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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刑(探案)by桐木成林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22

“肖郎中去世后,有哪些?人来?查过?”
驿长想了想才?回答道:“县衙的人来?过几次,还把?我们拉去问过话。之后县衙来?人说肖郎中是自缢,结案后就?让我们把?房间收拾了。”
“房间如今有人入住吗?”
驿长脸色发青。
“这……驿站来?来?往往的都是贵人,才?出了事?儿的房间,鄙人怎敢让贵人住进去。那?房间现在还空着的,鄙人已经把?它给?锁了。”
“今日之事?,莫要对他人提起。”
驿长连连点头:“鄙人明白。”
这钦差的死肯定有蹊跷,才?会把?绣衣司的人都招来?了。
李希言疲倦地摆了摆手:“送他回去吧。”
在驿站沉寂了几日。
李希言一大早就?换了一身绛红色便衣坐在屋内用?饭。
来?交课业的瑞王眼睛一亮。
“我就?说嘛,你日日穿得黑糊糊的多难看,还是红色衬你。”
李希言塞了个包子堵住他的嘴。
“少点评他人外表。”
跟着后面进来?的容朗会说话得多。
“李少使?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李希言手颤了一下,低头认真?看着瑞王的课业。
“写得不错。”
瑞王咽下嘴里的一口包子。
“那?有没有奖励?”
李希言将课业收好。
“今日带你出门逛逛。”
“真?的?!”瑞王被关在驿站好几日了,正憋闷着。
李希言故意板着脸说反话。
“假的。”
“嘿嘿,我知道是真?的。”瑞王欢喜得脸都红了,“除了第一日去城隍庙逛了逛,我还没去过其他地方呢。”
“李少使?今日怎么有心情出门?”容朗这两日找她下棋都被推了。
“事?情要办完了,自然?该休息两日,顺便……”李希言视线转向一旁的瑞王,“带钱了吗?”
瑞王面露哀怨地看着自家小叔叔。
小叔叔是不限制他,但是他把?自己的金银细软全部捏在手里!
他就?是跑也没用?。
容朗很是警惕:“一起出去,我还会不付钱吗?”
“哼~”
李希言起身理了理衣裳:“走吧,任小郎。”
“什么任小郎?”
李希言摸出一份路引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新身份,任性。”
“谁任性了!你怎么给?我取这个名儿!”瑞王作势要去抢。
李希言立即揣好:“还想不想出门?”
瑞王收回手,一脸怨气,声音响亮。
“想!”
容朗双眼弯弯:“不丢人啊?”
“不丢人……”瑞王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出门去玩更重要!大丈夫能屈能伸。
二人慢悠悠跟在后面,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集市上?人还不多,三人走得很是从容。
瑞王在前面东摸摸西看看。
“李少使今日是只为了逛街吗?”
前几日在集市遇袭的事?情让容朗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是啊,带他出来透透气。”李希言抬了抬下巴,“免得他憋坏了。”
容朗不太相信:“真?的吗?”
“也不全是。陛下不是吩咐过要让他好好体察民情吗?”
容朗就?知道,她脑子里全是公?事?……
“所以,李少使?回去后还会给?他布置课业?比如米面油粮的价格?”
李希言爽快承认:“差不多吧”
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背影,容朗心中生出些?许的同情……
“小容!”瑞王笑得灿烂,转过来?朝着二人招手,“快过来?给?我把?账结了!”
容朗捏紧拳头。
同情个屁!
他忍着怒气付完账。
瑞王得寸进尺,想把?刚买的东西?往他手里塞。
“我只?给?以后的夫人提东西?。”容朗直接躲开。
李希言倒是好心接过来?,还问道:“买的什么?”
“团扇!”瑞王拿出来?和她分享,“好看吧,这个是给?我阿娘买的。”
团扇上?绣了一朵牡丹花,很是合宜皇后的身份。
李希言问道:“让人给?你送回去?”
“可以吗?”
“可以。”
瑞王顺势一塞:“谢谢李夫子。”
李希言也不在意,帮他提着。
“真?是厚脸皮。”容朗小声骂道,“这个顺杆爬的臭小子。”
走了一路,瑞王拐了个弯进了一个茶庄
茶庄不大,但是里面茶香四溢,品种也很是繁多。
一排排青花瓷罐子整齐罗列在柜台旁。
瑞王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老板。你们这儿最好的茶是哪一种?”
正趴在柜台上?的老板一见他这打扮眼睛都泛着绿光。
是个阔绰的公?子哥!
他迎上?前,热情地介绍着:“最贵的自然?就?是我们苏州特产的洞庭碧螺春!来?您看看……”
老板引着瑞王走到一个大茶罐跟前,揭开盖子。
一股高扬的茶香扑面而?来?,还带着果香。
“您瞧瞧这茶叶,这可是正宗洞庭山产的碧螺春。这色泽是最上?品的,翠绿中带着点儿银色。还有这品相,卷曲似螺,绒毛满披。喝起来?更是甘甜鲜爽,回味无穷。不是鄙人吹嘘,整个苏州城没有比小店中更好的了!”
瑞王是生在富贵窝的,好不好一看就?知。
“三月初的头茶,确实?没骗人,给?我来?个……三斤吧!”
“好勒!”老板一边打包嘴里一边说着,“小郎君好眼力呢,小店不敢说是最便宜的,但是这茶叶的质量肯定是最好的……”
容朗在瑞王开口前付了账。
李希言忽然?开口“给?我包个六斤。”
“六……六斤?”老板愣了一下。
李希言将银票放往柜台上?。
“均分成六份。”
老板咽了一口口水。
今儿发大财了!
他捧起银票。
“马上?给?您装上?!”
“你买这么多茶叶干嘛?”瑞王记得她一直挺朴素的啊。
“给?师兄他们。”
“哦!对哦,国……他是很爱喝茶。”
老板将茶叶包好:“三位慢走,下次再来?啊。”
这一买,李希言手上?的东西?就?多了起来?。
容朗很自然?地把?东西?接到了自己手里。
一直到自己手里空空,李希言才?反应过来?。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容朗。
什么时候把?东西?给?他的啊?
容朗神情自若,即使?手里提满了东西?也不见丝毫狼狈。
“李少使?还要买些?其他东西?吗?”
李希言摇头:“算了,茶叶就?够多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之后一路走过去,她还是买了不少。
走到了集市尽头,瑞王意犹未尽地转过身。
“唉……该回去了。”
快到正午,集市人密集了起来?。
李希言指向旁边的一条小路。
“绕回去。”
叔侄俩看了一眼人头攒动的集市,跟着她往左边转。
巷子有些?窄小。
三人没有并排。
容朗走在最前面,瑞王被二人护在中间。
“小叔叔……”瑞王忽然?停下脚步,“你不是说你只?给?你未来?的夫人提东西?吗~”
容朗背影一顿:“不会娶你的,你放心。”
“你这话好恶心。”
“没你恶心。”容朗继续向前走。
驿站大门口斜靠着一个白色的身影,身姿分外妖娆……
李希言捂住额头。
这一定不是我的手下。
“哟~”白色的身影飘了过来?,“你们回来?了。”
李希言表情略显僵硬:“不是让你呆在县衙吗?”
来?者正是应该在县衙的卫川。
卫川一双秀气的眉毛微蹙,竟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你别这样,本来?长得就?像个小娘子。”李希言眉间隐隐浮出川字,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属下为了咱们绣衣司,牺牲色相,少使?却?如此……”
李希言摸着刀柄。
“有话直说。”
卫川立刻站直。
“回禀少使?,事?情已经办妥,请少使?指示!”
“人呢?”
“就?在里面。”

“听卫川说?,你找本官有事?”
“是……”盈盈拿帕子?按了按眼角,眼泪又滴了下来,“婢子?做了天大的?错事,要向李少使自首……”
“你帕子?上涂的?什么?”
盈盈欲泫欲泣的?表情一僵。
“那些东西对眼睛不好,没必要装。”
对方的?眼里并没有不耐烦,盈盈也不再?伪装,连口?齿都变得伶俐了起来。
“婢子?是苟县令府上的?婢女,名为盈盈。七月十六那日,县令单独找奴婢过去,让奴婢在?第二日的?晚宴后,缠住肖郎中,污蔑肖郎中调戏自己。”
“苟维是个县令,你空口?白牙,可有证据?”
“有!”盈盈勾唇一笑,“婢女那晚根本就没有抓伤肖郎中。”
“具体情况如何?”
“那晚肖郎中喝了酒被县令搀扶到了客院休息。等县令离开的?时候,婢子?借机进了房间,没想到那肖郎中警醒得很,竟然一溜烟儿跑了。婢子?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抓了自己几道痕迹,谎称是肖郎中所为。”
盈盈伸出?一条胳膊。
胳膊上还残存着浅浅的?疤痕。
“婢子?知道,自己挠的?和?别人挠的?痕迹可不一样?……故意留了个心眼儿,婢子?身上的?伤还未完全褪去,但?是一验就知道是自己弄的?。”
李希言挑了挑眉,不由地重新打量了这个女子?一眼。
她还真有些意外。
这个盈盈还真是精明。
“你还记得肖平那晚往什么方向跑了吗?”
“不知道,我一直在?府里。但?是守门的?肯定知道。”
李希言心里一直有一个猜测,但?是却没有证据……
“李少使?”盈盈试探道,“婢子?还知道其他的?事情呢。”
“哦?什么事?”
“苟县令他家的?亲戚可靠着他赚了不少钱。就说?这次修河堤吧,是他远房叔叔包揽了大半,还有整个苏州的?茶引他娘的?表哥就占了六成?……盐铁酒茶每一行都是他的?亲戚。”
“本官知道了。”李希言生出?恻隐之心,坦然地看着她,“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
气氛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聪明如盈盈怎么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李少使会?补偿我?”
“国?公府不是好地方,卫川……”李希言忍了忍,“是个冷情的?人。”
虽然这样?说?自己的?手下不太好,但?这是一句实话。
盈盈笑得眯起了眼睛。
“我想要钱想要自由。”
“都可以,案子?审结后,我会?安排你去安全的?地方以一个新身份生活,并且给?你五百两白银安家。”
“真的??!”盈盈惊喜地睁大了一双美目。
她没想到这个李少使出?手会?这样?阔绰。
有了钱还能得到良籍……
她才不稀罕去伺候男人,看别人脸色活着呢!
“真的?。”
“那我还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盈盈眨了眨眼,狡黠一笑:“我不想看见那个坏蛋。”
“好。”李希言心里开始盘算。
把卫川扔去看着瑞王就很合适……
站在?门外的?卫川丝毫不知,自己未来几日会?过得多么煎熬。
杨府,五更?天。
紧闭的?房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看似关闭的?门锁虚虚挂在?门上。
苗青苦着脸:“少使,您为什么一定要大晚上跑来找东西……这多不好啊。”
“这些东西都有翻动?的?痕迹。”
“所以?”
“说?明薛夫人藏了什么东西,这很可能和?她的?死有关。”
“不会?是管事吧?”
“不是。”李希言打开刚刚搜过的?衣橱,“我刚刚翻之前,衣橱里的?衣裳和?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首饰都是被归回原位的?,只有一点?点?偏差。翻东西的?人应该是很了解卧房内物品的?放置。”
“杨……”
“也有可能是她的?婢女,不能确定。”
李希言说?完继续翻找。
苗青摸完窗帘:“少使,找遍了啊……什么都没有啊。”
李希言正趴在?地上摸床底下。
然而,除了一手的?灰什么都没有摸着。
她站起身,深呼吸,环顾四周。
薛夫人实在简朴,衣裳首饰都很少。
床底,房梁都没有。
若是找东西的?人是他……
那有个地方他一定不会碰!
李希言灵光一现,再?次打开了衣橱,在?小?衣下翻出?了一叠白色的?布条。
她揉了揉,布里面果然有纸张的?声音!
苗青也听见了,立即探头来看。
等看清后,他脸色微红。
“这不是女子?用的?骑马布吗?”
李希言从摸出?随身的?匕首将骑马布划开。
一张写满了字的?纸一下飘了出?来。
苗青伸手接住。
“这是什么?”他念出?来,“尚书省都事何其芳,一千两。户部仓部司郎中刘松清,两千两。户部度司支郎中范宾两千两……”
李希言听得直皱眉,念到最后直接拿过来自己看。
“真是厉害,越往后官职越大。”
“这应该是杨利贞他们行贿的?名单。”
李希言将名单揣好,大摇大摆打开了门……
苗青跟在?后面,顺手锁门。
“少使……我们不需要悄悄离开吗!”
“不用,还要见人呢。”
“见谁?”
李希言没有回答,慢悠悠走到府墙边,翻了出?去。
天色已经有些亮。
杨府的?大门被敲响。
管事心中一紧,上前将门打开。
“李少使?”
他奇怪地看着眼前一反常态,嘴角噙着笑意的?女官。
这是……
李希言颔首:“打扰了。实在?是有紧要的?事情,才这么早登门。”
“是和?夫人的?事情有关?”
“杀害薛夫人和?孩子?的?凶手已经抓到。”
管事脸上先是一喜,旋即很快浮上愁容。
“和?莲姨娘有关?”
“她是被人利用,并不知情。本官要见杨长史一面。”
管事小?心翼翼地说?道:“阿郎尚在?病中,莲姨娘的?事情……”
“本官明白。”李希言收起了笑意,“带路吧。”
“是。”
“阿郎?阿郎?“管事轻轻叩了两下门。
房内传来有气无力的?回应。
“什么事。”
管事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李少使来了,她说?杀害夫人和?小?主子?们的?凶手已经捉到了!”
“进……快……快请进!”杨利贞急得直喘。
“李少使,您请。”管事推开门,侧着身子?。
鼻尖萦绕的?药味带着腐朽潮湿的?气息,令人恶心。
李希言屏住呼吸,缓步走进。
里屋很是昏暗,要眯起眼睛才能看清。
杨利贞半坐在?床上,朝着李希言向前探身。
“凶手是谁?”
李希言就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眼眸微垂。
“你还记得于?氏吗?”
“于?氏?”杨利贞一脸错愕,乱糟糟的?胡子?抖了抖,“是……谁?”
“年初,你断过一起和?奸案,在?用刑过程中让人打死了于?氏。于?氏的?哥哥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报仇,就杀了你的?夫人和?孩子?。”
李希言的?声音毫无起伏,却无端让人觉得哀伤。
“呃……”杨利贞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得面色赤红,“咳咳……”
“凶手已经伏法,杨长史可以安心矣。三日后,本官要在?新修的?堤坝处颁发陛下的?赏赐。”李希言转过身向前走去,“请杨长史务必到场。”
午饭吃得有些油腻。
苟维坐在?院子?的?摇椅上,喝着茶一晃一晃。
初秋的?凉爽让人舒适。
“八月里来秋风儿凉……”
苟维咿咿呀呀哼着小?曲儿,好不自在?。
忽然,一股凉气沿着脊梁骨窜了上来。
好端端的?,怎么还打寒战?
“苟县令。”四平八稳的?女声从背后传来,不带着任何情绪。
苟维浑身一抖,直接跌倒在?地上。
“李……李少使?”
他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站起来,行了一个礼:“下官见过李少使。”
“不必多礼。”不请自来的?李希言意料之外的?客气。
不等苟维再?问,她自顾自坐到了旁边的?石凳上,还招呼着苟维来坐。
“坐吧。”
苟维心肝儿都在?发颤,蹑手蹑脚走过去坐了下来。
李希言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推到他面前。
“这是……”面前的?账册崭新而陌生,苟维迷茫地看着她。
李希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苟维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伸出?手翻开一页。
泰平十五年……
是去年茶税的?账册!
就像是被火烫到一样?,他飞快缩回了手。
这东西怎么会?在?她那里!
苟维满头冒汗,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的?表情。
“苟县令猜一猜,这东西是哪儿来的??”李希言嘴角翘起,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这……茶税的?账册该是在?刺史那里。”
“没错,这东西确实是我从宋刺史那里得来的?。”
不对……
苟维心中一沉,表情也变得可怖起来。
“你肯定在?想本官是从哪里拿到的?这本账册,明明宋刺史不在?此处。”
被点?破心思?,苟维恍惚地抬起头,和?她对视。
一双很冷的?眼,眉头的?红痣像是用血点?上去一般。
“这就要说?到所谓的?城隍杀人。”
秋风瑟瑟,让苟维忍不住紧了紧衣袍。
“薛夫人和?那四个孩子?是在?杨利贞的?书房被杀的? ,而本官手下的?关校尉在?书房发现了一个疑点?。”
苟维的?目光不由地投向了桌上的?账册。
李希言挑了挑眉,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在?账册上点?了点?。
“杨利贞的?书房里放着苏州近几年的?茶税账册,却独独少了这一本。你说?,那个于?大杀人就杀人,他一个平头百姓拿走这个做什么?”
“下官不知。”苟维死咬着不认。
“不急。等你知道本官从哪里得来这东西之后再?回答这个问题不迟。”李希言缓缓道,“你知道的?,这东西也就两份,一份平日在?你们那里,后来杨利贞拿去说?是要对账就拿走了,另外一份在?宋刺史那里。”
“宋刺史回了苏州?”苟维变了脸色。
李希言摇了摇头。
“宋刺史去外地那么长的?时间,自然会?安排好一切。陆御史作为按察使,是最合适帮他保管物品的?人选。”
话已经说?完,李希言老神在?在?地摆弄着桌上的?茶盏。
而苟维却陷入了沉默。
“是陆御史……”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是陆御史把账册给?你的??”
李希言没有回答他,只是笑。
“呵……”苟维叹了一口?气,“李少使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盈盈。”李希言笑容尽敛,眼神淡漠却死死锁定了他。
“卫川……”苟维惨然一笑,眼中尽是了然,“李少使好手段。”
“苟县令。你,是个聪明人吧?应该分得清楚主犯和?从犯的?区别。”
苟维却忽然一笑。
“我凭什么认?少一本账册罢了,贪墨银两是死不了的?。”
“话是如此说?,可是……若是王家那位老夫人知道自己珍爱的?外孙女被你所杀……”
他会?死!
对死亡的?恐惧让苟维愤然起身,朝着李希言吼道:“不是我!我和?于?大根本就不认识!怎么能只因为一本账册就定我的?罪!”
“这话你留着说?给?王老夫人听吧,只是不知道她老人家有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听你的?辩白?本官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别动?气啊,苟县令。”
苟维气得浑身发抖,目光像是要杀人一般。
李希言淡淡扫了他一眼。
“别这样?看着本官。你自己想一想,是谁清楚薛夫人对王老夫人的?意义?是谁拿走了这本账册?又是谁把账册交到了我的?手里?”
苟维越想越觉得不对,逐渐冷静了下来。
于?大……莲姨娘……
“是他!”
“不仅仅只是他。还有那个蛊惑你灭口?于?大和?莲姨娘的?那个人。”
苟维转身欲走,却被李希言一把抓住。
“本官的?人一直在?你的?监牢中。”
于?大和?莲姨娘是她必须保住的?人。
苟维这才放下心来,大口?大口?吸着气。
于?大一死,他才是真的?百口?莫辩。
“李少使,您,到底要什么?”
“两个问题。第一,杨家惨案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第二,肖平,他的?尸体到底在?哪里?你在?这件事情中到底出?了哪些力?”
听完这话,苟维乍然变色。
她竟然知道尸体不是肖平了!
“杨家惨案与我无关,我只听吩咐将事情推在?于?大头上。肖平之死我也只负责指使盈盈构陷他,提供了一个囚犯用来伪装肖平。其余的?,我真的?不知。”
“那晚肖平出?去后去哪个方向了?”
“东边,他一去不回,我的?人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是陆方明当晚回来告诉我必须拉个人出?来顶替。我就选了个和?肖平体格外貌相似的?死囚犯,抓花了他的?脸,让他扮做肖平自缢。”
“那个死囚犯这么听你的?话?”
“他要死了,但?是他的?父母妻儿还要活着。我承诺给?他家里银子?,他就答应了。”
“肖平的?事情你说?清了,可是薛夫人的?事……”
“下官有办法!”苟维双目精光四射,“下官能让人自投罗网……”
“三日之内我就要结果。”
苟维自信一笑:“只是需要李少使配合。”

第49章 堤坝公审 还未竣工的堤坝灰扑扑,……
还未竣工的堤坝灰扑扑,尘土飞扬,其上站满了人。
有本在此做事的力工们,还有不少来看热闹的普通百姓。
容朗和?李希言并肩而行,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绣衣使,其后还带着十几抬箱子。
以陆方明为?首的官员立即行礼。
容朗维持着平日里人前那副矜贵样子,温和?却透着疏离。
“都免礼吧。”
“谢王爷。”
陆方明整了整衣袍迎上前,一脸惊喜。
“李少使,陛下赏了这么多东西??”
话里带着试探。
李希言瞟了一眼那些箱子,语气如常。
“陛下吩咐若是堤坝之?事办得好,让下官自己置办赏赐。数量都是按照陛下的旨意来的,其中不少并不值钱,只是实用,是给修河堤的力工们。”
陆方明拱了拱手:“陛下仁德。”
“人呢?”李希言眼睛一扫。
堤坝上站着不少官员,绿的青的,却唯独缺了一人。
“怎么不见杨长史?”
陆方明怔了一下。
“或许是大病未愈?那样的事情……换谁也扛不住啊!”
“案子已经告破,凶手也已经伏法,杨长史再如何也有来一趟的力气吧?”李希言勾起嘴角,“还是杨长史不愿意来?”
陆方明一脸恍然:“不是说?……”
“凶手只是于大,他因为?其妹犯了和?奸之?罪被杨长史打死而心生报复,才杀害了莲姨娘和?孩子。不关?乎其他。”
陆方明长叹一口气,“下官明白了,与他人无关?也好。”
李希言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忽然说?道:“来个人去请杨长史过来。”
被她喊到的官员面面相觑,都不知该怎么办。
“这样吧。”
一直站在一边的容朗突然出?声。
“让张锦去。”
“奴婢遵命。”
张锦没有丝毫犹豫,领完命就带了两个绣衣使扭头离开。
陆方明低下头,掩饰着自己微变的脸色。
这个张锦是一直侍奉先太后,又将当今圣上一手带大的人。
在当年登基那一场风波中,更是有救驾之?功。
别说?杨利贞,就是皇帝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容朗提议道:“这一下恐怕得等上许久。陆御史,不如让各位先坐下?”
陆方明勉强一笑:“王爷宽和?。”他转身指挥,“来人,去搬些椅子过来。”
椅子搬过来,二人率先坐下,其余官员才敢入座。
屁股一沾到凳子,心里都安定了些。
然而,李希言却不给陆方明喘息的机会。
“陆御史。这堤坝建造的事情是由谁督办的?”
“主要是杨长史和?苟县令。”
“苟县令何在?”
苟维起身出?列:“下官在。”
李希言抬手指向站在下方的商人们。
“这几个人怎么瞧着和?你长得有些仿佛?”
“他们都是下官的亲戚。”
一句话顿时?引爆了现场。
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这苟维利用职权将堤坝的生意都包给了自家亲戚,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他敢就这样承认了。
这是发什?么疯?
苟维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他刚刚说?的是什?么不重?要的事情。
而一旁的陆方明就没有这样淡定了。
这厮是要做什?么!
他没有搭腔,悄悄观察着李希言的面色。
没想到,李希言竟像是感知到一般,看了过来。
眼神里带着玩味。
陆方明猛的觉得自己像是被猫逗弄着的一只老?鼠。
一直被无形的牢笼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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