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兄入怀by江空晚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21
两方人?马都在找她,也不知怎的就?忽然撞上了,如今春禾又回到了孟澜身边,只能说明他们想联手?救她。
又怕春禾从前在群玉跟前伺候,小?雁她是见过的,所以孟家那边来的还有莲芳和孟四郎。
自从谢望携爱妾同行的消息传了出?去,不少人?纷纷好奇这?位灵州来的美人?,究竟是何等的绝色,才能让想来清心寡欲的谢望也将人?收了房。
谁知谢望将人?护得堪比眼珠子,硬是没让众人?一度芳容。
率先慕名而来的当属谢望的嫡亲表妹沈容了,得知谢望不在后,她从隔壁院子过来,向下人?亮明身份便想着会一会这?个玉儿。
怎知这?个玉儿嚣张至极,居然还敢戴着幂篱,沈容心怀不甘,想着表哥这?些?年?来对所有女子都是一视同仁,究竟是谁捷足先登?
这?几日群玉夜里有些?着凉,说话时语气?绵软带着糯意,很有几分江南女子的韵味,所以沈容和她说话时,倒是不曾听?出?来,二人?从前有过一面之缘。
“玉儿姑娘这?幂篱还不摘吗?”沈容啜了一口?茶,悠然发话。
不等群玉开口?,就?有小?雁替她阻拦,“表姑娘实在对不住,并非是我家姑娘不愿摘,而是她不能见风。”
很敷衍也经不起?推敲的借口?,沈容能忍得了表哥对她冷漠至极,但?接受不了底下人?这?样?对她。
“我和你家主子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她毫不客气?地开口?,群玉忍不住抿了抿唇,故意惊诧道:“这?位娘子怎么能这?样?说呢,小?雁跟随郎君多年?,便是郎君也不会这?样?和她说话的。”
群玉就?差没将小?雁是谢望的人?,你也敢得罪直说出?来了。
果然,沈容听?她解释后,只好压下心头恼意,“原来如此,还望这?位小?雁姑娘别见怪,我不知你是表哥身边人?。”
见她中计,群玉故做苦恼,“那表姑娘的意思岂不是说,如果小?雁是我的人?,便可以这?样?随意辱骂啦。”
她故意一惊一乍,颇有挑拨是非的意思。
沈容被她气?噎,冷静下来也知道这?个小?妖精并非是什么安分货色。
“玉儿姑娘莫怪,我这?也是关?心则乱,只是我有句和表哥有关?的忠告,不知你愿不愿意听?一听?。”
群玉顿时来了兴致,支颐着额头,软声问道:“那就?请表姑娘直说便是啦。”
“说是可以,只不过可否屏退一二?”沈容到底不敢在谢望的人?眼皮子地下算计他。
“你先下去吧。”群玉答应的很爽快。
小?雁担心她二人?私底下密谋什么,届时出?了什么乱子算她失职,故而并不肯走。
谁知群玉又催促道:“你放心吧,表姑娘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即便是想掀开我的幂篱冒犯我,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你说是吧表姑娘?”
这?话倒是戳中了沈容的心思,她只好讪讪回话,“玉儿姑娘说的是。”
等人?一走,沈容也就?歇了先前的想法,认真打?量起?群玉来。
“玉儿姑娘慧心妙舌,几句话就?能煽风点火,想来也是个聪明人?,我有桩交易要与你做。”
“哦,表姑娘但?说无妨,若是条件合适的话我会答应的。”
“如今表哥身边有了你,那么从前他好男色的谣言便是不攻而破,想来会有不少人?想和他结亲,与其考虑那些?高门世家出?身的女子,玉儿姑娘不妨帮我成为主母。”
群玉率先关?注到的是什么,谢望从前还有好男色的谣言,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好男色?怎么没听?人?提起?过过呀?”
“表哥初入武德司时,行事还不像现在这?般狠辣,不少人?存了与他结亲的心思,还有胆大的女子向她投怀送抱,直到突然传出?他是南风馆的常客后这?才稍稍好些?。”
还有这?么一出?呢,群玉抿嘴偷笑,就?又听?得沈容催促道:“玉儿姑娘可愿相助?”
“唔,表姑娘坦坦荡荡的,我愿意得很,只是我想问问你嫁给谢望的动机是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荣华富贵了,总不能是真心爱慕他。”
从沈容提出?这?个要求,见这?位玉儿姑娘面不改色,好像全然不关?心自己夫君娶谁似的,她便知道此事准能成。
因为这?位玉儿姑娘也不见得是真心爱慕他。
“那就?好,左右你也是他表妹,总不至于害他,我愿你帮你,只不过你也要帮我。”
群玉把玩着手?指,掩饰着自己烦乱心绪。
她一直没想过谢望日后会娶谁的问题,因为在群玉看来总归不会娶她罢了。
她们二人?不是同路人?,只是因为前程往事纠缠至今,所以她并不敢想会有以后,只觉得能同行一段已是很好了。
先前群玉是真心想要撮合崔妙常,可谢望不争气?,硬是拒绝的果断。
可转眼一想,人?家真心爱慕谢望,他一边和自己纠缠不清,转头又去娶崔妙常,对崔妙常来说实在是不公平。
不过他的表妹沈容就?很好啊,左右也不是真心爱他,也不会伤害到沈容。
即便是等日后自己已经化作?黄泉枯骨,谢望有了喜欢的人?想和沈容和离,想来他也能好聚好散。
可是为什么她做了这?般多的打?算,一想到谢望的妻子日后会是旁人?,她还是有些?不痛快呢。
“玉儿姑娘有何要求,但?凡我能帮你的,我定然无有不应的。”
沈容一句话将群玉拉回神思,她左顾右盼,生怕外面有人?偷听?。
“你附耳过来。”
等沈容凑上前时,群玉悄声道:“两件事,第一帮我离开,第二日后帮我照顾好孩子。”
听?她轻描淡写的说出?口?,沈容蓦然睁大双眼,“玉儿姑娘,这?……你这?未免也胆子太大了些?吧。”
瞧表哥对她如今的稀罕劲,怎么可能轻易让她离开,更不用说她有了孩子还想走,难不成是表哥将人?从灵州拐回来的?
沈容心生疑窦,这?样?的念头一经迸发,如同雷鸣般在耳边轰鸣。
“哎呀,你就?说成不成吧。”群玉声音俏丽,似乎不觉得有什么。
“自然可以。”
玉儿留下孩子,那么以后她也不用生,和表哥也就?做做表面功夫,这?样?的日子沈容觉得没什么不好。
紧接着二人?好一番密谋,已经化敌为友,成为无话不谈的手?帕交了。
而群玉也想着,得向春禾她们递个消息,让她们不要轻举妄动。
即便是他们布下天罗地网,想通过这?次冬狩带她离开,可她怀有身子,即便是逃也逃不快,很容易就?被谢望发现抓回来。
只有孤注一掷,让他放下戒备,在生下孩子后离开最好的办法。
冬日里天黑的快,等沈容离开后没多久,谢望就?回来了,她没有关?窗,寒风刮得宫灯摇曳乱晃,群玉支着头哼着歌,显然心情很是愉快。
谢望回来时见到她这?副小?模样?,不由得心生好奇,他是知道沈容来看过群玉的。
方才小?雁是一一交代清楚,原本青雀还想偷听?,怎奈娘子故意摔碎了茶盏,说是她们小?娘子说体己话,再敢打?搅就?通通发卖了去。
谢望听?到这?句话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她倒是会狐假虎威,光在别苑里做好人?。
“玉儿今日心情这?么好?可是因为沈容?”
群玉见他明知故问,哼声说道:“那难不成因为你,我整日闷着无聊,你表妹倒是挺有意思的,和我讲好多外面的趣事。以后能不能经常让她来陪我?”
谢望并未直接答应,他可是记得小?雁说的,表姑娘将众人?支开,说是有件关?于自己的事要和群玉说。
“那你告诉我,沈容和你说了什么和我有关?的事?”
说到这?个群玉就?想笑,她憋了憋,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她说你从前被人?以为好男色!”
群玉光是想想就?觉得开怀,只是她笑得太过得意,冷不丁就?见谢望突然摸着她的手?把玩。
“我好什么你不清楚?”
群玉伸手?去推他,娇态喜人?,“哼!臭流氓,把手?松开!”
“你说松就?松啊。”
难得气?氛这?么欢愉,谢望也乐得逗她。
“你敢不听?我的?”群玉突然挺腰,差点将他一拱。
“怎么,你现在有身子了,说话的份量更重些?是吧?”
谢望将人?拥进怀里,到底是趁她不备掐了一把滑腻软肉,满手?生香。
“你知道还掐我!坏死了!”群玉嘟囔着唇,拿眼嗔他。
“不坏的你不喜欢。”
“不要脸,臭不要脸!”
他果然有本事的很,一句话就?闹得她羞红着脸,恨不得伸手?去掐他。
这?般想着,群玉也就?真的去做了。
谢望由她一双做乱的手?乱游,直到她坏心眼的揪了揪。
他眼神稍暗,声音哑了几分,“这?么皮实,看来今晚是不想睡了是吧。”
“哦,怎样?,我明日白天可以睡。”群玉羞声顶嘴,很是有些?不知死活。
话音刚落,群玉就?被他推倒在床,铺天盖地的吻压了下来。
“既然玉儿有所求,我这?做情夫的不能不答应。”
“我且看你嘴硬到几时。”
下一息,群玉僵着身子不敢动,被迫承受着他的抚弄亲吻。
他咬住唇瓣,贪婪的吞吃,舌头用力一舔,没几下就?让群玉浑身遍布痒意,难受得扭着身子乱动。
“唔……慢……慢一点。”
“慢不了,不努力将你夫君比下去,只怕你还念着他。”
在这?等时候说什么旁人?啊!群玉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羞得双眼紧紧闭上。
“怎么不说话了?你的好夫君也像我这?样?,亲得让你花枝乱颤?”
谢望将她往怀里一拉,坐在他身上,舒了一口?气?,刺激得腰眼发麻。
群玉环抱住他,仰起?头喘着气?娇声轻吟,“唔,谁有你会亲。”
她随口?称赞一句,殊不知叫谢望听?了就?好似嘉奖似的。
他将人?抱在身上坐好,又在她洁白无瑕的玉颈上落下红痕。
“嘶,轻点,你属狗的吗?”
“我属狗,那你就?是肉骨头。”谢望难得搭理了她。
“什么乱七八糟的,难听?死了!”
“肉骨头这?么多话做什么,老老实实被我吃掉就?行了。”
“住嘴啊!你还说。”群玉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谢望猛地撞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肉骨头急什么,你好生看看,我是怎么吃掉你的。”
群玉羞愤欲死,总算是体会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了,被迫听?他喊了一晚肉骨头。
第40章 “害羞什么,你喜欢被他……
今日是冬狩的第一日,群玉原本以为?她昨夜插科打?诨已经耍赖躲过了,便想着不出门一直待在院子里?。
谢望却不肯答应,硬是拉着困得睁不开眼的群玉起床,又用完早膳,便将人带去?了围场。
骑射打?猎向来不是女儿家擅长的,故而跟着此次冬狩前来游玩的官眷贵妇,无不是待在御帐,围着孟淑妃攀交情,便是和自家交好的夫人说话。
女儿家们更?多的是簇拥在持盈公主和玉仪公主身旁,谈论些时下盛行的衣裳首饰,再不济便是哪家婚丧嫁娶。
孟家那位玉郎才成亲没多久又丧妻,一直都?是这半年来众人乐得谈论的话题。
按说玉仪公主乃孟淑妃所出,与孟澜算是表兄妹,应当避着她说才是,可玉仪非但?不在意,反而乐得听众人攀谈。
“要我?说那位表姑娘也是活该,她以为?自己攀高枝嫁给二?郎就有好日子过了,最后还不是因此葬送了性命。”
“可不是嘛?你们知道她是从哪来的吗?梧州,就是那个盛产荔枝的梧州。”
“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没听说过。”
“赵司苑当年可不就是从梧州出来的吗?”
玉仪听她们提到了外祖母,也不撑着头闭目养神了,神色凛凛,没有做声。
她的婢女素心当即剜了那人一眼,“越说越没谱,老夫人也是你们敢妄议的?”
“我?们也是为?公主打?抱不平,老夫人委实?太偏心了些。”
被素心这么当众斥责一番,郑娩有些不高兴,又反驳了一句。
玉仪面露不虞,一双凤眸向上抬,“阿娩,有完没完。”
赵老夫人偏心这件事,的确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孟淑妃当年非要嫁给还是六皇子的圣上,就是为?了让老夫人高看她一眼。
只?是即便她嫁入皇家成为?侧妃,后来一路高升成为?盛宠不衰的孟淑妃,老夫人待这个女儿依然态度冷淡,甚至她亲手教养长大的孟澜也和孟淑妃日渐生疏。
孟淑妃不是不知道玉仪心悦于孟澜,只?不过她轻描淡写一句,“收起你这些心思吧,你外祖母不会同意的”便彻底斩断了玉仪少女怀春的情意。
得知孟府来了位表姑娘,外祖母似乎有意让她嫁给孟澜后,玉仪很想亲自来孟府会一会这个表姑娘。
偏偏她的心思太多浅显,叫孟淑妃一眼看穿,便一直对她严加看管,直到孟澜成亲,都?没有让她出席。
可这不代表玉仪闭目塞听,关于这位表姑娘的消息一点一点从宫外传进来,她的画像玉仪只?看过一遍就记住了。
为?了不让母妃发现,她将画烧掉,每每自己下笔时,等回过神时,惊觉画上的女子都?是那位表姑娘。
好不容易得知她死了,玉仪还未来得及高兴,又知晓孟澜对她用情至深,坚信他的妻子还活着。
玉仪见他这样确信,生怕那位表姑娘当真活着,便让人密切注意着孟澜的动作。
倘若真的还活着,那么一经发现,玉仪不介意让她彻底坐实?亡妻这个名号。
这么一查倒是不要紧,玉仪发现他似乎格外针对谢望。
谢望是孟大老爷收养的义?子,和孟澜算是名副其实?的养兄弟。
要知道二?人从前的关系即便是并不热络,可也称得上是熟稔,哪像现在这般针锋相对。
玉仪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来,哪知道这回谢望居然从灵州收了个美妾,还带到冬狩来了。
她故意让人试探过孟澜的反应,他似乎对那个美妾玉儿姑娘格外关注。
为?了不打?草惊蛇,玉仪在得知沈容昨日与那位玉儿见过面后,特意让人旁敲侧击过,得知玉儿一直戴着幂篱,心中那个猜想更?是加重了几分。
倘若那个玉儿就是孟澜的亡妻,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玉仪百无聊赖地听着众人的恭维吹捧,直到小泉子悄无声息地赶过来,又向素心使了个眼色。
想来是好戏即将登台,诸位看客也都?需要陆续就坐了。
“在这御帐光说话好没意思。”玉仪柳眉轻蹙,很快就有人接话,“那不如出去?转转?”
郑娩是知道玉仪的心思的,故而也帮着她做局,“鸿固原这么大,你们的马术都?好极了?”
“不去?围场深处,我?今早从别?业过来时,路过一片枫林,看见特意布置的靶台,想来有人要在那边比试。”
提到“比试”二?字,有消息灵通的自然是想到了那位孟二?郎。
那片枫林莫不是孟二郎和谢司使比试的场地?
郑娩会心一笑,“既是比试,那我?们也去?瞧瞧,顺便下一注。”
玉仪装作不好驳了众人的兴致,终于松口,“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孟淑妃得知公主要出去?,派了银翘过问,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玉仪总算是蒙混过关,换了身大红色骑装,扬着马鞭往枫林赶去?。
持盈心觉奇怪,自己这位皇妹最是怕冷,不好好待在御帐,只?怕是有鬼,于是她也跟着人过去?。
红枫林里?,群玉穿着一身秋香色的圆领缺胯袍,戴一顶暖帽,腰间配着蹀躞带,踩着黑缎皂靴站在谢望身旁,活脱脱像是一位身材发福的中年郎君。
单看背影,任谁都?想不到此人就是那位一时间名声大噪的玉儿姑娘。
群玉也没想到谢望居然胆大狂悖到这个地步,他今日约的与孟澜比试弓箭,把自己带过来作甚。
尤其是他还欲盖弥彰地让小雁盛装打?扮,戴上幂篱站在她身旁。
实?在是不明白谢望究竟要闹得哪一出?
趁着众人的视线都?凝聚在小雁身上,群玉咬牙切齿地悄声问他,“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让玉儿一解相思之苦,亲眼目睹你的夫君是如何向我?跪地求饶的。”
“这么多人看着,你别?胡来。”
群玉听到身后的动静,又深知谢望向来都?是不按套路出牌。
谢望满目扫过去?,呜呜糟糟吵死人了。
他这一记冷眼很是有效,众人不敢再明目张胆地议论那位身着红衣的玉儿,反倒是压低了声线互相咬耳朵。
随着一声铜锣敲响,女眷们纷纷噤声,谢望环顾四周,视线落在孟澜身上,“三?局两胜,孟二?郎没有意见吧。”
孟澜的视线落在红衣小娘子身上,“可以,只?是不知彩头是什么?”
“二?郎既然这么问,那便是已经有想要的了,不如你说说看。”
“我?敢开口要,兄长敢给吗?”孟澜并未直接落入他的圈套。
“瞧你说的,既是比试,那彩头自然是谁赢便归谁,不过若是输了,就要接受对方的惩罚。”
孟澜语气坚决,藏着几分迫切,“好,那我?要兄长身旁那位玉儿姑娘。”
谢望转身面向众人,“那就请两位公主做个见证。”
原想着只?是看个热闹,没想到自己也掺和进去?了,玉仪轻轻一笑点头应了,又加注头上戴的那支金步摇,赌谢望赢。
她如今总算能?够确定,那位玉儿姑娘就是让孟澜念念不忘的亡妻。
第一场比试开始后,二?人箭篓里?各十?支箭,谢望嫌一支一支的射太慢了,干脆三?箭齐发正中靶心。
就在众人以为?孟澜输定了时,他也同样弯弓搭箭,连射三?发。
空气中只?听得羽箭破空声,气氛一时胶着,群玉的呼吸也都?重了几分。
事到如今她算是看出来谢望打?的什么主意,让她扮作男子,又让小雁扮她吸引注意,叫孟澜以为?那位玉儿姑娘是小雁,自会奋不顾身地和他比试。
只?剩下最后三?箭时,谢望张弓搭箭,第一支羽箭离弦疾走,第二?支、第三?支激射而发,咬着前面那支箭,不偏不倚地穿透前一支箭羽,将其劈成两半。
当最后一支羽箭稳稳射入靶心时,孟澜便知这一局是自己输了。
谢望的炫技不止于此,他搭着弓拉着弦,对准孟澜的方向,空放了弓,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二?郎,第二?局可要比点不同的?”
“比什么?”
谢望抬眼,冷声吩咐道:“何用,将东西?抬上来。”
只?见满满三?筐河灯,都?是孟澜之前特意吩咐人做的,是七夕那夜他每送出去?一盏,就被何用拿银钱和放灯的行人买回来的灯。
天灯不好收回来,但?好在河灯也是一样的,他在上面让人刻了字都?是些祈愿二?人永结同心,夫妻恩爱绵长的话。
谢望自然是看不顺眼,却一直不曾让人销毁,偏偏要用这种方式,让孟澜亲眼瞧着,他的满腔情意就这样消失殆尽。
“一炷香的时间内,谁先射完这些灯,便算谁赢。二?郎觉得如何?”
孟澜自然是瞧出这些河灯是出自何人之手,也明白谢望故意羞辱的意思。
“尚可。”他咬牙答应,实?则心中恨意滔天,手指被弓弦磨得通红。
于是有两位小黄门走了出来,捡起河灯往中间抛,谢望几乎是一箭贯穿,精致小巧的河灯被射得贯穿,落了一地木屑。
孟澜同样不甘落于下风,和谢望一样一箭射穿两三?个。
这一局二?人皆是难分伯仲,好巧不巧在两筐河灯见底时,那炷香也同样燃尽。
“那看来是二?郎运气好,和谢望打?了个平手。”二?皇子坐在持盈身旁,啜了口茶悠然开口。
得知射箭场上有这样的热闹可看后,二?皇子调转马头,打?算先不去?围场打?猎了。
群玉站在人群中,谢望余光一瞥就能?瞧见的位置,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惹人注意出了乱子。
她身旁坐着小雁,神色紧张地盯着台上,全然不知女眷中有几道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
是春禾想借着这个功夫和娘子搭上话,可不管她怎么使眼色,娘子始终不转头看她。
二?人之间隔得有些远,她想挤过来有些麻烦。
转眼就到了第三?局决胜局,只?见谢望稍稍抬眼,唇角扬起,“这一局不如就加大些难度,让玉儿姑娘站在靶台上,头顶一盏灯,谁先将那筐灯射灭就算谁赢。”
孟澜听得这话,几乎是满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正想开口拒绝时,就听见谢望冷声质问,“二?郎莫不是怕吧,你若不想比,我?也不强求,只?是这样的话就算我?赢。”
“好,我?比。”孟澜哽咽一声,目若喷火似的瞪了谢望一眼。
小雁垂了垂眼,很快就恢复镇定神色,站在靶台上。
她头上顶着一盏点燃的河灯,谢望搭弓射箭一气呵成,箭矢堪堪擦过灯芯,第一盏灯轻而易举地灭了。
反观孟澜搭弓的手在发颤,有些难以瞄准,群玉那颗心也跟着摇摇欲坠。
不、不能?射,射中倒是还好,可若是射偏,小雁的命也没了。
群玉无助的目光投向谢望,却见他看也不看,又从箭篓中拔出一支箭,淡定催促道:“孟二?郎,你若是不行,认输就是了。”
孟澜关心则乱,以为?小雁是她,这才害怕射偏,而谢望故意设局让他输,他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郎君,我?愿意顶替玉儿姑娘。”群玉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压着嗓音稳住情绪。
谢望没想到她会出来捣乱,只?见他目光沉沉,冷声驳回,“你瞎来掺和个什么劲!滚回去?站着,这里?有你什么事。”
尽管谢望伪装地很好,可他突如其来的怒意总算是让孟澜发现一丝端倪。
“这位壮士既然愿意顶替,我?看是再好不过了。”
“毕竟玉儿姑娘一届女儿家,即便是这会忍得再好不害怕,可余下那么多灯,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什么事。”
孟澜声色温润,谢望冷冷扫他一眼,知道倘若自己再拦,只?怕要露出破绽了。
于是他让小雁下去?,换了群玉站在靶台上。
果不其然换了人之后,孟澜那一箭势如破竹,箭矢犹如流星,射灭灯烛。
下一盏灯该换谢望了,就在他搭弓捻弦,蓄势待发之时,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支乱箭破空而出,谢望略一偏头换了方向,冲着那支乱箭追去?。
群玉吓得瑟瑟发抖,紧紧闭上眼睛,她想偏头去?躲,可身子已经吓得僵住动弹不得。
这支乱箭会射中哪,射中她的眼睛,还是她的头?
她等会血溅当场,岂不是很难看?
随着怦然一声落下,谢望射出的那支箭,迫使乱箭射向群玉的帽子。
当她发现自己还活着时,身形一软,向下蹲去?。
犹如浓墨一样的头发顿时散开,那顶暖帽被钉住,她头上那只?玉冠却是被震裂了。
谢望快步上前将人扶起来,正想带她离开时,却听见马背上的四皇子扬声发问,“好啊你个谢望,原来这位才是真绝色。”
方才就是他射入的那支乱箭,本来是想添点刺激,谁成想还误打?误撞地戳穿了谢望的秘密。
孟澜心中也是一阵后怕,方才看见她的头发散落下来,他便猜到了这位才是真正的玉儿姑娘,也是他的妻子。
想来谢望也不敢轻易拿她以身涉险,结果就这样被四皇子搅了局。
“四皇子骑射功夫见长,只?是那支箭若没有拦住,这会岂不是要多一具尸首?”
“这不是正因为?知道谢司使箭术精湛,定然不会见死不救嘛?”
四皇子嬉皮笑脸地回了一句,全然不见半分歉疚。
“殿下此举,实?在是太过分了些。”孟澜也加入了声讨,语气凌厉,不见先前半点温和。
“表哥这是作甚?我?们自家兄弟,我?可是在帮你找回场子。”二?皇子跳下马解,快步向他走来。
“不必了,这一局,我?认输。”
孟澜不想让表妹再受半点惊吓,故而将弓抛下,追着谢望的身影快步离开。
群玉满头乌发被风乱吹,她哭得满眼通红,想要快步离开。
只?是她的步子再大,也比不过谢望翻身上马,没几步就追上了她。
“乱走什么,你知道路吗?”谢望实?在是生气,方才若非她突然要和小雁换,哪里?会发生这些事。
“要你管!”群玉心里?生着闷气,既觉得谢望卑鄙无耻,又觉得他欺人太甚。
他平日里?折辱她一个就够了,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样对付二?表哥。
“站住,别?让我?说第二?次。”谢望骑着马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谁知群玉一怒之下还小跑几步,想和他拉开距离。
谢望耐心有限,催着马跟上去?,又一俯身伸手将人捞了上来。
被他拽住胳膊摁上了马后,群玉抓着马鬃想要下去?。
“你再敢犟,信不信我?现在收拾你。”
“不要!你放我?下去?,我?不要骑马!”群玉眼泪乱流,迎着风呜呜咽咽地哭着。
谢望心中的不满已经达到顶点,语气生硬压着火问她,“那你说你错了没?”
“呜呜呜我?错了,我?就不该认识你!”
“你平日欺负我?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二?表哥?”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睛红彤彤的,泪水夺眶而出。
谢望掐着她的腰,厉声道:“怎么?心疼了?我?不光要这样欺辱他,还要让他亲眼瞧着,你如今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