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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刑(探案)by桐木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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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小?叔叔模糊了面容。
“你是活阎王吗!”
李希言急忙摆手赶人:“吵闹,出去玩儿去!”
这是一处隐秘的山谷。
地势不险,树林也不密,周边方圆几里却?没有人烟。
身处其中,耳边只听得到枝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
一双脚踩过泛黄的野草。
“主子。”
男子转过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任务失败了?”
“是……我们的人是在瓜洲镇的长江上动的手,船上的人根本就不是那?个小?皇子!”
“是绣衣司的人?”
“是。是绣衣司的狄游……他们早有防备,我们的人损失惨重。”
“没被抓到活口?吧?”
“那?倒没有。况且有您的药在,抓到了他们也很难找到线索。”
“这个李希言……还真是鬼精鬼精的。”男子古井无波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笑意。
生硬的笑。
看上去像是挤出来的一样。
“主子,那?接下来……”
“宫里有新的消息吗?”
“没有……主子,属下总觉得那?人靠不住,他毕竟也是……”
“不会,我和他是同?样的立场。利益和仇恨是最值得信任的。宫里没消息怕是她已经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有所?防备。先去找到他们的行踪,再按照计划行动。”
干枯的野草又?响了两下。
“主子……请恕属下多嘴。您为何一定要和皇帝赏给云南王的东西?过不去?”
男子动作?温柔地抚上身边的树木,沿着树皮的纹路摩挲着,眼中厉光乍现。
“南诏潜藏野心?,不可留。”
“属下遵命。”
“记得,杀瑞王就是了,别伤了李希言。”男子低下头,眸光晦暗不明。
“可……李希言的武功……要在她眼皮子底下杀了瑞王,还不伤她性命,这太难了。”
男子的手指重重一按,树皮被碾成了粉末扑簌簌掉了下来。
“尽量吧。”
“是。”
开阔的江面逐渐变窄,水流愈急,两岸的山势也变得拔高陡峭起来。
已经到了蜀地的范围。
云雾漫上船只,视线变得模糊,只能看见一艘艘船从茫茫一片中驶来离去。
经验丰富的船工们立即松了松船帆,降低了速度。
这样的美景没人愿意错过。
众人都站在了甲板上,只有李希言是被容朗软磨硬泡拉过来的。
一团白茫茫的,有什么好看的?
她打了个哈欠,舔了舔发白?的嘴唇。
“就像是仙境一般啊!”站在前面的卫川感叹道,“蜀地真是人美地灵。”
关风和翻了个白?眼:“你也就只记得美人了?”
卫川很是不服气。
“怎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苗青从后面钻出来,攀住他的肩膀:“哥们儿,作?为蜀地人,我提醒你一句。蜀地的姑娘是美,但是那?脾气可烈着,你那?油腔滑调的做派绝对?要被打!”
“咳咳。”卫川面露尴尬。
正在钓鱼方淳甩了甩鱼竿,尤嫌不足地补了一刀。
“上次把你吊在你院子门?口?的万娘子不就是蜀地人么。”
“什么吊在院子门?口?!”瑞王一下来了精神。
关风和主动解释:“他走半道上遇见了万娘子,说要和别人认识认识。万娘子不理他,他还缠着人不放,把别人惹急了就……”
“好了好了!”卫川挡在二?人中间,一张白?玉似的脸红得发紫,“能不提这事儿了吗?”
“别说了。”李希言忽然出声。
卫川甩了甩袖子,仰起头。
“你们看看!别人少使多好,就不揭别人的短……”
“万娘子打他最重的又?不是那?一次。”李希言一本正经。
“对?对?对?!”关风和起哄,“是那?次在绣衣司,和他打了一架。”
苗青:“他没打赢。”
方淳:“还被人把扇子给戳了个稀巴烂。”
众人都是见证者,想?到当时的情景不由笑了起来。
“真的啊?!”瑞王追问,“万娘子为什么要和他打架啊?”
他指着已经把脑袋埋进?肚子的卫川。
没想?到,刚刚还什么都说的人齐齐闭上了嘴。
还是李希言说道:“看他不顺眼。”
“噗。”瑞王捂着嘴笑。
卫川又?羞又?窘。
他这辈子就在这个万娘子手上丢过这么大的人!
“各位!”船工跑过来说道,“等会儿要起大风了!各位先回船舱呆一会儿吧?”
众人一听这话立即往船舱里走,就连痴迷钓鱼的方淳也收了鱼竿。
瑞王回过头,看向江面缓缓流动的白?雾。
“这也不像是起风的样子啊,他们怎么会知道要来大风了?”
“那?是别人吃这碗饭的本事。”容朗笑着回头,“还不进?来?”
瑞王向里走了几步,又?回了回头望了一眼。
“他们又?没读过书怎么会知道怎么预测天气?”
“这和读书有什么关系?”容朗不免觉得好笑,“人人皆有自己的长处,读书好只能代表学问不错,他们没有读过书是因为出身,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脑子。”
瑞王点了点头:“没有读过书却?还能和钦天监的官员一样厉害……”他脚步一转,朝着船工们所?在的底舱跑去,“我得去请教请教。”
“侄子可教也。”容朗朝着李希言眨了眨眼。
“也就这一个优点了。”
嘴里虽然这样说,可是李希言的嘴角却?含着笑。
“李少使。”容朗微微倾身,用着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口?是心?非啊?”
浅色的瞳孔带着灼人的笑意。
李希言扭过头,身子一转。
“我先回房了。”
寺庙还是原来的模样。
一连片红墙围住了山顶,中间两扇大门?永远敞开着,上挂着一张匾,匾上写着“青嶂寺”三?个金字。
直接走进?去,迎面就是一个巨大的冒着腾腾烟雾的铜质香炉,正面浮雕着有求必应四个大字,其他的字……她不认识。
香炉四周围满了男男女女,嘴里念念有词,手拿着香,不住地拜着。
绕过人群,看一眼大殿。
居中的大殿里供奉的不是佛祖,而是抱着孩童笑得温和的送子观音。
李希言收回视线,反手摸了摸背篓里还带着余温的饼,向大殿右边走去。
脚下的鹅卵石被摆成了回字纹,踩起来有点滑。
沿着小?路,再穿三?层门?,就到了一个大院子。
院子很开阔,只坐落着三?间房屋。
房屋上的烟囱飘着烟雾。
里面走出一个体格庞大的黄脸和尚,看上去五十来岁。
他挥挥手。
“李小?娘子来了?”
李希言急忙把跑过去,把背篓取下递给他。
“弘智师父,这是今日的饼。”
弘智接过背篓,略点了点,又?摸出一串铜钱给她。
“放好啊,别把钱弄丢了。”
李希言谨慎地把钱放在斜挎的小?包里,郑重点点头。
“我知道的。”
弘智和蔼一笑,把背篓里捆好的饼拿出来,将背篓还给她。
“快去找弘孝玩儿吧。他今日就在前面禅房里。”
李希言背上背篓,道了声谢,飞速往回跑。
刚穿过一道门?。
院内的一个和尚的背影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两步并做一步走了过去。
“小?和尚!你不是在禅房吗?”
背影抖了一下,没有再动。
声音很是委屈。
“姐姐昨日怎么没来?”
她愣住了。
这声音……好耳熟。
她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视线忽然变得模糊,像是被笼了一层雾一般。
“姐姐,你为什么没来找我?”背影转过身。
浅色的瞳孔盛着泪,水汪汪的,清俊的脸上满是委屈。
她想?要向后退,却?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不对?,谁是容朗?
不同?的景象在脑内如走马灯一般飞速旋转。
容朗……是长乐王,皇帝的弟弟……
她是谁?李……希言!
绣衣司!国师府!
眼前忽然窜出一把火,烧尽了一切。
梦,醒了。
李希言半坐在床上,弓着背,满脸煞白?,大口?大口?喘着气。
脊梁骨窜上一股冷意,她下意识抹了一把,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小?和尚那?样安静沉默又?本分的孩子……
怎么可能会和那?个衣服都不好好穿的容朗扯上关系!
李希言像是懊恼一般地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肯定是长期没休息好导致的!
她果?断地找了个理由。
或许是自己食言了?
可是当初是她不告而别,之后又?怎么好去……
更何况……
床边挂着她的官服。
金线绣成的獬豸凶煞无比。
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
现在的她应该就像那?只獬豸吧?
还是别去吓人了……
反正如今的她也不是从前的她。
耳边的浪声变得激烈,哗哗作?响。
她起身换好衣裳,戴好蹀躞带,推开了房门?。

第54章 变故 带着水汽的江风扑面而来,抚……
带着水汽的江风扑面而来,抚平了她?此时如江波般暗自汹涌的心情。
天边已经有些发白。
借着光依稀能?够看见?不远处亮着几处灯火的泸州城。
进蜀已有好几日了,确实该到了。
“李少?使?”
身侧传来的声音让李希言的心狂跳了起来。
来者,正是她?此时最不愿也最不敢见?到的人——容朗。
“你这么早就起了?”
恍惚之间,声音已经在耳边,就连还发着凉的身体都感受到了一股热度。
李希言将有些发颤的手背在身后。
“王爷也起得很早。”
容朗扭着头和她?对上视线。
“我是睡不着。”
话似乎和人一样?坦诚。
李希言垂下眼又努力装作无事?一般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原来如此。”
容朗胸口一闷。
就这样?不想和他说?话吗?
“李少?使好敷衍,是讨厌我吗?”
太过直白的话让李希言平静地脸色微变,她?转过视线,吐出两个字。
“没有。”
她?这幅装作冷淡的样?子让容朗气得发笑。
昔日的理智也松动了几分。
“李少?使知道我为什么睡不着吗?”
面前的人仿佛换了芯子一般,身上柔和的气质瞬间消失,变得强势起来,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李希言朝着甲板向前走了几步。
“王爷晚上吃多了?”
看着她?的背影,容朗气得快要跳脚。
她?!竟然!说?!自己是吃多了撑的!
就算是撑的,也是被气撑了!
“不是!”他追了上去,截住了李希言,一脸郑重?,“是因?为有个很重?要的人好像忘记了我。”
“很重?要……”李希言看着他的眼睛,那?里一片清澈,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她?喃喃道,“有多重?要?”
不对!她?这个时候应该敷衍过去的,而不是追问这种莫名奇妙的问题。
还不等容朗开口,她?就侧过了脸。
“是下官逾越了。”
“最重?要。”容朗捏住她?的肩膀,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背后天光渐亮,他浅色的瞳孔半明半暗,“是最重?要的。”
然而就在此时,船只猛地强烈地颠簸了一下。
正恍惚的李希言一时不稳,直直撞入容朗的怀中。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容朗揽着她?向后退了退,缓冲了些力,自己却撞到了栏杆上。
被温暖包裹着,可李希言却下意识警惕了起来。
这段河不该这么急!
她?一把推开容朗,机警地观察着四周。
四周并没有船只靠近,距离他们最近的船只也至少?有百尺的距离。
方才还在失落的容朗见?她?按着刀四顾,也反应了过来。
“怎么了?”
“噤声。”李希言动作忽然一顿。
容朗不由?屏住了呼吸。
铛铛铛——
敲击声来自船尾,在船尾下方,声音很小但是很有规律。
是有人潜在水底凿船!
李希言毫不犹豫地掏出一枚信号弹放了出去。
轰的一声,江上瞬间炸起一片烟花。
原本安静的船只骤然有了响动。
“有敌袭!”
是苗青响亮的声音。
接着又是数道抽刀之声。
不过片刻,船上的人都接到了消息。
船只陡然一歪。
李希言扶住栏杆。
“容朗,你去护着你侄子。”她?的语气不容反驳,说?完就朝着船尾走去。
她?的背影在黑暗中飞速消失。
容朗咬了咬牙。
要听她?的话。
“小叔叔!”
“小主子!”
是张锦护着瑞王走到了甲板上。
容朗走了过去,扯起瑞王就往里走:“有人凿船,我们去找关校尉,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
张锦一点儿也不慌乱。
久在宫中,他什么没见?过?
“李少?使呢?怎么没看见?她??”
容朗脚步慌乱了一瞬,语气艰涩。
“她?一个人去找那?些人了。”
张锦拉过瑞王:“小主子快去帮李少?使吧!”
“对对对!”瑞王也附和道,“我又不是不会武功,还有张爷爷呢!李夫子每次打?起来都是不要命的样?子,你快去帮忙吧!”
他不明白容朗的纠结,张锦明白。
“小主子。”他将容朗拉到一边儿,小声道,“你也不能?太听话了,小娘子不会喜欢太听话的男人。”
容朗眼神闪了闪。
“那?,你们小心。”
李希言持着刀走到了船尾。
每走一步船只就更沉一分。
船尾向来是没有人的。
所以他们才会选这个地方做手脚。
破空声朝着面门袭来。
一丝银光就在眼前。
李希言慌忙挥刀将人格挡开。
“啸——”
头顶传来熟悉的苍鹰长啸之声。
她?抬起头。
破云在空中歪歪扭扭地盘旋着。
刚刚那?声长啸也不如往日那样高亢。
难怪从一开始破云就没有预警,定然是这些人对破云做了什么!
李希言心中窜出一股无名火,手紧紧握着刀柄,一双黑沉沉的眼满是煞气,死死盯着面前拿着剑的黑衣人们。
有六个人,团团围住了她?。
船下的凿船声还未停止,下面还有人……
要节省体力。
她?朝着右边望了一眼浩茫茫的江水,顺势起刀一撩。
黑衣人被她?的动作吸引了注意,都朝着右边奔去。
然而,在他们忽视的左面,李希言左手手腕一转,甩出一大把飞镖。
飞镖如落叶一般在空中回旋,精准地刺向黑衣人。
“呃!”
包围圈被破开,李希言趁机展开攻势,朝着敌人横刀扫去。
黑衣人急忙躲开,动作已经乱了方寸。
就是此时,她?开始各个击破。
先是一刀正刺中其?中一人的心脏,又反手一刀劈向身后偷袭之人的脑袋。
二人倒下,剩下的四人动作更慌了。
他们甚至来不及思考,直接朝着李希言扑过来。
如此,却正中其?下怀。
李希言足尖一点,跃起身,一脚踢中正中间黑衣人的头,黑衣人被踢得晕头转向,站在原地晃。
两侧的黑衣人见?势挥剑,李希言一个旋身,把中间的黑衣人踢到二人的剑刃之上,自己则稳稳落在他们身后。
“啊——”
一个黑衣人毙命。
剩下的二人被李希言的耍弄似的攻击激怒,奋力攻去。
李希言脚步轻移,每一次都正巧避开二人的攻击。
不过几步,就窜到了二人面前。
刀光一闪,二人倒下。
船尾只剩下她?一人站着。
李希言仰起头,合上眼,任凭凉凉的江风吹干她?脸上的汗。
啪啪啪。
“精彩,果然精彩!”
是个男人的声音!
李希言猛的一下转过头去。
只见?船舱上,坐着一个黑衣人,双腿随意伸开,抚掌大笑。
“早就听闻李少?使武功不错,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李希言心中沉沉。
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人的靠近。
黑衣人站起身,双手摆了摆:“诶!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来杀你的。”
懒得废话!
李希言直接跃起,跳上船舱,朝着黑衣人攻去。
到底是什么水平,一试便知!
黑衣人声音带着笑,轻巧躲开。
“都不陪人家说?说?话~”
二人面对面对峙着。
李希言收回刀。
“为何行刺?”
“为何?”黑衣人哈哈一笑,“当然是为了恩情。”
这个回答过于?真诚,出乎意外?。
“为了恩情杀人?这听起来像是被挟恩相报。”
“什么?”黑衣人声音中的笑意瞬间消失,只剩下湿凉的黏腻,“李少?使,怎么之前不见?你如此刻薄。”
这人见?过自己?
李希言心中飞速过了一遍可疑人选,却毫无头绪。
武功在她?之上还是这个体型的人,没有。
至少?在她?认识的人里面没有。
“好了!”黑衣人扬起手里的剑,“我要开始认真了。”
他明明未做起手之势,却在瞬间攻了过来。
李希言急忙躲开,脚下一空。
她?立即稳住,一翻身体,才堪堪安全掉下。
这人速度好快!
容不得她?多想,黑衣人已经举着剑一跃而下,朝着她?头上劈来。
李希言一刀挡住,借力后撤几步,拉开距离。
船的前部也传来了打?斗之声。
要速战速决!
李希言动作变了风格,动作变得大开大合,完全放弃了防守。
片刻后,二人都负了伤,半跪在地上,喘息着。
他们的眼睛都盯着对方,在寻找破绽。
忽然,黑衣人被一拳打?飞。
李希言错愕了一瞬,就看到了刚刚赶过来的容朗。
他收起拳,先扶起了她?。
“你怎么过来了?”
“张锦在,别担心,先把他解决了。”
黑衣人挨了一拳,勉强站起,说?话的腔调却还是流里流气。
“哎呀,真是不公平,两个打?我一个呢~”
二人明白他是在争取时间恢复,立即展开了攻势,一左一右夹住了他。
容朗罗汉拳稳扎稳打?,拳拳专打?要害。
黑衣人闪来闪去,终究还是挨了一下,一时站立不稳,李希言趁机一刀割向他的咽喉。
血从脖子喷射而出。
黑衣人倒下。
“你…”他咳了几声,血流得更快了,却还是没有停止,“像我这样?厉害的不止一个哦~”
他说?完又扯着嗓子大笑了几声。
喉咙里的风声呼啦啦的。
李希言眼皮一跳。
调虎离山!
“二郎有危险!”
容朗抽出匕首,一刀刺中黑衣人的心口,本就奄奄一息的黑衣人抽搐了两下,彻底没了气息。
“我们快回去!”
二人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调转方向朝前奔去。
等到达船只前端时,甲板上已经乱做一团。
他们随身携带的箱子被点燃,烧得烟雾冲天,旁边围满了拿着剑的黑衣人。
关风和挡在最前面,面色发白,明显是伤得不轻,之后的绣衣使个个面色不佳。
站在人群中间的张锦一身血污,像护鸡崽似的将瑞王护在身后。
“少?使!”苗青一脸惊喜。
凝滞的气氛骤然一松。
众人都有一种得救了的感觉。
李希言一眼就盯住了一群黑衣人中的一个。
他的眼神最利。
“左起第三个。”
容朗点头。
是为首之人。
“动手!”
李希言话音一落,二人同时朝着那?个黑衣人杀去。
黑衣人动作敏捷得可怕,脚步一飘,就站到了船舷之上。
他直直看着二人,双眼一眯。
随着一声巨响,船只一下斜着沉了下去。
所有人都东倒西歪。
天旋地转间。
一个黑影从眼前掠过。
等李希言站稳时,黑衣人已经与重?重?包围之中,抓起了瑞王,将人扔到了水里。
长江滚滚,不止息地向前奔流。
瑞王在河里不住的挣扎着。
李希言嘴唇紧紧抿着,眉头的红痣与眼中的红光相互映照。
怒气瞬间爆发。
她?对瑞王嘴上虽然嫌弃,实际上感情颇深。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一点感情?
她?身形更快了,瞬息之间,就刺中了黑衣人。
“呃……”
脚下的船还在慢慢下降。
反正都要入水了。
李希言直接一把将其?推入了水中,自己又跳了下去。
“少?使!”众人惊呼。
正在对付黑衣人的容朗更是失控。
他的声音近乎嘶哑。
“李希言!”
一入水,黑衣人灵巧的轻功就失了作用?。
李希言鼓起气,一边拉住朝着她?游过来的瑞王,一边拿着刀用?力向前砍去。
黑衣人又要游泳又要躲避,一时不慎,被砍中一刀。
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努力朝着前面游。
李希言紧追不舍,一刀又一刀。
眼见?着他身侧的河水慢慢染红,她?才收了手,带着瑞王往回游。
船只就在眼前,船上的黑衣人已经被消灭了大半。
容朗正趴在船边,一脸焦急,他遥遥伸出手:“快上来。”
她?将瑞王向前一推。
“先上去。”
瑞王握住了容朗的手。
就在此时,本就倾斜的船只船头一翘,彻底翻落。
余下的黑衣人四散开来。
绣衣使们水性都是不错的,码头就在前方,还有力气游过去。
但是前提是没有敌人。
一场水中的拼杀开始了……

江面上水花滔天?,血色四溅。
没?有了领头的人,余下的黑衣人很快都被杀尽,众人立即朝着不远处的码头游去。
正好顺流,他们不太费力就上了岸。
只剩下游在最后的李希言。
“李少使。”
一只白净但有力的手就在自己?面前,只有咫尺之遥。
可是……
太累了。
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得一干二净。
李希言甚至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
江水滔滔,不停地把人往前冲。
迷蒙之中,她本能地想?要张开口呼吸,却让江水找到可乘之机,涌入口中。
残存的意识让她紧紧闭上了嘴巴。
可是一阵借着一阵的眩晕让人无法思考,只能一点点沉下去。
鼻子也被水灌入。
奇特?的痛感让李希言意识稍稍恢复些?许,她开始用力挣扎,试图浮出水面。
眼前的景象扭曲而虚幻,像是梦魇一般拉着人往下。
忽然?,一股温热从背后环绕过来。
“别挣扎。”
声音在水声中很是模糊。
可是,李希言就无端端地能够确定——是容朗。
她用尽最后一丝理?智,生生忍住了挣扎的冲动。
“别怕……”
他的声音在发?抖……应该是很害怕吧?
可是……他在害怕什?么呢……
到最后,她无暇再去想?,意识一点点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大清早,叙永县的来福客栈就被人撞开了大门。
还在打着哈欠拨算盘的老板吓了一大跳,揉了揉眼睛。
只见一个高大清俊的男子抱着一个昏迷的女子,女子眉头生了一颗红痣,很是惹眼。
俩人浑身都是湿的,还滴着水。
来者正是幸存的容朗和李希言。
“这是,这是……”老板急忙迎上去,“这是怎么了?”
容朗喘了口气:“我们在船上遇见贼人了,船翻了,我姐姐晕了过去……”
“造孽!”老板一听这话,立即领着人往楼上走,“搞快!我这儿还有个空房。”
“多谢。”
容朗跟着老板两步并做一步就上了二楼。
老板掏出钥匙打开门。
“我让我夫人来给你姐姐换身衣裳,你也快去换一身。等?会儿洗个热水澡,都入冬了,千万别发?热了。那就不好了……”
他说完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扭过头问道:“小哥,你没?换洗衣裳吧?我那儿还有件没?穿的,你先将就一下?”
对方的热心让人心头一暖。
容朗郑重拱手道:“劳烦您了。”
“没?事儿!没?事儿!”老板摆摆手,颇有几分洒脱,“出门在外,谁不遇到点事儿嘛!你等?着啊,我一会儿就来!”
趁着老板离开,容朗先行取下了李希言腰间的蹀躞带和挂着的物?件,又?掏出自己?怀里?一个油纸包,放在一边的柜子里?藏好。
他刚做完这一切,老板就带着自家夫人和换洗衣物?进来了。
容朗施了一礼:“家姐就劳烦夫人了。”
老板的夫人看着温温柔柔的模样,结果也是个急性子,点了点头就坐到了床边。
“你们先出去吧。”
“来来来!小哥!”老板扯着他往外走,“你先去我房里?换衣裳,这儿有我夫人呢。”
容朗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接过衣物?跟着老板离开了。
老板的房间就在一楼柜台后面。
房间里?已?经放着一大盆热腾腾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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