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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反派又甜又野by姝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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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琮捏着檀香佛珠的手紧了紧,他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西原地域辽阔,每日有忙不完的事,他是闲得慌才会记着。
戚琮狭长的眼眸微敛,不知在想什么。
一道惊呼声响起。
戚琮蹙着眉抬眸,看见不远处站了几个宫人,在他看过去时连忙跪下行礼。
显然是认出了他。
戚琮周身的气息又冷肃了几分,吓得那几个宫人俯伏在地,浑身冒冷汗。
“退下。”暴君的声音冷酷无情,带着迫人的威严气势。
宫人们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
戚琮凝神听了下,殿内没有脚步声靠近。
戚琮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戚琮不想让容凰知道他的身份。
许是因为那日容凰说的要砍他的话,又许是怕她跟那些百姓一样认为他是个疯狂弑杀的暴君。
戚琮下颌线弧度有些紧绷,从未触及过儿女私情的暴君有些彷徨。
大概是因为那日容凰递给他的烤鱼吧。
戚琮想着。
咯吱一声,门开了,“进来吧。”
容凰已经穿戴好,长而柔顺的黑发用一根簪子松松垮垮簪住,杏色的襦裙也因为慌乱不如往日那般平整服帖。
从戚琮的角度,隐隐可以看见藏在衣襟处半露不露的红色抹胸的系带。
戚琮垂在身侧的指尖轻颤了下,原本准备迈开进门的步伐又收了回去,“不用了,我是来带它回去的。”
外殿里正追着自己的尾巴尖咬,玩得正欢的狼崽子,“???”
容凰挑了下眉,本大王衣服都穿好了你又说要走?!
容凰将垂落在胸前的头发撩至肩后,脸上笑容不减。“那就把它带回去吧,我也该睡觉了。”
戚琮:“嗯。”
虽然戚琮并没有刻意去留心,但还是察觉到容凰这一刻心情不是很好。
所以戚琮决定赶快离开这里。

也好让容凰有个平复心情的私人空间。
“狼崽子,回去了。”戚琮转眸看向狼崽子,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
容凰眼里闪过意外,“狼?”
戚琮微微颔首。
容凰干巴巴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心里又羞又恼。
竟然把狼看成狗,是有多眼瞎?!
狼崽子似乎是感觉到了戚琮语气里的强硬,停下咬尾巴,像个肉团子一样,朝着戚琮滚了过去。
却被门槛挡住了去路。
戚琮啧了一声,有些嫌弃地看了眼狼崽子,弯腰拎起它。
狼崽子四只jiojio悬空,在半空中慢悠悠晃荡着。
戚琮看向容凰,抿了下唇,轻声道,“告辞。”
容凰抬起小爪子,挥手告别。
翌日一早,容凰把贴身伺候的宫女翠花叫到跟前来。
“我问你啊,皇宫里除了暴......皇帝以外还有别的男子吗?”
翠花性格活泼,短短几天里就跟西原皇宫的宫女打成了一片。
“当然有啊,不论是禁卫军还是普通的侍卫都是男子。”翠花羞红着一张脸,嗫嚅道,“他们和太监不同的。”
“......我再问你,这些人里面谁的身份比较高?”
翠花想了下,“身份高的......啊对了,身份最高的就数怀统领了。”
“怀统领?”容·咸鱼本鱼·凰表示不认识。
翠花十分热心地给容凰科普,“怀统领就是怀丞相的嫡子怀越泽啊,公主您不知道吗?”
容凰一脸困惑,“我需要知道吗?”
翠花忽然想到容凰的身份,顿时不说话了。
容凰垂着眸用指甲抠簪子上面的宝石,“那个叫怀越泽的,长得如何?”
“虽然奴婢没有见过怀统领,不过我见那些小宫女在提起怀统领时都是一脸害羞,大概也是人中龙凤。”
容凰轻轻啊了一声,听到翠花说发髻梳好了,抬眸看了一眼铜镜。
“还不错,赏你了。”容凰把被抠掉宝石的簪子塞到翠花手里。
翠花:“......多谢公主。”
吃饭时容凰左思右想,觉得这个叫怀越泽的八成就是凤病病了。
上次她问凤病病叫啥,凤病病左顾而言他,最后他离开了她都不知道他叫什么。
不过容凰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还是可以推断出来的。
容凰咬了一口兔子包包,眉眼弯弯,本大王可真是个小天才。
又是闲得长毛的一天过去了。
猜测凤病病晚上再过来,容凰特意晚点洗漱。
然鹅,面前摊开的书页被口水沾湿了两处,容凰也没等到戚琮。
容凰气哼哼地洗完澡澡爬上床,并且决定再也不理他了。
本大王要让他知道美女不是那么容易得罪的!
容凰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殿内响起脚步声。
虽然细微,但对于开了神识的容凰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容凰立刻睁开眼朝着声源处望去。
一身玄色劲装,脸上蒙着面的男人出现在内殿。
容凰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容凰眨巴眨巴眼,眼里还未消散的困意散去了几分,逐渐清醒过来。
“那边那个,你谁?”容凰软着声喊道,毫无威慑力。

正常的女子见到一身血糊糊的蒙面男子不都应该大声喊叫吗?
饶是他在来之前将所有的可能性都罗列了一遍,确保自己能够轻而易举的让琼音公主喜欢上自己,暨流也还是呆愣了片刻。
剧本里明明不是这么写的!
见暨流愣在原地,容凰双眼从他手上凝着鲜血的软剑上扫过,扬了扬下巴,“问你话呢。”
竟然敢跑到本大王的地盘上撒野,身上套了几层皮,这么不怕砍的?
暨流忽然感觉不对劲。
容凰太冷静了。
冷静得像是个见多了生死的人。
容凰:本大王三天两头就跑到冥界遛弯儿,能不见多了生死么?
察觉到不对劲,暨流就准备离开。
机会多得是,要是中了暴君的奸计就不划算了。
暨流想要跑,被容凰抬脚踢出去的小马扎砸了个趔趄。
“来了我的地盘,惹了事就想走?”听着到了耳边的声音,暨流瞳孔骤缩。
不过是稳住身形的功夫,容凰就来到他身后了,她的身手到底有多厉害?
她一定不是琼音公主!
那真正的琼音公主去哪儿了?
眼前的情况不容暨流往深了想,身形一闪后退了数步,举剑直指向容凰。
然后,等看清了容凰在做什么,暨流面巾下的冷酷神情有些裂开。
容凰正垂着眸子系腰带。
白生生的指尖在粉色的布料间翻飞着,很快系出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容凰满意地啧了一声,一脸严肃,“我劝你还是放下剑,束手就擒的好。”
暨流懒得听容凰废话,剑光闪过,直直朝着容凰刺去。
容凰细腰一侧,一个抬手间就卸了暨流手腕的力道。
“咣当”一声,暨流手里的软剑砸到了地上。
暨流也被容凰一脚踹飞,砸在了角落里放置脸盆的面架上。
脸盆里还有容凰睡前忘记倒掉的洗脸水,就这么浇了暨流一头一脸。
“大王,这是男主。”水水出现,见到眼前这么一幕突然说道。
容凰朝着水水怒目而视,你怎么不早说?!
水水委屈巴巴地对手指,“人家系统也需要睡觉觉的呀。”
容凰:呵,狡辩。
容凰不再理会水水,把视线放到暨流身上。
这么俗套的“我救了你我对你一见倾心”的狗血剧本,在原主跟前用过一次就算了,在本大王面前还想耍宝?
本大王可是八千岁的宝宝,才没那么容易被狗血剧本骗到呢。
容凰右手捏了捏左手手腕,活动活动筋骨。
既然送上门了,不打白不打。
接下来的一刻钟里,盐宫的正殿里不断传出闷哼声和拳拳到肉的击打声。
容凰在动手前就在正殿外布下了结界,根本没人听到。
一刻钟后,容凰听到远处传来的数人一齐小跑的声音,嘈杂得很,勉强收回了手。
容凰一挥手撤了结界,然后迅速将梳得精致整齐的发髻扯乱,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回了床上。
容凰掀起被子裹住小小的自己,只露出一张莹白的脸来。

暨流被打得爬不起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容凰表演。
暨流:“!!!”最毒妇人心,这话果真不假!
等闻声赶来的翠花及一众宫女着急忙慌地推开殿门,就看见她们的公主殿下正一脸惊恐地抱着双膝缩在床的最角落里。
生得像是浸了糖霜的红豆馅儿糯米团子的公主殿下此刻红着眼圈儿,纤细的身子颤抖着。
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翠花是第一个发现角落里的暨流的。
“来人,把这贼人绑起来,然后......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谁不知道她家公主和亲来到这异国皇宫,连个封号都没有。
那暴君更不可能替公主出头了。
这时,一阵杂乱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怎么回事?”粗犷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
翠花一回头就看到了好几个禁卫军。
翠花仿佛见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人们一样,登时就喜极而泣,指着脸肿成猪头的暨流,一边哭一边大声嚷嚷。
“各位大人,这贼人竟然闯进了我们公主的寝殿里,想要刺杀公主,你们可千万不要放过他啊!”
禁卫军在寝殿里环视一圈,最终在床上见着了一缕头发丝儿。
“......今夜有刺客企图行刺陛下,我等奉命前来捉拿刺客。”
也不等宫女们反应过来,直接大步跨进了殿里。
禁卫军走到暨流跟前,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张肿的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猪头脸。
禁卫军:“......”
看这男子的衣着打扮,的确是之前的行刺陛下的刺客。
禁卫军小头领大手一挥,“来人,带走。”
翠花感激涕零,就差上前握住禁卫军小头领的手了,“多谢大人!”
禁卫军小头领原本都准备离开了,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翠花,“是谁把此人打成......这副模样的?”
翠花登时明白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瞪大眼。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公主可是个弱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平日里见到一只蚂蚁都会绕路走,你觉得她能将如此高壮的男子打成这样?”
禁卫军小头领被翠花说得脸色讪讪,“那这是怎么回事?”
翠花:“奴婢方才赶到的时候,看见一个浑身仙气飘飘,相貌绝美的女子已经制服了刺客,还没来得及上前,那位女侠就匆匆离开了。”
翠花:“???”
这不是她要说的话!
翠花式惊恐.JPG。
缩在被子里安静如鸡的容凰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禁卫军小头领听到这话,虽然好奇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女侠是什么身份,不过还是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再说。
一群禁卫军带着真猪头·暨流离开。
容凰慢吞吞冒出个头来。
翠花看到容凰,哇的哭出了声。
容凰:喵喵喵?
虽然再三表示自己没有受伤,翠花还是给容凰做了很多的补汤。
补汤喝多了的下场就是前脚刚吃过饭,后脚刚准备咸鱼躺,鼻子突然一热。
容凰手一摸,摸到了一手的血。
容凰当场翻了个白眼,差点晕过去。
容凰正手忙脚乱止血的时候,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容凰被翠花叫得眼皮子一跳,脑袋后仰,招呼翠花打盆水过来。
翠花也顾不上地上的花,连忙小跑着去打水。
“公主小心些,这水是温的。”翠花十分贴心的呈上擦脸用的巾帕。
容凰没接过巾帕,等血不流了之后,直接把脸埋进脸盆里。
容凰张开小爪子,一顿猫洗脸。
容凰凭感觉洗掉脸上的血,才把脸抬起来。
翠花递上巾帕。
容凰脸还没擦干,外面就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圣旨到!”彭公公双手捧着圣旨,拖长了腔调,站在盐宫门口等着里头的人出来。
也不知这盐宫里住着的琼音公主走了什么好运,竟让陛下亲自下旨,封她为贵妃。
陛下登基两年,不是没有大臣或是外国使臣送来美人。
奈何陛下不近女色,视女人为无物。
最后那些美人不是断手断脚就是被剥了皮制成了灯笼。
无一例外。
原本彭公公还在冷眼瞧着这位琼音公主什么时候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没想到这位却成了陛下登基后第一个有封号的女子。
一阵脚步声传来,只穿了轻便襦裙的容凰从殿内走了出来。
容凰见到面白无须的彭公公,眼里闪过意外,能来传圣旨的,应该是暴君身边的得力总管太监了吧?
直到彭公公读完了圣旨,盐宫前一众宫女太监个个儿都喜上眉梢。
不同于他们的欢喜,容凰则是一脸懵。
什么玩意儿?!
本大王来西原只是为了完成原主的心愿,顺便和凤病病谈个甜甜的恋爱,并不想给暴君做贵妃啊喂!
“贵妃娘娘,还不接旨?”彭公公满脸堆笑,将圣旨呈上,示意容凰接过去。
容凰眨巴眨巴眼,可以不接吗?
见容凰久久没有接旨,彭公公顿了下又继续问,“贵妃娘娘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容凰清了下嗓子,脸上表情淡淡,“不明白的......还真有。”
彭公公有些惊讶,他从先帝在世时就进宫当了当差,也见过不少回先帝给那些妃嫔提位份。
那些个妃嫔得知自己被提了位份,哪个不是喜笑颜开的。
怎么到了贵妃娘娘这儿,就变了个画风?
彭公公一脸为难,“贵妃娘娘若是有问题可以直接找陛下,奴才只是个传话的。”
就是一问三不知,再问找暴君呗。
容凰恨不得现在就提着小斧头去把那只暴君砍死。
啊啊啊啊讨厌死了!!
为什么不能让本大王安安静静的做一条咸鱼呢?
做反派已经够累了好嘛?!
要不是周围那么多人,容凰都想一屁股坐地上不起来了。
容凰板着一张小脸,莫名的严肃,“知道了。”
“那这圣旨......”
容凰啧了一声,没好气地伸手接过圣旨,随手一卷,然后往后一扔。
翠花正低着头替她家公主偷着乐,突然一个明黄色的物体从天而降,砸中了她的头。
翠花手忙脚乱接住,仔细一看,差点吓得把圣旨扔飞出去。

彭公公见着然后如此随意的动作,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这位贵妃娘娘还真是......不拘小节啊。
“还有事?”见彭公公还定定的站在那里,容凰语气凉凉的问。
彭公公讪讪一笑,一挥手身后十多个宫人上前来。
容凰这才注意到这些宫人手上的托盘里都摆放着不少的首饰衣物。
“陛下说,您现在升了位份,理应换个住处。”
容凰一脸“我不爱财我是个性情高洁的女子”的表情,睨了眼托盘上的东西,依旧冷淡,“哦。”
彭公公脸上的笑半点都没有消减,继续道,“陛下一早就让人把锦宁宫收拾了出来,您随时就可以住进去。”
容凰觉得暴君是真的有病。
本大王见过他嘛?
她可是答应了凤病病,就算他死了她也要为他做一辈子小寡妇的。
但她还是乐颠颠地带着翠花住了进去。
谁不想住在更宽敞更豪华的地方?
容凰躺在舒适的贵妃榻上,半眯着眼吃芙蓉糕,一脸惬意的表情。
虽然容凰对暴君不经过她同意就给她封了个贵妃的蛇精病行为表示十分暴躁,但看在锦宁宫各方面都这么完美的份上,她就勉强原谅他好了。
反正最后都是要离开皇宫的。
翠花候在一旁,时不时看容凰两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容凰当然不可能忽视掉她的视线,挑眉看向翠花,“有事?”
“公.....娘娘,之前彭公公离开前让您到陛下那处谢恩,您不想去吗?”
容凰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暴君日理万机,哪来的功夫见我?”
听到容凰说出那两个字,翠花一脸惊恐,连忙小声道,“娘娘,这里是西原皇宫,人多眼杂的,您可不要说错话。”
容凰顿时连吃芙蓉糕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总觉得暴君是在坑她。
忽然想到什么,容凰用帕子擦了擦手,“你知道那天的刺客怎么样了?”
翠花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奴婢不过是个小宫女,哪能知道这些事啊。”
容凰神情恹恹哦了一声,然后又慢吞吞躺了回去。
今天也是咸鱼躺的一天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女主,容凰有点等不及想收拾人了。
实在不行去关渣男主的地方遛个弯儿,让她开心开心?
半刻钟后,容凰抱着香喷喷的小枕头,“呼呼呼......”
“陛下,已经亥时了。”彭公公拿着拂尘走进御书房,微微低垂着头对龙案后的男人轻声说道。
男人批奏折的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
琥珀色的双眸即使在处理了一天的政务后也没有一丝疲色,深邃沉冷,带着重重威势。
彭公公只看了一眼就忙不迭低下了头。
不敢与之对视。
外界都说陛下是个暴君,可只有他知道,那些死于陛下剑下的,都是心怀不轨之人。
暴君之名,实属那些反对陛下的乱臣贼子胡编乱造出来的。
在他看来,陛下可比先帝厉害多了。
戚琮不缓不急地将毛笔丢进笔洗里,缓缓站起身。

抬手将玄色龙袍上的褶皱抚平,戚琮嗓音低哑,“她搬去锦宁宫了?”
彭公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戚琮口中的“她”是何人。
可不就是贵妃娘娘么?!
“搬进去了,奴才前脚刚离开盐宫,没一会儿贵妃娘娘就搬去了锦宁宫。”
戚琮冷淡的神色稍缓了几分,抬步出了御书房,狭长的眸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等到了和关殿,戚琮下了龙撵。
彭公公跟在戚琮后面几步远的地方。
前面年轻的帝王突然停下了脚步。
彭公公也连忙停下。
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很轻,似乎被风一吹就散开了,“今日......她来过吗?”
彭公公掩下眼底的惊诧,“......未曾。”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陛下浑身的气势更骇人了。
沐浴过后,戚琮看了眼摇摇曳曳的烛火,神色冷凝。
盐宫破旧冷寂,他觉得她可能会住不惯,索性拟了道圣旨,让她当贵妃,还让她住进了锦宁宫。
也许是下午搬住处累着了,所以早早歇下了?
戚琮想不到别的理由,能让容凰不来谢恩的。
实际上,谢恩只是个借口。
禀明身份才是他最想要的。
指尖轻动,檀香佛珠在寂静的和关殿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与偶尔爆出的烛火噼啪声交相辉映着。
一圈圈缠绕在手指上的檀香佛珠衬得男人的手更加骨节修长,带着别样的美感。
戚琮能够感觉到,跟容凰待在一起很舒适,仿佛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所以戚琮才想禀明身份。
可她为什么不来呢?
狼崽子又蹭到了他的脚边,嗷呜嗷呜叫个不停。
戚琮心情沉郁,不想理会,直接让彭公公把狼崽子带了下去。
室内的烛火逐渐变暗,很快又有宫人悄无声息的进来将烛火点亮。
无人知道,一贯暴虐弑杀的暴君,因为一个问题,想了大半夜。
“陛下,如今后宫空虚,臣以为还是尽早举办选秀,充盈后宫。”
“这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次选秀,臣以为五品以上官员家中的适龄女子皆可参加。”
“臣认为此时选秀不妥,前些日子和庆宜交战,如今国库空虚,哪来的钱举办选秀?”
“臣附议。”
“......”
高高坐于龙椅之上的男人微阖着眸,听着耳边聒噪的声音,原本就冷淡的神情越发的寡淡。
昨天夜里想着事情,没有睡好。
现在又听见这些大臣说个不停,戚琮的耐心达到了极限。
“说够了?”
年轻帝王的威严足以将金銮殿上争论不休的大臣们变得安静如鸡。
文武百官站成两列,手持笏板,身穿胸前绣着飞禽走兽纹饰的朝服。
前一秒还在口若悬河地与人争论不下,下一秒就如同受了惊的鹌鹑,缩成一团不敢出声。
毕竟上面那位可不是优柔寡断的先帝,手段极其残忍。
“暴君”这一称呼可不是别人随便起的。
有人在戚琮冷戾的眼神下保持沉默,当然也有不怕死的,上蹿下跳,妄图让手段铁血的帝王不得不向他们服软。

“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年逾花甲的胡子花白的大臣从队列中走了出来,颤颤巍巍的朝着上首的戚琮行了一礼。
戚琮不是没听见之前他们争论的内容,闻言也只是微微颔首。
“陛下如今后宫中只有一名贵妃,膝下且无子嗣,老臣以为还是尽早立后。”
“立后?”帝王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那些已经想着把家中哪个女儿送进宫的大臣们一时间搞不清戚琮到底怎么想的。
孔太傅重重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陛下理应先立后,再选秀,充盈后宫,绵延皇家子嗣。”
孔太傅这边说着,那边其他的大臣见状也就不再准备说什么了。
孔太傅可是三朝老臣,无论是在朝中还是民间声望都是极高的,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孔太傅说要选妃立后,那礼部就该将封后大典的相关事宜先准备着了。
不过孔太傅家那个名满京城的嫡孙女儿今年十六岁了?
这可不太妙!
底下的大臣们心思各异,突然听到上头传来一声冷笑。
有胆子小,品级低一点的官员表示有些腿软。
上次戚琮笑了一声,隔天前任礼部尚书被查出卖官鬻爵,从尚书府抄出了两千万白银,被全家流放。
上上次戚琮笑了一声,隔天前任骠骑大将军被查出通敌卖国,被诛了九族。
所以这次,又有谁要倒霉了?
“太傅怕是老糊涂了,立后关乎国之大计,岂能如此仓促?”
孔太傅试图狡辩,却被戚琮打断。
“还是说最近你们一个个手里都没事做,闲得慌?”
戚琮琥珀色的眸子透着凶戾,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刃一般,刺得大臣们神色微变。
“前些天朕抓了个刺客,太傅既然如此迫不及待想替朕分忧,不如替朕审问一番,最好能让他尽快招供。”
年轻俊美的帝王平日里话极少,一旦开口字字珠玑,将那些靠着三寸不烂之舌立于朝堂之上的文官说得哑口无言。
孔太傅听到戚琮这么说,浑浊的眼睛沉了沉。
凝着龙椅上的男人,片刻后低下头,掩下了眼底的阴鸷,“臣遵旨。”
戚琮这一招杀鸡儆猴的效果极好,那几个不安分的官员都没敢吱一声。
下了早朝,戚琮前脚刚到御书房,没一会儿彭公公就进来禀报说孔太傅求见。
戚琮捏着白玉棋子的动作一顿,然后将棋子放进棋篓里,“让他进来。”
“是。”彭公公躬身退了出去。
孔太傅走进御书房,手里还拿着笏板,一身红色的朝服罩着臃肿的身体。
孔太傅站定,躬身行礼,“陛下。”
戚琮的视线没有从棋盘上离开,闻言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见到戚琮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孔太傅眼底阴郁更甚。
“臣今日早朝的话实属肺腑之言,还请陛下早日做出决定,这可是关乎皇家子嗣的大事!”
戚琮取出一粒黑色棋子,放于棋盘之上,“太傅慎言。”
男人口吻平淡,却带着浓浓的威严气势。
“朕又不是七老八十,怎么就没有子嗣了?”

第308章 君有病病(22)
孔太傅忽然发现,以前那个在冷宫里长大、任人欺侮的皇子,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位真正的帝王。
弹指间便可掀起一阵风起云涌的帝王。
孔太傅脸色隐隐发青,但还是吸了口气说道,“老臣的孙女儿滢滢年芳十六,儿时和陛下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陛下觉得如何?”
戚琮左手和右手对弈的动作停下,琥珀色的狭长双眸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朕活了二十有二,从不会记得任何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太傅您的孙女。
戚琮的确是不记得的。
他十岁被接回宫,一开始曾在宫中的学堂读过两天书,后来被人刁难使绊子,被先帝责罚,责令他不许再踏入学堂半步。
后来他就再也没去过。
宫里宫外不紧要的事,他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去记。
戚琮怀疑这些年孔太傅好吃好喝,脑子出了问题。
孔太傅听了这话,脸色是掩盖不住的铁青,高声喊道,“陛下!”
戚琮有些困倦地抬手揉了揉额角,眼里带着不耐,抬手指向门口的某处,“太傅看见那处了吗?”
顺着戚琮手指的方向,孔太傅看到了一排白玉阑干。
那白玉阑干上,有大片的深色。
孔太傅不知是何物。
戚琮指尖轻捻过檀香佛珠,隐约间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鼻息间。
早年间,戚琮在边关杀敌太多,周身的暴虐戾气几乎压制不住。
有云游途径边关的大师见到他便给了他这串檀香佛珠,说是要常年戴着它。
他问需要几年。
大师只道了句等机缘来了,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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