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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老板年少时by林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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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笑不得,章韵宜可真有意思,难怪他阔哥丢了一颗芳心。
开水房的师傅很给力,没一会儿,就排到了他们,灌了满满的开水,幸福感也满满的。
费世杰很健谈,也很幽默,回宿舍的路上笑声不断,到了路口他跟她们道别,三下两下就踏上台阶,进了男生宿舍,可能心里藏着好事,一口气上五楼都不累,兴冲冲地钻进宿舍,晃了一圈,问道:“我阔呢?”
朱聪正在嗦泡面,头都没抬,“508又在吵吵,他过去镇压了。”
费世杰叹息,“这哪是阔哥,分明是砖哥。”
三班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但谁叫顶了个班长的名头呢,不管是不行的。
“不行,我得去找他。”他将热水壶放一边,转身就往外跑,还没走到508宿舍就碰上了返回来的陈阔,一把拽住他,“正好,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陈阔挑眉,“开水打好了?”
至于费世杰口中的好消息,他压根就没当真。
“你对我不孝,老天都是看在眼里的。”他不提开水还好,一提费世杰就想爆笑,得意地说,“你看,你赢了猜拳就失去了机会,知道是什么机会吗?跟章韵宜偶遇、谈心、散步的机会!”
陈阔微愣,“什么意思,说清楚。”
“我刚打开水的时候碰到了她跟戴佳。”费世杰乐了,“是不是很后悔出了老千?”
陈阔都懒得骂他神经,谁玩石头剪刀布出老千,他有更关心的事,“你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费世杰早就憋不住了,最近确实有种比自己追到喜欢的女生还要兴奋激动的心情,这大冷天的,他的心也热起来了,为他哥们儿高兴的,“章韵宜啊,你猜她看到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她居然在找你,没看到你还特别失望,哟哟哟,还问我你怎么没来——”
“所以,”费世杰压低声音,下了结论,“据我这段时间对她的密切观察,我觉得她对你应该也有那个意思!”
这怎么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呢?
不是单相思,喜欢的女孩有很大的可能也喜欢自己,应该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吧?
陈阔有短暂几秒的晃神,片刻后,神色恢复如常,瞥他一眼,“你别太无聊。”
费世杰:“??”
你小子要是有种,说这句话时就别笑啊。

第46章
早自习后, 章韵宜跟戴佳在食堂喝完热乎乎的羊肉汤,并不急着回教室,趁着手脚暖和, 围着教学楼散步,对于现阶段的她们来说也是一种充电方式。
走着走着就听到了远处传来阵阵喝彩声。
章韵宜好奇看了眼,那是篮球场的方向,顿时来了兴致,要拉着戴佳过去凑热闹, “我听诗姐说有个高一的小帅哥经常打球!”
戴佳也是服了她, 嘟囔道:“高一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她现在看高一的学生, 就觉得是一群小孩。
“看看!看看又不花钱!”章韵宜带着她,很轻松地挤了进去, 没有看到徐诗诗口中超级鲜嫩的弟弟, 第一个闯入到她的眼中反而是穿着灰色运动裤的陈阔, 他正在投篮,哐地一下,投中。
“不愧是班长!”章韵宜丝毫没吝啬赞美之词,“徐诗诗的眼光肯定有问题,你有看到长得很帅的男生吗,班长除外。”
放眼望去,全是路人甲乙丙丁啊。
戴佳忍俊不禁。
两人还在说着悄悄话,正跟同伴击掌的陈阔不经意地看了过来,目光一顿, 热身运动过后,心跳也难免会加快,他压低声音对同伴说:“我去休息下。”
说完后, 他拿着瓶早就见底的矿泉水,大步来到了章韵宜面前。
来看球的人不多,却也不少,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章韵宜看他平复了呼吸后要喝水,结果尴尬的事情发生了,瓶子里可能就只剩几滴,她刚好买了瓶水,二话不说就仗义递给了他,“我这瓶还没开,你喝吧。”
陈阔一点都不别扭,很自然地接了过来,轻松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喉结滚动,缓解了嗓子的干渴后,他问她,“那你喝什么,我等下去买,橙汁还是别的?”
“不用了。”章韵宜摇头,“好冷,我还是去接热水喝吧。”
“行。”
还没聊几句,场上就有人呼唤陈阔,“阔哥,该上场了啊!”
章韵宜没看到几个长得过得去的男生,对看篮球也没了兴趣,便道:“班长,你快去吧,我们马上就回教室啦。”
“好。”陈阔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转身又回了球场,小心地将那瓶水放在他的厚外套上,似乎担心别人会踢中,又用袖子盖住。
章韵宜跟戴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时间还早,便慢悠悠地往教学楼方向走,十二月份景色肉眼可见地萧瑟,但青涩稚嫩的学生们为校园添色不少,章韵宜正跟着广播放的情歌深情哼唱,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
小可爱们很喜欢玩匿名给人点歌这一套。
最近大概有人在失恋,在失意,广播里全都是很让人伤心的歌。
忽然,身旁一道很轻的女声打断了她,“以前没看出来,班长这个人挺热心的。”
“嗯?”章韵宜偏过头,看向戴佳,笑了笑,“是吧!别说你,我以前也没看出来呢!”
“没看出来也很正常。”戴佳说,“班长跟我们女生来往都很少很少,话又少,我记得你之前就说过他是闷葫芦,还觉得成岩比他要帅。”
“成岩?”
在别人看来,成岩是高二下学期期末考之后才转回原户籍地,所以停留在他们脑海中的是十七岁那张又痞又帅的脸。
可是对章韵宜来说,她上一次见到成岩,是在二十七岁时,是那个围着围裙,拿着锅铲,跟周安琪申请每月零花钱再提高两百块的成岩。
最重要的是,他还一直琪宝琪宝的喊,恶心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那次这两口子暖居请他们几个老同学,大家都没吃多少,实在吃不下。
总之章韵宜绝不承认自己说过这话,这是造谣啊,她义正言辞地说:“不可能,我不可能说出这样颠倒黑白的话,成岩跟班长比帅,我连一秒钟都不会犹豫就会投票给班长,佳姐,你肯定听错了,绝对听错了。”
戴佳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败下阵来,“行行行,是我听错了好了吧。”
是她不想较真去争辩,否则她肯定会赢,因为她还有四个证人呢!
“佳姐,你踩雷了你知道吗?”章韵宜被她这句话逗得不行,“你要是个男的,还跟我说这话,那你完了。”
上学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就从清晨到了深夜。
陈阔提着两个热水壶来了开水房,他排在队伍后面,个子高看得也远,扫了好几眼也没看到章韵宜,不确定她是没来,还是已经走了,又或者说她今天很有可能不来。
他心不在焉地想着。
自己还真是无聊到没事找事做。
慢慢地,队伍也在向前挪动,他再次回头看向来的那条路,路灯昏暗,照着树影斑驳,隔着一段距离,他看到了跟戴佳手挽着手的章韵宜,心下一松,身体比意识更诚实,他抬腿走出队伍,将位置让给了排在后面的人。
后面的男生正在打呵欠,被他这举动惊住,猝不及防地吞了一口冷风。
虽然不知道这人有什么毛病,但还是立刻往前迈近,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陈阔不慌不忙地来到队伍的最后面。
章韵宜跟戴佳今天在宿舍里耽误了些时间,一路说说笑笑来到开水房,还未走近,一抬头,她眼尖地看见在排队的陈阔,他这样的身高在队伍中就是鹤立鸡群,很多高个子都会有点驼背,他却没有,如松柏般立在夜色中,太显眼了。
她惊喜地叫了一声:“班长!”
陈阔闻声回头,他正气定神闲地在看手机,见来人是她,仿佛很意外,“嗯,你们也来打热水?”
“是啊,太巧了。”
章韵宜挽着戴佳走过来,排在陈阔身后,瞥见他放在脚边的两个热水壶,心领神会,揶揄道:“班长,今天不会是你猜拳输了吧?”
戴佳也抿唇笑笑。
如果是费世杰,她还能吐槽说他们太幼稚,但面前的人是班长,那还是闭上嘴巴比较好。
因为心情不好的班长太恐怖了,见了一次就真的不想再见第二次。
“……是的吧。”在深夜中,陈阔的声音也有些低,并没有否认这个说法。
章韵宜立刻抓紧时机告状:“费世杰昨天说你猜拳出老千!”
陈阔收起手机放进口袋,淡笑道:“是吗?看来他皮痒了,等会儿回去就收拾他。”
章韵宜偷笑。
她觉得班长有时候也很幽默,不是那种很明显很张扬的幽默,但也很有意思。
戴佳踮脚,探头瞧了瞧章韵宜,又狐疑地看向陈阔,两人都在笑,可谁能告诉她,这段对话哪里好笑了?还是说她这个人笑点太高,所以不太合群吗?
排到陈阔的时候,他主动侧过身子,让章韵宜跟戴佳先接水。
章韵宜早就知道他是个很绅士很好的人,戴佳却不太习惯,毕竟不熟,连忙客气道:“班长,谢谢啊。”
陈阔不太在意地回:“应该的。”
他说这话时,章韵宜正递卡给师傅,没有听到。
这三个字飘到戴佳的耳朵里,她又看了眼陈阔,应该的?为什么是应该的?怎么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当心。”
陈阔看着沸腾的水灌进热水壶里,章韵宜靠得有些近,没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的。”章韵宜笑了笑,将瓶塞塞好,催促戴佳,“佳姐,到你啦。”
“哦哦,来了。”戴佳回过神来,暂时将这件事抛在了一边,连忙上前去接热水。
章韵宜接了热水没有马上就走,而是拉戴佳到一边等陈阔,没一会儿,三个人往回宿舍的路上走着,如果说昨天戴佳还加入过话题,那么今天的她完全一声不吭,是优秀的背景板。
“今天也有星星哎。”章韵宜抬头望向夜空,“我好像从来就没找到北斗七星过。”
陈阔停下脚步,找了个视角好的位置,不让两边的树挡住视线,接着微微俯身,指给她看,“那儿。”
“哪儿?”
章韵宜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睁大眼睛看了又看,还是没找到。
这两人都没发现,戴佳已经被他们悄无声息地挤到了边上去,在寒风中,她提着热水壶,无奈地抿抿唇。
陈阔耐心地指着,可惜城市的星星不那么耀眼,离得太远,根本看不清楚,章韵宜也只能看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眼前画了一个又一个勺子,只好睁着眼睛说瞎话,使出毕生的演技,语气欣喜雀跃道:“看到啦!真的好神奇啊!”
没办法,学霸太过较真。
她怀疑只要她说没看到,他能在这儿指到天明。
骗他一下好了。
陈阔心满意足了,露出微笑,“还好。”
一旁的戴佳也松了一口气,这里真的好冷,他们总算是看完星星了。

第47章
在章韵宜的学生生涯, 语文作文里出现最频繁的词是岁月如梭,光阴似箭,而现在的她真正体验到了其中的含义——明明期中考试仿佛就在昨天, 怎么眨了下眼睛又又又要月考了?!
还好她也学会了苦中作乐。
比如考试期间不用上晚自习了,能用到的教室全都作为考场,月考的前一天下课铃声响后,同学们就自发地开始搬课桌布置考场,章韵宜站在栏杆那儿往下看, 只觉得学生们就像是在吭哧吭哧搬运食物的小蚂蚁, 黑黝黝的,三五成群。
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看什么呢?”
她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陈阔,赶忙唤他过来, 将自己看到的一切跟他分享, “你看, 像不像下雨天成群结队的小蚂蚁,是不是很可爱?”
考试对他们来说,就是即将到来的下雨天。
陈阔都不知道她脑子里怎么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他看了她一眼,“是很可爱。”
“你搬完啦?”章韵宜笑够了以后,总算注意到他,问道。
他们班的班长真的还不错。
不过他的好不动声色,现在的她才能看到。
班上男生要比女生多,每次有什么重活, 他都不让男生歇着,有一个算一个,通通不许偷懒, 女生们就指挥男生怎么布置摆放。
“嗯。”陈阔点头,“天色不早了,你们也赶紧去吃饭吧,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好好考。”
“不着急~”章韵宜随口回,“我在等佳姐,我俩要一起去后街吃。”
“这样。”
陈阔应了,看看手表,“行,注意安全。”
费世杰一开始不明白陈阔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等走出学校后门绕了小半圈,在韩料小店外看到章韵宜跟戴佳的那一刻,他顿悟了。
不就是接下来两天月考不在同一个考场,所以没法频繁见面吗?
至于吗?
他用手肘撞了撞陈阔,“你别太黏人了,当心路边的狗都看出来你那个她。”
要是高考以后,随便怎么浪,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怕老赵提刀杀过来啊?哥们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
陈阔面不改色地回:“路边的狗,是你吗?”
“你找死。”费世杰给了他一拳头。
章韵宜看到他们过来还很意外,转念一想,后街小吃店很多,但这家韩料小店在未来十年都屹立不倒是有原因的,物美价廉不说,很符合高中生的审美,布置得很韩系,墙壁上都贴着正当红爱豆们的海报,挂起来的电视屏幕上播放着韩剧跟韩综。
戴佳正在玩水果忍者,抬头看了眼,神情很淡定很平静,对陈阔他们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
“哎呀,好巧!”费世杰走了过来,拖过塑料椅,一屁股坐下。
“你们也来吃这家?”章韵宜手里还捏着店员发的一张纸,上面写了号,“那要不我们拼桌吧,也省得你们多等。”
“行啊!”
费世杰招呼着陈阔不动声色地在章韵宜旁边的椅子入座。
戴佳轻轻地扫了一眼,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又低头专心在屏幕上切水果,鲨鲨鲨!!
“你们以前也常来吃这家呀?”章韵宜问。
“还行。”陈阔回,“石锅拌饭还不错。”
费世杰低头,怕自己笑出声来,拆了哥们的台。
搞什么,就只是来吃过一次,还真敢回答。
“你也喜欢石锅拌饭啊?”章韵宜说,“我也喜欢,它家蛮好吃的,也算正宗啦,就是等位时间长,上菜也慢。”
“是有点久。”陈阔顿了顿,“不过好吃就行。”
费世杰也没想插话找存在感,但听他们俩聊着聊着,顿时有一种自己好像是电灯泡的错觉,他忍不住看向戴佳,心生佩服,不愧是佳姐,居然没有一丁点不自在,已经跟这街道,跟这店面完美融合为一体,成为了绝佳背景板!
为朋友为兄弟两肋插刀是应该的,但他这会儿真饿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试图吸引注意力,但他阔哥跟聋了一样,都没朝他这边看一眼。
“我去买点喝的。”他准备遁走了。
陈阔平淡地看他一眼,没说话。
章韵宜举起手来,就差吟诗歌颂老肥是绝世大好人,“我我我,我要喝,给我带一杯吧!”
“……”费世杰含糊,“喝什么?”
“香芋奶茶,加珍珠!”
费世杰敷衍地点头,起身要走。
谁知道,背景板戴佳也跟着起身,在他愣神时,戴佳看向章韵宜,抿唇轻声解释,“我也去。”
费世杰:“??”
他还云里雾里的,走出几步后看向戴佳,“佳姐你……”
戴佳语气平静地说:“怎么了。”
“没……”费世杰走着走着又闷笑出声,“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章韵宜跟陈阔坐在店外聊着天,还是店员推开门喊他们进去,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费世杰跟戴佳走了好一会儿还没回来,她探头朝着水吧所在的方位望去,现在天黑得早,又隔着一段距离,压根看不清楚,只好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戴佳的号码。
那头很快接通,背景音嘈杂,还有人在嗦粉的声音,“水吧也有人排队,我俩去了别家买,正好这儿新开了一家店,我实在饿不行了……呃,你要来吗?”
章韵宜:“……”
她服了,“都排到我们了!”
电话这头的戴佳用纸巾擦了擦嘴巴,很多事情看破不说破。
她知道章韵宜跟班长有事。
她觉得,章韵宜之所以没跟她说,也是跟她一样,不好意思说,她懂。
挂了电话后,章韵宜对陈阔抱怨道:“他俩饿了,等不及找了个店先吃了,离得不太远,班长,你要不要去找费世杰?”
“不了。”陈阔扫了一眼店里,“来都来了。”
章韵宜也是这样想的,等位那么久,好不容易坐下来了,她不走,没吃到石锅拌饭她绝不会走的,高三生的时间多宝贵啊,她点了石锅拌饭跟韩式海带汤后,将菜单递给陈阔。
店员在一旁拿着笔,等他点单。
“我也吃石锅拌饭。”他后面一句话是对章韵宜说的,“你还有没有想吃的?”
“我点了啊。”她说。
陈阔犹豫,“不喝点东西?”
“我点了海带汤。”
“行……”陈阔没有跟她一起吃过很多顿饭,并不太清楚她的喜好,他拿不定主意,“那我就只点一个石锅拌饭?”
店员也不知道他在磨蹭什么,还以为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两份石锅拌饭,一份海带汤,是吗?”
章韵宜轻啜一口大麦茶。
陈阔点头,“是。”
章韵宜一手托腮,专注地看着挂起来的电视屏幕,看综艺里的假想夫妇的甜蜜,露出“嗑到了”的笑容,这恋爱嘛,还是看别人谈,尤其是俊男美女谈更有意思。
陈阔不知道她在笑什么,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了一会儿,他看不懂。
见她在看电视,他也不愿意打搅她,这家店他来过一次,知道上菜慢如蜗牛,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干脆拿出手机,手肘搁在桌上,开始玩游戏来打发时间,偶尔抬眼,能看到她在喝水,似乎漫长的等待也不觉得难熬了。
章韵宜轻轻放下杯子,目光在陈阔握着手机的手上停留,操作很快,也很利落。
他很认真地在玩游戏,可能对他而言,这是一种解压方式。
她不禁唇角翘起。
还好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有压力。
小小的店里很暖和,章韵宜吃饱喝足,浑身暖洋洋的,脸也有些热,走出店里时并没有马上穿上她的棉袄,随意抱在怀里,风吹过来,竟然也不觉得冷,她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句:“好幸福啊。”
吃到了好好吃的拌饭,喝到了好好喝的海带汤,手脚也很暖,真好。
回宿舍后洗个热水澡,还可以早早睡觉,真好。
陈阔听到她的呢喃,他脸上也有笑意泛开,在她的身旁站定,一同穿过人行道往学校走去,路边有人在卖烤红薯,散发着甜丝丝的气息。
两人抄小道,要穿过高一高二教学楼。
这个点校园都安静了下来,也正因为如此,只要稍微大点声音说话都清晰到仿佛有回音。
章韵宜敏锐地捕捉到几个词汇,猛地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陈阔走出两步,发现她没跟上,扭头看她。
她压根没顾得上他,放轻脚步循着声源处走去,他不明所以,还是跟在她身后,迈近那一片路灯也照不到的昏暗区域。
陈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蹑手蹑脚了。
可能是跟走在他前面的章韵宜学的。
正在疑惑他这是发了什么病时,他一时没注意到她停下下来,胸膛撞上了她的后背。
章韵宜险些发出惊呼,赶忙捂嘴,惊恐地回头,只露出光洁额头还有一双此时此刻也异常明亮的双眸,她眼里的情绪软化,还瞪了他一下,以气息音嘘了一声,让他不要说话,然后抬手指了指,示意他看热闹,快看快看!!
正是一出戏精彩甚至高潮时分!
陈阔屏住呼吸。
隐约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三个人呈三角站着,在对峙。
从声音来辨别,应该是两个女生一个男生。
女生A带着哭腔:“是他晚上给我发消息诱惑我,我不想理他的呜呜呜呜!他一直给我发……”
男生反驳:“我为什么发消息给你,还不是你换了跟我一样的头像!”
女生A哭得更凶了:“我从来就没注意过你的头像好不好,你喜欢基德,我就不能喜欢吗?”
女生B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不管你们是怎么回事,反正都不要脸了好了!我等会儿就把这事发到贴吧上去,今天的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女生A呜呜咽咽:“你发就发嘛,不要跟我绝交啊……”
陈阔:“……”
借着清冷月光,他看向章韵宜,神情有些无奈。
他俩都贴着墙站着,在偷听。
陈阔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十八岁了,但哪怕在他最幼稚的童年时期,他也没干过这事。
三人争执变成了两人骂一人。
就在陈阔脚都站得发麻时,更远的地方似是传来一道微弱的光芒,还伴随着巡逻老师那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谁!谁在那儿!不准跑!”
年底了,老师们也在冲刺kpi,势必要将早恋小情侣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陈阔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被章韵宜拽着胳膊跑了。
那三个倒霉蛋还沉浸在爱恨情仇中,晚了一分钟,想跑都来不及。
寒风中,年轻的女生带着男生在奔跑,呼啸而过的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
当了很多年好学生的陈阔此刻也是肾上腺素飙升,像是跟谁在躲迷藏,慌乱奔跑的每一步都在踩点,谱写成了他原本一成不变的学生时代里的特别又动听的旋律。

章韵宜回到宿舍时, 感觉身上还有汗。
难得不上晚自习的晚上,其他几个室友都去找好朋友串门了,只有戴佳窝在床上玩手机, 见她回了,抬起头来问道:“怎么这么晚?”
“别提了。”
章韵宜都没想到这个晚上会这样热闹,越想越觉得好笑。
特别是搭配上班长那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喜剧效果直接拉满。
她自顾自地乐了好一会儿,担心衣服汗湿会着凉, 摆摆手, “等会儿跟你说,我先去洗澡!”
戴佳看她雀跃的模样, 之后进了洗手间后,还能隐约听到她在哼歌, 失笑不已, 约会就这样开心吗?牵手了吗?
宿舍没人等着洗澡, 章韵宜便放肆地在里面磨洋工。
再次推开门,仿佛从仙境中出来一般,她的脸也红扑扑的,急忙穿上厚实的睡衣,将热水袋充好,塞到冰冷的被窝里,探头瞧一眼,戴佳的被子看起来好暖和,她有了个坏主意, 飞快冲过去,要钻进被窝。
戴佳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往里面让了让。
两个女生挤在很窄小的床铺上, 相视一笑。
“继续说。”戴佳没忘记她洗澡前说的话,“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章韵宜又是一阵爆笑,“佳姐,你今天真的亏了,亏大发了,你不该走的。”
戴佳笑笑没说话,她不走?难不成一直待在那儿,又不是电灯泡成了精。
“我们回学校的时候碰上了一出大戏。”章韵宜眼睛亮晶晶的,要是说起八卦,那她可一点都不困了,上辈子她就听说好多圈里的八卦,每回都只能跟老朋友分享,戴佳绝对是排在第一,“两女一男的纷争,我跟你讲哦……”
说着说着她也歪题了,“班长真的很好笑,不愧是拿到了1500米奖牌的狠人,跑得好快!”
戴佳静静地听着,看着章韵宜仰头大笑的模样,也不由得哑然,行吧,既然章韵宜说好笑,那就笑吧。
不知道是不是睡前跟戴佳分享了这件事的关系,经常一夜无梦的章韵宜做了个梦,梦中,她一直在跑,在一望无际的旷野,在水清沙白的海边,在闪烁的星群下。
她能感觉到旁边有个人紧紧地追着她,跟着她,但跑得太快,看不清对方原本就很模糊的脸。
醒来后,还未仔细回忆这个梦,便听到周安琪在背生物老师划出来的重点。
她痛苦地捂住耳朵,悟了,跟着她的“人”肯定是考试!
这次月考对章韵宜来说,没有太多惊,也没有很多喜,高三组的老师们各个效率都很高,迅速搞定了成绩单,如雪片一般飞向了同学们的手上。
现在的她经历了三次考试,见过世面了,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紧张到捂着眼睛不敢看成绩,但要说她非常淡定,那也绝对是假的,她上次求了菩萨,这次求的是圣母玛利亚,只能说种族不同有壁,以后还是老老实实求菩萨吧。
她这次考得不是很好,二十一名,还很惊险,只比二十二名多两分。
语数外三大主科发挥还行,尤其是英语,她的硬伤仍然是理综。
该死啊啊啊!
物化生我恨你们!
虽然经过她这几个月不懈的努力,她总算奋力游到了中游,可日子都是过一天少一天,她都想去广播站点播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了。
陈阔从外面进来,看向了她这边。
她正双手托着脸,手指在脸颊上点啊点,皱着眉毛,神情苦恼。
在学习成绩这方面,陈阔不擅长也不会安慰别人,小学时王序然有一次考得很差,丢了几道大题的分,气得咬牙忍泪,他看不下去,说了几句偏向于实话的安慰,王序然就更气了,要他闭嘴。
不如跟她说,不怪她,都是这次老师们出题太刁钻?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沈明睿溜了进来,同时很仗义地向同学们通风报信,老赵提着她的刀来了,不知道等会儿谁要被斩首示众,瞬时间,教室里如被冰封般,缓缓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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