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S级哨兵觊觎的F级向导by锅包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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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卿鸢看它实在怕生,把它放回到地上,室友看着小机器人跌跌撞撞地跑掉,被它逗笑了:“不会真是还没上市的新科技吧?我从小在机器人堆里长大的,就没见过这么在意‘贞洁’的小机器人。刚刚你要把它打开给我看时,我甚至在它的脸上看到了羞愤欲死的表情。”
卿鸢摇头,她对机器人没太多了解,室友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又给卿鸢讲起其他向导分到的虫族哨兵。
卿鸢又不敢听又想听,听了一会儿,想到什么:“你听说过禁药吗?”
室友一下把脖子缩起来,声音也压低:“卿卿,黑市的东西咱们正经向导可不能碰啊,就算他们吹得再天花乱坠,说什么能让向导的精神力暴涨,甚至能‘长出’第二个精神体,也不行。相信这个的,都被我加了个特殊的群里,等我退休,卖他们保健品。”
黑市?卿鸢感觉自己落伍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看向有点损,但很有生意头脑的室友,跟她问了更多相关的信息。
飞行器降落,卿鸢脑袋里多了好多信息,室友还把黑市的特殊网址给她了,卿鸢没忍住问她:“你怎么有黑市……”
室友竖起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卿鸢不要问,冲卿鸢嘿嘿一笑:“卿卿忙着做自己的事情时,我也在打拼事业啊,就是我的事业有些比较灰色。”
卿鸢好像解开安分守己的室友为什么会莫名染上无名菌的秘密了。
估计就是她捣鼓灰色产业的时候,给了无名菌趁虚而入的机会。
原来游走于黑白夹缝间的江湖人士就在她身边,卿鸢对室友肃然起敬,提醒她以后要小心。
别再被无名菌入侵了。
对无名菌一无所知的室友摆摆手,示意卿鸢这个单纯小白不用为她这个老油条焦虑,拉着卿鸢走进餐厅。
“我去一下卫生间。”点好餐了,卿鸢跟室友说了一声,站起身。
室友打开光脑,在上面回复消息,示意她放心地去。
这个时间,餐厅没什么人,卫生间这边很安静,卿鸢一边洗手,一边打开了精神空间里的记忆碎片。
她以为以虫族哨兵为第一视角的记忆碎片里应该会有比较血腥恐怖的画面,特意做足了心理准备,没想到,里面很干净,有疑似吓人的地方都很模糊,应该是被虫族哨兵提前打了“马赛克”。
这些虫族,顶着最厌世叛逆的脸,人也疯疯癫癫的,但莫名细心体贴,好像真的把偏执病态的极端心理都用在保护她上面了。
卿鸢一边注意外面的动静,一边把虫族的这段记忆看了。
他没有骗她,无名菌的确提到她了。
它们不知道从哪里获得了她的名字,像复读机一样念叨,没有起伏,非人感十足的低语叠加在一起听得卿鸢脑袋疼。
很经典的精神污染,卿鸢皱眉忍耐着,终于听到了其他音节,但还是很诡异,也没有意义的声音,像是什么漏气了,在她的名字里多了“嗤嗤嗤”的细响。
她听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那不是漏气的声音。
无名菌说的是“吃”这个字。
这个字变得清晰后,无名菌的低语中又多了别的、从含糊到清晰、又痛苦又兴奋的呼唤:
“找到她找到她找到她……”
“母神母神母神……我的母亲母亲母亲……”
“爱您的腹部腹部腹部……想要钻钻钻钻……”
颠三倒四又污染性极强的呓语如有实质,像是无数颗新生的乳牙,懵懂而恶意地咬着人的神经,卿鸢也有些难受,但更多的是无语。
她怎么到处当妈呀?一会儿是无序虫族,一会儿是无名菌?
还爱上她肚子了,有病吧?
她将意识抽离出来,看向镜子。
虫族好歹是哨兵,是人类,是她的同类。
可污染菌……她摸了摸自己,有温度,有流动着血液的血管,有规律跳动的脉搏。
她怎么能是污染菌的母亲?
卿鸢把虫族哨兵的记忆碎片收好,有点心烦意乱地走出卫生间。
脚步停住,她的目光落在坐在餐厅靠窗角落的哨兵身上,他安静地垂眸喝着清水。
怎么又是他,她的表哥?
她和他就这么有缘吗?她去食堂吃早餐,他也去食堂;她和室友临时决定到外面吃大餐,他也到外面吃,还在同一家餐厅?
卿鸢皱起眉,也没有躲,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看着哨兵,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哨兵偏头看过来,与她交汇的眼里毫无波澜,也没有打招呼,就这么平静地收回了目光,当做没看到她。
视线交汇的一瞬,很理直气壮的卿鸢还是觉得被天赋为洞悉真相的天生审讯官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刚经过无名菌的精神污染,卿鸢现在气特别不顺,看到他若无其事地转回头,她心里燥燥的,很想把他按在桌子上,将饭菜都倒在他永远干净整洁的制服上,让他变得狼狈,逼他从高处审视她的神坛上摔下来,她不打算让他吐出他的秘密,而是以此为借口,羞辱折磨他,反正总有一刻,他会受不住,无助地让他深藏的秘密从他虚伪清高的身躯里流出来。
卿鸢深吸了口气,把这些黑暗的想法压回去,走向室友。
卿鸢坐下来后, 发现室友也在往窗边瞥。
“那不是你的表哥吗?好巧啊,在这里都能遇到他。”室友看了看卿鸢的脸色,语气委婉, “我有认识的人也在审讯组,他说你表哥以前成天都泡在审讯组里,就最近才总神出鬼没, 看不到人影, 就连他的搭档有几次都找不到他。”
卿鸢听懂了室友在暗示她什么, 不是她想多了, 她这个表哥真的有问题,审讯组找不到他,很可能是因为这个大变态在忙着跟踪她。
她这个表哥已经变态到一定境界了, 非常从容不迫, 哪怕是和她对上视线,也好像他是审判者, 而她才是该反思自己有没有做错事的“罪人”。
而且他还是审讯官, 风评很好, 又很有手段,敢这么光明正大,肯定是不怕和她当面对峙的。
必须抓到更有说服力的现行, 收集到更多证据才行,卿鸢默默握紧手里的筷子。
等她抓到他, 他就完蛋了。
她要把他这样那样……
“卿卿……”室友弱弱地叫了一下卿鸢,卿鸢低头看向盘子, 好好的一块猪扒被她用筷子“大卸八块”了。
“没事,我和这个表哥也不是很熟,不管他。”卿鸢用筷子把猪扒一块块叉起来, 把它们当做变态表哥,露出尖尖的虎牙,十分凶狠地大口咬着吃,喜欢跟着她,喜欢偷窥她是吧?看啊看啊,看她吃得多“开心”。
室友看了看卿鸢,又看向窗边,清冷淡漠的哨兵侧脸,往这边看过来,室友刚想跟卿鸢说什么,就看到有机器人朝他飞过去,并挡住了她的目光,室友张了张嘴巴,拿起水杯喝起来,眼睛还看向那边。
机器人得了任务,开心地飞走了,哨兵低着眼,似乎一尊不会有任何情绪的雕像,但。
室友皱眉,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感觉他唇边多了一丝极难察觉的笑意,好像还……挺温柔的?
“周末的宴会,你还要去吗?”
听到卿鸢的声音,室友收回目光:“什么宴会?”反应过来,来了精神,“哦,去啊,我们这届的向导没几个拿到请柬的,当然不能浪费,你去吗?”
卿鸢点头:“我也收到请柬了。”疯狼给了她一份,后来她又收到了两份,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看看。
“太好了。”室友更开心了,“那我们一会儿可以逛街看看礼服。”
卿鸢没有反对,往窗边看了一眼,正好可以溜溜变态。
跟室友逛了一中午,虽然很累,但卿鸢很开心有这样可以放松下来的时间,当然,如果后面没跟着个变态就更好了。
卿鸢暂时懒得理他,抓变态不能急,得找好时机。
她下午约了扶珩队长,室友携带的无名菌对她也有精神影响的事情引起了她的警惕,她还得加强对精神系攻击的防御训练,免得再被无名菌神不知鬼不觉地“催眠”了。
扶珩队长的古琴能对高级异种造成极高的群体精神伤害,是最好的“陪练”,而且,他的腿还没有好,卿鸢也想看看她能不能帮到他。
卿鸢赶到扶珩队长的领地时,扶珩队长因为在开会还没回来,抱着大刀、沉默寡言的黑衣哨兵把她带了进去。
哨兵们正在训练,卿鸢跟着黑衣哨兵走在他们头顶的玻璃走廊上,看到在她印象里少年气满满、嚣张不羁的红衣哨兵今天格外不一样,手里提着一副弓箭,长剑别在劲瘦的腰间,身姿挺拔,星眉剑目间凝着肃杀冷峻,给其他哨兵示范如何放箭,很有少年将军的风范。
只是感觉上方有人看他,不满地抬眼看过来后,他非常明显地怔愣住,眼里的不耐散开,长指握紧金属弓,眼睛跟着卿鸢走了一段,这才反应过来,敛起眼里的情绪收回视线。
从表情看,他好像已经冷静下来了,可发出去的箭却歪得不像话。
不过,神奇的是,连卿鸢都看出来飞偏了的箭,却在就要落在靶子上之前,很不科学地自己校正了方向,稳稳地钉在了靶心。
红衣哨兵抬眼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卿鸢,收起弓,示意哨兵们自己练习。
卿鸢看到哨兵们身上都各自带着兵器,它们应该是他们外显的精神巢,器灵,也就是精神体在武器里休息。
但他们和红衣哨兵一样,都没用自己的兵器,连背后背着弓箭的哨兵也拿起了统一型号的练习用弓箭。
在把箭搭在弓弦上之前,他们的指尖亮起光亮,光亮没入箭矢。
卿鸢正看着,身边响起清越但没什么起伏的声音:“我们的器灵可以附在别的器物上,不过,需要用更多也更精准的精神力去控制,所以,我们会用这种方式进行训练。”
她看向好像是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黑衣哨兵,哨兵依旧顶着面瘫脸,但默默抱紧怀里的大刀,刀柄上有什么轻轻晃动,吸引了卿鸢的注意力。
那是哨兵新给自己的大刀加的“装饰”,是一把木雕出来的迷你大刀。
看起来闷闷的哨兵会做这种“手工品”还挺可爱的,卿鸢弯起唇,继续往下看。
携着疾风的锋利箭羽不分先后钉在靶心。
她看向红衣哨兵,他好像对哨兵们的表现并不满意,冷着张俊俏的脸,紧紧皱眉:“看什么看?继续搭箭。”
仰头往走廊上看的哨兵们齐刷刷地低下头,拿起弓箭。
卿鸢和黑衣哨兵绕过训练场,来到后面,这里有个小院,卿鸢感觉这里空气很好,索性没进房间,就坐在有着一片竹林的小院里。
黑衣哨兵进了房间,没一会儿,院子另一边的小门外响起急切的脚步声,卿鸢看到他投到门前的影子了,脚步声反而慢下来,顿了一下,红色衣角闪过门槛,耳朵红通通的哨兵悄悄匀着气息,端着范儿、成熟稳重地迈进来。
卿鸢:……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是跑过来的吧?
她看着演得很认真的哨兵,而他迈进院子后,反而不动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
卿鸢被他看得都有点不自信了,摸了摸脸上,怀疑是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子野跑来的路上,想了一百多种可以和她说的话,但真的看到她,那一百多种说法突然被一个看不见的手帕擦干净了。
他的喉结用力地沉了一下,张开红润的唇,露出皓白的齿边,舌尖下意识上抬,却没卷出有意义的字音,只在深呼吸间带出了一个很怪的拟声词。
好像猪叫啊……年轻的哨兵皱起眉,无意识地握紧剑柄,恨不得给丢人现眼的自己一个耳光。
啊啊啊他竟然对终于又来他们这里的向导猪叫了。
他好想抱住头,蹲在地上,默默滚回门外,当做他从来没来过。
卿鸢警惕地看着死盯着她一言不发,还握紧了长剑的哨兵,总感觉他要对她拔剑宣战了,默默往柱子后面躲了躲:“你要干什么?”
红衣哨兵从崩溃的情绪里回过神,意识到向导被他吓到,松开了剑柄:“我……”
刚发出声音,黑衣哨兵端着托盘走出来,红衣哨兵惊了一下,快速背过身,手指在柱子上画圈,假装他什么也没说。
这个哨兵本来就有点奇怪,今天格外奇怪,卿鸢不理解地看着恨不得躲到柱子上的红衣哨兵。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呢。
黑衣哨兵也看向红衣哨兵,红衣哨兵也没理他,从栏杆翻了过去,绣着金线的衣角翻飞,快步顺着另一侧的长廊走进房间里了。
什么啊?卿鸢一头雾水,转头对给她端来果汁点心的黑衣哨兵说了声谢谢。
黑衣哨兵看着红衣哨兵进了房间,收回目光:“队长可能要稍微晚一点回来。”
卿鸢喝了一口微凉爽口的果汁,在院子里掠起的、带着竹叶清香的风里舒服地眯起眼:“好。”
她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摸鱼了。
黑衣哨兵没再开口,安静地靠在旁边的柱子上,怀里的刀一会儿搭在左边手臂,一会儿又换了方向,刀柄上挂着的迷你大刀一刻不停,一直在轻轻摇晃。
卿鸢吃了一块粉嘟嘟的糕点,点点头,正打算再拿一块,听到有声音响起,她转头看,看到刚刚飞快离开的红衣哨兵又返场了。
怀里还抱着一堆东西,他也不看她和黑衣哨兵,抿着唇,把怀里的东西都倒在院子里。
卿鸢看过去,是几个木雕小人还有木头小狗、小牛什么的。
这是干嘛?摆摊,还是跟她显摆他有这么多好玩的?
红衣哨兵倒了东西,直起身,看了眼卿鸢,又快速垂下眼睫,避开她的目光,看地上的那些栩栩如生的木雕。
被他注视着的木头小人儿们慢慢动了起来,木头小猫抻了个懒腰,木头小狗转圈咬自己的尾巴,木头小马慢悠悠地吃起砖缝里钻出来的青草……
卿鸢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仿佛有了生命,活过来的木雕们。
想到刚刚黑衣哨兵跟她说的,他们可以把器灵附在别的物件上,暂时控制它们。
所以,红衣哨兵这是把自己的器灵附在这些木雕上了吗?
这个天赋竟然还能这么用,这也太好玩了吧?
卿鸢看向红衣哨兵,他的耳朵好像更红了,目光一直落在地上,专心致志地玩着他的木雕,对院子里的另外两个人并不在意。
卿鸢也乐得有免费表演看,视线放在木雕上面。
红衣哨兵看着年纪不大,有些稚气张扬,但还是很有实力的,十几个木雕被他控制得极好,各做各的,动作非常协调,每个都很鲜活。
最好看的是拿着兵器切磋武艺的几个木头小人儿,里面最厉害的当然是和红衣哨兵一样拿着长剑的那个,他的长剑还能脱手,围着他转圈,随他心意飞向敌人。
卿鸢看得入迷,点心放在唇边好一会儿了,都忘了吃,看到其他小人儿被长剑小人儿一一打倒,她差点发出叫好声,还好,她看到红衣哨兵抬起眼向她看过来,及时回过神,咬住嘴巴前面的点心,把要脱口的声音咽了回去。
长剑小人儿漫不经心地玩着他的剑,摸着跑到它旁边的木雕小狗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卿鸢以为表演结束了,有点没看够地吐了口气,却见长剑小人儿把剑背到身后,冲房间奔去,房间门口里跑出好多形容狰狞,发出无声嘶吼的木雕猛兽。
又一场好戏开始。
院子里恰好起风了,卿鸢把飞到她眼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看着长剑小人儿上下翩飞,把长剑使出了花,从容又优雅地戏弄起来势汹汹的木雕猛兽。
真好啊,不用学习也不用工作,还能看“电视”,卿鸢双手捧着杯子,感觉自己好幸福,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的两个哨兵的视线都不在木雕上。
看着看着卿鸢感觉有点不对,本来在院子中心的木雕们在不知不觉中靠她越来越近,木雕小猫甚至都跑到她脚边,时不时用爪爪悄悄扒拉一下她的裤脚玩得不亦乐乎,木雕小狗也在旁边摇着尾巴,寻找扑向她的机会。
它们的控制者……卿鸢看向红衣哨兵,他倒是还懒洋洋地靠在院子另一侧,不过,眼睛看向她,和她对视了几秒,扳着脸,冷冰冰地问:“你要玩吗?”
她怎么玩?
看到她有些心动,红衣哨兵直起身,走向她,蹲在她面前:“碰碰我的鼻子。”
碰他鼻子干嘛?卿鸢不理解但还是很好奇地照做了。
她的指尖刚落在少年高挺的鼻尖上,在她脚边摇尾巴的木头小狗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心地蹦来跳去,还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弄得浑身都是土。
红衣哨兵也觉得效果好像有点太好了,冲那只还没安静下来的木头小狗皱了皱鼻子,耳朵红得都让人有些担心了,低着眼不看她,只轻声教她再怎么做:“再碰碰我的眼睛。”
卿鸢看看闭上眼睛的红衣哨兵,抬起手。
这次有反应的是一个推车卖花的木雕小人儿,他开心地举起手里的花盆,花盆里合着的花苞慢慢打开,正好有阳光落在上面,在错落的花瓣上流下蜜色的光,看着就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卿鸢忍不住笑起来。
哨兵睁开眼,看了眼举着花花手舞足蹈的木雕小人儿,又微微仰头看了下笑着的向导,小白杨般笔直利落的脖颈也漫上淡淡的绯红,这次他没再告诉卿鸢应该具体碰哪里,长长的眼睫低下来,紧张地轻颤:“还可以试试别的地方。”说完,他抿起了嘴唇,牙齿轻轻压在上面。
哨兵还可以这么玩吗?卿鸢的目光落在被哨兵自己咬着的唇上,指尖下移,碰了碰他的唇角。
想和她玩又很傲娇的小猫使劲地蹭了蹭她的脚踝,直接倒在了她的鞋面上,比小狗还像小狗,讨好地翻开了肚皮。
原来哨兵的嘴巴,对应着她最喜欢的小猫。
卿鸢看了看那些拿武器的木雕小人儿,它们还没被她动过,她碰碰哨兵的耳朵,本来后背挺得很直的哨兵,瑟缩着躲一下,自己也意识到这样很没出息,看了她一眼,皱眉低眼看地上。
木头小马抬起了蹄子,丢下它的主人,哒哒地走向卿鸢。
好有趣啊,她可以这么玩一天,卿鸢想了想,伸出手:“把手给我。”
哨兵咽了下喉咙,握起手指,慢吞吞地把手抬起来,皱了下眉,豁出去了一般把手往她手心里一塞,落得却很轻,不太敢落实。
稍微接触到的一点,就能带起很大的反应——一个扛大锤的木头小人儿双脚蹬地,跑得飞快,嘭地一下撞到了院子边的围墙上,啪地躺在了地上。
卿鸢想笑,又担心:“它没事吧?”
哨兵侧头看了眼那个出洋相的小人儿,咬了咬牙,转回头,脸也红了:“没事。”
卿鸢找到规律了,哨兵的身体部位对应着不同的木雕,越复杂需要更多精神力控制的木雕对应的身体部位也更“重要”。
她看了看盘靓条顺的年轻哨兵身上,忍住想再多探索一下的冲动,把手放回自己的腿上,哨兵看她停下来,眼里黯淡,低下眼:“向导这就玩腻了吗?”
这带着淡淡幽怨的声音,怎么像在控诉她这么快就厌倦了他的身体?卿鸢被哨兵逗到,抬起手卡住他的下颌两边,让他抬头看她。
她没想到的是,她这个动作让好几个木雕一起动了起来,她想到什么,试着用力,哨兵的脸颊被她捏得泛红,眼睫也颤颤的,但地上的木雕更活跃了。
好吧,她又找到了一个规律,哨兵越激动,木雕的反应也会越大,而让他激动的方式就是让他——疼。
卿鸢微微摇头,年纪轻轻的,就有变态的趋势了。
“它们很可爱,但是一直这么玩,你能受得了吗?”卿鸢记得黑衣哨兵说过,控制别的物件,对哨兵来说,需要消耗更多精神力。
他还一口气控制这么多。
“我有什么受不了?”哨兵一听就不服气了,桃花眼灼灼,意气风发地盯着卿鸢,仿佛要证明他的“实力”,地上的木雕都开始表演才艺。
逞强是吧?卿鸢松开手,在哨兵眼里流露出失望的时候,轻轻在他脸上拍了一下。
地上的木雕停了下来,接着开始群魔乱舞。
哨兵看她的眼神又屈辱,但亮晶晶的,余光看到她的手又落下来,他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偏头,主动找她的手心。
卿鸢及时收住手,看着自己贴到她手心里的,轻声问:“你看看你干什么呢?”
红衣哨兵睁开眼,满眼羞恼,噌地站起身,却在没完全直起身的时候顿住,慢慢低头看他的右手,它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握住。
红衣哨兵的脸肉眼可见地变色,比衣服还要鲜艳。
而地上的木雕则集体捧住脸,栽倒在地上。
卿鸢放开他的手:“这叫受得了?”她还没碰他更敏感的位置呢。
第111章 开始升破级
羞得浑身泛粉的哨兵拎起衣角杀气腾腾地冲进了房间里, 少年身板笔直挺拔,哪怕是逃走,脚步也轻盈, 类飞鱼服的训练装将腰收得窄窄的,下摆衣袂翩飞,其间两条踩着靴子的长腿格外惹眼。
看漂亮哨兵生气让人心情真好, 卿鸢捧起果汁, 弯起眉眼, 借着清风喝了一大口, 抬眼看到黑衣哨兵在看她,她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嘴脸”。
差点忘了还有个哨兵在,他好像还是被她调戏的红衣哨兵的哥哥。
他太安静了, 连呼吸都没有, 能和长廊里的柱子融为一体。
卿鸢老老实实地小口喝着果汁,也让自己尽可能不要发出声音, 但黑衣哨兵还是没移开目光, 卿鸢余光看到他拿起了大刀, 心里一紧,摸到身边的柱子,把自己往柱子那边拉。
都做好藏在柱子后面的准备了, 哨兵向她摊开手。
卿鸢莫名想到在她老家很火的一个表情包——委屈猩猩礼貌伸手要香蕉。
她手里只有果汁啊,卿鸢犹豫着要不要杯子给哨兵, 余光又瞥到什么东西在动,她小心地侧头, 把讨厌的碎头发别到耳后,清理好视野往哨兵手心看。
挂在刀柄上的迷你大刀在哨兵手心上方飞着转圈。
怎么弟弟给她表演完,哥哥给她表演?但要说这是表演, 也有点太简单了,卿鸢很捧场地认真看了一会儿,跟着迷你大刀转圈圈的眼睛都要转晕了。
黑衣哨兵也很配合地摊开手给向导看,沉默了很久,才意识到她没理解他的意思:“送你。”
送她?卿鸢抬起眼,被风吹过来的碎头发糊住眼睛,气呼呼地把它们拨开,刚要要别到耳朵后面,黑衣哨兵动了动,依旧是面瘫脸,但生着薄茧的修长手指很温柔,将他手里的迷你大刀轻轻插进向导柔顺的乌发里。
迷你大刀不像发卡有卡扣,可它就是很服帖,将卿鸢不听话的碎发全都接住,固定在她的耳边。
卿鸢隐隐能感觉到,有个味道很清新的“灵”在她耳边一下一下地轻轻跳动,迷你大刀里有黑衣哨兵的精神力,也被“附灵”过,意识到这一点后,卿鸢不再纠结它是怎么别住她的头发的,可。
她有点茫然地看着给她别好迷你大刀就退开了的黑衣哨兵。
他为什么要送她被他附灵的木雕大刀?
黑衣哨兵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睫看她,别在她乌发间的迷你大刀悄无声息地挪了挪,将自己调整到更漂亮的角度。
他眼里无澜,可眼睫眨动得比平时轻缓温柔许多。
言简意赅地表明他送她礼物的目的:“防身。”
“防身?”卿鸢不是怀疑哨兵,少言的黑衣哨兵天然给人一种非常可靠的感觉,但这个迷你大刀毕竟是木头做的,刀刃都没有开。
黑衣哨兵看着她,卿鸢感觉耳边一松,侧头看去,迷你大刀随风而起,在空中轻巧地转了一圈,廊檐上被风吹下来的花叶齐刷刷地断开,像下了一场缤纷的雨。
卿鸢还没看清什么,迷你大刀就已经回到她耳边,压住还没来得及乱飞的碎发,回归的木刀依旧古朴肃然,身上却带着淡淡的花叶清香。
黑衣哨兵怀里的大刀刀柄处还有刚刚挂着迷你大刀的红绳,只是红绳不再摇晃,很稳定地垂着,他的声音也很平,有着与年纪有些不符的沉稳成熟:“被附灵的刀与材质无关,会根据的主人需要显出利刃。”
卿鸢点点头,表示又学到了,但还有疑问:“附灵需要你的精神力,我离开了,它不就没‘电’了吗?”
“这把刀不会。”黑衣哨兵没有具体解释为什么,漆黑的眼眸看着她,“它会一直保护向导。”
卿鸢没再追问,抬手摸了摸耳边的迷你大刀,黑衣哨兵默默地低下了眼睫。
最近军区事故频发,有个能保护她的“暗器”确实很好。
但……卿鸢低头,想借着杯子里的水照照看自己的样子,头发上别把刀,会不会显得她太野了?
卿鸢侧着头,努力想从果汁的倒影里看清自己,黑衣哨兵看了她一眼,手腕一扬,抽开刀鞘的大刀滑出来,正好滑到卿鸢面前,冷光映在她的脸上。
卿鸢咽了咽喉咙,看看黑衣哨兵,然后才看向刀面映出的自己。
充当发卡作用的迷你大刀好像变幻了一点形状,没那么……大刀了,但还是藏不住陵劲淬砺的肃杀感觉。
有点怪,但还挺好看的,卿鸢点点头,黑衣哨兵应该尽力了,她也不要太挑剔。
“谢谢。”卿鸢用指尖轻轻抵住冰冷的刀头,想把它推回去。
刷地一下就滑了出来的大刀,卿鸢根本推不动,她默默加大了力度,指尖却和刀头错开,在它表面用力搓了一下。
沉重的刀头颤起来,像是打算发怒的前兆,卿鸢不敢瞎弄了,把手收回来,哨兵倒是没说她,翻转手腕,把刀鞘立起,收了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