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公主by唐时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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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怎么个死缠烂打法?”
魏泫不擅长这个,也不知如?何?操作?为好。
韩大见人还不开窍,干脆直接手?把手?教了。
“我给少将?军举个例子,夫人骂你,勿要对骂,也勿要不作?声挨骂,要舔着脸承认错误,还要笑着说些好听的话;若要打你,你就给她打几下出气,姑娘家打人的力?气能有?多吓人,你让她将?气出了,她才能舒坦些;若是赶你出门?……”
说到这里?,韩大停顿了一瞬,又喝了一大口烈酒,差点没?将?魏泫急死。
“怎样?”
这话可是说到点子上去了,魏泫可不就是日日被?赶出去睡?
成婚好几日,连边都没?挨上,何?尝能有?进展?
少年求知若渴的神态让韩大极为有?成就感,也不卖关子了,笑得开怀道:“若是赶你出门?,那你便死皮赖脸地留下,无?论用什么法子,耍无?赖也行,装可怜也行,反正留下了,你才有?机会?去干别的。”
一席话下来,魏泫也懂了个七七八八,然?他在脑中设想了一番,神色又为难了起来。
“那样岂不是很?丢面?”
魏泫从不是个小意温柔或者做小伏低之人,相反,生长于朔州,多年来跟随父亲征战,养成了一副张扬的气性。
韩大所教的法子,若放在往昔,魏泫定然?嗤之以鼻,转头就忘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确实要好好考虑了。
韩大见魏泫还犹豫不决,本着推一把的心思,话语犀利道:“少将?军是要面子还是要媳妇?”
话说到这个关键点上,魏泫蹙着的眉顿时就松开了。
这样的选择很?好抉择,不是吗?
又去其他三个军营溜了一圈,顺道又去看了看军田,将?脑中思绪捋清楚了,定了心思,魏泫打马回家去了。
不就是死缠烂打加不要脸吗?
他做得!
日头西沉,路上尽是斑驳树影。
魏泫将?马交给门?房小厮,意气风发地踏进了门?。
今夜,他一定要进主屋睡,谁都拦不住他!
踏进这个他费了不少心思修建的新婚院子,魏泫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若隐若现的笑声。
脆嫩娇俏,犹如?清铃作?响。
魏泫自?然?识得这是何?人的声音,心中不是滋味的同?时斗志也昂扬了起来。
今夜能不能睡到主屋,就看自?己争不争气了。
心里?暗暗给自?己打了几遍气,魏泫快步踏进了屋子。
她正同?婢女们笑作?一团,也不知是在聊什么,能笑成这般。
然?就在他踏进来的那一刻,原本悦耳的笑声不见了,人又变成了冰疙瘩。
魏泫也不在意,见饭菜还没?摆上,拿着干净衣裳就去浴房了。
余光里?见人进了浴房,昭兰气哼哼的,但也懒得说什么了。
倒是自?觉。
尽管只是吃饭,昭兰也不想同?臭烘烘的人一道。
浴房里?水声哗啦,魏泫既不用热水,也不用任何?人伺候,自?己三两下就将?一身汗渍冲洗掉了。
出来的时候,饭菜已经摆上了桌,昭兰压根没?等他,自?顾自?地用着饭。
魏泫也没?意见,更不敢在这时候有?意见。
坐下便是闷头吃,也不在乎这些菜是他一惯吃不惯的金陵菜了。
一顿饭出奇得安静,让昭兰这个准备随时怼他的人都诧异了。
今日倒是老实。
昭兰刚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然?接下来的事便让她收回了这话。
只见一顿饭吃完,桌子上的碗碟还没?被?收走,那个让昭兰以为乖乖去偏房睡的人抱着一大摞东西进来了。
是前几日她叫人拿出去的一应用品,包括他的衣裳。
昭兰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再度将?自?己的东西安放回了原处,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薄衾,人潇洒地往里?间?的软榻上一躺,那意思太明显了。
察觉到对方的意图,昭兰两鬓突突地跳,要练字的打算也作?罢了,往盖着薄衾在榻上假寐的魏泫那边走去……
“你睡在这什么意思?”
在这句话下,榻上的魏泫睁开了眼,眸中含着轻快的笑,一本正经道:“就是要睡在这里?的意思。”
仰躺着,魏泫目光直直落在昭兰冷淡严肃的脸上,觉得她要是再叉个腰,就更有?气势了。
思绪一瞬间?不知飘到了哪,魏泫忽地笑了出来,莫名其妙的。
昭兰听着这话,见着这笑,怒气又攀上来了。
“谁允许你睡这了,你给我滚去偏房!”
早在魏泫拿东西进来时,嗅到了火药味的小丫头便识趣地出去了,就连昭兰和月娘也自?觉地退出了屋子,不好看殿下和驸马爷的笑话。
再度对上昭兰含怒的脸,魏泫在心中默念着韩大教他的法子,不要脸的做派。
“这也是我的屋子,我自?然?是要睡在这的,有?什么问题?”
魏泫又将?薄衾往身上拉了拉,梗着脖子倔强道。
昭兰一时被?他的话堵住了,没?能找出反驳的点。
确实,这个院子都是二人的新婚住处,屋子自?然?也是,只不过先前她赶人的时候魏泫屈服了。
让她想想,当时对方是如?何?屈服的。
很?快,昭兰找到了关窍,抬腿去角落里?的剑架上拔出剑,如?法炮制地拿剑指着他,胁迫道:“你出不出去?”
前几次都是这般成功的,昭兰觉得这招挺好使的。
然?这一次她想错了,这招失灵了。
只见魏泫瞧了一眼她手?里?的剑,神色仍旧波澜不惊,反而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道:“我不出,随便你怎样,你今夜就算在我身上扎几百个洞,我也不出去,我就要睡在这屋。”
死皮赖脸的,一步也不肯退,那模样看得昭兰沉默了半晌。
她如?何?能真的拿剑伤他,先前都是做做样子吓唬他而已,哪里?又能到见血的程度。
这招没?了效用,昭兰憋屈的要命,也想过他不走那便自?己走,但冷静下来又觉得此法不可取。
一方面,他这个样子定然?不是只今夜,若是自?己今夜往偏房去,明日魏泫还这般,她还得去,若以后魏泫都这般行事,那她岂不得夜夜宿在偏房?
她可不想。
而且,她凭什么去偏房,她又不是来凑合的!
一来二去的,昭兰没?拿定主意,站在榻前好半晌没?动,只是脸色有?些不好。
这时候,魏泫继续使力?道:“我只睡榻上,不上床,还不行吗?”
昭兰思来想去,似乎觉得除了允许他留在屋里?也没?其他法子了。
自?己又撵不走,让人来扯的话……
这里?是她的内室,顶多叫几个身强力?壮的仆妇,但对上这个自?小混军营战场的,哪里?又有?胜算?
昭兰思绪百转,最?后认栽般地甩了一句话便去沐浴了。
“你最?好老实点。”
月娘和芙蓉被?叫进来侍候沐浴,余光瞥见软榻上的驸马爷,心中都好奇是怎么留下来的。
竹帘响动,昭兰的身影消失,魏泫才彻底松口气,心中感叹韩大教的法子果真好用。
姑娘家沐浴总是精细些,可不是魏泫那一盏茶时候便能出来的。
魏泫只觉自?己在榻上等待了许久,才听到竹帘再次轻响,他忙不迭抬眼去看,少女一身寝裙出来了,头发还湿漉漉的,隔着老远,魏泫仿佛都能闻到那股子撩人的淡香。
昭兰不是没?有?瞧见少年眼巴巴的模样,恼火的同?时竟觉得好笑。
就像是正在被?一只小狗盯着。
也不搭理他,绞干了头发,昭兰便迅速上了床,将?重重纱帐放下,遮住那条小狗的窥视。
月娘见两人各归各位,都是要入睡的状态,便熄了灯,将?窗户和门?都关上,也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院子里?不知名的虫儿咕咕地叫着,不知过了多久,静谧又漆黑的主屋内传来了久违的动静。
是软榻之上,魏泫不再装睡,将?薄衾掀开,兀自?盯了那床上的少女半晌,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轻手?轻脚地来到了窗前,小心翼翼掀开纱帐,偷摸爬上了床。
已是夜半子时,昭兰又是个睡眠好的,早已睡得沉重,哪里?又能发现有?小狗违背了承诺,不要脸地爬上了她的床,和她盖一个衾被?。
鸟雀呼晴,于檐上啾喳,清脆的鸣叫声也唤醒了一夜好梦的昭兰。
自从吃了那?次被?热醒的亏,昭兰入睡前都会吩咐摆上更多的冰,有时候放多了,夜里还会冷得蜷缩着,然后去扒拉被她的衾被。
但今日有点不一样,她一夜也未曾觉得冷,甚至还隐隐有些体热,就好像身上缠着整条衾被一般。
难道又是冰放少了?
亦或者自己将衾被?裹得太严实?了?
昭兰迷迷糊糊地醒来,迷蒙的目光渐渐凝聚在一处。
那?是一个只着白色寝衣的少年,面容俊美,眉眼淬着热烈的笑,好似盯了自己许久。
从那?有些凌乱的领口往下看,似乎还能瞧见些令人脸红心?跳的风光。
墨色的发相互交缠,不分彼此。
昭兰不是那?种睁了眼便头脑清楚的姑娘,相反,她会在床上迷迷瞪瞪一会,才能彻底清醒。
这样的习性完全给了魏泫这个心?怀不轨的人一个可趁之机。
魏泫自幼便不是贪床的,平素日日要晨起出去练武,无论?是耍弄刀枪剑戟还是练拳,他总不会赖床。
今日是个特例,他早早便醒了,但不打算出去练那?劳什子武了。
抱着媳妇儿,魏泫只想再睡个三天三夜才好。
眼见人迷迷瞪瞪地醒了,魏泫本担忧她一瞧见自己便大发雷霆,然等?了几息,凝在他面上的目光还是迷迷瞪瞪的,少女神情也傻傻的,十足纯质懵懂,像是压根没认出他来。
那?双含了春水一般眼眸此刻再没了锋利之意,只剩下如水一般的平和柔润,那?张似乎因为想要说话而微微启合的樱色嫩唇也时刻引诱着他。
正当晨起这个关?口,怀里又是数日求而不得的心?尖人,对着此等?景象,他哪里还能耐得住,倾身便吻了上去,堵住了那?张微微启合的檀口。
他想着,就算是待会她反应过来了,再像新?婚那?夜扇他一巴掌他也认了,此时此刻,魏泫觉得都值了。
像是久未触水的鱼,魏泫甫一碰上,便再难自拔了,一颗心?都扑在了上面,满腔爱意辗转。
温热的吐息一阵阵平铺在昭兰的脸上,被?吻了足足好几息,昭兰才猛然清醒过来,眼看着那?条灵活如蛇的舌尖就要迫不及待地探入,昭兰气得眼一瞪将人死命推开,顺道一巴掌又招呼过去了。
这次昭兰没有上回那?般狂怒,又因着姿势不趁手,巴掌声不算响亮,威力?比上回小了不少。
但也足够震慑魏泫这个偷摸的小贼了。
“你?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谁准你?上来的!”
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被?厮磨得有些发烫的唇,昭兰怒不可遏道。
昨夜瞧着挺乖觉,答应得也好好的,谁承想一大早就看见这个,昭兰觉得自己还是把人想得太好了。
一回生二回熟,魏泫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右脸,并未露出多少怒容,只是多少有些无奈。
好在没有上次的疼。
察觉到昭兰手脚并用地想将他推下床,魏泫也激动了起来。
他还有要紧的话没说,可不能被?踹下去。
念此,魏泫拿出自己身为男子的优势,将人一把按了回去,翻身而上。
魏泫结结实?实?将人压住了,为了防止她继续乱挠乱扇他,又将昭兰的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扣在了两侧,才轻吁了口气。
“你?先别激动,我有话同你?说。”
压制住了人,身下柔软的触感时刻侵袭着自己的思绪,魏泫觉得自己每一寸肌肤都在蠢蠢欲动。
但他可不能在这时候犯浑,好不容易抛却?了脸面争取来的机会,他可得利用好了。
再看昭兰,被?对方制住就已经很烦了,还是以这样让她羞耻的姿势。
尽管只是在自己的屋子里,也只有她和魏泫两人,昭兰还是会觉得无比羞耻。
一双眸子几乎要喷火,晨起的脸蛋愈发红扑扑的,魏泫瞧得惊心?动魄。
“说话就说话,还要动手,我看你?是有贼心?!”
两人都是晨起未梳妆,衣衫凌乱、长发散乱的模样,又是这般姿势,就算是昭兰没往别处想,那?股强烈的暧昧气息也始终包裹着二人,叫人心?猿意马。
那?张她最喜爱的俊脸近在咫尺,满目都是她。
任是此刻情形不对,昭兰还是忍不住心?尖一颤。
气归气,人还是那?个她喜欢的,这点实?在是否认不了。
“不这样,我哪里有机会。”
魏泫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郁闷,听?着倒十分委屈。
昭兰还在挣扎,尽管作用微乎其微。
魏泫尝够了被?心?上人冷待的苦,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我知晓自己错了,我也知道就这么解释几句也不称你?的心?意,我只想问,到底我怎样做你?才能消气?”
“只要你?这回能消气,我做什么都成,打也好骂也好,你?总得给个盼头,日日这般也太折腾我了,我只求给我个痛快!”
也许是情绪太过激荡,昭兰的腕子又下沉了些许,脸颊上尽是对方倾身而垂落下来的长发,蹭得她很痒。
扭了扭脸,昭兰试图避开那?缕恼人的头发,但这样的动作却?让一心?求解的魏泫误会了,以为昭兰在回避,不愿意回答他。
眸色一沉,他动作迅速改为单手将昭兰两只腕子扣在头顶,另一只得空的手便捏住了昭兰的下颚,不让她回避。
猝不及防地,昭兰被?那?一下捏得两颊肉嘟起,连带着唇肉也嘟了起来,看着滑稽又可爱。
“你?这是做什么?”
昭兰含糊不清地说着,神色诧异极了,也羞窘极了。
先前的姿势还不算什么,比起现在,两只腕子被?高高扣过头顶,带来的是昭兰不自觉挺起身子,使得饱满之处更饱满了。
自己的身子如何,自然是自己第一时间发现的,察觉到前胸的刻意,昭兰双颊又烫了几分。
好似她在故意邀请一般,没得叫人羞耻。
昭兰心?里慌慌的,也不敢乱动。
好在魏泫此刻心?思没在这份细节上,看着昭兰愈发红润的脸,只以为自己猜对了,继续出击道:“你?别想着回避,咱两就今日将话说开了,你?若是再这般避而不答,我今日决不放你?下床。”
喊出这句话时,魏泫本未觉得是句正气凛然的豪言壮语,然话一秃噜出嘴,魏泫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神色怔了一下。
再低头去看昭兰,神色称得上一句古怪。
这回,魏泫瞧见了一些细节,也跟着脸红了起来。
两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空气中流淌着些不可言说的暗流。
像是过了很久,昭兰才平复下心?绪,神色尴尬地晃了晃脸道:“你?头发蹭得我脸上痒,我避一避罢了。”
魏泫神色讪讪,松开了昭兰的下颚,但扣着昭兰的动作仍是没有撤下。
昭兰动了动腕子,察觉到上面犹如万斤的力?道,见魏泫神色又执拗,她思忖了几息,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然昭兰不急着说,只淡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晚上同你?说。”
“你?先放开我。”
这话一出,魏泫看到了希望,他眉开眼笑,觉得不要脸也有不要脸的好处。
乖乖松开昭兰的腕子,翻身下去,魏泫觉得今日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死缠烂打,这招虽丢面,但胜算颇大,以后?……
“哎!”
还不等?他在心?里念叨完,肚子一疼,他就被?一脚踢下了床,从床滚到脚踏再到地面,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正巧按着惯常的时辰进来时候殿下的月娘和芙蓉在外头听?见了不对劲的声响,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危险,忙推门进来了。
“怎的这么大动静,殿下如何了?”
隔着内外间的珠帘轻响,伴着月娘的脚步声,在看到床边的景象后?,两人脚步声戛然而止。
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竟不知怎么描述现在的心?情了。
纱帐内,殿下正半坐着,虽看不清脸,但也能感觉到目光冷冷地。
再看床边,驸马爷穿着寝衣跌坐着,明?显是被?踹下床的姿态,正一脸不可置信着。
芙蓉定力?比不得月娘,差点没笑出来。
虽然压根不敢说出来,但芙蓉会在心?里碎碎念。
驸马爷也挺窝囊的嘛~
“再敢不经过我的同意爬我的床,我还踹你?!”
虽说昭兰同意考虑了他的话,但不代表她不计较对方的爬床,寻到了机会,她便狠狠一脚将人踢下去了。
踢完后?更是趾高气扬的,全然没了先前在床上的柔媚,叫魏泫开了眼界。
有外人在,魏泫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寝衣,忍气吞声地嘟囔道:“当着旁人的面,就不能给我留几分体面?”
“还有,这分明?也是我的床。”
魏泫剩声音越发的低,最后?干脆什么也不说了,拿着在屏风后?穿了起来。
昭兰才不管他的牢骚,今日的她有要事,要动作快些才好。
何将军今日回金陵,昭兰想去送送,顺带让何将军给父皇带个话。
她若是日后?有机会回金陵,定会好好“感谢一番”。
匆匆吃完朝食,昭兰鲜少地盛装打扮,华服美裳,珠玉满头,让人见之便觉粲然生辉,俨然一副天家公?主的派头。
将最爱的一只羊脂玉镯戴上,昭兰便踏出了门。
余光中瞥见那?厮也昂首挺胸地跟了上来,与她并肩而行,昭兰瞅了他一眼,那?一眼多少掺杂了些赶人的意思。
“我是驸马,合该同你?一道去送行,哪里不对?”
这话没有错处,昭兰也懒得大庭广众之下赶人,冷哼了一声,随他去了。
她记得她嫁妆里似乎有一条三姐送的紫金鞭,漂亮又有韧性,应当用起来十分趁手。
今晚就拿来试试,期待~
出将军府前还遇到了魏湘,见她出门,还想着同她一起出去。
“就是去送送送亲队伍归金陵,都是一些军汉,很快就回来,没什么好玩的,等?我回来再同阿湘逛逛这朔州城,到时便需要阿湘做向导呢。”
摸了摸魏湘的脑袋,昭兰将人劝住了。
魏湘喜滋滋地应下了,回去乖乖等?着嫂嫂归来。
临上马车时,她听?到魏泫在马上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我也可以陪你?逛的。”
上车的动作一顿,只是一瞬间,昭兰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若无其事上了车,用车帘将自己严严实?实?地挡在了里头。
三千禁军将士被?安排在朔州城最大的邸店,昭兰赶得正好,到了地方后?刚好赶上全军整装待发。
看到昭兰过来,将士立即去通报何大将军,何将军忙迎出来,同昭兰见礼。
“参见殿下,驸马,二位能来相送,臣荣幸之至。”
在这时候见到昭兰过来,何将军自然知道是来送行的,心?中不免高兴。
不过在见礼时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魏泫,欲言又止。
先前还诧异魏军麾下一个普通小将都如此出众,直到婚礼那?日,他亲眼瞧见那?抱着殿下跨火盆,一脸喜气洋洋的驸马,他才了悟。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他这把年纪了委实?不大理解。
“该如此的,此番还要多谢何将军与将士一路护送才是,如今何将军要走了,我为何将军何将士们备了些薄礼,还望何将军替他们收下才是。”
何将军一听?,忙抱拳婉拒道:“殿下严重了,这本就是我等?的分内之事,殿下不必言谢,也不必破费。”
本就是奉皇命办事,哪里好受殿下的赏,何将军于公?于私都不想收下。
昭兰却?执意相送,何将军也无法?,只能接下。
将士太多,如茶酒布帛这类东西也不好备,昭兰干脆全部折换成银钱,足有万两白银,就算是分到每个将士手中也是不少了。
这些银钱看着庞大,但跟昭兰的嫁妆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昭兰是舍得的。
给完赏钱,昭兰不忘将前两日写好的信件也交给何将军,让他带回金陵。
有给父皇的,母后?的,还有四位姐姐的,还有金陵城中她的一些闺中密友,通通都去了一份。
将父皇那?份给何将军时,昭兰笑得满脸灿烂,甚至可以说灿烂过了头。
“何将军替我告诉父皇一声,假若有天我回了金陵,我一定好好”感谢“他。”
虽听?着像是好话,但何将军看着宣阳殿下灿烂过头的笑,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过这都不干他的事,恭敬收下信件,他沉稳应声。
日头渐升,也起了些风,也许还是昭兰的错觉,她感觉到风里有些沙子。
也到了禁军离开的时候,何将军看了看宣阳殿下,又看了看一旁殷殷期盼的驸马,忍不住勾了勾唇,多说了一句道:“此行臣等?归去,殿下便安心?留在朔州吧,魏大将军是个不错的长辈,驸马也……”
何将军顿了一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又继续说道:“驸马也是个少年英才,与殿下也算是般配,殿下未来还有很长的岁月要度过,还望静心?远望,安之若素。”
那?日喜宴的风波他隐隐听?到了些风声,知晓本就不愿远嫁朔州的宣阳殿下心?中始终郁结难解。
但活了这么大虽说,何将军还是希望宣阳殿下能够平心?度日,毕竟事情已成定局,不若看开些,主动去接纳,也能让自己活得畅快些。
听?到何将军这番劝慰的话,昭兰听?得失笑,随手点头应了。
道理昭兰都懂,可要完全接受,并不是一夕之间。
烈日当空,昭兰望着禁军队伍彻底消失在城门口,她不知怎的,眼泪簌簌而下。
送亲队伍也走了,只剩下她了。
一股难言的惆怅萦绕在昭兰心?头,使得她心?中酸胀,涌出泪滴。
魏泫竟是第一个发现的,但行径让昭兰一言难尽。
也没半个手帕,就抡起胳膊用袖子给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哄:“哭什么,妆都要花了。”
眼泪是止住了,可眼皮子被?他袖子蹭得火辣辣的,话也不怎么中听?。
“拿开你?的蹄子!”
昭兰打了他一拳,换月娘用丝帕给她擦,才舒服许多。
魏泫盯着那?帕子好几息,才悻悻收回手。
看来他日后?也要在身上备些软帕才是,可若是他随身带着这玩意,八成会被?手底下将士耻笑的。
一时间,魏泫又陷入了纠结。
回到将军府,到了日头不烈的时辰,昭兰按着先前的承诺同魏湘出去逛街了,强行留下魏泫一个人在家。
像个望妻石一般在自个院里蹲了半个时辰,魏泫还是耐不住去找父亲切磋了。
大约是酉时,姑嫂两满载而归,脸上都洋溢着笑,想来是逛得畅快。
见昭兰回了院子,魏泫也马不停蹄地跟上去,他心?中可一直记挂着昭兰晨起所说的话。
晚上给他交代。
无论?是什么交代,魏泫都乐意,他在不想过那?种有妻似无妻的鬼日子了!
两人几乎是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子,一个神色有些疲惫,一个则像是打了鸡血。
起初,瞧着魏泫这?亢奋的模样,昭兰还诧异了一瞬,但很快便想起了晨起时自己半推半就说出的话。
今夜便从他身上找些乐子吧。
目光落在外间的一根梁柱上,昭兰越看越觉得是个好物。
魏泫想同她说几句话,但感受到自己仍是一身臭汗,怕昭兰嫌弃,又拿话扎他,便克制住了。
“我洗得快,我先洗。”
昭兰要卸妆解钗环,也不急着去沐浴,嗯了一声,让他去了。
本就是个速度快的,再加上今日心里装着事,魏泫比平日洗得更快,头?发还未擦干就出来了。
刚拆完发髻上簪钗的昭兰看见了那不时滴答在寝衣上的水珠,渐渐将衣料浸出水色,隐隐能够看见衣下的肌肉骨骼。
昭兰默不作声地移开眼,看着镜中面颊泛着浅浅晕红的自己,反过来骂了魏泫一声不要脸。
“还不将你那头?发擦擦,滴得满地都是水。”
明?明?是刚成婚的新嫁娘,昭兰竟觉得自己同魏泫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说出去的话真像是小时候母后?埋汰父皇的。
联想到这?,昭兰止住了笑?,兀自生着闷气。
魏泫则不然?,被埋汰了一句,也不恼,接过懂事的婢女递过来的干帕子,笑?着到了昭兰身后?,找茬道?:“要不夫人来帮我擦擦?”
昭兰尤其受不了魏泫用这?种语调喊她,有种自己被调戏了的感觉。
见人又开始皮痒,昭兰叹了口气,决定待会打重点,给他点颜色瞧瞧。
“滚一边去。”
嘴上还是没怎么?给他留情面,昭兰照例撵他。
对于?魏泫来说,这?样的话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也没反驳,兀自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擦着湿发,时不时瞧昭兰一眼。
所谓灯下看美?人,愈看愈美?,这?话丝毫不掺杂水分。
眼前的姑娘本就貌美?妍丽,尽管卸去了钗环华服后?,美?貌也未曾减损多少,还透着一股质朴清澈的美?。
这?是魏泫曾经很少碰到的,闲适慵懒的质朴模样。
最松弛、最亲近的姿态,也是无形中最撩拨人心弦的姿态。
就像是眼前摆着一盘佳肴,但魏泫碰也不能碰,别?提心里多难受了。
身强力壮的婆子已经把热水倒进了池子里,看着昭兰起身往浴房里去,魏泫眼巴巴地看着,似乎还想问些什么?。
昭兰清楚他在想什么?,也不吊着他,目光意味深长地在他身上扫过,语调难得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