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后院当咸鱼(清穿)by八扇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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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瑶立刻觉得一股的钻心的疼,可又不敢说,只能僵着背脊靠着大引枕,两手紧紧攥住身下的垫子,嘴里偶尔逸出一两下忍不住的抽气声。
胤禛抬头,看她这副隐忍柔弱的样子,真是……很适合被压在身下。
他轻咳一声,回过神来,手里放的更轻了些,嘴里却忍不住教育:“跟你说了在府里不用穿花盆底你不听,既然知道自己不适应,为何不小心着些?爷对你够轻的了,现在贪图一时轻柔,不把筋揉开,要什么时候才能好?不小心留下病根儿,难道你以后都打算瘸着走路?”
馨瑶感觉梦回中学面对班主任的时刻,吸吸鼻子嗔道:“哪里就有爷说的那么吓人,不过三五天自己就能消了。”
胤禛瞪了她一眼,按着她的小脚又挠了一把脚心,沉声问:“还敢顶嘴?”
好吧,看在工资福利的份上,大老板永远是对的。
馨瑶倾身靠近他,捏着他的袖子一角,撒娇的摇啊摇的,赔笑着说:“好四爷,妾身错了。”
娇俏的小格格巧笑倩兮,胤禛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啊。”
这一晚四爷成了馨瑶的人形代步车,抱着她来来回回的移动,还差点要抱着她去方便,被馨瑶严词拒绝而作罢。
“看都看了,摸也摸过,现在才想起来害羞?”
“……”呸!老流氓!这能是一回事么?
到了就寝时,馨瑶没有如以往般秒睡,她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后知后觉心跳竟然有点快。翻个身面向四爷,借着一点点昏暗的羊角灯光,模模糊糊的能看到四爷侧脸,他很削瘦,因此下颌的线条锋利异常,喉结也很突出。
别说,除开猪尾巴辫子,馨瑶竟然觉得四爷长得挺帅。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赶紧闭眼默念三遍吴彦祖的名字。没想到‘吴彦祖’说话了。
“还不睡?”
馨瑶猛然被抓包,有点慌张,马上闭紧眼睛,没想到不一会儿真的睡着了。
胤禛觉得有些好笑,小格格天天无忧无虑的,活的真是闲适。
不过等到半夜,他就发现小格格有些闲适的过分了。
以前馨瑶记着四爷睡在自己旁边,睡梦里比较老实一些。今晚却好几次翻身拱到他身边,有一次她伸出受伤的脚,差点撞到他腿上,这要是真撞上,小格格怕不是要疼醒。
胤禛叹了一口气,决定明天要好好聊聊选秀时的规矩问题,然后大手捞过她,按在自己怀里,箍着她的身子,慢慢入睡。
第20章 让人做一些冰雕送去
冬日的晨曦来的晚,寅时正,生物钟一向准时的胤禛悠悠转醒,先转头看一眼身边的小格格。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月末,自那日崴脚之后,胤禛发现小格格睡觉时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居然经常伸直胳膊,把手团成小拳头放在他脸旁边,甚至敢把自己的腿跨在他身上,害的他有几次不得不起义翻身,教育一下这种行动的后果。
可是小格格屡教不改,还委屈巴巴的抗议:“睡着了的事我怎么控制呢?我也不想的呀。”
……都是歪理!别人睡觉为什么都是老老实实的?
胤禛只能通过加强床上运动来惩罚她。
他把馨瑶伸出来的小脚放回去,替她盖好踢开的被子,才撩开幔帐准备起床。
谁知馨瑶迷迷糊时醒了些,半眯着眼睛捏着他的衣角,嘟囔着问:“你要走了?”
小格格白袍乌发,两颊嫣红,胤禛凑近亲了一口她的樱唇,低声说:“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爷晚上再来看你。”
“嗯,给你准备好吃的。”馨瑶顺从的放开衣角,闭上眼睛接着睡。
胤禛摸摸她披散的长发,忽然想到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五。
“今日可是你主子的生辰?”洗漱时胤禛忽然问了白鹭一句。
“劳主子爷记挂,今日正是格格的芳诞,不过格格好像不在意,并未提过。”
“指望她能记得什么?”说是这样说,可这句话尾音上扬,显然心情不错。
等出了西后院,胤禛便吩咐道:“苏培盛,让人做一些冰雕送去。”
午后,胤禛照例拿出邸报细细琢磨。
皇上八月末从草原回銮,九月初又去京畿巡视永定河,赶在颁金节前回京,这次终于安安心心的在紫禁城准备一系列的冬季节日和庆典。胤禛也交出了监国的权力,连去南书房点卯都不用了。
朝堂上的局势依旧剑拔弩张,作为曾经太子的左膀右臂,明知皇上忌惮储君权势,自然不能再主动靠近,掉入泥淖,可也不能一下子就与太子形同陌路避之不及,这样不仅得罪太子,也会让皇上认为他没有友爱忠义之心。
皇上圣心难测,这其中的度太难把握了。
“主子爷,戴先生来了。”
“请。”
戴铎是他养在府里的谋士,此人善思阴谋揣测人心,好几次都预测到了皇上的举动,可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偶尔也让胤禛觉得有些不舒服。
“奴才戴铎请四贝勒安。”
胤禛拿出一份邸报,说:“不必多礼,你看看这个。”
戴铎迅速扫了一眼,先问道:“贝勒爷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胤禛靠在椅背上,姿态悠闲,嘴唇却紧紧抿着,透露出一丝苦恼:“眼看到年根底了,吏部又要开始考核铨选了。”
戴铎想着刚刚邸报的内容,揣摩四爷苦恼的是哪一件事,试探着说道:“八月时,各科给事中与御史接连弹劾直隶巡抚李光地大人。李巡抚先是上折子自辩,后又两次乞罢辞官,皇上远在木兰围场,均未同意。”
胤禛知道,因着李光地欣赏老八,是以被当成直郡王一党,受到太子爪牙的攻击,当时他就知道太子的算盘不可能成功。
可事发后皇上不仅允许李光地上疏自辩,还两次驳了他辞官的请求,连罚俸这种做样子的惩罚都没有。
戴铎偷偷扫了一眼四爷的神情,知道自己说对了,于是大胆的推销自己的观点:“李巡抚这届任期已满,依奴才看,怕是还要往上走。”
胤禛听了这话,眉头轻轻皱起来,直隶巡抚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天子心腹才能当的,况且他身上还加了吏部尚书的衔。
再往上走……怕是要拜大学士,封相入阁了。
那老八岂不是更有底气了?
“贝勒爷,皇上虽过天命之年,却依旧春秋鼎盛,索额图一死,储君阵营群龙无首,将虽多,然各自为政,乃是临敌大忌。”
戴铎舔舔嘴唇,抛出一记惊雷:“如此下去,不出几年,变天也不是不可能的。”
“住口!”胤禛眯起眼睛,大声呵斥。
戴铎赶紧跪下,以头触地,却也不如何惊慌,该说的话总要有人说。只要主子能听进去他的话,就是挨几板子又算什么。
“储君乃是百年国本,岂可儿戏?!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戴铎依旧伏在那里,连求饶都没有喊。
胤禛最厌恶他这疯子模样,拿起茶碗狠狠摔在他身边,沉声说:“还不快滚!”
书房内外伺候的大小太监大气也不敢出,苏培盛自己进去打扫碎片,捧上新茶。
胤禛心里有些烦躁,像是有什么野兽要从心口挣脱枷锁,凶恶奔出。
“冰雕送去了么?”
苏培盛立刻轻声说:“回爷的话,选了十个大小式样不同的,已摆在钮祜禄格格的廊下了。”
胤禛听罢,起身往外走。
去看看小格格吧,她好似天天都过得那么开心。
往她身边一躺,似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嗯,吃食也不错。
这样一想,胤禛的脚步就更快了。
第21章 郭氏禁足
西后院里,馨瑶睡醒午觉起来,开始观看日常娱乐节目——小珍珠与小葵花的斗争。
磨磨蹭蹭好久,馨瑶终于是把猫爬架给做好了。三尺高的架子就立在右次间罗汉床的旁边,上面除了缠满磨爪子用的麻绳,其他地方都铺着柔软的湖绸小厚垫子,垂下来的小绒球上还带着清脆的小铃铛,小珍珠喜欢的不得了。
自从有了这个爬架,小珍珠连正院都不怎么回了,每次负责照顾她的小太监都要愁眉苦脸、好声好气的求这位小祖宗回去才行。
此时小葵花鸠占鹊巢,正站在架子最顶端吹口哨,十分得意洋洋。自从它来了之后,发现馨瑶竟然能无障碍跟它沟通,就再也懒得像别的鹦鹉一样学说人话,反而口哨吹得比谁都厉害,又一颗当歌手的心。
小珍珠‘喵呜’一声,向阵地发起冲击,一个轻巧的飞跃,纵身站上了架子顶端宣示主权。结果小葵花没等她跳上来就飞走了,仗着自己有翅膀飞到旁边的百宝阁上,一边对小珍珠扭屁股一边继续吹口哨。
那雨伞一样的头冠立起来,别提多贱嗖嗖的了。
小珍珠伤心的滚到馨瑶怀里求虎摸求安慰,小葵花又飞到榻上,迈着它的小内八的步伐走过去,把自己的一只脚怼到小珍珠的脸上。
馨瑶一看,笑得前仰后合,直把瓜子皮都扫到了地上。
东厢房一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张起麟刚到廊下就听到了馨瑶爽朗的笑声,他赶紧凑到门口,扬声说:“格格,主子爷有东西赏。”
白鹭赶紧给馨瑶整理身上的长袍,又拿了披风围上,才扶着她出去。
馨瑶一走出门口,就注意到了廊下摆着的东西,大大小小十座冰雕一字排开,造型各异,有的底部是镂空的,里面点燃蜡烛,映出一片暖黄。
“主子爷让你送来的?”馨瑶一边看一边问。
“是!”张起麟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还要恭喜格格呢!”
说着他几步下了台阶,连同搬抬冰雕的十几个小太监一起,整整齐齐跪了下来,大声喊道:“奴才祝格格生辰大吉,芳龄永继。”
馨瑶有一瞬间懵了,然后才意识到钮祜禄·馨瑶确实是十一月二十五的生日,她有点怅然,但随即就抛到了脑后,立刻叫起:“快起来吧,这么冷的天气。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了,快去跟黄鹂讨点心吃去吧!”
张起麟领着小太监笑嘻嘻去了耳房,院子里一片欢快声。
郭氏最近心绪不宁,时常吃不下饭,不知道拿丫鬟碧莲撒了多少邪火。现在听到这些声音,恨不得把他们都赶走,让碧莲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只是扶着门口栏杆看院里的情况,越看越生气。
张起麟得了黄鹂给的大荷包,又麻溜儿的回到馨瑶身边奉承。
“格格您看,这是小太监特意孝敬您的。”
馨瑶顺着他手指的地方,发现有一个小冰雕,不大,但是凿刻的栩栩如生,正是小珍珠。
她赶紧让白鹭把小珍珠抱出来,把她放在冰雕上,问:“看看这是谁呀?”
小珍珠高兴的围着冰雕打转,张起麟嘴里的奉承话就没断过。
郭氏越看越怄气,实在是听不下去,一把甩开碧莲的搀扶,站在台阶上冷笑一声,说道:“呦,院子里可是好生热闹。”
张起麟那脸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立马低着头给郭氏请安,然后退到一边,免得收到波及。
馨瑶抱起小珍珠,敷衍的点了一下头,回道:“郭姐姐,好久不见。”
郭氏:……
她总觉得馨瑶时刻在嘲讽她,她平时经常去武氏和侧福晋那里喝茶聊天,怎么会好久不见呢?分明是这钮祜禄氏显摆自己天天忙着伺候主子爷,来看她的笑话罢了!
看着那些美轮美奂的冰雕,想着自己生辰当日竟然无人问津,心里更是有一股火气往上窜。
“这院子又不是只住了你一个,妹妹也该为别人想想,武姐姐这几日有些咳疾,正是要静养呢!哦……妹妹怕是都不知道这件事吧。”
馨瑶眼看天色暗下来,想着四爷说今晚会过来,也不想与她纠缠,因而道:“姐姐说的是,我这里还有一些川贝膏子,一会儿就给武姐姐送去。”
谁知郭氏依旧不依不饶:“我说妹妹啊,不是姐姐指责你,你这日子过得也实在不像样子了些,你看看这乱七八糟的。”说着指向冰雕那一堆旁边。
那里是一整块干干净净的雪堆,前两日下雪后,馨瑶看着白茫茫一片高兴,特地让白鹭给她留了一小块赏雪,还插了几只腊梅,颇有野趣,四爷也夸过的。
馨瑶冷着脸,不咸不淡的说:“郭姐姐若是想看冰雕就下来一起看好了,不必说些有的没的,若是没其他的事,妹妹就不奉陪了。”
郭氏看她果真转身要走,手掐在腰上,尖声大喊:“妹妹现在真是好大的威风,这般跋扈,想必是自觉多伺候了几回,在主子爷面前有两分体面,也不知爷看没看到你这真面目。”
“你的真面目,爷倒是看到了。”
胤禛刚到院门口,就听到了郭氏这话,原本娇甜的嗓子现在尖锐起来才知道有多难听,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郭氏一看,吓得立马蹲下请安,深的都快跪下了。
馨瑶不想落井下石,可也不是圣母,是以也不请安,也不说话,就那么低头站在那里。
胤禛一看,小格格果然是受委屈了,便眯起眼睛盯着郭氏,也不说话。
那目光的压迫感笼罩着郭氏,吓得她簌簌发抖,抬不起头。
碧莲这时情知不好,赶紧连滚带爬,磕头求饶:“求主子爷开恩,我家格格这几日饮食不香,茶饭不思,夜里还睡不好,是以脾气急了些,绝对不是有意冲撞钮祜禄格格,诋毁主子爷,请爷明鉴。”
然后就开始磕头,没几下就带着血痕。
馨瑶看着这血痕,心里只想叹气,这古代的人啊……郭氏平时对碧莲也不好,现在倒要靠碧莲替她说话。
胤禛发觉她叹气,心想小格格还挺善良,他也不想在她生日这天动怒,只冷着脸说:“苏培盛,去前院叫黄大夫来,让他给郭氏开两剂汤药去火,多放点黄连!”
又对跪在脚下的碧莲说:“既然你主子不舒服,就应该让她好好照顾才是。这一个月,就安心养着吧!”
这是下禁足令了,郭氏终于维持不住姿势,跌坐在了地上。
这么一搅和,馨瑶也没了赏冰雕的心情,只想回自己的小窝。
胤禛握住了馨瑶的一只手,发现有些凉,低头对碧莲说:“扶你们格格回去吧。”
然后拉着馨瑶走回了东厢房。
“生气了?”胤禛看着馨瑶低头不说话,便问道。
馨瑶赶紧摇摇头,想了一下才说:“郭姐姐阴阳怪气也不是一两日了,只是那碧莲……她主子平日待她也不怎么样,经常非打即骂,她却为了郭姐姐连额头都磕破了,我……”
封建社会人命不值钱?碧莲奴性太深?馨瑶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抬头,就发现四爷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些新奇,还有一种看傻子的感觉。
“……”馨瑶嘟着嘴,又低下了头。
胤禛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才把小格格揽在怀里,轻轻抚摸她浓密乌黑的发髻,以一种调侃的口味叹息:“钮祜禄家到底是怎么教出你这种小傻子的。”
钮祜禄家是与佟家齐名的后族,嫁娶联姻的基本都为宗室外戚,馨瑶这一支差一等,娶不到高门的媳妇,因此这些年更是挖空心思,想把家族的女儿嫁入宫廷宗室。按理说这样的人家更该对女孩儿从小严格教育,以图一朝翻身,鸡犬升天。
怎么他的小格格就又懒散又单纯?
“幸好你跟了爷。”胤禛轻笑。
真到了别家高门,这小傻子怕不是三两口就被咬死了。
“什么嘛。”馨瑶扭扭身子表示抗议,她大学从不挂科,稳定的维持在中等排名上好嘛。
胤禛松开她,想起她之前的话,认真的说:“郭氏怎么待她不要紧,做奴才最重要的就是忠心。”
馨瑶:“……???”
胤禛看她的眼睛里充满疑惑,便耐心的教导:“郭氏如果倒霉,那她一定更惨,额头破了不过养几天就好了,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
“比如你身边的奴才,你可以平日万事不管,但是一定要确保他们的忠诚,要训练他们思量周到,办事圆全,只为你一个人。”
“……哦。”馨瑶已经听傻了,只呆呆回了这一个字,她果然不能适应这个扭曲的时代。
胤禛捏捏她红苹果一样的脸颊,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放松下来了,下午在书房里那股热血上涌的躁动又趋于平静了。他非常满意小格格的疗效,可她还回不过神来。
也罢,她还小呢,总有一天会学会的。
“晚膳吃什么?你不是说要给爷准备好吃的?”
“……”提起吃的,馨瑶振奋起了精神,不论在哪里,总是要好好生活的,说不定她哪天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回家了呢!
她笑吟吟扬声叫白鹭传膳,对四爷说:“爷可是觉得上回我送的红豆糯米糕吃着不错?这次我让他们做了枣汁千层糕,先垫垫肚子。”
这千层糕是一层深红的枣汁与一层透明的马蹄粉相互交错叠起来的,每一层都尽量的轻薄,吃起来香甜弹牙,胤禛尝了之后果然赞了一句。
馨瑶听到被表扬了就很得意,用膳的时候频频给他介绍自己喜欢的菜肴。
用完晚膳,胤禛照例练字,馨瑶抱着小珍珠眉开眼笑的给她梳毛。
苏培盛轻手轻脚的进来,弓着背看不见表情,低声说:“禀主子爷,黄大夫刚刚来报,说郭格格有孕了。”
馨瑶一恍惚,不小心扯痛了小珍珠,她不满的‘喵呜’一声,跳下榻跑了。
胤禛放下笔,声音里带着些愉悦:“这是好事,给黄大夫重赏,让他好好伺候。”
他绕过书桌,走出两步才微微顿住,看向馨瑶。
郭氏有孕,这是府里自弘晖夭折了之后的第一个好消息,馨瑶知道四爷是高兴的,他想去看看。
她顿时有点不耐烦,想去就去好了,她又没哭着喊着拦住他,为什么要看她的脸色呢,上次二阿哥生病的时候也是,难道四爷就喜欢这种贤惠的款式?
不过……大老板嘛。
馨瑶调整一下心态,点头对四爷说:“爷,去看看郭姐姐吧,您下午刚要把她禁足呢。”
胤禛站着让苏培盛给自己披上大氅,握着馨瑶的手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嗯。”馨瑶抿嘴浅笑,露出嘴角的两颗小梨涡,送四爷出门。
西厢房里,郭氏看着跪在脚踏上的黄大夫,瞪大了眼睛,激动的问道:“你可当真?”
黄大夫俯首磕了一个头,道:“奴才怎敢诓骗贵人,格格确已有两月身孕,且脉象稳健。”
“好,好,好!”郭氏一连说了三个好,兴奋的拍着桌子,对碧莲吩咐道:“你快去告诉苏培盛,请爷过来看看我,再拿厚封赏黄大夫。”
黄大夫谢过赏后留在正堂等候四爷询问,碧莲扶着郭氏进了里间暖阁。
她先是喜滋滋的磕头庆贺郭氏,然后才低声劝说:“格格,一会儿等主子爷来了,可不能再那样了。”
郭格格生的不差,是明艳大方的类型,先前几个月四爷也常常来坐坐,可自从格格嫉妒钮祜禄氏,在四爷面前撒娇弄痴,说了对门几嘴之后,四爷就很少来了。
郭氏想起下午的事情,心里又是一阵火气:“都是钮祜禄氏这个贱人害我!呵,这下看她拿什么跟我比!”
“格格!”碧莲赶紧扭头去看门外,生怕四爷往这边走过来。以前格格有宠,她还能跟着张狂一下,受了这两个月的磋磨,她已经明白很多道理了。
她放轻声音,哄劝道:“这是格格的福气,对门如何能跟您比?可格格也该好好想想主子爷喜欢什么不喜欢哪儿样才是,若是今晚主子爷留下了,那对门明天又拿什么风光呢?!”
郭氏被碧莲的一番话给说动了,低头思量。
等四爷来了之后,她一改往日的样子,只轻声啜泣,诉说自己最近吃不好睡不好,又被钮祜禄氏吵到,才忍不住发了脾气,已经诚恳反省过了,并且狠狠告了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一顿。
胤禛点点头,表示受理她的冤屈,吩咐苏培盛:“自即日起,郭氏月例供给双倍,让底下的人都警醒着些。”
他好生安慰了郭氏一番,又仔细询问了黄大夫的情况,就要起身离开。
郭氏一看,立刻抱住四爷的胳膊,委屈的说:“爷已经半个多月没来看过妾身了,好不容易来一次就这么着急走?爷下午刚罚了妾身禁足一个月,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爷呢!”
碧莲也在一旁帮腔:“我们格格最近晚上经常失眠多梦,白天却又打不起精神来。”
“有爷陪着我们娘俩,妾身一定能好好养身体。”郭氏眨着眼睛,低低的哀求。
苏培盛已经拿过大氅候在一边了,四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僵在那里了。
第23章 大猪蹄子!
胤禛自认为是个顶天立地负责任的汉子,看见郭氏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又坐下了,问道:“你晚膳用的如何?”
郭氏看他这样,心里高兴,又忍不住带着点以前的骄矜,继续抱着他的胳膊,用她那甜腻腻的嗓音说:“爷不在,妾身哪里有心思用晚膳呢?”
胤禛听了轻轻皱眉,语气严肃道:“胡闹,爷不来你就不吃饭,那岂不是要饿死?”
郭氏脸立刻白了,缠着胳膊的手也规矩的放了下来。
胤禛也不理她,转而对碧莲说:“以后好好伺候你主子用膳休息,再有疏忽就自己去领板子!”
钮祜禄氏就不是这样,什么时候都高高兴兴的,懒散中带着闲适。
不一会儿晚膳摆上来,内膳房都是些人精,听着郭氏有孕,四爷也在,立刻就奉上了四荤四素四道点心两品汤,满满当当摆了一个圆桌。
胤禛因刚刚吃过,是以现在只盛了一碗当归老鸭汤陪郭氏。
郭氏在四爷面前吃饭还是比较规矩,侍膳太监夹什么她就吃什么。胤禛以前还没发觉,今天可能是因为刚从馨瑶那里过来的缘故,才发现跟小格格吃饭真的更有食欲,而且那里的饭食也不像其他的院子,规矩而冷硬。
用过了晚膳,郭氏本来还想和四爷来一个对窗剪烛花,灯下诉衷肠,谁知刚起了头,就被胤禛无情的打断了。
“你既有孕,以后在府里穿绣鞋就好,不是说最近睡得不好?那早些歇了吧。”
郭氏想了一肚子的话都憋在了嗓子眼里,不过听到四爷说歇息,她眉毛都快飞起来了,打定主意明天要去嘲讽对门一顿。
她洗漱过后从屏风转过来,发现四爷拿着一本书坐在床边的榻上,看的津津有味。
“……爷?”郭氏走近,轻轻唤他。
胤禛放下书,拉着郭氏到床边,按着她坐下,说:“嗯,你睡吧,爷守着你。”
“……???”郭氏握着四爷的手,扭着身子诧异的问:“可爷也不能再榻上坐一晚上啊?若是爷想读书写字,妾身愿意红袖添香。”
“不用,你安心睡下就是。”四爷又回到榻上拿起书。
苏培盛这时悄悄走过来,轻声对郭氏说:“格格,有孕期间伺候主子爷,于理不合。”
‘伺候’是个有意思的词,端茶倒水叫伺候,牵马赶车叫伺候,曲艺杂耍叫伺候,当然,床上服务也叫伺候。
苏培盛说的确实是规矩,可这种东西就跟初一十五要留宿正院一样,全看主子爷的意愿,侧福晋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也不耽误四爷隔三差五的过去。
况且,不过是同塌而眠,这话说的好像她不知羞耻的想爷们一样!
郭氏愤恨的盯着苏培盛,眼睛里几乎要喷火,想了想,她声含哽咽,抽抽搭搭的看向四爷:“妾……妾身实在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是……呜呜……妾没脸活着了。”
四爷无奈的抬起头,丢给苏培盛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眼光,一脚把他踹了出去。胤禛握着郭氏的肩膀,低声安慰:“孕期睡不好是正常的,爷怕影响到你,子嗣为大,你好好养身子就是。”
郭氏心里纵使满肚子火也不敢违抗四爷,只能躺下。
东厢房里,四爷走了后,小葵花惊喜的发现它的‘情敌’都不在,于是开心的围着馨瑶蹦蹦跳跳,吸引主人的注意力。
馨瑶侧趴在炕桌上,敷衍的用手指和它玩转圈圈游戏,神情恹恹的。
她倒也不是很难过,就是有点不开心,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唉,不过是觉得老板人好又贴心而已,人家老板有几个小情人跟她又有什么关系,馨瑶默默的在心里鄙视自己。
以后继续当个老板眼里的优秀员工,生乾小四、及时享乐、攒养老钱才是她的工作目标,老板的八卦她还是当个吃瓜群众好了。毕竟老板是情种还是大猪蹄子,都不能耽误她拿工资吃福利。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白鹭!”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她直起身子,中气十足的吩咐道:“去膳房给我要一碗酒酿圆子当宵夜,多放点糖!”
白鹭笑嘻嘻应了下来,转身出门松了一口气,格格还想着吃,看来问题不大。
馨瑶用手指头挠一挠小葵花的羽冠,跟它说:“小葵花,作为一个鹦鹉,你怎么能不会说人话呢?这是身为鹦鹉的耻辱知道么,你别这么懒好嘛?”
小葵花:“……主人,您好意思?”
“咳,”馨瑶板正表情,“从现在开始我给你补课,好好跟我学知道么?”
她字正腔圆,一字一句的说:“跟我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大-肘-弟-子”
“是大猪蹄子!”
…………
教学活动因为宵夜的到来而停止,香甜润口、味浓软糯的酒酿圆子抚慰了馨瑶的心情,洗漱过后,她就往床上钻。
“格格……要不再等等?”对面的灯还亮着呢,白鹭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