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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老板年少时by林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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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不对。
作为老赵最得意最信任的学生,陈阔还是班长,不少事她都会叫他帮把手,就连旁边正在跟英语死磕的费世杰都没抬眼皮。
陈阔同样也没多想,合上笔记,跟在老赵身后走出教室,师生二人经过好几个班,拐弯来了办公室。
现在还早,其他老师没来,办公室里很安静。
“老师,讲义在哪?”陈阔问。
老赵坐在椅子上,“你去把门带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陈阔微愣,还是去了门口,将门虚掩。
长达几分钟的沉默后,老赵神情严肃,她昨晚翻来覆去,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从陈阔这儿入手,至少,她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以及两个人到哪一步了。
“你跟章韵宜的事我都知道了。”老赵沉声道。
要说陈阔完全措手不及那是假的,在老师沉默的时候,他就有种不太好的直觉,但他仍然怔在原地,抿着唇不说话。
这样的反应老赵并不陌生。
她见过的早恋情侣多了去了,有人惊慌,有人害怕,也有人倔强。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问。
陈阔依然不肯吭声。
但在他面前的是带了他近三年的老师,在逼问下,他总算开口了,“我不想说。”
老赵以前没发现他性子还这样犟,抬手按了按额头,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行,行,陈阔,你糊涂!都什么时候了,高考的倒计时我都让人写在了黑板上,你是看不到?”
“看到了。”陈阔声线紧绷。
十八岁的年纪,并不觉得自己喜欢一个人是错。
他没做错什么,他又没在上课跟考试的时候分心。
“高三谈恋爱,你是觉得自己还有理了?”老赵撑着脸,闭了闭眼睛,试图平复从昨晚就有的怒意。
“没有。”陈阔顿了顿,低声,“也没谈。”
老赵掀开眼帘,瞥他一眼,都那样了还叫没谈?糊弄谁呢。
办公室里陷入了沉寂中。
“老师。”陈阔主动打破了静默,他艰涩也艰难地说,“您不要找她说这件事,好吗?”
“她压力很大。”他说,“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中午也不休息,在教室刷题,您可以去问别的同学,他们都知道,星期六放学后去补习到晚上十点才到家,星期天吃过饭又去。”
如果老师见过她从居民楼下来时的疲倦模样。
如果老师见过她在考试前焦虑到把咖啡当水喝的模样。
他低头,“您别找她,行吗?”
老赵愣了愣,今天究竟是她找他,还是他找她,怎么角色对调了,她轻叹一声,“行了,你先回教室吧,这事之后再说。”
陈阔沉默。
听出老师话语里的松动还有疲惫,他也有一瞬间的茫然。老赵或许已经处理过很多这样的事,可对于陈阔来说,这是他第一次遇到,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他应该转身回教室。
可他的腿还是不肯动,身体并没有收到大脑传达的命令,还不能走。
老赵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样固执的一面,她看得出来,他看似镇定,实则也慌乱,但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另一个女生。
僵持片刻,要是换作别的脾气暴躁的老师早就发火了,老赵在心里暗骂,真是一群讨债的,不过现阶段而言,在敲打之后,她也想尽力稳住他们。
她没好气地说:“先回去,我暂时不找她。”
章韵宜吃饱喝足从食堂出来,在超市外面碰到了陈阔。
他手里拿着瓶茉莉蜜茶,帮她拧开了瓶盖才递给她,问道:“是回宿舍午睡,还是去教室?”
“教室。”章韵宜抿了口饮料,略痛苦地说,“老赵发的复习讲义有好多我都没记,啊啊啊。”
陈阔短促地笑笑,怕她会恼怒,偏过头咳嗽几声来掩饰,“那好,你去教室。”
章韵宜白了他一眼。
没有同情心的人真的很讨厌。
她这才注意到他单手抱着篮球,外套也脱了,不知道放哪去了,只穿着件长袖,随意卷到手肘,腕上是她送的护腕。
“你要去打球吗?”她蹙眉问道。
在高考体检前,陈阔已经很少会打球了,老赵都不搞委婉暗示那一套,直接下了圣旨,让他们在高考前都不要再剧烈运动。
“没事。”陈阔说,“有点烦,打球会好一点。不会太久。”
“烦什么啊?”
章韵宜艳羡地想,要是她有他这样的成绩,她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开朗的人。
不能想了,不然又想对着他的脑门敲毛栗。
陈阔不甚在意地耸肩,“一模王序然比我高两分,有点烦。”
章韵宜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好的,告辞。”
鲨鲨鲨,豆沙了!
他忍俊不禁,在她扬长而去之后,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无奈地垂下眼眸。

下课铃响, 章韵宜看向手表时间,急急忙忙地起来,奔向戴佳的课桌。
陈阔知道她不会来找他, 但听到她的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仔细听她那边的动静,整理课本跟笔记的动作都慢了很多。
“佳姐,快!”
章韵宜偶尔也是急性子, 直接上手帮戴佳将水性笔装进笔袋里, 拉着她就要火急火燎往外冲,就连戴佳的同桌都被她逗笑, 打趣道:“章韵宜,这么饿吗, 你是吃饭积极分子, 第一名!”
“我要是连吃饭都不积极, 那我可就完了。”
不过今天章韵宜不是急着去觅食,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戴佳也知道,赶忙起身跟着她一块儿走出教室,两个人都风风火火的,一眨眼就没影了。
陈阔收回目光,他没什么胃口,不想出去,让费世杰给他带包饼干。
费世杰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你减肥啊?还是没钱了?”
这两个猜测很快就被否决, 这哥零花钱不少,别看他不爱串门拜年,收压岁红包时是一点都没客气, 全拿了存在小金库,虽说现在跟章韵宜关系更近了一步,但在学校也花不了什么钱,早上买个蛋,中午买瓶饮料或者红豆冰,几块钱的事,吃得穷谁啊。
陈阔从桌肚里拿出耳机塞上,懒懒道:“对,没钱了,所以饼干你请。”
费世杰装作没听到,一溜烟跑了。
陈阔在手机里找了首比较轻快的歌,是她推荐的,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些。他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老师应该也在犹豫该怎么处理,可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干等着结果。
但要怎么做,他没有半点思绪,大脑好像也迟钝到没法正常运作。
他很挫败,原来这么一件事,也能把他难倒,他好像很没用。
章韵宜跟戴佳在学校后门保安室的门口等着,没一会儿,她看到了小姨的车,激动雀跃地挥着手臂,“小姨,这里!”
尹文珊把车停好,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外甥女蹦蹦跳跳,不由得失笑,拿起副驾的大包小包下了车,跟保安说了几句,还没站稳,章韵宜就扑了过来,“小姨,我爱你~”
“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这家,你看看。”尹文珊带来了很多吃的,其中就有一包炒板栗,还带着些温度。
“就是这家!”章韵宜眉开眼笑,忍不住又张开手臂幸福地抱了抱小姨,“太好啦。”
尹文珊笑笑,“还给你带了全家桶,记得跟好朋友一起吃啊。”
戴佳害羞腼腆地道谢。
“哎,我生日还没到,生日愿望就提前用了。”章韵宜故意可怜巴巴地说。
这是她记事起跟小姨勾手指定下的约定,每年她的生日都可以对小姨许一个愿望,只要小姨能办到的,都会满足她。
今天她就用了。
尹文珊摸了摸她的头发,“走了,好好学习,好好吃饭啊。”
目送着小姨上车离开后,章韵宜挽着戴佳的手往回走,两人一边走一边共享全家桶,要说这东西有多好吃也不是,但在学校待久了,每天吃的都是食堂,那么这也成为了人间美味。
“你小姨好好哦。”
“是吧!因为她跟我妈是亲姐妹啊,我妈的第一份工资跟她买了个索尼的cd机,她跟我说,那时候她觉得我妈就是她的天神哈哈哈。”
两人把全家桶解决了,打了饱嗝。
章韵宜拜托戴佳,如果陈阔在教室,就帮她把他叫下来,她吃饱了实在不想多跑一趟,“他不管在不在,你都跟我发个消息,悄悄滴。”
戴佳非常不解,“这么麻烦?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发消息让他来?”
何必让她这个电灯泡在中间传话?
都有手机啊。
“因为我的面子很重要。”章韵宜一本正经地说,“他不相信我会忍着在放学后才玩手机,让他知道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戴佳静静地看着她,“……”
虽然不懂章韵宜的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但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章韵宜将板栗抱在怀里,试图留下这一点点温度,在乒乓球台这里等着,她发现他很喜欢来这里,她都碰到过几次了,但让她惊喜的是,这里居然有一对偷偷约会的小情侣。
等待的过程想必也不会枯燥乏味了!
戴佳回到教室,看到陈阔趴在桌子上时,她的心也落地了,才懒得管他是不是在睡觉,章韵宜还在等他呢,她径直走了过去,站在他的课桌前,喊了一声,“班长,醒醒。”
陈阔蹙眉,抬起头来,见是戴佳,看向她的身后,寻找某个人的身影。
“有人找你,在乒乓球台那里。”
戴佳说完后,没有再停留,回了自己的座位,她的话语还有表情都很淡定,淡定到了费世杰都觉得如果他不是清楚内情,他都不会发现这话有什么不对劲。
陈阔没有犹豫,也没有耽误时间,立刻站了起来,随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大步往外走去。
等他走后,费世杰扭过头朝着戴佳嘶嘶两声,“佳姐,我会算命,江湖人称神算子,我刚算出找阔哥的人姓章对不对?”
戴佳撕下一页草稿纸揉成团,朝他砸了过去,翻了个白眼。
走开,男生真是幼稚死了。
章韵宜有些失望,她正兴致勃勃地盯着那对小情侣瞧呢,这俩怎么就要走了?别走,留下来啊,让她看看现在十七八岁的小可爱们都是怎么谈恋爱的,她想取取经呢。
小情侣在经过她身边时,闷头加快步伐,都不想再被她目不转睛地看着。
什么鬼啊啊啊,他们好不容易来说悄悄话,总感觉被一道强烈的目光反复打量,浑身都不自在,只能败下阵来,选择遁走。
章韵宜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抬头望天,趣味节目结束了,好无聊,要不是怕像街溜子,她都想吹口哨。
没过多久,奔跑的脚步声传来,她侧过头,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眼里有笑意漾开,“这里!”
陈阔来得比较急,但克制着喘息,问的第一句话也是关心,“你吃了吗?”
章韵宜轻笑,虽然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至少她这辈子都无法理解考那么好为什么还要心烦,但他已经说出“有点烦”这三个字了,那她能不管吗?
他是个情绪并不外露的人,有时候她真想钻到他的内心世界去瞧一瞧,一定很有意思。
“吃了。”她将板栗藏在身后的乒乓球台上,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身子,挡得更严实,“我找你有事的,你先把眼睛闭上!”
陈阔神情怔忪,不太明白……为什么要他闭上眼睛呢?
“快啊!”她催促。
他迟疑几秒,慢慢闭上眼睛,可似乎有些紧张,喉结轻微地在咽动。
章韵宜傻眼了,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等等,她只是要给他一个惊喜,因为一时半会儿她也没法学魔术,只能用最老套的套路,可问题来了,他干嘛要这样不知所措,该不会以为她要亲他吧?
????
她一个激灵,不再卖关子,赶紧把藏起来的炒板栗拿了出来,迫不及待地说:“可以了可以了!”
陈阔的一颗心还悬着,闻言愣了愣,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鼻子先嗅到了若有似无的甜味。
章韵宜捧着这袋炒板栗,含笑看他,“就是这个啦,吃点喜欢吃的,不要心烦呀,两分而已,以你的实力追上去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一刹那,陈阔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
他出神地看着这包香甜的板栗,目光轻移,落在了她的脸上。
章韵宜还在绞尽脑汁地安慰他。
怎么说呢,她都有一种悲凉感,这次一模她考得也还行,江州排名就不必说了,说多了都是泪,但在班上她又悄悄前进了三名,冲到了十五,她相当满意,学习就像游泳,越往上就越难,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但话说回来,她一个十五名,去安慰要上清大的学霸,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善良的人吗?
说着说着,她瞬时收了声。
因为她发现陈阔专注地看着她,前所未有的专注,好像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她。
噤声的同时,突然心跳加快,也有几分慌乱。
就在她以为他要凑过来时,他总算接过了她手里的板栗,然后在她身侧,靠着乒乓球台,从袋子里拿了颗板栗,沉默地剥着,气氛突然安静。
“你……”她张了张嘴。
他突然把手伸了过来,将剥好的第一颗板栗给了她,语气寻常地说,“你先吃。”
她接过吃了,“真的很甜。”
看他还要继续给她剥,她摆摆手,“不吃了,我不喜欢吃板栗的。”
吃一颗,都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了。
陈阔闷闷地应了声,低头专心剥板栗,“这个,你怎么买的?”
“别管那么多,吃就行了。”
“嗯。”
“我在想,”她缓了缓语气,拉长音调揶揄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王序然还挺厉害。”
陈阔:“……”
他随口开的玩笑,她怎么也当真了?
“他是一直都比你考得好,还是——”
她话还没说完,他就硬梆梆地回道:“那没有。”
“如果你考得比他好,他也会有点烦吗?”章韵宜无辜地看着他,她发誓她真的没有笑。
什么叫“如果”他考得比王序然好。
这种事本来就发生过很多次了。
陈阔很后悔找这个借口,中午只是想逗她玩,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气得睡不着。”
“真的假的?”
“假的。”
“我下次问问他!”
“不行。”
还要上晚自习,两人并没有再闲聊,陈阔的心情好像也轻松了许多,章韵宜不禁在心里想,还挺好哄,她也跟着翘起唇角,这样的招数会一直管用吗?不管了,以后她再想别的,现在他开心了就好。
他们一起回高三教学楼,只是到了五楼时,陈阔突然停下脚步,随着心情好转,那些滞涩的情绪也豁然开朗了,“你先回教室,我去洗个手。”
章韵宜也没多想,点点头,步履轻快地朝着三班教室走。
陈阔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下定决心,拐了个弯,去了老师办公室,老赵还没来,他也不确定她还会不会来,但他还是在外面等着,倚着墙遥望天边的晚霞。
想起了运动会结束的那个傍晚。
老赵吃完饭准备回办公室一趟,隔着几步的距离,她看到了自己班的班长等候在外面,心里掠过一丝疑虑,“陈阔?”
陈阔闻声扭过头来,挺直腰背走了过来,身姿端正,神情没有早上时的倔强,取而代之的是执着与坚定。
“老师,我也给您写一个保证书,好吗?”
他说,“我保证,不会耽误我们的学习,我跟她都不会给彼此带来负面影响。”
我保证,我的喜欢不是错。

陈阔刚走到教室门口, 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克制不住的冲动,让他看向了章韵宜。
章韵宜正在重新扎头发, 仿佛是感应到了他的注视,她也抬起眼眸,跟他对视,即使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好像也会很开心很满足。
陈阔的心突然安定了, 不知道事情会不会像他想的那样发展, 但他已经没了上午时的沉郁。
只要他觉得自己没有错,只要她也觉得她没错, 那就够了。剩下的,说再多, 保证再多, 都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让老师放心。
课桌上多了数学老师让人往后传的试卷, 他敛住心神,抽出一张,剩下的递给后桌,只要提笔在试卷上写了陈阔这两个字,他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徐诗诗主要负责出板报,老赵也把教室后面的黑板托付给了她,从下学期开始的那一天,黑板上就开始倒计时了。
偶尔徐诗诗心血来潮会换点花样。
比如这天她拿着黑板擦到后面,灵机一动, 唤来章韵宜,两个人嘀嘀咕咕,又相视大笑, 于是出现在黑板上的字就变成了——
【距离高考还有61刀】
将天改成了刀,非常贴切。
后排的同学看到纷纷鼓掌,“就是这个味儿!酸爽!”
陈阔是班长,不可能当做没看到,走了过来,轻描淡写地瞟了一眼,也不说话,让人摸不准他的态度。
徐诗诗失望:“班长,不会是要我擦了吧??”
章韵宜偷笑,她或多或少也了解陈阔的性格,他并不像她曾经以为的那样闷,在不伤大雅的前提下,他一定也希望能让班上的同学多一点快乐。
“阔哥不会的!”有男生大声说,“我阔哥是谁啊,没在怕的!”
陈阔注意着她的表情,又再次看向黑板,淡笑道:“行,就当我今天眼花。”
周围的人听了全都大笑起来。
越来越多的同学吃过饭也不回宿舍午休,扎根在课桌前,埋头刷题。
章韵宜一般都会趴着睡二十分钟,醒来继续嗨。这天午休,陈阔去后街给她买红豆冰,她正在专心做题,教室里也没人发现老赵正在外面暗中观察,连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老赵放轻脚步,有后排的学生不小心看到她了吓得目光僵直,她立刻嘘了声,不要打扰到其他人。
章韵宜还在草稿纸上演算着。
有时候脾气上来了恨不得连卷子都给撕了,什么破题毁灭吧!
正在她很焦躁时,一只微凉的手托起她的额头。
她还没来得及被吓到,睁圆了眼睛,错愕不已,因为来人居然是面带笑容的老赵。
老赵收回了手,低声提醒,“离卷子远一点,别把好视力给搭进去了。”
章韵宜的心也落地,小声说:“您吓死我啦。”
“怎么都不回宿舍休息?”老赵低头看了眼她的草稿纸还有试卷,问道。
“睡了的。”章韵宜怕她不相信,从桌肚里扯出U型枕,“我都是枕着这个睡。”
老赵点头,“行,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
她又去了别的同学那儿,都是简单叮咛几句,大家都没想到这个点她还会来,被吓到的同时也有些感慨,原来老赵也很辛苦。
在教室溜达一圈,老赵也回了办公室小睡。
她今天其实特意来看章韵宜的,前几天就想来,但又担忧这一举动会让这两个孩子多想,便忍了几天。
现在她的心也能稍稍放一放了,从高一到高三,她只想好好地把这些学生平安稳妥送到独木桥的那一端。
章韵宜解开这道题,摸着额头,没忍住嘿嘿傻乐。
摸鱼的时候老赵看不到,勤奋的时候老赵居然就来了。
好开心!
4月11日是章韵宜的生日,她有些郁闷,不是双休日,都没办法在家好好过她十八岁的生日。她已经不太记得上辈子这一天的种种细节了,印象最深的是爸爸妈妈来了学校给她送蛋糕。
从早上睁开眼睛时就在期待了。
将闹钟关掉,迷迷糊糊看了眼手机,她很意外,搞没搞错,这么多夜猫子的吗?她居然收到了好几条零点的祝福!
戴佳:【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徐诗诗:【嗨皮波斯得~~】
陈阔:【生日快乐。】
沈明睿:【了不起的411,了不起的一姐!】
她都悄悄记在了心里,心情高涨地起床洗漱,走出宿舍楼时陈阔正在花坛边等她,偶尔她会偷懒,在床上挣扎一两分钟,下来晚了,他也会等,互道早安是她的习惯,也是他的。
“生日快乐。”他再次说道。
“我有看到啦。”她想了想又问,“那么晚睡的吗?”
陈阔轻咳一声,“就只有昨天晚上是。”
章韵宜脸都快笑酸了,她上辈子其实都不怎么爱过生日了,没什么意思,来来去去就是那一套流程,可现在她又开始期待了,重生真好。
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就暂时道别。
可陈阔又追了上来,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故作镇定地问道:“我是第一个给你发生日快乐的人?”
呃,不是……
有好几个呢。
章韵宜睁着眼睛说瞎话,斩钉截铁道:“是啊!”
陈阔闻言心满意足地走了。
虽然章韵宜早就预料到了爸爸妈妈会来,但老赵来教室喊她时,她的激动跟感动还是一分未减,下楼梯时飞快,恨不得坐上扶手滑下去。
来到一楼,爸爸妈妈都在。
她惊喜地叫了一声,飞奔过去。
章志宽手里提着蛋糕盒,看着女儿笑眯眯的,尹文丹一手一个保温桶,“这个是饺子,你爷爷三四点起来去菜市场买的新鲜肉,你奶奶调的馅包的,这个是你老娘我给你烧的排骨,记得跟同学一起吃啊!”
章韵宜鼻子酸,眼眶也是。
她张开双臂就要去抱爸爸妈妈。
但父母这一辈对此不自在也别扭,尹文丹拍了拍她的背,叮嘱,“等回家了再给你做好吃的。”
章韵宜连连点头,已经提前点好菜了,“我要吃鸡翅,还要吃牛肉,海鲜也想吃!”
“你饿——”死鬼投胎。
章志宽早就知道老婆要说什么,急忙提醒,“今天可说不得那个字。”
尹文丹只能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章韵宜幸灾乐祸地笑,“说呀说呀,你说了我就告诉姥姥去~”
被妈妈赏了个毛栗,她也老实了,爸爸妈妈都还要上班,没办法离开岗位太久。她也忘记喊人来帮忙,只能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拿着两个保温桶,一口气上五楼,累了个半死。
离上课也只剩一分钟了,她气喘吁吁地走进教室,有同学看她这阵仗,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大喊道:“章韵宜,生日快乐啊!”
顿时很多道目光齐齐看向她。
不知道是谁带头,有人开始拍桌,叫道:“生日快乐!”
“一姐生日快乐!”
陈阔本来想过来帮忙,尴尬地收回腿,重新坐回椅子上,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架势。
章韵宜却很高兴,大方道谢,喜滋滋地回了座位。
她从昨天开始就向小伙伴们发出了邀请。
中午她在食堂请吃饭,十八岁这顿饭某种意义上来说很丰盛。
陈阔抢着要替她去买饭,被早就得了章韵宜吩咐的沈明睿一把架住,不准他动。
沈明睿说:“阔哥,你行行好,假装被我制服好不好,不然我很没面子的。”
陈阔:“……”
“听我的。”沈明睿小声,“我跟一姐关系多铁啊,我太了解她了,今天她生日啊,是她请我们,你现在替她付钱,她肯定要记在小本本上,以后找你的茬,你就完了,你可千万别被她的外表欺骗了!”
陈阔犹豫,还是听了沈明睿的建议。
章韵宜不太在乎别人的注视,买饭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低头,任由徐诗诗帮她戴上高调的生日帽。
漂亮的生日蛋糕上用果酱写着“宝贝十八岁生日快乐”。
“许个愿望!”朋友们催促着。
章韵宜闭上眼睛前,习惯性地看了陈阔一眼,他也正看着她。
她甩了甩头,不愿意去想儿女私情,凝聚心神,神情严肃,让心里只剩一件事,那就是高考。
三十秒钟后。
一分钟后。
眼馋蛋糕的沈明睿小声嘀咕,“不是,我说她这愿望是不是有点多啊……”
徐诗诗横了他一眼,“我们美女贪心一点怎么了!”
戴佳也赞同地点头,就是,管得宽。
陈阔也被章韵宜这模样逗笑,但他不能笑,只能偏过头看向别处,转移注意力。
费世杰也没想到章韵宜如此虔诚。
这姐是许了一千零一个愿望吧?
他慢慢挪动身子,凑到陈阔耳边,含糊道:“你不是也订了蛋糕?”
既然如此,可以告诉章韵宜,让她知道她还有第二个蛋糕可以许愿,没必要逮着一个蛋糕薅。
陈阔面上表情不变,用口型回:“闭嘴。”
晚自习上到一半,陈阔破天荒主动跟在讲台上打盹的老师请了个假,捎上了费世杰。
在奔向学校一角的路上,费世杰也从陈阔口中得知了这一出乌龙的来龙去脉。上周六陈阔就去店里订了个生日蛋糕,钱也给了,当时说的派送时间是傍晚六点半。
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了,派送师傅记错学校,去了别的高中,距离还不算远。
而现在派送师傅来了,又是晚自习时间,学校的门是封着的,不会放人进来,也不能出去。
两人来到约好的地方,这堵墙比陈阔还要高。
墙那边,师傅正在喊:“好了没?”
陈阔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墙,又看看费世杰,语调缱绻,“肥哥。”
费世杰轻轻地骂了一句脏话。
几分钟后,陈阔的板鞋踩在费世杰的肩膀上摇摇晃晃,小心翼翼地接过一墙之外师傅高高托起的蛋糕盒。
费世杰努力抓着他的腿不让他摔倒,还要破口大骂:“陈阔你不是人你听到了吗你是狗!”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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