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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刑(探案)by桐木成林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2-22

等衙门的人勘探完现场后?,县才转过头问道?:“尸体是谁发现的?”
他虽然没有对着谁说?,但是眼神却直直望着李希言,带着试探。
“是罗夫人。”李希言面色如常,“死?者罗耀的亲姐姐。”
“那你又是谁?”县尉清秀的脸上?浮现一丝敌意。
眼前的人太冷静了,绝对是见过血的人。
“走镖的。遇见水匪,流落贵地,得蒙客栈老板夫妇照顾,在此栖身。”
县尉眯着眼,逼近几步。
“是吗……那你一个客栈的客人怎么会此处?”
李希言微微蹙眉:“今早卯时末,我和家弟在大堂用饭,忽然听见罗夫人大叫死?人了,就进来了。”
“那你到?的时候,是何场景?”
“罗夫人吓得靠在柱子?上?,罗耀和此时没有任何不同?,倒在床上?。”
“你可有上?前查看?”
“现场血迹已?有干的痕迹,还出了这么多血,人肯定是死?了。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要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岂不是干扰了衙门办案?”
她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面上?也没有丝毫的心虚,那县尉才稍稍放下心来。
应该就是个普通的江湖人。
他对着身边的衙役摆摆手。
“死?者姐姐和姐夫呢?”
衙役搓了搓手:“属下让人在外面等着呢。死?的可是他们的弟弟,哪里好让人就在这边儿呆着?”
县尉点点头,提脚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圆桌边坐着三人,一个是容朗,另外两个是垂泪的罗夫人和面色难看的冯老板。
他看了一眼容朗忽然转过头朝李希言问道?:“你弟弟?”
“嗯。”
“真是贵气啊,和你长得不太像。”
“义弟。”
“原来如此。”县尉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
京城来的就是不一样。
别人都?是哥哥妹妹的叫,这一对儿把姐姐弟弟当情趣。
见县尉出来,三人走上?前。
冯老板与?罗耀本就没有血缘,对他好不过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
此刻,他自然没有太过伤心。
“李县尉。不知这……”
县尉抬手打断了他的问题。
“我先问你们。今早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罗夫人哽咽着回?答:“今早我正准备给夫君擦药,想着顺便叫阿弟起床,就把药放下去了他的屋里。我敲了几下门,里面都?没有动静,我就打开门进去了,没想到?……没想到?……一进去就看见了……”
“死?者是昨晚子?时前后?被害的,死?因是喉部割伤导致的失血过多。昨晚子?时,有谁来过你们院子??”
冯老板呼吸一滞。
“我们……我们这个院子?每晚都?要上?锁。”
“也就是说?昨晚只有你们一家人在院中?”
“这……”冯老板急得额头满是汗。
他明白此时自己的嫌疑最大。
忽然,一件事情在脑内闪现。
他当即道?:“不不不!还有人有钥匙!”
“谁?”
“是住在小店的几个禁军。小店的大门和后?院的小门钥匙都?在一串儿。那几位禁军今早卯时初就要走,鄙人腰抻着了,想偷个懒,昨晚就把钥匙给了他们,让他们自行离去,走之前把钥匙放在柜台上?就行。”
此时,罗夫人掏出一大串钥匙。
“今早一开门这钥匙就在柜台上?。我就把它收着了,”
旁边的伙计忽然开口:“那个禁军和罗耀还争执过……”
“什么?”县尉眼前一亮。
冯老板瞪了一眼伙计,堆着笑解释 :“鄙人这个小舅子?那日?喝了酒冲撞了那几位禁军,还弄脏了其中一个军爷的宝刀。”
“宝刀?什么模样的宝刀?”
冯老板比划着:“这么长的横刀,刀柄是金子?做的,金灿灿的。”
县尉狞笑一声,大手一挥:“弟兄们!去抓人!”

县尉叉着腰发号施令。
“那几个禁军走了不过一个时辰,从这里出城回京必走南门,我们立即回县衙弄几匹马,定然能在今日内追到那几人!”
大堂内人声如沸。
李希言和容朗借着混乱躲在了二楼转角处。
“他觉得?凶手是?那个禁军?”
“怎么?不是?吗?”容朗歪了歪头,“能够在案发时进出院子?的还和死者有?仇的。不就只有?那个禁军吗?”
李希言的话模棱两可:“先看吧。”
直觉告诉她,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
二人正窃窃私语之时,大堂忽然一静。
县尉和衙役们的眼神都齐齐投射在了大门口?。
门口?站着四名?身着黑色战袍的禁军。
两群人面面相?觑,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县尉哈哈一笑:“你们还真是?自?投罗网啊。”
“什么?”四名?禁军异口?同声,俱是?一脸迷茫之色。
县尉的眼神在四人之间?一转。
果然,其中一个禁军手里拿着一把金刀。
他忽然一跃上前,趁其不备,一把夺走金刀。
那禁军本就极其重视此刀,气?得?直接一掌打去。
“放肆!”
县尉胜在动作灵活,轻轻一转就躲开了攻击,还顺手拔出了刀。
雪白的刀身上带着几处血迹,发黑的血迹在其上尤其显眼。
县尉站在几步远处,晃了晃刀。
“解释解释,你这刀上的血是?怎么来?”
禁军收回手,惊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不可能!”
县尉将刀放回刀鞘,不屑一哼。
“可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昨晚,罗耀死了,死在了客栈的后院中。”
“罗耀?谁是?罗耀?”
县尉耸了耸肩:“就是?前几日因为醉酒和你起了冲突的罗耀。”
话说?的这样明白,那禁军就是?再傻也反应过来了。
“你怀疑是?我杀了他?”
“第一,死者死于昨晚子?时。而每晚后院都会被锁住,只有?你有?钥匙可以进出。其次,死者身上的刀痕和你的刀完全吻合,你的刀上还有?血迹。除此以外,你和死者还发生过争执,这些你作何解释?”
“我……”禁军涨红了脸,百口?莫辩。
县尉摆摆手,示意衙役动手:“把人带回去。”
“是?!”
衙役们一哄而上。
四名?禁军势单力薄,很快就被擒住。
“放开!”禁军挣扎着,偏着头去看那县尉,“我们有?要事在身!要是?耽误了事情……”
县尉拍了拍他的背,语气?轻佻。
“拿我的命来抵都不够?这样的话我听过许多次,没用?!把人带走。”
眼见这人油盐不进,那禁军急忙叫住:“等等!”
“还有?什么事儿啊?军爷?”
那禁军看了一眼同伴,咬牙道:“我是?有?杀人的嫌疑,但是?他们没有?。”
“王七郎!”他的同伴摇着头。
那禁军别过眼不去看他们,定定地?盯着县尉:“你不能抓他们。”
他说?的确实有?理。
县尉也不好牵连他人,挥了挥手。
“把这三个放了。走吧。”
县尉带着人扬长而去。
被释放的三个禁军都紧紧捏着拳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兄被抓走。
直到背影彻底消失,他们才跺了跺脚,又转身回了原来的房间?。
站在二楼的两人将一切尽收眼底。
容朗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瞧那个禁军的样子?,倒像是?与他无关?”
“确实不太像。”
“那……”
李希言明白他的未尽之意。
“我看那县尉也不像是?会滥用?私刑的官,先看看吧。”
“你这次倒是?沉得?住气?。嗯?”容朗侧过身,对?着她调侃。
若是?往常,遇见这种存疑的事情,她定然是?立即站出来阻止,要求重新调查。
客栈的大门敞开着,门扇被风吹得?微微晃动,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在走动,大堂内更是?冷清,只依稀听得?见从后院传来的抽泣声。
李希言望向门外,声音比风声还要小,只足够二人能够听见。
“这几日,破云发现附近有?人盯着客栈。”
“难道是?那些人?”
“是?盯着客栈,不是?盯着我们。”
冯老板伤了腰,罗夫人悲泣神伤,客栈的生意还不能停。
二人主动提出帮忙去私塾接他们的孩子?回来。
信得?过二人的人品,冯老板夫妇自?然只有?感?谢。
私塾门口?。
孩子们的读书声还未停止。
二人站在门口?等着。
容朗低声问道:“姐姐,你怎么忽然说?要来帮忙接孩子??”
“还记得我今日上午给你说过的事情吗?”
“记得?……”容朗瞬间?明了,“你是?怕那些人是冲着老板他们来的?”
“嗯。”
读书声忽然停下,李希言立即侧开身,站到门侧。
就在容朗有?些疑惑于她的反应时,大门忽然被轰得?一声打开,一群十二岁上下的孩子?呼啦啦冲了出来。
这些孩子?也不矮,还站在门口?的容朗瞬间?被孩子?冲撞得?几欲跌倒。
好不容易人潮过去,他才得?以脱身,挤出人群,走到李希言身边。
李希言眼里满是?笑,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姐姐,你怎么知道这些孩子?……如此生猛。”容朗揉了隐隐作痛的胸口?。
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和你侄子?一个德行?。”
“李哥哥?李姐姐?”
冯老板只有?一个儿子?,平日里在客栈也会帮忙跑腿做事,自?然是?认识二人的。
他走上前,有?些疑惑:“你们怎么在这里?”
容朗回答很含糊。
“你爹娘今日有?事,特意托我们来接你回家?。”
冯小郎点点头:“家?里出事了?”
“你舅舅被人杀害了。”
李希言本就不打算瞒着孩子?。
迟早要知道。
冯小郎愣了一下,倒是?没有?伤心的意思?。
“舅舅……死了?”
“嗯,昨晚被人杀了,今早发现的。你娘很伤心,回去后说?话要注意。”
“我知道了……”冯小郎勉强一笑,“也不稀奇,舅舅老是?得?罪人。”
李希言心中一动,边走边问。
“你舅舅平日里是?恶习不少,但是?也不至于会招来杀身之祸吧?”
“李姐姐太不了解我舅舅了。”冯小郎摇头晃脑,像个小大人似的,“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舅舅在外面赌博出老千招惹赌徒不说?,前段时间?还以做生意为名?骗了好多人的钱,就光这两点就足够别人杀他了。而且啊,他还常常去招惹外头的小娘子?。就他做的那些事儿……被杀也不奇怪。”
李希言俯下身,很郑重的表示了赞同:“你说?得?有?理。”
半大的孩子?处于小孩往大人过渡的阶段,最看重大人把自?己说?的话当回事儿,把自?己当做同等的人。
被这样对?待的冯小郎十分高兴,什么话都往外掏。
“其实啊,舅舅被杀了也好。”
“你很讨厌他?”
“能不讨厌吗?”冯小郎目露愤恨,“他每次闯了祸都是?我爹娘给他擦屁股。又是?给别人伏小做低地?赔礼道歉又是?帮他掏钱补窟窿。我爹娘赚点钱都不容易啊!凭什么给他这样花!”
“确实。连我们都撞见过一次。”
冯小郎实际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对?于父母,他很是?心疼。
“我爹娘每日天一亮就起来做事,天黑才能歇下,赚的都是?辛苦钱。我娘的手……一到冬日,冻疮发作就难受极了。还有?我爹,我爹的腰也不好。就那个罗耀每日惹是?生非,动辄要钱要东西。”
他越说?越生气?,白净的脸都气?得?通红。
“还有?我外祖父外祖母也偏心!自?己的儿子?扔给我们家?,还经常责骂我娘,嫌弃我娘嫁的不好,还说?什么早知道就该让我娘去给哪家?富户做妾。”
说?到这些糟烂事情,冯小郎完全停不下话头,一路上嘀嘀咕咕说?了许多,直到已经回到客栈门口?他才停了下来。
想到他刚刚的愤慨,李希言不放心地?嘱咐道:“等会儿在你娘面前别提这些话。”
冯小郎连连点头:“我知道的,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轻重。”
“好。”容朗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确实是?个大人了。”
三人收拾好情绪,踏入客栈大门。
然而刚一踏进去,后院就传来一道破锣极其粗噶的哭喊声,像是?被敲击的破锣。
“老天爷呐!没了儿子?我可怎么活啊!你这个丧门星赔钱货,害死了你的弟弟。”
冯小郎脸色瞬间?一变,直奔后院而去。
“死老太婆!”
看来是?罗夫人的父母来了。
能养出这种儿子?的爹娘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今日见自?己儿子?惨死,定然会把气?泄在罗夫人身上。
二人默契地?跟了进去。
一进后院,就看见里面一片混乱。
打水的水桶被摔得?四分五裂,晾晒在后院的腊味散落在地?,像是?遭了强盗似的。
而始作俑者,也就是?罗夫人的父母正和一家?三口?在东厢房的门口?对?峙着。
冯老板和罗夫人堵在门口?,衣裳头发被扯得?散乱。
“岳父,这不能进!县衙的人吩咐过,不准外人进去。”冯老板好脾气?解释着。
那突眼睛的老头儿满脸赤红,口?水横飞。
“老子?是?外人?!滚!”
他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去推。
另外一个长得?极壮实的老妇人也一把挣开了拉着她的冯小郎。
简直是?胡闹!
李希言忍着怒气?走上前,一手一个,把两个蛮不讲理的老人提溜开。
“听不懂人话?”
“你是?什么人!”两个老人不过呆住了一下就立即反击。
李希言冷着脸,锋利的眉眼满是?杀气?。
“能报官的人。再在这里胡闹,我马上请办案的县尉过来。”
老汉喘过气?,指着她鼻子?怒骂:“你一个女娃娃……”
李希言没必要给他留什么脸面,直接一掌劈向他的后脖颈。
这一手刀下去,那老汉直接晕了过去。
“你呢?”李希言视线往旁边脸都吓得?煞白的老妇人身上一瞟,嘴角勾起,“不走吗?”
容朗夸张地?喊了一声:“姐姐不要杀人!”
“杀……杀人?”老妇人牙齿都在打颤。
这个年轻女子?一身煞气?,看得?人后背都发凉,还真像是?个……会杀人的人!
罗夫人终究心软,上前扶住她:“娘,和我回房吧。”
欺软怕硬的人正愁找不到台阶下,立即缩着脖子?点了点头,扶起老头儿就跟着罗夫人回了房。
李希言这才去看刚刚被容朗扶起来的冯小郎。
“可有?伤到哪里?”
“没有?。”冯小郎怨恨地?瞪了一眼房间?的门,牙齿都磨出了声音,“死得?好。”
“别胡说?。”冯老板象征性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旋即又对?着二人拱手道,“多谢二位出手相?助。今日要不是?二位在,鄙人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个“孝”字就能压得?他抬不起头,有?理难辨。
李希言更担心其他。
如今罗耀已死,这两个老人是?绝对?要赖在冯家?夫妇头上的……
这样蛮横的人,冯家?夫妇又老实,这日子?以后才是?难过。
只是?,别人的家?务事到底没法插手太过,李希言只能安抚几句空话。
容朗等她说?完,开口?道:“我们先回房了。”
冯老板很是?过意不去,想要来送,却被容朗拦住。
“您这腰伤还没好呢,好好歇着吧。”
李希言一路上很是?沉默。
“怎么?在担心他们?”容朗知道她的心肠软。
二人停在门口?。
李希言转身望向没坐着几个人的大堂。
那县尉走之前不准客栈里的人退房离开,大部分人又害怕这出了命案的凶煞,早早就回了房。
就连那三个禁军也呆在原来的房内。
仔细看去,还隐隐约约能看见他们被映在窗户上的身影。
“是?。”
很少见,她爽快的承认了。
容朗没有?什么表情:“自?己立不起来,别人怎么帮都没有?用?。”
到底是?出身皇室的人。
在他们的眼里,没有?软弱二字,对?于所谓亲情的顾念更是?淡薄。
可是?李希言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她有?些黯然。
“不过嘛……我倒是?有?办法哟。”容朗凑近,“姐姐要不要听一听?”
“什么办法?”
“冯老板心软,冯小郎可不心软。”容朗拍了拍胸口?,很是?得?意,“只需我调教一二……”
得?了。在先帝手下都能讨生活的皇子?,出手确实让人放心。
只是?这颇有?些孩子?气?的动作看得?让人发笑。
见心上人高兴,容朗更是?笑得?灿烂。
忽然,楼下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李希言循声转头。
声音是?从禁军居住的房间?里传来的。
心脏忽然狂跳一下。
“你说?……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嗯?”容朗有?些不明白她为何深沉了起来。
“为何折返?又为何在屋里翻箱倒柜?”

李希言和容朗对坐着?下棋。
虽然屋内的火炉烧得正旺,但是到底是冬日,二人还是缩在罗汉床上?,腿上?盖着?毛毯。
正下完一局,容朗拈起?两枚棋子放在棋盘右下角。
“我又输了。”
李希言抿了一口茶,嘴角微微翘起?。
她?这?辈子还真没在棋盘上?这?样赢过。
“姐姐棋艺太过高超。”
容朗的奉承话让李希言有些脸红。
“怎么?姐姐难道一直认为自己的棋艺不佳?”
李希言也不怕打击到他,直言道:“原来在国师府,十局能赢一局。”
“你在国师府的对手是谁?”容朗笑得意味深长。
“师父和大师兄。”
容朗撑着?脸:“姐姐。论起?棋艺,两任国师本?就是国手。你能赢一局已经很不错了。”
“真的?”李希言抱着?杯子,表情呆呆的。
微黄的烛光下,原本?锐利的眉眼柔和了几分,显出几分可爱。
容朗呼吸乱了一瞬:“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师父和大师兄都说他们棋艺很是一般。”
“那姐姐都没有和其他人下过?”
“没有,很忙。”
容朗倾身,坏笑道:“我看是因为姐姐误以为自己棋艺差,害怕输掉所以才不和人下棋。”
窗户忽然被吹得大开,冷风一下灌了进来,呼呼的,还夹杂着?几粒雪花。
室内的温度骤降。
“泸州还会下雪?”容朗站起?身向?窗户走去。
“叙永这?边算是在山里了,自然会下雪。”
“好美?。”容朗招手,“快来看。”
李希言依言走过去。
二人并?肩而?立。
窗外不远处就是连绵不断的乌蒙山,黑苍苍的。
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脉上?已经盖上?一层薄薄的雪,沿着?山脉的赤水河急速奔流着?。
和白日藏在云雾里神秘的模样不同。
此时?的乌蒙山竟有了几分玉门?关的雄壮和苍凉。
李希言不由感叹:“倒有些像凉州……”
“凉州?”容朗一听见这?两个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那个西平郡王长子今年?二十八岁身长六尺叫周什么什么彻的记不清名字的阿猫阿狗不就是在凉州吗?!
看他脸色发青,李希言有些疑惑。
“怎么了?”
容朗咬牙切齿:“李少使怎么会想起?凉州?”
“有些像玉门?关。”李希言不明所以。
这?人是怎么了?
话憋在心里,又不能说出来。
容朗第一次有点?想念自己的大侄子。
要是他在,就可以鼓动?他去问!
“我只是有些思念二郎了。”
李希言一脸“你疯了”的表情。
那日在河里,脑子进水了?
容朗叹了口气:“我是真心的。”
“不过……”李希言垂下双眸,似乎是在思量什么,“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他的课业有没有落下。”
“啊?”
“得写封信,让关姐盯着?他些……”
十月十五,下元节。
道教有三官大帝,又称三元,是谓天官、?地官、?水官。三官的生辰分别是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和十月十五。
这?三日分别被称为上?元节、中元节和下元节。
下元节这?一日,道观会做道场,斋三官,民间则会祭祀亡魂,祈求水官解厄运。
李希言起?得很早,刚过卯时?就拿着?一包糍粑从外面回来。
天上?还下着?雪,她?走得有些急,直接从正门?上?了楼,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背后的几道异样的眼神与低低的议论声。
“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会吧……也就她?长那样啊,就算五官相似……这?个头儿还有那颗痣,总不可能也一样吧?”
“那个……我觉得也是她?。”
“是她?又怎样?我只求别遇见他们绣衣司的人,尤其是她?!你们俩有这?心思在那儿瞅,还不如快点?把东西找到。”
“知道了,别催!”
“可是……那东西真的还在吗?我们还不如……”
而?楼上?则是另外一番景象。
容朗看着?走进来的她?,仿佛回到了过去,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
“傻笑什么?”李希言把油纸包往桌子上?一放,随即坐下倒了一盏茶。
桌上?的油纸包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子甜香气息。
“这?是什么?”
“糍粑。你忘了?今日是下元节。”李希言动?手拆开油纸包。
里面放着几个沾满了花生碎的糍粑,十分丰满。
她?率先拿起?一个,眼神黏在糍粑上:“红糖馅儿的。”
看她?喜好外露的模样,容朗不禁想起了之前在常州过中秋的事情。
她?为了推脱自己的月饼还说什么“我不喜食甜”?
一定得逗一逗她?!
“姐姐不是不爱吃甜的吗?”
李希言咀嚼的动?作一顿。
“随便买的。”
“哦~随便买的啊~”容朗拿起?一个糍粑晃了晃。
糍粑因为含着?饱满的内陷,扭得妖娆。
李希言眯起?眼:“你不吃我就拿走了。”
容朗瞬间气短,讨好道:“我是夸姐姐会买吃食。”
他一口咬下,嚼了几口就草草吞掉。
“真是人间美?味!”
刚刚吃完,门?就响了两声。
“谁?”
门?外安静了一下,才有了回应:“李……李娘子,我们是陈将军手下的人,想找您帮忙。”
陈将军?金刀?
看来是自己今日进门?的时?候不慎被看见了。
李希言正巧也有些问题想要问他们。
“进来吧。”
门?被推开。
三名大汉挤挤挨挨,埋着?头走了进来。
“下官见过李少使。”
李希言摆摆手:“有何事?”
三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沉默了起?来。
“是为了你们那个同僚来的?”
“不是。”
这?个回答让二人都有些意外。
“不是?”李希言叩击了两下桌子,“是和上?面交待你们的事情有关?你们把事情办砸了?”
“真神了!”三人中看上?去年?纪最?小的一个猛地抬起?头,“您怎么知道?”
李希言没有回答,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三人中年?龄最?长的站了出来,说起?了这?件事的缘由。
“是这?样的……”
三人是奉圣命去南诏秘密取回南诏奉上?的一封密信。
密信的内容他们并?不知道,只知道应该是关乎吐蕃。
结果?,那日他们离开后刚刚出城就发现密信丢了,于是,四人就折返回客栈,寻找丢失的密信。
没想到,刚进客栈门?,他们就扯进了人命官司里。
难怪那个被抓的禁军愿意束手就擒。
“关乎吐蕃啊……”李希言明白,这?不是小事情。
南诏,大晋,吐蕃……
“东西我会吩咐人去找。”
绣衣司的本?事谁不了解,三人大喜,立即道谢:“多谢李少使!”
“还有事吗?”
“没了没了。”年?纪最?长的一个急忙说道,“劳烦……”
话还未说完,那个稚气些的开了口。
“您能帮我们救出王七哥吗?”
李希言忽的笑一下。
另外两个禁军连连拉住他,急得额头冒汗。
“李少使别和他计较,他年?纪小,这?事情怎么能麻烦您。”
李希言的反应让二人意外。
“也行。”
二人瞪大了眼。
“那东西本?来是那个王七郎在保管吧?”
“是……”
“本?官不亲自问问他前因后果?,怎么找东西?”李希言心里觉得好笑。
她?有那么吓人吗?
“多谢李少使!”
二人惧怕她?,也了解她?的厉害。
只要她?愿意出手,大哥一定会早早被放出来。
反正,人肯定不是大哥杀的。
李希言扫了一眼三人的脸:“你们叫什么名字?”
年?纪最?大的上?前道:“下官余锐。”
“下官林天海。”
年?纪最?小的说道:“下官卓于野,七哥叫王佑年?。”
“王佑年??”李希言挑眉,“是定远将军家的老幺?”
“李少使……”卓于野呆呆的,“您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怎么这?个孩子老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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