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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管阿姨不好当by东吴一点红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01

奥格斯特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的情感生活太过贫瘠,除了战斗与破坏,他甚至没有享受过正常的亲情。可人与人的心灵大抵是相通的吧,回想起过去无数个痛苦的夜晚,当他结束了训练,孤单地蜷缩在冰冷的床铺上时,内心所渴望的,无非是一双温暖的臂膀,与父母亲的一声夸奖。
抬起的手虚悬了片刻,终于还是稳稳落在了女beta的背后。他将女孩揽到肩头,伸手在她削瘦的脊背上轻轻拍抚。
“没事的,会好的……没有过去的回忆,但老师还有未来。不断创造新的回忆,总有一天,叔叔阿姨会看到老师的……”
“老师还有我……和如月……我们的眼里,只看得到老师。老师很好。”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睫的眼泪让少年心碎。他努力思考着,每想到一句,就郑重其事地把它说出口,拍抚在苏睫背后的手掌带着熨帖人心的暖意,透过薄薄的一层衬衫,一直温暖到苏睫的胸腔。
保持着彼此依靠的姿势,苏睫哭了许久许久。如同一场情绪宣泄式的泄洪,当最后一滴泪水流尽,靠在少年肩头的女孩终于停止了哭泣。她直起身,胡乱擦抹着满脸的水渍,浅棕的眼眸重又亮起星星点点的微光。是憧憬,是渴望,是野心。
奥格斯特说的对——没有过去,但还有未来。
过去的回忆属于那个“苏睫”,那是“她”应得的殊荣。但未来在她的手里,她可以和家人一起创造新的回忆。穿越并非她本意,可既然来了,她也会肩负起应有的责任好好生活。那个“苏睫”是独一无二的,她也是——至少在奥格斯特眼中,她只是她。
没有什么好迷茫的,水面上漂泊的浮萍总会有生根的时候。她接纳了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也在接纳她。
“谢谢你。”迷茫的眼神终于变得坚定,悲伤与阴郁也仿佛昨日黄花,被抛却一边。和着眼底未拭净的零星泪珠,苏睫眉眼微弯,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
想起还未来得及绑完的獠牙项链,她打开合拢的掌心,手指如飞,迅速把最后的扫尾工作做好,将链子递给少年:“绑好了,快戴上吧……对了,刚才说交换秘密,现在是不是到你了?”
听闻这话,少年的手控制不住抖了一下。
他沉默着接过项链,小心翼翼地戴在脖子上,手指在獠牙光滑的表面来回摩挲,显得不安又焦虑,举棋不定。苏睫催促了一声,红发的少年像被烫到了一样,一下从石头座椅上站起,走到了苏睫面前,微微俯身,声音忐忑。
“我的秘密是……老师,可以闭上眼睛吗?”
“怎么了?”
苏睫依言闭上眼。
一片黑暗中,她听到了衣料摩擦的窸窣响动,有带着极淡烈焰松香的气息靠近,起初,她以为那气息会停留在耳畔,悄声将少年的秘密与她共享。但女beta在额头的位置感受到了柔软而温暖的触碰,带着些微潮意,像一个吻。
一闪即逝。
再度睁眼时,少年已经撤开很远,正俯身抱起地上撒泼的大黄狗。接触到女beta考量的目光,他面色如常,朝她露出一个青涩又腼腆的笑。
“是时候回去了,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相当于告白了
哎呀真甜

“是时候回去了,老师。”
迎着少年坦然的目光,苏睫愣愣抬起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额头。当然,那里什么都摸不出来,可她却莫名觉得,指尖的肌肤有些发烫。
但随后苏睫意识到,并不是那块肌肤在发烫,而是自己整张脸都在烧。
没感觉错的话,奥格斯特他、他刚刚好像亲吻了她的额头?可他看上去表情很正常,仿佛根本没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一样……难道是错觉?
“老师,不走吗?”
少年将大黄抱在肩头,搂着狗子又催促了一声。苏睫闷闷应了一声,从石头上站起,慢吞吞且心事重重地走到少年身边。
大黄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奥格斯特,明明平时被苏睫抱的时候总闹着要下地,到了少年的怀里却乖得不像话。少年伸手揽着它的背,它配合地团起身体缩在奥格斯特的臂弯,两只白色前爪轻轻搭在少年肩头,脑袋支棱起来,越过肩膀与少年一同看向她。
被一人一狗四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苏睫不知为何居然有些紧张。
“我们回去?”
“好的。”
奥格斯特弯唇极温良地笑了笑,低头顺手抚摸了一把大黄顺滑的脊背毛。怀中的大狗甩了甩大毛尾巴,一脸的享受,并应景地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汪”,仿佛在附和两人的提议。
狗子的加入冲淡了场上气氛的诡异。苏睫在一旁看了会儿,没忍住也跟着抬起手,rua了把爱犬的狗头。大黄非常喜欢被人挠下巴的软肉,苏睫熟能生巧,手艺精到,三两下把狗子揉得眯眼倒在少年颈侧,嘴巴张开露出粉色的大舌头哈哧哈哧直喘气,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它很舒服的样子。”
奥格斯特看看怀中乖顺的狗子,目光游移了一阵,最后定格在苏睫的手上,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羡慕与渴望。苏睫一直偷偷观察着少年,并没有错过那瞬间的真情流露,她像被那视线烫到了一般仓促收手,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看来,之前的吻并不是错觉。奥格斯特似乎喜欢她……先是梁吉颍,然后是奥格斯特,她最近难道走桃花运?
可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甚至从没想过,奥格斯特对她居然会有这样的心思。是不是她平时的行动太不妥当,给了少年一些不必要的暗示……
或许是彼此心里都装着事,接下来的一路走得有些沉默。
一直到路的前方远远出现犬小屋的轮廓,苏睫才隐隐松了口气,脚下步子也轻快了许多。犬小屋到了后,再走一小段路就能到家,然后摆脱眼下这尴尬的处境了。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果然还是先假装不知道,也许等时过境迁,这些感情就会自己淡下去……
“老师。”
就仿佛知晓苏睫在想些什么,当两人走至距犬小屋仅数十米的稻田中央时,奥格斯特突然停下脚步,郑重其事地唤了她一声。
“什、什么?”苏睫初时还没反应过来,自顾自又往前走了两步,惊觉身旁的少年没有跟上,这才如站定步子,僵着脖子转过身。
奥格斯特立在原地,定定看了苏睫许久,没错过女beta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原先如点缀了闪烁繁星的棕眸渐渐暗淡,浓浓的苦涩涌上少年眼底。强迫自己将视线从苏睫身上移开,少年低垂目光,将焦点无意义地停在了大黄翘起的尾尖。
“老师,抱歉,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不必当真的,我只是在开玩笑。”
“……玩笑?”
“是的,玩笑。”少年一边重复,一边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那是个会让人联想到廊下霜花的笑容,纯粹、美丽并且脆弱,如同一个勉力支撑的幻梦,轻轻一戳就会破碎,露出下方的伤痕累累。
注视着少年故作无谓,苏睫又一次感觉到了喘不上气。
她很想笑着附和,说不要开这样的玩笑,老师真的相信了——但她根本做不到如此自欺欺人。她知道奥格斯特是认真的,他不是个会用这种事开玩笑的人。即便从身份上讲,她是老师,而少年还只是一名学生,但说到底,她也不过大他四岁而已。按联邦法律,十七岁的奥格斯特已经成年,是个能对自己的行动负责、也知道自己究竟在追求什么的人,她理当尊重他、认可他,以平等的态度对待他。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甚至只会令双方痛苦。
再也看不下去眼前少年故作坚强的样子,女beta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曾经软弱又充满犹豫的目光终于变得坚定。
“奥格斯特,来确认一遍吧。”她朝前走了一步,因为身高差不得不微微仰起头,自下而上认真地同少年对视,“你的秘密,是指你喜欢我?”
——是吗?当然是。可是,应该说出来吗,在老师曾明确为它感到困扰的时候……
金棕的眸子亮起了一瞬,又很快被迷茫与犹疑的云雾遮盖。少年的唇蠕动了一下,想开口将深埋胸臆的感情倾吐而出,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挣扎间,只有那双揽在大黄背部的手臂不自觉越收越紧。
被抱在少年怀中的狗子因为感觉到不适,翘起的大尾巴胡乱拍打起奥格斯特手背,喉间发出一阵不满的“汪呜”。听到这声音,少年像触电般放松了动作,不再敢用力。苏睫也被爱犬吸引了注意,低头短暂地看了大黄一眼,又朝前走了一步,向少年伸出双臂。
“……对、对不起,我没想弄痛它。”
看到苏睫的动作,奥格斯特脸上迅速划过一抹惊惶。他急急道着歉,小心地把大狗塞进了苏睫手中。苏睫接住兴奋甩尾的大黄后,却并没如他所想的那样抱住安抚,而是弯腰松手,毫不留恋地把撒欢儿的狗子放归了地面。
“大黄,听话,自己回去。”
这句话用上了几分命令的口吻。大黄训练有素,当即仰头叫了一声,转身屁颠颠朝犬小屋跑去。
两人站在原地,一道目送大黄回到小木屋。待大黄安顿好,苏睫转过身,依旧仰头直勾勾盯着奥格斯特,脸上少见地露出了几分执拗,仿佛不得到一个回答不罢休。两人短暂对峙了片刻,终于还是奥格斯特率先缴械。他抿了抿唇,抬眸朝苏睫露出一抹如初春朝阳般干净又略显清冷的笑,对视的目光不再闪烁,充满了坦然与认真。
“是的,老师。我喜欢你。”
——面对直球应该怎么反应?
虽然这算是求仁得仁,但猝然遭遇表白,苏睫依旧不可避免地噎了噎。她又深深吸了口气,努力稳住胸腔不规律乱跳的心脏,才勉强让自己维持住体面,不至于表现得像个没经验的小雀儿。可女beta却并不知道,脸部不受控制的血管早已将她的羞赧青涩暴露无遗。
“好的,我知道了。”她点了点头,态度一本正经,很是官方,“谢谢你喜欢我。只是我在今天之前一直把你当作学生和朋友看待,从没往恋人方向考虑过,所以很抱歉……”
“没关系,不用立刻给答复也行!”奥格斯特突然开口,语气急切地打断了苏睫的话,金棕色的眸子像烧化的琥珀,浓浓的悲伤几乎要冲破包裹的薄壳流淌而出,“不需要给我答复。喜欢老师本身就是我的事,与老师无关。老师只要继续保持以前的样子就好。对我而言,光只是默默看着老师、守护着老师的笑,就已经足够幸福了,在这之上的事,我……我从没奢求过。所以,如果让老师困扰,老师尽管忘记这件事就好,我也会……好好藏起来,再也不让老师为难……”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颤抖,苏睫甚至怀疑再这样下去,眼前的少年会忍不住哭出来。印象中的奥格斯特从来倔强而孤傲,横冲直撞,无所畏惧,她从没看到过他这样脆弱的样子。
“奥格斯特,我不是那个意思。”知道少年是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误解,苏睫再顾不得什么矜持不矜持,伸手一把抓住了奥格斯特的手,像今天下午少年安慰自己时那样紧紧握住,努力想把自己的心情传递,“我觉得,恋爱是一件非常美好、也非常公平的事,当它到来的时候,无论身份、地位、性别、年龄……每一个人都将受到它平等的眷顾,品尝到至高无上的喜悦与幸福。所以,你愿意喜欢我,我真的很感激,虽然我现在还没办法立刻把你当作恋爱对象,但是,如果有一份这么棒的感情来到我面前,我也愿意给它机会……”
“你明白吗?我并不是要立刻拒绝你,只是我还没做好准备,我需要时间来确定自己是否能同样喜欢上你……抱歉,我这样是不是很狡猾?连我自己都无法保证,相处过后就一定会选择你,即便这样,你也愿意给我机会的话……”
“老师,我愿意!”
手背骤然覆上另一只手,干燥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一层皮,熨烫得浑身血液都隐隐发烫。苏睫直愣愣看着眼前骤然绽开的璀璨笑颜,那闪亮的金瞳,玉雪的冰肌,艳若朝霞的绯色,纯粹无邪的喜悦……
她觉得自己看到了天上坠落的天使。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本来是努力想日更的,但是要食言了
之前一个多月,我每天几乎都要码字到24点以后,码完字我大脑会持续兴奋半小时到一小时,这段时间我会很难入睡,而我白天又要上班,所以我有一个多月都是凌晨一点甚至两点才睡着,每天只睡够五到六个小时,起来又要社畜。一个月后我的身体实在是负担不起了,也出现了一些不好的症状,我还要命!
所以以后我会隔日更,至于是一三五还是二四更就得看情况了。周六日还是会日更,谢谢支持。

苏睫一边在田埂上穿行,一边分心观察着身旁并肩而行的少年。
自从告白后,他给人的感觉就……嗯、就跟下凡了一样,忽然黏人了起来。
目光扫过两人相握的手。虽然只是松松抓握着彼此手指,轻轻一甩就能甩脱,苏睫却依旧有些脸皮发烫。
她原先没想牵手的。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队伍解散后,学生们大都选择在农场里乱逛游玩,走在路上随时有可能被其他学生看到两人牵手的样子,就算在联邦师生恋并没有任何伦理与道德上的问题,但她和奥格斯特又没有交往,这样做总觉得不太好。
满肚子的话,在苏睫对上少年小狗一样湿漉漉又软绵绵的眼睛时,又被她给吞了回去。
奥格斯特看起来非常高兴的样子……一路走来,这只刚从天上掉下来的小天使一直控制不住盯着两人的手瞧,金棕色的眼睛闪亮闪亮的,像熔进了碎金。如果他有尾巴的话,估计身后的尾巴已经甩得飞起来了吧。
这种大男孩一样稍显幼稚的举止,是平时的奥格斯特绝不会有的。但苏睫却觉得格外可爱,尤其是走到半路的时候,她发觉少年的掌心因为紧张冒出了汗水,就好奇地低头看了一眼,结果奥格斯特居然红着脸一下把手缩了回去,还结结巴巴同她道歉——她当时就觉得,哇,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呢?
不过,因为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开阔地带,苏睫就没有再和他把手牵回去,而是笑眯眯地带着有些沮丧的少年回了苏家的小别墅。
别墅里此刻正热闹着。
除了来做客的如月,白天出门勘察地形的教官也被苏爸苏妈请了来,不是别人,正是萨瑞纳。出于安全与纪律的考虑,校方在每一处学生下榻的地方都派出了至少一名教官压阵,她与苏睫就是一同看顾霞昀农场的负责老师。
苏睫与奥格斯特回来的时候,大家正坐在客厅一起包馄饨。苏妈手上力气大,负责立在一旁擀馄饨皮,其余三人则围坐在桌子边,在苏爸的带领下不甚熟练地用面皮包着馄饨。
萨瑞纳比苏睫早来一天,看样子与苏爸苏妈相处不错。苏妈手上用力擀着面团,嘴上也不耽搁,一会儿跟人聊明后天的天气,一会儿同人讲自家母鸡孵了几个鸡仔,话题浮云般飘来飘去,偶尔还冒出几个指向性明确的问题丢给女alpha,萨瑞纳却没露出半分不耐烦。她的话依旧不多,问题也答得一板一眼,像套着模板一样僵硬,但可以看出,女alpha脸上冷锐的轮廓要比平时柔和一些,身上也明确散发出“放松”的氛围,就连坐姿也比平时随意了些。
不过全场最引人注意的当然还是如月。才短短半天,他已经完全俘获了苏爸苏妈的芳心,三言两语就引得苏爸苏妈笑容满面,连称呼也从“小如月”进化为了让人听了牙疼的“小甜心”。苏睫在他脖子上看到了一条很眼熟的玉兔子项链,她回忆了一下,发现那是苏爸的爸爸、她的外公(爷爷?)手工雕刻的众多作品中的一件——玉雕是他的个人爱好。按华国的算法,如月是属兔子的,这项链给他倒也相配,不过苏爸居然舍得……
“宝贝儿,还有小八月,你们可算回来了……哎呀,你这孩子到底去哪里野了,怎么滚了满身泥巴!”
苏妈正同如月开着玩笑,一回头看到苏睫和奥格斯特,脸上先是一喜,随后便被苏睫沾满灰尘的衣裳给吸引了注意力,一双浓眉也倒竖了起来。
与苏妈不同,当两人走到门口时,在场的两名alpha却不约而同将目光射向了苏睫身边的少年。灵敏的感知力让他们自空气中辨别出一股未消散的熟悉气味,像烈焰舔舐过的松木香,激烈又绵长——那是独属奥格斯特的信息素味。气味紧紧纠缠着少年与他身旁的女beta,像一条纽带,或是条贪婪的蛇,身处其中的女beta却一无所知,懵懂又无辜。
她身上沾满了灰,脸颊的血色也比平时更丰富,看起来就像进行过某种活动……但即便如此,她的表情依旧天真且柔顺。很显然,实际并没有想象中的事情发生。
女孩的身旁,感受到灼热的探视,红发的少年不着痕迹向左前方迈了半步,将苏睫挡在后面,眸光冷冷扫过两人,毫不留情进行了回击。
手上包馄饨的动作因此不约而同有了停顿,看着奥格斯特如宣誓所有权一般的反常举动,桌边的两名alpha一人挑眉面露玩味,一人则悄悄阴沉了脸。但这些暗地里的风云翻涌都与苏睫无关。连桌子都没被准许靠近,在地上滚得脏兮兮的女孩就被苏妈驱赶到了楼上卧室换衣服去了。
“赶紧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过来一起包馄饨——还有小八月也要包,我们家可是不劳动者不得食的哦。”
“好的。”
奥格斯特乖巧点头,在苏妈欣慰的注视下到厨房水槽边洗干净手,然后走到桌边坐下,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拿了块馄饨皮,在苏爸细声指点下舀了勺肉馅,指尖蘸水沿着面皮边缘划出小道,慢吞吞包起了馄饨。
“对,就这样,然后对折,把皮粘起来,最后再扭一下固定造型……很好,奥格斯特手很巧呢。”
“哎?叔叔偏心,明明如月做的更好,怎么不夸夸如月呢?”
奥格斯特包得臃肿的馄饨边被放上了另一只馄饨,两相对比下,更显如月的作品元宝一样憨态可掬。苏爸扫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又开始连声夸奖如月。
得到了想要的肯定,如月抬眸得意地看了奥格斯特一眼,却见对手早已经低头默不作声包起了第二只馄饨,压根没在意这边,一时间不由有种一拳头打进了棉花的感觉,很是不得劲。
恰在此时,奥格斯特伸手在蒸屉上摆了第二只包好的馄饨。动作间,一条细长的红绳从T恤领口冒出,在雪白的肤色衬托下显得格外明显,今天下午才看到苏睫用它绑过钥匙,如月几乎是立刻认出了它。
“老师的钥匙怎么在你那?”
此话一出,屋中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红发的少年身上。
“这个?”奥格斯特恍然,从领口将项坠取出,光亮的珠母色一闪而过,有着七彩光晕的獠牙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是刚才大黄从泥土里刨出的矿石虫獠牙,老师把它送给了我,但我觉得太贵重了,还是给叔叔阿姨吧。”
说着,少年就想将它取下,但被苏爸阻止了。
“不用,既然睫睫送给了你,你就拿着吧。我们农场的库房里有不少类似的东西,也不差这一块,是吧,孩子她妈?”
“是啊是啊,难得宝贝儿带朋友回家,我和孩子她爸还发愁不知道怎么招待你们好呢,这点小东西还请不要介意,尽管收下。”
在两名屋主人连声的劝说下,奥格斯特点头重又将项链塞回了衣服里,那珍视无比的动作,看得对面的如月妒火中烧,连呼吸都忍不住急促了几分。
明明都是项链,但意义完全不一样,他的项链是叔叔阿姨给的,傻狗的那条却是苏苏送的……好羡慕!可恶,真是大意了,本来以为只是半天的话,傻狗肯定翻不起半点浪花。看他这样子,刚才肯定有事情发生了……
客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未几,苏睫穿着粉嫩居家服的身影走了进来。她先在苏妈身旁看了会儿和面,又绕到桌边饶有兴致地张望了几眼,然后走到苏爸身后,胳膊肘撑着林素秋的椅背亲昵地问:“我换好了……晚上就光吃馄饨吗,要不要整两个小菜?”
“让人从鱼塘抄了点虾,已经择好了,就摆在水槽边,准备待会儿下锅的,怎么,睫睫想要露一手吗?”
“好呀,那我就不包馄饨,来负责烧大虾吧!”苏睫眼前一亮,得到了父母准许,立即收回胳膊屁颠颠往厨房跑。
“老师我也来帮忙!”
如月见状,忙丢下手里包了一半的馄饨,追着苏睫跑进了厨房——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他也想和老师变亲近……
“怎么,你也会用铁锅烧菜吗?”
看到身后的小尾巴,苏睫拎了拎沼气炉上的铁锅,朝“女孩”打趣地问。苏爸苏妈两个人做菜的时候喜欢用烧秸秆的灶台,但她只有一个人,烧菜时会来不及照管灶膛里的火,所以更偏爱用沼气炉。
如月不太高兴地噘嘴:“虽然不会,但是人家可以学嘛……人家学包馄饨可快了。”
“哎呀,真是可靠。那就帮我把洋葱切成丝怎么样?你刀工应该不错吧。”
“这当然,冷兵器也是学校必修课。”
如月得意地挺了挺平坦的胸脯,从苏睫手中接过菜刀与洋葱,压在砧板上“夸喳”一声就切了个对半,然后像模像样地摆好从圆边的一端开始切丝。苏睫看他干得挺像回事,就转身开始张罗自己的事。
她先把水槽边挑好虾线的大虾从水里捞出沥干,然后又打开柜子找出盐、味精、料酒、辣酱、豆瓣酱等调味品,摆在一旁备用。准备工作做好,她才想起如月还在切洋葱,转身看去,却见流理台上切着洋葱的少年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哭得鼻子与眼圈红通通了。
“如月!天呐,是不是被洋葱辣到眼睛了,快把刀放下吧!”
担心他切到手,苏睫赶忙走上前把菜刀从少年手里取走,转身刚想去找纸巾,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
“老师……呜、嘴里……嘴里好难过。”
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嘴。在洋葱的无穷威力加持下,少年的眼睛不断往外冒着泪花,透过厚厚一层水雾,如月无助又可怜地看着苏睫,样子像极了一只红眼睛小兔。
苏睫听少年说嘴里难过,忙叫他张开嘴给自己看,等如月不情不愿地打开口腔,这才发现原是少年不知何时偷吃了一根洋葱丝。洋葱这东西刺激性十足,搁不习惯的人嘴里,可不得辣着吗?
“快吐出来,怎么什么都往嘴里放。”苏睫见状觉得有些好笑,但看如月这可怜巴巴的样子,笑话他又有些不厚道,只能强忍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努力不笑出声。她举起垃圾篓,少年张嘴吐出了嘴里的洋葱丝,转头又喝了一杯苏睫接的水。过了一会儿再看,不知为什么,少年的表情依旧显得很痛苦。
“苏苏、嘴里痒……好痒,帮我……”
他捂着嘴,长长的睫毛沾着泪珠,像帘子一样垂落,整个人看起来没精神极了。
按理说吐出来又漱过口,就应该没问题了。苏睫聪明的脑袋瓜发散了一下,怀疑如月是不是过敏了——虽然她没听说过有人洋葱过敏,但谁知道呢,奥格斯特还对草莓过敏呢(奥格斯特:我没有!)。
过敏这事一向可大可小,担心出什么大乱子,苏睫忙让如月再次张嘴,凑近细看,却没看到什么特别的。
看起来应该不是过敏……才刚松了口气准备撤离,女beta脑后忽然伸来一只手,将她朝前轻轻一按——身不由己地扑倒在少年怀中的同时,柔软的唇彼此有了短暂的触碰。苏睫勉力仰头,想要摆脱当前的姿势,脑后的手却又一次用力压下。
这一回,唇与唇的贴合,紧密无缝。
不顾她的挣扎抗拒,柔滑而灵巧的舌顶开齿关,滑入口腔,潮湿,泥泞,粘稠,滚烫……鼻息交换间,她与少年有了一个洋葱味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这不是我写的,
那我看完肯定要吐槽
这沙比作者写的什么捷豹玩意儿!

第72章 七十三个宿管阿姨
濡湿,辛辣,夹杂着洋葱的刺激性味道。漫长的一吻结束,苏睫用手撑着流理台,喘息不止。
她从没和人接过吻。看小说的时候,看到那种老套的“女主接吻不会用鼻子呼吸差点窒息”的桥段,她还曾经嗤之以鼻,但实际被自己的学生按着亲的时候,因为过度惊讶,她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别说呼吸了,就连这个吻什么时候结束的都给忘了。
她唯一记得的,是满嘴辣辣的生洋葱味,呼吸间飘过鼻端的淡淡水果硬糖香,还有分开的时候,唇与唇之间一牵即断的一线晶莹细丝……回弹的细丝在愣神的时候被她不小心吃进了嘴里,等反应过来,已经完全与唾液融为一体,没办法吐掉了。
但还是觉得怪怪的。
苏睫侧转过身,从桌上捞过杯子倒了杯水咕嘟咕嘟漱口。
如月的样子看上去没比她好上多少。挣扎的时候,苏睫伸手抓乱了他脑后的头发,还不小心咬破了他的嘴唇,让少年——尽管外表看起来更像是少女——难得显得有些狼狈。松开苏睫后,他用手指掰开下唇,露出其下破裂的伤口,舌尖探出小心翼翼卷走一点猩红血渍,湿润发红的双眼同时像狼一般紧盯着苏睫,仿佛要用目光将她整个吞下,嘴里如品尝美味般啧啧有声。
那是一种强大猎人面对弱小猎物时的漫不经心与势在必得。
空气中,除了生洋葱的气味,曾数次在如月身上嗅到过的水果硬糖味儿也越发明显。厨房里,一种极致暧昧与焦灼的气氛逐渐扩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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