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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兄入怀by江空晚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21

二夫人如今在孟家腰板挺得可直了,不同于遭了冷遇的大夫人,和不得老夫人待见的三夫人,因着她管家身份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甚至孟淑妃出事后,孟家人似乎并没有收到牵连,这大抵归功于老夫人的先见之明。
也不许家里人与?孟淑妃走得近,久而久之圣上也不会将孟家人和孟淑妃联想在一块。
于是?孟淑妃被圣上关了禁闭,也就只?有二夫人日夜期盼,她能早早被放出来。
直到得知了四?皇子用钱的意?图,二夫人帮着置办宅子到处跑,殊不知自己此番举动,会给孟家带来灭顶之灾。
钟粹宫里,孟淑妃看到四?皇子躺在地?上的尸首,那一刻心如死灰,她所有的希望尽数湮灭。
她披头散发的跪坐在地?上,伸手去摸四?皇子早就凉透了的尸首,发出一身凄厉的哀嚎,“儿啊,我的儿啊……”
余光瞥见谢望走来后,孟淑妃双手紧握成拳,猛地?抬起头,嘴角微微颤抖,“我儿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他?”
谢望面无表情?的开口,“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孟淑妃眸若寒潭,目光像是?淬了毒,“我要你给我儿偿命!”
她猛地?起身,向谢望扑来,手里竟然攥紧了一块被磨得锋利的石刃。
谢望侧身一躲,就有人上前将孟淑妃摁在地?上,将她反手捆住。
“十三年前,侯府那场大火,你当时人在宫中,只?能说明侯府有内应,你将名字交代清楚,留你全尸。”
群玉没想到谢望了解的这般清楚,忍不住抬头看他,神色有几?分动容。
“呵,蠢货,替本宫办事的,哪还?有命活,你们连这都不知道?”
或许是?明知会有一死,孟淑妃彻底不装了。
“哦对了,圣上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无辜,不妨猜猜承恩候霍达是?怎么?死的吧。”
孟淑妃便是?这样的性子,临死了也要拉上垫背的,即便是?为她累死累活卖命的人。
“萧韵是?死于我手没错,但若非太后推波助澜……”
她早就止了哭声?,双眼怒目圆睁,死死盯着谢望,满怀恶意?的说了句,“承恩候府蒙难,圣上却不查,自然也是?因为这杀人凶手有你一份力啊,你说是?不是?啊世子殿下?”
也不知孟淑妃是?如何猜到的,满室都是?她回荡不绝的笑声?。
即便是?要去死,她也不能让活的人好受。
谢望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冷声?吩咐道:“她要自尽,把她下巴卸掉。”
只?可惜还?是?迟来一步,早在孟淑妃为四?皇子准备逼宫篡位这一日,她就让人送来了毒药,就藏在牙里。
事情?一旦暴露,只?需要咬破药衣便能毒发身亡,不过半盏茶的时辰就能解脱。
嘴角有血迹渗出来,她和四?皇子一样的得意?,“生?不能做主,但至少死还?是?能的……本宫没输……”
直到谢望一句,“你的玉仪公主还?尚存于世呢”,孟淑妃面上的表情?有一二分皲裂。
孟淑妃没有应声?,也不知是?嗓子被毒哑说不出话来,还?是?她无话可说。
只?是?临死之前,眼角有一滴泪划过。
她幼时痛恨母亲偏爱兄长?,可等她嫁做人妇,有了一双儿女?,也是?不由自主地?偏心四?皇子。
明明最?讨厌母亲偏心,只?是?她也活成了母亲的样子。
她这一生?都想得到母亲的认可,可是?到死也换不来一句母亲夸耀。
幼时她以为只?要长?大后嫁进富贵人家,给母亲面上争光,她总会对自己高看两眼。
所以她极近卑劣的设计了六皇子,在萧韵面前却又装得无辜可怜,她牢牢抓住向太后献殷勤的机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一生?也并不算白活。
群玉手脚冰凉,在脑海中盘算着父亲当年战死沙场,难不成并非是?被敌人一箭穿心而亡?
圣上这样做的目的,定然是?为了独占母亲?那太后为什么?要对母亲动手?
还?有孟淑妃为何对着谢望说世子殿下?难道侯府后来被抄家也与?他有关?
群玉思乱如麻,目光慌乱,连谢望和她说话都没有听见。
“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景阳宫可好?”
谢望握了握她冰凉的手,柔声?问话。
她没有反驳,只?点了点头,像只?乖顺的小?兔子,被谢望牵回了景阳宫。
四?皇子来接亲时已经快到黄昏了,又发生?了这么?多事,群玉心神惧疲,却不敢闭眼。
怕自己一闭眼,面前都是?圣上、四?皇子和孟淑妃血淋漓的躺在自己面前。
群玉缩在角落里,环抱住自己,想到的都是?孟淑妃意?味深长?的那几?句话。
她当然想问清楚谢望是?怎么?一回事,可谢望将她送回景阳宫后,留下几?个?神策军卫士守着,又让春禾一起伺候她,自己早就消失不见没了个?人影。
夜幕低垂,宫中到处都是?巡逻的卫士,即便是?太后也被禁闭在佛云殿里,焦急如焚的等待消息。
这场迅速而猛烈的宫变以四?皇子之死壮观收尾,可她心腔不安,总觉得外面的卫士不是?二皇子的人。
谢望站在紫宸殿里,捻着持珠飞快转动,也不知群玉会不会因为孟淑妃那番话,对他心生?芥蒂。
如果她来问自己,究竟是?如实告诉她,还?是?先糊弄过去?
姜腾见他心不在焉,虚咳两声?,“明日朝会,殿下是?该准备登基了。”
高统领拿出一只?匣子,“我这里有先帝传位遗诏,以此可证明殿下身份。”
“四?皇子已死,二皇子昏迷不醒,恐怕那帮那家伙不会善罢甘休啊。”姜腾慢悠悠地?开口,担心那些人要拖着二皇子醒来。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二人当即收声?,是?小?全子进来了。
“殿下,监门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位叫做霍容璇的女?人求见。”
谢望面色如常,冷声?回绝,“她要什么?给什么?,但是?不仅不见,也不许她踏进宫城半步。”
霍容璇对二皇子一片深情?厚谊,目的为何谢望不会不知道。
谁知小?全子神色为难,“她说若你不见,宁儿姑娘的安危……”
听到女?儿的名字,谢望眼神稍暗,“宣她进来。”
足足花费了半炷香的功夫,霍容璇终于来到紫宸殿,见到了谢望。
高统领和姜腾全都退至稍间,想知道此女?大费周章的求见圣上,究竟是?何意?。
“我要所有的太医给二皇子看诊。”霍容璇开门见山。
谢望知道她是?为什么?来的,冷淡回道:“如今太医署里仅有张医正了。”
“张医正一个?人不够,如果你不答应我,将盛京城里所有的太医都请至二皇子府,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宁儿。”
霍容璇做足了准备来的,威胁起人来毫不怕他。
“我如何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宁儿早就被谢望放在姜宅安置,身边又有何用和洪良守着她的安危。
直到霍容璇拿出一只?鞋子,是?宁儿穿的虎头鞋没错。
谢望压下喉头腥甜,冷声?吩咐,“好,姜腾,带着一队神策军,去各坊巷走一趟,将还?在城里的太医们都请到二皇子府。”
姜腾是?知道谢望对她姑娘是?有多宝贝的,如今在他家孩子被人掳走了,自然是?心里悬着后怕,二话不说就领命下去走了。
只?是?霍容璇却并不急着回府,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等二皇子什么?时候醒来,你女?儿也就什么?时候完好无损的回来。”
姜腾出宫之前,不忘让人和群玉传个?话,这等局面就怕谢望为了女?儿安危,霍容璇要什么?他给什么?。
群玉来到廊下刚好听到她那句话,心中一紧,当即问道:“长?姐不妨考虑换个?人质?宁儿还?小?身子又弱,若是?真有什么?闪失……”
霍容璇正愁没法子见到群玉呢,眼见着她亲自送上门来,不由得想到了一桩旧事。
之前她答应谢望,向群玉隐瞒他二人之间的兄妹关系,如今却是?时候说出口了。
“玉儿这是?在毛遂自荐?”霍容璇嘴角上扬。
“这是?自然,宁儿还?小?,若是?哭闹不休闹出了动静,姜腾岂不是?很容易就将人找到了,你对二皇子的一番苦心,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群玉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当然她最?害怕的,是?为了让宁儿安静下来被人喂药。
“这话倒是?言之有理。”她如今手上仅剩宁儿一个?把柄,还?是?很容易就被人找到,倒不如换成接群玉去二皇子府上住几?日。
谢望全程都是?不发一言,女?儿的安危他当然担心,但是?要群玉将女?儿换回来,他心里同样不答应。
群玉忐忑不安地?看向谢望,“那我就随长?姐离开,你将宁儿抱出来,作为交换,你意?下如何?”
他面无表情?地?凝望着群玉,“不如何。”
霍容璇唇角微扬,“四?弟不应?那我做长?姐的,只?好告诉玉儿一件旧事了。”
“玉儿不知道吧,谢望其实就是?霍玉生?,与?你一母同胞的兄长?,霍家世子,也是?我的四?弟。”霍容璇见她指尖颤抖,面色发白,愈发得意?。
早在孟淑妃唤谢望一声?“世子”时,群玉就猜到了端倪,可如今长?姐也知道,只?有她像个?傻子被人蒙骗。
“我要出宫……”群玉闭上眼,尾音颤颤。
谢望的目光在这一瞬间变得冰冷,心想即便是?知道她二人并非亲生?兄妹,她也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自己吗?

气氛僵滞到?后半夜里,天色沉闷忽然下起雨来。
细雨成渠顺着檐角滴落,淅淅沥沥的水帘砸在石板路上,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能瞧见积压的雨水汇成一条血红的长?河。
绵绵雨丝倏地变密,敲窗砸叶,坠落的速度愈发变快,谢望勾了?勾唇角,神情?疏疏,对着群玉说,“下雨了?,等雨停了?再走吧。”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既解了?京畿一带,因为雨水不足春种颗粒无收的灾情?,又因为雨天好留客二人谁也走不了?。
群玉没有?回答他,目光转向霍容璇,只见她蹙额皱眉,不情?不愿地回了?句,“也好。”
她心中却是暗暗腹诽,这场雨未免下得太不是时候。
长?夜漫漫,谢望不愿将时间都花费在两相对望上。
锦帘银屏,宝榻横立,紫宸殿后殿是大行皇帝闲时小?憩的居室,也不管群玉愿不愿意,谢望就拽着人往里走。
群玉心里紧张,说话?都忍不住打磕巴,“去、去哪?”
“换个清净地方。”谢望语气随意。
白日?里这才?死过人的,即便是宫人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可谢望总觉得依着群玉好洁的毛病,心里定然发麻。
群玉声?音嗫嚅,“不用了?吧……”
只是谢望不听她的,又拉着她在榻上坐好。
“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会。”谢望温声?道。
群玉摇头拒绝,“不用了?,我在这等着就是了?。”
谢望没再作声?,只是见她身形在抖,以为是外头刮风落雨,难免寒寂。
于是他起身脱衣,刚要解开外袍,就见群玉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你、你要干什么?”
陌生的环境和全然陌生的他,群玉害怕地闭上了?双眼?,声?音都在颤,生怕谢望控制不住,在这等地方要了?她。
谢望眸光稍暗,脱衣的动作一顿,他只是想将外袍脱下来给她避寒罢了?。
他也没有?多做解释,将衣裳搭在她身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玉儿从此与他离心,既做不成亲昵的兄妹,也当不了?情?浓的爱侣。
这般局面是他早该料到?的,不是吗?
可为什么心口密密麻麻的,就像是有?针扎过似的疼。
群玉低着头偷偷擦眼?泪,只是越抹越多,豆大的泪珠全都砸在他这身外袍上。
白日?里那番剑拔弩张的场面,谢望穿的绯袍也染上了?血点子,他去湢室沐浴更?衣,换了?身常服才?和高统领他们议事。
还?被姜腾打趣,说他怎么娘们唧唧的,难不成也要学着那些?世家公子,一日?更?衣四五回不成?
谢望冷眼?乜他,不想和他这等莽夫多说。
抱着他这身墨袍,群玉整个人都被谢望的气味包裹,静谧檀香,气味浓郁,她怎么闻都闻不够。
她哭得一抽一噎,根本就不知道日?后要怎样面对谢望。
明明孟淑妃已死大仇已报,她心里应该畅快才?是,明明兄长?还?活着这是莫大的好事,可她心里为什么就是过不去。
这些?年来她扮作兄长?,不就是想着代替他支撑门庭,护好霍家吗?
谁知道霍家一朝倾覆,她这个女?扮男装的世子一路逃亡。
好不容易苟且偷生保全了?性命,竟然又遇上他,还?与他有?了?宁儿。
甚至因为孟淑妃临死前的那番话?,让群玉不得不怀疑,霍家之?所?以落得这般下场,会不会与收养了?废太子之?子有?关呢?
这样的念头一经迸发,即便是她想遏制也没办法消失殆尽。
群玉哭着哭累了?,她觉得自己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吵架。
一个说兄长?既然活过来了?又有?什么不好?另一个声?嘶力竭的反驳,说是他离开这么多年,还?不如没有?这个兄长?。
她私心作祟并不想怪谢望,毕竟霍家之?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大行皇帝和孟淑妃。
可他为什么一走了?之?,就算是改名换姓也不回霍家看看。
最想念兄长?那几年,群玉远远没有?现在这样爱哭,只是每晚都会在梦里遇到?他。
后来群玉就逼着自己慢慢放下了?,只求父母兄长?庇佑,她能早日?报仇雪恨。
直到?霍家出事,被沈固安抄家流放,这里面他会不会知情?但是见死不救?
毕竟沈固安是他的嫡亲舅舅,这件事倘若他从中斡旋,也不至于霍家满门男丁,全都死在流放途中。
想必也是有?这一崇原因在里头,长姐才会将宁儿带走用来威胁谢望。
群玉满脑子胡思乱想,恨不得快些?天亮雨停,她好出宫去。
她想得太过入神,又因为精疲力尽,什么时候入睡的都不知道。
谢望也并非枯坐一整夜,而是让人将霍容璇安置下去,与高统领商议着上朝一事。
天还?未亮,五更?时鼓声?响起,有?不少官员被刀架着脖子押至承天门前等候上朝。
沈固安带着武德司的卫士,先?揪出几个不老实的杀鸡儆猴,再任由几个讲究气结的御史一头撞在刀上,倒也零零散散的凑齐了一大半。
余下的几个硬骨头,皆是出身世家高门,站队二皇子的。
只是昨日?在四皇子府,二皇子撞得鲜血淋漓,也不知还?能不能保住命。
以崔公为首的几位朝臣还?在观望,毕竟贼子谢望,名不正言不顺,必然引得天下讨伐。
这些?人昨夜歇在四皇子府,谁也没想到?沈固安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二皇子那些?人全部杀了?。
冯游前脚将二皇子带回府请了?大夫给他治伤,后脚整个兴宁坊都被沈固安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这样大的阵仗,宫变的消息犹如一阵风似的传遍整座盛京城,百姓们惶恐不安,却在得知四皇子逼宫弑父被人反杀后,悬着的那颗心也就放进肚里。
可诸位臣工迟迟不见圣上召见心知不对劲,想来圣上也出了?事。
等到?了?这会要上朝的时辰,昨夜宿在四皇子府里的众人,却是不肯应召入宫。
还?有?老御史?同他掉书袋,谴责沈固安与叛贼为伍,枉费圣上苦心栽培。
沈固安大手?一挥,将这些?人全部押下去,带去承天门。
庄严巍峨的含元殿外,身着朝服的大臣们抱着笏板,头戴进贤冠,整装待发的静候传召。
随着小?全子尖细的嗓子高声?唱喏,众人列队进入殿内,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庄严巍峨的含元殿里,高耸的龙椅静静伫立,晨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暗影,镀上一层冷冽而神圣的清辉。
谢望身着龙袍,步伐坚定而沉稳,自殿门缓缓步入。
随着声?音愈近,众人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就像是被一双无形之?手?,悬挂在细若游丝、摇摇欲坠的线上。
他面容冷漠如霜,眼?神深邃,巡视着诸位朝臣时,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直击人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欲望。
在武德司任职这些?年,谢望的确拿捏了?不少朝臣的把柄,随便抖落出一两件,就足以底下的人吵得沸反盈天,但他今日?并不打算这样做。
“诸位臣工既然今日?来了?,那么有?道诏书还?请各位过目。”
谢望并不急着落座,他抬手?一挥,在殿门外等候已久的高统领捧着诏书出现在众人面前。
有?认出高统领身份的,心中无不是惊呼,高诩可是那位废太子亲信,其父深得先?帝信赖,他作为废太子伴读,与戴远山一文一武,辅佐废太子。
“当年谢逐不满先?帝欲传位太子,逼宫篡位弑父杀兄,得知我手?里有?这封遗诏,便一直四处追杀,若非我假死骗过去,只怕我手?里的遗诏,直到?今日?都不能重见天日?。”
高诩长?话?短说,将那封泛黄的遗诏展开,谁知韦仲书却道:“仅凭一封遗诏和高诩的一面之?词,便能作证这是真的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联手?做局,找人冒充先?太子遗孤。”
韦仲书是先?帝朝的老人了?,从前因为他假做谢汝成之?子的身份,韦仲书念及老友病故,待谢望很是亲近。
如今他出面反驳,倒是引得那些?摇摆不定的二皇子党纷纷应和。
“那这块监国龙符,够证明身份吗?”
这枚圆形龙符,是先?帝当年御驾亲征,令太子监国时给他的印信。
谢望眼?神锐利,扫视众人,“我母亲姚姝当年被谢逐掠至后宫,封作贞嫔,当年若非承恩候萧夫人和张医正相助,只怕我早就死在后宫之?中。”
小?全子适时开口,“宣太医署医正张朔觐见。”
原本应该在二皇子府为他治伤的张医正,换了?身恭敬端肃的袍服,步伐沉稳地埋进殿中。
“微臣愿以项上人头作保,面前这位,乃先?太子嫡亲血脉。微臣当年初入太医署,资历尚浅,处处受人欺压,甚至被人设局耽搁了?先?太子病情?,怎料先?太子并未怪罪。”
追忆起往事,张医正面露惆怅,“直到?大行皇帝登基,微臣竟在景阳宫里遇到?了?贞嫔,也就是怀有?遗腹子的太子妃。”
“荒谬绝伦!先?太子当初早就认罪伏诛,其妻姚氏于东宫投缳而死,哪就冒出来一位贞嫔?”崔公当即反唇相讥。
“孰真孰假,向太后一问便知。”张医正依旧不卑不亢。
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问安声?,身着朝服的太后娘娘,步履从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诸位朝臣向其行礼,太后摆了?摆手?,面色平静,“张医正此话?当真,本宫当年之?所?以保下姚氏,就是因为看她已经有?了?身孕。”
有?太后作证,谢望的身份总算是得以证实,众人这才?知晓,原来谢望竟是早就死于非命的承恩候世子。
此间种种,谢望并未多加解释,只是在龙椅面前站定,双手?轻轻搭在椅背上,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谁知以二皇子党为首的杜相却并不死心,“即便如此,二皇子尚在,这个位置也轮不到?你来坐!”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他谢望不答应,“谢逐的皇位都是来路不正,我父亲乃中宫所?出,大庆正统,我今日?以正乾坤,拨乱反正,众卿若有?议,自去阎王殿和谢逐弹劾我就是。”
话?里话?外的威胁不溢于言表,何况众人见太后都没有?多余意见了?,也就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谢望目光扫视一圈,缓缓落坐,身躯挺直,犹如山岳屹立不可动摇。
众臣跪拜,太后倏然低头眼?神落寞,若非谢望以二皇子性命相逼,他是不会答应帮忙出面作证的。
至于四皇子害死了?容华,即便是成功逼宫夺位,太后也不会支持他的。
如今她一把年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容华会死于自己人之?手?。
如今再怎么哀痛悲伤也没什么用了?,倒是流芳那孩子年纪小?,她作为外祖母得早早为她打算才?是。
原想着即便是二皇子没了?,再从宗室中过继选个孩子扶持也是一样的。
谁知谢望一眼?看破她的心思,又将她从前做的那些?陈年旧事一件一件摊开。
太后这才?知道,原来谢望早就做足了?准备,倘若她不来含元殿帮忙证实身份,那么留给她的就是一杯毒酒或是一段白绫。
她是先?帝继后,除了?容华一个女?儿,便再也没有?孩子。
谢逐生母位分不高,他便常常来她宫里献殷勤,于是在他生母离世后,她便将其养在膝下,也有?了?嫡子的名分。
后来她成了?太后,先?太子临死之?前求她,让她护下姚姝。
姚姝的身份非比寻常,太后似是而非的应下,因为知道皇帝记恨姚姝,便顺水推舟,让他将人关在宫里慢慢折辱。
姚姝幼时在外祖卢家长?住,等回京时府里的姐妹都与她不相熟,刚好隔壁从灵州回来的萧将军带了?位女?儿。
两个小?姑娘从此便玩在了?一起,萧韵与谢逐的点点滴滴,姚姝全都知道。
也正因为知道,所?以那年春日?宴,谢逐和孟家女?双双背叛了?她,接受不了?的萧韵一气之?下想要逃回灵州,是姚姝这个太子妃帮忙弄到?了?过所?,掩护她悄悄离京。
谢逐登基后想和萧韵再续前缘,却得知她已经嫁人,甚至有?了?身孕。
卑劣至极的谢逐以姚姝为要挟,萧韵果然中计入了?宫,甚至还?说要与姚姝同吃同住在宫里安胎长?住。
谢逐以为这是她给予自己机会的开始,谁知道萧韵只是发觉姚姝也有?了?身孕,想要掩护她生下这个孩子罢了?。
就像她明明知道自己怀的是女?儿,却为了?掩护姚姝的孩子,故意谎称是一对双生子,还?故意在肚子里垫高枕头。
就连明悟法师那道谶言,也是萧韵和姚姝故意做局。
只有?众人将所?有?视线都凝聚在群玉身上,那么受人冷遇、不被重视的谢望才?能平安长?大。
姚姝的孩子比萧韵早出生一旬,为了?让萧韵顺利出宫,姚姝将孩子托付给她,自己故意喝了?有?毒的鸡汤,自此香消玉殒。
得益于姚姝的死,萧韵直截了?当的告诉谢逐,后宫争斗不休,姚姐姐是误食了?旁人送给她的补汤。
心疼愧疚之?下,谢逐同意她回府安胎,谁知道从此之?后,萧韵对他冷漠疏离,再也不复从前温情?。
那碗鸡汤,是太后让人送过去的。
皇帝对萧韵的痴迷实在是让她难以置信,更?何况她已经嫁为人妇,他这样的举动有?悖人伦。
只是太后没想到?死的会是姚姝罢了?,也幸亏只是姚姝,皇帝并未深究,否则那位妃子定然扛不住,将她是幕后主使的事情?全盘托出了?。
这样的陈年旧事,谢望都能查到?,太后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恐慌。
她知道自己往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
群玉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在景阳宫,宁儿躺着摇篮里,在啃自己的手?指头。
没想到?宁儿都六个月大了?,生得白白胖胖的,脸蛋又软又嫩,看看就好摸。
她控制不住地去摸了?一下,谁知宁儿突然嚎了?一嗓子,吓得群玉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晃着摇篮乱转,“对不住对不住,姐姐不摸你了?不摸你。”
听到?她说姐姐,谢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是宁儿她娘,若是自称姐姐,岂不是乱了?辈分?”
群玉循声?去望,看见谢望打帘进来,忍不住反驳道:“我知道我是宁儿阿娘,但是容我适应适应。”
自从生下宁儿后就再也没见到?她,今日?瞧见软乎乎的小?婴儿,群玉怜爱的神情?根本就藏不住。
“宁儿给姐姐抱好不好?”群玉伸出手?,眼?巴巴地望着她。
咿呀学语的宁儿小?手?扑腾,打在她手?上,力道小?倒是不痛。
群玉甚至还?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手?中,心想怎么宁儿的手?这样小?啊,好神奇啊,这个小?人竟然是她生出来的。
“乖乖宁儿,给姐姐抱抱。”就在群玉手?忙脚乱的想要碰她时,谢望帮忙让她一手?扶住宁儿的臀,一手?拖住宁儿的背。
瞧他熟练的姿势,宁儿一点也不反抗,想来谢望这个做爹爹的还?算称职。
群玉抱着宁儿,尽管知道她听不懂,还?是傻乎乎地自言自语,“宁儿喜欢姐姐还?是爹爹?”
谢望听完眸光一沉,直勾勾地盯着群玉,她知道自己方才?在说什么吗?
“你若要和宁儿做姐妹,那是不是也该唤我爹爹?”
群玉愣怔,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下意识反驳,“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谢望心里潮起潮涌,干脆伸手?将母女?二人环抱住,埋入群玉清香的发间,他才?感觉压下了?心头几分燥热。
只是他一开口,说出的话?极其混账,“玉儿也唤我爹爹好不好?”
他呵气吹在群玉耳廓,群玉耳朵本就敏感,顿时红得好似要滴血。
“宁儿我们走,不理他了?!”
她抱着宁儿没手?推他,只好抬腿踢他一脚,成功离开谢望的怀抱。
宁儿竟也不哭不闹,那双水亮得像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盯着群玉咯咯笑着。
抱着香香软软的宁儿,群玉原先?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无论今后是与谢望决裂也好分开也罢,她还?有?宁儿呢,总不至于心灰意冷伤心失意。
瞧见谢望穿的那身龙袍后,群玉便知道他如愿以偿登基称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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