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与卿by榶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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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蝉衣方才和他交手后就怀疑他这段时间可能过的很有些精彩,闻言便问道:“你偷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被人追杀?”
徐青天面色一滞,默默将自己的凳子往燕鹤的方向挪了挪。
“那怎么叫偷,我是?侠盗,只盗贪官污吏,赚黑心?钱的富商……”
燕鹤抬眸淡淡看着他。
云广白立刻解释:“玉家除外?,实在是?因为玉家太富了,我看着心?痒手也痒。”
“不过我盗来的东西都拿去救济百姓了,可没有?私用一分,所以那不叫偷。”
这事在去岁云广白盗了玉家的珠宝失踪后,他们通过珠宝的去处已经都知晓了。
所以姜蝉衣换了个问法:“那请问侠盗,你又?是?盗何?物被追杀?”
云广白摸了摸鼻子:“这回可不是?因为盗了什么。”
在几人的注视下,他扬起眉头,一脸得意和神?秘:“你们可曾听过江湖中有?一位横空出世?的赏金猎人?”
燕鹤后来回了京对此并不知情,徐青天倒是?听过一些:“确有?此事,听说那人年轻不大,却一月连揭五张通缉令,全是?穷凶极恶之徒,可他拼命拿下的赏金都拿去救济百姓了。”
说罢还瞥了眼云广白:“这人大约也同你有?一样造福苍生的志向。”
姜蝉衣在来的路上也听过几句:“我这次下山也听人说起过,倒是?巧,他也姓云……”
姜蝉衣的声音渐弱,而后和同样反应过来的徐青天燕鹤同时看向云广白:“……”
都姓云,这只是?巧合吗?
只见某位少侠眉头高高扬起,下巴也抬得高高的,很显然,这不是?巧合。
徐青天震惊的几乎失声:“……是?你!”
云广白挺胸抬头,端起茶盏仰头饮尽,一副大侠作态:“你们口?中那位英武不凡,武功高强,不屈不挠,勇斗恶人,广济天下的侠客正是?在下。”
姜蝉衣,燕鹤,徐青天:“……”
他们刚刚谁这么夸过?
几人纷纷收回视线。
徐青天皮笑肉不笑:“尾巴翘起来了。”
云广白往身后看去,虚空一抓,仿佛真抓住了一根尾巴似的:“本少侠的尾巴那也是?心?怀大义的。”
徐青天唇角一抽。
姜蝉衣燕鹤都忍不住弯起了眉眼。
“云少侠救济苍生,英勇无?双,值得敬佩。”燕鹤给几人添好茶,举起茶杯道:“燕某以茶代酒,敬云少侠。”
云广白嘿嘿一笑:“多谢多谢。”
姜蝉衣也举杯:“云少侠真乃我辈楷模。”
云广白嘴都快咧到耳朵了:“过奖过奖。”
他自然而然转头看向徐青天,徐青天:“……”
徐青天端起茶盏跟他碰了碰,一本正经道:“云少侠救苦救难,锄强扶弱,令人钦佩。”
云广白满意的笑着:“低调低调。”
徐青天扯了扯唇。
尾巴要翘过头顶了。
放下茶盏,姜蝉衣道:“怪不得方才就觉得云少侠招式变化颇大,原来是?有?过这么多次恶战。”
云广白:“那可不,我现在已经有?经验了,可绝不敢再乱揭通缉令了,像那些极恶的本事都大得很,需要再精进一番,才敢与之敌对。”
听得出来这确实是?毒打挨得多了,才能总结出来的经验。
这时,水榭外?传来动?静,却是?玉家下人端着菜肴鱼贯而来。
几人便停止了话头。
摆好酒菜,领头那人屈膝一礼,恭敬道:“酒菜已上齐,诸位慢用。”
“玉公子临时有?事耽搁,暂时不能过来。”
今日是?玉千洲的喜宴,有?什么事能让他这时分身,燕鹤便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那人显然是?知道燕鹤身份的,自然不敢不答,回道:“回燕公子,方才库房失窃,丢了些珍宝,玉公子正赶过去查看。”
话音一落,水榭中顿时寂静无?声。
姜蝉衣徐青天飞快瞥了眼某人,某人上看下看,就是?不与他们对视。
徐青天咬牙深吸了口?气:“!”
燕鹤若有?若无?的瞥了眼云广白,沉默良久,才道:“原是?这样。”
“告诉千洲,云公子也过来了,等他忙完一见。”
那人不明深意,只颔首应下。
待玉家人离开水榭,徐青天才咬牙切齿瞪着云广白:“你不是?来吃酒席的吗,不是?已经做赏金猎人了吗?!”
云广白摸摸鼻子:“这不是?想着,贼无?走空嘛,这来都来了……”
几人:“……”
好一个来都来了。
半晌后,燕鹤道:“先吃饭吧。”
徐青天没好气道:“等会?儿玉公子来了你自己同他解释!”
“这都第三次了,你就可着玉家薅是?吧?”
云广白理不直气不壮:“这里不就玉家最有?钱嘛,来都来了……”
“闭嘴!”
徐青天。
玉千洲刚走到库房便得到水榭中的禀报,他怔了怔后,面上的沉色褪去,瞥了眼地上落下的灰尘,道:“从屋顶下来的,修一修。”
而后什么也没再说,转身离开了。
玉家众人:“??”
就这样?不抓贼了吗?
第47章 吵不赢,就干
玉千洲离开?库房径直往水榭而来,几?人见到他过来都起身,互相道了礼,云广白窜出?来上下打量着玉千洲:“玉公子??”
姜蝉衣徐青天都见过了玉千洲,云广白来的稍晚,没有赶上拜堂,只远远听?见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没瞧见新郎官正脸。
而后他就趁着人多摸到了玉家?库房,挑选了几?样能卖的珍宝。
虽然去岁已经知道玉千洲那时的容貌并非是他真实的样貌,但此时见到这张完全陌生的面?孔,还是惊的瞪大了双眼。
这简直是判若两人啊!
怪不得先前?那解二爷认不出?来。
玉千洲轻轻颔首,算是应了云广白的话,而后道:“今日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
徐青天笑着道:“玉公子?客气了,能在这里用上这一桌席面?,已是万分感恩。”
几?人寒暄片刻后,玉千洲敬了杯酒便离开?了,今日宾客众多,他不能离开?太久,此时是他两位儿时旧友在替他应酬。
而他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库房一句。
目送新郎官走远,徐青天皱眉道:“玉公子?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燕鹤与姜蝉衣对视一眼,各自落座。
有了两次前?车之鉴怎会猜不出?,不过是不愿意计较罢了。
云广白提着酒壶给?几?人满上:“玉公子?大义,我?们为他干一杯。”
主人家?轻易揭过,徐青天自也不再多说什么,饮了酒,姜蝉衣便起身挪菜,在云广白徐青天默契的配合下,很快将燕鹤平日爱吃的菜放到了他的跟前?。
燕鹤正要道谢便见三双筷子?飞快出?击,扫荡着除了他面?前?几?盘菜以外的席面?。
他将谢字咽回?去,默默拿起筷子?,唇角轻轻弯了弯。
一切好像还是以前?的样子?。
姜蝉衣今日一路疾行,只啃了一张干饼,在菜上来时就已经迫不及待了,不过碍于玉公子?还没来,勉强矜持着。
另外两人的情况也都差不多。
菜肴肉眼可见的见了底,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中间碗里被?剩下一块红烧肉,三人同时愣了愣,而后,旧事重演。
燕鹤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三人为了抢那块红烧肉‘大打出?手’。
姜蝉衣云广白有武功在身,动作要迅急许多,但徐青天筷子?使得不错,且也有几?分力道和准头,在那二人不使用内力的前?提下,竟也能和他们一争。
燕鹤听?过他们初次见面?的故事,争抢之中打坏了一张木桌椅和几?个瓷碗,因没有钱赔各自压了物件在刘家?,也是因此,后来才?接了刘家?那趟差事。
那时他实在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画面?,如今他总算是知道了。
燕鹤瞥了眼檀木桌和上等瓷盘,默默将手放在了桌边。
这张檀木桌价值两千多两,重要的是这是玉叔叔最喜欢的一张檀木桌。
突然,那块红烧肉在抢夺中意外的朝着燕鹤面?门而来,燕鹤抬起筷子?稳稳夹住。
三人同时偏头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在一阵寂静中,燕鹤面?不改色的将肉放回?了中间的碗中:“你们继续。”
接下来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兵荒马乱,但三人抢菜的功夫旗鼓相当,一时间竟难分胜负。
燕鹤瞥了眼不知何时出?现在九曲桥上的一只狸奴,微微垂眸,放在桌边的手掌轻轻翻转,一手撑在桌上的姜蝉衣身子?微晃,手上力道也被?迫转了方向?,加上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劲风,‘遍体鳞伤’的红烧肉径直飞向?了狸奴。
狸奴先是被?吓的往后一跳,而后似乎是被?香味吸引,确定突然落到它跟前?的是不带攻击力的食物,才?边嗅着边谨慎靠近,然后在几?道灼热的目光中叼起肉窜出?一道残影。
姜蝉衣:“……”
云广白:“?!”
徐青天:“……?!”
他们抢了半天最后倒是便宜了那狸奴。
三人很快就接受了现实,慢慢坐下,仿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燕鹤端着酒浅啜,平静的神情中藏着丝丝笑意。
而就在这时,左右两边同时有两道劲风朝他袭来,燕鹤面?不改色的往后一仰躲过,另一只手挡住朝他攻来的二人。
酒杯里的酒未洒出?分毫。
徐青天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瞪大眼:“你们干什么?”
没抢到肉也不至于对燕公子?动手吧。
姜蝉衣目光灼灼:“方才是你动的手!”
云广白:“你会武功?!”
被?发现了。
燕鹤抬眸将二人的手挡回?去,坐直身子?,神色平静:“我?从没说我?不会啊。”
姜蝉衣想起来了,她曾问过他,他当时的答案是,略懂皮毛。
确实,没说不会。
云广白拧着眉头,质问道:“那怎么从不见你动手,而且为何我感觉不到你身上的内力?”
感觉不到对方的内力原因不止一种,或内力太过低微,或远高于自己探知不到深浅,亦或是有什么特殊的法子?隐藏。
燕鹤属于第三种。
他的内功是玄烛叔叔教的,这门内功心法练成,寻常人感知不到。
“有诸位高手在前?,我?动不动手都一样。”燕鹤谦虚道。
云广白闻言,下意识便以为他功力不深,将信将疑的停止质询。
而后看向?徐青天:“我?看你身手也不错?”
徐青天还没从燕鹤会武功的错愕中回?神,话题就转到了自己身上,他怔了怔,如实道:“我?是书?生,君子?六艺还是学过的。”
在姜蝉衣和云广白淡淡的目光中,他补充道:“只是有些不那么精通罢了。”
“我?虽然骑马不行,但射箭勉强会的,虽然没有内力,但拳脚功夫还是会点的。”
一阵别样的寂静中,不用他们质疑,徐青天眼神闪烁着辩解:“虽然在你们眼里是花拳绣腿,但我?将来是要当文官的,总有些跟我?差不多的书?呆子?,将来再好好练一练,对付他们没问题。”
姜,燕,云:“……?!”
“不是,先不说你能不能当上文官,就算真当上了,怎么,你这是要跟同僚干架吗?”云广白不敢置信道。
徐青天瞥他一眼:“你个江湖侠客懂什么官场。”
江湖侠客小将军:“?”
他不懂官场,这是什么笑话?
“读书?人当明理,能辨是非,以和为贵,但架不住总有一些头脑不太清明的,讲理讲不听?,那免不得要动手的。”徐青天。
几?人听?明白了。
简单概括就是吵不赢,就干。
饶是情绪稳定如燕鹤,也不由抽了抽唇,一时也不知该希望他考中还是考不中。
云广白啧啧了几?声,对徐青天刮目相看,举起杯朝他道:“将来等你真当上官了,打不赢了,可以找我?,我?帮你。”
徐青天心道你一个贼能帮什么,给?他添份功绩还是因同流合污被?摘乌纱帽,但还是笑着接受了这份好意。
姜蝉衣也举杯:“那就等你高中。”
最好做个京官,将来也能在京城重逢,她肯定也会护着他的。
然此时三人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们到玉京的第一天,打的第一架就是同对方。
三人看向?燕鹤,燕鹤只能举杯,微笑:“祝你得偿所愿。”
酒足饭饱,几?人各自找了个位置舒服的靠着,看落日余晖。
云广白半躺在巴掌宽的倚栏上,手肘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徐青天伸手戳了戳他。
云广白回?头:“你干什么?”
徐青天笑:“我?就是好奇你怎么在这么窄的倚栏上躺稳的,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云广白:“……你不戳我?我?不会掉,或者你想下水感受一下?”
徐青天遂往旁边挪了挪,他没有内力傍身,寻了个避风的地?儿倚着。
燕鹤负手立在栏边,姜蝉衣坐在不远处,背靠着柱子?,斜趴在倚栏上。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说话,气氛静谧而安宁,精美水榭中故友重逢同赏落日,可遇不可求。
直到太阳消失在天边,云广白才?问道:“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啊?”
燕鹤不动声色地?看向?姜蝉衣,半晌后道:“江湖游历,没有特定的去处。”
姜蝉衣闻言回?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我?也是诶。”
她没钱了,跟财神爷同行铁定不会挨饿,也不用去卖艺了。
徐青天立刻就琢磨出?了味道,探头道:“那不如同行一段,也好有个伴?”
他没钱了,不傍财神爷接下来就得去卖字画了。
云广白举手:“我?想金盆洗手几?天,打不动了,跟你们混几?天呗。”
他没钱了,跟着财神爷他不用再去当小二端盘子?了。
燕鹤错开?眼,唇角微微上扬:“好,若诸位愿意,那便同行。”
徐青天:“能包吃吗?”
云广白翻身坐起来:“包住吗?”
姜蝉衣眨眨眼,仰头看着燕鹤:“有肉吃吗?”
燕鹤:“……”
“可。”
姜蝉衣欢呼了声,起身跟走过来的云广白徐青天各击了下掌,凑到燕鹤身边,左右站着。
“燕公子?有情有义。”
“燕公子?慷慨大方。”
“燕公子?人美心善!”
几?人不约而同偏头看向?姜蝉衣,姜蝉衣笑的眉眼弯弯:“我?说错了吗?”
哪不美,哪不善,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好看的人吗?
“没有没有,姜姑娘所言甚是!”
“对对对,说的对!”
燕鹤望着倒映在湖中还未散去的余晖,轻轻勾起唇。
挂满红绸的水榭中,郎君姑娘并肩而立笑意盈盈,正是意气风发潇洒肆意时。
“有点冷了,要不走吧?”
“谁让你不练内功?”
“你以为我?不想,但那是想练就能练的吗?”
“行了走吧走吧。”
几?人折身走出?水榭,云广白徐青天走在最前?面?,徐青天背着箧笥跑跳着,驱赶湖风带来的寒凉。
云广白抱着刀转身后退着走:“所以,我?们现在去哪里呢?”
姜蝉衣与燕鹤一前?一后走着,闻言回?头看向?燕鹤:“燕公子?想去哪里?”
燕鹤温和道:“我?出?来游历多年,许多地?方都已经去过,姜姑娘下山不久,可有想去的地?方?”
姜蝉衣入世未深,并不了解,一时也想不到该去哪里,这时,云广白道:“我?听?说武林盟主要比武招亲了,要是诸位没有想去的地?方,不如我?们去看热闹?”
燕鹤一愣。
玄机要比武招亲?
走在最前?头的徐青天闻言道:“可以啊,我?没意见,我?还没见过比武招亲呢。”
姜蝉衣对此也很有兴趣,怎:“武林盟主还没成婚吗,年岁几?何?好看吗?”
云广白摇头:“我?也没见过,听?说还未及冠,但肯定没有燕公子?好看。”
“燕公子?不是游历多年吗,你见过武林盟主吗?”
燕鹤除夕刚见过。
只是,他没听?玄机说要比武招亲啊。
“略有交情。”燕鹤道。
姜蝉衣忙追问:“这么说燕公子见过武林盟主?他?当真?如此年轻,还未及冠?”
燕鹤点头:“嗯。”
在姑娘好奇的眼神?中,燕鹤继续道:“他?叫沐玄机,在上一任大比中夺得魁首,也是上一任武林盟主的儿子,但因上任盟主志不在此,自从赢下大比后就不见踪影,一直由副盟主暂管武林诸事,如今沐玄机倒是对武林有些兴趣,夺魁后就留了?下来,重建山庄,改名沐府。”
玄烛叔叔与沐笙姑姑闯江湖那会?儿,挑遍武林高手?,一度让武林闻之色变,后来打下武林盟主之位才?算消停,但玄烛叔叔只为求战,无心做盟主,可武林规矩不好轻易破除,便当场任命了?一位副盟主。
武林众人对玄烛叔叔多有恐惧,他?不做盟主,他?们乐见其成,自没人反对。
只是没成想,多年后,玄烛叔叔的儿子沐玄机听闻父亲当年事迹后也去打擂台,且夺得了?魁首,武林因此又掀起一场风云,如今才?勉强消停下来。
不过也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不知?多少人不服气。
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压着打,谁面子上挂的住?
“原是如此。”
姜蝉衣:“武林盟主只用比武夺魁即可?”
燕鹤摇头:“不是。”
“除了?武比,还有文试。”
毕竟是武林之主,若是不辨是非不明道理的人坐上那个位置,江湖不得一团乌烟瘴气。
云广白听到这里,不由问道:“燕公子跟沐盟主交过手?吗?他?武功如何?”
燕鹤沉思片刻,委婉道:“能?在大比中夺魁,必然是高手?。”
玄机不仅得玄烛叔叔真?传,还学了?不少沐笙姑姑的本事,年纪虽轻,内力毒术却是一绝,说一句武林第?一也不为过。
见云广白若有所思,燕鹤当即就了?然,好心提醒:“若将来云公子与之对上,万不可硬碰硬,若危及性命时?可报我的名字。”
若盗到沐府头上,玄机可没有千洲这么好说话。
闻言,就连徐青天都转过身来,蹦跳着道:“他?这么凶的吗?”
燕鹤见云广白不说话,怕他?真?不怕死的往上凑,云广白不知?他?内力如何,他?却是清楚云广白的身手?,想了?想,直接道:“沐玄机内力深不可测,且是用毒高手?,他?有万种法子能?让人痛不欲生。”
云广白这才?抬眸看向燕鹤:“当真??”
燕鹤正?色:“当真?。”
即便他?能?在玄机手?中救下他?,他?也必要吃不少苦头。
徐青天觉得更冷了?,嘶了?声:“这种厉害的人物万不能?得罪。”
姜蝉衣知?道燕鹤是在劝云广白打消行窃……盗的念头,也道:“若是如此难缠的人物,还是不要为敌的好。”
云广白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转而道:“他?武功如此了?得,比武招亲,哪个姑娘打的过他??”
说罢他?似想到什么,看向姜蝉衣:“姜姑娘内力也很深,有把握吗?”
燕鹤不动?声色的看向姜蝉衣。
姜蝉衣头摇的飞快:“我不打。”
她又不傻,燕公子都这样说了?,她上去不是自找罪受?
况且,她现在又没想成婚。
打不赢也就受个罪,万一赢了?,那岂不是得平白多出?个夫君?
所以就算她想和沐盟主切磋,也必不会?是在比武招亲上。
不过,姜蝉衣转头看了?眼燕鹤,要是比武招亲的人是他?,凭着他?这张脸和身材,她倒是可以去打一打。
云广白这话虽是问的姜蝉衣,但燕鹤明白他?是在试探沐玄机的武功到底是何境界,便如实道:“姜姑娘不敌。”
云广白闻言眸色微沉,随后挑眉道:“姜姑娘是我见过的最能?打的小娘子了?,若是姜姑娘都打不赢,那估计这比武招亲就没戏了?。”
他?内力不如姜姑娘,若那沐盟主还在姜姑娘之上,且有毒术加持,他?确实得好生谋划,不能?贸然去偷……盗。
几人边说着边往前走,走至岔路,云广白道:“你们且先?行,我去去就回。”
徐青天:“你还要偷!”
“偷什么偷,闭嘴。”
云广白:“我只是去取方才?藏起来的珍宝。”
徐青天:“……”
合着他?将偷来的东西还藏到了?人家府里。
姜蝉衣这时?道:“我还没有见到宣妹妹呢,不如先?住上一晚,明天再动?身吧?”
燕鹤点头:“好。”
“千洲应该安排了?住处,云公子忙完再来找我们。”
云广白:“好嘞。”
几人刚出?水榭,便有管家迎上来,带他们去刚准备好的厢房。
见只有三人,管家还问了一句:“公子说有四位故友,不知?还有一位?”
徐青天神?情复杂,不出?所料,还有一位,正?拿着从你家偷的珍宝去卖。
“他?随意逛逛,晚些时?候自会?回来。”燕鹤道:“他?姓云。”
管家恭敬应声,将几人安置妥当。
徐青天的厢房最近,等?他?进了?屋,燕鹤与姜蝉衣继续往里走去,燕鹤突然道:“姜姑娘与沐盟主的内力应该不相上下。”
姜蝉衣一愣:“那你方才?……喔,我明白了?,你是想打消云少侠去盗沐府的念头。”
燕鹤点头:“嗯。”
“不过也不完全是骗他?,姜姑娘内力虽然深厚,但实战远不如沐盟主,若真?动?起手?来,姜姑娘要吃亏一些。”
姜蝉衣听他?这么说心里便有了?底:“待比武招亲结束,我可能?寻他?切磋一二?”
习武之人大多喜欢挑战,姜蝉衣也不例外,不过她的战意不强,点到为止便好。
燕鹤顿了?顿:“自是可以。”
云广白天黑透了?才?回来,报了?姓氏后便有下人领着他?去了?厢房。
一夜无事,次日用了?早饭,姜蝉衣等?新娘子敬完茶后去见了?一面,因比武招亲的日子将近,当日就道别离开了?平江。
玉千洲给他?们备了?不少点心盘缠,除了?燕鹤的踏雪乌骓外,给其他?几人都换上了?好马,姜蝉衣爱不释手?的摸着据说能?一日千里的宝马,欢喜的再三道谢。
徐青天看着高大的马儿欲言又止,马是好马,但他?不会?啊!!
云广白抱臂道:“徐公子要不租辆马车慢慢来?”
徐青天紧皱着眉。
租辆马车去,黄花菜都凉了?,还能?看什么热闹。
“马车都赶过了?,要不试试呢?”姜蝉衣建议道。
徐青天也不是完全没有学过骑马,君子六艺他?躲不过,只不过他?对此实在没什么兴趣,每次骑术课都想尽法子开溜,久而久之,家中也就放任了?。
简单来说,他?只会?点皮毛。
不是谦虚。
“就是,闯江湖总不能?一直腿着闯吧,纵马高歌,快意恩仇,才?是江湖人啊。”云广白怂恿道。
就连燕鹤都道:“徐公子或可一试。”
徐青天咬咬牙,闭了?闭眼,狠了?狠心,翻身上马,马儿倒也乖,半步未动?,他?拉着缰绳鼓起勇气睁开眼,才?刚刚适应,就听云广白道:“坐稳了?!”
徐青天意识到什么,威胁的话还未出?口,云广白就已拍了?马屁股,马儿得到指令迅速窜了?出?去。
“啊啊啊!”
“救命啊!”
“云广白你要死啊!”
云广白早在马儿窜出?去时?就已经飞身上马追去,护在身侧,笑的灿烂无比:“放心,死不了?。”
“你不是还要跟文官打架吗,不会?骑马将来怎么追得上?”
姜蝉衣燕鹤相视一笑,各自上马追去。
徐青天赶过马车,看得出?来有底子在,只是不善此道,只需多练习几次也就会?了?,再者有云广白护着,也不会?出?事。
不过二人还是紧紧跟着,以防万一。
然后便听着徐青天在惊惧之下还不忘咬文嚼字将云广白骂的狗血淋头,且不带一个脏字。
姜蝉衣哭笑不得:“我觉得他?或许用不上拳脚功夫。”
就这嘴皮子,估计少有人吵得过。
燕鹤半晌才?嗯了?声。
他?见识过百官在朝堂上争的面红耳赤的场面,争到火头上,也听过不少拐弯抹角的怒骂,与眼前如出?一辙。
他?确实有做文官的潜力。
云广白向来心大,根本不在意如何骂他?,时?而还嬉皮笑脸的接上几句,又会?得到新一轮且新鲜的‘用词造句’。
就这样,一路上虽吵吵闹闹,但到底还是平安无事的到了?沐府。
将将赶上比武招亲开始。
徐青天几乎是从马背上滚下来的,姜蝉衣伸手?扶了?他?一把:“还好吧?”
徐青天有气无力的摆手?:“多谢姜姑娘。”
云广白那个狗贼!
他?们不共戴天!
将来当上官狗贼必是他?第?一份政绩!
“嘿,刚好赶上。”
云广白欢喜道:“你得感谢我一路的鞭策。”
徐青天挣扎着上前:“姜姑娘你放开,今日我必屠此贼。”
姜蝉衣:“……要不,休息几日再屠?现在去是送人头。”
徐青天:“……”
姜姑娘何时?也被云广白带偏了?。
燕鹤面不改色的看过来:“我也会?些功法,若徐公子愿意,我愿倾囊相授。”
徐青天:“……”
先?不说燕公子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打不打得过那狗贼,就算有倾世功法,也来不及学了?。
徐青天深吸一口气,站稳:“姜姑娘所言甚是,读书人心胸宽阔,不与非我族类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