜美?起来?,岸边的杏花肆意?绽放,枝头?斜斜的伸出,清风一过,花瓣随风舞动,有一些?竟飘到了船上,实乃一件雅事。
馨瑶懒散的倚在美?人榻上,不禁感慨道:“这江南果?然是个春花秋月的温柔富贵乡,真是舒适啊。”
胤禛自来?喜欢这些?风月雅事,可想起溜淮套工程,以及近日?在江南见到的种种弊相,他低声叹道:“殊不知这温柔乡却是英雄冢。”
“额……?”四爷最近对曹家是不是很不满啊,怎么语气很沉重的样子。
馨瑶把下巴搁到四爷的肩膀上,露着小梨涡道:“我们别着急回去了,待到晚上吧。”
胤禛一时没反应过来?,只以为她是喜欢这里,便道:“回去太晚会惊扰众人,你若喜欢,我忙的时候你带着伊通阿出来?逛逛也可。”
“可是……”馨瑶欲言又止,“晚上热闹啊!”
都到了这里,怎么能?不见见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盛景呢!她看的话本子里可没少写。
胤禛狠狠瞪了她一眼,吐出三个字:“老实点。”
清朝承明制,规定官员不准狎妓,当?然这只是明面的,私底下谁不知道谁?所以馨瑶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她仰着小脸趴在胤禛肩头?,手里还?扯着他的袖子道:“咱们这是微服来?着,不会暴露的,要不我也可以换个男装。”
胤禛揽过她,轻轻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笑道:“你这小脑袋里成天都想什么呢,还?女扮男装,真是话本子看多了不成?”
馨瑶嘟着嘴捂脑袋不说话,可吃过饭,要回去的时候,她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又努力了一把。
一般情况下她不会那么执着,胤禛只好哄她道:“等回去后,爷让人把庄子里的莲藕池子扩建,在里面给你修一个,行不行?”
馨瑶点点头?,又加了一句:“有船就行了,不用像这个那么奢侈。”
…………
八阿哥胤禩拿着手里的陈条,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来?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好能?冷静的思考。
陈条的内容便是关于淮安的溜淮套工程的林林总总,胤禩现在管着内务府,这事本不与他相干。谁知想瞌睡老天就送来?了枕头?,阿山张鹏翮他们交给部议的时候,竟然查出来?这其中有几个不明不白的宦官,在其中活动。
这一下大家都像个锯嘴葫芦一般,再不敢轻易动作,就怕不知什么时候踩了雷,因此胤禩所管的内务府慎刑司就派上了用场,竟然顺藤摸瓜,避开众人,愣是摸到了太子头?上。
那阿山背后站的就是太子,这溜淮套也是在太子的支持下做的,那些?工程款最后进了谁的府里,自然也一目了然。
这一步对他来?说不好走,他得既让皇上觉得他不畏强权有能?力,又不能?把太子得罪的太狠,以防之后被?使绊子。
最后他挑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单独对康熙进行了奏报,将所有过程完完整整的写成折子,讲了一遍。
说完后他抬眼偷瞧康熙的表情,发现皇上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又赶紧跪下来?请罪。
半晌,康熙对门外的梁九功喊道:“去把太子请来?!”
胤礽来?了之后面色如常的请安行礼,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一旁直挺挺跪着的老八。
康熙语气淡然,问:“上次溜淮套你去巡视时,感觉如何?”
“回皇上,儿子当时被一众官员拥簇,只觉得各处安排有条不紊,百姓也感恩戴德,万没想到会有此等纰漏,儿?子后来也在深刻反省中。”
康熙的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失望之情,他把手里的书卷啪的一声摔倒桌上,忽然爆喝一声:“朕看你一点也没有反省!”
太子诚惶诚恐的跟老八一样跪下请罪,康熙却兀自呵斥个不停:“……其他不论,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哪一样做好了?你连个后院都管不好!”
康熙自有自己发达的情报系统,台庄的知府在春耕上表现不好,自己心虚着呢,是以圣驾路过时,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送礼,偏偏除了老四家里的,其他都或多或少收了些。尤其是太子带来的侍妾,竟然还?敢跟知府多要了一株尺余高的珊瑚盆景!
本来?这些?事康熙一直不想说,此刻却是实打实动了肝火,便拿这件事作筏子。
况且这次到了江宁,这侍妾孙氏更是胃口大开,挑三拣四的,实在不成样子,康熙在自己的书案上翻出一份单子,狠狠摔在胤礽面前。
胤礽打开一看,当?时就像是被?打了一个巴掌一般,僵在原地。
这是一份礼单,上面清楚的记录着这次随侍他的侍妾孙氏,这段时间收礼的情况,时间、地点、送礼的人,包括每一样物件都清清楚楚。
这份东西放在任何官员身上都是掉脑袋的大罪,但胤礽看不上这点小钱,他也经常靠这个拉拢官员,辨别亲疏。只是他没有想到,皇上……一直把关爱他挂在嘴边的皇阿玛,竟然监视他到这种程度!
胤礽心里一时翻江倒海,悲愤莫名,他木木的给康熙磕头?请罪,心里却没有一丝忏悔。
胤禩在一旁看的这桩事体,有点暗暗叫苦,他本是想在皇上面前?露脸的,却不想皇上竟然直接把太子给找来?了,若是太子这回真嫉恨上他,那和他原本的打算可不相符。
兄弟俩各怀心思,御座上的康熙道:“看看这份单子,我都替你臊的慌!别把责任都推到妇人头?上,老四怎么就能?管好后院呢?你们兄弟里,只有老四家里的干干净净!”
康熙想起上次微服时老四和她的侧室,两人都是明理懂事又不矫情的好孩子,怪不得能?生下弘历那样机灵的乖孙,但是眼前?被?他寄予厚望的几个兄弟却一个个都是这样,真是让他失望极了。
康熙骂了一顿,让老八先出去,留下胤礽不知说了些?什么,但胤禩出去后长舒了一口气。回想起皇上刚刚说过的话,他暗想着,既然皇上夸了四哥,那就让他来?做一次的挡箭牌好了。
没几天,大家就都知道了,皇上骂了太子和八爷,却独独表扬了四爷。
不但如此,康熙似乎是故意?配合着留言一般,点名让馨瑶再进一次榆钱饭。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馨瑶好声好气的亲自送走梁九功,一头?雾水的冲四爷蹙眉头?。
胤禛心里明白,皇上这是有意?配合留言,想把这件事坐实,抬高他的声望,通过馨瑶来?当?这个口子,也算是提高弘历生母的地位。可他隐隐的有一个疑虑,怕皇上是为了给太子遮掩溜淮套的事情,所以把火架在他身下。
不过没必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说给馨瑶听,也怕她担心,于是胤禛笑道:“能?有什么,皇上一向心系苍生,当?初就觉得这榆钱饭适合春耕青黄不接的时候,必是有什么新想法了。”
馨瑶道:“上次老婆婆说吃不起白面,那我可以换其他的试试。”
她让人准备了各种不同的杂粮面粉,如荞麦粉、高粱粉等,还?把土豆、红薯、玉米都磨成面粉,来?替换白面,一口气准备了十来?种榆钱饭,着人送到御前?。
康熙靠着这一大桌榆钱饭和大臣来?了个心系百姓,感怀苍生的座谈交流会,对效果?十分满意?。老爷子也不含糊,亲赐了一对小巧的羊脂玉如意?给馨瑶,并各色苏州头?批料子和内务府时兴的首饰等。
曹家的女眷日?日?都要来?拜访一番,就算她说不方便,也要在偏厅硬等,等够了时辰再回去,跟上班打卡一样。原本跟着康熙而来?的小贵人见到她还?只是微微矮一矮身子,馨瑶也从?来?不在意?,现在都改成规规矩矩的行礼,倒让她别扭起来?。
至此,四爷一家的热度彻底被?炒了起来?,在外界看来?,就差皇上给四爷派个公差,胤禛就能?立马竖起大旗,拉起人马,加入到这明争暗斗里了。
在这一片热闹之中,康熙终于公布了对溜淮套一众官员的惩罚结果?。
太子的爪牙如阿山等人,全部被?剪除,有的像阿山这样出身好的贵族只是夺职,没背景的就被?推出来?坐牢。
而张鹏翮,只是被?夺去了太子太保的衔职,康熙念在他以前?安民有功,且一直兢兢业业的份上,仍然叫他留任河道总督,继续治河。
胤禛知道,这里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当?日?的求情,说明他这一步走对了。
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欣慰。

“我们?要去哪儿?”这都?傍晚了诶……
胤禛也难得没有坐的端正,而是和馨瑶一样,放松的倚在软枕上,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你上次不是说想见识一下十里秦淮的盛景么,今晚爷就?带你去看看。”
馨瑶惊讶的半张着嘴,半晌才?眨眨眼?睛问道:“那个,需要我换个男装么?”
胤禛轻轻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顽皮。”
馨瑶也扑到他怀里,甜甜的笑起来,心里暗自想到,这几日众人都?捧着她,着实让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的她有一丝惶恐。以她对四爷的了解,这时候更应该低调才?对,但是现在他却肯带她来游玩,也不怕回去的晚惊扰众人。
看来四爷对现在这种情况心里有底,才?能如此?从容,这让馨瑶也放心了许多。
这次的画舫比上次的更大更豪奢,一层的甲板宽阔平整,二层前半部分依旧是敞开的轩室,正对着甲板,后?半部分则是门窗严整的卧房。此?时船上灯火通明?,挂满了各式精美的花灯,把河水也映的波光粼粼。
他们?在江宁已?经停留了快一个月,辰光从春天到了初夏,但胤禛还是从苏培盛手里接过一件薄绸的斗篷,给馨瑶系在身上。
胤禛的双臂环绕过馨瑶的肩头,修长的手指在她的下颌处系紧斗篷的带子,两个离的极近,馨瑶仰着脸嘟囔道:“这里不冷的呀,穿这个吃饭不方便?。”
“这里水气重,万一受风着凉可不是闹着顽的。”
胤禛低沉悦耳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馨瑶的心里忽而生出一股小小的雀跃,竟然不自觉红了脸,她赶紧点点头,表示听话,唇边也扬起一抹笑容。
胤禛拉着她来到二楼的轩室,这里正对着甲板摆着一条两边微翘的云纹长案,案后?是一张对应的宽敞软塌,像极了豪华vip包厢卡座。
果然从古至今的有钱人都?会享受。
微风习习,苏培盛领着人依次将碗碟摆上来,俱是江南特色的菜品,让馨瑶兴奋起来。
她用汤匙舀了一勺莼菜羹,赞道:“这个时节居然能吃到如此?新鲜可口的莼菜,真是难得。”
一旁伺候的白鹭将一盘寿司样式的菜摆到附近,道:“主子尝尝这个鲈鱼脍,说是和那莼菜羹是一道。”
“莼鲈之思嘛。”只是这鲈鱼脍是她见过的造型,底下是黄色的丸子,面?上放着一片将将烫熟的鱼片,颇像后?世的日本生鱼片寿司,她夹起咬了一口,金黄的丸子是用黍栗等五谷杂粮加了其他的调料做成的,配上鲜嫩爽滑的鱼片,再?辅以清爽的莼菜羹,当真是美味。
胤禛也尝了一个,然后?笑道:“味道果然不错,不过这莼菜本就?是在春夏吃的。”
“诶?”馨瑶惊讶,她上学的时候学过‘莼鲈之思’这个典故,说的就?是西晋的一个大官张翰看到秋风渐起,想念家?乡吴中的莼菜羹、鲈鱼脍,所以潇洒辞职,挂印而去,老师说了这是比喻思乡之情的,“秋风莼鲈,可不就?是秋天吃的?”
胤禛扬起眼?尾,笑着对她解释道:“实际上,这松江吴中的莼菜,五六月才?是最合适品尝的时节,到了秋冬,莼菜上有蜗虫,味道就?不对了。”
他的目光越过甲板,深邃的看着远处没有尽头的秦淮河,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张翰张季鹰不过是不堪忍受西晋那混乱的政治倾轧,找个思乡的借口罢了。”
胤禛转头看着馨瑶笑道:“他回家?后?没多久,就?开始八王之乱了。”
“啊这……”馨瑶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解释,有些回不过神来,半晌才?幽幽叹道:“当官的果然都?很鸡贼。”
胤禛万万没想到馨瑶会用‘鸡贼’这样一句土话来形容张翰,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捏着她的小脸颊道:“不许胡说。”
不过,他自己?倒越想越觉得对,现如今那些当官的,有几个不是禄蠹?如张鹏翮一般清廉的能臣干吏太罕见了,说其他那些人是鸡贼也不算贬低。
他揽过馨瑶,低声道:“瑶瑶真是个聪明?人。”总能不经意说出真相。
馨瑶趴在他怀里,慢慢体会着他这种矛盾的心情。
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猜到对于皇上给出的这个结果,四爷很高?兴很满意,甚至还带着一丝兴奋。但他一直以来又有着一股愤慨,可能也正是这种力量,让历史上的雍正总有无限的精力去工作,成为?最勤政的皇帝之一吧。
馨瑶从来都?不喜欢清朝,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好,但她认为她的阿四会是一个好皇帝。
她也低声道:“爷想做的事,总有一天会做到的。”
“嗯。”胤禛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个字,再?没说话,只是抱着馨瑶肩头的手,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懂他,那些隐秘的、蠢蠢欲动的、不能宣之于口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大逆不道的心思。
胤禛从没觉得这么畅快过。
既是畅快,必要痛饮。苏培盛端来了竹叶青和果酒,给两人满上。
这时一楼的甲板添了更多的花灯,照的整个亮如白昼,几个扮相清丽的小戏子与弦师站定,遥遥向二楼行礼,然后?开始演奏起来。
唱的是昆曲的经典《西厢记》,张生与崔莺莺的故事。现在的京剧还没有成型,戏曲首推是昆曲。昆曲的唱戏对馨瑶来说有些过于晦涩难懂,但腔调婉转迤逦,表演细腻动人,她来的这几年竟也渐渐听习惯,能欣赏出一丝乐趣来。
看到张君瑞救了崔莺莺一家?,老夫人过后?却突然悔婚,而两人又在红娘的帮助下私定终身时,馨瑶问胤禛道:“你说他们?这算不算私相授受?”
“算。”胤禛想也没想,态度十分坚定。
“可老夫人先?答应人家?了啊……这也算是有婚约的吧。”
“所谓三媒六聘,三书六礼,他们?过了哪一个?一个口头承诺,当不得什么。”胤禛摇摇头,开始对张君瑞展开批判,“什么都?没有,就?敢私下拜堂成亲?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可有想过一日事发,当有如何后?果?太肤浅。”
“啧,”馨瑶笑着给胤禛鼓掌,“爷果然是个铁骨铮铮有情有义的真汉子!”
不过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转,又促狭的问道:“可那张君瑞和崔莺莺有情啊,说不得张君瑞金榜题名回来,老夫人巴巴的又同意了,再?举行一次婚礼呢。”
胤禛也笑道:“那不过都?是话本子里瞎写的而已?,现实里金榜题名哪儿这么容易呢,再?说爷看他这脑子,中了进士也当不好官——就?像你说的,当官的都?鸡贼。”
两人笑成一团,胤禛又道:“就?算是话本子,若是那张君瑞赶考时被什么宰相看中,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平日看不出来,四爷对这些套路很了解嘛。
“情之一字,最为?扑朔迷离,用它来堵人性,实在是不靠谱。”
馨瑶默然,她不得不承认四爷说的对,可心里忽然就?生出一股难过来,良久她又翘起嘴角,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讥笑,道:“爷可说错了,这世间男子有几个知道什么是真情呢,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
胤禛已?经喝到有些微醺,说话也更随意起来,他摸着馨瑶的柔软的小耳垂问道:“那瑶瑶说,真情当如何?”
“真爱当是……当是,唯一。”
说完她就?后?悔了,暗自埋怨果酒上头,很快又找话题遮掩过去,但胤禛看她的眼?神却变得幽深起来。
…………
五月初,圣驾在江南各地溜达了一圈,终于迎风北上,起驾回京。
回程不做停留,直接沿着运河北上到通州,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们?的马车就?悠悠进了北京城。
到家?时已?经是傍晚,馨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睡了个昏天黑地,一觉睡到天色亮了,才?急急忙忙的起身梳妆,进宫去接儿子。
进了西华门,她跟四爷分开,跟着内侍往永和宫走去。
弘历看样子这半年在永和宫混的颇好,馨瑶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摆着的一辆迷你小木马,显然是给他玩的。
馨瑶在东暖阁见到了一身家?常打扮的德妃,赶紧敛衽行礼。
德妃的脸上依旧温和端庄,虚扶了她一把道:“快起来吧,过来坐。”
“给娘娘添麻烦了,弘历真是淘气的时候。”
说起大孙子,德妃脸上笑意更浓,她连忙摆摆手道:“弘历来了之后?,这永和宫不知道热闹了多少呢!”
这一次见面?,永和宫里的人也热情了不少,一时瓜果茶点摆满了小几,馨瑶撑着笑脸和德妃说笑几回,德妃才?开口让把弘历抱过来。
馨瑶心里刚松了一口气,结果又立马遇到了最大的难堪。
弘历不认她了。
弘历这半年又长了不少,眉眼?更开阔些了,他蹬着有力的小短腿,牵着云姑姑的手走进来。
进来后?先?是看到正对着门口坐在圈椅上的馨瑶,可他瘪着小嘴理?都?没理?,直接跑过去抱着德妃的大腿喊:“玛嬷!”
德妃笑的慈祥,摘下自己?的护指甲套,一把把弘历抱到炕上,让他自己?玩,熟稔又亲和。
馨瑶伸着迎接的手石化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过想想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一走半年,出去游山玩水,把个一岁的孩子丢在这里,回来后?又没有第一时间来看他,馨瑶的心里也是很心虚的,她笑着对一旁的小娃娃道:“弘历啊,怎么不理?额娘呢?”
可弘历低着头装作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在研究手里的小玩具,还对德妃道:“玛嬷,弘历中午想吃奶糕糕。”
馨瑶锲而不舍,继续随着他道:“弘历不跟额娘回家?么,我们?回家?吃好不好?”
小弘历坚持不看馨瑶,瘪着嘴,用自己?的肉乎乎的小手揪着德妃的衣角,气哼哼道:“玛嬷,弘历要吃王嬷嬷做的奶糕糕。”
“可是王嬷嬷马上要跟额娘回家?哦,弘历要是再?不理?额娘,以后?都?吃不到奶糕糕了。”
德妃笑着看他俩一来一往,自己?并不说话,可小弘历听到馨瑶这么说之后?,愣了半晌,一脸委屈的躲在德妃身后?,小声哼唧:“弘历不吃了。”
这一下换德妃有点尴尬了,小孩子时间长不见父母有些生疏是正常的,可是弘历这样故意不认人的表现,倒像是她这个做婆婆的趁机在中间离间他们?母子感情。
她侧过身子,把弘历抱到身边对着馨瑶,摸着弘历的头道:“弘历这么舍不得玛嬷,以后?常常进来看看玛嬷就?好,之前不是还说有东西要给额娘尝一尝么?”
小弘历依旧低着头不说话,只有小肚皮一鼓一鼓的,显示他在生气。
馨瑶一边和德妃说一些南巡的经过,并献上礼物,一边继续试图和弘历说话。
就?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中,胤禛来到了永和宫。
馨瑶赶紧偷偷拽了一下四爷,用眼?神去求助。
小弘历有一点怕阿玛不说话的严肃表情,可还是坚持不理?他们?。
他刚来这里的时候,很高?兴,以为?还是想过年那时候一样,到一个新家?里玩,而且身边跟着熟悉的王嬷嬷,玛嬷又慈祥可亲,他在这里尝到小厨房有好吃的东西,还说过要给额娘留着。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阿玛额娘并没有出现,他惶恐的去玛嬷,玛嬷说是去南巡,很快就?回来了。南巡是什么他不知道,但眼?看着自己?的衣服都?短了,他才?明?白——阿玛额娘不要他了。
小弘历对这个结论十分生气,所有人都?夸他好,又聪明?又机灵又可爱,为?什么阿玛额娘不要他呢?
那他也不要阿玛和额娘了,哼。
是以小弘历坚持不理?他们?,可这一切敌不过胤禛,他也伸手摩挲着弘历的后?脑勺,轻飘飘的说:“要是不回家?,那印章就?没有了。”
胤禛说的印章,就?是当初他抓周时抓到那枚紫铜‘体元主人’,小弘历喜爱的紧,经常捧着印章乱盖,德妃也赶紧劝他:“这可怎么办呢,弘历的印章很重要呢。”
小弘历眼?睛里已?经泛出了泪花,他揪着德妃的衣服,委屈的说:“印章是玛法送给弘历的。”
刚说完,他的耳边又传来胤禛的冷淡的声音:“玛法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
小弘历终于绷不住,吸吸鼻子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讨厌阿玛和额娘!”
馨瑶赶紧上前,半蹲在弘历面?前,与他平视,很真诚的开始道歉:“弘历乖,别哭了,是额娘不好,阿玛和额娘不是不要你了,只是出去的久一点。你看这不就?接你回家?了么?以后?等弘历长大了,带弘历一起出去好不好?”
弘历没有接收到信号,依旧扯着嗓子喊:“额娘坏坏!额娘不要弘历了!”
这一声声的控诉,馨瑶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原本的内疚从五分直接突破,变成了十二分,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
最后?弘历哭累了,靠在她的怀里睡过去,他们?一家?才?赶紧出宫回家?。

第97章 弘历的审美
馨瑶把四?爷赶到书房,一连带着弘历睡了好?几天,小家伙才慢慢恢复过来,有说有笑。
康熙一年到头在北京待不了几天,上个月刚从江南回?来,马上这个月又要去塞外秋狝,四?爷照样需要随驾。
馨瑶为难了好?几天,看着弘历趴在她怀里呼呼大睡的样子?,终于轻声跟四?爷道:“我不去了。”
一岁多的孩子?不能带出去奔波,何况是缺医少?药的蒙古草原,可?她又不忍心让儿子?再眼巴巴的等着她,只好?牺牲孩子?他爹。
胤禛也望着馨瑶怀里的小肉团子?,眼神复杂,缓缓点头表示同意。
既是馨瑶这个侧福晋不能跟着去,那福晋总要安排一个侍妾去服侍四?爷,可?在后院里挑一挑,只剩早已无宠的宋氏和一心只照顾二?格格的武氏。福晋顿时?有些头疼,这几年钮祜禄氏风头太?盛,不知不觉竟然把后院这些人打了个七零八落。
最后福晋只好?翻一翻犄角旮旯里,以前南巡带回?来的毫无存在感的几个民女侍妾,打算从里面找两个出来顶上。
青雀自告奋勇去打听?到这个消息后,赶紧回?来告诉馨瑶,馨瑶知道这里的规矩是个什么德行,因此也没出声。
晚上胤禛来到落霞阁,闲聊间说起这次的塞外,还觉得颇为遗憾。
“塞外风格与关内不同,当真是天高海阔,一望无际,虽然气候恶劣些,但初秋时?节水草肥美,清爽宜人,策马奔腾在草原上,心情都觉得舒朗了不少?。”胤禛揉捏着她的手,语气低缓,“爷本来还想教你骑马来着。”
馨瑶两辈子?也没骑过马,不过飒爽英姿的小姐姐她喜欢,要是能学会倒也不错,只是……
她想起南巡,笑弯了眼睛对四?爷道:“爷这次可?要多带些药膏才是。”
南巡走陆路时?,胤禛很少?能坐马车歇一歇,白天基本都和其他兄弟一起骑马。可?四?爷平日很少?这般长时?间骑马,身体?还不能适应。所以最初的几天,晚上褪下裤子?,大腿内侧磨的都是血痕,斑驳一片,看着瘆人,要涂上厚厚的一层药膏才行,偏偏第二?天还要装作没事?人一般云淡风轻。
胤禛知道这是她在笑话他武艺不精,一把揽过她使?劲揉搓一顿,直捏的馨瑶软语求饶,他才恶狠狠的说:“下次定?要让你见一见爷打猎时?的英姿。”
馨瑶摊在那里哎呦了半晌,酸溜溜的说:“我是不成了,爷可?以表演里那几个看,反正她们都是柔软的江南美女,定?能被爷的雄姿英发所折服。”
说着起身就要走,结果刚站起来又被胤禛拽住胳膊。他微微一用力?,馨瑶便顺势跌落在他怀里。
胤禛眼含笑意,捏着她的下巴道:“让爷看看,这是谁家的小醋精又跑出来了。”
切,没劲。
馨瑶打掉他的手,想要继续站起来。却发现她的身子?已经被四?爷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她只好?冷哼一声,把脸转到一边不说话。
胤禛也不着急,继续在她耳边唠唠叨叨:“这次皇上去塞外,一个是接见一下温恪的额驸,一个是顺便去看看墩恪的额驸,所以这次最忙的是十?三弟。”
十?三阿哥胤祥一共就两个同胞妹妹,一个是温恪公?主,去年嫁给?了翁牛特部杜棱郡王;一个是墩恪,明年要嫁给?科尔沁的多尔济台吉。
清朝的公?主郡主很惨,在宫里毫无存在感的长大,到年龄了基本都被扔到蒙古和亲,性格强势一些的或许还能挣出一片天地,可?大多数受着贤良淑德汉家教育的格格公?主,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至死见不到亲人一面。
馨瑶心里同情那些女子?,一时?不再扭捏。
胤禛见她安静下来,接着道:“十?三弟这次是带着任务,必然没有风花雪月的闲心思,我听?说他这次不带侍妾出门。”
啧,看看人家十?三阿哥,馨瑶在心里偷偷翻了一个白眼。
“所以——”胤禛微微提高的音量,重音强调道,“也不是非要带侍妾出门的。”
馨瑶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脱口而出问道:“真的?!”
“不过,这要看爷的心情。”
胤禛坐直了身子?,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馨瑶咬着嘴唇,颇为纠结,她知道这个狗男人就是故意的在逗她,只要她开口撒娇弄痴,他就能不带,可?这样很没有出息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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