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兄入怀by江空晚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21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怪突厥人要与安郡王翻脸不肯再?合作。
当然这其?中?定然少不了苏和的帮忙,谢望面含笑意,与他遥遥举杯。
在场之人自然有看?出端倪的,只?不过人家突厥二王子都承认了此人的身份,即便是他们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也不敢当众戳穿罢了。
好巧不巧,随持盈公主?进宫的元霜和霍容璇此时也不在场,安郡王眼神殷切,环顾四周,希望有人能看?出端倪。
只?是任凭他犹如?跳梁小丑一般手舞足蹈,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也无人理睬。
席散后艾力江吩咐手下,将安郡王带走,谁知他躲躲藏藏,怎么也不肯一起离开。
姜腾笑嘻嘻地问道:“二王子,可要在下帮忙?”
艾力江见他在看?笑话?,恼怒之下,一个手刀就?将人劈晕,又?吩咐人把他拖走。
等出宫后,突厥人在四方馆收拾妥当,就?要离开盛京了。
乌日珠显然还是玩得意犹未尽,只?在离开前还不忘给许多说书先生和小报塞下一大笔银钱,让众人将她行侠仗义这些事情全都披露出来。
到底是怕惹事?,所以乌日珠虽然惩恶扬善,但没有声张,而是勒索了好大几笔钱财。
对于高门世家来说,这点银钱不过是从指头缝里漏出来罢了,也算这个朱玉郎识相,故而痛快的给了银钱。
谁知乌日珠前脚刚走,盛京城中?好些小报,写尽了各家阴私,闹得满城风雨。
这些小报也是聪明,怕被人找上门来,故而文中?全都是隐隐约约的代?称,可老?百姓们自有自己破译的一套法子。
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则是薛六郎玩死了数十个娈童一事?被捅了出来。
要说薛六郎的名分本就?不好,盛京城里但凡是心疼自家女儿的,无论薛家是以利诱之,还是钱财相许的都不肯应下这门婚事?。
薛家又?看?不上小门小户出身的娘子,便盯着高门世家里继室出身的主?母。
崔家那?位继夫人杨氏便与他们相谈甚欢,说是可以将女儿嫁过去。
她那?位女儿也不是旁人,正是才被崔家收作继女的盛樱宁。
盛樱宁生得玉容花貌,谈吐学识皆是不俗,与薛六郎也算是相配。
好不容易找到个家世虽好但不受重视的,薛家也就?不挑了,想着等盛樱宁过门,薛六郎的事?全权由?她打理。
薛家夫人也能松口气,不用再?操心。
谁知这件事?闹得沸反盈天,薛家想尽办法竟然也压不住,闹到最后竟有为那?些娈童发声的。
原来薛六郎玩死的那?些娈童,有不少并非是从老?鸨手里买走的,而是饱读诗书的文弱书生。
这些人几乎都不是盛京人,无不是在赴京赶考的途中?,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被人掳走。
等他们醒来后,发现?身上的家状、举状以及驿券这些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趁着薛家混乱,逃出来的余申在京兆府,敲响了登闻鼓。
恰巧孟澜当值受理此事?,将余申暂且留在身边后,又?手书一封,和他的诉状一起送进宫。
谢望本就?因为群玉摔伤了脑袋迟迟未醒而心烦意乱,这会又?看?到孟澜上书,恳请三司会审,严查薛家。
他御笔一挥,恩准此事?由?大理寺少卿崔濯全权审理,孟澜从旁协助。
与此同时谢望又?吩咐何用,盯着玉仪公主?和郑家的动静。
这么些举子不慎失踪,地方官府竟然也没有严查?还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清楚有这么一件事??
时任吏部尚书的郑平修从前便是四皇子党,在四皇子死后整日都是战战兢兢地度日,生怕新帝要找他算账。
谁知新帝甫一登基,说是朝廷正是缺人的时候,并没有对这些老?臣清算。
灵帝在位时期并不常设科举,原本一年一次的常举,两年一次的制举,硬生生拖至三、五年一次。
今年恰好轮到常举,新科举子中?也就?虚相旬崭露头角,其?余人无不是在翰林院,便是外放至各地了。
郑平修只?当新帝是想明年开春重设常举,便想着与礼部早做准备。
谁知翻阅过往卷宗,竟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就?以这位名唤余申的举子为例,他的卷面倒是干净整洁,可有些字书写形态有细微不同,倒像是左撇子才写出来的。
可他翻阅余申留下的书籍,发现?字迹并不相同。
难不成这个余申另有其?人不成?
郑平修怀揣着这个秘密,正犹豫要不要向圣上禀明此事?时,又?担心新帝查明后,会降罪于他。
可历年科考试卷,都是吏部批阅,再?由?礼部复核。
若是出了问题,牵连者?恐怕不计其?数。
在他踌躇之际时,郑家大门被大理寺的人敲响,崔濯请他走一趟,又?派人守好郑府,不许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由?薛六郎引起的大庆举子入风尘一案正式受理,除了去年赴京赶考的余申等人,还有三年前的那?一批。
这些人大多被关在南风馆,没了证明身份的过所,他们哪里也去不了。
起初还会想着逃,可后来整日整夜的被人用药喂着,筋骨酥软无力,就?像是被折断翅膀的鸟儿,除了等待嫖客上门,便是被薛六郎这样一掷千金的贵客买回府。
“我等自幼饱读圣贤之书,皆是出身寒微,赴京赶考微资,无不是家中?东拼西凑所得;岂料天有不测风云,半途遭权贵子弟掳掠,沦为胯下玩物。在座诸君本该是同窗好友,却沦为命如?草贱般的娈童;薛六此人,动辄施以拳脚,凌辱备至,若非我等心存高志,坚信有事?情败露这一日,岂能活到今日?”
余申字字句句,犹如?芙蓉泣露,杜鹃啼血。
围观百姓皆是动容落泪,纷纷谴责薛家这些年来欺男霸女犯下的恶行。
薛家能有这般横行霸道?的资本,还是因为背靠太?皇太?后,只?是到了灵帝时期太?后被幽居于佛云殿,薛家与她关系大不如?从前。
薛家庶女又?被孟淑妃笼络,最终嫁给孟家二老?爷孟康。
从前众人都不看?好的小庶女,成了孟家二夫人,是姊妹当中?最有出息的这一个。
于是薛家人开始巴结着二夫人,求她帮忙为弟弟寻份好差事?。
薛家的封荫到了他这一辈就?要结束了,若是太?后说得上话?,自然不会来求二夫人做主?。
想到孟淑妃正好缺个人,自己娘家弟弟读书读不明白,舞刀弄枪倒是不错,二夫人干脆将人送到在河西军,放在夫君眼皮子底下。
沾了二老?爷孟将军孟康的光,薛奎自从一入军营便颇得重视,他也的确不负众望,从九品的小小卫长,一路升至六品都尉。
孟康对这个小舅子颇为照顾,便将他调在自己身边来,谁知这小子在一次敌袭中?,竟然替大将军挡了一刀。
从此薛奎便被霍达看?上了,觉得他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军营里的将士向来都是凭本事?说话?,薛奎上阵杀敌不输这些老?将军,再?加上有霍达的栽培,一时间也是如?日中?天。
直到霍达斩下特鲁尔的项上人头,突厥人派了使臣来求和,霍达带着一队人马上前去迎。
谁知这一去便是中?箭身亡,那?一队人马活着回来的只?有同样深受重伤的薛奎。
霍达一死河西军的兵权落在副将孟康身上,自然也就?无人发现?,薛奎的箭篓里少一枚羽箭。
箭簇仿照突厥人的弯嘴勾,箭头又?淬了毒,一旦划入皮肤,毒性?发作,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便能魂归西天。
众人以为是中?了突厥人的埋伏,这才让大将军葬送了性?命,可实际上霍达是死于自己人之手。
薛奎年纪小藏不住事?,到底害怕回京后被圣上清算,谁知孟康却说,“这件事?是圣上默许的,你且放宽心就?是。”
作为圣上亲信,孟康带着霍达的遗骸回京后,卸下河西军职务,只?在京中?领了个散值。
薛奎同样如?此,圣上并未重新册封,只?是同意了他的请封折子,凭借着祖上封荫,薛家到底没有就?此落魄。
可随着薛六郎被押入大牢,他的父亲薛奎当年谋害霍达一事?也被翻了出来。
在盛京作威作福的薛家就?此坍塌,男丁全部收押入狱,女眷通通进入教坊司。
而深受牵连的孟家二夫人,虽是薛家外嫁女,却也没有逃过一劫。
崔濯开始查她经手的铺面田产,竟然牵扯出孟淑妃为四皇子私藏甲胄,雍州铁矿为他私炼铁器。
此案铁证则是由?绪娘提供,当年她给方掌柜做妾的时候,因为精通珠算,没少帮着看?账本。
方掌柜原本是想将罪证全部销毁,是绪娘诱导,说是若有一日东窗事?发,凭借这些东西还能证明无辜。
所有事?情都是孟淑妃和二夫人之过,而他只?是老?老?实实办事?的。
于是这些东西得以留存,又?被绪娘悄悄誊抄,离开方掌柜时带走了。
依着方掌柜胆小如?鼠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到处声张她失踪的。
果然如?绪娘所料,方掌柜不敢让人知晓,那?些账册并非他亲自料理,所以只?好暗地里找人,却一直不曾找到。
如?今孟淑妃已死,二夫人怕被谢望追责,和方掌柜一起疯狂抛售着替孟淑妃掌管的产业。
只?可惜她资产颇丰,并非一时一日就?能全部脱手。
因着孟家二房深受牵连,孟澜为了避嫌辞去协助审理一事?。
好在孟家大房、三房清清白白,反倒是孟淑妃之女玉仪公主?是南风馆背后东家一事?,彻底瞒不住了。
郑平修一把年纪关押守审,却压根不明白自己所犯何事?。
他以性?命起誓,自己绝对没有徇私舞弊,只?是真正的余申进了南风馆,那?么假的余申却是参加了科考,虽然并未中?举,但这应当是礼部官员审查之过。
直到崔濯提及郑娩,“郑尚书的书房,令爱可是畅通无阻?”
郑平修整个人觳觫一怔,自从亡妻去世后他没再?另娶,因为对亡妻有愧,所以他对女儿要求不高,想着只?要幸福安康,快活此生就?好。
倘若日后想嫁人,替她招婿也未尝不可。
谁知因为他属于管教,郑娩竟然行差踏错,犯下此等塌天大祸。
在父亲入狱后,郑府家丁仆妇乱作一团,偷拿了财物四处奔走。
郑娩始终都是冷眼旁观,就?等着那?人将她押入大牢。
只?可惜从始至终崔濯都不曾出现?,让属下代?劳将她关在郑平修隔壁。
南风馆一案就?此受审,郑娩和玉仪公主?分别以二八资金入股,只?是不同的是,郑娩通过在郑平修那?里得来的各地举子资料,传信给玉仪公主?,再?由?她安排人顶替,由?高价贩卖这些举子们的家状、举状和驿券。
玉仪公主?赚得盆满钵满,对罪行供认不讳后,面对狱卒送来的毒酒和白绫,她抢了把刀自刎而亡。
大庆举子入风尘一案所有幕后爪牙全部落狱,郑平修以渎职之罪削没了官职,又?以举家之资,为郑娩赎刑减罪;薛六郎和薛奎被判秋后问斩,薛家其?余人等,男丁流放女眷罚没为奴。
孟家二房孟康被判秋后问斩,二夫人收押入狱,待查清孟淑妃筹集军资后再?做判罚。
至于孟家其?余人,只?是暂且革职查办,毕竟谢望从前被孟家大老?爷收作义子,因着这层关系,并未牵连二房、三房。
原本孟康还不认,将所有罪行全部推脱至二夫人身上,说一切全都是=薛奎所为,但奈何莲芳手中?也有铁证。
她将罪证交给霍容璇后,这场针对霍家的平反终于拉开序幕。
莲芳本名霍琬,是霍家三房的女儿,与八娘霍瑶一母同胞二人是双生子。
与她在孟家蛰伏相同,霍瑶在沈固安府上,给都能当她父亲的男人做妾。
沈固安这些年和孟淑妃互相利用,监守自盗的招数玩得比谁都厉害。
原本这张底牌,霍容璇是打算等安郡王事?成,她再?拿出来用的,以此将孟淑妃拉下水。
可如?今孟淑妃死了,安郡王也失踪了,就?连持盈公主?也不见了。
霍容璇走投无路之下,必须为霍家平反,她们才有落脚之处。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沈固安与谢望舅甥情深,他不会受理。
所以霍容璇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见到群玉,希望有她从中?说和,沈固安这才能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她想着就?算与群玉已经交恶,可为着大义,为了洗清霍家冤屈,群玉定然会欣然答应的。
可是霍容璇怎么也没有想到,群玉已经昏迷半月有余了。
她此番顺利入宫,还是凭借持盈公主?府的玉牌。
只?是打好的腹稿却是毫无用武之地,看?着群玉恬静的睡颜,霍容璇心情复杂。
谢望将这件事?瞒得死死的,根本就?没人知道?原因。
就?和安郡王的消失一样,除了府上的家丁,似乎根本就?没人在意。这两件事?会不会有关系呢?
霍容璇心中?疑虑万千,总觉得她头上的伤来得蹊跷,说不定就?与安郡王失踪有关。
长宁宫一步一景,穿廊绕亭,遇到的宫女纷纷向她行礼,霍容璇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身衣裳,被人误会是尚宫局的女官了。
正当她打算穿过小花园,走侧门离开时,听见了持盈的声音。
持盈抱着宁儿在看?蚂蚁搬家,她学着宁儿奶声奶气地哄她说话?。
候在一旁的乳母手里也都拿着宁儿的玩具,以备不时之需。
霍容璇打算去而复返,她一定要弄清楚,安郡王失踪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等春禾端着托盘离开后,霍容璇悄无声息地来到群玉面前。
她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好像是要醒的征兆,霍容璇避无可避,正想准备开溜时,听到群玉惊奇出声,“长姐!你来找我玩吗?”
群玉睫毛簌簌,轻轻一扬,露出明亮杏眸,声音甜软又?乖柔。
霍容璇没再?继续走,反倒是转身打量着她。
“长姐这是考入宫中?女官了吗?这身衣裳好生气派!”
绛紫色的宫裙,地群很容易被人认错,可群玉是知道?她的底细的。
霍容璇心底忽然生出几分荒谬之感,这样孩子气的话?,难不成她失忆了?
“玉儿,你如?今几岁了?”
“九岁了!阿娘才给我随年钱,我可没有忘记。”想到自己能买好多好吃的,群玉笑得眉眼弯弯。
霍容璇大抵明白了,她这是忽然失忆,以为自己九岁呢。
“那?玉儿得了随年钱,都打算分给谁啊?”她也顺着群玉说些哄人的话?。
“唔,阿爹阿娘各一块,阿兄也一块,长姐也一块,其?余的五块我要买糖,和阿旬哥哥分着吃。”
“阿旬是谁?”霍容璇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
“你说阿旬哥哥啊?哎呀他是二皇子的侍读呀,我和他约好了的,要一起同甘共苦的。”
在群玉的记忆里,她长大了可是要嫁给阿旬哥哥的。
虽然阿旬哥哥总是冷冰冰的,但是对她也还算不错了,会给她抄不会做的课业!会帮她打掩护,不让先生发现?她在偷看?话?本!
霍容璇余光瞥见身后有道?侧影,故意笑意盈盈地问道?:“你待这个阿旬这么好,那?你的阿兄怎么办?”
“这关阿兄什么事?啊,等阿兄长大了娶嫂嫂就?好啦,我反正是要嫁给阿旬哥哥的。”
群玉的声音又?清又?脆,带着小女儿家的娇憨,谢望听她说要嫁人,差点被门槛绊倒。
还未行至群玉面前,谢望便冷声拒绝。
群玉循声张望,看?到谢望一步一步逼近,面含薄怒气势汹汹。
“阿兄如?今,都长这么?高了。”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过去,望着长身玉立的谢望,群玉目光怔怔,带着些讶然?。
谢望瞧出不对劲来,凌厉凤眸一扫,哑声质问?霍容璇,“你把她怎么?了?”
遭受不白之冤的霍容璇语气冷淡,“醒来就?是这样了,她如?今以为自己只?有九岁呢。”
闻言谢望收敛了眸中戾气,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而向小全子吩咐:“传曾太医来给郡主看?诊。”
小全子应声离去,还不忘向霍容璇使了个眼色,将人?带着一并离开。
群玉低着头,眼神慌得四处闪躲,她不明白阿兄怎么?这样凶,更不清楚自己怎么?在宫里。
还有长姐是做什么?惹阿兄生气了吗?为什么?他要这样和长姐说话。
“玉儿,抬头看?着哥哥。”谢望坐在床边,温声细语地和她说话。
群玉眼睫轻颤,忐忑不安地抬眼看?他,“阿兄有何事要说?”
“没什么?,就?是想问?玉儿饿不饿?”谢望不是看?不出来她的紧张,心脏骤然?揪得发紧,不明白究竟是何原因,让妹妹和他这般客气。
“有点,我想吃……唔樱桃煎、蟹黄毕罗,还有荠菜馎饦和芙蓉糕。”
随着群玉报出一串吃食,心底那些不安也都消失殆尽。
“好?,我这就?吩咐人?准备。”当务之急是要和群玉建立起亲密无间的关系,明知道?好?些吃食太过油腻,不适合她刚醒来用,谢望也没有急着拒绝。
群玉果然?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同意,“真的吗?阿兄也太好?了吧。”
在记忆中,自己每次生病,醒来后阿兄像先?生一样,语重心长地教导,“病愈后需调养脾胃,荤腥油腻之食一概不能用,否则容易复发。”
谢望见她笑得眉眼弯弯,声音都轻快了不少,也就?不忍心告知她真相?。
“玉儿病得这些天,都饿瘦了不少,想来多用些也是无妨的。”说着说着,谢望把玩着群玉的手指,顺势将人?拉过来抱在怀里掂了两下。
就?像是抱小鸡崽似,惹得群玉不好?意思地推拒,“阿兄我都多大人?了,你……你快将我放下来啊!”
“怎么?了?难不成长大了就?不要阿兄抱了?”
谢望有意试探,想知道?她方?才和霍容璇究竟在说什么?。
他来得匆忙,只?听得群玉一句要嫁人?,但?没听清要嫁谁。
“哎呀阿兄不要再说玩笑话了,阿兄都这么?大了,还要找人?抱的话,就?去抱嫂嫂好?啦。”群玉脸上染着一层薄薄的红晕,仍然?不死心地想要推开他。
只?是谢望搭在她腰间的手指将人?锢得紧紧的,任由她怎么?挣脱都纹丝不动地坐在他怀里。
甚至还因为她扭来扭去的撩得谢望满身火气,有什么?东西蛰伏已久,终于受不住悄然?复苏。
“阿兄你把玉佩拿开好?吗?硌到我了。”
群玉只?当是他腰间系着的玉佩太石更,硌得人?一点都不舒服。
“玉儿别动,哥哥缓缓就?好?了。”谢望哑着嗓音,将人?抱得愈发得紧,眼尾都泛着绯红。
“可是阿兄男女授受不亲,自从七岁后我就?不再和你睡一个被窝了……”
群玉甜软的嗓音响起时,谢望眸光稍暗,锢住她纤腰的手掌一顿,“可哥哥又不是外人?玉儿只?是现在还不习惯罢了,等我日后再慢慢与?你说。”
她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乖顺地没再动作,只?是心底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沉默半晌,曾太医终于来了,小全子在门外通传,谢望松开群玉,又将床帐放下,这才沉声道?:“进来。”
曾太医拱手道?:“微臣见过圣上、嘉和郡主。”
“不必拘礼,给郡主诊脉就?是。”
“我、我吗?”群玉半信半疑地将手伸出来,曾太医将脉枕拿出来,摸着她脉率不齐,脉象沉细,断定她脑中积滞瘀块未消,这才导致失忆。
“圣上,郡主所?患失忆之症,此症需要安神定志,调补心经,微臣这有一剂神交汤,日日煎服,佐以针灸治之,想来不日就?能痊愈。”
曾太医话说得笼统,实在是因为他也不确定,群玉这病究竟何时能好?。
谢望倒也没有向他发难,“仅是失忆之症吗?为何玉儿认为自己九岁?”
“头者,精明之府;脑为精神之海,郡主头上的伤表面上已经痊愈,伤口也开始结痂,可实际上颅内瘀血未消,故而导致神思涣散,眉额胀痛。”
曾太医额上冷汗直冒,生怕谢望治他个医术不精之罪。
“好?,那玉儿的失忆何时能好??”
“这……微臣也不敢妄断,兴许明日就?能好?也说不准,或者过些时日也能自己恢复。”
谢望眼神一敛,“朕知晓了,去让人煎药吧。”
等曾太医告退后,群玉一脸欲言又止地望向他。
谢望面色不变,“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阿兄怎么?变成了皇帝?我又为何是郡主?”
“此事说来话长,你只?需要记住,哥哥与?你并非是亲生兄妹。”
谢望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了让群玉慢慢习惯,往后他不仅会抱她,还会与?她同床共枕抵足而眠。
他是想以未来夫君的身份与?她相?处,而不是被她当做有男女大防的兄长。
“好?,多谢阿兄告知,我知道?了。”
群玉以为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为了解释为何自己仅仅是郡主而非公主。
“知道?就?好?,阿兄也不会逼你,给你慢慢适应的时间。”
谢望摸了摸她的头,自顾自地将人?拉入自己怀里,就?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细语。
群玉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就?算不是亲生兄妹,男女之间也不该这样搂搂抱抱吧。
正?当群玉想要问?谢望这话是什么?意思时,她的肚子适时的发出“咕咕”响声。
方?才谢望已经吩咐小全子让人?准备些吃食,正?好?时候差不多了,等她洗漱完应当就?能用了。
这般想着,谢望就?将群玉放在床上坐好?,去替她找了身衣裙后,打算亲自来替她穿。
阿兄越发过分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穿衣这等事情如?何能让男子来。
群玉缩着身子,将衣襟捂得紧紧的,“不用不用,阿兄我自己来就?好?。”
“好?,那你自己来。”谢望也没多想,只?当她是在害羞。
“那阿兄愣着作甚?”群玉又羞又恼地嗔怪道?。
谢望也意识到自己不该看?着,便说,“怪我怪我,哥哥不该看?着,我闭上眼就?是。”
群玉彻底恼了,连忙出声赶人?,“我的意思是阿兄你出去好?不好?!”
迟钝多时的谢望终于意识到不妥,“好?,哥哥这就?离开。”
难道?是他说得不够明白?还是说如?今在群玉心里,二人?之间只?有兄妹情意了?
换好?了一身繁琐宫装,群玉心不在焉,想着阿兄究竟要做什么??
他如?今既然?是皇帝,那么?三宫六院美人?应当数不胜数才是,怎么?老爱黏着她呀。
难不成他想要和自己有什么?吧?那可不成,她是要嫁给阿旬哥哥的。
阿兄就?是阿兄,就?算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兄长的身份是不会改变的。
谢望尚且不知群玉心中这样繁杂思绪,只?是听到里面没有动静后,这才问?了句,“玉儿换好?了吗?哥哥进来了。”
“好?,进来吧。”群玉坐在镜前,和自己的头发较劲。
她想挽个双丫鬟,但?是不知道?怎么?弄。
“是要梳头发吗?哥哥来帮你。”说完这话,谢望也不容她拒绝,拿了木梳帮她通头发。
等到全部梳顺,又抹上群玉喜欢的栀子花露,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香,味道?浓郁香馥馥的,群玉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嘴角,“阿兄还知道?这个呢?看?来没少帮人?梳头发。”
她本来只?是随口发问?,谁知却惹得谢望以为,她误会自己和其余女子有染。
谢望的语气又快又急,想要彻底打消她的怀疑,“没有,除了帮你梳过发髻,再也没有其余人?了。”
“那好?吧,不过以后阿兄给嫂嫂梳头发,也能用得上这门好?手艺。”
群玉语气俏皮,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你叫谁嫂嫂呢?我何故要娶别人??”谢望的脸色在一瞬间沉了下来。
“那按照阿兄的意思……莫非不娶妻吗?”群玉讪讪发问?,尽量忽略他难看?的脸色。
“玉儿现在是忘记了,但?我还记得,你答应嫁我的。”
原本是怕会吓到她,可眼下再不告诉群玉,恐怕她又要胡乱说话。
“什么??我怎么?能嫁给阿兄呢?不成不成,阿兄你是不是弄错了。”
听到这句话后,群玉简直就?是犹如?天崩地裂,倘若嫁给了阿兄,那阿旬哥哥怎么?办。
她可是答应过阿旬哥哥的,日后是要嫁给他的。
“玉儿的记忆是回?到了九岁,可玉儿如?今二十又四,与?哥哥相?爱足足有四年有余。”
说起这等哄人?的谎话,谢望一点也不心虚,不过他将在玉佛寺与?群玉纠缠的时日也算上,倒也差不多。
“阿兄的意思是说,我后来在明知你是我阿兄的情况下,还是义无反顾地和你好??”群玉的记忆虽然?回?到了过去,但?不代表脑子不清醒。
这一点谢望并未瞒她,而是说了实话,“那倒不是,你我皆是改名换姓,这才在一起的。”
群玉左思右想,还是干瘪瘪地挤出一句,“可是如?今我只?拿阿兄当我兄长,恐怕是要食言了。”
“玉儿的意思是,不愿意嫁给哥哥了吗?”谢望神色晦暗,眸底的雾气迅速蔓延开来。
“阿兄对不住,可我现在没法接受。”群玉抿了抿唇,低眉顺眼地不敢再看?他。
“玉儿不必道?歉,不过哥哥倒是好?奇,你都不与?哥哥试试,就?急着拒绝我。”
谢望也没打算逼她这么?快接受自己,只?不过总要知道?记忆回?到过去的妹妹心里,究竟是想着谁?
“我和阿旬哥哥说好?了,我以后是要嫁给他的。”提到阿旬哥哥,群玉内心都是按捺不住的雀跃,还是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