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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后院当咸鱼(清穿)by八扇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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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看了一眼李氏,抽出自己的手,端起茶来又抿了一口,才说道:“钮祜禄氏很懂事,你不用担心这个。”
李氏脸上的表情一顿,心里有些纳闷,还想再接再厉。
这时李氏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春兰端着熬好的药进来,胤禛便说:“我去看看弘昀。”
李氏只得跟着来到里间。
弘昀烧的迷迷糊糊,正在哼哼唧唧的哭闹,一看见自己的阿玛,立刻老实了不少。
这个时代讲究严父慈母,更何况弘昀从出生就被弘晖压了一头,因此胤禛在他心里是威严远远大于慈爱。
胤禛就算看重他,也不会抱他哄他,只勉励了几句,李氏就接过药碗,轻声哄他喝药。
好容易弘昀睡熟了,两人才回到正房暖阁说话。
李氏把热毛巾递给胤禛擦脸,拿过一把玳瑁的篦子,问道:“爷,忙了一天了,我给您通通头发吧?”
胤禛颔首同意,李氏跪坐在他身后,散开辫子,先用象牙小梳子慢慢梳开,再用玳瑁篦子一下下的从头通到尾,还时不时的给他按摩头皮。
李氏看着胤禛舒服的阖上了眼睛,试探着开口,语气似是闲聊:“妾身看着弘昀这样子,实在是心疼的不得了。这孩子真是又懂事又孝顺,让我不知道该怎么疼才好。”
“嗯……”胤禛含含糊糊回了一句。
“上次颁金节,妾身带着大格格和二阿哥去永和宫请安,德妃娘娘夸了二阿哥几句,这孩子就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回来就一直闹着说要好好读书,下次要去背给玛嬷听。这次这病就是因为孩子一大早起来闹着要去前院找先生,才着了凉……”
李氏悄悄探头看了四爷一眼,接着说:“妾身让他好好休息,他还说见玛嬷一次不容易,得好好表现让玛嬷开心,要是能天天和玛嬷在一起就好了……”
“爷,弘昀现在五岁,明年也该启蒙了……”
胤禛依旧不说话,李氏也不敢再说,屋里一时静下来,只有篦子穿过发丝的细微声响。
胤禛暗暗在心里盘算。
当初皇上招收各家皇孙进上书房读书,去的都是嫡子、长子,不出意外,以后就是各家的世子,是一笔重要的人脉资源。
弘晖在时,所有的关注和尊荣理所当然的都归于他这个嫡长子,弘昀只有过年过节才在后宫露个脸而已。现在李氏绕着弯儿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让弘昀顶替弘晖的名额,去上书房读书,在宫里挂上号,为以后的世子之位铺路。
胤禛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自认待李氏够好够真心,可李氏什么时候也要这么汲汲营营的算计这些了呢?是弘晖去了福晋病了才让她有了野心么?
不过……弘昀到底现在是他的长子了……
他睁开眼,平静的说:“弘昀先生的事再议,我会慎重挑选的,过几天他病好了,带他进宫给娘娘请个安吧。”
李氏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小鸟依人似的,道:“诶,妾身都听爷的。”她重新给四爷编好辫子,用一块温润的白玉扳指系在发梢当装饰。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李氏又问:“爷,歇了吧?”
胤禛从刚刚开始心里就有些别扭,但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只反问:“你呢?”
李氏温婉的一笑,道:“妾身本应尽心服侍爷的,只是弘昀夜里起来怕是要闹,妾想去看看。”
胤禛站起来,点点头:“辛苦你了,好好照顾弘昀,不用担心爷的事情。”
说完,就抬脚走了,李氏懵的连挽留都没来得及说。
爷这是生气了?她没看出来啊?难道是钮祜禄氏这个小贱人使了什么狐媚招数勾着四爷?
按下满心疑惑的李氏不提,四爷这一出唬了苏培盛一跳,他以多年经验判断四爷今晚一定会留在这里,是以他舒舒服服的在耳房泡脚吃果点。结果连脚都来不及擦,带着水珠就往靴子里怼。
失策了,啧,没想到钮祜禄格格竟有这等手段,这后院是不是要变天了?他一边腹诽,一边低着头急急跟在四爷身后。
馨瑶这里都吹了灯了,没人想到四爷会去而复返。守夜的红鲤本来迷迷糊糊的,一看见四爷吓得一蹦三尺高,赶紧去倒座的抱厦摇醒白鹭。
白鹭急急进来,四爷就抬手制止,言简意赅道:“不必吵醒你们格格。”
白鹭心里高兴,这是主子爷疼她们格格,她喜滋滋的领着红鲤伺候四爷洗漱,然后退了出去。
胤禛掀了架子床的幔帐一看,有点后悔刚刚没叫醒小格格了。
这女人,自己不在的时候居然是这样。馨瑶嚣张的躺在床的中间,手脚摊开,一只胳膊还搂着本应该是他的枕头。
胤禛很无奈,十分想把她掀到另一边去,不过……透过床脚昏黄的羊角灯,他看到馨瑶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宽松的睡袍因翻身而襟口更加松散,露出一片凝脂般的皮肤,还能隐约可见月白色的肚兜。
……算了,原谅她了。
胤禛抽出被她抱着的枕头,扯过一床被子,挤在馨瑶的外侧。
馨瑶睡得正开心,忽然感受到四爷的气息,她半梦半醒间往床里退了一些,让出地方,不满的嘟囔着:“烦人……”
若是她清醒着,打死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这两个字带着昏睡的低哑,又含着娇柔的嗔意,是胤禛没在小格格身上见过的风情。他翻身欺上,掐了一把苹果似的小脸,笑着问:“爷回来了,你不高兴?”
“嗯……”
馨瑶不满的皱眉,才要慢慢转醒,胤禛却已经低头亲下去了。
守夜的红鲤渐渐听到里间传来的声响,红着脸去问:“白鹭姐姐,主子爷……是,是不是要准备热水?”
屋里的馨瑶终于清醒了过来,无意识的搂着四爷脖子的时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馨瑶:我特么……
这个男人就是个周扒皮!一点都不肯吃亏!她想省掉一天的服务都不行!

昨夜四爷去而复返的事情,天还没亮就传遍了整个贝勒府。
一开始大家还等着瞧馨瑶和李氏的好戏,想着李氏一定不会放任馨瑶这个进府没几个月的新人就这么抢了她的风头。
偏偏今早李氏发对牌理事的时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据青雀听府里的管事嬷嬷说,侧福晋似是熬了一整夜,脂粉也盖不住眼下的青色,眼里还有丝丝红色。强打起精神指点众人的时候,那真是我见犹怜。
且不说郭氏去探望了一次二阿哥之后,回来就顶着寒风在院子里指桑骂槐的半天。李氏这一番表演,也让底下的众人暗暗有些同情里侧福晋来。
唉,也不知钮祜禄格格使了什么手段离间主子爷和侧福晋,竟然让主子爷撇下了侧福晋一个人暗自神伤。
青雀吞吞吐吐的表述了一番府里的舆论风向,馨瑶的头上缓缓打出了一排黑人问号。
这都什么跟什么?
馨瑶来了四个月,终于亲自体验了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后宅手段。
黄鹂女侠在一旁听的直咬牙,差点忍不住要撸胳膊挽袖子去上阵骂街,好不容易才让白鹭给拦了下来。
馨瑶抱着一个铜胎掐丝珐琅小手炉,一边吃着白鹭剥好的橘子,一边胡思乱想。
李氏会不会趁机克扣她的份例啊?要不她报病躲一段时间?不行,这不是更显得她心虚了嘛!
正想着,张起麟就带着花鸟房的人来了。
自从送西瓜那次后,四爷赏她的东西一般都是张起麟负责送来,白鹭她们自然也就跟他混熟了,偶尔也会旁敲侧击一点四爷的风声。
张起麟进屋打千行礼,满脸堆笑:“格格,花鸟房的人正在外面候着呢。”
馨瑶想起昨晚四爷许她一只鹦鹉,高兴的说:“是个什么样的鹦哥儿?快叫进来我瞧瞧。”
许是因为四爷亲自发了话,花鸟房这次一口气送了六只来,都是不同的品种。馨瑶本来想要那种大大的金刚鹦鹉,可惜仔细问了发现在清朝竟然没有,选了半天,终于挑了一只。
“格格好眼力,”花鸟房的总管许太监奉承道:“这只通体雪白,只展开双翅时里侧有些许鹅黄色羽毛,端的是美。且这鸟叫白凤头,又长寿,名字好,寓意也好!”
这种鹦鹉体型偏大,头上的冠异常的大,打开时像个羽毛球,好玩极了。
馨瑶很满意,大方的给了一个厚厚的赏。许公公踢了鸟笼身边的小太监一脚:“让贵人看上是你小子的福气,还不快给格格磕头。”
那小太监大约十二三岁,长得干瘦干瘦的,脸上因兴奋憋得发红,噗通一声直接跪下,大声的说:“奴才王常贵,给主子请安,奴才……奴才以后一定好好伺候白大人!”
白大人便是王常贵给这鹦哥儿的尊称,他们这些伺候猫狗畜生的小太监,地位低贱,连这些宠物都不如,现在能到主子身边伺候,算是一步登天了。
黄鹂看着王常贵这激动的大嗓门,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王常贵的脸便更红了。
有了这一遭,黄鹂也不说去对线骂街了,主子爷这么对她们格格,别人就干瞪眼嫉妒去吧!
此后几天,馨瑶的注意力都放在鹦鹉身上,喜欢的不得了,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葵花,因为它的头冠完全展开的样子就很像向日葵的花瓣。
小葵花比小珍珠还要聪明一些,像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在发现馨瑶能听懂它说话之后,就更粘人了。
馨瑶一高兴,就忘了继续给小珍珠做猫爬架,气的小珍珠好几天没来。
这天馨瑶又在和小葵花玩游戏,喂它瓜子吃,白鹭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去劝道:“格格,小葵花还小呢,不好吃太多零嘴的,您也歇歇。”
馨瑶无奈放下瓜子,被白鹭强行扶到榻上,指着炕桌上的小笸箩说:“格格,主子爷的生日可快到了。”
馨瑶盯着笸箩,脸慢慢皱起来。
前几天福晋特意招了馨瑶去说话,表扬了她那晚成功反截胡的表现,并鼓励她再接再厉。又赏了几匹好丝线料子之后,才慢悠悠的说起这个月末的四爷生日。
“爷跟我商量了,今年的生日也不是整数,就不大办了,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就行。”
馨瑶懵懂的点点头,不知道福晋为什么跟她说起这个,这种事现在不是侧福晋操持的么?
“你刚进府不久,我这不是怕你好心办了坏事,咱们爷最是节俭,不喜奢靡,是以你的寿礼不必贵重。”
啥?她天天身心双重给四爷服务,居然还要攒钱给四爷送生日礼物?!果然是周扒皮!
福晋看着馨瑶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轻声说:“爷平时喜欢看个佛经之类的,咱们女人嘛,还有什么比针线活更合适的,你可懂了?”
唉,福晋也太看得起她了,居然要求她手绣佛经给四爷当寿礼。
馨瑶懒散的翻翻笸箩,愁的直叹气。她的原身会一些刺绣和书房,但水平都很一般,她虽然继承了技能,但从来没上过手,这水平更差了一大截。
最重要的是,刺绣实在太累了,还是佛经这种一个个小楷!
况且这种阖家欢乐的日子,她拿着这种东西去送,那不是上赶着给自己找事儿么?多招眼呐。
福晋好像完全把她当成下属来指示了呢!
不行,馨瑶暗暗对自己说,得想个办法才好。

第17章 生辰礼物
眼看着四爷的生日一日日临近,白鹭急的不得了,反而馨瑶好像一点不着急的样子,整日里吃吃睡睡,和小珍珠小葵花嘻嘻哈哈。
小葵花迅速适应了西后院的环境,经过馨瑶和它的沟通,解开了它脚腕子上的链子,白天它偶尔会在后院到处转一转,晚上会回到窝里。只是和小珍珠还不能和平共处,两个小家伙动不动就要闹上一场,馨瑶就抓把瓜子,笑的不亦乐乎。
这天馨瑶嗑完了手里的瓜子,也笑累了,才找到白鹭,慢悠悠的说:“我想过了,咱们还是送点吃的就好。”
“格格?”白鹭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样的机会,格格就送点吃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你家格格我也不想当那个冒尖露头的人,上次二阿哥的事情才过去几天?要是真等着福晋把我架到火上烤,那就晚了!”
“可……送吃的怕是也不容易,且不说到时如何在家宴上拿出来,就说咱们院没有小厨房,一切都得去内膳房准备,怕会被人钻了空子。”
内膳房现在都被李氏握在手里,有点风吹草动都能被人知道,到时候要是被人动点手脚,那真是有嘴说不清。
馨瑶想了想,道:“不怕,你们亲自去,就说我想琢磨吃的,盯着他们做。”
白鹭心里还是觉得不妥,可到底主仆有别,她也不能按着馨瑶的头让她拿起针线,只好问:“那格格想送什么?”
馨瑶想起这两个月四爷在她这里吃的东西,好像除了比较清淡之外,没再有什么特别的饮食习惯。反正也只是应付一下,就按她喜欢的口味来好了。
“就……先让膳房来一份红豆糯米糕好了。”
白鹭神情古怪,轻声问:“格格,怕不是您自己想吃?”
“胡说!”馨瑶理直气壮,推了白鹭一把:“还不快去。”
不一时膳房呈上来一盘红豆糯米糕,白净的糯米蒸熟后被切成了麻将大小的方块,星星点点的分布着杂糅在一起的红豆馅儿。
馨瑶迫不及待的夹起一个尝尝,果然香甜软糯,馨瑶开的眯起了眼睛。连吃了三个,馨瑶喝了一口茶,才发现一旁的白鹭一脸‘您就是自己想吃’的表情。
她轻咳一声,端正了一下表情,开口点评道:“这道我吃着味道倒还好,就是样子不太满意,你明天接着去,让他们改进一下。”
“您吩咐。”
“最好呢,做成三色糕的样子,上下两层是白玉一般的糯米,中间是一整块红豆馅儿,层次分明,瞧着干干净净的。”
以馨瑶对四爷不多的了解,这样看着有些混乱的杂糅的外表,四爷是不会喜欢的,他在她这里的小书架上的书都放着整整齐齐,连边角都要对上,放在现代起码也是个中度强迫症。
此后几天,膳房又做了好几个版本改进,馨瑶才觉得满意。到了生日那天,馨瑶带着白鹭去膳房露了个脸,端着一盘红豆糯米糕回来,等四爷从宫里回来,她就可以大言不惭的说这是她做的了。
生日当天,一大早胤禛就进宫去了,下朝之后就去了永和宫,拜见德妃娘娘。
德妃端正的坐在榻上,嘴角含笑,十分温婉的样子,可这样子胤禛看了二十多年了,就像是完美的面具包裹着,胤禛觉得自己从来没见过自己亲额娘那面具下的真心。
他恭恭敬敬的给德妃跪下磕头,起来后,德妃热情的招呼他来身边坐下。
“如今这天儿愈发冷了,快来喝一碗奶|子热热身子。”
胤禛扫了一眼炕桌上的点心,面无表情的端起碗喝奶。
那上面摆着的东西,大多都是十四弟的口味。
德妃问起胤禛府里的情况,他简短的回答了,然后……母子之间就沉默了下来。
德妃心里不是滋味,这是她的长子啊,她曾经寄予厚望,给她带来权势的长子,怎么慢慢的就这么生疏了呢?
德妃捏着手帕,脸上的笑容不变,道:“前几天李氏带着弘昀来给我请安了,我看孩子还算精神。”
“多谢额娘记挂,弘昀这次不过有些发热,已经无碍了。”
德妃看着儿子消瘦的下颌,想起弘晖,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心疼,她抿抿嘴,轻声说:“你也别想太多了,你和乌拉那拉氏都还年轻呢。”
胤禛听了一顿,抬眼看着德妃,嗓子梗了一下,慢慢点头:“儿子省的。”
不过,德妃点到为止,随即扯了几句闲话,胤禛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在永和宫待了两刻钟,胤禛带着德妃赐的生辰礼出了宫门。
回到府里内书房,胤禛打开了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碧玉的笔筒。一整块厚重又通透的青玉,外侧雕刻着各色山石、竹林、花草,用料考究,工艺精致。
是个能让人趋之若鹜的工艺品。
可就像德妃对待他一样,贵重,却冷冰冰的不够贴心。
胤禛心头有点苦涩。
苏培盛这时在外面轻声禀告:“主子爷,钮祜禄格格送了一盘点心来。”
胤禛一听,收起了笔筒,无可无不可的说:“端进来吧。”

第18章 爷送钮祜禄氏回去
胤禛的内书房虽说没有明确的禁令,可福晋侧福晋都从来不往这边走,是以渐渐就成了不成文的规定。白鹭乖觉的把食盒递过去,还趁机塞了一个厚实的荷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培盛拎着食盒进来,拿出里面的盘子摆在胤禛面前。
素净的月白色甜瓷浅口莲花盘,上面无一丝花纹饰样,摆着一个个寸许见方的红豆糯米糕。糯米白净晶莹,夹着胭脂色的红豆沙,精巧雅致,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胤禛夹起来尝了一个,轻轻喟叹。
宫里养孩子精细是精细,却也刻板,他从一出生就被抱给了当时还是贵妃的孝懿皇后佟佳氏。皇额娘虽说是抚养他,可平日他的吃喝拉撒都有各种宫女嬷嬷和太监来照顾。儿科太医说小孩子不能吃的太饱,不然不好消化,嬷嬷们就严厉的管着他,生怕他身体出一点问题。
想他小时候也是很喜欢吃甜的点心的,尤其是这红豆糯米糕,皇额娘那里小厨房的手艺好极了,就算外表看着差不多,承乾宫出品的也必定用料更精细,工序更复杂。
就算嬷嬷说太甜的对牙齿不好,糯米对小孩子来说不好克化,很少给他吃,他也总是想办法跟皇额娘撒娇哄求。那时候的生活真的是很无法无天,他有皇额娘的疼爱,是兄弟们中除了太子储君见到皇阿玛最多的,还有一个很少见面的亲生母亲的牵挂。
后来……六弟夭折了,皇额娘也薨了,他一日日大了,处境反而艰难了起来。
连这红豆糯米糕也很久很久没吃过了。
忆起皇额娘,胤禛觉得自己的心有了些暖意,永和宫那炕桌上的点心也不是那么刺目了。
他嘴角带笑,一口气吃了半盘子,才克制住自己放下筷子。
撤了盘子,胤禛开始抄写佛经,平静自己的心情,一直到傍晚才起身去正院。
正院里他的妻妾已经聚在一起了,福晋没有搞分餐制,而是开了大圆桌。
四爷坐在上首中间,福晋和李氏一左一右陪在两边,其他人一次围着圆桌而坐。馨瑶因为是末座,背对着门口,就位置来说反而是四爷的正对面。
家宴开的早,还不到平日晚膳的时辰,福晋说了几句场面话,带着大家恭祝了四爷生辰,便发话让大家献上贺礼。
大家的贺礼果然走的都是贤良温婉又节俭的路线。宋氏是亲手绣的百寿图,李氏是全程站着抄写的佛经。
馨瑶一边在心里赞美自己提前送点心这个英明的决定,一边低着头努力回避福晋那灼灼的目光,等到了她时,她只好站起来道:“禀福晋,妾身白天的时候已经送过了。”
“哦?”李氏几不可查的挑眉,问道:“为何不跟着咱们一起?”
“这个……放久了就不好了。”
李氏一听,愣住了。钮祜禄氏去膳房的事她知道,本以为是今天趁着邀宠的手段,谁知居然拿点心当贺礼?李氏拿眼角去扫福晋,不知福晋知不知道这件事,心里想着看笑话。
福晋的脸上依旧端庄,被李氏抢了话也没有表示,手却紧紧捏着帕子,心里知道这个钮祜禄氏是不想听她的话,有些恼火。
想起下午的红豆糯米糕,四爷脸上带了些笑意,小格格在吃的方面还是挺有品味的嘛。
“嗯,收到了,爷很喜欢。”
馨瑶梅花鹿般的双眸弯成了新月,笑吟吟的说道:“多谢爷的夸奖。”
这下李氏可不甘心了,她站着抄佛经有多累四爷知道么?!小腿都站肿了也不过得了爷一句不咸不淡的赞赏,钮祜禄氏的一盘小点心居然让爷开了今天的第一个笑脸?!
不可理喻!下迷药了吧?
她朝郭氏看了一眼,郭氏就磨刀霍霍的盯着馨瑶。
一直到吃完晚宴,郭氏终于等来了机会。
福晋虽然心里恼怒馨瑶不听话,可看四爷的样子效果倒是意外的不错,于是她仍旧照计划推四爷出去,让他今晚不必留宿正院。
此时吃饱喝足的馨瑶站在那里正准备告退,不知怎么就失去了平衡,偏偏白鹭她们都在廊下候着,因此馨瑶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那两寸半的花盆底比高跟鞋还要危险一些,脚踝的疼痛差点让她当场哭出来。
这算主子面前失仪,全看上位者的心情怎么发落。
四爷依旧端着脸,对福晋说:“既然福晋今日不舒服,就早些歇着吧,爷送钮祜禄氏回去。”

馨瑶跌坐在地上,疼的脑袋都有些懵了,其他几个人听了四爷的话也懵了。
这也太给钮祜禄氏脸面了吧?
福晋看目的达成,十分满意,道:“那妾身让他们准备个肩舆,送爷回去。”
四爷点点头:“福晋想的周到。”
郭氏怄的不行,本来不过是想让钮祜禄氏出个丑而已,若是得了四爷训斥就再好不过,谁知竟成这样的结果,她面色铁青的站在那,恨不得上去踢几脚才好。
胤禛起身走到馨瑶面前,作势蹲下,她脑海中才开始警铃大作。
“爷……?”馨瑶看见四爷伸出的双手,赶紧说道:“妾身自己回去就好了,福晋既然不舒服,爷还是留下来吧。”
开玩笑,四爷要是今天抱她了,她马上就能成为全院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为了人身安全着想,她坚决拒绝。
“你自己能走?”四爷挑挑眉。
“我……”馨瑶一顿,接着嘟囔道:“福晋已经准备了肩舆,这么近,爬也爬上去了。”
胤禛听了这话,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道:“你当自己是三岁孩子不成?”
两人一来一往竟在这正堂一角说起了话,旁若无人。
李氏心里不爽,眯着眼望向福晋,可乌拉那拉氏却丝毫没有出声打断的意思,好整以暇的捧着盖碗喝茶。
馨瑶见四爷真的要伸手抱她,立刻把手抵在四爷的胸膛上,用力推他,急切的说:吧一似叭易流舅刘散“爷,真的不用,让白鹭背我上肩舆就行,她力气大的很,哪里敢劳动您呢?”
馨瑶仰着苹果般的小脸,那湿漉漉的大眼睛还带着一丝惊恐,之前因痛疼而冒出的泪花还沾在浓密挺翘的睫毛上,胤禛觉得心都软了一分。
他一把抱起馨瑶,还假装颠了颠,笑着调侃道:“你都快吃成小猪了,你的丫鬟哪里背得动你,还是爷劳累一次吧!”
馨瑶猛地离地那么高,下意识的抓住四爷的衣襟,小声抗议:“也没有很重吧……”
女孩子最讨厌被人说体重!
门口的丫鬟掀开厚重的帘子,冷风吹过馨瑶不经意打了个冷颤,才想起来自己的小披风落在屋里没拿。
白鹭看着自家格格被主子爷抱了出来吓一跳,馨瑶靠在四爷的肩膀上,对背着他冲白鹭使眼色,白鹭也不敢多问,只得赶紧跟上。
到了正院门口,苏培盛已经带着肩舆在等着了。
胤禛却没有放下馨瑶的意思,直接抱着她坐在了肩舆上。肩舆宽大,足够两个人并排坐着,可馨瑶仍旧被四爷抱在怀里,双腿只能搭在她腿上,十分难为情。
馨瑶直起身子,轻轻挣扎:“爷,我坐在旁边就行了。”
“别动,”胤禛又一把把她按了回去,“不是冷了么?”
他接过苏培盛递过来的夹棉大氅,包在她的身上。
“张起麟,去前院黄大夫那里把药膏取来。”
馨瑶全身都包在大氅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大庭广众的做如此亲密之态,使得她干脆把脸也埋在四爷的胸膛里,不看别人。
肩舆一晃一晃的走着,四爷一直稳稳的抱着她,她贴着他的胸口,能感受到那份蓬勃的心跳。
其实胤禛知道,这样有些不成体统。可今天的他就想感受一份温情,别人给他的,亦或是他给别人的。
有点幼稚,有点好笑,又……有些可怜。
胤禛默默抱着馨瑶,不断的自我嘲讽,可怀里温香软玉,娇小的格格倚靠着他,心里又像是被填满了些。
他无意识的拍拍馨瑶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子入睡。馨瑶扬起小脸,疑惑的看向他,那双梅花鹿般的大眼睛澄澈见底,黑白分明。
胤禛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把她又按回自己的胸口。
总不会比以前更差的,胤禛想。
肩舆直接进了西后院,停在东厢房门口。胤禛把她抱到榻上,馨瑶才有空对白鹭解释:“不小心摔了一跤,可能扭到脚踝了,养几天就好了。”
四爷接过张起麟飞奔送回来的药,脱了她的花盆底,问道:“上次不是说了在府里不用穿这个?”
馨瑶嘟着嘴辩解:“今天不是有家宴嘛。”
胤禛从她头上的点翠小凤钗,到脸上的淡妆,到身上的湖蓝色绣暗云纹旗装,这么扫了一遍,吐槽说:“也没见你今日如何打扮……”
馨瑶有点尴尬,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她穿这身是为了不出风头,吃完了就走人,要是大家都穿花盆底就她穿平底,平白比人矮一大截也就算了,那才叫另类好不好!
“白鹭,”馨瑶僵硬的转过头去,“领张公公下去吃果子吧。”
等都没人了,馨瑶才伸手要去拿胤禛手里的药,说道:“我自己来就好。”
“别乱动。”胤禛脱下她的长袜,看着她白玉般的小脚,在脚心轻轻挠了一把,引得馨瑶往回缩,连同脚背也绷紧弓起来,仿佛舞姬那优美的舞姿。
胤禛一把握住,脚踝朝上放在自己腿上,拿过黄大夫特制红花油轻轻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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