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还是把我叉了吧by赵史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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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走到哪都有无数的目光,这些目光带着倾慕或者欣赏,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但这些目光都没有顾濯那么强的压迫感。
她做错题的时候被他盯上一眼就会全身发麻,然后又不服气,她又不需要像他那样做个天才,偶尔出错怎么啦?
入学后她在学校里没有遇见过顾濯,可能他又已经完成了什么超神的科研成果,又爬到人生的半山腰了吧。
可就算他不常出现,但仍然到处都是他的名字,女孩子们的告白信塞满了他的抽屉。
十六七岁的男生也正是最旺盛的年纪,霜霜同样开始被人告白。
那年他们都很被人喜欢。
霜霜刚刚婉拒了隔壁班的校草,转头拐角就撞上了结实干净的胸膛。
她捂着鼻尖抬眼,在寒冽的气息中看见顾濯的脸,恍惚间想,校草怎么会是刚才那个男生呢?
他垂眸,淡淡地看着她。
看上去并没有因为撞上她而惊讶,倒像是本就在这里似的。
“好好学习。”半晌后,他淡漠地说。
少女听了又不服,耸着鼻尖,“这就不在你的教学范围了吧?你回来干什么呀?”
他这年已经戴上了眼镜,不是男生耍帅爱戴的那种黑框,而是很严谨清冷的银丝边框。
透过镜片,他漆黑的眸光像是无机质一样冰冷,看得人打哆嗦。
她时常觉得,天才到一定程度就和变态差不多了。
现在他很有高智商变态的气质。
有点厌世,有点不爽。
他伸手拿出了一个一次性包装,指尖撕开的动作莫名性感,然后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口罩,伸手,给她戴上。滚烫指腹落在她耳廓,很规矩地移开。
少女清丽出水般的容颜被挡住了一半,她眨了眨眼,听见他说,“别感冒。”
“我没感冒啊,”她的口罩动了动,仍问他,“你回来做什么?”
“受邀回来,讲课。”他淡淡地说,“我已经升学了。”
霜霜乖乖点头:“哈哈。”
我这嘴。
我为什么要问?
这个回答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稀奇吗!啊!
可不知是这口罩上的卡通莲花印,还是他抬手给她戴时袖口间的清冷洁净香气,他的存在,似乎就代表了最强、最超前、最不可思议的青春期。
于是霜霜又开始努力追赶他了。保持X中前三名就能进他那所学校。
她听着顾濯越来越光辉的事迹一路努力,但高考前反而开始刻意屏蔽这个名字,不去知道他又做到了什么程度,或者去了哪里。平时上下学都刻意避开他的身影,或许也是他很忙的缘故,总之他们没有在走廊碰见过了。
后那个夏天的拼搏记忆都已经变得模糊,高考之后人才能长舒一口气。
而在这个仲夏,霜霜也终于成年了。
这年的少女美丽已经初见雏形……是的,美丽,她开始褪去少女时期的青涩感,彻底变成了让人过目惊艳的压不住的美丽。
莲花濯濯般明丽动人。
她时刻能感觉到别人对自己的注视,但她不好意思去探究,只当是平常心,紧张又期待着未来的大学生活。
出分之后,霜霜才终于踏实下来。
当天晚上她就再次见到了那人。
不知道他这样一路开挂的天才知不知道今天出分?
他大概不会关注吧。
但那个仲夏夜,他正好在。老楼里,她看见他光着脊背,像是刚刚冲凉完,一身冷气黑发湿漉地站在他家模糊的窗边。
他手边是几本厚厚的天体物理学和亮着文档页面的电脑,看着严谨又高智,可那一幕却带着与学术感完全相悖的、蓬勃的荷尔蒙。
霜霜怔了怔,这才想起来。
除了天才,他大概……还早熟。
这个年纪的男生都会躁动、悸动、性启蒙。
那他呢?
他看起来实在不像。
霜霜想,他的样子更像是性冷淡。
可当晚少女的梦中出现了那胸腹块垒的线条,怀抱的手臂很结实。
白衬衣,腹肌,冷感的眼睛。
第二天醒来,她脸通红,好半天不敢从被窝里爬出来,出门却刚好在居民楼走廊里撞见他的身影。
霜霜像是心虚似的,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跳得快极了。
他清冷的目光藏在镜片之后,开口,要问她什么。
刚成年的少年少女,可不敢乱想,霜淩都不敢看他,她蹬蹬就跑走,小兔子似的跳。
身后的目光追着她,越过镜片,冷感又灼热。
直到录取结果出来之后,霜霜终于底气充足,光明正大,那股羞耻的意味也终于被抚平。
她撞见了晚间回家的顾濯,他这时已经很高很高了,走在老楼里,竟让走廊都开始逼仄起来,冷冰冰的气场极强。
少女仰头,带着点小骄傲,“我考上你们学校了。”
他垂眸,目光中带着欣赏,点点头,“好。”
“希望教到你。”他说。
霜霜呆呆地抬头,从卷纤的眼睫到鼻尖唇珠,那一刻漂亮得像是夏夜绽放的睡莲,花蕊鲜嫩又清甜。
“为什么?”
他指腹不自觉摩挲一瞬。
因为已经是这个大学的老师了。
霜霜:……
追不上,一辈子都追不上的。
顾濯垂眸看她,她唇瓣抿啊抿,看起来像溢出花汁。
霜霜接收了现实,抬头看,此时他倒的确很有老师的样子了,肩宽平阔远超同龄人,挺拔高大,衬衫领口平整无尘,一直扣到最上,压着冷白侧颈上的喉结。
目光仍静静落在她脸上。
霜霜忽然想起什么,她在难言的羞耻中想到那些梦境,当他垂眸靠近,一种更加羞耻的酸胀感漫上来。
那老,老师…
她梦见…和老师。
“你脸红什么。”
“我、我没有。”她声如蚊蚋,有点战栗,也不知道自己在刺激什么。
“抬头看眼我。”他说。
霜淩更不敢抬头了,她脸红到了耳尖侧颈,夜色都盖不住。
他目光平静清冷,白衬衫勒进窄腰中,干净得像是雾凇柏木,镜框的银边映出暗光。整个高三几乎没有碰面,他很忙,她也忙得要命。几乎都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躲着用功。
于是在夏夜中,他抬手摘掉了眼镜,镜片之下那双漆黑透蓝的眼睛锋利又漂亮,像有浓雾绞动,竟然有一瞬的热意,显得露骨洁净。
“我做梦,梦见你了。”
“做了一夜。”
少女在夏夜中忽地绷紧了脊背,觉得从指尖酥麻起来,脸颊红得欲滴,腿磨蹭。
老师。他说话好浑。
做的是梦,还是…
“大概是想你。”
这位年轻老师说梦见她做了一夜。…
那种被荷尔蒙吸引的悸动千丝万缕地牵扯着禁忌的瑟缩感, 从那一晚的露骨直白之后彻底滋生,以至于走廊上碰见,她都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这世上只有他这样过分的天才,才能在明明是竹马的年龄、就拥有了高位差的身份。
他才不是老师呢!明明是认识了十几年的同龄人。
霜霜开始躲他。
可家长偏偏十分高兴, 说以后他们可以一起上学, 拜托小顾老师多多照顾他们家霜霜。
少年淡定答好,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会的。”
他声音平静, 肩宽而腰窄,带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笃定。洁净无尘的镜片之后,黑眸透蓝。
霜霜莫名心头乱跳, 整个耳廓都红透,感觉那目光藏着很深的东西。
…啊啊!
夏夜,少女在被窝中蒙住脑袋, 眼尾和后颈沁出薄汗。
开学那天,他在走廊等她, 要帮她拿行李。
他的目光依然是平静冷淡的。
但那天这位年轻的老师穿了黑衬衫,那深雅的质地与他过于冷白的肤色对撞出了难言的克制感。银丝边框后的眸光也淡……一种矛盾又强烈的荷尔蒙。
霜霜脸通红,看着他又不知道想起什么, 一溜烟就自己扛着行李箱跑了。
可入学之后, 依然到处都是他的名字。
确实, 顾濯这样的天才放眼全球也很罕见, 出生就是神童,成长一路战绩可查, 更是全国高校目前最年轻的老师, 刚拿下了国家大型重点研发项目的立项……再加上,他那张脸。
完美到变态的一个天才。
霜霜的室友们都在讨论这位顾老师, 大家人都很好,随口问到她是不是和老师一个地方来的。
霜霜缩了缩后颈,没有说出自己和他相邻十几年的诡异青梅竹马关系。
她就老老实实选课上学,她又不是他那个专业的,也上不到他的课。
对于大学生活,她还是很珍惜的。冥冥中她总觉得来之不易,好像她之前本就要上的,后来不知为什么没有上成。…
霜霜低调老实地上学。
但她不知道,同系很多男生都在偷偷看她。在专业课公开课或是操场上路过,她都实在太突出了,像亭亭玉立的池中莲花。
很快,就有从前的高中同学鼓起勇气来约她。
是好几个人一起来邀请她,而且大家都是一个高中升上来的学霸,霜霜显然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跟在他们后边一起参加活动——
到了教室才傻眼,这活动竟然是校友经验会,传授经验的当然是…本高中毕业生中那个最牛x的存在。
顾濯抬眼。
镜片后的眸光精准落在被好几个男生簇拥的少女身上。
霜霜从踏入教室开始就在回避他的眼神,可是他说梦到她做了一夜的模样和声音近在眼前。
四周声音打打闹闹,可他的声音和眼神都很清晰,带着微冷的重量似的。
“我们坐前边一点吧。”有男生热情地来拉她,讲台上的目光冰冷地掠了过来。
那男生莫名打了个哆嗦,霜霜连忙趁势溜到了教室后排。
既然能邀请到顾濯,他显然也的确准备了一些。他的经验分享,成果展示,目前在做的领域……很好,完全没有参考价值。
因为那不是正常人类能在这个年纪达到的。
都不说那些过于前沿的成果,不说他的智力,单说他在实验室可以一天狂干二十个小时,并且连续几个月——光体力也赶不上啊!!
四周的男生们出现了小小的破防。
“靠,真不是人啊…”
“这辈子能像他一样活一次吗?能不能换我活活看。”
“我将起诉我自己的人生。”
“。”霜霜安详了。
让全世界破防,这才合理。
后边他到底说了什么,霜霜也没听清,因为年轻的顾濯老师在这里开会,最后大批不是同高中的学生们也都涌了进来,四周挤满了惊呼声。
“他好帅,啊啊啊!”
“怎么会有这么天才这么完美的人?”
“好了别想了,难不成你还想师生恋?被抓到是要处分的,老师也会被开除…”
霜霜纤薄的后背不知怎么冒了汗,芒刺一般,并了并腿。
活动一结束,她立刻从后门溜了。
她对这栋楼的构造不是很熟,左拐右拐没找到电梯,最后只好走楼梯,一推门,在楼梯间看到了年轻老师的身影。
四下无人,但霜霜还是莫名开始紧张了。
在狭小昏暗的空间里,他的存在感太强,清冽的气息和重欲的黑瞳如此矛盾,像是能用眼神把人衣服扒了。
她浑身都烫了起来。
“不听我的课?”
“什、什么课?”
“下午。公开课。”
霜霜心中大声诽谤,天才真的会讲课吗?他只会让你跟着他一起做,并且还会疑惑你为什么还不会!
“你为什么带公开课?”
她心里默默蛐蛐,他不是在专业领域很有建树吗,年纪轻轻就已经如何如何了,怎么不直接带专业生——
“因为我不只能教一种专业。”他平静地说。
硕博以上个人能获得的学位数量不受限制。在各个领域都做到什么程度也没人限制。
而他显然,没有上限。
霜霜闭上眼睛:“……”
少女眼皮很薄软,带着淡青色的血管,闻起来浮动着浅淡的莲息,像是花瓣上的脉络。
看起来很容易揉破,泛红。
他不动地看着她。
霜霜独自破防了一会,既然已经被逮到了,她终于忍不住很认真地抬头,问出她发自肺腑的问题——
“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很不科学吗?”
普天之下,哪有你这么天才的人??他好像那种全通的奇才、天赋天灵根,无论用什么方式什么武器都能终极悟道的小说人物。
“觉得。”他平静地回答。
霜霜反倒一愣。
“我从小就认为我不是自然状态。我的出现也不是偶然现象。‘我’更像一种累积复制。”
“所以,我考虑过自杀。”
霜霜一下子惊呆了,唇瓣下意识动,“别…”
他这句话说得非常平静,能感觉到他的判断完全源于理智和分析,他完全没有展露出任何危险的自毁倾向、或是反社会人格。他就是单纯在思考一种更合适的自我处理方式。
甚至带着某种有利于社会发展的健康心理,只是说出来的话异常冰冷。
“换句话说,我不太像正常人。”
“看到你的时候就更不像人。”
霜霜一惊。
这句话,好变态,好热烈,从一个衬衫穿得严丝合缝的禁欲者口中说出来……有什么东西像是丝线一样缠绕着她的心,她指尖开始变得有点烫。
楼梯间没人,光线也昏暗,年轻的老师站在青梅竹马的学生面前。
“要和我试试吗。”他银丝镜框后的黑眸很热。
霜霜惊悸地站在他面前,觉得自己也像是病了。
可当他这样语气平直、毫不狎昵,目光不带任何下流意味,甚至冷到洁净无尘地、表达自己的欲望……
就是、单纯且直接地、描述自己的生理和心理时——
她竟然有种被荷尔蒙冲击到酥麻的触感。
完蛋了,她也有病了…!
因为这感觉太陌生太强烈,她后知后觉有点害怕,鞋尖往后退了退。
顾濯看着她,平静地说,“别怕,我也可以自己处理。”
少女卷翘垂落的眼睫又一颤,一瞬间不知道他是要处理自己,还是处理他的欲望。
但无论是哪个,这人都太危险了。
以他每天狂干二十多小时的工作体力,也太可怕……不对、她在想什么,这可是师生…啊啊啊。
在这个一起长大的天才身上并没有发生她童年期待的伤仲永情节,但是他好像真的长成了……一个变态。
快跑快跑!
于是她开始唯唯诺诺地在学校里躲他。
那天之后顾濯没为难她,那双清醒理智的黑眸原地思考片刻,自己转身拎着张纸去了人事处。
霜霜躲他也不是很难,因为他真的很忙,他每天二十几个小时连轴转,像是在用庞大的科研压力转移自己的非人感。
听说他也不怎么吃饭,全天候待机,体力好到逆天。
挺长一段时间之后霜霜才听见路人同学五体投地谈论起这件事,她眨了眨眼,心里却哼了声——
辟谷啊他?他果然适合修仙。
他这种人,修仙肯定也能飞升吧!哈哈可恶。
……可他,不会真把自己饿死吧?
霜霜破防的脚步一顿,忽然想起他的自杀言论。
顾濯那种人好像真的不在乎自己死活。
她的指尖蜷了蜷。
“小顾,您在看什么?”有人疑惑地跟着他的目光方向寻找。
团队里的老师们都对这个年轻人很敬重,人家年纪虽然小,但是本事实在大。放眼全国乃至全球在这个年纪达到这种学术水准,也属实是天赋异禀。
更要紧的是,他还非常能吃苦,无欲无求,简直是冷板凳科研圣体。
顾濯平静地收回目光,“看花。”
花会开向他吗。
最后霜霜还是带着食堂的晚饭找到了他的实验室楼外。
她本想放下就走的,可二十个小时都在的人偏偏此时不在,有其他老师看到她,霜霜忙说自己是送饭的,对方便善意地笑笑,指了指楼上。
来看顾濯的女学生很多,但要是真能让他吃饭休息,别那么无欲无求的,那也是好事啊!
霜霜往上走的时候更凝重了,老师们都知道这人不吃不睡不休息。
这简直就是自杀前兆啊!
这天恰好非常阴,霜霜走上天台的时候,他就坐在天台的外沿上。
修长的双腿搭在教学楼外立面,目光平静淡漠。
霜霜顿时惊掉了手中的饭,她陡然想起这里曾经好像就有过因为学术压力太大而跳楼的学长——她再一下子就想起他那清醒理智的自我剖析,忽然扔了饭,慌慌张张地跑过去,一把拉住他就往后拽。
“别、别!”
“别做傻事啊你,死了难道就舒服了吗——”
他很高,她用力伸手也无法撼动。最后她人没拽动,自己倒是莫名奇妙被他箍在了怀中。
天旋地转之后,头顶的阴天被他身影挡住了,霜霜目光抬起,看到他身上毫无意志力消沉的模样,甚至带点微不可查的兴致。
这个年轻老师分明力量蓬勃,身形利落强悍。
她并不会知道,从他坐的天台位置,可以看到她提着热腾腾的饭走过来的全过程——
头顶的发旋,纤薄的背脊,蹦跳的白团…甚至漂亮的唇珠,他都看得清晰。
霜霜反应过来他没事,开始红着脸挣动。
他没松手。
结实的手臂紧紧箍住她,像是她梦中的碎片。她的脸顿时更红了。
“为什么管我?”他问。
“…只,只是不想看你死。”她努力眨着明亮的眼瞳,试图表现出一视同仁的人道主义关怀。
“为什么?”他垂眸继续问。
“没有为什么呀!”她恼了。
可她走向他一次,就很难逃脱了。
他把她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贴得严丝合缝,霜淩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有力绷紧的胸腹肌肉线条。
被他抱着好热,她想起那些梦的碎片里,他冲凉后湿漉的漂亮的线条,人鱼线延伸向下,一点没有学术男的苍白羸弱,反而结实到像是能干死十个^带着蓬勃的力量感。
年轻的身体贴碰在一起,她脸红得滴血,用力想挣脱,然后就不知碰到了什么,这下彻底不敢动了。
她是真确定了,他是真的没想跳……
不然谁结束生命的时候还那个着啊…!他坐天台上看到什么了能看到硬啊——!
好变态,好变态。
可是他低头靠近,气息像薄荷和松雪,“我在等你。”
“等我送饭?”她不甘示弱,但其实声音低软,被他抵靠着。
那种洁净的、直白的、毫不狎昵又滚烫的异性刺激再次浮上心头。
“只是等你。”他黑眸透蓝。
我总觉得,我们本该如此。
如果我的灵魂被困在这里,那一定是在等你。
霜霜的心尖彻底蜷缩起来,在学校无人的天台,在同学们路过楼下的遥远嬉笑声中,听见年轻的老师在她唇前十厘米处,再次问她。
“要试试吗。”
她像是被这浓烈到眩晕的荷尔蒙、还有无处不在的禁忌感彻底蛊惑,难以自控又觉得害怕,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她听见稍纵即逝的笑声,然后灼热靠近。
她从没见过他笑起来的样子,好像人生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太简单,太无趣,只有欲念丛生的时候才像人一样。
她在天台迎来了十八岁的初吻。
霜霜彻底开始体验那种随时都会被发现的禁忌感。
就在学校公共楼的走廊,大阶梯教室各个都在上课,断断续续传来其他老师清晰的声音,而他压着她在拐角处低头肆意夺取口中津液,分开她并紧的腿。
她被亲到快要化了。
他湿热的舌尖带着她黏腻地重吮,停不下来,亲到半节课都过去。
“你…不上课…吗…”她简直是用鼻腔在说话,脚尖不自觉并紧。
“不上。”他低头换了角度,再次重重亲下来。
其他教室虽然在上课,但随时会有学生偷偷溜出来上厕所或者买水。霜淩就靠在贩售机旁,隐约听到开门后的脚步声,顿时挣扎地唔唔。
“顾…”
“你应该叫…。”
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明明两人在隔壁一起长大认识十几年,明明他们年纪相差也不大,可由于对方过于天才带来的身份差距,让她在喊出那个称呼的瞬间,还是忍不住全身过电,一边抗拒,一边又在他的指腹下将口腔张得更开。
“贩售机在那边吧?”
“我去那边买罐装咖啡。…”
学生的声音和脚步声都一点点靠近,她胸膛急剧起伏,他却好像更兴奋了。
在这种时刻,他眼底那种冰冷无机质的非人感更加清晰,却又似乎因为欲望而沾染了人味。压住她呼吸急促的胸脯,喉结滚动,手甚至在向上。
“嗯?有人吗那边?”
如果有人走过来,就能看见传说中无欲无求的某个天才大佬正压女孩亲到忘乎所以。
霜霜的惊呼几乎抑不住,就在要出声的瞬间,他及时低头攫走她所有呼吸,带着人靠在贩售机后的墙凹里。
“诶?哪里发出的声音?”
少女的心跳到几乎要破腔而出,声音大到在耳鸣。
明明是紧张到不行,可是她竟然也和身后那人的心跳一起共振,刺激感直冲大脑,并紧了脚尖。
幸好,贩售机子里砰一声掉落出了罐装,外边的人弯腰去拿,没再听见动静,于是拉开罐走了。
霜霜缓缓地松了口气,软软地瘫倒在他身上。这才发现他的掌心压着她的心跳,不知什么时候揉到了这里。
他低头啄在她咬紧的唇瓣上,像是牵连着不断的红线,“继续。”
她羞得重踩了他一脚,转身跑回教室。
都、都那个了……
再亲下去受不了。
所有人都说这位科研天才一遇难求,他本人更是完全无欲无求,但如果站在他办公室里,就能看见——
书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像是被人坐出来的痕迹,不知是水杯洒了还是怎么。
“这样是违规的…”
“…不会。”
少女声音发颤,仰着白皙的脖颈被寸寸落吻,表情欢愉隐忍。
她被压在他办公室的门上,门上有一块镂空的玻璃,镜面是模糊的,但也能看到身形的晃动。她后背很冰,就贴在玻璃上。
如果有人路过,就会看到她在老师的办公室,被抱起来亲。
他的臂力简直是恐怖的程度,撑着她全身的重量,落吻的力度却丝毫没有影响。
她纤细的胳膊被迫环着他。
盘着他。
这让她清晰感受到了变化的过程,有种随着心跳越来越清晰的害怕与期待,艰涩地说,“真的会被发现…的……”
可它隔着裤链和裙摆,抵压在一起,厮磨。一朵花开始绽放,在惊叫中软软跌入怀中。
“啊…!”她的背在冰冷玻璃上上下下。
要哭了。
“别怕…”他安慰地吻掉眼泪,温柔和凶残一起。
“因为我离职了。”
他其实早就递交申请,在第一次问出和他试试之后——留在这里只是做实验,但他没有告诉她。
她脸红惊悸的样子像种奖励。
霜霜睁圆了眼睛,“那办公室…”
“暂用的。”他垂眸。
“你…!”
天才好像去哪里都可以。
“你…没有……师德……!”
在迷乱之中,她含糊地哼唧,听见他的声音。
“我不是你老师。”
“…也不想做你老师。”
“那你想做什么?”她呜呜地问。
在万千重重释放那刻,那双黑眸灼亮地看进她眼睛。
“所以你想做什么?”
——顾写尘。
霜淩睁开眼睛,像是做了一场青春期的甜梦,心脏乱跳,脸颊潮红。
神息弥漫,她在雾中醒来,仍像绽放的莲瓣。
苍穹之下,那双漆黑透蓝的眼眸如旧,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因为神能在无穷小世界、无尽的时间中穿梭,那仿佛是他们两个共同的一场梦,顾写尘也终于知道了那个有冰雷碧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他们在神域的汪洋之中徜徉,他指尖微动,人间就是一场春去冬来。
这是成神的顾写尘。霜淩知道。
那要做她什么?做她的丈夫,她的引路人?
“这里。”顾写尘的指尖点在她眸子之下,开口。
“做……你眼里看着的人。”
霜淩撞见他的眼睛,慢了半拍,心跳有力。
半晌后才终于后知后觉地不爽起来——可是怎么到哪都是顾写尘教她!!这个可恶的天才,把他拖出去糟蹋了!
他压住她手,胸腔震动,唇角带笑,“我似乎也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我讨厌了。”
九万道题和九万次挥剑,何其相似。
过度的天赋和难改的冷漠的确很……招人厌。已经飞升成神的顾写尘圈着她在怀中,矜持地自我思考起来。
可准备糟蹋他的那团软软身影却停了停,扒头看看他。
然后她的脑袋在他胸口蹭蹭,柔软的毛茸茸。
“不讨厌你了呀。”她小声说。
无论是少年时的学神,还是眼前成神的不世天才。生命加诸于顾写尘的一切,最后都是为了遇见花开。
换种方式,还是…喜欢。
“…我知道。”
他眼底如星坠着,笑意清醒,爱意也清晰。
声音一如当年峰上,折竹碎玉。
“你知道什么?”她用脑袋撞了撞他心跳有力的胸口。
当然,那些年顾写尘强行带飞她的时候确实讨厌……!
“我知道——在我教你剑法,带你练剑的那些年,甚至,在你选择离开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